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当她看到小姐被送回来的时候的样子,差点让她以为沈意奴不管不顾的,将沈长生杀了。
好在请来大夫之后,不过是受了内伤,养养一段时候,就是可能后面会留下后遗症。
沈长生得知道后十分平静,她本就一身病,如今不过是多加一点罢了,她受得起。
只是沈意奴必须要付出代价。
沈长生在春晓的耳畔小声的讲了几声,春晓擦干眼泪看着沈长生,不愿意动。
“去吧。”沈长生目光放空,盯着床幔。
“小姐,你可真想好了?”春晓讲出话基本泣不成声。
沈长生多么厌恶太子她是眼见的,如今偏生要羊入虎口。
沈长生面色依旧白得毫无颜色干净透明,唯有眼中的光固执。
春晓咬着牙,拿着沈长生的信物跑出府。
等春晓离开之后,沈长生眼神才虚弱下来,将自己藏在被子里面无声哽咽。
以往她想的是远离太子,现在她要借太子的手将为杨柳月报仇,她要沈意奴不得好死。
太子接到春晓递过来的信物,还有些诧异的挑了一下眉头。
沈长生他根本就是没有忘,只是近段时间皇帝要他修身养性,他也就暂时歇了了这份心思。
没有想到沈长生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你家小姐当真这样说?”太子摩擦这手中的信物。
想象中抚摸着沈长生柔软的手,旷了多日的身体,反倒有些激动起来。
本来以为沈长生是个清冷美人,谁知道讲起话来如此……
春晓忍着羞耻心,将沈长生和他讲过的话,重复一遍。
太子大笑一声,应下,要春晓赶紧回沈府通知沈长生今夜准备一番,他必定过府一续。
春晓红着脸转身走后,后面依稀听到太子的声音,听见他得意洋洋的,同身边的男子讲着话,丝毫不顾及沈长生的颜面。
春晓红了眼眶,沈长生要是当真许了,这样的人,以后颜色垂老了该如何自处?
太子转头,脸上挂着笑对着谢岐宴道;“瞧,这沈家的小娘子倒先等不及了,起初要为母守孝三年,孤当是个什么冰清玉洁的小娘子,如今才过一年,自己反倒忍不住了,哈哈哈。”
相比之太子的春风得意,谢岐宴面色比较起来要难看得多。
捏着杯子的手发抖,耳边不断的传来太子越渐恶心的话语,他忍不了的将茶杯狠狠的放在桌子上,站起身面无表情的要告辞。
太子掀了一下眼皮,脸上似笑非笑的:“谢岐宴,是家中事儿,还是听不得旧情人,转投他人怀里的话?”
作者有话说:
现在意狗:我玩儿死你!
后来意狗:呜呜呜,姐姐求你玩儿死我~
(剖析一下男主的心理,从出生他就开始被灌输要爱姐姐,姐姐也爱他的思想,等来到沈府后发现和他想的完全是南辕北辙,不仅姐姐不喜欢他还很厌恶他。
姐姐高不可攀可望不可即,却对旁人笑得温柔还从未这样对过他,开始暗自嫉妒欺骗自己对她只有恨,其实是自小的爱转变成恨,爱依旧不愿意承认。
所以一直执着要沈长生不再高洁要她卑微,这样他们就是一样的人了,后面他会哭得很惨的。)?
谢岐宴垂下睫毛显得格外的气节难折,看不清他的神情。
太子只能听到他略带清泠的嗓音:“太子殿下,陛下刚刚下过命令,希望太子殿下还是以大局为重。”
这话将得倒是诚心诚意的。
太子随意的挥挥手也没有纠结,反倒像是无意间的询问一句。
顺便也讲了一句话:“谢岐宴,安悦是郡主,希望你不要伤了安悦的心。”
谢岐宴沉默片刻拱手道:“臣知道。”
转身离去,脚步明显不复来时的那样平静。
太子冷眼看着谢岐宴离去,之后将谢岐宴用过的杯子和坐过的位置,都掀掉。
“谢岐宴——当真以为孤动不得你?”
谢岐宴明面上是太子府的人,私底下却和宁王那厮纠纠缠缠的,当真以为他不知?
若不是看到安悦的面上,多次给他几分薄面,如今还对他说起教来了。
太子这番是让春晓告知夜间来访,所以沈长生忍着浑身的痛,起身沐浴更衣,描眉画唇。
装扮了一番正在挑选着衣裳,突然有人将一封信递进来,没有署名,春晓好奇的看过来。
“小姐,谁的信?”
看着信封,信封之上熏着香。
沈长生熟悉的味道,之前谢岐宴送过许多信给她,就算没有署名,她也知道是谢岐宴送来的。
“春晓,你方才回来讲太子身边当时有人,可是谢岐宴?”
沈长生将信封搁浅一旁,染着朱红的手挑选着衣裳。
春晓低着头,点点头,没有敢说得太多。
沈长生和谢岐宴的事,是当时的沈府上下皆知的,谁知道才一年左右的时间,已经物似人非了。
“拿去烧了吧。”传来沈长生略显冷淡的声音。
春晓朝着沈长生看过去,少女好看的侧脸轮廓虚无,明明是十分浓丽的面容,却显得十分的飘渺。
大概是放下了。
春晓拿起信封,点点头然后走出去,寻了出地方烧信。
沈长生盯着眼前的衣裳,半响没有移开眼眸,半响才一开目光,唇边挂着嘲讽的笑。
谢岐宴大概也在庆幸,没有娶她,也许也在想她如今这般下贱,自荐枕席。
不过跟她没有关系了,她也不在意了。
太子是天边染红的时候来的,刚好踏着晚霞一起。
沈长生早就穿着妍丽,窈窕的立在长生院迎接太子。
沈长生以往是不会穿颜色鲜艳的大红色,听闻太子喜欢颜色浓丽的美人。
她本就颜色浓丽,打扮得更加的旖旎了,明显能够看到太子眼中,掠过的惊艳。
太子上前扶起沈长生的手,半响没有松开,目光痴痴的望着她。
沈长生十分不自在,面上依旧丝毫不露,温柔如水,顺便依偎进太子怀中,喉咙是抑制不足小声的咳嗽声。
太子果然关切的拥着沈长生,往长生院走去。
寝屋中已经备好的酒水,都是太子喜欢吃的,太子一眼就能看出来,越发觉得沈长生得他的心意。
“娇娘如何了?可是病了?”手在沈长生的肩上一下,一下没有一下的摩擦着。
沈长生几乎忍不住的想要伸手推开他。
为了掩盖自己的情绪,她主动端起桌子上的酒杯,给太子倒了一杯塞进他的手里,柔软一笑。
“殿下先喝酒,暖暖身。”
秋季刚来,根本无需要暖身。
沈长生的话无疑是让太子误会了,还在感叹沈长生识情趣,顺从的接过来一饮而尽。
“如此这般,哪里能有多暖,娇娘一起对饮。”
太子端起桌子上的酒壶,丢弃杯子,抵在沈长生的唇边,意示沈长生喝。
沈长生心脏骤然慢半拍。
她不会喝酒,也有些怕喝多了,对太子的厌恶之情表现出来了,便轻柔的想要推开。
“娇娘,多喝些等下才不至于遭罪。”太子纹丝不动,似笑非笑的盯着沈长生像是恶鬼一样。
沈长生一僵,太子的暗示她自然也是能懂,左右避不开,顺从的任由着太子给自己灌酒。
整整壶酒都倒进了她的口中。
沈长生脸色憋得通红,原本就颜色浓丽,就更加的鲜艳了,看得太子眼睛都直了。
沈长生实在忍不住了,伸出手推开太子的手,面色大变的伏在一边咳嗽,视乎要将肺腑都咳嗽出来才罢休。
太子本来是有些不悦的,但是看到沈长生这样难受的样子,心也软了下来,走过去好言哄着。
不知道是不是沈长生当真咳伤了肺,竟然隐约的咳嗽出来几丝血,太子面色变得有些不好。
沈长生别过脸,原本宽大的衣裳有些散开,露出不少皮肤,肤如凝脂。
若是平时,太子早就按捺不住色心的,但是此刻,他却被沈长生胸口的於痕吸引了。
“娇娘,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太子面色有些难看的扯开沈长生的衣襟,眯着眼冷声问。
胸口的痕迹,并不是什么**留下的痕迹,是脚印。
想到沈长生多喝几口酒就咳嗽不停,还咳出来的血,原来是有伤在身。
他的人谁敢动?
太子阴翳的眼神,让沈长生松了一口气,她还害怕太子色迷了心会不管不顾的,到时候她只有走其他的法子了。
现下看来,太子对她,也不仅仅是看上她的面皮,多少还是对她上了些心思。
沈长生脆弱的摇摇头,掩饰半的拢了衣裳,摇摇头道:“没有人,是不是长生吓到太子了?”
这个时候还在担心会不会吓到他。
太子心里面说不清什么滋味,他是喜欢好颜色,但他确实也是真心喜欢沈长生的,可仅仅只是喜欢罢了。
“是和人欺侮与你,你且告于孤,孤替你做主。”太子拥着沈长生,真心实意的讲着。
沈长生感动的攥紧太子的衣襟,像是小孩子得到大人的庇佑一般,失声痛哭起来。
痛哭也是需要技巧的,要显得弱小无辜可怜,像是小兽一样呜咽悲戚戚的,才会唤起强者的怜悯。
果然太子更加心疼沈长生,拿着自己衣角给沈长生擦着眼泪,小心翼翼的哄着,当真宝贝得不得了。
“好娇娇,不哭了罢,哭得孤的心都碎了,是和人欺我娇娘如此,孤提刀将他的头颅摘下来送给你。”
沈长生似乎是真的被安慰到了,抬起哭红的眼看着太子哭得磕磕绊绊的。
“昨日,沈意奴来了,要休我娘亲抬碑,可是长生娘亲都去了如何能让人侮辱了去,气不过同他起了争执……”
“他动你?”
太子明显不信,眼中都带着诧异与怀疑,沈长生心微沉,面上更加的悲戚。
“殿下也觉得长生太过于骄纵了?”
美人垂下眼,方才的依赖的情绪消散掉,剩下沉寂。
太子看清沈长生眼中的绝望,赶紧抱着沈长生哄着:“怎会,娇娘温柔如水,孤是相信娇娘的。”
沈长生心里面毫无波动,低着头趴在太子的怀里面,面无表情,吐出来的话却异常的娇柔。
“殿下相信长生便好,只是沈意奴近期频繁的和宁王的人交互,我有些担忧怕殿下受骗。”
“这话何从说起?”太子皱眉询问,怀疑的看着沈长生,她如何认得宁王的人?
沈长生面不改色的编着:“前段时间长生时常回去祭奠娘亲,有幸见过宁王几遍,他身边的人也多瞧了几眼,后来前几日看见沈意奴身边就跟着那个人。”
讲完之后,沈长生眨了下眼睛又道:“也许是我看错了,只是两个相似的人呢?”
太子沉着脸,又问了几句沈长生认不认识那人长什么样子。
沈长生都一一作答,一部分是沈长生编的,还有一部分,确实是撞见过一次沈意奴和宁王身边的谈话。
至于讲的是什么她不知道,但是半真半假足以让太子起疑。
“殿下,算了我们不讲这些烦心事儿了,长生陪殿下喝酒。”
作者有话说:
预收文:《驯养高岭之花男主后》
褚月见书穿了,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乌发白衣,眉眼都是清隽的冷意,五官棱角分明,克制又隐忍,鼻梁上还有一颗类似美人痣,禁欲又勾人,脖子上的铁链哗哗作响,听得她心惊胆颤的。
她很怂的想着,当个公主也挺好的,如果眼前这个一脸清冷的叫自己公主的美男,不是《乌封雪》这本男频小说里面,那个美强惨男主就更好了。
因为以后,她是要被男主活人祭天,活活烧死的。
本来想要抱紧男主大腿,结果她被系统禁止OOC了,只要有一点违背原著行为,就会经历一次死亡的痛苦,只有完成任务才能回去。
褚月见就又怂又勇的,跟着任务走。
将男主当做狗奴,栓铁链,印奴隶烙印,学狗叫,等等恶毒女配能做的事情都做了。
终于可以不被禁止OOC了,褚月见赶紧想要踢开男主保命,毕竟男主成为帝王的任务完成了,她只需要等着回去就行了。
————————
褚氏皇族被推翻了之后,那个奢靡的公主褚月见,在众人眼前失踪了,所有人都以为是她害怕逃走了。
无人知晓,昏暗的地牢中,被布置得如同公主殿一样的华丽奢靡。
褚月见被刚成为帝王的奉时雪压着,一个个带着湿润的吻落下,密密麻麻得让她窒息,脚腕动一下就是铁链的声音。
完蛋了,奉时雪被她虐疯了!
被吻得迷迷糊糊的褚月见,只有这一个念头。
隔壁连载文:《原来我是古早女配》三个男人追妻‘火葬场’骨灰还被扬了~真头疼三个男人怎么安排‘火葬场’呢??
第30章 般配
沈长生点到为止,太子强打起精神喝了几杯之后,然后就开始推脱了,甚至还站起了身。
沈长生都有些诧异,沈意奴当真于太子有些重要?如今连美色都顾不上了,眼看着就是心急如焚要去拿问的样子。
沈长生假意挽留了几下,太子归心似箭,最后沈长生还是遗憾的送走太子,等太子走后,沈长生全程挂着的表情突然落下,腿也一软跌落在地上。
她已经决定将一切都抛弃了,大不了就是一副**,用换来沈意奴的不善终也是算值得。
只是没有想到,沈意奴这般于太子重要,反倒让她捡回清白。
沈长生露出苦笑,上天再次给了她一次选择的机会。
太子这边出了沈府,直接去了沈意奴的府邸,未等人通报直接闯进去,沈意奴起身披了一见衣裳,出去就看见怒气不掩盖的太子,沈意奴眨了一下眼睛,突然莞尔。
他自然知道他的好姐姐走头无路了,想要用太子来逼他,白日收到消息,沈长生送口信去了太子府,他就权等着,没想到太子来得这样快。
太子看着沈意奴,以往觉得沈意奴的面容好看,温顺又听话,现在想来,从长怨门出来的人能够有多么的良善,所有人都偏向宁王。
现在的父皇,谢岐宴,朝中大臣都偏向他,如今沈意奴也背着他同宁王交好,如何不让他恨,恨不得食肉拆骨。
“殿下安康。”
尽管脖子上架着太子的剑,稍有不慎就会人头落地,沈意奴依旧毫不在意,甚至嘴角带着笑,还有闲心问好。
“何时和宁王的交好的,孤可以留你全尸。”太子面无表情的指着沈意奴。
沈意奴眼中划过了然,有些诧异,沈长生竟然不是用她身上的伤让太子气怒上门质问的。
看来沈长生比他想象还要聪明些,太子善猜忌,沈长生不过才见过几面就清楚了,利用这一点来让太子猜忌他。
可惜这招,他沈意奴都快用烂了,不用沈意奴猜,便知道了沈长生对太子讲的什么。
在脑海里面搜刮了几次与宁王的人见面场景,几次都是没有破绽的,唯有一次是在外面。
“回殿下,前日宁王寿诞,您曾经让我前去送贺礼,唯有这一次交互过。”
“就没有了?”
太子不信,再问了在沈长生那里打听下来的话,又复问了沈意一遍。
沈意奴都一一不差的对上,太子眼中的疑惑收了些,但是完全不足以打消他升起来的怀疑,太子收了剑表情恢复原样。
“倒是孤扑风捉影了。”
沈意奴说的那次他是知道的,当时他还没有解禁,为了彰显出他真心的对宁王毫无芥蒂,是派人去送了礼,但是他现在才知道,当时是沈意奴亲自去的。
沈意奴知道太子对他还要猜忌,也不着急,毕竟太子也不是他最后的归宿。
沈意奴整理了一下衣裳,毫无芥蒂的回道:“殿下警惕是对的,万一其他人心怀不轨利用了去,反叫不好。”
沈意奴若有若无暗示话,让太子想起了沈长生,两人语气有些相似。
太子刚才的冲动褪去,仔细想来确实是自己太激动了,沈意奴现在掌握着长怨门,一旦起了反心,必定对他是沉重的打击,而自己因为几句风言风语就被人挑拨。
太子有些烦闷,突然间觉得沈长生和他那些后院的女人没有两样,无非是多了几分美貌,就知道拐弯抹脚的陷害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不过沈长生这件事,确实也让太子对沈意奴起来警惕心,暗想,沈意奴以后不能再重用了。
太子是待到后半夜才走的,太子摇摇摆摆左右不定的性格,沈长生到底没有沈意奴了解。
他几言几语就化解了,但是沈长生也达到了一定的目的,那就是太子开始猜忌他了。
沈意奴立在院子中,一身白色外裳垂地,墨发披散显得脸柔和得像一幅画,眉眼昳丽,浓稠重色,眼角的泪痣郁郁幽幽的,像是午夜吸人神魄的妖精一般。
“真是我的好姐姐啊,有趣。”
沈意奴伸出手捂住自己的眼,露出精致的下颌和弯着的唇,喉咙发出沉闷的笑声,一声一声的愉悦极了,甚至笑弯了腰。
笑够了,放下手,露出一双既是冷漠又是愉悦的眼,唇色雪白显得格外的诡异,偏生眼尾染了春色,皮肤雪白在夜色下格外勾人。
沈意奴独自回味了半响,仍然觉得兴奋得不像话,那是种浑身血翻涌而上的感觉,激动到颤栗高/潮。
现在他真的好想去沈府瞧一瞧沈长生,瞧瞧她这个蠢货,靠着色相换来了什么,同他一样的被猜忌,这一局他允许他们旗鼓相当。
太子最后会拿沈意奴如何,沈长生完全都没有在意,只要人不死,半死半活也同她没有关系。
太子不像是容易被人拿捏的那种软柿子,就算沈意奴,他不死也得脱层皮,所以沈长生根本就没有想过,沈意奴这么快就安然无恙的出现在沈府。
少年容貌迤逦,一身黑色金丝纹路的衣裳,衬托得他肤白唇红,倚靠在长生树下双手环抱,姿态懒散,半敛着眼,浑身都透露着漫不经心。
沈长生刚踏进一步,瞧见一眼,浑身都立起刺,像见到生人的刺猬一般。
“姐姐回来了。”
沈意奴抬起头,突然展开一个灿烂的笑脸,大概是今日的日头有些大,光透过长生树洒下,像是给他度了一层飘渺的金光。
这张脸笑起来冲击太大了,沈长生一愣,然后浑身紧绷起来,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沈意奴很少叫她姐姐,她同样也厌恶得很。
沈意奴为数不多的几次叫她姐姐,都是带着意味不明的趣味,很明显的能感知,他是故意恶心她的那种意味。
偏偏现在笑得像是真姐弟一般亲昵,随意姿态和轻柔语调,让她恶寒,只觉得来者不散。
况且前段时间,她还阴了他一波,很难保证不是来问罪的。
她一直待在沈府,暗地派人去打听沈意奴的事,却半分没有打探到。
有去无回的消息让沈长生才发现,沈府早就被沈意奴掌握在手掌,只要他不想,她可以两耳闭塞,闻不见任何消息。
嚣张又恶劣。
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惊觉,沈意奴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这个本事,这绝对不是单单靠着的太子。
一年前她回府的时候,他不过还是一个低贱的下人,不过短短一年时间就物是人非了。
今日她按捺不住试探想要出府,结果连沈府大门都出不去。
大概是真的惹怒了沈意奴,连伪装都不屑于伪装,他就是要沈长生知道,如今的他绝对不是以前那个,她任意侮辱的少年,多少带着少年人的恶劣气性。
“姐姐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语调极其嚣张恶劣。
沈长生没有讲话,眼神警惕的看着他,沈意奴莞尔,沈长生越是害怕警惕,他就越是兴奋。
最好的是,沈长生跪在地上卑贱得像一条狗一样,有些可惜的是,目前沈长生有点用,他并不会轻易折断她的翅膀,他要玩够了在发慈悲。
“看来姐姐是有话想要同我讲,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讲,对吗?没关系。”
沈长生不讲话,沈意奴也不在意,抬起手,弹了弹额前散落下来的碎发。
明明是十分违和的动作,偏生沈意奴生得好,反而有一种散漫的气质,他抬起步子,走向沈长生。
“姐姐可真的是给了我好大一个惊喜,本来也没想着这么着急的欺负姐姐,偏偏姐姐送上门来。”沈意奴挑眉勾唇,语气暧昧。
沈长生面色变得难看起来,喘着粗气,眼神厌恶的看着沈意奴,男不男女不女面相,语气阴阳怪气,看着就恶心。
“别叫我姐姐,真恶心。”
沈长生一句话,毫不犹豫将两人之间,本来就薄的可怜的一层透明膜戳破。
她最厌恶的就是和沈意奴虚与委蛇,两人明明隔着深仇大恨,偏偏沈意奴十分钟爱和她演习,她是真的觉得恶心得很。
听到沈长生毫不掩饰厌恶的话,沈意奴也没有动怒,只是脸上伪装的笑落了下来,面无表情的样子,让沈长生十分贴切的想起,毒蛇吐着信子。
“嗤,你倒是还和以前一样。”
沈意奴冷笑一声,走近沈长生,他伸出手强制捻起沈长生的下巴。
本就高出沈长生不少,沈长生被迫仰头,不知道是他的手指冰冷,还是沈长生厌恶沈意奴的任何触碰,心底不争气的颤抖了一下。
企图躲开,却躲避不掉,反而被禁锢得更狠了,力道大得沈长生差点以为,自己的下巴被捏脱臼了。
沈意奴冷笑着,用力的捏着沈长生的下巴,享受看着沈长生面色,是因为疼痛而露出来的表情,十分符合他的心意。
“你可真是蠢得和太子如出一辙啊,当真相配得很。”
沈意奴丝毫不在意被人知道,自己对太子的不屑一顾。
“狗东西,放开。”
沈长生怕疼,眼睛不受控制的分泌出来泪水,让她觉得羞耻,抬起手企图攻击。
她手腕时常带着匕首,自从回来遇见过蒙面人,之后她就有这个习惯,但凡她受到一点威胁,她都习惯性的摸出匕首自保。
沈意奴之前差点被伤,吃过一次亏了,自然不会在吃第2回 。
沈长生的匕首还没抽出来,下巴先是咔嚓一声,骨头错位的声音。
太痛了都不用沈意奴出手,沈长生自己的先是一软,匕首就落了下来。?
第31章 问罪
沈意奴看着地上的匕首笑得温柔松开沈长生,沈长生直接跌落在地上,捂着自己的下巴,蜷缩成一团,沈长生身体敏感得近乎病态,常人一分痛都能在她身上放大百倍,更何况下巴脱臼的痛。
沈长生真的被沈千养得太娇起了,不过是下巴脱臼就疼成这样,沈意奴漫不经心全然不在意的蹲下,拿起匕首转动着,看着沈长生,比起他经历过的这不见血的痛能有多痛。
大约是见沈长生确实疼得面色发白模样有些难看,沈意奴好心的替沈长生将下巴接回去,抓着她的头抬起来,沈长生被迫仰头,刚才的痛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此刻眼神还带着飘渺。
这副样子倒是比以往看着顺眼一点,沈意奴殷弘的唇勾勒出一个笑,讲出来的话却是冷漠得让人寒颤。
“沈长生你但凡听话一点,我不介意留你一条命,不要到处卖弄你的小聪明。”
沈长生知道沈意奴今天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沈长生不讲话,沈意奴耐心全无的用力,沈长生眼中浮现水雾,沈意奴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沈长生似乎真的很怕痛。
松开手沈长生跌落下去,眼中的泪也被眨了下去,沈意奴觉得新奇,站起身居高临下一如以往的沈长生高高在上的姿态。
“当然你也别想着太子能当你的靠山,你若不信但凡且试一试。”
语言之间的威胁和冷意毫不掩饰,沈长生不讲话,沈意奴就当她知道他的手段了,睨视一眼抬起脚离开。
门外的小雀斑赶紧上前递出手帕,沈意奴擦了擦手然后丢给小雀斑,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小雀斑跟上几步后还是忍不住的回头,只能看到卧地一动不动的半边身影,然后回过头,跟上沈意奴。
沈长生仰面躺在地上,阳光有些刺眼,她忍不住伸出手遮住眼,刚才的痛好像缓过去了一般,意识回笼,她连沈意奴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不过有一点沈长生比较坚定的是,沈意奴短时间不会让她出事的,他毫不掩饰他对她还有目的可求,至于是什么……
沈长生支撑起身子,摸起地上的匕首,擦干净上面沾上的泥土,面无表情的将它重新插回手腕中,宽大的袖子将它遮住。
沈意奴想要利用她,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拿捏好,只要有机会她会狠狠的送他一程。
太子再次被禁足了,这次到也不是因为色,而是因为宁王遇害,虽然没有危机到生命,但是实打实的是受了重伤,皇城之中一个皇子的府邸有人说闯就闯,是不是下一次皇宫也不放在眼中了,皇帝大怒,哪怕在不待见宁王也命人下去彻查。
当众人发现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太子府的时候,皇帝那里也瞒不住了,当天直接诏了太子入宫,谁也不知道那也说了什么,皇帝最终是大怒的将太子囚在太子府,里里外外更加是派了重兵把守。
饶是这样都没有听到皇帝要废太子的消息,可见只要太子不发疯的对皇帝下手,基本无人能撼动太子的地位,哪怕是睡后妃杀皇子。
沈意奴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鸟园逗鸟,颜色鲜艳的鹦鹉咕噜咕噜的转着眼珠子,张开喙逮下沈意奴夹着的食物几口吞下。
沈意奴眉眼含笑着笑撇一眼鹦鹉,搁下筷子,擦着旁人递过来的湿帕子净手。
“皇帝倒是对太子宽厚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