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中了情蛊后by衔香
衔香  发于:2024年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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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捂着嘴,十?分惊恐:“你不会还要吃我的喉咙吧?”
“……”
陆无咎薄唇一抿:“你学的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连翘怒了:“我学艺不精?我上的可是正儿八经的修炼课,你一个学都?没学过的人还好意思说?我?我都?没说?你,你才是从头到?尾都?亲错了,和书上画的完全不一样,嘴唇没有对准我的嘴,反而含住我的唇珠了,然后你又吸又咬,还吃我的舌头,根本没有一处是对的!”
陆无咎喉结微微一动,神色却很淡定:“哦?那可能确实是我不太会亲,要不你教教我?”
“你终于承认自己不会了?”连翘从心?底顿时萌生出一股得?意,她假装矜持,思考了一下?才答应,“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地教教你。”
于是她试图把唇对准陆无咎的嘴,但是脚都?已经踮起来了,还是差一拳头的距离。
连翘有些生气?:“喂,你把头低一下?,我够不着。”
这种时候,陆无咎倒是脾气?很好,姿态优雅地低下?了修长的颈,还十?分礼貌地问:“这样够了吗?”
连翘比划了一下?:“还成吧。”
紧接着她微微踮起脚把唇缝对准陆无咎的唇缝贴了上去,保持静止不动,持续了一会儿,她用力压了一下?,然后得?意退回去站稳脚跟。
“学会了吧,这才叫亲。”
陆无咎摸了摸唇上那干燥的触感。沉吟道:“看?倒是看?懂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么简单还不行?”连翘皱眉,“要不你再试试?”
陆无咎勉为其难:“那就再试试?若是不成,你再纠正我。”
连翘今天被?捧得?心?情不错,很大方地扬起了头:“当然可以。”
于是陆无咎捏着她的下?巴,对准那条唇缝,缓缓将薄唇压了上去。
这不就学会了?
一开始,连翘颇为欣慰,但是突然,她的唇又被?撬开了,陆无咎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又开始勾缠起她的舌尖。
怎么亲着亲着又错了!
连翘瞪着杏眼想纠正他,但嘴唇一张,声音却完全被?吞入他腹中,一丝一毫也没泄出来。
不仅如此?,这回他抓她的后脑十?分用力,连翘一边抽气?,一边脸都?憋红了。
她觉得?自己要死了!不亲会死,亲了怎么也像濒死一样?
连翘憋得?头昏脑胀,脸红脖子热,不知过了多久,陆无咎才终于把她放开。
一松口?,连翘重重吸了几口?气?,但唇上的口?津被?凉风一吹,凉飕飕的,继而便是火辣辣的疼。
她伸手一摸,都?肿了!
于是气?急败坏:“你怎么后来又亲错了?一开始不是亲得?很好吗?”
陆无咎唇色潋滟:“是吗,又错了?”
那语调很不以为然,连翘用袖子擦着嘴品了品,终于品出不对劲来:“不对,你不是一向?自以为是,学东西很快吗,怎么可能学不会这么简单的东西,你是不是故意的?”
陆无咎垂在身侧的手心?微微一紧,没直接开口?。
连翘恼了:“果然!我就说?你是故意为之,你是不是想玩弄我,让我难受?”
陆无咎启了启唇:“玩弄?”
连翘捂住肿起来的唇瓣很是生气?:“不是吗,你一共咬了我嘴唇五次,吸了我舌尖七次,还勾着我舌根弄了好久好久,害得?我都?喘不过气?,差点晕过去,你搞得?我这么难受,不就是嫉妒我比你学得?好才折磨我吗?”
陆无咎脸色不大好看?:“除了难受,你就没有其他感觉?”
连翘恼怒:“当然有了,还有疼,我舌头都?快被?你咬断了!”
陆无咎摁了摁太阳穴,突然有些头疼。
连翘嘴巴一撇:“你头疼什么,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弄得?我这么疼,我不会放过你的,每个位置我可都?记下?来了,次数和时间我也记清楚了,这次已经解毒也就算了,下?次我可不会放过你,我要还回去,让你也疼一疼!”
陆无咎摁着太阳穴的手一顿,唇角微微勾起:“还回来?”
连翘很是记仇:“当然,原原本本地还回去,让你也尝尝我有多难受!”
陆无咎挑了挑眉:“是吗?那我等着你。”
话里?话外都?是挑衅,连翘更生气?了,打定主意下?次也要狠狠吃他的舌头,把他的舌头绞断才好。
她心里正盘算着下次该怎么折磨他,想着想着,突然隐隐约约听?到?了晏无双的声音。
连翘浑身一激灵,晏无双怎么在,他们说的话该不会被她听到?了吧?
她立即回头,只见身后除了那面墙空空如也。
难道是听错了?她问陆无咎,陆无咎却说?什么也没看?见。
连翘眼神飘忽,就在此?时,她又听?见了一声笑,虽然十?分细微,但定然是晏无双无疑。
连翘迅速找起来,耳朵贴在墙上细细地听?,疑心?晏无双是在外面,但仔细比了比,却还是不对。
就在此?时,她眼眉一低,突然看?到?左上方出现了一块会动的砖。
说?会动也不对,只是上面的线条在动,只见此?画描绘的好似是一座建在群山之中的山寨,寨子里?七零八落散布着不少住户,此?时,在寨子中间的一块空地上正燃起了篝火,一群人拉着手围绕着篝火舞蹈,两旁设置了长长的流水席,席面十?分丰盛,而坐在中间座椅的那个咧嘴笑的小人,可不就是晏无双吗!
难道,这个声音是从画像砖里?传来的?
连翘赶紧叫了陆无咎过来:“快看?!晏无双也进入画像石了,不过,为什么她这幅画在动,我们还能看?见?”
陆无咎盯着四周的画像砖打量了片刻,道:“其他画像砖上所描绘的都?是流动的景象,所以,我猜在死前,所有进入画像砖的人应当是都?能动的。”
连翘也跟着看?了看?,还真是,一开始她没留意,现在想想,荡秋千荡到?最高的少女,正在举杯的名士,还有团圆宴上笑得?合不拢嘴的老?夫人,可不都?是在动吗。
“你是说?,我们被?吸进去的时候,从外面看?也是动的?”
陆无咎嗯了一声。
连翘心?存犹疑,但就在此?时,她发现晏无双的笑声越来越弱了,原本喝着酒的动作也越来越慢了,看?样子,竟像是要慢慢定格了。
她心?口?一紧:“若是上面的线条不动了,是不是就代表里?面的人沉迷于喜乐幻境,渐渐消磨了意识,出不来了?”
陆无咎道:“应当是。”
连翘急了:“那怎么办,晏无双明显是沉迷在山寨的幻境里?了,怎么才能把她唤醒?我进去行吗?”
陆无咎瞥了她一眼:“你进去之后便会记忆全无,去了也会忘记自己是来救人的,难道你是想和她一起被?封在这画像砖里??”
“……”
好吧,连翘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陆无咎又道,“我们既然能听?见里?面的声音,看?见正在变化的景象,就说?明这个幻象与外面的世界并不是完全隔绝的。可以试试从外面施加外力,说?不定能干扰幻境里?的人,让他们意识到?不对。”
连翘不大相信:“你怎么语气?这么笃定?”
陆无咎顿了顿:“因为先前在幻境中时我就曾听?到?过你的声音。”
连翘眼睛放光:“你怎么不早说?,原来是我唤醒的你,我说?了什么至理箴言,让你醍醐灌顶?”
陆无咎幽幽道:“……你在骂我,骂得?还挺大声。”
连翘笑容一僵,眼神飘忽:“是吗,哈哈,误会,一定是误会。”
她尴尬地扭头,不过话说?回来,这至少说?明喊话是有用的。
于是连翘凑过去,冲着那块砖大喊晏无双的名字,试图让她醒过来。
她喊得?嗓子都?哑了,但事实是,画像砖上的画却显示晏无双只是叫人拿来了蓑衣。
“……”
敢情她的吼叫传过去太过失真被?当成了打雷?
连翘纳闷:“你不是说?能听?见吗?”
陆无咎思索了片刻:“她虽然也在幻境,但也许和我们不在一个幻境,所以,声音传过去也许效果未必如意。”
一计不成,连翘打算再换一计,她凝了一杯水泼过去,霎时,只见画像砖里?毫无预兆地下?起了倾盆大雨。
按说?如此?怪象,晏无双总能发现不对了吧?
但她心?大的很,只当是天象突变,该吃吃该喝喝。
连翘于是又在掌心?生起火来,靠的很近,烤的那砖都?发红了。
果然,画像里?也随之变换,只见雨停了,天气?突然热了起来,所有人都?脱下?了外衣,拿起了扇子。
晏无双也总算觉得?古怪了,连翘看?见她抬头望天望了许久。
连翘决定再进一步,于是拔下?头上的簪子冲着那画像砖使?劲戳了一下?,对应的,只见画像砖里?的天漏了一角,出现了一个黑黢黢的大窟窿。
天都?已经漏了,画像砖里?的人果然坐不住了,四散奔逃,晏无双则是怔怔地望着那窟窿,不知在想什么。
连翘又把眼睛对准那个窟窿凑过去看?了看?。
霎时,画像砖里?的天上出现了一只巨眼。
这场景极为恐怖,晏无双也总算回过神来了,只听?她疑惑地嘀咕了一句:“咦,这不是连翘的眼吗,怎么会在天上?”
再然后,她又自言自语道:“不对,连翘是谁,我怎么会知道?”
连翘急得?又冲她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中,熟悉的长睫毛,这一瞬间,晏无双意识彻底回笼,然后两把大锤一抡,砸碎了天地。
画像彻底定格在这一幕,再然后,那砖上也出现了一道裂隙,连翘知道,晏无双出去了,只不过她应该回到?了她自己的幻境。
果然,透过那砖上的裂隙,连翘惊奇地发现晏无双好像就在墙的对面。
她抠着墙大叫一声:“无双!我在对面。”
晏无双此?时还被?那只出现在天空中的巨眼吓得?不轻,乍然听?见连翘的声音还浑身发凉,直到?连翘又喊了她几声,她才发现对面有人。
于是两个人终于通过这块破砖的裂缝相认。
大声沟通了一番,连翘才知道原来那日晏无双和周见 南也和他们一样,从上马车起就进入了幻境,不过他们更惨一点,被?困在幻境的时候触发了机关,晏无双胳膊被?划伤了,周见南伤了一条腿,现在还躺在地上哀嚎呢。
听?到?连翘的声音,周见南顿时痛哭流涕,感慨自己终于能出去了,不用和一只母老?虎困在一起。
没错,在他们的幻境里?,周见南看?到?的晏无双是一只巨型母老?虎,而晏无双看?到?的周见南则是一个顶着书脑袋但是长着人身的怪东西。
连翘听?他们的经历也颇为唏嘘,幸好,虽然过程波折了点,至少人都?还活着。
但到?底该如何才能破境?阵眼又在哪里??
两边的人透过这道裂缝互相交换起信息,描述起各自所处的环境,说?了半天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毕竟这四面墙都?是空荡荡的,里?面也空无一物。
于是周见南抱着自己的腿唉声叹气?起来:“也不知道进来多久了,难道真的要困在这里?一辈子?”
连翘转头安慰起他,此?时陆无咎却敏锐地发现一点不对劲:“怎么会不知道多久,观星辨月,这不是入门?时便教过的吗?”
周见南乍一听?见这声音,立马乖乖坐好:“殿下?此?言极是,只是,这星象不是乱的么,故而才不能辨认。”
“你说?什么?”陆无咎抬头看?了看?上方的夜幕,只见一轮圆月西偏,群星环绕。
连翘也发觉了不对:“怎么乱了,这星象不是好好的吗?”
但是对面也很疑惑,连晏无双这个没读过几本书也没学会观星辨月的人都?插了句嘴:“就是乱的啊,月亮东升西落我还是知道的,但我这里?的月亮分明是自西往东,根本没法看?时辰啊。”
她这么说?,两边的人都?发现不对劲了。
连翘纳闷:“你是说?,你那边看?到?的月亮是在东边?”
晏无双惊讶:“难道你们那边的月亮是在西边?”
问题症结总算找到?了。
然后两边迅速又对照起天上的星宿来,越说?越不对劲,周见南脑袋一拍:“难道说?,我们两边的天象是完全相反的,像照镜子一样?”
陆无咎却道:“不,不是照镜子,而是印章。”
陆无咎简单解释了一番崆峒印的来历,然后忽然看?向?幻境两边共用的这堵墙道:“这面墙,应当就是整个幻境的阵眼了,崆峒印应当就是这么墙,所有的幻境都?是由它而生。”
连翘傻眼了,她学过阵眼可能是一口?井,一棵树,甚至是一具尸骨,唯独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一面墙。
“可是……”她疑惑道,“阵眼不应该最怕被?人发现吗,这墙这么大,如此?显眼,不是太容易的被?看?见了吗?”
陆无咎却道:“看?见也不等同于发现,你进入幻境的第一眼便看?到?了这面墙,但你有想过它会是阵眼吗?”
连翘一拍脑袋,还真是,谁会注意一堵墙呢,并且还有其他三面一样的墙。
若阵眼当真是这面墙一切便能说?得?通了,这些砖其实才是障眼法,又是画像,又是幻境,不过是博人眼球罢了。
连翘笃定了几分:“但……这墙古怪的很,越不过去,也不能砍,否则便会被?反弹回来伤了自己,这可如何破它?”
陆无咎沉吟片刻:“这不是正好借力打力,既然这画像砖能破碎,整座墙自然也可以。”
连翘没听?明白?:“你能不能说?清楚点!”
陆无咎这才娓娓道来,连翘慢慢听?清楚了,原来他是说?不攻击这面画像砖墙,而是攻击对面的墙,如此?一来,虽然会被?反弹,但只要他们躲开,反而会落到?画像砖墙上。而且,这面画像砖墙乃是两边的幻境共用,也就是说?,如果另一侧的幻境也使?用这种方法,这面画像砖墙便会同时受到?四重合力,如此?力量,再厉害的幻境恐怕也难以承受。
这方法实在挑不出毛病,几人都?觉得?可行。
于是商议一番之后,四人同时用尽全力发动剑招,霎时只见剑光划破夜空,在触及墙面的时候以同样凌厉的气?势反弹回来,但他们早有准备,往后一仰险险一避开,然后只见四道恢弘的剑气?同时劈向?中间那面画像砖墙,那墙先是晃了一下?,然后从中间裂了一道巨大裂缝,再之后只听?轰然一声,说?是天崩地裂也不为过,四面墙同时倒塌。
灰色的烟尘铺天盖地,遮蔽了一切。
在墙倒时连翘就已经迅速卧倒在地,等尘埃落定,她抖了抖身上覆盖的一层厚厚的灰尘,再抬头,只见四周再无围墙,她正身处来时的大街上,两侧是鳞次栉比的店铺,空中圆月高挂,群星璀璨,陆无咎背对她站在身侧,而对面则是乍然回到?马车上的周见南和晏无双。
总算从那个鬼地方出来了!几人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甚至连那匹误跟连翘进入幻境的马都?觉得?高兴,长长嘶鸣了一声。
连翘一身轻松,语气?都?轻快了许多,一把抱住那匹马。
但同时,她突然还想到?一个问题:“虽然阵破了,但那个怪东西呢,怎么不见踪迹,还有崆峒印,怎么也一点没有痕迹”
陆无咎道:“也许是逃了,但这阵法是它的系身之法,它不死,大约也已经重伤。”
逃了?连翘恨这东西恨得?牙痒痒,都?怪它害她在幻境里?丢尽了脸,甚至连嘴唇都?被?陆无咎亲肿了,她跟它没完!
想到?这里?,她又害怕起来,嘴唇被?亲的肿成这个样子怎么见人啊?她才不要被?嘲笑。
于是当晏无双过来抱她的时候,连翘果断拿袖子遮住了脸。
晏无双奇道:“你这是怎么了,伤到?脸了?”
连翘正在支支吾吾,突然眼前一亮:“啊,对,伤到?了,你不许看?!”
晏无双倒也没去硬拉,只是安慰了一番,然后咳了咳:“你能不能借我点灵石,周见南的腿伤了。”
连翘咦了一声:“他的腿伤了我自然是要管的,但是为什么你来?”
晏无双挠了挠头:“……因为他的腿是我踢伤的。”
“啊?”
“突然多了一个怪模怪样的书脑袋但是人身的怪物谁能不怕啊,我以为是妖怪呢,就一脚踢了上去,然后就听?到?了贱男的惨叫……”
“……”
难怪周见南那么怕她呢。
连翘短暂地可怜了周见南一秒,然后把兜里?的灵石都?给晏无双了,让她带周见南好好治一治。
等人一走,连翘顿时又开始肉痛,这才刚上路,钱就已经花完了,往后可怎么办?
穷成这样,她动了去夜狩挣点外快的心?思,但一摸自己的唇角又顿时心?死,这样子哪里?出得?了门?啊!
正想着,她突然看?到?了陆无咎,心?念一动,这不就是行走的钱袋子吗?
整个人间都?是他家的,何况他夜狩也得?了不少宝物,随随便便一张蛟龙皮就能换一屋子灵石。
于是连翘灵机一动,扯住了陆无咎要走的衣袖:“喂,你就这么走了?”
陆无咎微微垂眸:“不然呢?”
连翘生气?地指指自己的唇:“都?怪你亲错了,你把我弄成这样,我都?出不了门?,没法匡扶正义,你难道就没一点愧疚之心??”
陆无咎略一沉思,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你缺钱了?”
连翘恼了:“喂,什么叫缺钱,我会缺钱?笑话,我可是无相宗掌门?之女,祁山连氏的大小姐,我怎么可能没钱,这叫勤俭持家你懂吗?”
她嘴唇红润润的,即便是张牙舞爪也不讨人厌。
陆无咎瞥了一眼她下?巴上的指痕,心?情不错:“好,持家。那给你十?万灵石,够不够?”
连翘瞠目结舌,什么,十?万灵石?莫说?夜狩一晚了,就算是十?天,也不一定能有这么好的运气?赚到?十?万。
但陆无咎张口?就是十?万,依照连翘替她爹各种采买东西和奸商吵架的经历,还有很大抬价空间。
于是她眉头一皱,假装很看?不起:“才十?万,我一晚上夜狩都?不止这个价,再说?,不止是嘴唇被?你亲肿了,我的下?巴也疼,还有舌根,都?快断掉了,恐怕也要养两日才能出门?呢。”
陆无咎抿了抿唇:“行,十?万不够,那三十?万,够吗?”
连翘双眼都?要放光:“真的?”
“不过。”陆无咎又顿了顿,“这毕竟也不是个小数目,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连翘急了:“当然是真的,不信你看??”
她把嘴凑过去,那张唇红的不正常,陆无咎喉结微微一动:“里?面呢?”
连翘心?里?很是不屑,堂堂一个男子汉居然比她还计较,但还是乖乖张开了嘴巴。
陆无咎却道:“看?不清。”
连翘只好张的更大,血盆大口?一样,狠狠盯着他:“这回总能看?见了吧,你亲的你都?能忘?”
陆无咎神色冷淡,忽然伸出一指压着她的下?唇:“抬高点。”
于是连翘仰起了头,却不明白?:“有什么好看?的,你又不是大夫,能看?出花来不成?”
陆无咎慢条斯理地又伸出一指,两指一并探入她口?中搅了搅然后抽开,将口?津抹在她侧脸上,语气?冷淡,漫不经心?,的确像一个大夫。
“嗯,是有点红,我的错。”

腮帮子上凉凉的,连翘呆了一瞬才意识到?那是什么。
她倒是没有多想,只是捂着脸很嫌弃:“你?怎么这样,你?都嫌弃的话为什么要往我脸上抹?”
陆无咎神色十分?淡定,此?刻正?在慢条斯理?地擦手:“你?的东西不给你?给谁?”
“……”
什么怪癖,明明是他要撬开她的嘴吃她的口?水,吃完又开始嫌弃了。
连翘不想理?他,使劲用袖子抹了抹,把脸颊都擦红了。
但?现在,她还在跟陆无咎讨价还价呢,只好忍辱负重:“检查也查了,这三十万你?到?底给不给?”
陆无咎心情又变得很愉悦,解下腰间系着的锦囊丢过去:“不会少了你?的。”
连翘看不懂他瞬息万变的心情,忍不住腹诽可真够善变的!
不过这小乾坤袋分?量着实不轻,里面不多不少,刚好三十万灵石。
她美滋滋地收下了,暗暗嘲笑他果然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以后若是有这样的机会少不得再坑坑他。
但?恩怨分?明,该报的仇还是得报,捂好钱袋子之后,连翘飞快扯过陆无咎的袖子把自己的嘴擦了擦,擦完立马就跑,打?定主意恶心恶心他。
一通操作下来,陆无咎盯着袖口?的湿痕神情莫测,半晌,突然轻轻笑了一声。
此?时,距离他们?被?困幻境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
回到?何府后,只见满院的红绸在一夜之间变成了白绸,何小姐那间被?烧毁的屋子也清理?得差不多了,下人们?正?在一件一件地往外?收拾东西。
何老爷则坐在花厅里翻看下人们?收拾出来的那些尚未被?烧毁的衣服书籍之类的东西。
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人生一大劫,更何况女儿还死得这么惨,只见原本丰腴儒雅的何老爷此?时眼底青黑,眉心掐出了淤紫,嘴唇也干燥泛白起了皮。
当点检完一遍后,他重重叹一口?气,吩咐下人们?:“都封起来吧,暂时放到?云娘屋里。”
于是下人们?流水一般一箱一箱地送着东西,边走边窃窃私语:“唉,老爷的命也太?不好了,大小姐刚走没多久,这二?小姐也没了,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
正?好过来吊丧的连翘闻言颇有些愧疚,不知该如何面对何员外?。
不过何员外?倒是拎得清。
他道:“仙人不必多虑,梅娘既不是妖怪害的,自然不能怪你?们?,要怪就怪她自己识人不清,也怪我教女无方,自打?云娘去了之后,我膝下只有这一女,便格外?娇纵了她些,这才惯得她一步错步步错,误了性命。说起来,反倒要多谢仙人们?找出了真凶,让她至少没有死得不明不白!”
连翘哪里敢称功,反安慰道:“小姐既然去了,员外?也当宽心,我等不才,略通一些安魂之术,可为小姐净化怨气,让她来世投个好胎。”
何员外?微微颤动嘴唇:“仙人此?话当真?那我在此?替梅娘谢过诸位了。”
他说这便要拜下去,连翘连忙将人扶了起来:“员外?不必多礼,不过,此?术尚需要小姐的贴身之物方能成事,不知大火过后小姐的贴身之物还有没有剩下?”
何员外?用袖子拭了拭眼尾:“有,自然是有的。刚好这儿还有一箱梅娘的东西没封起来,仙人们?看看能不能用,若是不能,我再叫人把那些都搬回来。”
连翘扫了一眼,只见箱奁里装了不少衣物,连忙道:“够用了。”
于是何员外?便让他们?随便挑。
顾虑到?在场还有周见南和陆无咎,于是连翘从叠好的衣物里捏起了一块微微发黄的绣帕,道:“这个便好。”
这绣帕上还绣着何小姐的小像,也算是亲近之物吧。
没想到?她准备收进袖中时何老爷却皱眉叫了一声:“慢着——”
连翘微微回头:“怎么了?是不方便吗?”
“那倒不是。”何老爷解释道,“这帕子不是梅娘的,是她姐姐云娘的,云娘去后,一些东西便给了梅娘,下人们?收拾的时候大约没分?清,仙人们?既要超度梅娘,自然不能拿错东西。”
何老爷触景生情,缓缓抚摸起那帕子上的绣像来,一针一线,都饱含眷恋。
连翘却十分?疑惑:“是吗,可这绣的不就是何小姐的脸么?”
何老爷道:“哦,仙人们?有所不知,我这两个女儿乃是双生,所以样貌相仿。但?我是记得的,这帕子上的小像是云娘当着我的面绣的,而梅娘素来不喜女红,所以这帕子应当是云娘留下的。”
“等等,两位小姐是双生子,也就是说相貌一样?”
“是啊。”何老爷道。
连翘忽然想起了在幻境中看到?的那块刻着何小姐侧脸的画像砖,脑中好似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
一个很紧要的问题——何小姐既然是被?顾声杀的,那么为什么会出现在画像砖上?
难不成他们从一开始就弄错了,那画像砖上刻着的不是何二?小姐,而是相貌相仿的何家大小姐?
她看了一眼陆无咎,陆无咎也在微微皱着眉,大约也想起了幻境中的那块画像砖。
两人相视一眼,便知道对方都起了疑心。
连翘扭了头,有点不高兴他也看出来了,抢先一步问道:“员外?,不知可否告知何大小姐是怎么去世的,是否和这妖怪有关呢?”
何员外?却摇头:“并?非如此?,我儿是落水身亡,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这妖怪才开始作案,倒是和这怪物无关。”
连翘纳闷了,不对啊,何二小姐可以确定是顾声杀的,一定不会出现在画像砖上,那么他们?看到?的那块便极有可能是何大小姐的,可何员外又说何大小姐是落水身亡的……
她纠结时,陆无咎又问道:“那么,员外?可还记得小姐是如何落水的,落水之时有无异常?”
“仙人容我想想。”何员外?凝眉思索,“那是冬末的时候,云娘和梅娘一起去西山礼佛,回来的时候天降大雪,雪山路滑,她们?在山路上不幸滑坡,马车坠崖掉进了河里,然后云娘溺水而亡,梅娘侥幸活了下来。”
“不过……”何员外?顿了顿,“若是非说怪,倒也有一处和这妖怪扯得上些许关联,据说这妖怪第一个杀的人就是在这西山里。”
“什么?”连翘心头一惊,觉得自己好似快想明白了,但?是还有一点谜团盘根错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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