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后第六年,我靠发豆芽攒下农场by荆棘之歌
荆棘之歌  发于:2025年0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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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桶加上水,再加上那么大一捧花,怀榆抱起来还是有些吃力的。于是周潜只好如临大敌,小心翼翼的将它摆在了客厅的桌子上。
虽然内心依旧警惕,可不知为什么,当花枝放上桌轻轻颤动着,连带着规整简单的屋子都仿佛涌动着生机。
他不由也放缓了神色。
转过头就见怀榆期待地看着他:“你现在心情好了吗?”
“好了的话,什么时候能帮我把缸搬一搬呀?”
周潜失笑。
是啊,早上受的冲击力太大,把最重要的力气活儿给忘了。
他于是洒脱应道:“行,吃完午饭就过去,你顺带可以想想还有什么力气活儿,我一起帮你做了。”
他有自己的战友帮忙搭建房子,一应生活所需也有防御军提供。而怀榆的家,是她从一开始的十几个松塔一点一点攒起来的。
而当初树屋毁了时对方哭的那个凄惨劲儿……
如今回想,周潜都忍不住脸红。
说起力气活儿,那怀榆可有太多了!
“你能帮忙翻地吗?我可以给你菜苗。”
她的催生能力在种植方面简直是得天独厚,随便催生一颗土豆都能种上两分地,不扩大规模太可惜了。
另外……
“你会钓鱼吗?池塘里有一只黑鱼特别凶,我逮不住。”
那还是她在三清山上用地笼套回来的大黑鱼,原本是养在稗树下的水坑里打算自己吃的,结果耽误了。
再醒过来时,对方连踪影都没有,恐怕早已进了池塘。
怀榆买了鱼苗在里头呢!
这下可好,怕不是要被它吃光了。
可她后来再用净化能力吸引这大黑鱼,地笼放下去却被撕了个口子,而鱼却不见踪影。
如今只能指望周潜了!
不然她那么大一个池塘,恐怕一条鱼都活不下来了。
周潜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
那么大个池塘里找一条鱼,而且还是变异黑鱼,就不说钓饵的事儿,什么样的鱼线鱼竿儿能经得住这种怪力呢?
“哦,对了。”
怀榆又开心起来:“芬达——就是沉星姐的队员曾经给我那里送了很多杂物,里头有一半儿都是沉甸甸的金属。”
“你可以去看看有没有能用上的——顺便,能帮我劈点柴吗?”
这个才是怀榆如今最大的苦恼。
因为之前从山上拖下来的那些柴,包括被林雪风劈砍堆放整整齐齐的那些,早就烧完了。
她最近都是在远处的小土坡上拖一些枯枝回来,做饭才能有柴烧。
但因为是许多年前防御军清理时砍掉的,那些枯枝很不耐烧,而且因为长得乱七八糟,哪怕有大崽二崽辅助,可他们毕竟不知道怎么才能方便塞进灶膛里,还得怀榆返工。
如今……
“我家要没柴烧啦。”

周潜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一个人,其实可以买煤的。”
怀榆傻眼了——她完全没在市场看到过这个!
不过话说回来:“煤贵不贵啊?”
周潜想了想:“应该还好,蜂窝煤一分三块——现在城市生活都靠这个,不然他们要怎么做饭?烧柴不是不行,只是太不方便了。”
因为植物变异毁伤各处,燃气管道至今都还没有修复呢。
倒也有卖柴的,但并不便宜,而且送来蔷薇走廊也够呛。
怀榆这下又平静了:“就算之前有卖煤的,我也拉不回来啊。”
这倒是。
想想对方一开始瘦巴巴在身上挂着十一个超大松塔的模样,想来前期不仅没分买煤,买了也搬不动。
他因此干脆点头:“行,下午去给你劈柴。”
家里如今步入正轨,怀榆想来想去,当先需要力气的活儿也就这么两三种,因此也欢喜地点头:
“周潜哥哥,你当我邻居实在太好了。”
“你帮我干活儿,以后就来我家吃饭吧。”
她拍胸脯应承道:“我家的饭菜又多又好吃!”
这个周潜再相信不过了。
“再等等吧,过两天我要请朋友们,到时候你多提供些普通的菜就行。”
他强调道:“普通。”
怀榆点头:“放心吧!我没掉过链子的!”
这倒也是,周潜放下心来。
这是周潜出院后的第一顿饭,而且还是在新家里吃,怀榆因此很是高兴,在他厨房里溜达好几圈,这才从米桶里盛出一碗米来。
转而又问道:“周潜哥,你一顿要吃多少啊?”
周潜凑过来一看:
“我一个人得煮两碗米。”
他拿着菜刀,略有些生疏的切开了厚重的笋壳儿,转身却见怀榆将手悬在那碗大米上头,仿佛有看不见的能量涌动,以至于自己的腿都生出了些许异样。
而待他仔细看去时,对方已经潇洒的将米倒进了盆中。
“这就是你的能力吗?”
“嗯。”怀榆点头:“会让东西更好吃一点。”
周潜眉头皱了皱:“我听说农业院校里有一位院长也有这个能力,但他只能改变植物的完整状态。”
比如要改善一株西红柿,那么从茎秆到叶子再到果实,都得同时改善,不能单独只改善西红柿。
如果是水稻,对方也可以改善,但脱壳而出的大米就不行了。
他瞬间意识到这能力珍贵,于是再次叮嘱道:“别在别人面前用这个能力。”
“我知道。”
怀榆淘洗着大米,周潜吃的也不是什么高品质的东西,这同样也是陈米,变异值很高,米粒都发黄了,有一股略微发霉的味道。
经她净化后其实能改善的也有限,只是更接近正常口感一点。
“我第一次跟林雪风见面的时候,他就知道了。那会儿我把政府发的那把黄豆炒了。”
周潜剥笋壳的动作停了下来,他转头看着怀榆:“原来你们相处过。”
甚至不是一开始他们误以为的一面之缘,而是两人真切在一起说过话,相处过。
难怪对方临走时还特意留下那枚冰雕,想要保护她……
原来是他早知道怀榆身怀宝藏。
此刻再想,周潜不由越发后悔。
“如果不是我汇报上去,然后还带吴将军过来,你好歹现在有一个能自保的杀手锏。”
后期要赔偿时,他分明是太保守了!
光那枚冰雕黑市上就值5000分的,可他重新给怀榆搭建房子,凑了一堆的日用品之后,总共也才花费6000多分——虽然是按的内部价。
但前者有价无市,根本不是这么衡量的。
“没关系啦。”
提起以前,怀榆已经不像当时那样难过的哭鼻子了。她如今有狂彪,有大崽二崽,还有克太郎,甚至还有胖人参……
以后,她的能力也会越来越厉害的!
此刻她神色平静地说道:“反正迟早有一天,我也会去荒原的。”
“到时候我会努力把林雪风带回来的。”
这像是小孩子述说梦想,天真又执着。根本不知道荒原是怎样的险恶。
周潜意识到,怀榆跟林雪风相处的时间可能不长,但感情一定格外深厚。
有些人不就是这样吗?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否则她怎么会一直直呼其名?而且还这么笃定,甚至还要去荒原。
人与人的缘分真是奇妙啊!
同样是戍卫官,林雪风只与她短暂相处,就让怀榆信任,且他自己也甘心付出。
哪怕自己命悬一线,被岌岌可危的变异临界值摧残着,仍是不忘费心费力替她留下护身符。
而吴将军疑似跟怀榆有关系,且关系匪浅。但开局糟糕,至今还让怀榆觉得晦气。
不过现在想想——
周潜也在心里偷偷嘀咕了一句:晦气。
早知道她身上秘密那么多,那么要命,当初他就不应该劝怀榆别怪吴将军。
甚至还有自己!
他憋着气,重新给手上鲜嫩的竹笋剥壳,而后再次庆幸——还好他现在已经不是防御军了。
没有职责在身,在吴将军和小榆之间,他轻而易举就能做出选择。
不过话又说回来——
“不愧是变异竹子啊,这个季节还长笋。”
怀榆顿了顿,突然有点疑惑:“周潜哥,我有没有带你去跟狂彪聊天啊?”
周潜:“??聊天?狂彪?”
怀榆有点不好意思:“哦,我忘了,狂彪就是我屋子后边的变异竹子啊!他嘴很碎的,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
“但是长笋长竹子也很厉害的,可以一年四季有吃的。竹心茶是不是也很清爽好喝?”
而周潜放下切笋的菜刀,想起之前的重重疑点:
“当初这棵竹子,究竟是怎么从荒原来到蔷薇走廊的?”
“这么多年蔷薇走廊都不允许它附近有任何一棵变异植物,为什么狂彪会突然出现?”
“而它在你屋后扎根,跟你有没有关系?”
周潜深吸一口气,不知为何有一种不停给女儿收拾烂摊子的错觉——
可明明他还是个年轻的没成家的优秀单身青年!
“小榆,你实话实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面对周潜的疑问,怀榆显得很是无辜:“周潜哥哥,我也没瞒你什么呀。”
周潜扯扯嘴角:“你把【哥哥】去掉,再说一遍。”
怀榆哼哼哧哧,最后伸出小指头比划一下:“就一点点。”
“每个人都有小秘密的呀,我有一点很正常的吧。”
周潜冷笑一声:“是啊,别人一点点,你亿点点。”
“别人的秘密我不知道,你的秘密个个说出来都是能要命的。”
“要藏你就藏严实,这世上除了你之外,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现在这讲的一半一半的,你还不如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日后也好有个防备。”
怀榆甜甜笑了起来:“周潜哥哥,我就知道你对我好。本来也没打算瞒着你的……”
饶是周潜对她的套路心知肚明,可这会儿仍是不由自主吃下这一套——算了,她那么小,就算以前可能年龄大,可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从心理到生理都是十几岁小姑娘的模样,她能有什么错呢?
小姑娘对自己已经那么坦诚了,他不应该再……
“我能从蔷薇走廊直接进三清山,这个算秘密吗?”怀榆乖巧发问。
周潜:“……”
他有一瞬间胸闷气短,两眼发黑,已经不知道怎么来组织语言了。
从蔷薇走廊直接进入三清山,说起来多么轻描淡写。
可但凡整个花城乃至整个国家有一人做到,那群走高速绕过连绵大山才能从小径进入三清山的探险者们,又算什么?
而且——
“你已经进过山了吗?进到什么程度?”
怀榆想了想:“好像也没走很远。”
周潜微微松了口气:三清山外围还好,他们进去清扫过,大多数都是没有变异的植物,整体还算平和正常。
稍微有那么几棵变异的,但也脾性平和,怀榆有异能在身,亲和力不错,应该是能安全无虞的。
“后来我遇到狂彪那次,走到一处半山的栈道上,附近就能看到有一个瘦瘦高高的山石,像手指一样杵在那里。”
怀榆一边回想,一边慢慢形容着。
周潜这回真的两眼发黑了!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撞成一团,压根儿不知道该把重点放在【遇见狂彪】,还是那个【手指一样的山石】……
那是三清山著名的景点【仙人指路】,按怀榆形容的那个肉眼可见的距离,她分明已经进入的很深了!
而除了三清山外围,他们防御军和戍卫军至今还没能成功进入大山里!
一旦有外来者踏入核心区,整座山的山石和草木都会狂躁起来,地层震动,树根膨出,山石迸裂,藤蔓缠绕……
其中的危险,不亚于荒原核心区。
如果真是能轻易进入的地方,怀榆在山上早应该遇到探险者了。
他把其中的危险挑拣着跟怀榆说了,然而对方却疑惑道:“可是山上的大树们告诉我,他们有时候也会遇见探险者的。”
周潜反问:“那他们有没有告诉你,都是在别的山头的山脚遇到的?”
怀榆:“……嗯。”
确实是。
她看着周潜难看的脸色,此刻发誓道:“我知道这个能力不大寻常。所以至今就只有你和林雪风知道!”
周潜的心都开始酸溜溜了。
“你跟林雪风不是才相处一晚上吗?”
他们认识了那么久,怀榆才开始吐露这些秘密的。
怀榆想了想,然后认真回答:
“第一印象的缘故吧。我们才一见面,你就拿枪指着我,问我蔷薇走廊为什么会出现异常?我当时都没吃饱,也没有地方住,还睡在地道里……”
她做出总结:“你看起来好凶哦。”
虽然对方随后又让人给她送了睡袋来,凶明显只是表面,但那种防御军的正派气质是阻拦不了的。
这叫明显能力不太正派的怀榆怎么敢随意说秘密嘛!
周潜挑起眉头:“那林雪风呢?他还是曾经的戍卫官呢。”
“我又不认识他。”
怀榆理直气壮道:“要不是你来,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其实一开始也有点不愉快,我以为他是坏人呢,吓到我了。”
“但后来他真的抓了一个坏人,而且还教我怎么杀死他……”
显然用水压直接压碎那名重型犯的颅骨这件事,在怀榆心中是超级酷的,以至于从方方面面都在影响她。
若非如此,也不至于在沉星教训陈河时,她还能有建议。
至于其他的打扫屋子、水幕遮挡、编竹篮乃至劈柴等各种润物细无声的小细节,那又跟周潜这个直来直去的性格不一样啊。
反正两个人就是大不相同。
周潜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那个火系异能重刑犯,是他当你的面杀死的?”
他心中隐约有些愤怒。
因为眼前的怀榆看起来那么小,还不如周宁出事的时候大。说起话来甜言蜜语,思想天真又执着,怎么能这么当面杀人呢?
而且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名重刑犯当初分明是被人直接把颅骨压碎,眼睁睁看他脑髓流出,饱受折磨而死。
周潜深呼吸一下:“当你的面教你杀人,你还觉得他是好人吗?不会觉得他冷酷无情吗?”
林将军是人人称道的英雄,也是他们一直以来追逐的人。可曾经花城的英雄吴将军,如今在他心中贴上了【晦气】的标签。而林雪风,从怀榆口中描述出的他,显然也让周潜有些滤镜破碎。
“他是好人啊。”
怀榆点头:“虽然很吓人,但他教的都是有用的。”
想了想,她又补充:“冷漠无情也是真的。”
“虽然他对我说话很温柔,还一直笑,可他杀人的样子真的很冷酷。”
“可能那也是他性格的一部分。”
“我后来有仔细想过哦,如果是我杀人的话,可能也不会笑的。”
怀榆一边说着,一边捋清着自己的思绪,同时重重点头给自己一个肯定:
“没错!有时候我也很冷酷无情的。”
周潜沉默片刻,最后狼狈的一抹脸:
“算了,你脑子已经不清醒了,爱怎么崇拜就崇拜吧。”
反正知道秘密的林雪风已经在荒原死去了。
他想到这里,一股寂静的哀伤又扑面而来。
因为荒原上,埋葬的远不止林雪风一个人。

两人聊天耽误那么久,等竹笋切好焯水时,时间已经来到了十二点半。
五月份的天气,中午已经很炎热了,灶膛里的火熊熊燃烧,将小小的厨房熏的跟蒸笼一样。
周潜擦了擦头上的汗,转头看着怀榆还穿着长袖,不由叹口气:“去外头等着吧,屋里做饭太热了。”
怀榆点点头:“那我再去看看水井。那个生物材料的砖凉凉的,好舒服呀!”
周潜想了想,把竹笋和怀榆吊在井里的肉菜一起闷煮,看隔壁煮饭的火候差不多就撒手不管了,反而问道:“你那里用水是不是不方便?等会儿我提两桶水过去吧。”
“打井的手艺不错,里面的土层的也很结实。这水现在清凉的,挺不错。”
虽然难免还有着些许污染,口感并不像几年前的水那样的甘甜清爽,但也着实不差了。
怀榆摇了摇头:“我也有水,也很干净的。”
“周潜哥你待会儿帮我把缸放好就行了。”
周潜不由有些好奇。
之前他没敢太接近仔细观察,上午又因为发生了太多事心神混乱,还没查看那么深。想来想去,记忆里怀榆的周边也只有一口池塘。
还挺大的,难不成池塘里的水很干净吗?
不是说都养鱼了吗?
他想到这里,脸色又古怪起来,显然意识到这个正欢喜盛饭的女孩子,还有秘密没倒腾干净。
但看她之前的坦诚度,大约也不是故意瞒着,只是秘密太多给忘了。
可这么一想,心里头越发纠结了——这可真是秘密上头长了个人了。
怎么,老家在秘密花园吗?
但再多的秘密,在美食面前都不值一提。
老实说,灾变六年后,人们的生活跟美食已经不相干了,大部分人每天在吃的,都是生命体征维持餐。
有时候因为食材太过难吃,他们宁愿选择营养液。哪怕官方再三强调这个不能长久食用,会造成肠胃萎缩……
可其他的植物动物,手艺稍微差一点,做出来就照样很难吃啊。
只有敢拼敢闯,多挣贡献分的人,才能在灾变六年期间吃到能下咽的好东西。
防御军的伙食倒还不错,但大厨手艺再怎么好,吃起来跟以前还是天差地别。周潜同样也是习惯喝营养液吃压缩粮的。
而如今,自觉已经坦白了所有秘密的怀榆毫不遮掩,动用异能,从水到米再到饭菜,将变异值清除的干干净净。
因为米实在太陈了,所以目前也只能是能吃。
但牛蛙和野鸡以及炖在里头的茄子豆角和竹笋却都是新鲜的,稍作处理后,如今周潜吃得头都不抬。
只有怀榆看着表面软粘,底部焦糊的锅巴饭,再看看一无所觉反而吃的香喷喷的周潜,对他的粗糙又有了新的认知。
他之前还醋林雪风呢,林雪风马上都要去荒原了,还会被她的炒豆子吸引到,甚至都不愿意影响到豆子的口感……
两个人的生活理念就不是一回事儿。
一大锅饭被周潜吃了个一干二净,底部焦糊发黑发苦的锅巴他都没放过,一边吃还一边说道:“挑食怪,亏得你失忆了,不然现在想想灾变那几年吃的东西,恐怕你都不愿意生活。”
怀榆想起自己找不到的树茧,倒是想说给周潜听,但又想想自己有一个好丢人的前男友……
算了算了,万一周潜猜测自己失去记忆是因为前男友,那她以后真的抬不起头啦!
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不过除了树茧,别的他也都知道了。
怀榆因此又凑过去问道:
“之前在医院我跟你说过梦里的男朋友,你突然问我对吴越怎么看……你是不是觉得他是我的前男友?”
“我想来想去,只有他还没见面就那么让人讨厌——像我这么和善的人,肯定是对方有错在先。”
“哦我不是说屋子,是我见他妈妈都特别讨厌。”
周潜有些惊讶:“你还见到他妈妈了?”
“那当然啦!”怀榆拿捏出高高在上的架势:“叫我夫人——啧,一股子封建老太太的味道,太下头了。”
跟周潜混熟之后,显然她说话也犀利许多。
“你说,我以前20多岁的时候,真的是跟吴越谈恋爱吗?我到底看上了他什么呢?”
周潜嘴里的饭都咽不下去了。
“可能……”
他慢慢咀嚼着最后一口饭,神色渐渐凝重起来:“有没有可能,你现在什么都会干,是因为以前的工作需要?”
怀榆瞬间郁闷:“家庭主妇啊?”
却见周潜摇头,随后打量她:“你该不会是个干部吧?”
“以前干部要下乡扶贫的。”
怀榆:“……”
她发誓她对周潜的标签贴的片面了,对方分明很会说冷笑话的!
但笑话说完,该分析的还得分析:
“吴将军……好吧,吴越,他跟我形容过一个女人的样貌。”
周潜记性不错,至今还能模糊的记起那张照片上的模样:
“对方大约有二三十岁,化了淡妆,我看的可能不是太准。但疲惫感很强,也很沉郁,跟小榆你的精神面貌完全不一样。”
“仔细看看,你们俩是有一些相似的——但,我记得对方是个大双眼皮儿。”
而眼前的怀榆,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灵动水润,却分明是丹凤眼。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双眼皮”这个词,怀榆心里陡然生出一股憋闷来!
她再仔细算算年龄:“梦里的我也有20多岁了,万一再多谈几年,差不多也快要30了。”
“名字和样貌都很相似……不是吧?我以前怎么混那么惨?”
“又憔悴又沉郁的,生活就没有一点开心事吗?事业呢?事业也没有吗?”
她看着周潜:事业没有的话,豪宅和男仆是不是更是从来没有过?
周潜受不了一点儿她可怜巴巴的眼神,此刻想了想,只能说道:“数据是通过网络传输的,我回头打听一下有没有本地备份。”
“不过,吴将军……好好好,吴越。吴越催生蔷薇走廊后,一战成名,他的履历应该大家都清楚。”
“假如真的有前女友的话,不至于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吧?”

这个话题实在太扎心了。
两人聊了一通之后果断切换,而怀榆看着周潜从井里提上来一桶水,然后把锅碗瓢盆都泡在锅里一桶水下去——
她顿时迟疑了:“不洗吗?”
周潜顿了顿:“晚上吃饭时再洗吧。”
他摩拳擦掌,一副干活儿很积极的样子:“走,先去帮你干活儿。”
怀榆打量着他,发现现在的周潜跟自己想象中的一点不一样:“你是不喜欢洗碗还是不会洗碗呀?”
周潜头都没抬:“我怎么可能不会洗呢?我们防御军内务要求也很高的。”
“哦。”怀榆懂了:“你不爱洗碗。”
这个她倒相当理解:“我也不喜欢洗碗。”
“但还是洗洗吧,你这口铁锅没养好,泡着水容易锈。现在洗干净了,灶里还有点余温,能把水分快点蒸干。”
“回头你再去买块猪皮来养养就好了。”
“养好了再炒菜,锅气好,饭菜好吃!”
论起作战能力,周潜能甩怀榆十条街。
但说起做饭——
他倒也听话的转身站在灶台前,然后看着满锅狼藉,手伸了伸又缩回来:“我从你那里拿点洗衣粉什么的来洗吧。”
用什么洗衣粉!
怀榆恨铁不成钢,此刻指了指灶膛:“这不现成的有火灰吗?就用这个!”
但防御军还能不知道这个吗?
怀榆狐疑地打量他,转头又去屋后扯了把草来,给他扎了个简易草把:
“洗吧,锅真的要好好养养的。”
说罢她又警惕的看着周潜:“不要指望我啊,我也很讨厌洗碗,而且你这个锅巴都粘在锅上了——你先洗外头那口锅。洗完了,里头这口锅的糊锅巴泡软了,刚好可以接着洗。”
事实证明周潜只是不爱洗,并不是不会洗。
他接过怀榆简单扎起来的草把后,熟门熟路的舀出一盆火灰,就用草把粘着,刷洗锅碗瓢盆来。
但动作确实是有点生疏的。
怀榆见状,不由好奇:“你以前在防御军里,都不用做这些事的吗?”
周潜顿时得意起来:“我是我们队里作战能力最强的。”
“每个月只需要打一个赌,他们输了就会干活儿的。”
“我输了我给他们花分买东西,他们输了就做这些杂活儿。”
双方有来有往,乐此不疲。
这种行为怀榆很难评价,但现在周潜都一个人住了,她只能叹口气,惋惜道:“那惨了,以后没人跟你打赌,你每天要刷三次锅了。”
要是吃夜宵,还得四次呢。
周潜:……草率了。
讨人厌的家务活儿终于做完之后,怀榆又从周潜屋子里翻腾出两个大筐来,推着自行车跟他一起慢慢往自家走去。
顺便还有条不紊的做着计划:
“等会儿你帮忙搬缸,顺便再砍些柴。我去菜园子里给你多摘点菜……周潜,你胃口好大呀!”
中午他一个人吃了两碗米——那两碗米蒸出来,怀榆一个人能吃两天!
还有那么大一盆的牛蛙野鸡肉和炖杂菜,也被他风卷残云扫荡一空。
想到这里,怀榆突然又庆幸起来:“还好我有异能,不然要种多少菜才够你吃呀?”
顺带嘱咐他:“你忙完了再找狂彪要几根竹子,给我搭几个晾菜的架子吧。我多晒些干豇豆,这样天冷了,你也不至于没菜吃。”
“对了,你会编竹帘吗?就是可以晾菜的那种?”
三言两语,这一下午的活儿都安排的满满当当,而周潜则怀疑的看着她:
“如果我不做你邻居,这些活儿你打算找谁来干?”
找谁干?
说起这个怀榆就难过:“我种菜时想请人翻地呢,结果人家说只要不是蔷薇走廊就好了,根本请不到人啊。”
“都是我自己辛辛苦苦干的。”
她抬头看着身旁高大又有安全感的周潜,可怜巴巴道:“周潜哥哥,你要是不来,这些都要我一个人慢慢做了,好累呀!”
周潜:“……虽然你说的这么可怜,但很可惜,我不会编那个什么竹帘。”
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在防御军也不是什么都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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