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垃圾山上全是宝by莫然如风
莫然如风  发于:2024年1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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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首富在得知祖坟异变是因为河里被撒了朱砂,立刻将先前守门口那百十号人都叫进来,连个防水防寒的衣裤都没准备就让他们全都下水去捞。
秦悠拦住面有难色却还是要往水里跳的打工人们,对首富说:“你可想清楚,那点朱砂就已经让你家祖坟孤魂野鬼扎堆了,这么多大活人跳下去,河中阳气只会更盛,到时候坟里这些位怕是都要爬出来找你这个孝顺子孙谈心了。”
首富的冷汗唰一下就下来了:“那,那少派几个人下水呢?”
尤浩戈竖起一根手指头晃晃:“有些事还是直系子孙亲力亲为更合老祖宗的胃口。”
首富看看那冰凉的河水,腿都哆嗦了。
秦悠怕这位身骄肉贵的大老板自个儿扑到水里变水鬼,便让那群没机会下水的人在岸边守着。
首富浮在水面上这抠那捡。
岸上百十号人强势围观。
多少有点动物园那意思了。
秦悠和尤浩戈交换眼神,带上老吴去坟地周围转悠。
总得装出很忙的样子。
路过那玉石墓碑,秦悠问尤浩戈:“他家祖上也有猫腻?”
尤浩戈:“有,不过他这一脉气运更旺,加上他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出于面子每年都没少捐钱做公益,多少弥补回一点,不至于顷刻间就毁于一旦。”
不过一个家族当家人的为人处世会对家族气运产生巨大影响。
看首富那不顾别人死活的德性,他家的富贵怕是也延续不了多久了。
朱砂捡得差不多了,首富离晕也不远了。
尤浩戈好心帮叫了救护车:“去医院好好躺几天,等你没事了,你家祖坟这边也就没事了。”
首富攥住尤浩戈的手:“多谢尤大师指点,费用方面我不能亲自给二位结算了,秘书!”
秘书迎上来,首富欣慰地闭上了眼,被手下人抬走。
尤浩戈抽回自己的手甩了甩:“拿我当暖手宝呢。”
秘书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笑。
尤浩戈瞥一眼他写在支票上的金额:“朱砂是你老板自己捡的,我们只是帮着看了看就不收钱了。”
秘书很为难。
尤浩戈:“在你写那数字后头加个零,捐出去,对你和你老板都有好处。”
这次他不再管秘书是何反应,带上小团伙返回陈家。
陈家老头几天之间老了许多。
没有苍老后的释然看淡,脸上横肉反倒多出几条,更显得凌厉尖刻。
是鬼见了都要绕道走的那类面相。
见玄易的人来,老头面色稍缓。
两个辈分比他小的中年人扑跪在尤浩戈面前痛哭流涕,求玄易替陈家做主,替家里惨死的小辈报仇。
尤浩戈侧开身去,没接陈家人这一跪,也没有搀扶。
两个中年人哭得更大声了,时不时睁开的眼里却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秦悠撇嘴低语:“演技这么好怎么不去混娱乐圈呢。”
陈家老头的眼刀子立马飞射过来。
秦悠把嘴撇回来:“眼睛不太好得少哭省得去住院呢。”
前几天被尤浩戈戳眼珠子的老头快气爆炸了。
“玄易若是愿意支援陈家一把,陈家感激不尽;若是不愿,陈家也不强求。”

老头这话说得看似有傲骨,实则阴损得很。
玄易的盛名可不止局限在玄门之内,如今科班出身的玄术人才基本都是玄易培养出来的。
各个世家也都在想方设法跟玄易搞好关系。
要是玄易在陈家这事上袖手旁观,其他家族会怎么想。
玄易往后的名声又将何去何从。
老吴脑门冒汗,为尤浩戈捏把汗的同时也认可了他所说的“陈家这下坡路走得谁都拦不住”。
尤浩戈“哦”了声,当场给大校长打电话。
大校长迟迟未接。
尤浩戈又拨打一遍。
这次通是通了,可大校长那头信号非常不好,滋滋啦啦如鬼在笑。
结合眼下这气氛,属实像在用大泥鞋底子抽陈家人的脸。
尤浩戈挂断电话,打给白校长。
白校长接得很痛快:“有事说事。”
尤浩戈把手机往前一递:“把你刚才那话再说一遍。”
陈老头居然真的重复了一遍,语气比方才更加阴阳顿挫,犹如底层小家族的风骨在与上层恶势力做殊死搏斗。
白校长听得直乐:“人家都那么说了你俩还在那干啥呢,回来呗。”
在场除了秦悠和尤浩戈外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尤浩戈:“不管啊?”
白校长:“人家不求你管啥,当自己是救世主呢路见不平吼三吼?古早时候的玄门老祖宗们都没犯过这份贱,你想试试呗?玄易积压的活儿那么多怎么没见你对别人那么热心呢?不对你不是监考呢么,谁让你跑出去浪的,你给我……”
尤浩戈按下手机屏幕上的红色按钮,用力之大像要扭断白校长的脖子。
相比于秦悠和尤浩戈明里暗里的挤兑,白校长这话说得那叫个难听。
老吴两眼望天,满心都是宗师形象破灭的怀疑人生。
陈老头的脸黑成了锅底,眼底怒意汹涌却没敢发泄出来。
陈家其他人全都傻了眼,说好的玄门大宗有求必应呢?
哦,是他们自己说不求的。
眼前这位玄易老师是从监考工作中临时抽身出来的,玄易手里压着一堆委托却还是派了这么一位过来,已经是对陈家的莫大尊重。
那老头刚才的发言就只剩一种解读——给脸不要脸。
自己给自己成功洗脑的陈家人是真哭了。
一群平时在族里说不上话的人在院子里跪倒一片,哭着求着玄易救救他们。
尤浩戈没什么温度的目光在他们脸上挨个扫过去。
都是老实本分的面相。
其中有一对中年夫妻跟资料上的小陈长得很像。
他们也是哭得最伤心的人。
尤浩戈了然,根儿就没长好的家族能降生骄子,说明家族后辈里还是有行善积德的人。
只可惜这么多人的善也抵不过族里做主那几个人的恶。
尤浩戈还是带着秦悠和老吴走了。
不过他给那对夫妻留了个电话号。
他们刚回市里找了个酒店落脚,那边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那对夫妻是小陈的父母,据他们说,陈老头没能在祖坟里发现异常。
连对手用什么法子害自己都不知道,陈家只能寄希望于外援,也就是玄易。
这才有了老头主打风骨,后辈哭求的双簧戏码。
只是参与表演的这几位早被世俗腐透了心,干什么都得带上八百个心眼,导致了事与愿违的结果。
两夫妻郑重向尤浩戈和秦悠鞠躬:“我们代陈家向玄易道歉,还请二位能帮陈家渡过难关。”
尤浩戈没有言语。
秦悠说:“你们想保自己,还是想保陈家?”
夫妻二人对视,均不解其意。
秦悠从手机里找出一张她偷拍的老头照片:“你们都是修习过术法的人,这种面相意味着什么,你们看得出来吧。”
夫妻二人缄默不语。
秦悠收回手机,摇了摇头。
她和尤浩戈以及老吴赶去陈家就是要帮忙的。
如今这个时代,哪容得祖上遗留的危机给后辈来个团灭。
可看到陈家老头面相的变化,不用尤浩戈多做解释,秦悠就明白了——陈家的祸根就在那老头身上。
那可是几条人命债。
许是老头的上一辈没少积德,遗留不少福泽在老头身上,他的所作所为才没有全部体现在他脸上。
连尤浩戈都没能看破他的“伪装”。
如今陈家连死三个优秀后辈,家族气运严重折损,覆盖老头的福泽瞬间削弱,使得他露出了本相。
想想出事之前老头对首富的巴结,确实是能干出为有钱人挡灾害命的勾当。
夫妻俩听完前因后果,槽牙咬得咯咯响。
陈家这些年在玄门内寂寂无名,赚到的钱却正经不少。
他们这些边缘化的陈家人只知道当家那几位结交了许多有钱人,陈家日常接受的委托也都是替有钱人驱鬼辟邪。
谁能想到这里面还有一堆逆天的事呢。
“我们的儿子会不会也……”
夫妻俩面色难看到极点,如果小陈真的做过有违天理的事,他们哪还有脸求人为他报仇。
尤浩戈摆手阻止他们乱想:“邪门歪道哪是能大肆宣扬人人能做得,你们家那老头子有天大的胆也不敢让小年轻碰那种事。”
经手的人越多,消息泄露的可能性越大。
年轻人血气方刚,哪是受得住秘密的人。
一旦消息外泄,玄门内的讨伐就够陈家一败涂地了。
更别说这几年警方针对邪术的打击力度也很大,坐牢的邪术大师都够贴一墙了。
夫妻俩稍稍安心,随即眼泪又淌了下来。
小陈没做过,却死得那么惨。
真正害人的人却把整个陈家推到了死亡边缘。
秦悠请他们暗中调查陈老头这些年给哪些有钱人办过事,越是跟他熟络的越可疑。
尤浩戈给他们出了个更大的难题:“我们要看看小陈的尸骨。”
小陈尸骨未寒,按玄门世家的一贯行事风格是不会轻易下葬的。
可陈家却在小陈尸身运回族内第三天就埋进了祖坟。
用家里长辈的话说:尸骨摆在这也招不到魂魄,还不如让他早些入土。
秦悠:“你怀疑是小陈的尸骨被动过手脚,由此干扰了陈家气运?”
尤浩戈点头。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脸上的犹豫渐渐变得坚定。
当夜月黑风高,秦悠几人又从市区折回坟地,偷偷摸进陈家的祖坟。
陈父回陈家盯着老头和他几个心腹的一举一动,顺便调查陈家过往。
陈母以“思念儿子夜不能寐”的借口去祖坟,说是要给孩子多烧点纸钱。
实则她领着秦悠几个找到小陈的坟墓,趁夜色将开墓起棺。
棺材盖一打开,秦悠掩住了口鼻。
好重的血腥气。
冬日气温低,入土的人又身染怨气,一个多礼拜了竟一点没腐烂。
陈母掩面低声啜泣。
尤浩戈跳到棺材里做详细检查。
他扒开小陈的寿衣,露出尸身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按照他们先前的推论,小陈死于河中,伤口边缘会有泡过的白痕。
然而这具尸身的伤口很正常。
尤浩戈思索片刻,扒开一处伤口将手指头伸了进去。
当他举着两只沾满血污的手出现在警局时,值班警员还以为他是来自首的。
尤浩戈请法医给他每个手指取样,看看那血里都有什么。
化验结果显示:血里有血。
在小陈的每一处伤口里都有不属于他的血液,且尤浩戈取样的这几处伤口里被灌进去的血也分属于不同的人。
老吴猛地一震:“横死之人的血自带怨气和煞气,混在小陈的伤口里会被人们以为是小陈自身的怨气。小陈是陈家子孙,虽是横死但魂魄不知去向,埋进祖坟也不担心会出事。可这些血液的主人就不好说了。”
每一滴不属于小陈的血都是一股潜进陈家祖坟搞破坏的力量,难怪陈家气运会在朝夕之间发生巨大变动。
怪不得陈家老头费尽心思也没查出来问题出在哪里。
尤浩戈擦干净手:“这事好办,把小陈的尸身烧了就没事了。”
老吴愁啊:“陈家怎么可能会让咱们烧小陈的尸身。”
他们连挖坟都是私自做的。
尤浩戈:“谁说现在就烧尸了,小陈都魂儿还没找回来呢,急什么。”
老吴:“我是不急,可陈家急啊,再让那些怨气散发几天,陈家还有活人么?”
尤浩戈晃晃他的手指头:“你当我就为了沾点血呢。冤有头债有主,谁欠的债就由谁去还,我没猜错的话,这些血液的主人都是被那老头害死的,老头还活着呢,它们没闲心去骚扰其他的人。”
与此同时,陈家祖坟腾起铺天盖地的黑气。
一阵阴风刮过,黑气飘散开来,直奔陈家宅子而去。

黑云随风而至,低沉沉压得陈家透不过气。
陈家众人皆从梦中惊醒,仿若身处末日那般惶恐不安。
陈老头披着衣服来到院子里,老脸沉得能拧出水。
他踹开退撞到他身上的后辈,双手结印朝那化不开的黑暗拍去。
陈家门口,警员们缩在阴暗的角落里,紧张地看看天上看看表。
老吴被这围着陈家转圈吹的阴煞之气呛得胸闷,后脑的伤口又开始抽筋似的疼了。
尤浩戈让他去后面避着点,这波冲锋陷阵轮不到他。
老吴不是很放心:“真的不用我打头阵么?”
这几天他算看出来了,尤老师和小秦老板都不是正经修炼的人,俩人修为加一块约等于零。
警方派来的人多,可在非人面前也发挥不出作用。
秦悠诧异了:“你打头阵?打谁?”
老吴:“呃。”
他瞅瞅暗巷里这阵容:“不打,咱来干嘛的?”
率队警员:“我们当然是来抓坏人的。”
陈父已经搜集到了名单,别管是真是假,警方都得找准陈家老头的切入点进行调查。
老吴看向秦悠和尤浩戈:“那咱们……”
二人异口同声:“我们就来看点热闹。”
老吴只觉后脑勺更疼了。
尤浩戈扯着他胳膊给他拉到巷子后头:“你离远点看,别让阴煞气沾了伤口,小心邪气侵体变成傻子。”
老吴:“其实我对看热闹没兴趣。”
尤浩戈:“那你回酒店睡觉去吧。”
老吴:“……”
尤浩戈一溜小跑奔回前排看热闹。
随着陈家院子里爆发出一声巨响,漫天黑云翻涌向上,似要卷入高空,却又骤然凝结朝陈家猛压下来。
尤浩戈勾勾唇角:“这是有人要给陈家来个团灭啊。”
秦悠:“看起来是个高手。”
尤浩戈:“嗯,很厉害。”
秦悠塞给他两个喷瓶,一瓶洋葱汁,一瓶辣椒水。
她自己抄起了菜刀和砖头。
旁边警员看得直皱眉:“你俩能不能收敛点,又不是去街头火拼。”
秦悠挥着菜刀已经冲出去了。
尤浩戈戴上防水泳镜举着俩喷瓶紧紧跟上。
率队警员懵了:“不是说等大门开了再出去么?”
秦悠一菜刀砍进老式大门的门缝里,门锁应声而断。
她往旁边撤身,尤浩戈大长腿一踹。
警员:“门开了。”
率队警员:“……上!”
陈家院子里一片狼藉,精心布置过的风水绿植全部枯死,从根上往外冒黑水。
养花养鱼的池子全成血色。
有人倒在地上鬼哭狼嚎。
有人咬紧牙关与阴煞抗衡。
陈家老头立在院子中间,嘴角挂着一条血痕。
那双锐利的眸子阴鸷地逼视着半空的黑气。
几张人脸一晃而过,似在阴笑又似在嘲讽。
老头喷出一口鲜血,面上蜡黄得跟死人有一拼。
他在临近几个族内子弟身上扫视一圈,抓起个十来岁的小孩。
小孩本就哭闹得厉害,被他粗暴抓疼了,叫得撕心裂肺。
老头干枯的手掐住小孩幼细的脖颈。
被阴煞气缠住的孩子父母终于意识到老头要干什么,惊骇地说不出话。
陈家谁都没能打开的院门突然弹开,一块砖头横着飞进来,正拍在老头凶相毕露的脸上。
老头浑身一僵,掐脖子的手没能使上劲。
等他缓过被拍的眩晕,他已经被一圈枪口包围了。
秦悠大刀阔斧,劈散砸向陈父的阴煞。
尤浩戈一喷瓶将老头的心腹辣翻在地,被阴煞中探出的鬼手挠了个满脸花。
混战再度升级,陈家没了老头这个主战力,在阴煞的新一轮冲锋中全部被压倒在地。
被警方押出院子的陈老头也没能幸免,黑气凝成一只巨大手掌,狠狠拍向他的后心。
没好意思一个人回酒店的老吴见状立刻出手挡了一下。
大手迅速撤开退回院子里。
老吴胸口一闷差点吐血。
他这才明白尤浩戈为什么不让他往前冲。
老吴护着载有陈老头的警车返回警局。
警局自带威严正气,不怕邪祟冲进去索命。
老吴最后望了一眼被黑气团团包裹住的陈家。
率队警员催他上车:“不用担心那俩瘟神,你是没瞧见他俩那架势,毁天灭地也不过如此了。”
陈家院里。
秦悠横刀隔开阴煞的攻击。
尤浩戈趁机将倒在地上的陈家人拖走,扔麻袋似的扔到街上。
黑气如影随形,却在逼近院落时蓦地刹住。
刚刚还能追着陈老头出去呢,这会儿却是出不去了。
被困住的阴煞怨气发出阵阵咆哮,吼得整个院子直晃。
秦悠拾起坟砖向声源甩过去。
世界一下就清静了。
陈家最后一个人被丢出去,黑云顷刻间压到院子每一寸地面上。
万籁俱寂,生机尽逝。
街上的陈家人相互搀扶着爬起来,心惊地望着门里那望不穿的黑暗。
一门之隔,是生界与死域的天差地别。
然而才捡回一条命的陈家人发现自身依旧身处险境之中。
整条街上空无一人,远处有哗啦啦的铃铛声响成一片,像怎么都躲不掉的催命符。
陈父心惊之余又惦记着院子里。
他没见玄易那俩小年轻出来啊。
铃声愈发乱响,精准演绎着在场所有人的心弦。
陈家人胸膛起伏更加剧烈,血气翻涌,周身不受控制地小幅度抽搐。
铃声离得越近,听上去越像地底爬出的恶鬼在狞笑。
阴气从街头横扫向街尾,卷起没有烧尽的纸钱漫天飞舞。
一只与整条街的黑色调完美融合的大黑苍蝇顺着墙壁爬向铃声发出的方向。
就在陈家人再受不住这巨大的阴煞威压纷纷倒地之际,铃声猝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声能把整座沉睡城市惊醒的惨叫。
坐在审讯室里的陈老头不发一言,面沉似水。
警方没提他过往那些事,只问他为什么要掐小孩脖子。
陈老头冷哼:“我被阴煞气影响了心智,你说的这些我全部不知情。”
涉及灵异,警方往往无从分辨其中真假。
可这次不一样。
警员:“玄易的人就在外面,请他们来验证一下你有没有被阴煞影响?”
陈老头脸上横肉直跳:“白日里我得罪了玄易,请他们来验证不如直接定我的罪。”
警员:“你得罪了玄易啊?那陈家今晚这动静不会也是玄易搞出来的吧?”
老头微扬下巴,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好像给玄易的报复来了个盖棺定论。
警员:“那行,我们先去审玄易,你在这等着吧。”
这一等,就没下文了。
其他审讯室里,陈父提交名单上的人全数到位。
这帮在名利场上呼风唤雨的人哪会轻易承认自己与陈家的不可说交易。
警方懒得跟他们浪费口水,直接开门放尤老师。
尤浩戈一身脏,头发被狂风定了个奇怪的形,乍看像朵蘑菇成了精。
那副厚眼镜片上贴着几片黑纸灰,怎么看都是视野为零。
警员递给他卫生纸:“擦擦。”
尤浩戈用纸横着一抹,片状灰成了渣渣,糊得整个眼镜都黑了。
警员:“……要不还是去洗洗吧,不急。”
尤浩戈拉凳子坐下:“我急。”
他铺开一张纸,右手灵活地转动钢笔:“报上你的生辰。”
受审的富豪警惕起来:“你要干嘛?”
尤浩戈微微一笑:“玄易最出色的算命老师为你免费服务,我很想见识一下两年前寿数已尽的人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富豪脸色大变,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审讯室外。
秦悠顶着尤老师同款造型坐在墙角啃包子。
黑黑小小一只,像个被追杀两条街的小老鼠。
每个路过的警员都会轻声说上一句:“孩子坐凳子上吃。”
站她旁边的老吴只得帮忙解释:“她耳背,听不见。”
一位上年纪的警员皱眉:“那你扶她一把呗,大冬天坐地上多凉呐。”
老吴:“她闪了腰,缩在地上能舒服点。”
再然后就都是劝他赶紧送医院的声音了。
老吴很无奈,是他不送医院吗,那不得小秦老板愿意去么。
听说这俩人在阴煞气攻陷陈家时离大门太远,只得翻墙。
小秦老板爬墙过程中闪了腰,趴在墙头好一会儿。
尤老师跨在墙头上陪她。
他俩眼见着一个裹成粽子的人晃着一长串铃铛走过去。
小秦一激灵从墙上掉下去,把那人砸趴了。
后经查实,被秦悠砸去急救那位正是杀死小陈的人。
小陈被禁锢的魂魄就在他身上。
也正是他在设计针对陈家,想给陈家来个灭族。
起先人们以为他是在为某个被陈家害死的人报仇。
查来查去才发现,这人是陈老头的竞争对手。
陈老头明面上是玄门世家的掌舵人,有钱人与之结交很正常。
被砸那位却是个没什么名气的纯邪修。
谁都知道与虎谋皮等于自断生路。
前者有世家光环,术法靠谱,为了自家名声打死也不会承认用禁术邪术帮人改运续命。
后者不知根底,万一被其拿捏了把柄就完了。
有前者,谁会选后者。
后者作为专门练邪术的修行者,对前者与有钱人暗地里的交易门儿清。
有钱人是他赚钱扬名的渠道,他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陈家就不一样了,打着名门正派的名号跟邪门歪道抢生意,必须搜集证据举报他们啊!
证据只能从那些被陈老头害死的人身上找。
他挖了所有疑似因陈老头而死之人的坟,取逝者的血肉。
陈老头似是有所察觉,办事愈发谨慎起来。
只要是与有钱人有关,他就会带陈家最厉害的几个小辈出去,坚决不给别人捣乱的机会。
于是那位的举报计划变成了亲自动手。
第一步,在当地首富的祖坟人工河里撒一大把朱砂。
老吴瞅瞅吃完一袋包子又来一袋的秦悠:“你真不用去医院瞧瞧,撞到脑袋可大可小。”
从墙头翻下来时给了邪修一头锤的秦悠眼巴巴望向路过她的警员:“可怜可怜给点水吧。”
警员的心直抽抽,赶紧打温水去了。
老吴:“你这孩子听没听见呐?”
秦悠:“没听见。”
老吴:“……”
尤浩戈的命纸一铺开,有钱人们再怎么狡辩都无济于事。
他们承认了与陈老头的交易,那陈老头说不说也就无所谓了。
日升日又落,尤浩戈把最后那张命纸团团扔垃圾桶里,伸着懒腰走出来。
秦悠正扶着墙活动腰呢。
尤浩戈掰住她肩膀,猛地一拧。
一连串骨骼摩擦声。
秦悠贴着墙出溜到地上,欲哭无泪。
尤浩戈扶她起来:“至于么?”
秦悠泪眼汪汪:“怎么就不至于呢,人家法医刚帮我复位,你这一下又给我拧坏了。”
尤浩戈:“……啊。”
————————
只有一章啦~
晚安早睡么么哒\\(^o^)/~

第396章
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在被秦悠砸进医院之前一直在忙于针对陈家,还没腾出工夫把小陈的魂魄怎么样。
这位陈家最优秀的后辈被虐得那么惨却仍守住了修行人的本心,没有化作恶鬼厉魂。
尤浩戈安排小陈跟他父母见了个面便把小陈带回了玄易。
这样有天赋有原则的年轻人不该就此陨灭,后续是引导他转向鬼修或是助他带修为转世就不是尤老师能操心的了。
白校长瞅瞅小陈看看老吴,再翻翻秦悠还回来的资料:“这就都找回来了?”
秦悠面朝办公桌,身朝大门口:“一人一鬼,绝对够数。”
白校长拧起眉毛:“你有急事?”
秦悠:“没有啊。”
白校长:“没事你给我转过来。”
秦悠只好身向办公桌,脸扭向了窗户。
白校长:“……你这到底是哪个部位受伤了?”
秦悠仰头望天无比忧伤:“可能是脑抽了吧。”
尤浩戈回来的路上就把期末考试全批完了,这会儿登记完成绩来接秦悠。
一进门就听见白校长在给秦悠派新任务。
尤浩戈怒拍办公桌:“你怎么回事,没看见她受伤了么。”
白校长翻翻白眼:“你也知道她受伤了,就不能先送杨校长那再往我这送么。”
他瞥一眼秦悠装得满满当当的大包,那可都是从他这碰瓷走的宝贝!
都是老油条,白校长哪能白白吃亏,自然得再给秦悠塞几个没人接的出差任务。
白校长轰苍蝇似的把这俩人轰走。
去医学院的路上,尤浩戈不停围着秦悠转圈:“你是扭伤了腰又不是扭断了脖子,腰正不回来,你可以把头转到前面吧?”
秦悠斜楞他:“你扭头走几步试试。”
尤浩戈把脸撇过九十度,没走几步就掉坑里了。
好在杨校长治疗技术过硬,在秦悠腰上按了几下,秦悠就又能活蹦乱跳了。
秦悠把脑袋探头杨校长手边:“您再给我掰掰头骨,我这脑袋上凉飕飕的,是不是撞人的时候把天灵盖撞松了?”
杨校长:“……”
从学校出来,秦悠和尤浩戈开始了百无聊赖的游荡。
玄易新派的任务有三个,都是危险摆在明面上的硬仗。
就凭他俩,去一趟得躺半个月。
秦悠摸摸从白校长那坑来的符咒:“这个差我是非出不可么,我又不是玄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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