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如意by妖妃兮
妖妃兮  发于:2024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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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意奴通关昭阳地径,只要宁王一句话,他不会不应,可是偏偏宁王开始猜忌他,设宴摆戏请他入瓮。
“嗯。”谢岐宴闭眼应答。
等回了谢府之后,谢岐宴换洗过后才前往长生院,长生院落了匙。
谢岐宴就在原地站停着,望着长生院,心里面安定了些,停了许久才离去。
这方宫中。
外地来的财神爷,酒后胡闹一番后才安静下来,宫人松了一口气,从来没有见过酒后闹成这样的人,看来是醉得不清了,等收拾完后才出门,带上房门。
原本躺在床上面色酡红醉人,面色昳丽的少年睁开眼,眼中清明印着未燃尽的烛光,懒洋洋的支起身,松垮的衣袍顺着滑下,露出白皙的皮肤。
“如何?”
一穿着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暗卫落地,恭敬的跪地垂首道:“谢岐宴出宫之后回府,梳洗前往府中宅院,停立一个时辰才离去。”
“过门不入?”沈意奴双手反撑着床面,仰着头姿态懒散,语调带着点惑人的呢喃。
那暗卫偷偷抬起头,划过他洁白的胸膛,往下进入松垮寝衣,像是被定格了一般。
忘了收回目光,等回神的时候对上沈意奴笑吟吟的眼,寒蝉划过背脊,他浑身颤抖的垂下眼跪趴在地。
“主人恕罪。”
沈意奴歪头露出虎牙,眼神纯粹:“好看?”
像是单纯的发问,暗卫哆嗦着,沈意奴这样的人,半分善意也没有,只要他一句话答不上来,只怕是活不过明日。
“不好看?”沈意奴迟迟不见暗卫答应,反身趴在床上,趴在双手中看着暗卫,还少年气息的摇晃了一下脚。
暗卫还没有猜测到沈意奴的意思,就听到,他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胸口被洞穿,身后一根发簪嵚入墙面。
“不想开口,以后就不开口了吧。”
怜悯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暗卫,沈意奴的头发没有发簪固定,披散落下来,铺陈一床迤逦,唇边还挂着甜滋滋的笑。
一会儿到地上的人被悄无声息的拖下去,地上的血渍清理过后,恢复原样,沈意奴躺在床上望着外间高挂的明月。
“姐姐好久不见啊。”
朦胧的烛光照射下来晕染模糊的面容,唯有昳丽的脸上浮现出迷惘,还有期待的表情,勾人至极。
釉阳近段时间进了不少的昭阳人,沈长生出府采样的时候发觉的,昭阳人崇尚神明,大多数身上穿的戴的都刻有神文。
“听说从京都来了位姓沈的商人,开通了昭阳和釉阳,办了个如意商会,不少商人加入,有昭阳的也有其他国的,这个沈老爷可真神通广大啊。”
“呸呸呸,什么沈老爷,那人听闻弱冠不到,是位才十八的小公子哩,就是不知道生得如何。”
“十八?”有人失了音准诧异的惊呼,被人捂住嘴角,慌乱的看着安静描画的沈长生,才放下心来低声嘱咐。
“要命哩,姑娘描画的时候最喜安静,作何高呼,小心你的面皮子。”
那高呼的人才捂着嘴矮了声音,眼中依旧挂着不可置信,暗自比了个手势。
“当真才十八啊。”
“我哪知道真假啊,是这样传的。”
“天……”
话还没有出口,就看到一脸怒气的春晓走到面前,哐哐的个了两人耳光寒声。
“嘴皮子不要了?小姐不管,当真由你们放肆?”
春晓这两年来在谢府大概是生了孩子,人自然也带了些温婉,少有这样尖锐的情绪,众人寒颤跪地,也不知道悄悄说些闲话尽惹得这样大的火气。
春晓听到一点关于那个人的消息就恨,恨当年没有将他活活蹉跎死,如今她的小姐尽受这种委屈。
“下去下去,以后再在长生院小姐面前讲那人,定要将你们发卖了。”春晓满脸不耐的挥手,那些下人赶紧惶恐退下。
春晓回头看了一眼沈长生,也不知道那些话有没有进沈长生的耳朵。
那个人生活得越得意,春晓心中越是不忿,明明沈家本应该都是沈长生的,平白被人夺取,害的如今缩在巴掌大的釉阳,同时也埋怨起了沈千,因为沈长生是女子,便将沈府给了一个狼子野心的人。
春晓走到跟前,将沈长生身边搁着的毛笔,放入清水中清洗。
沈长生眼中看的是山川锦绣图,心中肝胆滴着毒汁,画了半响不过才勾勒出一个山峰,兴致全无的搁下毛笔起身。?

“不用跟着,我一个人走走。”
春晓知道这个时候沈长生一定不好受,让她一个人散散心也合该的,没有跟着前往。
沈长生出了谢府,入目的满是人间景色,让她一度恍然是在京都的长宁街。
釉阳的风俗同京都大有不同,京都讲含蓄,女子出门大多会遮面之物,而釉阳相比之下更加开放些,随处可见男男女女结伴挽手而行。
沈长生身边跟着的谢岐宴派给她的侍卫,甩不掉,沈长生只能让他们先跟着。
走进一家成衣店,换下几件衣裳,然后转接换衣阁,寻着机会瞧瞧离开成衣店,带上面纱,快步走进胡同中。
“沈小姐。”
果然如信上所讲,只要她出现就有人接应,沈长生跟着那人走着,习惯性的摸了摸绑在手腕上的匕首,方才觉得安心些。
早在几日前,一天夜里她就收到了一封信,没有署名,只有地址,不由沈长生猜想就知道是谁。
沈长生跟着走进爬满绿叶的院落,表面看着如寻常人家一般不起眼,当推开门之后大有乾坤。
浮夸的墙壁浮雕,假山溪水引府,看样子是刚修建好不久。
沈长生已经去,就被人带到一个房间强行搜刮了身上所有的利器,连头上的发簪都拔得干净。
沈长生咬着牙,看着那人拿走,她手腕上的匕首。
“见主人则需浑身无利器。”那人冷淡解释道,然后退出去,关上房门。
沈长生压下心头腾起的怒火,面上越渐的冷漠,开始打量这个房间,面积广阔,应该是房里有屋。
不远处有一扇紧闭的大门,沈长生走过去,抬起手明显听到里面倒水滴落的声音,手顿一下,用力的推开房门。
推开之后,才发现里面也隔着层层轻纱,隔起来如梦如幻,看见眼前的场景,沈长生忍不住嘲讽一笑,用最大的恶意猜想他。
沈意奴这些年,大概也就学会了这勾栏式的,妖妖燕燕。
面无表情的撩起薄纱,一层一层的,眼前的人影越渐的明显,当撩起最后一层,一眼就看到懒散倚在椅子上的沈意奴,一身红衣墨发唇边噙着笑。
“姐姐好久不见。”
就算是沈长生也不得不承认,沈意奴这张脸让人次次都觉得惊艳,这两年沈意奴身上的稚气完全褪去,轮廓带了些棱角,红衣衬得肤白昳丽。
沈长生没有讲话,面无表情的坐下,摆明一副有屁快放的态度。
沈意奴两年未见沈长生,这位姐姐越渐的冷漠,但是也没有错过刚开始,她那一闪而过的惊艳。
沈意奴的心情突然好上一个度,亏得他左挑右选的,装扮成这样,看样子正好符合沈长生的喜好。
“姐姐见到我,好似一点也不惊讶啊。”沈意奴心情甚好的睇眼看沈长生。
沈长生勾唇毫无温度:“如果有一天,等到你横死的消息,我说不定会惊讶些,想看吗?那就去死吧。”
“姐姐真伤人心。”沈意奴捧着胸口,笑吟吟的看着沈长生。
“呵。”沈长生往后靠一些,冷眼看着沈意奴演戏。
“不逗姐姐了。”
沈意奴笑了笑,双手支撑着下巴,看着沈长生一眼不眨的,语调软绵像是撒着娇一样:“真的想姐姐,不知道姐姐有没有想我呢。”
沈长生冷笑:“想啊,梦中醒着,无时无刻都在想,想你什么时候突然暴毙而亡。”
沈意奴自动过滤掉后面的话,笑得越发的明媚:“那姐姐我接你会京都,回吗?”
“回京都?”沈长生看着沈意奴,觉得好笑,利用她一次又一次,真当她是没有骨头的菟丝,
“沈意奴到底是你脑子不清醒,还是我脑子不清醒?”
沈意奴摇头躺回去,双手枕在脑后,一副懒恹恹的态度,酥骨天成。
“姐姐在害怕我会一再次,将你送给别人?”
沈长生冷笑挑眉看他,不言,眼中的讽刺意味更加浓重。
沈意奴懒洋洋的语调,听不出什么情绪:“姐姐不是想方设法的,想要我死吗?为了满足姐姐的心愿,所以姐姐,我决定不将你送给别人了。”
还不待沈长生反应又道:“我左思右想,觉着留在我身边,不是更加容易得手些,姐姐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你说我说得对吗?”
“毕竟姐姐这张脸,也算是比较出色的……”
这话讲得暧昧,沈长生品了一下其中的话,脑子被刺了一下,突然起身来。
由于猛然起身,身后的椅子发出尖锐的声音,像是同她一样不可置信。
“沈意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沈意奴也料想到沈长生的表情,毕竟当时他以为沈长生死在那场火中,出现的那一瞬间铺天盖地的情绪,一样也不敢相信。
他用了两年的时间,最后还是得出一个结论,沈长生必须得留在他的身边,直到他死,要么她死。
“姐姐你也知道的,我生得好看。”沈意奴慢悠悠的掀起眼皮道。
沈长生扯了一个表情,她自然知道沈意奴好看。
接着沈长生就看着沈意奴,他撇了下唇角道:“我这么好看的人,容易便宜别人,思来想去,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给姐姐,毕竟肥水不留外人田,姐姐知道的,我是一个商人不做亏本买卖的。”
“哈。”沈长生这下是真的恨不得回到以前,她一定不会听沈千的话,第一个弄死他。
“所以姐姐,你会同意的吧。”完全没有一点心理负担的笑着,看着沈长生。
沈长生对上他的眼睛,才发现他眼中的笑不做假,讲的话也不作假。
“我同意你去死。”沈长生端起桌上的茶,泼向沈意奴,任她想了无数,都没有设想这人是个畜生。
沈意奴脸上的笑落下,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被沈长生拒绝他不是没有想过,可是这一刻真的来了的时候,他只觉得心落了一成,像是被铺上一层灰。
再次抬眼的时候眼中的笑意全无,冷漠如冰,慢条斯理的掏出帕子,楷脸上的水珠。
“你真当你自己,还是冰清玉洁的沈大小姐吗?”
脸上挂着十足的讽刺,睨视一眼沈长生,像是在说瞧上你是你的荣幸。
沈长生站着捏着茶杯,那种轻蔑她太熟悉了,就是她以前对他的姿态,甚至沈意奴更加恶劣。
沈长生不讲话,突然蓬勃的怒气哑火,冷漠的睇眼看沈意奴。
那个眼神像是带着打量,席卷着沈意奴像是带着实质一般落在他身上,隐蔽的心跳乱了几下。
沈意奴掩饰的往后靠了一下,紧盯着沈长生。
沈长生突然勾唇笑了笑,一字一顿像是咬着沈意奴讲出来的:“果然是妓/子生的,罔顾人伦也不怕天打雷劈。”
将手中的杯子掷向沈意奴,正巧掷到眼角划出一道红痕。
沈意奴心底腾出一股戾气,抹了一下眼角,站起身以一种压迫的姿势看着沈长生,不怒反笑。
“就算是天打雷劈,也该第一个劈的是你,沈长生。”
沈意奴本就生得高大,一般坐卧的时候光看脸,不觉得,此刻站起身来,彰显出沈长生越发的较小,周身带着寒气像是索人的阎王一样。
沈长生察觉到此刻沈意奴对她释放的压迫,她本想往后退,可是想到是沈意奴,不愿意在她面前露出一点惧意,依旧仰首冷眼。
沈意奴最厌恶的就是她这副姿态,明明什么都没有,她到底拿什么和他对抗的,让他忍不住想要一点一点敲碎她的傲,要她变得卑微如赖狗。
“元稹年,冬夜,长生院的浴池中纠缠我的姐姐,她可不怕天打雷劈呢。”
沈意奴俯身,勾着沈长生垂下的头发,挂着轻慢的笑,毫不留情面,赤条的盯着沈长生的眼睛,企图从她的眼中看到被他击破的傲。
像是唤醒了她沉睡的记忆,那夜的寒袭来,席卷全身。
那人是沈意奴?
沈长生眼神顿了一下,随后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抖,无意一个念头足以击溃她,她拼命的强迫自己冷静。
怪不得,她当时就想不通,是谁对她有如此大的恨意,如今想来,好像是除了沈意奴没有人了。
他到底是有多恨她啊,沈长生双手捏紧指甲陷入肉中,心底开始蔓延出痛,咬紧牙关,沈长生努力平复下来。
不能如了他的意,他是故意的。
沈意奴始终没有如意,没有在沈长生眼中看到他想看到,除了最开始不受控制大颤抖,不过几下就恢复正常了,像是……
沈意奴抿唇带着阴翳,目光化为实质的冷漠,盯着沈长生。
该死的,像是她一点也不在意,半点激不起她的心,这个念头不知道为何让他有些狂躁。
是因为谢岐宴不在意吗,所以她也不在意?
“我记得姐姐的腰……很细……”
沈意奴不信沈长生不在意,装作回忆的样子,果然如愿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
“沈意奴你这个贱/人,去死吧。”
沈长生红着眼眶,突然甩开沈意奴的手,用力一推,咬上他的脖子,力道大得像是撕咬猎物一般。
“沈意奴,去死吧。”一声一声的咒骂,像是完全抛弃了以往的沈长生,化身最凶的恶鬼,要将他一起拉下去。
“狗东西,去死吧!”
本来沈长生就在心中存了一口积怨已久的气,存了两年,无处宣泄。
果然,沈意奴总有法子挑起她藏在最深处的失控,如今的她完全不能镇定,她想要杀了他!
作者有话说:
哈斯哈斯,我喜欢四爱,所以后面,我想办法,懂??

第53章 杀了
沈意奴也不动,顺从的倒在地上,任由沈长生咬着他的脖子,甚至还能露出一抹笑来,带着得意。
沈长生不再像是封闭的一面冷墙,她是因为他而变化,而活起来的。
这一个点让他觉得有些变态的愉悦感,甚至希望沈长生可以再咬重一点。
突然腹部骤然剧痛,沈意奴眼神茫然的看下去,沈长生抬着头看着沈意奴。
染血的唇像是刚吸完血一样,眼神冷漠,像是神女堕入魔道,却改不了昔日高高在上的姿态,既是清泠又是绯靡的艳。
沈长生松开手上的利器,她进来的时候,自然浑身都被搜刮得干净。
但是她是早有准备而来的,藏了折叠的发簪在头发中,刚才趁着他不留意拔下来,为的就是致命的一击,发簪上她染毒了。
沈意奴的眼神一点一点的虚幻下去,却固执的看着沈长生,腹部的血染上红衣,索性他今日穿的是红衣,也不知道会不会化成厉鬼。
沈长生冷漠的站起身,眼中丝毫不波动,高高在上的之态看着沈意奴,像是心里面的那口气终于出去了。
“沈意奴,死后尽管化成厉鬼,看着我活着。”
沈长生踢了踢沈意奴的脸,开始打量外面都是沈意奴的人,她该如何出去。
低头看了一眼身上,也有染上沈意奴的血,早知道就应该,在成衣店换上颜色深一点的衣裳。
跨过沈意奴,看着挂着的纱,沈长生用力逮下来,快速的将染血的外衣脱下,来裹上纱。
警惕的将衣裳包裹起来,然后回去将沈意奴腹部的发簪,拔下来擦干净塞进头发中,简单的清理了一下现场。
小心的推开房门,也不知道是沈意奴之前已经吩咐过还是怎样,外面没有人守着,那么除了领她来的那人,也就沈意奴知道她来过,沈意奴死了,单是一个人如何能证明她来过。
找了一个地方,将染血的衣裳销毁掉,沈长生回到成衣店,果然看到里面的侍卫已经发现她好像不在了。
沈长生思索一下,还好这个地方她常来,早在决定对沈意奴下手的时候,她就已经摸清了这个店的格局,之所以选择这个店,自然是因为有法子进去,悄悄的溜进去,寻了一个试衣室,套上几件衣裳,沈长生才出来。
侍卫见沈长生明明进的是那个试衣室,却从另外一个出来,尽管有怀疑但是也没有敢问。
沈长生自然也不会解释,只是冷淡的挑了几件衣裳,侍卫赶紧付钱紧紧跟着沈长生,生怕不见了。
等回了谢府沈长生才能松懈下来,将自己关在房间中喘息,杀一个人也没有那么难。
沈长生安慰自己,亲手杀了沈意奴像是还在梦中一样,一点也不真实,要不是想起她在发簪上染的是无解的剧毒,一沾必死。
晚些时候,春晓抱着两岁的小团圆走过来,小丫头看见沈长生眼睛都亮了起来,张开手要抱抱,沈长生恍惚的抱着她。
“姨娘。”小团圆像是小狗一样,在沈长生的怀中闻着。
她是不是知道了?沈长生心里面一抖,慌忙的将小团圆递到一旁的丫鬟手中,止不住的往后退,好像还能闻到自己身上的血味?
“……小姐。”
沈长生回神,才看见春晓眼含担忧的看着自己,然后挥手让人抱着小团圆下去,至从今天沈长生从外面回来之后,就明显的不对劲,所以她才将小团圆抱过来。
春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转身关上门,转过身看到沈长生,蹲在地上将自己抱着,微微有些发抖,春晓上前圈住沈长生,像小时候那样安抚她。
“小姐,没事了,都过去了。”
过去了。
沈长生眼神逐渐迷茫起来,她第一次杀人,发簪涌进皮肉那一刹那,她确实是没有感觉只觉得解脱了,可现在来冷静之后,只觉得可怕。
生命诚可贵,她活得这样,都贪生怕死得要命,怎么就起了杀心,可她不觉得后悔。
每每想到诏狱,如噩梦一般的场景,她都恨不得将沈意奴大卸八块,可除了他是沈意奴之外,那是她最珍惜的一条命,一时半会儿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春晓,我杀人了。”
沈长生哆嗦着讲出来,春晓一顿大骇,赶紧四处看看,还好她将人都赶走了,没有听到沈长生的话。
“小姐没事没事,不会有事的,不要害怕。”
春晓问都没有问沈长生杀了谁,只担忧沈长生害不害怕,沈长生找回一点理智,有些眷念的将头埋在春晓的坏里面。
“春晓,我今天去见那人,将他杀了,我也替你报仇了。”
沈长生断断续续的讲了经过,最后春晓才理解过来,沈长生去杀沈意奴了,春晓冷静的安抚沈长生等到沈长生平静下来,才低声嘱咐。
“小姐,就当时做了一场梦,不要再告知任何一个人,谢公子也不要告知。”
沈长生机械的点着头,她自然知道,只是有的事情藏在心里面始终不爽快,如今对着春晓讲了一通反而好受一点了。
夜里面沈长生害怕,拉着春晓一起睡觉,春晓心疼死沈长生,两人就在同一个房间里面睡觉。
点着灯,沈长生睡不着,春晓大约是白天劳累睡得快,沈长生始终睡不着,只能睁大眼睛盯着上方。
沈意奴真的死了吗?
沈长生睁着眼睛想了很多,最后才迷迷糊糊的睡下去,睡梦中恍惚感觉到脸上被什么东西轻轻扫了一下。
沈长生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放大的无脸面具,沈长生瞪大眼睛发出声音。
“姐姐真的好狠的心,杀死我还能睡得这样安稳。”
割舍掉沙哑的嗓音,少年带着特有的黏稠调子,似笑非笑落入沈长生的耳朵中,沈长生猛的起身往后靠,不断的挥手。
眼前的面具脸始终触碰不到,像是梦魇一般的纠缠着她。
沈长生好像闻到了血的味道,低头一看是自己的腹部,一样的位置,一样的发簪,耳边是少年愉悦的嗓音。
“姐姐,我们一起死吧。”
“啊——”
沈长生从噩梦中惊醒,春晓赶紧披上衣裳上前去看沈长生,像是被溺在水中的动物一样,眼神空洞迷茫。
沈长生病了,不同与以前在京都的老毛病,老毛病已经很少又发作,好像年龄越大发作的次数就更加少了。
谢岐宴冲忙的派人请的大夫,大夫把脉过后道是郁结于心,是心病,谢岐宴最近忙得不可开交。
那方沈意奴明明就答应得好好的,此刻死活寻不到人,宁王也有些慌了,命谢岐宴搜查沈意奴的下落,昨日才得知道,沈意奴被京都的人刺杀,如今生死不明。
这边刚得到沈意奴的消息,府中就传来沈长生生病的消息,放下沈意奴的事情,赶回了府。
好在沈长生只是瞧着精神不济,以为是沈长生整日闷在谢府生病了。
端过来侍女熬好的药,谢岐宴绞着勺子散热,沈长生沉默的垂头看自己的手。
“娇娇乖,把药喝了。”
谢岐宴温柔的递过去,沈长生抬头接过谢岐宴手中的碗,低声道谢后皱着没有一饮而尽,装作没有看见谢岐宴眼中的落寞。
“沈娇娇。”谢岐宴沉默了一会儿,唤着。
沈长生看过去,谢岐宴突然有些紧张,原本在脑海构想的话出口带着磕磕绊绊起来。
“娇娇,我们成亲、亲……”
谢岐宴的话还没有讲完,沈长生就打断了:“伯岐,那些都过去了,就让它过去……”
沈长生想通了,沈意奴的仇报完了,她要离开釉阳带着沈千和春晓他们,谢岐宴娶的安悦郡主还在京都。
他们才是名正言顺的一对,她接受不了,就算是他们和离了,沈长生也不会跟谢岐宴在一起,她们早就错过了。
谢岐宴就知道沈长生会拒绝他,可是他还是有些并不甘心,明明他们应该在一起,压下心中的苦涩。
谢岐宴将眼中的失落掩下,没有再讲那些话,只是温柔的交谈了一些以前的话。
两人好像回到了以前一样,只有沈长生心里面知道以前回不去了。
最后谢岐宴并没有呆多久,因为沈意奴的事情,沈长生突然拉着谢岐宴的衣袖问着:“京都来的姓沈的商人死了?”
谢岐宴不过是多嘴讲了一下,谁料沈长生十分感兴趣,谢岐宴也乐得多和沈长生讲讲话,便如实道来。
“暂时还不知晓,大约是生死不明了。”
没有看到沈长生眼中沉如墨的眼神,谢岐宴这下真的得走了,替沈长生捻好被子,然后温柔道:“要不要出去散散心,不远处有一间佛寺,过去住几日?”
沈长生心里面装的都是沈意奴生死不明的消息,虽然她坚信沈意奴必定死,但是又害怕万一没有死透呢?
沈长生真的觉得自己该去佛寺中静静心了,避免自己整日胡思乱想,点头答应了,谢岐宴才放下心离开。
过了好几日,沈意奴的消息依旧没有传出来,不知生死,沈长生几次打探谢岐宴,大概是有谁用了什么法子,将沈意奴的消息藏下来了。
宁王将和沈意奴交涉的事情,换了一个人来办,所以谢岐宴也讲不出来沈意奴到底作何样了。
作者有话说:
没死没死,祸害遗落千年?

第54章 狗血
沈长生机会是夜夜梦魇,像是植入脑海中了一样,最后还是决定听谢岐宴的,前往佛寺散散心,春晓走不开。
虽然是想同沈长生一起去的小团圆留在谢府,不过是出去几日,很快就回来,春晓不做陪也没有关系。
翌日,沈长生携着七八个护卫,前往郊外的佛寺。
春暖花开是个踏青的好季节,沈长生撩开马车帘子看着外面,吐出一口气,原本拧紧的心放松一点。
赶马车的侍卫突然眼见着前方凭空出现一个背后背着长剑,木簪束发,大剌剌立在官道正中央,江湖气息浓重,脸上横着一道疤。
“何人拦路?此乃谢府马车,还不快速速离去。”侍卫停下马车,对着那人高呼。
沈长生心里面咯噔一下,匆忙撩开帘子带看见外面陌生的人影才吐出一口气,不是沈意奴,是一个头鬓泛白的江湖客。
但是这样大剌剌的立在正中央,多少有些诡异,虽然她带的都是说得上名的高手。
沈长生还是警惕了一下,放下帘子,悄悄的将藏在发中的发簪捏在手中。
“渍渍。”
那人发出不屑的声音,解下后背的剑匣,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剑,指着地,笑了笑:“拦的就是谢府的马车。”
来者不散,护卫立马跳下马车将沈长生围得结实,沈长生万不能出事。
“我那可怜傻儿还在受磨难,你们还有闲情外出踏青,实在想不透啊,所以我来找你们的不痛快……”
那人话音一落,剑气如虹,驾马的那个侍卫用剑柄格挡,却被硬生生的一剑斩断了剑柄,可见来人武功之高,暗道不妙。
“带沈小姐回城……”转身吩咐,立马就有几人跳上马车调马往回赶,其余的人断后拦着那人。
那人眼中闪过寒意,剑起剑落不予同剩下的人纠缠,他的目标明确的追着沈长生的马车。
沈长生在马车里面被巅得七荤八素,始终没有松开手中的发簪,冷静的想着,她素日与人无仇,除了沈意奴那厮。
不出意外的话,沈意奴绝对出事了,不然来人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心里面痛快一下。
但是更多的是担忧,能让这些高手撤退,可见来人必定是一群人敌不过的。
沈长生还在担忧,突然进入深林之后马车停下,马车帘子撩开,护卫伸出手:
“小姐,快下马车,那人会沿着马车轮子寻过来,我们分两路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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