灾后第六年,我靠发豆芽攒下农场by荆棘之歌
荆棘之歌  发于:2025年0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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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兰菌,算是植物类吗?”

鬼兰菌当然不算植物,它属于真菌类。
这也是周潜没有直接回答怀榆问题的缘故——腿上的是变异植物爬山虎,却也是人工诱导生物材料。
打听来的鬼兰菌是变异真菌,同样也不属于完全的植物。
因为样本太少,二者之间甚至找不到绝对的共通之处。如果贸然说给怀榆听了,万一她私下里做什么尝试……
每天吃着不同的好东西,周潜大约能猜到她的能力特殊。就这样吧,短时间内自己改善生活就行了,不严重考虑为国为民的大事……
人心多变,不是现在的她能承担的了的。
周潜操着心,怀榆也在公交车上心急如焚。
等公交车在金元小区门口暂停,车上仅剩的几个人也都陆续下车后,她盯着车窗外的眼神恨不得能直接飞出去。
司机沉默的开着车,这段时间因为怀榆频繁进城,哪怕时间点不固定,可这条线路总共也就这么几个司机来回轮转,蔷薇走廊又基本只有她一个人在这边下车……
总之,司机们都已经记得她了。
这会儿忍不住问道:
“姑娘,你每天去交易市场是要卖东西吗?”
“其实没必要跑那么远的,这金元小区的交易市场也挺大,东西卖的也还可以的。”
“尤其这边儿种地的比城里头的多,变异值高不高的,品种肯定更多。”
“你要是日常买点儿菜呀什么的,还是这边划算。”
“他们还卖鱼呢。”
司机的话不可谓不恳切,怀榆急切的心情稍稍缓解,然后就对他笑了起来:“谢谢叔叔!我还真的不知道金元小区都能卖鱼了,我明天就去买!刚好最近要去医院看病人。”
她也回答的情真意切,仿佛真的很需要这么个机会。
司机心里不由生出一抹助人为乐的欣喜感,而后踩着油门一路向前,最后平平稳稳的停在了站台。
怀榆下了车,等到公交车转弯回程,她这才赶紧绕到站牌后面去,发现昨天下午扔在草丛里的自行车仍旧没人动,但送肉的也没到。
再看看时间,这会儿已经8:30了。
想了想,她直接把车子推起来,先回家一趟。
大崽二崽在背篓里待了一夜也太委屈了,得赶紧让它下来好好放松一下。
顺带她自己也得吃点东西,这会儿蹬车都有点儿没力气。
最后,家里的几个塑料袋大麻袋都带上吧,不然待会儿那滑溜溜的大冰砖可不好带。
因为记挂着还没到来的三轮车,她蹬车回程的速度也是飞快,此刻在看见自己那栋平平无奇的小屋时,内心不知怎么,竟油然生出一股强烈的归属感。
明明才一晚上没回来,可却仿佛出门进行了一趟长途旅行。
而把大崽二崽从背篓里抱出来时,它蹲的身子都仿佛僵了,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又精神抖擞的站了起来。
先是在院子口溜溜达达,又看了看周边的几只鸡仔,这才“啊啊啊……”叫着,得意地昂首挺胸往竹林后头去了。
看样子被带出门经过一番波折,仿佛还是件蛮自豪的大事。
怀榆松了口气。
她回屋把袋子翻找出来,又咕嘟嘟灌了一大碗的水——尽管医院的水变异值维持很低,可她喝着仍是有些不适应。
最后再往嘴里填上两颗冰糖,这才又匆匆忙忙骑着车往站台那边去。
才刚停下,就见道路前方,一辆老旧掉漆的暗红色三轮车正哼哼哧哧往这边骑呢!
殊不知,前方三轮车主见到她的身影,此刻也是骤然松了口气。
哎呀妈呀!好久没接过这么大的单子了,这四个小时可给他累够呛。
中间多歇了一会儿,这才耽误到现在了。
但想想这一单挣了那么大一笔分数,不由又浑身充满干劲儿!他脚下用力,再次提起速来。
两人一碰面,不知怎的都先笑了起来,最后还是怀榆先开了口:
“辛苦了。”
“没事没事!”对方看着她手里的麻袋:“来,我给你装进来,你待会儿放自行车上架着。”
前梁放牛蛙,后座儿放野鸡,慢慢推着能行的。
这四五个小时走来,大冰块儿多少也化了一些,现在倒不算是四四方方了。
怀榆看着对方满身的汗水,这会儿先抬起手腕儿来:“结个尾款吧。”
利索的客户谁不喜欢呢?
三轮车主喜滋滋的也抬起手腕来:“尾款25,姑娘,我常年在高速口蹲活儿,你下回有需要还找我啊!”
怀榆重重点头:“一定!”
那可是能弄到肉的好地方,她下回肯定还是要去的!
不过——
她看了看对方,突然又问道:“你还有力气吗?”
“啊?”三轮车主一愣:“还行吧,但说好了啊,送去防御军营地要加钱的。高价!”
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垫着脚往前方蜿蜒的道路上看。然而两侧除了茫茫荒野和小山包,什么都看不到。
这让他心里更忐忑了。
因为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可那高高的蔷薇走廊却是那么有存在感。
“不是。”怀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前面金元小区你来的时候应该经过了吧?那边儿卖杂货的多。”
“你要是还有力气的话,可不可以去帮我买两个大水缸?最大的那种。”
她之前去那边摆摊时看到过的,这种大件儿不好搬运,应该没那么容易卖出去。
她要不是今天刚巧约有三轮车,恐怕也只敢在梦里想想。
水缸具体多少分怀榆不知道,但她如今都攒不够15000分了,心态颇有点破罐子破摔:
“这样吧,要是那种老式的水缸陶缸,你能拉几个回来,我就要几个。”
“顺带可以把老板直接拉过来,咱们在这儿碰头谈价。”
“谈好了,我把自行车压在这里。你的车子借我往营地那边儿骑一骑——一小时内回来。”
这个路程很短,这个活儿也不难,甚至还给大老远要空车回去的三轮车主另一个挣钱的机会。
难的是自己要往蔷薇走廊的方向骑——
怀榆利索给了报价:“一口价,45,给你凑个整。你看行吗?”

他刚经过时看到那个小区了。
从这里骑车到金元小区,估摸只需要20分钟。来回一趟就独得45分,这自然是一个绝好的生意。
但,一来自己要先去找老板,再把人和货拉过来谈价……不一定能谈的成呢。
二来,对方要骑着自己的三轮车再去那看不到的防御军营地……
三轮车主略一犹豫,又看了看怀榆那崭新的二八大杠,低头瞅了瞅自己又破又旧的三轮车,此刻一咬牙:
“行!”
不是他甘冒风险,也不是他不累,实在是一天100分的生意,最起码够吹十年了。
三轮车主熟门熟路的从车里拎出一个超大水杯来,咕嘟嘟灌了两口淡盐水,而后洒脱道:
“那行,我先过去了,你把这些东西拉过去之后早点来啊。”
怀榆点头,此刻雀跃的心比挣分儿还要高兴呢!
水缸!她的大水缸!
在三轮车主的帮助上,怀榆的自行车终于艰难的承担起了这不该承受的压力。
而她推着车稳稳向前走着,一路上都在琢磨该怎么保存这些肉。
自家能利用上的全想到了,甚至周潜那口水井都在脑子里利用上了。把肉吊在井里低温保鲜,应该能坚持两天。
可这又不是一块两块肉,而是三只鸵鸟一样大的野鸡,和最起码能凑够一大盆的牛蛙!
想了半天,怀榆也只能艰难承认,唯今之计,只有抹盐风干晒干了。
她瞬间又心痛起来。
而这边,三轮车主麻溜的将车子骑到金元小区,看着里头热热闹闹的广场集市,不由也睁大了眼睛!
怎么感觉这边儿比交易市场种类还多、还要繁华呀?
而且那卖的,是什么新鲜的菜吗?怎么这么多!
唯一有一点不好的,就是他的三轮车停旁边儿,停车费还挺贵的,停一次要交别人停三次的钱!
没法子,谁让三轮车占地面积大呢!
——那姑娘也没说要停车费呀。
可一百分吊在前头,来都来了,三轮车主纠结半天,只好硬着头皮应下了。
然后从对方手里接过一枚鲜亮的啤酒瓶色的玉镯子,再次问道:“待会儿我要骑进去搬货的话,凭这个是能进的吧?”
看守停车场的大婶儿做生意相当灵活,此刻毫不犹豫:“那当然行了,你这不一下子交了三回停车费吗?我单独给你行个方便。”
“就是得尽快,这三轮车骑进去了不能久待。”
“咱们小区市场也是有正经管理者的,不然哪有渠道从政府申请这个变异值检测仪?”
这倒也是。
三轮车主高兴起来,这会儿也兴冲冲往着集市中去,一路上甚至没忍住,又给自己家添置了好几种比交易市场更便宜的青菜和配料。
虽说变异值有点高,但这个价格他也不要求啥了。
就这么溜达一圈儿,眼看着自己兜里揣着的两个塑料袋儿都提的满满当当,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完全可以等。那一单生意完成之后再回来好好逛啊。
转而又想想自己那一笔停车费,三轮车主小算盘一打,瞬间又眉开眼笑的张罗怀榆交代的正事。
而后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位于角落的破旧门面房。
旁边是一家卖农具的,而在屋檐下,几口大缸一字排开,上头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灰了。
是这个吧?
这就是那姑娘要的大水缸吧?!
车主精神一震,立刻上前攀谈起来。
有肉和水缸吊在前面,怀榆只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使不完的牛劲儿。
这会儿把东西从自行车上卸下,都没工夫稍作整理,转身骑着车又迅速过去等待了。
也不知今天能不能买回来两口缸啊?
一口放在稗树下,这棵放大版的稗子如今绿油油的,叶片弯弯,好几片叶子都会往下啪嗒嗒掉水球。
其中一团水球的固定路线被她围了起来,当做夏日的简单淋浴房。剩下的位置,就都可以安置她的大水缸了,省的每次提桶去打水还要等待。
而假如有另一口大缸,就可以在棚子里。
这样在做饭时会更方便,毕竟现在灶台都已经挪出来了。
而且这种陶缸装水可比之前从破烂里翻出的大储物箱要干净卫生的多,还不容易生细菌。
想到夏天自己即将有清清凉凉的水喝,怀榆就觉得满心期待,对周潜的水井都没什么羡慕了。
她在站台处又等了好一会儿,疲惫紧绷的心神也稍稍放缓了一些,这才终于等到哼哼哧哧骑过来的三轮车。
后头的车斗里放着两口硕大的陶缸,一口是典型的红棕色,另一口则是棕黄色。
“两口吗?”车子停下来后,怀榆有点惊喜。
“不止!”三轮车主眉开眼笑:“我琢磨着难得买,也不知道你要多大的,就让他把店里所有的缸都拉过来了。”
这不,老板跟着呢。
不过这话纯属给自己脸上贴金,真相是老板早看这几口卖不动的陶缸不顺眼了。
毕竟水都那么难喝了,用什么装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缸那么贵,在廊下摆成一排,灰尘都落的老厚,上头用来固定防磕碰的麻绳都要朽了。
老板每天都瞅着他们要砸自己手里,别提多心烦了。如今好不容易碰到个冤大——咳,有钱的客户,那还不得抓紧啊!
怀榆却已经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了。
她只是盯着两口缸,又在老板和三轮车主的殷殷劝告下看了看里头套着的两口小缸,整个人都惊喜起来:
“这些多少钱?”
机会难得!虽然嘴上问着价,但她实际已经决定今天把这些缸都拿下了。
而对方抖擞精神,察觉出她的需求,首先就指着两口大缸说道:
“这缸直径1米2,高度90。看看这胚底多么厚,手艺多么扎实……”
“尤其是现在别处根本买不到!整个花城怕不是只有我在卖这个!”
“姑娘,你要是诚心要,一口价,2000分,两口大缸。”
“里头两口小的,560分。”
怀榆:“……???”
她看起来真的很像冤大头吗?

怀榆的神色立刻痛苦起来:
“那……叔叔,辛苦你拉货了,麻烦你再送回去吧。来,我给你结尾款。”
三轮车主瞅了一眼卖水缸的,心说:该!
就你这破烂缸,他搬的时候蹭了一身的灰,这年头谁买呀!你们金元小区30多层的步梯住户啊?
于是也乐呵呵地伸出手来:“哎呀,生意也没谈成,那怎么好意思呢?”
又补充一句:“那边儿停车费还要挺贵,不过姑娘你下回有活儿还找我,这个我来出。”
他嘴里说着不好意思,交易手环都要对上了。卖水缸的老板登时一个机灵:
“哎哎哎!姑娘!咱诚心做生意,你也给个价嘛!”
“不然这又搬又抬拉一趟,何苦呢是吧?”
他不情愿,怀榆也很不情愿:“可我没钱呀。”
“总共四口缸要2560分,我亲戚上着班儿,得挣两年多呢。”
“我都住这么偏僻了,哪有钱呀?”
这倒也是啊。
说实在的,要不是人家骑着三轮儿来帮忙拉,还真不晓得原来还有比他们金元小区更偏的地段呢。
老板瞬间苦起脸:“那……来都来了,你好歹出个价嘛。”
怀榆眨眨眼:“500分,我全打包了,省得你再费劲搬回去。”
她觉得自己这价钱给的也蛮公道的,毕竟这个缸实在很沉,而交通是最大问题。
但对老板来说,从2560砍到500分,这不能说腰斩,只能说是砍成人彘了——
“也太狠了吧!”
可再看看这几口缸,让他搬回去,他还真有点儿不情愿。这一不情愿,交易就落下乘了。
于是……
“这不行,这个价太狠了,我连本儿都收不着!这几个缸我收回来也很贵的。这样吧,一口价1800!”
“500。”
“姑娘,你这不是诚心想做生意,哪有就咬死一个数的?这缸你看看多扎实啊,错过了你在别地儿都买不着!算了算了,我给你个底价,你别还价了啊——1500!1500行了吧!”
怀榆眨眨眼:“500。”
老板瞬间跳脚:“都说了不还价了!”
怀榆跳得更高:“老板,就这么几口水缸不能吃不能喝的,运费我单独就要掏45,城里城外还有谁有我这么舍得?”
“别地儿是买不着,别地儿人家也不需要呀!500分!”
老板的神色瞬间可怜起来:“再加一点儿吧……”
两人你来我往拉锯十多分钟,最终在三轮车主的助攻下,660分成功拿下。
怀榆哼哼哧哧骑着三轮车拉着缸回去,一路上都心花怒放。
加运费700分能拿下这些,好开心哦!这个缸交易市场有包运输的,一口800呢!
而且两口大缸早已经有地方安排,小缸却也不算小,刚好可以用来腌菜,可以腌好多!还能不同品类一起腌!
三轮车载着重,在坎坷的草地上骑起来有些费力,因为不甚熟练,怀榆都不敢轻易拐弯。
还是好开心啊!
她开心,卖缸的老板也挺开心的。
660分在他们金元小区也算是个大生意了,最重要的是这几口缸真的放在那里看着就烦心,而且特别占位置!
这年头儿,谁家不攒点儿破烂儿出来交易?可攒的再多,分儿到手里才是实在的!
今天就去小区湖边买条鱼吃!
三轮车主也开心呢!
今天攒到一个大客户,而且还挣了整整一百分,又发现了金元交易市场这么个卖蔬菜很多的地方。
他看看自己放在脚边两大袋的蔬菜,决定回去就跟媳妇说,让她坐公交来买菜!
回头观察一下,算算差价,看能不能在这边儿倒腾点儿去市区卖。
没有人帮忙,怀榆是在三轮车尾部铺了大片干草,才终于小心的将几口缸挨个儿挪了下来。
不过也就只是挪了下来,再往屋子棚子里倒腾她是一点儿劲儿都没有了。而且今天任务重着呢!
先是匆匆忙把三轮车骑回去,换回了自己的自行车,紧跟着回来就要张罗收拾着野鸡。
——鸵鸟大的野鸡啊!
怀榆把冰块敲碎后盯着看了半天,随后只能拿出刀来,决定连皮扒下。
没法子,这野鸡是带着毛冷冻的,不仅鸡毛冻的没法儿再处理,也没办法再用常规法子烫水拔毛了。
不然拔毛时就会把皮带着一起撕扯下来,破破烂烂的,实在没法看。
但有一说一,不拔毛直接处理的话,效率反而更高。
野鸡那么大,腿上的肉邦邦有劲儿,身上的肉也多!
怀榆欢喜的像是过年杀猪,此刻连剁带切,把骨头都给剃了下来,不过费了两小时功夫,鸡肉就全部成条成块儿放在盆里了。
至于骨头……
她想了想,决定留给大崽二崽试试。
如果他们不吃,就烘干了磨成骨粉,接着再给他们试试。
紧接着就是净化了。
上次拿人参锻炼过之后,她如今把控的越发精准,这些鸡肉又是打算自己吃的,因此净化的尤其干净。
虽说因为量实在太大,也着实累得人气喘吁吁,但只要看看这一大盆的肉,怀榆身上就立刻又涌起了使不完的牛劲儿。
虽然这些野鸡因为没有彻底放血,如今切开了着实不怎么好看,但对于几个月没正经吃肉的她来说,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先在冷水里泡着吧!
她翻找出之前在交易市场买的各种调料——说是各种调料,实际上也相当有限,但现在这条件,有肉就很好了,她一点不挑的。
而如今要做的,就是风干鸡肉了!
辣椒配上些其他的杂料一起炒香,再加上现生现长现切的葱姜蒜一起,合着鸡肉揉搓均匀……
香的嘞!
要不是还有更柔嫩的牛蛙没处理,怀榆当即就能先给自己做上一碗解个馋!
但如今,眼看着已经下午了,排着队的牛蛙还在等待,她只好咬牙忍着劲儿,一边加速一边努力。
那些肉条肉块,趁着大中午的好天气直接用细竹枝穿起来,就能拿出去晾晒了!
这个五月中的待高温天气,第一次晒个两三天,应该就差不多了吧?

怀榆是给牛蛙剪头扒皮刮尾时,突然反应过来的——
她,从昨天半夜到现在,其实还没休息过啊。
再看看自己吭吭有劲儿收拾肉的双手,她整个人都震惊了:不管是盖房子还是收拾食物,她怎么都这么有经验,又这么吃苦耐劳啊?
以前但凡享过福,也不至于这样吧!
这么一琢磨,原本还打算把牛蛙肉也留一半儿处理保存呢,现在想想还是都做了吧!
吃不完吊在井里,吃个两天四五顿应该没有问题的!她得对自己好点儿。
不过话虽如此,但其实这整整一个大冰砖里冻着的牛蛙也没有太多,全部处理完后也只装了一个脸盆儿。
对比之前三只大野鸡,那就差太远啦!
她脑子里下意识有十几种牛蛙的做法,然而此刻看了看摆在灶台上的调料,又闷闷地叹了口气。
算了,先腌着吧。
如今条件不够,材料也不够,野鸡肉本来也需要腌一晚上才能入味儿的,如今都只能草草揉搓腌制,等半个小时就开始挂出去风干。
原本还应该给自己留一份新鲜的做了吃掉,可等全部忙完时,怀榆只觉得巨大的疲惫感席卷而来,整个人连吃口饭都没力气了。
于是只好草草收拾一下,直接躺了下去。
再醒过来时,外头太阳还没升起,但四野已经泛出了晨光。
抬起手腕——清晨6点多钟。
而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昨天把晾晒的肉干收回时,天才刚刚黑下来。
年轻的身体恢复很快,怀榆伸了个懒腰,凶猛的饥饿感和抖擞的精神重新回来,催着她第一时间生火做饭。
然后再把肉干重新晾出去。
——有点可惜。
怀榆闻着辛辣鲜香的味道,默默想着。
要不是实在太累了,昨天就能吃上一口新鲜的肉了。
不过,以后肯定还有机会再去高速口的,不差这回!
但今早也不差的!
新鲜豇豆茄子和牛蛙以及野鸡肉乱七八糟炖了一锅,辛辣鲜香的滋味儿配着陈米饭,让饥肠辘辘的她直接迅猛干掉两碗。
剩下没吃完的也不着急,直接打包起来中午带给周潜。
然后是昨天没来得及处理的碎肉残渣和骨头,前者被埋到地里,后者就拿到了竹林。
“大崽二崽,你们吃荤吗?”
见她过来,狂彪也出声道:“你这两天出门儿打猎去啦?给我养一窝竹鼠吧。”
他深沉道:“我也应该有点儿事业。”
狂彪整天想一出是一出,怀榆此刻却也认真的叹口气:“不瞒你说,你这事业我也想干呢。”
她忍不住怀疑起来:“是不是你天天话多,然后又不老实,所以才没吸引到竹鼠啊?”
都搬来这么久了,小田都能在蔷薇走廊安家,没道理竹鼠不来吧?这么大一片竹林呢。
蔷薇走廊又不揍这种普通的东西。
“我能有什么不老实的?”狂彪不乐意了:“我这么优秀,还能有竹鼠看不上我吗?”
“我都愿意牺牲肉体给它们吃了,想做个养殖户有什么问题吗?它们不来是它们没眼光。”
怀榆:“……你为什么突然想当养殖户啊?打算为咱家做贡献啦?”
“什么咱家?”狂彪嗤之以鼻,此刻竹叶子哗啦啦啦:“大崽二崽昨天回来可说了,它这回去城里做保镖,做得相当优秀!”
“不仅勇闯医院,还带人生死逃亡……”
怀榆:“……”她真不信大崽二崽有这个智商和文化水平,多半是狂彪自己艺术加工的。毕竟自己个儿天天去医院它是晓得的,生死逃亡大概是一路跑来跑去吧。
而大崽二崽出口,大约就是——
戳戳戳,碎了。
晃晃晃,累了。
再多的经历,也不是它一只蹲守在背篓里的鹅能理解的呀。
但狂彪显然被大崽二崽的“啊啊啊”秀到了,此刻对体现各竹价值很是耿耿于怀,怀榆想了想去,实在想象不了自己要如何扛着一根竹竿出去打架。
于是总结道:“其实你是综合岗位——集保安和后勤于一体。菜园搭架子靠你,炒菜竹笋靠你,出门儿了你还得看着家。”
“再干养殖户会不会压力有点大?”
“你再考虑考虑吧。”
主要是今天她没有太多时间去跟狂彪掰扯这个,这会儿将手里拎着的鸡骨架拿过来:“大崽二崽,吃吗?”
大崽二崽已经过来了,此刻好奇的拿扁嘴戳了戳那巨大的骨架——
骨架应声而断。
但——显然不好吃。
两只鹅崽晃了晃脑袋,围着怀榆蹭了蹭脑袋,对一地的碎骨头不感兴趣。
怀榆只好重新收集起来:“那我晚会儿给你们烤干磨碎做骨粉吧。你们,还有鸡仔,都得吃点。”
一边说一边还有些惋惜:“要不是骨架太大了炸不透,我都想炸一副鸡骨架来啃啃了。”
而现在么,她得去看看克太郎了。
一天两夜没见着了,想它。
如今草地上还带着露水,克太郎因此还没出窝里,倒是两天没收球,窝里那个大大大储物盒,已经铺了一层底了。
亏得当初盖房子给它搭了个大窝,不然劳动成果都攒不下。
见怀榆在门口蹲着,克太郎已经从窝里爬了出来,然后对她振了振翅膀。
怀榆摸了摸它冰凉的外壳,又看了一眼盒子里有些眼熟的球球。仍是五颜六色,可能里头也有能救沉星他们,或者替他们调养身体的。
但,怀榆很快又收回目光,轻轻点了点克太郎的触角:
“克太郎,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好自己啊。”
沉星很好,芬达他们也很好,但那跟周潜是不一样的。如今面临的困境,也跟周潜当初是不一样的。
她不能拿克太郎和自己去冒险。
棚子里的烧着的水咕嘟嘟沸腾起来,外头乱七八糟摆着的四口缸还没挪动地方。怀榆回过神来,想想接下来还有许多事要做,于是又重新忙碌起来。
当务之急是要先收拾一下自己。
其次,她得再到破烂堆里扒拉一下,好歹给自己弄个新水杯呀。

等家里的事安排好了之后,怀榆再一次来到了花城医院。
跟以往不同的是,这回她背篓里装了好几个饭盒。因为饭盒不够,最上头的两个都是直接摞的不锈钢盆。
好在背篓还算稳定,到医院时还没洒。
而这会儿,已经快要中午了。
她先去沉星几个的病房,小心敲了门之后,枣子叔开了门,但周身的怨念比邪剑仙还大。
“大家都是救人,你再不来,就我是沉星的大恩人,她立刻就得爬起来给我磕两个!”
怀榆讪笑。
人是昨天中午回的,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也就是说,枣子叔一个人守了一天了。
“那什么……枣子叔,吃饭了吗?”
枣子叔也没真生气,怀榆都住蔷薇走廊了,一来一回在他眼里就都是勇闯巨龙巢穴,他只是在医院守着,实在太无聊了,这会儿嘟囔两句罢了。
怀榆从背篓里把饭菜拿出来——豆角茄子大乱炖,给沉星他们的是特意变异值没清除干净的,但也比枣子叔平时吃得要好。
因此他很快捧着碗眉开眼笑:“好好好,他们还在输液,我刚好先吃饭。你呢,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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