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父皇他居然开挂by霖小墨
霖小墨  发于:2024年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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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不来,但若是来了之后被发现他们拿了百姓哪怕一个铜板,立刻军法处置,并双倍偿还!”
云舒出主意道:
“先这么一说,若是能凑齐人数,那自是最好的。
因为这第一批自愿参与的,大概都是真心实意想要帮助百姓的。
若是凑不齐,就再想想别的办法。
等到人数凑齐之后,再告诉他们,这次救助被困百姓,是有赏银的……”
“赏银?”
宣武帝微拧了下眉:
“救助被困百姓需要的人手不少,若是人人都给赏银,这笔开支只怕不小。
况且想要真正做到军民同心,只这一次定然是不可能的。
若每次都要给出大笔赏银……”
“刚开始的时候肯定要给点甜头嘛!
后头等这些将士们习惯了被百姓信任崇敬的感觉,便是没有大笔的赏银了,想必他们也还是愿意自觉保持住这份荣耀的!
至于这次的赏银……”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这天盛的江山她既然已经瞧中了,那这些军民未来便都是她的军民!
云舒咬咬牙,十分大气地道:
“若是户部实在不愿出的话,便由儿臣出了!”
云楚焕:“!!!”
这就是有钱的底气吗?
呜呜呜,五姐姐能不能帮他把他那几万两的欠款也给还了?
万万没想到只不过是听父皇和五姐姐讨论一下政事儿,都能给自己听出这么一个暴击来,
云楚焕心疼地抱住了贫穷的自己。
与他同样震撼的,还有宣武帝。
他虽然知道云舒先后靠着铺设地龙以及天外天酒楼、闲庭等产业赚了不少,
但那毕竟是她自己的小金库。
只是作为一个公主,便能如此无私地自掏腰包为国为民,
再对比一下前头那个为了填充自己腰包,卖官损民的太子……
宣武帝只觉得他想要废太子立太女的心情又变得更加迫切了几分。

之前只知道云舒脑子灵活,总能想出各种各样的新点子。
如今发现她面对政事的时候,依然能够灵活地想到好些奇特好用的法子,宣武帝自然不会随随便便就忽视过去。
原本打算关心两句就走的人愣是在凤阳宫待了一下午,
那时间久到一直派人盯着这边动静的太子等人差点儿就以为云舒是真中了什么了不得的毒,太医都没辙了!
结果欢欢喜喜地过了一夜,第二天突然得知云舒非但啥事儿没有,还得到了陛下旨意,亲自前往京师营率军三千,帮助城中受困百姓转移阵地,
太子当场破大防——
“三千兵力那也是兵力!一点点的兵权那也是兵权!
父皇给她的甚至还是京师营的兵权!
孤身为太子都不敢染指半分的京师营兵权,父皇说给她就给她了!
那孤这个太子之位,父皇哪天想起来了是不是也能说给就给?”
“陛下也没说这三千兵力以后就是圣安公主的了,兴许只是为了这次救灾,临时……”
“少说那些没用的!
之前每次都是这样!你们永远都能找一堆借口来安慰孤!
可事实上呢?
孤眼睁睁看着那个云舒一步一步爬到孤的头上来!”
哗啦一声将桌面上的东西尽数扫落出去,太子双手死死按在空空如也的桌案上,十指边缘处都因过度用力而泛起了白,双目更是愤怒到充血泛红。
他咬紧了牙关,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一字一顿道:
“派人去右相府给祖父传个信,孤要见他!”
“殿下!”
太子太傅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猛地一下抬起头来,还想再说点儿什么,
太子却已经不想再听了。
他一把掀开了桌椅,嘶声怒吼道:
“快去!”
“……是!”
东宫里发生的事情,这会儿已经冒雨带着点好的三千将士入城的云舒是不得而知了。
当然,她就算知道,现在也没工夫去在意。
入城的这一路上,她便已经真切地感受到了宣武帝之前那一句“军民不和”绝对不是不是什么假话。
本来这大雨天儿的,路上就没几个人,
好不容易远远地瞧见个影子,对方一看见她身后的军队,就吓得当场给她表演了一个连滚带爬!
他们这一行从街道上经过的时候,沿途都能瞧见原本还开了条缝隙的门窗砰砰合上的场景,
哪怕云舒还特意派了人在队伍最前头沿路吆喝,说他们这群人是去救助受困百姓的,绝对不会损害百姓利益半分,也完全没用。
那仿若耗子见了猫一样的躲避速度,愣是让云舒生出了一种她今日好像是带兵来攻城的感觉!
“啧,本宫还真是从来没这么不受欢迎过!”
扭头看了眼骑马跟在她旁边的副将,云舒叹了口气:
“你们平时也这样吗?”
卓逢辛:“……”
他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
“让殿下见笑了。”
“这是让本宫见笑的问题吗?”
云舒痛心疾首:
“事情就不该是这样的啊!你们可是保家卫国的将士!
你们出现在这里,百姓应该是热情欢呼,夹道相迎才对!”
夹,夹道相迎?
那得是战时打了胜仗才可能会有的待遇吧?
卓逢辛怔忪片刻,失笑着摇了摇头:
“殿下说笑了,那怎么可能?”
“那怎么不可能!”
之前在京师营点人的时候,只来得及说说明本次行动不得侵害百姓利益,以及事后会有赏银的事儿,
别的大饼倒是还没得及画。
这会儿先给他们领头的洗洗脑,时间倒是刚刚好。
云舒微扬起下巴,语气十分笃定:
“你瞧着吧,只要这次行动大家伙儿能够按照本宫出发前说的那样,做到令行禁止,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些百姓对你们的态度便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愿如此吧!”
卓逢辛口头上应了一声,但听他那语气,明显也没怎么把云舒这话放在心上——
自古以来便是如此的事情,哪是那么轻易就能被改变的?
圣安公主到底还是年纪小,想得太过简单了些!
卓逢辛不以为意地想着,
一旁云舒只看他那神色,便能大致猜到他心里是如何想的。
但她也同样没再多说什么,只等着过几日用事实说话便是。
一行人沉默的继续赶路,
等到这三千人终于赶到受灾地点的时候,都已经到了正午时分。
云舒自知她只有理论知识,三千多人的实际调遣问题还需要学习,
索性便大手一挥,直接放权给卓逢辛去安排,
她就在旁边安安静静地听着,
只等着所有人都行动起来了,她才随便挑了一艘小船,准备上去。
“殿下且慢!”
卓逢辛也没想到他刚刚才在心里夸了圣安公主有分寸,知道不懂的不插手,
结果扭头就瞧见这位金尊玉贵的主儿竟是闷声不吭的直接就要上船!
吓得他连忙出声制止:
“里头具体什么情况末将现在也不清楚,万一要是遇上有水流湍急的地方,船只很容易出事,
为了殿下的安全起见,还是待在此处最为合适!”
“你以为本宫是想不自量力地过去救人,还是闲得无聊想去看个新鲜?”
要是可以舒舒服服地就在这边等着,她是嫌命长吗非得过去?
云舒回头用下巴示意卓逢辛看看一路走来那些紧闭的门窗:
“本宫是过去给你们做担保,让困在里头的百姓相信你们,跟你们一道离开!”
“可是……”
卓逢辛哑然。
他想说不管怎样这都太危险了,
百姓们不愿走就直接强行带走便是。
可如此一来,双方势必又要发生冲突,造成许多不必要的损失,
这就严重违背了陛下的旨意和公主的命令……
“行了,本宫身边有父皇派来的人暗中保护,安全问题就不用你操心了!”
看对方脸上那表情就知道她没想错,让这帮人自己进去救人铁定又要闹出不少麻烦,
云舒摆了摆手,径直上了离着自己最近的那一条船。

第220章:是公主,真是公主殿下来了!
城中被水淹没到可以行船的区域还不小,中间有一小块儿地方因为坡度的问题,水也的确很急,
好在还没有急到船只无法通过的地步。
云舒在船上掐算着时间,估摸着这船大概划了有将近十分钟的样子,才终于到了浅水区。
她蹚着水走过去的时候,在她前头到的那些将士们,果然也还一个百姓都没有接到,
这会儿正挨家挨户地敲着门窗:
“有没有人啊?这雨再下几天,这边就要彻底淹了!
我们是朝廷派来接你们去别地儿暂时安顿下来的人!”
“谁要你们接!”
极个别的屋子里,直接传出了拒绝的声音:
“你当我们傻呢?你们根本就是来借机敛财的!”
“不让你们接最多也就是个死,让你们接了,不仅钱财保不住,就连人也可能保不住!”
“我们不要你们的钱财!”
外头的大雨还在下着,噪音太大,大家说话也都只能卯足了劲儿地扯着嗓子吼:
“也不碰你们人!我们是有军规的!”
“你们的话要是能信,那母猪都能上树了!”
里头的人丝毫不为所动:
“我说了不用你们接!你们若是敢硬闯进来,我就和你们拼了!”
“这地方真不能久待!你们……我他娘的,老子真是好心没好报!”
冒着这么大的雨大老远跑来干好事儿,结果还被人当恶贯满盈的土匪防了,
将士们之中自然也有不少耐性没那么好的,没忍住当场露了情绪。
但也有些稍微聪明点儿的,知道自己这帮人在百姓们眼中早就没了信誉,很快就想到了还可以打起云舒的名号——
“我们你们可以不信,但圣安公主你们总还是信的吧?
你们也是住在这附近的人,应该都知道,那后头的堤坝,就是圣安公主前些日子带人来修补的,
也是因为圣安公主,你们才提前囤了粮食,得以撑到今天!
那今天圣安公主领着我们前来救援,你们难道为何不信呢?”
“你说你们是圣安公主带来的,证据呢?”
那将士方才有一句话说得很对,这边的百姓现如今被困在了这片区域,出入困难,
能够撑到现在,的确是因为云舒之前让人私下里到处散播消息,说她梦到了京城洪灾,引得家家户户几乎都囤了些粮食的缘故。
大概也正是因为这样,这边的百姓们心中对云舒都是有着几分感激的。
以至于原先还没有几家应声的百姓,这会儿听到外头有人抬出了云舒的名号之后,怒斥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多了——
“你们这帮土匪少在那儿败坏圣安公主的名声!”
“没错!圣安公主的名声可不是你们这些人能够玷污的!”
“闭嘴吧你们!”
“……”
现场一片混乱。
在旁边看了会儿情况的云舒也是一阵无奈。
这都不是简单的军民不和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军队是敌国打过来的呢!
“诸位!”
往前又走了一段儿,尽量让自己站到房屋比较多的位置,云舒抬高了音量,尽力让更多人听到自己的声音:
“本宫就是圣安公主,云舒!
本宫可以自己的名誉做担保,这些将士们的确是本宫带来,帮助大家暂时转移到安全地方去的!
他们是天盛的将士,是京师营的好儿郎,
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咱们天盛朝的百姓!
这些将士们绝对不会拿你们的一针一线,更不会伤害大家!
若发现他们背地里有这些行为的,诸位大可以直接到本宫面前来揭发检举。
只要确认过你们揭发的是事实,本宫不仅会严惩违令者,更会奖励检举者!”
一帮闹哄哄的将士声音里头,忽然冒出一道清亮的女音,
而且对方还自称是圣安公主,
屋子里原本充满抗拒心理的百姓们面面相觑,
离着这声音比较近的一户人家里,年纪和云舒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当时就想去开门,却被她娘亲一把拽了回去:
“你胆子怎么这么大?万一是这帮人随便找了个女人来冒充圣安公主呢?
你长得这么漂亮,若是落到那些人手里,可就全完了!”
“应该不会吧!”
小姑娘她哥犹豫道:
“冒充公主殿下那可是要砍头的大罪!”
“圣安公主早些时候就梦到了这场洪灾,后来又是修堤坝,又是放出消息让咱们囤粮的,
她这会儿带人来帮咱们转移地方,好像也不是没可能……”
孩子他爹同样沉吟片刻,试探着提议道:
“要不,就先打开窗户瞧瞧?
我听着那声音,确实挺像是圣安公主的!”
“……行!”
想着这雨再这么下下去,这地方过两天真淹了也说不定,
好歹是一线生路,孩子娘咬咬牙,还是点头同意了:
“反正那些人若是真想硬闯,咱们这门窗铁定也是顶不住的,不如就先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类似这样的对话不在少数,
此前一直紧紧关闭着的门窗,终于被推开了一个又一个的缝隙。
离着远的人家隔着大雨和往来的人群,看不太清晰,
离着近些的,却能一眼瞧见人群中央那个穿着一身火红色骑装的少女。
之前说话的那个小姑娘她爹正巧是参与过修堤的,看清云舒正脸地瞬间,他眼神噌的一下就亮了起来:
“是圣安公主!真是圣安公主来救咱们了!
阿巧,铁牛,快,帮着你们娘亲一块儿把要带走的东西都收拾收拾,咱们这就跟圣安公主离开!”
普通人家没有多少值钱的物件儿,
再加上他们这次也只是暂时离开,等天晴了,水退了之后还要回来,
所以这会儿要收拾带走的东西并不多,不过是些铜板碎银还有几件衣物,
收拾好了之后,这户人家第一个就出现在了外头积水已经没到小腿的街道上。
而他们的出现,也让久久接不到百姓的将士们,精神为之一振,
生怕自己这第一个表现得不好了,又会影响后头借人的活儿,进而影响到他们能得到的赏银,
一个个围过去的时候,那叫一个热情有加!

“嫂子你这包裹挺沉的吧?要不要我帮你拿着?”
“这孩子还这么小呢?这水对他来说也挺深了,来我这儿我背着吧!”
“船就在那边儿候着呢,我带你们过去!”
朴实敦厚的一家人:“……”
这真是那群当兵的?
怎么突然这么热情友善,还怪不习惯的!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这笑脸人还是刚刚被你误解过,骂过的,
稍微有点儿良心的,这会儿都会觉得过意不去。
就更不用说这一家子纯良的老实人了,
一个个不好意思极了,甚至还从包袱里头掏出了两块饼子试图递给最后成功接下了负责划船送他们去安全地方的那两名将士:
“也不知道你们吃了饭没有,要是饿了的话,可以吃点这个先垫垫。”
“不用不用!”
那两名将士咧着嘴,连连摆手:
“陛下和公主殿下那可都是下了令的,我们不能以任何方式拿你们的任何东西,这饼子也不行!”
“可是……”
“可是啥啊!”
背着小孩儿的那名将士扬起了下巴,眉飞色舞的模样看着骄傲极了:
“殿下说了,保护百姓,是我等天盛将士们的光荣使命!”
有云舒这个圣安公主做担保,
又有了第一户人家的好开头,后头看见了这一幕的百姓们终于陆陆续续地带着自己的家当走出家门,在将士们的帮助下坐上了离开这里的小船。
城中类似这样的地方总共有三处,这边不过只是目前看来最最危险的那一处。
花了两天的时间,才将这第一处的百姓全部转移成功,
云舒又马不停蹄地带着人继续赶往了第二处位置。
但不同于刚入城时那会儿,他们走到哪儿哪儿闭店的场景,
这回不少人都在好奇地探头张望着——
“后头那些人什么情况?家里有漂亮姑娘被抢走了,这是想送点东西把人赎回去?”
“你眼瘸也不能瘸成这样吧?谁家姑娘被抢走了,想赎人能是这样笑着赎的啊?
而且就几块饼子,几个馒头啥的,能赎人?”
“……看不懂,这群人疯了吧?”
“你们知道个屁!他们这是在感谢人家救了他们的命呢!”
京城虽然下着暴雨,好些地方都淹了,但那些没淹的地方,铺子却都还正常开着。
被转移出来的那些百姓们这两日出来后也买了不少东西,
因而有些掌柜的也得知了不少消息,当即就把他知道的全都说了一遍,
引得惊呼阵阵:
“真的假的?这还是我知道的那些兵匪吗?”
“我感觉自己在做梦!”
“还得是陛下和圣安公主啊!
若不是有陛下下旨,圣安公主亲自监督,这帮人怎么可能这么老实?”
“不管怎么说,这些将士们现在的确是在救咱们这些百姓的性命,
我娘舅的人,这回就是多亏了他们,才能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来。
说起来他们也怪不容易的,这么大的雨,还要到处救人……啧,你说咱要不煮点儿姜汤什么的,给送过去?”
“可是他们不是啥都不收吗?你瞧这些人跟在后头,那馒头饼子塞都塞不出去呢!”
“傻啊你!东西送过去之后直接往那儿一放,转身就跑,人家难道还能追着硬给你送回来?
况且这不过也就是一点儿姜汤罢了,就喝咱两口水,那也叫拿咱的东西?”
“……对啊!”
毕竟是天子脚下,“兵匪”们的恶,京城百姓没见过,
但这些将士们的好,大家却是实打实的瞧见了。
短短几天的时间,天盛军,或者说至少京师营的兵,在京城百姓们心目中的形象便得到了极大的扭转。
云舒做“监军”的后面几天里,时常有见到百姓们偷偷摸摸地提着几桶姜汤靠近之后放下就跑,
想要送谢礼却被将士们严词拒绝的场面更是时有发生。
将士们从最开始的震惊、不知所措,
到后来一边熟练地拒绝,一边发自内心地为自己的身份感到骄傲的转变,她也都同样看在了眼里。
眼看着军民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像她记忆中熟悉的模样,
最后一天所有救援任务即将全部完成的时候,云舒笑吟吟地找上了第一天时对她那番话不以为然的卓逢辛:
“这几天下来,卓副将以为如何?”
“是末将之前眼界太过狭隘了。”
知道云舒这句话问的是什么,卓逢辛感慨着叹服道:
“如今这样的场面,从前便是在梦中,都未曾一见!
末将从未想过,原来军民之间,也是可以如此融洽的。
这几日,末将见过偷偷来送吃食的百姓的,都快要比从前见过的土匪都多了!
这都要归功于圣上和殿下的……殿下。”
“嗯?”
对方好好的感慨说到一半儿,声音忽然就变得严肃起来,
云舒也迅速跟着警惕起来:
“怎么了?”
“那边好像有个人一直在盯着您这边,感觉不像是寻常百姓。”
目光直直地盯着不远处的一个拐角,卓逢辛眯了下眼:
“需要末将去把人给您抓过来吗?”
“哪儿呢?”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没什么也没见着,
云舒想了想,抬手随意地比了个手势。
不多时,她面前就被人扔下了一个穿着蓝色绸缎衣服的家伙。
卓逢辛:“?!!”
刚刚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莫非那就是公主之前说过的,陛下派到公主身边保护她的人吗?
他好歹也是个凭实力当上副将的武将了,竟连对方的身影都捕捉不到!
这实力……当真是堪称恐怖!
卓逢辛还在为龙影卫的实力感到心惊,
已经习惯了阿苦他们来去无形的云舒却已经认出了刚刚被阿苦带过来扔到她跟前的那个人——
“季永添?怎么是你?
你这是又躲墙角偷看谁呢?”
“我不是……我……”
冷不防的被人老鹰抓小鸡似的从墙角里拎出来,唰的一下就“瞬移”到了云舒身边,
季永添似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整个人看起来神情仓惶不知所措。

哆哆嗦嗦地缓了好一会儿,季永添才勉强恢复了正常,
以及,好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鼓足了勇气再度看向云舒:
“我……殿下,能否单独说说话?”
这是真有事儿找她?
云舒挑了下眉,抬腿就朝着另一边无人的角落走了过去:
“跟上!”
季永添闻言,有些紧张地抿了下唇,却也还是僵硬地点了下头,同手同脚地跟上了云舒的步伐。
“说吧,到底什么事?”
瞧着季永添那路都不会走了的模样,云舒眼底飞快掠过了一丝异样,
但如今一颗心几乎都已经要跳到了嗓子眼儿的季永添显然是无暇注意这些的。
他无意识地攥紧了自己的衣袍两侧,结结巴巴地开口道:
“殿下也知道,我,草……草民平时偶尔没什么事情的时候,喜欢盯着我大哥。
尤其是大哥他在诗会上闹出那件事儿,被陛下亲口评价为不堪大用,
之后殿试排名又排到了第三甲最末,就给安排了个没啥实权的边缘小官儿,前途一片灰暗之后,
草民就更喜欢盯了……”
云舒:“……”
能理解。
自己讨厌的人倒大霉了嘛!
这谁不爱看?
她也很喜欢看太子倒霉。
云舒理解地点点头:
“然后呢?”
“前,前些日子一直都挺正常的,大哥他总是阴沉沉的,一副好像全天下人都欠他钱的样子,在家也总是黑着一张脸,偶尔瞧见草民了,更是极不耐烦的模样。
但……”
季永添说到这里,原本还只是有些紧张的神色,蓦的一下就变得更加苍白起来:
“最近这几日,大哥他心情忽然又好了起来,
而且还不是好了一点,是很明显的那种意气风发的感觉。
就好像是……他刚考中贡士那会儿的模样。
草民觉得实在奇怪,正好前日夜里,又无意间发现大哥他裹得严严实实地从府中后门偷偷出去了……”
季永添这人别的不说,认人能力那绝对是一流的。
之前在诗会上,隔着披风面具都能在一堆人里头精准地认出他见过的每一个人,
这回想要认出季永兴,自然也是轻而易举。
他想着季永兴这些日子的反常,以及这大晚上的鬼鬼祟祟,误以为对方是瞒着爹娘他们偷偷摸摸地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便兴奋地暗中跟了上去,想要抓到他大哥的把柄,
结果……
“草民一路跟到醉红楼,发现大哥他居然是去见右相侄儿的,他们说……”
随着季永添把自己亲耳听到的内容一一道出,
云舒面上的神情也由最初的轻松一点一点变得凝重起来。
直到季永添话都说完了,她也还是紧拧着眉心,一言不发。
远处救灾的嘈杂声,混在磅礴的大雨当中,
明明周遭一点也不安静,可季永添却好像还是能够听见自己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
许久之后,他才不安地又唤了一声:
“殿下?”
“从现在起,你只当不知道这件事。”
云舒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紧盯着季永添的双眼,一字一顿地吩咐道:
“记住,因为你与你大哥关系并不和睦,所以他的事情你并不关注。
你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更没有在那天夜里尾随着他一路去到醉红楼,
今日出来,也只是因为好奇,所以想过来看看救灾现场,明白吗?”
“我,草民知道!”
季永添慌忙点头道:
“那,草民就先回去了?”
“回去吧。”
云舒缓缓沉眸,目送着季永兴的背影消失在这条小路尽头之后,才又面色如常地回到了她原本待的地方,继续和卓逢辛一块儿干着监工的活儿。
甚至下午所有救援任务全部完成之后,她还笑眯眯的让人抬了好几箱现银出来,当场给大家伙儿发了赏银!
之后才一路赶回宫中,连打湿了大半的衣物都没换,便直奔御书房去了。
不过倒也没人特别在意这一点,
毕竟忙活了好几天的救援任务总算是结束了,她回宫述职顺便邀个功,也很正常嘛!
至于她还留在御书房和宣武帝一块儿用了个晚膳这事儿……
这也是她的常规操作了。
谁让宣武帝就是偏疼圣安公主呢?
所有的波涛汹涌,全都隐藏在了平静的表象之下,
顺利完成了救灾工作的云舒后头几天也当真老老实实地窝在凤阳宫里,继续过上了她优哉游哉的舒坦日子。
这一场大雨断断续续的下了足有二十多天,好在新修的堤坝固若金汤,被水淹没了的地方,百姓几乎也都提前转移了。
等到这一场洪水退去,官府的人做灾后清点,愕然发现这一场不算小的洪灾下来,京城伤亡百姓人数竟连一百都不到!
这简直就是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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