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生点头握着侍卫的手跳下马车,生下还有三人,两人护着沈长生往其他地方跑,一人驾着马车继续。
穿着不方便行走的衣裙,沈长生根本跑不了几步,但是此刻是逃命的时候。
沈长生也不矫情,拿过侍卫的刀剑,割掉下摆方便行走。
跑了不知道多久,觉得那人应该追不上了,侍卫才敢停下来让沈长生休息片刻。
沈长生靠着石头喘息,出门的时候有多么的华贵,此刻就有多么的狼狈。
“我们还是赶紧走,万一那人追上来了。”
沈长生抬起头,脸上汗津津的,不过才喘息几口,还是觉得不安。
有一个护卫摇头道:“小姐放心,我们之间有讯号,此刻不见讯号应该是那人没有追上马车,我们可以多歇息一下,天黑之前应该可以赶回城。”
说着解下腰间的水袋递到沈长生面前,沈长生接过喝下一口气,本想松口气,可突然心底下咯噔一声,吩咐赶紧走不歇息了。
侍卫还待讲话安抚沈长生,认为是养在娇室的大小姐害怕。
沈长生喘着气眼神冷静漠然:“没有讯号,万一那人根本没有追马车而是追我们呢?”
侍卫大骇,七慌八乱也觉得此事也不无可能。
沈长生一行人又跑了一段路程身后确实没有人的动静,三人开始第二轮休息。
沈长生有些惭愧,要不是带着她,说不定早就回城了,她实在是有心无力。
喝下水之后,沈长生喘息几口,脸色已经隐隐苍白起来:“赶紧走吧。”
“小姐,我瞧着万一那人跟丢了呢,你先歇息一下吧。”
确实这么长时间没有追上来,沈长生心里面也踏实了一些,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不逞能了,自己修养好些才能尽量不拖后腿。
大约休息了半刻钟,三人准备再次赶路,毕竟翻过这个山头就能看到城门了。
突然短剑划过,要不是沈长生护卫拉过去,此刻那短剑已经洞穿她的身体,让她寒蝉不止。
“祸水东引?”那人的声音响起来,四方八面都是。
果然那人没有去追马车而是追沈长生来了,沈长生被两个护卫围起来护着,沈长生看着从高出落下来的江湖客。
“我等于阁下应该是没有仇,你若放过我等,必定重谢。”一个护卫自知敌不过那人,警惕的开口凯旋。
那人冷哼一声:“差点让我断子绝孙的仇,可大着呢。”也不想废话,长剑划过凌厉,直指沈长生。
沈长生呼吸一滞,然后身边的护卫眼中划过绝然,推了一把沈长生,扬手洒出粉末。
“小姐往城门跑,我们的人已经赶来接应了。”然后转身缠着那江湖客。
沈长生来不及思考什么,只顾一个劲的往前跑,头也不能回,身后的刀剑声犹如魔音,不知不觉之间沈长生都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
身后传来的是江湖客的声音越来越近,大概是剩下两人没有拦下来。
沈长生已经开始呼吸困难了,脚步也越发的艰难起来,那人大概是起了玩心,像是扑捉老鼠一样的逗着沈长生玩。
沈长生一路跑着,路过山丘突然被拌了一脚,忍着没有惊叫,却直直的滚下山丘,浑身都是痛,来不及起身,就看到那人提着剑慢悠悠的出现。
沈长生呼吸一停,生怕被发现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到沈长生已经滚下山坡了,很快那人就消失踪迹,大约还是往前追着。
也给了沈长生一个机会,爬起身继续往下面跑去,那人也不知道怎么找到沈长生是往这个方向跑去的,不消几步就追上了沈长生。
沈长生停下脚步,回头,眼含绝望,身后已经没有退路了,是激流往下的瀑布,前方又是提到冷血的杀手。
那人瞧见沈长生没有去路了,大笑几声,提刀往前,沈长生回头看着激流的瀑布,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她跳瀑布万一命大不死,还有一线生机,落入那人手中怕是一线生机也没有了。
扑通一下瀑布,水就席卷了沈长生的声影,那人咂舌,将剑扛上肩头,不认为沈长生能活下去,转身就离开了。
等那人离开之后,才敢有人现身,他是一直跟着沈长生的,刚才那人追上沈长生他不好出现,如今人离去才敢出来,看了一眼沈长生跳下的瀑布,纵身也跳下去了。
激流的水压灌入沈长生的肺腹,跳下去的那一瞬间被冲激往下,脑袋狠狠的磕上发出剧痛。
失去意识之前沈长生苦笑,她运气向来不好,大概这次真的没有救了吧,好在死之前她报仇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长生脑海从一片混乱回归平静,然后再回到混乱,好多张脸涌上来,沈长生一个都没有看清楚就闪过。
她好像在苍茫荒芜的沙漠行走,找不着出口,只能乱走乱闯,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沈长生大喜,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一大片的光将她吸纳进去,将声音听得清楚。
“还没有死?”
带着散漫语调的少年声音,细听下去像是裹着寒冰,有些熟悉。
沈长生动了动手中,找回理智,浑身像是被马车碾过一样,不由得放弃了。
沈意奴懒散倚在床架边,清楚的看到沈长生的手指动了一下,冷笑的勾着唇,手摸上自己腹部。
沈长生真的是想要杀他,可惜她不知道自小自己被谢远山灌了不少毒药。
为了牵制沈意奴,他除了他身上的毒,其他任何毒都会被减弱,所以沈长生下的毒不足以弄死他。
既然弄不死他,那他就准备把沈长生弄死,谢远山手脚要比他快,等他见到人的时候沈长生已经这样半死不活了。
到底是心有不甘,沈长生就算是死,也得是看着是他送她上路的,那老头又干了一件让人厌恶的事情。
所以他大费周章的灌了沈长生不少珍贵的药,好在沈意奴放出了自己受伤的消息,也没有人发现沈长生在他这里,只当他生死不明在休养中。
谢岐宴那傻子还当沈长生落了瀑布,一路沿下找着呢,谁也不知道人好生生的在他这里呢。
沈意奴挑眉恶劣的勾唇,他可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沈长生的表情了,一定比那天杀他更加精彩。
大夫把过脉后,皱了下眉头转过头看着面容俊俏身材修长的少年道:
“这位,本就有旧疾,现在体内气息混乱,额头上的伤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结成淤血,可能不知晓什么时候才能醒。”
作者有话说:
狗血一波?
第55章 刺猬
沈意奴唇角上翘,挥手让人下去,屋里面的人鱼贯而出,沈意奴才度着脚步往前走过去,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人。
“沈长生,就算是死,你也得再死前看到是我亲手杀死你的,所以得赶快醒过来啊。”像是伏在沈长生耳边的呢喃。
无意识的沈长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片刻消下去。
沈意奴无事的消息很快传出来,宁王第一个知道消息,特地派人宴请沈意奴。
奈何虽然人没有事到底是伤了根基,根本起不了床,但是派人告知关于通商之事是不会停下的,依旧还是按照计划行驶。
宁王遗憾之际,派人送了不少慰问礼到沈意奴的住处。
“醒了?”
正在书房看书的沈意奴闻言挑眉,目光凌冽的望着底下的人,眼中荡漾出的笑意冰冷异常。
“醒了,就是……”
那人纠结的讲不出所以然来,沈意奴也不在意,放下书,快步走向沈长生住的地方,说不出心底是如何痛快的。
等沈意奴走到沈长生的地方之后,看着眼前目光纯粹像是初次入世的人一样,带着惧意,带着好奇的打探。
沈意奴对沈长生的每一个眼神都能够解读无数个意思,只当她在诧异他还活着。
“沈长生,没有想到,我还活着吧。”
沈意奴勾着唇露出獠牙,眼神带着讲不清楚的恨,他花了强大的意志,才没有急着上前掐死她。
既然落在他的手上,他要慢慢磨她,要她后悔,要她卑微。
沈长生有些微愣的看着眼前笑吟吟的人,哪怕他笑得有些冷,却挡不住那张好看精致的脸。
她好像有些熟悉,像是刻在心底最深处的一张脸,密密麻麻的她讲不清楚是什么感觉,最后只化作一句话。
“你真好看。”
沈意奴:……?
沈意奴没有反应过来,沈长生突然绽开一个笑,推开旁边的人,提着裙角小跑到沈意奴的面前。
沈意奴只当沈长生像以前一样,下一秒就会拿出刀刃,伸出手将她两手握紧,抵在墙面,压迫的姿势冷眼凝望。
“这么急着送死?”
那些寒意像是喷洒在沈长生的面上,她有些疑惑的抬眸,她以为这个人她是及其熟悉的,不然为什么第一眼见他就觉得情绪十分复杂。
“疼。”手上越发收紧,沈长生才回神,望着沈意奴眼眶慢慢的红了起来,语调带着像是小兽一样的细弱。
沈长生从来没有这样软弱过,沈意奴腾起一种古怪的念头,手下意识的松了。
沈长生的手得到解救后,赶紧推开沈意奴,往后移了移,看着沈意奴眼神带着委屈的警惕。
没有以往的争锋相对,这样的沈长生像是幼小没有硬刺的小刺猬,还没有学会对着讨厌的人竖刺,联想到前几天大夫讲的话,一个念头划过沈意奴的心头。
淡淡的看了一眼怪异的沈长生,沈意奴眼中的情绪压下去,挥手让周边的人下去,现下就两人对立。
沈意奴歪头看着沈长生面无表情的,指着自己问:“知道我是谁吗?”
沈长生不答,她这下才觉得自己对他的惧意更甚,沈长生不答。
沈意奴就往前一步,果然看到沈长生表情一变往后缩。
沈长生绝对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出惧怕后退的,沈意奴弯起一点笑意,像是快要发现什么了一样,带着恶意。
“你忘了吗?沈长生?”
退无可退的沈长生被逼到墙角,紧贴着角落的墙壁,心跳像是快要跳出嗓子眼了一样,她有些怕的讲不出话来。
恍惚听到这样的话,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确实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想不起自己叫什么,眼前的这个人是谁,越往深处想越是一片空白。
沈意奴将沈长生眼中逐渐浮现出来的迷茫,收入眼底,心底叫嚣的恶意几乎破土而生,下一秒将它压下。
挂着温和的笑,沈意奴一手摸上沈长生的脸,迫使沈长生望着自己,眼中一点一点的像是转变成无数个钩子,将人的灵魂吸纳进来。
沈长生有些恍惚,暂且忘记了自己脑海里面的东西,只觉得这个人真好看。
“姐姐你是不是忘记了?”带着蛊惑。
沈长生眼神迷茫,像是陷入沼泽看见一团雾,她是什么都忘记了,但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人她应该记得。
看着沈长生毫不设防的点头,沈意奴差点就要狂笑出声,沈长生都忘记了,之前大夫讲沈长生脑袋有淤血的时候。
他就想起了以前看的书,有的人会因为淤血失忆,变成傻子,活着一生就摊在床上毫无知觉。
沈长生一直没有醒,只当她可能是后面的那种可能,没有想到当真给他一个惊喜。
然而沈意奴确实笑出来了声音,松开沈长生的脸庞,弯折腰笑着,笑到脸庞泛粉,再次将目光落在沈长生的面上。
“姐姐忘记了也就罢了,我会细细和你道来。”
沈意奴恢复原来的样子,笑得温和,就是眼中的情绪让沈长生有些惊心。
脑袋胡乱猜想,这个人叫她姐姐大概机率是她的弟弟,亲人,怪不得她一见他就觉得十分熟悉,但是她又觉得两人,不单单像是亲人这样简单,有一种复杂的感觉。
沈意奴的手落在她的手上,沈长生几乎是下意识的甩开,抬眼落入一个幽幽的眼神中,直觉告诉她这个眼神有些不对,果然下一秒就看见他讲。
“姐姐以前不会甩开我的手的,果然忘记了。”
沈长生还没有来得及细品,沈意奴就转变神情,像是少年一般的歪头勾唇。
“姐姐想知道关于你的事情吗?”
沈长生点头,沈意奴不言,再次伸出手没有待沈长生甩开就紧握着,漫不经心的把玩,然后开始慢悠悠的讲着过往。
根据沈意奴的描述,他们是一对恋人,不为世人所容的恋人,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关系,但是偷偷却偷偷相爱了。
沈家落败,她为了荣华跟了太子,抛弃了他,等他撑起沈府之后,她又觉得自己依旧对他念念不忘,所以背叛了太子与他再次暗度陈仓起来。
后来被太子发现,惹怒太子也就是现在已经继位的新帝,一路追杀逃到了釉阳,逃亡的路上失足落下水伤了脑袋这才忘记了以前。
听着沈意奴缓缓道来,沈长生惊讶的有些不相信,活脱脱的她像是个没有良心的恶人,朝三暮四的。
“怎么,姐姐不相信我?”
沈意奴掀开眼皮打量着沈长生的表情,挂着的笑落了下来,增添了一丝寒意。
沈长生摇摇头,有停了停道:“我不是不信你,我在见到第一眼你的时候就觉得……”沈长生咬了一下唇不知道怎么形容。
沈意奴接过话道:“是不是像是心里藏了无数的情绪被压抑着,见到我之后只想要宣泄出来?”
沈长生点点头,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像是某种情绪。
沈意奴笑了笑,垂下眼,食指磨着沈长生的指甲,先不见什么表情,依稀可见是勾着唇的。
“那是姐姐对我按捺不住的爱,毕竟当时姐姐就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的,为了我甘愿放弃荣华。”
“是吗?”
沈长生还是有些怀疑,下一刻就察觉到自己的下颌被抬起,带着松雪的清冽洒落下来,落在唇角,带着缠绵的气息交织。
“姐姐这么爱我,我自然愿意给姐姐一个机会,但是姐姐你一直怀疑我,我会很伤心的哦。”
沈长生不可否认的是,刚才一个轻柔的吻让她心乱了,好像真的有按捺不住的情绪,要破土而生。
像是心底有个声音在讲,吃了他,拆他骨血,吞如腹中。
这是她变态的爱吗?沈长生有些心惊,又觉得好像可以理解,她连同父异母的亲弟弟都可以下手,她不是变态是什么,看来她真的是喜欢沈意奴喜欢到,恨不得食他的肉,喝他的血。
沈长生迷糊的想着,没有看到沈意奴带着恶劣的笑,像是在无声的呐喊狂笑,咬上沈长生的唇,恨不得立马咬破她的脖子,看着她被**而死。
沈长生回神很快,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眼中有些抱歉的看着沈意奴:“对不起我都忘记了。”
强烈压下心底撕碎她的冲动,沈意奴不在意的舔了下自己的虎牙。
像是在安抚它,猎物要哦慢慢的玩够了才给她致命的一击,他是个聪明的野兽。
“没事,姐姐,忘记了,以后我慢慢带你会想起来。”牵着沈长生的手,笑吟吟无害单纯。
“虽然我忘记了,但是你第一次看到我为什么问我,为什么没有想到你还活着?”
沈长生讲出心底的疑惑,最开始他看她的眼神可不像现在这样情意绵绵。
话音一落,沈意奴的表情淡下去,露出一种落魄的笑:“姐姐,京都的新帝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杀了我,你就能回去做你的妃子,还有一个就是杀了你。”
“所以你认为我害你?”沈长生越发觉得自己不像人。
作者有话说:
意狗真的好恶劣,写的时候总想虐他?
沈意奴点点头懒散的道:“我腹部的伤还有脖子上的咬痕就是姐姐弄的要看吗?”
沈长生还是觉得不对:“你不是说,我爱你爱的甘愿放弃新帝也要跟你逃来这里吗?”那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你?
“因为姐姐爱我比不上爱自己啊,你怕死,所以就要我死。”沈意奴依旧牵着沈长生的手,丝毫不在意的讲出来,浑身都散发诡异的漠然。
沈长生突然寒气入脚底,沈意奴讲的话太多的漏洞了,沈长生根本不敢全部听进去。
好在沈意奴也没有再继续讲下去的想法,松了松沈长生的手,露出一个笑:“姐姐,晚些时候我再来找你讲讲以前的事情。”
沈意奴应该是有事,摸了一下沈长生的耳垂,如愿看到沈长生抖了抖,然后笑着离开。
等沈意奴离开,沈长生脸上的情绪僵下来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沈意奴讲的话,她一个字也不信。
沈意奴确实是晚些时候来的,彼时沈长生被人伺候着准备落匙就寝了。
沈意奴抵住门,月色下露出一张昳丽绝美的脸,侍女一顿松开手,他自然的挥手让人下去,然后看向屋里面好像已经睡下了的沈长生,无声的勾了下唇。
他的好姐姐果然不好骗,更何况这样漏洞的故事,白天的沈长生从他走后,就开始若有若无的拉着人从旁侧击她的事。
三缄其口,无人知道两人之间的事,沈长生就像是个凭空出现的人一般。
按沈意奴讲的他们是恋人,哪为什么没有知道她,她怕的不是他们之间是恋人关系,而是怕的是他们之间有仇。
沈长生听到门口的动静,突然想起来沈意奴白天说的要过来,心里面怀揣着心事,沈长生都忘记了,赶紧闭眼装睡,听着脚步声逼近。
好像是在打量她是否已经睡着了一样,沈长生有些紧张,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打心里面有些害怕沈意奴。
“姐姐睡了吗?”耳畔湿温的气息喷洒过来,像是羽毛一样扫在她的心尖上,呼吸越发平稳,像是熟睡了一般。
沈意奴冷着眼,勾唇笑出声,不经意的扫过沈长生颤抖了一下的睫毛上,直起身,像是没有动了一般。
沈长生仔细听着动静,像是革带轻解的声音,清脆的一声在夜色中有些清晰,接着是衣物落地的声音,沈长生呼吸一滞,慌忙睁开眼。
“你干嘛?”正巧看到沈意奴解腰带的手,魂都丢了气魄。
沈意奴腰间的手一顿,冷眼看着沈长生,像是在说‘怎么不接着装睡’,看着沈长生略带慌乱的眼,沈意奴心情突然愉悦了一下,歪头露出虎牙舔了舔,手上的动作不停。
“当然是和姐姐讲以前的事情啊,白天不是说好的吗?”
沈长生扯了下嘴皮道:“你干嘛脱衣裳?”
“姐姐说呢?”沈意奴挑挑眉,有些邪气,衣裳半解的松垮着,隐约看到洁白的胸膛,白得好像在发光。
“我觉得其他的事,我们明天再捋捋,现在各回各自的屋吧。”沈长生扯着笑有些僵硬,白天沈意奴讲的话她可一个字都不信,也根本不信她是他的姐姐。
“回屋?”沈意奴长腿跨上雕花拔步床,将沈长生圈在角落,盘着修长的腿。“姐姐这整个都是我的屋子,我是回屋啊。”
沈长生被迫靠在角落无语至极。
“你睡了我睡哪儿?”
沈意奴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沈长生,一下倒在床上枕着手散漫的道:“姐姐,以前我们都是一起睡的,怎的现在还分起你我来了?”
沈意奴倒下的时候衣裳散开,沈长生很容易就能看到沈意奴脖子上的牙印,结了疤,舔了一下自己的牙齿,沈长生有一瞬间怀疑,这是自己咬的吗?
“当然是啊。”
沈意奴像是看透了沈长生的想法,扯下衣裳将完整的脖子露出来,引诱的劝哄道。
“要不你咬一下试试,看看大小是不是正合适?”
沈长生扯唇笑了笑,一点也不信,想要悄悄的溜下去,脚尖刚伸出去一点,就被沈意奴捉住一个用力。
沈长生短促的惊呼一声,跌落在床上,挣扎想要起身,胸前横着一只手臂将她捞过去,沈意奴以一种全抱的姿势将沈长生圈在怀里面。
“姐姐我好困啊,你乖一点好吗?”将下巴抵在沈长生的头顶,沈长生看不到沈意奴的表情,但是从这个声音中听出一种破碎的疲倦。
沈长生一顿,没有动静,不管沈意奴是否在骗她,但是此刻她只认识沈意奴一人,算了她要抱就让他抱吧,自己想跑也跑步了。
沈长生任命的闭上眼睛,闻着沈意奴身上的味道,觉得很安心,清冽中好像带着温柔,像是记忆里面的味道。
放弃挣扎的沈长生没有看到,头顶的沈意奴目光垂落在沈长生的身上带着审视的冷漠,恶劣的勾了下唇,然后抱紧一点沈长生闭上眼睛。
沈长生做了一个梦,梦中像是在种满菩提的古佛寺的禅房,隐约在树下立着一个人,整个人被笼罩在光中。
沈长生看见那个人是发自内心的欢喜,提着裙角,跌落在他的怀中,她能看到自己娇俏的脸,爱慕的目光,那是她的爱人?
是沈意奴吗?沈长生想要透过光企图看清,却什么也看不清,她只能闻到清冽的松雪气息,她有些着急的想要将那人从浓光中拉出来。
耳畔是一声沉重的气息,带着灼热湿软的气息,几乎是将沈长生烫醒的,耳垂被人咬在齿上反反复复的摩擦着,沈长生错愕的抬起头。
“早啊,姐姐。”
早就已经穿戴好的沈意奴正拥着沈长生咬着耳朵,看到沈长生醒来还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看起来心情不错。
“你在干嘛?”沈长生忽略失了频率的心跳,面上浮现出一种别扭的表情,像是羞耻。
沈意奴单手撑起脑袋,浓丽的眉眼像是挂了春色,笑吟吟的盯着沈长生道:
“姐姐还是和以前一样缠人,都不让我走,本来我见时间尚早不急着出门,再陪你睡一下的,可是现在都快中午的姐姐还掐着我的腰不让我走……”
说着还有些委屈的垂下眼睛看向下面,沈长生顺着视线先是看到自己松开的衣裳,来不及反应,更加让她崩溃的是,沈长生的双手真的环抱着沈意奴的腰,整个人应该是全埋在他的胸口睡的。
这么熟练的动作,让沈长生怀疑梦中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沈意奴,仔细闻闻好像沈意奴身上的味道和梦中闻到的应该是同一个。
沈意奴看着陷入沉思的沈长生,勾起笑,恶劣的咬了一口沈长生的鼻子:“姐姐醒了还不让我走吗?”
沈长生回神,大概是沈意奴的亲昵表现得太自然了,沈长生也没有觉得不对,当下松开沈意奴的腰,从床上连滚带爬的起来。
心里面觉得丢死人了,沈意奴话里话外好像都带着点勾人的调调,像是行走的春药一样,这个人真的她弟弟吗?
沈长生洗漱完之后被侍女带着往前厅走去,这里她一点也不熟悉,所以避免不了的多看了几眼,摆设格局她有些熟悉,觉得拐过弯应该会有高架花架,果然就看到了。
大厅布局沈长生也不觉得陌生像是很理所应当的直接坐向右下的一个座位,位置上摆好了清粥小菜,沈长生小口小口的喝着。
“姐姐喜欢喝我的?”
耳边传来沈意奴的声音,沈长生抬头看着应该是刚刚锻炼完额头还挂着丝丝汗,正接过身边的一个灰衣人递过来的手帕擦着汗。
一身黑银镶边的圆袍箭袖,头发一丝不苟的用金冠束着,眉眼昳丽精致,笑起来还带着少年的气息。
沈长生倒是没有想到自己喝的这一碗是沈意奴的,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呢,对面还有一碗一摸一样的,沈长生道:
“抱歉,我还以为是我的,对面还有没有吃的,你……”将就一下。
沈长生的话还没有落下,沈意奴大步走过来,环抱沈长生从后面将她手上的碗接过去,当着沈长生面喝上一口,笑得有些焉儿坏。
“我有些讲究,只喝我自己的,姐姐下次记好了,莫要拿我的。”
沈长生无语的看着沈意奴,当着所有人的面这话将得有些暧昧,就像是她是故意拿他的,想要跟他喝同一碗一样。
她又不是变态,哦,不对,按照沈意奴讲的是她勾引的他,她是个变态。
讲沈长生郁闷的表情收到眼底,沈意奴眼中荡漾一抹笑意,以前的沈长生对他只有两种态度,冷漠、不屑。
沈意奴抢了沈长生的饭,没有办法沈长生只得捞起对面那的粥小口小口的喝着。
沈意奴喝完之后就坐在旁边支着下巴笑吟吟的看着沈长生,看到沈长生几次欲言又止的。
好不容易喝完了,沈意奴突然拿过手帕,扳过沈长生还有些蒙的脸,眼神有些宠溺的盯着她的唇,细细的擦着。?
“姐姐还是和以前一样笨,喝粥都能喝到脸上。”
像是在哄骗小孩一样,沈长生根本不觉得自己会喝到脸上去,沈意奴就是故意的,沈长生的脸如愿的涨红,半响才憋出一句话。
“下次注意!”
沈意奴一顿,然后荡漾出一个愉悦的笑,松开沈长生的脸,趴在桌子上将脸埋起来,沈长生憋屈的自觉告诉她,沈意奴这厮在笑她?
像是印着了沈长生的想法一样,沈意奴抬起脸,眼中还有没有落下去的笑,明晃晃的,沈长生突然觉得有些羞耻,也不知道自己在羞什么。
“姐姐果然忘记了,要是以前你绝对不会说下次会注意的,我没有想到姐姐对我说这样的话,还有些……唔……”
沈意奴状是思考的样子看着沈长生,沈长生应为这个眼神突然有些正襟危坐起来,她平时不这样讲话吗?
“有些什……什么?”沈长生突然头皮有些发麻。
“姐姐这样有些可爱。”
当着所有人的面,沈意奴伸出手,揪了揪沈长生的耳朵,沈长生的耳朵红得可以滴血了。
碰的一下,沈长生先是僵了一下,然后在是迟来的羞耻感。她的耳朵她有些敏感,偏生沈意奴总喜欢碰她的耳朵。
“我不这样讲我还能怎样讲?”沈长生掩饰般的躲开沈意奴的手,自己揉了揉耳朵,是有些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