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如意by妖妃兮
妖妃兮  发于:2024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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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悦郡主被气得硬生生压下这口气的样子,沈长生眯了眼不退让:“不想,可是有人想啊。”
本以为是朵无害柔弱的白花,谁知道是朵带刺的白玫瑰,安悦郡主冷笑,也不知道是想到什么,还是其他的她也没有同沈长生计较。
安悦郡主瞥了一眼沈长生,倒是没有讲什么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众人恭维声将沈长生淹没,沈长生才松了一下,她半分不干动宴会中的任何一样东西,安悦郡主刚才的眼神她始终不敢忘怀。
可是哪怕是留个心眼,不动宴会里面的任何一样东西,沈长生还是再不经意中招了,匆忙的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和越发跳得更快的心跳,沈长生跌跌撞撞的跑出去。
沈长生突然离去,所有人都看向高台上面笑得和善的安悦郡主,显然在座的人都知道安悦郡主对沈长生做了什么,毕竟就算沈长生什么都没有动,怎么绕得过桌子上不起眼的熏香,她可是故意安排沈长生独自一人坐的。
“就这样让她跑了?”有人问道,大家都是怀着看戏的态度来看的,反正出了事情安悦郡主顶着。
安悦郡主笑了笑:“她跑不了的,外面的可不是什么安逸之地,说不定留在里面我们看完戏了就结束了,可她偏好面子。”
说罢怜悯的摸了下肚子:“希望明日她还活着。”
外面她早就安置了不少没有见过女人的地痞流氓,再加上护院看着沈长生能跑到哪里去?
“那太子和郡马那里?”有人还是忧心,毕竟沈长生可是太子的心头好啊,跟谢岐宴也有些纠葛,不然安悦郡主这样恨她,一个沈长生完全是抢了她最爱的两个男人,安悦郡主可能不会受牵连,这些看戏的可不一定。
安悦郡主看过去讲话的那人,脸上浮起病态的笑,一下没一下的摸着自己的肚子,柔声:“害怕?”
那人突然不敢讲话了,只得呐呐无声。
“害怕,那就一起去陪她吧。”话音刚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暗卫,将将沈长生座位上摆放的酒杯强行灌下,在她绝望的眼神中被拖下去了。?

第46章 中招
众人屏住呼吸不敢讲话,安悦郡主像是没事人一样的温柔的笑着,不知道是不是大家的错觉,总感觉安悦郡主这样笑着和刚才的沈长生相似得很,都不敢抬头,头顶是安悦郡主学着别人语调的声音。
“宴会刚开始,夜还深,莫要乱跑看见什么脏了眼睛。”
再说沈长生出了宴会之后,才发现先四周都被拦了起来,来不急思考沈长生直觉告诉她一定并不能留在郡主府,得出去。
热浪一波接着一波,沈长生像是喝了千杯烈酒一般,开始步履阑珊起来眼前的场景开始叠加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几步就开始喘气,越发的燥热起来,沈长生忍不住丢弃身上的屏障透透气。
可当手中落在衣襟上沈长生就松开了,咬着手指,还在天生痛觉敏感此刻反倒让她起了几分清醒,可这个清醒明显也不能维持多久。
那些人有意让沈长生往着一个地方走去,沈长生也没有抗拒,先是装作神智不清醒的样子摇摇晃晃的跟着。
路过拐角出,沈长生记得这条路,就是她来时的那条路,沈长生抓住机会奋力的往这条路跑去,仿佛就是最后的生路了。
安悦郡主胆子太大了,她完全不掩饰她要还沈长生,沈长生也完全没有想到安悦郡主对她的恶意这样大。
一边咬着手臂,沈长生接着痛意,然后往外面跑去。
明明路口就在眼前,沈长生眼中都看到了希望,触不及防的被人拉着转了个弯,一起滚进一边的假山中。
沈长生绝望的挣扎要往外走:“放开我。”
“不想被抓回去,就闭嘴。”
带着沙哑的声音落入沈长生的耳中,沈长生此刻都被慌乱,绝望,怨恨,和药效折磨得根本无法察觉身边的人是谁,眼中只看得到出口。
沈意奴看了一眼沈长生,冷漠的从衣袖中抽出一块手帕,将沈长生的嘴堵上,然后将沈长生的手脚都固定起来,隐入假山深处。
那群人追着沈长生,沈长生跑得飞快,谁都没有想到沈长生还有力气跑,都追到门口了都没有看到人,那些人不认为沈长生跑出去了,赶紧吩咐关紧大门,开始四处搜寻起来。
沈意奴藏在面具之下的眼中泛起嗜血的光,舌尖舐着虎牙,他也万万没有想到安悦郡主这样狠,他都没有玩够的,就算他玩够了也轮不到旁人,沈意奴回头看来一眼被困得结实的沈长生,有些气笑了。
得到消息的第一瞬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到了郡主府,面无表情的解下腰间的弯刀,沈意奴先出来假山,看着走过来的人。
“我同意你们追我的玩具了吗?”
众人看着一身黑衣面带无脸白色面具手中把玩着弯月刀的少年,毫不掩饰自己散发出来的戾气,众人大骇,显然是有人认出来了。
“你是……长怨门?”
沈意奴弯了眼角,抛了下弯刀,刀落的时候染血的鞭子尚在滴着血,原本站在原地的人还睁着眼睛,都没有反应过来,刀落,人也倒。
要不是听到假山之后痛苦的呜咽声将沈意奴杀意唤回来,沈意奴想血洗郡主府,勉强压下这种不受控制的戾气感。
沈意奴弯腰捡起落地的弯刀,擦干净别在腰间鞭上的血迤逦一地。
沈意奴走进假山弯腰将沈长生抱出来,大概是刚刚杀人得不是很尽兴,倒在他现在心中一直憋着一股火气,还无处宣泄,故意抱着沈长生的时候下手重了一点,碰到了沈长生咬上的手臂上。
痛刺激了神经,沈长生找回一丝理智,抬头看到无脸面具在自己面前,鼻尖是鲜血的膻腥味道,是他。
迷糊之间沈长生竟然觉得他给她一种安稳的感觉,让她觉得安心,明明你也是来害我的啊。
沈长生小声呢喃了一句话,沈意奴没有听清楚,皱着眉凑近却只能感觉到呼吸洒在耳畔让他一僵,片刻面不改色的收回去,只是藏在面具之下的耳垂后知后觉的几欲滴血。
郡主府宴会依旧热闹非凡,一个暗卫突然捂着断了的手臂浑身染血的样子吓坏了宴会众人。
“跑了?!”
安悦郡主倒吸一口气站起来然后跌落回座位,万万没有想到还有人来就沈长生,此事她做得隐蔽,还是让沈长生跑了。
几乎几个念头闪过,安悦郡主强制自己平静下来,片刻阴沉着一张脸,嗤笑出声:
“跑了如何,那药可不假。”
安悦郡主大概是疯了,在场的人都能感受到,都有些后悔来看热闹了,但事已至此了,也没有人相信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沈长生翻起什么浪花,就像是安悦郡主讲的,跑了如何,药可是不假的,沾上之后就算是佛子也得拉下神坛。
没有人在意沈长生跑到那里去了,经历了什么,都指定沈长生根本翻不起波浪。
沈意奴本来是想要带着沈长生回太子府活着自己的府邸的,但是也不知道临时硬生生的转了一个弯,直奔沈府,长生院。
沈长生住的长生院是有面积广大的浴池,沈意奴几乎是一到长生院就将沈长生丢进浴池中。
嫌恶的隔得老远抱臂看着沈长生在水中拧成一团,发鬓和衣裳混合着水乱成一团,毫无美感可言,这样的场景沈意奴在秦楼见过不少,甚至沈意奴都知道沈长生中的什么药。
身上像是沾了沈长生的气息一样,沈意奴眼中的嫌弃几乎要化作实质,耳畔好像还有刚才气息洒过的触感,让他浑身不舒服。
按理说沈意奴做到这个地步已经不错了,理智告诉他快走,偏生脚步根本不受控制的走向沈长生。
立在浴池边缘上方懒散的抱着手臂,像是带着恶意的欣赏,高高在上凝视欲。望。
沈长生侵泡在水中,身上的衣裳贴在身上让她透不了气,费力的巴拉着衣裳,扯开领口,方才觉得透气一点,趴在浴池边缘面色潮红迷离的喘着。
“好丑。”
带着冷玉般的声音响起,沈长生看过去,身影修长懒散得像是游戏人间的妖魔一样,就算是带着面具。
沈长生觉得自己好像已经透过面具看到了真实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浮现出沈意奴的脸。
讽刺,轻慢,恶意,故意,沈长生几乎要溺亡在这些情绪之中,从而爆发出一种强烈的委屈感。
明明沈意奴才是欠她的那一个,凭什么他要这样对她,这样恨,想起了沈千,想起了杨柳月,甚至是谢岐宴,太子,安悦郡主。
沈长生真的觉得很委屈,几乎是咬着牙红着眼伸出手将那个高高在上姿态大的人拉入水中,发狠的扑过去。
“疯了?”恢复带着沙哑的嗓音,沈意奴不敢置信的低着头,看着将自己拉下来推到浴池边缘,恶狠狠咬着肩膀的沈长生。
当然沈长生根本失去理智回答不了他,起初沈长生是咬着沈意奴,可咬着却觉着贴着更加舒服。
“放开我。”
沈意奴有些错愕的看着胸前的人松开牙齿,唇和脸埋在锁骨出,一刹那心比那摇曳的烛火更加抖得厉害,毫不夸张的沈意奴脑袋一片空白,四肢僵在一起。
“别动。”
沈长生贴着沈意奴的脖子,呼吸都顺畅了不少,更加不可能放开了。
少许理智回归沈长生甚至都开始盘算自己现在的状态。
安悦郡主的目的一目了然,她不慎中的药,越发吞噬着她的理智,要么她**焚烧,要么赌一把。
这个戴面具的人竟然能来救自己,那么她赌他不会让她这样死去,她要想方设法让场面变得对她有利。
原本的紧贴变成试探的轻吻,被她抵在墙壁上的人僵得只能听到他的心跳,竟然连呼吸都不呼吸了?
沈长生抬头,觉得面具碍眼,想要取消面具,手没有碰到,反而被他大动作的握着手推进水中,气息凌冽,带警告,还有沈长生看不懂的嫌弃抗拒。
“别得寸进尺。”
大约是中了药,脑子轴得慌,沈长生心中的一团火彻底的燃烧起来了,她哪里差了,凭被什么嫌弃?心中恶念被放大,硬着心肠冷着脸就算你是高卧莲花台上的佛子都得一起陪她地狱。
“呵。”沈长生从水中站起身,像是烛火下艳鬼化身的妖精一般,举手同足之间带着水声,滴答滴答的落下。
“你在怕?”沈长生昂着头冷着脸,傲气泯然,哪怕面色潮红得不像话,依旧给人一种她清醒的样子。
沈意奴本来要离开浴池,他没有空陪着沈长生在这里纠缠,管她是死是活,刚转身沈长生的话就落入他的耳中,像是带着肃杀的剑划过,心中某一块轰然倒塌。
时隔多年沈长生依旧能毫不退让的,将他堆积起来的高墙推塌。
面无表情的沈意奴面具下看不出来,但是周围的气压明显冷了不少,沈长生不得不承认她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但是身体的感觉不容让她后退。
作者有话说:
意狗:害怕是不可能的~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呵。”
冷哼出之他之口,在沈长生还没有反应过来,骤然被巨大强硬的姿势推倒跌回池水中,沈长生触不及防的呛了好大一口水,理智回归一丝。
错愕抬眸,入眼是苍白的无脸面具,像是深渊索人的厉鬼,它还欲要拉着她下九层地狱。
沈意奴的手微颤,下一秒用力的扯下沈长生身上的衣裳撕开,扳过沈长生的身子,手上快速的扯下布条蒙住沈长生的那一双眼。
陷入黑暗中,面对未知的恐惧,沈长生急忙想要扯下眼上罩着的布条,手还没有碰到眼就被大手握紧反剪在后脊。
沈长生回首表情掩饰不住的惧意,遮住眼的沈长生像是被褪下了所有欲说的高傲。
狼狈得像是陷水挣扎的鹤,努力伸着洁白修长的脖子企图自救。
沈意奴出乎意料的挑眉看过去,只当沈长生害怕了后悔了,他冷笑一声将刚才撕扯成条的衣裳捆住沈长生的双手,举过头顶,已一种欺压的姿态。
“害怕吗?”
取下面具,露出一张迤逦漂亮的脸,如锋般剑眉,上挑狭眉眼眼帘下的红痣像是误染的朱砂,勾着殷弘的唇,露出獠牙恶劣的咬上洁白的颈,以一种扑杀猎物的姿势。
流动的血管应为主人的紧张,还能感觉到它跳动着一下一下的,猎物细微的挣扎着,发出细微的声音像是挑起了春色,薄雾浓云愁永昼,铺满一屋的旖旎。
凶狠撕咬逐渐的转变为愠吮,带着湿润的气息,湿温落在脉搏处,獠牙磨着血脉,像是下一秒就会咬破,要她血脉喷涌的死去。
沈长生起初确实心有惧意,但是根本抵不过被逐渐吞噬理智,她只知道她需要缓解药物,心底暗恨安悦郡主,铁了心要毁了她。
她根本无法去想象要是她没有被人带出来,她会不会就此死在郡主府,还是以一种最憋屈的死法。
笼在黑暗中的沈长生五官触感被无限放大,随意的触碰都足以让她颤栗害怕在深海中溺亡,密密麻麻的,让她呼吸越发沉婉转如夜莺。
“……不。”突然间沈长生脖子一凉,下一秒突然被轻咬,带着丝痛,沈长生讨厌这样的痛,她出声抗拒,却毫无力道。
她都好像听到的嘲讽的冷笑,果然顺从的松开,偏生沈长生惶恐放大,她能感觉到刚才紧贴的温度离开。
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感受不到,内心泛起空烦,想要抓下眼前的屏障,手被绑得死死的。
挣扎之间,发丝散落下来带着水珠滚落,划过脸颊、下巴、脖子,最后水珠蜿蜒的落下滴入池里。
沈长生这个样子什么都看不见,只是恍惚之间好像听到了耳畔有人靠近,那人伏在她的耳边,声音暗哑带着恶意满满。
“想活着对吧,可我不会做你的佛,我是来拉你下地狱的……”
后面呢喃如气声,沈长生根本听不清。
被抵在池壁上仰头,迷糊之间完全陷入药物之中。起初时有些刺痛,沈长生皱起眉头猛的想要往后退,根本退无可退。
她有一种被撕裂的分裂感,沈长生向来对痛觉谢绝不敏,想要失声尖叫却刹那被吞咽如喉。沈意奴冷着脸,有些僵硬咬着沈长生的唇,将她的呼痛声抵在喉舌,面色逐渐难看。
他没有想到沈长生,跟了太子这么还是……
就这样要进不出的样子实在是难受得很,沈意奴向来肆意,还是面对的是最讨厌的人。
按理说根本不会管她是怎么样的,他应该将她这个人撕碎,然后吞入腹中,或者直接让她溺死。
可看见沈长生痛得发颤面色惨白的样子,鼻尖浮起细细的汗渍,痛惨了的样子,像是随时就会晕过去一样。
他完全僵住了该进还是该出,眼中清明起来扶起迷茫,可脑海中却浮现不少在秦楼看见的一些场景。
他自小跟着谢远山,谢远山只喜欢呆在秦楼,里面明明酒色之地,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
来访的男子,搂着女子夜间随地何处都可以,皆是糜香四起,丝毫不会顾忌有半大的孩子,冷情冷血的穿插行过。
沈意奴什么也没有经历却见得不少,后来胆大的妓和恩客企图拉着他,腰间的弯刀横过,还没有触碰到的手指就被削下,鲜血洒在漂亮的脸上,冷漠得像是垣国神山厚重的积雪。
“想死吗?送你?”
歪着头在乱混乱的的场景划出一道轻蔑沟壑,眼含的戾气完全不像是小孩,妓和恩客都没有反应过来已然到底失去气息,可是当场的众人根本无人发现,各自依旧像是一群野狗,狂热迷离,腐败恶心。
长到现在沈意奴都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哪怕他清丽不染尘埃,半分不显神情。
可能那人是沈长生,没有人比他更加想看到沈长生耽溺,能让她这样的,这个人只能还是他。
抬起头舌尖舔了一下尖锐的虎牙,露出焉儿坏的表情,他满意的看着沈长生,伤弓未息新惊鸟,得水难留久卧龙。她将毫无保留。
他突然想到了,沈长生不是高傲自持吗?要是她知晓,几曾何时待她知晓,她面对的是自己向来看不起的人,沈长生会如何?
不过一个念头,沈意奴竟然觉得周身的血脉激流滚烫,由内心底发起一种独特的满足感,头脑疯狂叫嚣着,拉下她然后就此毁了她。
怨憎会,求不得,当时他参不透,只觉得要拉下沈长生来填他心底缺失的那一块,哪怕会腐烂发臭,见不得光他也要。
沈意奴眼中流转暗光,腾出手,冷着脸帮沈长生,不止帮她也帮他自己,毕竟他也挺难受,像是搅乱了一池的秋水。
沈意奴长在秦楼所见不少,自然而然有的事情就算是没有经历过,行动起来也惶不多让,沈长生真的好受了一点。
沈意奴敛眉诧异的低头看过去,像是欣赏,被浸泡在水中像是水中的玉脂,晃神之间松了手,用了力。
逐渐品到了一点秦楼那些人沉迷的原因了,它会教人失去理智,就算是沈意奴也一样,谁也不能例外。
水声迭起,滴答滴答不少飞溅到池案上,烛火摇摇欲坠的晕染了景色,不容世,他便破了这世道。
修行欲也可飞仙成佛。
沈长生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太子府她的别院,天色已经垂了暮色,沈长生显然没有回过神。
那些记忆从郡主府出来之后就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一些片段却尤为明显。
沈长生呼吸越发的缓慢,双手紧紧攥着被子,眼睛发涩,轻眨晶莹落下,沈长生一动便觉得浑身牵连着痛,宣告着昨天她遭受了什么。
很久之前她视清白如命,为了保住清白她可以将人避如蛇蝎,只因为她想要嫁给谢岐宴。
后来她遭受太子之事后,被关诏狱的日子想通了,她早就不是清白高傲的沈家千金,但仍然想要在夹缝中生存保己。
如今反而是自己亲手奉上的,还是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沈长生心底越发烦闷的是,那个人还想杀她的。
沈长生忐忑之下,待身体好些了已经过了些时日,太子被滞留宫中也省的沈长生提心吊胆的。
朝廷的局势越发的严峻起来,就算是沈长生常在深巷宅院中也能感受到。
是夜太子披着风雨挟裹着寒气推开了沈长生的院子,将沈长生从睡梦中惊醒。
沈长生迷糊睁眼恍然见到窗前立着一人,当时心惊肉颤只当是面具人来了,好在太子出声,才将她的惧意压下去。
“吵醒你了?”太子声音带着沙哑与倦意。
沈长生沉默起身,点上宫灯,才看见太子满眼倦意,想是朝廷上面的事情焦头烂额了。
沈长生瞧见他一身湿意,想要取桃木架子上的外套上前,被太子呵斥停下脚步,满眼疑惑看过去,身影萧条如柳。
“不用靠近,免沾寒气,隔远些讲讲话就使得。”
太子什么时候这般体贴过,沈长生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情绪,轻柔一笑,抱着衣裳立在原地应声。
两相无言,像是无声的对质一般,最后是太子打破沉寂,像是隔着水雾花一般的飘渺看着沈长生。
“娇娘你我相识多久了?”
沈长生低眉思索答道:“一年余。”
微不可见的太子嗯了一声,说是讲话太子不讲,沈长生也不想搭话。
太子反常让她心有警惕,触不及防的想到那日他同沈意奴讲的话,无声将衣裳捏紧,她满心冷情的等着。
“父皇病重,我前去皇宫守榻几日,太子府你想要去什么地方尽管去,无人拦你。”最终太子别过眼沉声说道。
“……好。”沈长生看着脚尖闻声应答,依旧看不清神色。
太子抬脚就要往外走,刚跨出抬阶突然的回头对着沈长生讲:“夏季雨水多,书房的书找个时间晒晒吧。”
作者有话说:
(审核亲仔细看看,没有什么了!无奈球球了。)?

沈长生点头,抬起头隐在烛光中半隐半翳。
那夜下了场大雨,第二日沈长生起床后难得的天气放晴,太子已经去了皇宫侍疾。
沈长生乘着太阳正好去了书房招呼着丫鬟仆人想要将书房的书晒晒。
但是临了又想到书房的东西少不了有些机密东西,便一个人亲力亲为,搬书看书两不误。
期间沈长生有打开过机关处,那里放着锦盒沈长生始终没有打开过,她也不知道犹豫什么,只得反复的在脑海中构思那夜的对话。
和太子临走之前讲的话,越想越觉得那像是道别,可是道什么别呢?
天子还未殡天被太子守得死死的,根本不给宁王一丝的缝隙钻,也不知道何时朝中开始谣传太子挟持着皇帝,太子冷笑不当一回事,任由着谣言传播。
偶得一日,宁王携着明黄圣旨立在朝堂上差人念旨意,大意内容是太子无德配位,要废太子。
太子的荒唐事做得不少,抢占民女,霪乱后宫,挥金乱洒,与朝廷毫无建设犹如朝廷蛀虫蚕食梁柱。
这样的人堪当大任,这些事情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可放在明面上来讲无非是在啪啪打太子的脸。
太子囚着皇帝在宫中,宁王如何有圣旨,宁王展开一看,确实是皇帝的字体,上面也印着皇帝的印章。
无人反驳出口,反观太子瞧见上面的印章,脸色一变,死死盯着,片刻发出大笑。
“尔等宵小,拿着鸡毛当令箭,父皇的印章早些年已然传给了孤,你如何能拿到。”
宁王丝毫不在意的掀开眼皮,温润一笑,像是蜜里调着毒汁:“授印乃大文章,太子何作证?”
简直就是死皮赖脸的不承认,圣旨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但是太子接授印这事无佐证,有的机灵一点的人已然发现,这可不是普通的早朝,弄不好就是更朝换代的事情。
太子冷的脸皮,他自然知道无佐证,反正也不慌不乱的坐在属于帝王的冕座上,肆意大胆不加掩饰。
“逼宫?你也就学了这些个手段,不愧是洗脚婢生的。”
宁王眼中瞳孔一缩,明知道太子是在激他,可他就是忍不住起了怨怼:“也对,是比不过早逝的皇后。”
皇后之死乃当朝禁忌,皇后与皇帝少年夫妻老来怨,严格算得上是被皇帝逼死的。
皇帝无意逼死她,任旧有情,死在还有情分的时候,自然而然讲愧疚补到了太子身上,任他何错都是重拿轻放,同样也是梗在太子心中的刺。
“秦照。”高台上的太子一把扯下佩剑作势要砍了宁王的头泄愤,人还没有到,就被人打翻剑。
太子抬眼看过去,是一身素白的谢岐宴提着长弓,走到宁王跟前。
太子知道谢岐宴不会这样甘心跟在他这方,也不怪,不怒反笑阴郁的看着谢岐宴:“谢岐宴朝中持利剑,想反了?”
谢岐宴看着太子和煦的垂下眼帘拱手:“拨乱反正罢了,殿下见谅。”
欲言罢,整个金殿被带着金甲的士兵围得水泄不通,是真的要反了。
这番金殿对持,沈长生呆在太子府始终觉得不安,特别得知道外面突然肃静的多了不少金甲士兵。
隔得老远都能感受士兵震慑地界的声音,太子府外面的街道被围得水泄不通,沈长生就算不知道,也觉得该收拾东西瞧瞧离开。
片刻寻来一身粗麻衣裳,路过厨房的时候犹豫之间抹了一把锅灰涂在脸上,将头发抓乱,照在水前一看活脱脱的帮厨下人,在将精细的东西贴身放着。
太子书房的东西沈长生心有不安始终没有碰,可眼下要离开了,想起沈意奴的话,咬着牙还是觉得博弈一把,猫进书房打开机关,将里面的锦盒打开。
锦盒落地砸起沉闷的声响,沈长生浑身寒颤,强逼着自己冷静,那些丝丝线线好像能够连在一起了。
沈意奴根本就不是如她想的那样要背叛太子,而是授了太子的意,将她送进太子府,请她入局,怪不得太子对她的态度骤变。
沈长生突然响起整个太子府好像就她一人,那些后院的人都住在东宫中,本以为是太子不喜欢,如今看来太子是喜欢得不得了,将重要的人藏在最安全的地方。
想起太子一点一点暗示自己可以自由进出太子府任何地方,多次重点突出书房。
她还只当自己心中有鬼太多与在意了,但是又念着一点太子待她的情分,迟迟犹豫。
沈意奴和太子那夜的对话,有她还有谁,他们认为她拿了这里面的贵重物品会给谁?
一个人浮现在沈长生的心头,哪怕她不想也能隐约知道。
谢岐宴接她出诏狱那天开始她就落入棋局了,她是棋子,谢岐宴也是,所以背后就该是宁王,或者是其他人。
今天皇宫必定发生大事,与她绝对不会是好事,不管是谁输谁赢都得有个泄愤的背锅,很有可能她会成为这个背锅。
想到此处,沈长生转身往外,一刻也留不得,太子无情她是眼见过的。
再说金殿对持这方却发生转变,满殿的金甲士兵气势如虹一副逼宫架势。
宁王打的是清测宫的名号,誓要将反的名称压在太子头上,成王败寇任由史书如何写,终归都是胜利人的。
太子虽然昏庸却也不愚蠢,只是掀开眼皮冷眼看着,藏着深处的太监悄然离去,无人得见。
“你有谢岐宴,巧了我也有人。”
语罢,满堂的金甲外面有被围了一层,这下可教才是水泄不通了,要说金甲是驻守皇城的禁卫军,那么此刻外间的是实打实的军队。
宁王呼吸一滞,果然看见列队让出一条路来,一身轻便甲衣的顾蕴光露出一张俊俏的脸。
明明顾蕴光被压在边塞根本进不了宫的,所以他才敢孤注一掷,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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