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如意by妖妃兮
妖妃兮  发于:2024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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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心思成熟了些,看到沈意奴也没有当年的激动,只是冷淡的掀了下眼皮子,当作没有看见。
见人都到齐了,沈长生才站起身来,要下人一个一个上前,告知事发当天做了什么。
请过仵作来看了,尸体新也不新鲜,已经被泡得开始腐烂了,大概死了有七天左右。
七天左右,大概就是沈长生回府的时候。
“大小姐回府当天,奴在长生院还同他讲过几句话,后面人就没有见到了,听闻是家里面有事,告假了。”一个和死者相熟的下人道。
死的人是家生子,自小生在沈府,哪里需要告假去外间省亲,也也算一个线索,沈长生点点头。
“奴婢在六天前,看到刘四和一个面生的人,往夫人的院子走去,后面就听说告假了。”
沈长生抓住重点,面生的下人,沈府干活的多少都打过照面,为何会有面生的,回头可以查一下新入府的人。
接下来所有人,要么言没有见到过,要么就是说在六日前见过刘四。
六日前一天晚上她归府,夜间遭受了磨难,第二日院中的人就失踪死亡,还有谁帮他请的假?
最后一个上前的是沈意奴,沈意奴低着着眉眼,乖巧温顺的跪在沈长生的脚下,来的时候太着急,就只披了一见素白的外裳。
垂头露出修长颈子,语气气听不出什么清醒,缓缓慢慢的语调,时不时还咳嗽几声。
沈长生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听你这么说,你和他还有一段仇?”
沈意奴完全不意外,沈长生在用最大的恶意来猜测他,语调依旧不慌不忙的。
“回小姐,无仇,确实是奴怠慢去值班晚了,刘四哥让奴跪着裁剪小花园枝叶,也是应该的。”
低眉顺眼的样子,露在外间让人看到的,都是羸弱的一面,很容易激发人怜弱的心理。
大家都知道沈意奴经常被这样欺负,不由得纷纷替他作证,当天下了场雨,沈意奴在小花园淋了雨之后,就一直病卧在自己的院子。
沈长生没有讲话,目光看向沈意奴眼中皆是淡漠,也问不出什么了,挥挥手让沈意奴下去。
人本也不是沈意奴杀的,他也无需隐瞒什么,沈长生不问了他也不讲了。
站起身,不知道是跪久了还是怎么样的,气血上涌眼前一片黑暗,不受控制往着一个方向栽倒去。
沈意奴昏迷之前,最后的视线,是沈长生满脸难看的神色。
心里面嗤笑,他是故意朝着沈长生的方向倒去的,沈长生不是看不上他吗,他偏要沾上她,恶心她,反正谁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
“拖、走!”沈长生几乎是反复条件的,将倒在自己怀里面的沈意奴推出去。
沈意奴身上有淡淡的香气,很勾人,直接铺面而来,味道不错,但是沈长生只要想到这人是沈意奴,胃中就沸腾。
面色难看的看着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沈意奴,也不知道倒下的时候,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还是他天生就是上扬唇,她发现嘴角是带笑的。
想着被沈意奴扑了个满怀抱,身上沾的都是沈意奴的味道,沈长生恶心得想干呕,也没有心思查下去,让人将沈意奴拖走,不要脏了她的眼。
众人面面相觑,万万没有想到,沈长生还是这样讨厌沈意奴,然后散开干活去了。
沈长生面露恶心的,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春晓遣散了众人,也跟上了沈长生的步伐。
眼见着沈长生走进浴室,春晓立马吩咐人抬水进来,不一会儿,洗漱完的沈长生穿着崭新的衣裳,推开门,脸色依旧难看。
“小姐,好受一点了吗?”春晓心疼的上前,拿着帕子给沈长生擦湿发。
沈长生回了自己的寝院,坐在软榻上,张口吃着春晓递过来的酸果子,才压下去了恶心感。
“将刚才的衣裳全部烧了。”沈长生恹恹的咬着酸果,语气冷漠。
“还有,以后不要再让他,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春晓点点头,继续帮沈长生擦着头发:“是的,小姐。”
要说春晓起初,是没有这样讨厌沈意奴的,她是沈长生身边的人,沈长生是她自幼看着长大的小姐。
沈长生受过什么苦,她都知道,同样她也认为,凭什么沈长生受苦得来的,旁的人就来分一杯羹。
从此之后,春晓也见不得沈意奴好过,一样同沈长生一样厌恶沈意奴。
沈长生等恶心感散去了,开始盘算着今天得到的消息,所有人都说刘四请假了,可是向谁请的大家都不知道。
通过时间来判断,下午下过雨,沈意奴还在小花园,大家最后见到逝者的一面,是没有下雨。
沈意奴直接就可以排除在外,那么那个大家都说,看着眼生的人是谁?
沈长生不由得阴谋论的猜想,是不是刘四撞见了什么秘密,被人发现而将他沉尸荷塘,那个带走他的人是谁?
“春晓,你去找几个,见过那天带走刘四人的人,让府中的画师前去,根据描述描画出来。”沈长生转头吩咐春晓。
春晓点点头,替沈长生擦干头发,就按照吩咐去做了。?

沈意奴是被小雀斑架回院子的。
小雀斑一路上啰啰嗦嗦的讲着话,沈意奴也没有醒,他将沈意奴放在榻上,喘了口气后,就关门而出了。
小雀斑是后厨的做工,后厨最是忙碌,不到月挂枝头是回不来的。
等脚步声完全听不见了,沈意奴才慢悠悠的睁开眼睛,眼中刚才的温顺都消失殆尽,像是盛着冰渣的琉璃一般。
沈意奴面无表情的掀开被子,半分柔弱都没有,拿起衣裳推开门消失在院子中。
白日里的暗巷,基本都是朱门紧闭的,唯有夜间才是灯火通明不落黑夜。
以往沈意奴都是夜里面才会来,但是现在就来了,他急需要发泄一下。
立在阁楼无聊打发时间的柳娘,支着下巴,看着面无表情走来的漂亮少年,还是有些发怵。
她也算是眼看着这个漂亮少年长大的,见他冷着脸,也不想上前去惹人厌,躲得远远的。
她可知道,自从少主收了他之后,便有意让他接班,要知道想要当长怨门主,可不是一间简单的事。
刚开始他被少主打得手脚齐断,接起又断,平常人那里受得了这种苦,偏偏他还熬过来了,后来也越发的受少主青睐。
沈意奴抬起眼眸,看着阁楼趴着看他的柳娘,一眼便收回视线,继续朝着前方高楼走去。
推开高楼顶层的门,铺面而来的是酒气。
沈意奴面色不变的走上,前将地上倒得乱七八糟的酒瓶,立起来谨防谢远山踢到。
谢远山听到声音,抬起眼眸,睨视一眼沈意奴,然后仰头就是一口烈酒。
“啧,没想到你今日倒是来得早,我还以为你痛死都不会来了呢。”
面对谢远山的讽刺,沈意奴默不作声,走到谢远山面前伸出手:“药。”
谢远山看也不看沈意奴,只顾自的喝着酒。
沈意奴身上的毒,谢远山从来都没有给他解掉,已久还在。
谢远山认为掌握一个人,要那些虚伪的衷心和誓言是没有用的,还是将他们的命,掌握在自己手上要安心些
所以每个月,沈意奴都会有毒发的时候,这个时候沈意奴,就必须要来求他谢远山,谢远山要不要给,全看他的心情和施舍。
沈意奴见谢远山不紧不慢的样子就知道,要药必须要用等价的来换。
沈意奴眼下也就不着急了,自个儿选了一处干净的地方,盘腿而坐:“宁王有意招揽谢岐宴,这事儿你知道吗?”
谢远山闻声掀开眼皮子,看了一眼沈意奴,喉咙发出嗤笑声,长怨门都是他的,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他比较感兴趣的是,沈意奴拿什么来换救命的药。
沈意奴继续道:“众所周知安悦郡主心悦谢岐宴,我可以让谢岐宴安心娶安悦郡主……”
安悦郡主是太子的表妹,自然是太子一方的,长怨门也奴属于太子的。
太子的大业也是长怨门的大业,作为太子死忠的谢远山,没有理由回拒绝。
果然沈意奴的话落,一个碧绿的药瓶就扔向沈意奴,他稳稳地接着,没有着急吃下,而是继续讲着。
“我想,要你和谢家的人一起共事,定让你万分不自在,谢岐宴被迫强娶安悦郡主,必定心中有怨气,肯定也不会善待郡主。”
“届时,太子就会厌弃一个不忠之人。”
谢远山面露冷色。“你如何要安悦郡主娶谢岐宴,又如何要谢岐宴心怀怨气?”
沈意奴闻言,露出一个无害的笑:“你不是常说我未达目的,不折手段吗?”
沈意奴疯起来,谢远山也要往后退几分。
谢远山丢了酒瓶,抻了抻手脚,昏昏欲睡:“玩归玩,可别把人玩死了,谢家人是我的。”
沈意奴点点头温和道:“儆听教诲。”
谢远山的困意来袭,便挥手让沈意奴自个下地牢审人。
长怨门是太子的眼睛,审的人自然也不是什么无辜之人。
沈意奴进入地牢,正中央挂着一个赤条条的男子,浑身的鞭伤,耷拉着头,出气都比进气少,浑身没有一块完好的肉,牙不见张口吐露,可见被主子养都熟得不能再熟了。
是个硬茬子。
沈意奴上前过去,撩开他结痂的长发,掐着下巴,仔细胆量这个人,面容刚毅,不愧是是当得大理寺的吏官。
那人感受到自己被人托起下巴,但是也没有睁眼睛,反正醒了也会被打昏过去。
沈意奴看了一会儿,吩咐一边的人将他弄醒,自己转身走到铜盆前净手。
待那人被弄睁开眼之后,刚好看到一个穿着素白的墨发少年转过身来,笑吟吟一张脸,与这个腌臜的地牢环境格格不入。
“醒了啊,陈大人。”
沈意奴的嗓音条件好,听到的人都觉得是个好相处的人,刚好一张脸也长得乖巧无害。
陈大人看见沈意奴开口,发出嗤笑,心中不屑,着长怨门派不出人来了罢,一个半大的少年来?
“长怨门当真无人了罢,别不是派一个软弱少年来,用美色逼我就范?你这副样子倒是长到老子心坎上的,你若放了老子,老子绝对能让你爽快一番。”
面对陈大人的出口浑话,沈意奴面上无半点不悦,在他的眼中,将死之人而已。
“大人莫急,一会儿定然让您爽快一番。”
沈意奴挂着笑,解开腰间挂着的软皮鞭,衣裳松垮的耷拉着,露出里面雪白的里衣。
陈大人本就好男色,面对这边昳丽的少男,哪怕在这个腌臜的牢房也很自然的起了反应。
快狠的一鞭子,直接甩到陈大人的身下,陈大人发出惨烈的叫声,原本起的反应如今鞭打一番,痛入了骨头。
“爽快吗?”少年软软清冽的声音响起,然后接着又是一鞭子,这次朝着眼睛打去。
一声一声惨叫发出来,所鞭打的地方皆是要命的地方,都是朝着死位打去的。
要说之前那些人上刑,也不敢挑死穴来打,毕竟他怀着他们想要的东西,要留他要命,所以只要他再坚持坚持,宁王方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如今这个貌美的少年端着一副菩萨像,招招往死了打。
大约打了十几鞭子,除了陈大人的惨叫,就只有少年温和询问,是否爽快的声音。
终于熬过鞭打了,陈大人还没有来得及庆幸,掀开眼睛,就看见少年拿着锋利的弯月刀,挂着笑走来,将刀面贴到他的胸前。
“双乳无用,割掉吧。”话音一落胸前一痛,浑身颤栗。
弯月刀依旧往下,是少年的呢喃声:“下面的物件也应该无用了,割了吧。”
刀刃锋利,刀起刀落,片刻地上就躺着几块血肉,而陈大人连呼吸都夹着着痛,耳边还是少年的声音。
几声下来,浑身从头往下凸起的东西,都割得差不多了,而陈大人也昏过去好几次了。
沈意奴总有办法让他清醒着,看着自己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被人割掉,原本强大的心理一下溃不成军。
“留我全尸,我都说。”颤着嗓子,陈大人讲出这句话来,他已经完全受不了,这个恶魔般的少年了。
沈意奴闻言,收了刀退后一步,露出干净乖巧的笑:“洗耳恭听。”?

沈府死一个人也不过是往幽湖丢落了一块小石头,起不了什么波澜。
沈长生兜兜转转查了小半月,只查到刘四是因情被杀害的。
四喜欢府中的一位守前厅的丫鬟,谁料那丫鬟前端时间拒了刘四的求亲,转念跟其他人好上了。
刘四前去争论,谁知道那跟那丫鬟好上的下人,出言讽刺,两人打起来了。
那下人失手将刘四打死,惶恐之间一不做二不休的将人沉了河,然后若无其事的离开。
后来得知道沈长生要彻查日夜慌乱,起了心思连夜逃跑了,这才惊动了沈长生。
将一切来龙去脉知晓,那下人也在逃亡过程失足跌落河中,连个尸首都看不见。
深夜沈长生倚坐在窗前,寝室内灯火通明,柔和了沈长生的轮廓。
沈长生自始至终觉得这件事不应该是这样的,那个所有人都说陌生面孔,也派画师画出来了。
问遍了全府无人见过,在则,那个逃亡的下人,怎么回这么巧的失足落水。
风平浪静的底下沈长生始终觉得不安心,再加上朝堂局势不明。
沈家虽然不是官宦,但是同皇家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当今天子病弱,皇子当中翘楚自然得是宁王殿下,但是宁王不得宠,平庸的太子反而得宠得紧。
零散的算下来,沈家应该是要站太子一方的,但是偏生沈千好像是谁都没有站。
沈千是个商人,像个评估商品的人买家一样,不到万不得以不会轻易站队。
沈家财阀滔天,沈千一直不站队,必定会有人眼红起心思。
也不知道沈府刘四的事件,是不是其他人有心的,还是那夜遇见,让沈长生回想都会心悸的暴戾男子。
不管是那一个,对沈府都是不友好的。
沈长生的手无意识的搭在腰间,摸着腰间挂着的暖玉。
回沈府半月有余了,她就没有见过谢岐宴了,心底涌出一股思念之情。
虽然见不到谢岐宴的人,但是他经常派人送来不少小玩意儿。
虽然两人没有明言,如此光明正大的互相送东西,两家也未有阻挡,也算是过了明路,只等沈长生及笄成年之后两人定亲。
“小姐,就寝罢。”春晓铺好床铺轻声唤着。
沈长生回神点头,然后褪去外裳,穿着单薄的亵衣亵裤躺到床上,开始放松思绪。
春晓放下窗幔,伸了一下手和脖子,打着呵欠将屋内的烛火熄灭自己去了外间休息。
夜中任何东西都会被放大无数被,一声一声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来人一身黑衣,隐藏在黑夜中隐约可见轮廓,一张怪异的面具之下的视线,带着恶意的打量。
沈长生睡得极为的不安稳,像是在做梦,总觉得自己被冰凉的毒蛇缠绕,缠绕得她呼吸困难。
沈长生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掀开自己身上的被子,谁知道一握握上了冰冰凉的东西,明显的肌肤纹理,沈长生几乎是立即回了神。
眼前一张无五官的怪异面具入眼,沈长生几乎就要惊叫出声,但硬是咬破唇壁肉,忍着恐惧也没有叫出声。
沈意奴是刚从长怨门回来,路过长生院,临了转变了想法,想来许久也没有瞧见过沈长生,有意来恐吓她。
沈长生克制得让他惊讶,面具之下的沈意奴挑了下眉。
看着缩成一团的沈长生,明显看到他都颤成筛子了,除了刚才短促的声音,便没有发出过什么声音,显然极其在意自己的名声。
沈意奴想通之后冷笑一声,也是谢岐宴家风严谨,只要沈长生被传出一点不好的名声,他们断然没有可能了。
“倒是克制得很。”沈意奴出声,带着嘲笑。
故意伸出手捏向沈长生纤细的脖子,想要吓吓她,沈长生见状奋力的挣扎。
沈意奴冷着笑,一手捉着她的两只手,翻上头顶。
她的腿依旧蹬个不停,沈意奴有些恼怒的翻身而上,用自己的腿将沈长生压制着,居高临下的冷眼看着沈长生。
“信不信动静再大一点,最好吧沈府的人都唤醒,好让他们都瞧瞧,平日里眼高过于头顶的沈大小姐屋中来了一个男人,猜猜你的心上人家里,还会要你吗?”
沈长生果然不在动弹,沈意奴满意看着她,同时心中也有些鄙夷,她也不过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
大约是这个姿势让他有一种,压制到沈长生的快感,他根本就不换姿势。
沈长生咬紧口壁,沉浸下来也看出来了,眼前这个人,并没有想要杀她大的心思,至少现在没有。
“你到底是何人?”
沈长生等到那人古怪的嗤笑声,没有回答沈长生的话,握着沈长生双手的手收紧。
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沈长生的双手捏断,密密麻麻的汗渗出来。
沈长生怕疼,怕苦,沈府人尽皆知。
沈意奴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心底下划过愉悦。
原本从长怨门出来的烦闷一扫而过,饶有兴味的看着她痛得面色发白的样子。
沈长生的皮相生得不差,至少沈意奴没有见过,有几个人比她的皮相生得好的。
这副皮相是沈意奴最厌恶的,看着她痛苦他就愉悦,让他忍不住期待起来,沈长生生不如死的时候快点到来。
最后沈长生是活活痛晕过去了,沈意奴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人就受不了晕过去了,着实在扫兴。
松开沈长生的手,翻身下去,倚靠在床架上,看了看,然后从怀里面掏出一个药品,捻出来一颗,粗粗的塞进沈长生紧闭的口中。
沈长生不是怕痛吗?既然怕就多受受。
第二日沈长生被惊醒,手腕痛得几乎让她以为她的手被捏断了。
掀开亵衣,白皙的手臂上已经青紫了,好在手并没有事,活动一下手腕,沈长生眼神反而冷静起来。
她可以肯定,昨晚那个人,对她有一定的了解,而且他暂时不会杀自己,相比杀自己,他好像跟喜欢折磨自己。
而且让沈长生心思不安的是,昨天他明显就知道她和谢岐宴的事,他会不会对谢岐宴动手。
很快沈长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谢府不是沈府。
谢府扎根了几百年,寻常人家必然动不了谢岐宴,就算是天子皇子都是以礼相待的,万不是旁的人说动就能动了去的。
这样想着沈长生就放心了不少,起身,将手腕中的痕迹遮掩起来,思衬着长生院的护卫该换了,长生院的护卫不少。
自从那夜之后,她就召集不少武艺高强的护卫,守在长生院,半月没有任何动静,还以为那人惧与护卫不敢前来。
昨夜他如路平地的来,让她明白了,一般的护卫必定拦不了他。
早间吃早饭的时候,沈长生还想着花重金聘请江湖高手的时候。
管家急匆匆的拿着庚帖递给春晓,春晓捧着庚帖,送到沈长生的跟前。
搁下小米粥,沈长生接过来,打开一看。
是安悦郡主宴请京都名媛前去一叙,沈府从来没有收到过安悦郡主的庚帖,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前往。
去的时候,才知道是文人宴,宴会当中男男女女,皆是京都有头有面的名媛公子。
沈长生被迎接进府之后,看着宴会中谢岐宴,有一瞬间的错愕。
她一直以为,谢岐宴忙得不可开交,如今竟然在安悦郡主的宴会上看见。
谢岐宴看见沈长生的时候,也是呼吸一滞,他本来为太子和宁王的事忙得不行。
偏生前几日太子突然打手一挥,说安悦郡主不日就会设宴,让他去陪伴安悦郡主。
谢岐宴当时脸色刹那难看,太子昏庸至此。
大理寺的陈大人失踪多日,他不着急。
反而让他去陪郡主游宴,看来是起了心思,想要用安悦郡主来拉拢他。?

谢岐宴看不上这种,用女子来拉拢人的做法,偏生太子是君,他是臣。
安悦郡主对他的心思,他自然是知道了,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和安悦郡主说明,已有心悦之人。
他也只比沈长生早到半刻,谢岐宴一到,安悦郡主就开始纠缠着他,免不了的喝下几杯酒。
刚有些恼怒,抬眼就看见沈长生走进来。
四目相对,沈长生先别过眼睛,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谢岐宴心中一慌,想要站起身来。
刚才被迫喝下几杯酒,谢岐宴站得猛了,一下气血上涌眼前一片黑暗。
待跌落回座位,眼前景色恢复,只看见一张清娟的脸,倚靠在他身上眼含关切。
是安悦郡主。
安悦郡主心悦谢岐宴不是什么秘密。
所有人都知道,知晓谢岐宴爱好办文宴,她就去央求了太子表哥,办了文宴,以此来接近他。
当谢岐宴和沈长生对视上,脸色明显一变,安悦郡主脑海中的警铃作响。
同为女子,她如何看不出沈长生眼中的情绪,敛下睫毛,神色微冷。
安悦郡主生得虽然不是什么绝色的大美人,但是模样还不错,透露出一股温婉的气质。
“娘子可是沈府沈小姐?”
沈长生收回视线,垂下眼眸不慌不忙的欠身,回道:“回郡主,正是。”
“呵,沈娘子还正是贵人像,本郡主千请万请,沈娘子才姗姗来迟。”
安悦郡主话虽然不严厉,但说出口的话,不声不响的给沈长生扣了一个高帽。
宴会众人目光聚焦在沈长生身上,窃窃私语。
沈长生自然也能感受到,安悦郡主故意的刁难,欠身致歉,礼数倒是周全得让人挑不出错来。
安悦郡主撇了一眼谢岐宴,他原本脸上还能勉强挂着笑,现在却丝毫无笑意。
唯恐自己刁蛮惹得谢岐宴厌恶,届时就更加难得接近谢岐宴了。
所以安悦郡主掩唇一笑,眉眼柔和摆手不在意的道:“罢了罢了,听闻沈娘子才入京不久,此番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沈娘子往后注意些,不是所有人都像本郡主这样宽容。”
宴会未开始,沈长生是踩着点进来的,也确实是最后一个入宴的人。
沈长生低声称是,然后落座。
落座之后,一个眼神都没有看向他,谢岐宴坐立难安。
安悦郡主根本就不给他任何机会,基本是三言两语都会带上谢岐宴。
谢岐宴难得的生出了厌恶的情绪,不免心中烦闷,多喝了几杯。
谢岐宴和安悦郡主,肃然成为了这场宴会的主角,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他们而动。
沈长生自始至终都低下眼眸,看着眼前的吃食上面。
此刻沈长生也一直在理思绪。
谢岐宴是谢家的人,多少人想要拉拢谢家,特别是在这个关头,天子重病之际,光是沈家都会上访不少政客。
想着想着,沈长生就越发的想不通。
她接到无数次谢岐宴的书信,皆道政务繁忙无暇抽开心思,所有托人送来不少小玩意儿。
今天要不是自己接了安悦郡主的庚帖,要不是她来了,她都不知道。
口口声声说他忙得不可开交的人,会出现在安悦郡主身边,两人那样亲近。
沈长生只要是想着,心底就翻腾起恶心,不是针对谢岐宴,而是她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安悦郡主会不会对谢岐宴动手动脚,会不会和谢岐宴肌肤接触,会不会……
越发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沈长生握着酒杯的手有些颤抖。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有病,不然不会那样讨厌沈意奴,看见他就犯恶心。
庆幸的是沈长生了解谢岐宴,哪怕是和她心意相通之后,也未曾越过界。
唯一的几次亲密,也就只止于隔衣相拥。
沈长生仰头喝下杯中的酒,灼热的酒入喉,她才能被转移心思。
宴是文宴,不少才子佳人一眼一行,吟诗作对起来,唯有沈长生出安静无人造访。
谁都知道,刚才安悦郡主的话有针对的意味,无人上前触安悦郡主的眉头。
沈长生喝了几杯酒之后,为了防止喝多出丑,就支着下巴,看着文宴中的众人一言一行。
大家皆是出身世家,爱好风雅,倒也十分养眼。
沈长生的目光,不期而遇的和谢岐宴的相撞,看着他眼中的情绪,破天荒的,沈长生心思沉寂下来了。
谢岐宴关切且不掩藏的情意,她如何要胡思乱想?
谢岐宴是天边姣姣月光,君子之风,既是许了情,必然是不会负她的。
谢岐宴不是沈千,一边讲着爱她阿娘和她,一边在外和别人在一起育养子女。
谢岐宴全程都注意着沈长生,见她前面一直低着头看不清楚情绪,让他有些心慌。
恨不得马上从安悦郡主这方离去,到沈长生身边,奈何安悦郡主也看得他有些紧。
“伯岐,此番悦娘敬你一杯,多日不厌烦相伴。”悦娘是安悦郡主的乳名,少数人敢讲。
如今安悦郡主喝了几杯之后,眉眼拉丝,俏脸如天边红霞,欲言又尽,半分不遮掩小女儿姿态,众人都心知肚明。
谢岐宴觉得安悦郡主此话颇有歧义,难得的皱了眉头看过去,到底是太子宠爱的表妹,也没有拉下脸。
但是话言还是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郡主,臣下不过是应召,当不得多日陪同。”
安悦郡主也没有想到,谢岐宴反驳得这样快,丝毫不给面子,僵硬了一会儿,周边的人起哄。
谢岐宴接过安悦郡主手中的酒杯,后一饮而下,安悦郡主面色才恢复正常。
宴会至中响,安悦郡主同在场的都是同龄之人,也没有拘着大家,大家都可以在院中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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