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我的错觉,在看到我之后,哈利犹豫了一下,也回以笑容,然后特意坐到了我和赫敏对面。
不再拥有救世主身份的哈利和我想象中的没什么区别,但他应该更接近电影版的形象,没有那么瘦弱,看起来落落大方,翠绿的眼睛闪烁着浓厚的好奇。
“太好了,哈利,我就知道你会来的。”纳威隔着几个人对哈利说,而哈利回以笑容:“当然了,我一定会来格兰芬多。”
接着,不少小朋友都和哈利搭了话,我在旁边观察得兴致盎然——显然,这个时代和原著的差别很大,哈利应该是在比较好的环境成长了起来,我斗胆猜测波特夫妇都没死。因此,哈利从小就跟着接触到了许多魔法世界的人脉,比如韦斯莱家……隆巴顿家……
这么一来怎么显得我像是个麻瓜出身了?
哦对,我本来就是麻瓜出身,我是纯血统麻瓜。
我去环球影城玩过,谁能比我纯!正经巫师谁上环球影城啊?
随着罗恩和布雷斯·扎比尼分院完成,今年的新生分院就结束了。
接下来是——领导讲话环节!
邓布利多站了起来,他笑容可掬地展开双臂,开始了他的演讲。
“欢迎,欢迎各位新生和老生!重新看到大家,我真的非常高兴。”
我在胸前攥着手,眼睛亮亮地盯着他。
“那么,大家开始吃吧!”
邓布利多迅速地坐下,大家立即鼓掌欢呼,我迟疑地跟着大家伙儿一起鼓掌,有些茫然:啊,这就没了?
看来邓布利多这个校长一定没有秘书给他写大会发言稿。
管他呢,我就喜欢这种领导。开饭!
我抓起叉子,然后又放下,为难地扫视了一眼长桌,没发现任何能用来擦手或者洗手的东西。最后我只能在衬衫上用力擦了擦手,催眠自己: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擦完手,我咬着嘴唇在金盘子里突然出现的食物里搜索能吃的东西。对面,哈利迫不及待地对我发问:“你完全没见过你姐姐吗?”
我找到一盘看起来烤得油汪汪的鸡翅,决定试一下,叉起一只:“没有,连照片都没见过。”
“伊芙琳·克劳奇没有什么照片存世,据说是因为她不喜欢拍照。”罗恩以权威的口吻向我们介绍,“不过根据见过她的人描述——我爸爸见过她,当年伊芙琳·克劳奇在魔法部上过班,他说她是一个很活泼可爱的小女孩。”
周围一圈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我听得津津有味,急不可耐地问:“还有呢,还有呢?”
出人意料的是,下一个开口的人竟然是纳威:“我爸爸也认识你姐姐。”
我稍稍瞪大眼睛:“哦……你爸爸!”
“嗯,当年我爸爸和她都是格兰芬多的,我爸爸说,克劳奇有一点粗心大意,毛手毛脚,我小时候每次打翻东西,我爸爸都说没关系,就连那个克劳奇小时候也是一样。他说,她第一次上魔药课的时候还准备带着自己的坩埚和天平去呢,扛了一个麻袋!”
大家笑了起来,我意识到纳威是和他的爸爸一起长大的,也快乐地笑了。
“伊芙琳·克劳奇的成绩很好,她在O.W.L.S.考试里拿了十个O。”这次开口的是珀西,“这说明她的战斗力都建立在优异的成绩和出众的能力上。”
我震撼:“十个O!”
妈呀,合着我姐姐是文武双全!
韦斯莱双胞胎开始损珀西:“是啊,珀西做梦也想拿十个O。”、“不过伊芙琳·克劳奇没当过级长,珀西拿到级长徽章之后炫耀了两个月,这下他可算找到能赢过她的地方了。”
等一下,我姐不会是亲世代的小汤姆·里德尔吧?人缘好,性格好,成绩好,战斗力强到能单挑伏地魔……
我的亲姐姐这么优秀,而总想摆烂一辈子的我……
“咳。”赫敏突然咳嗽了一声,拽拽我的袖子,“你想吃豌豆苗吗?”
顺着赫敏指出的方向,我看到一盘珍贵的绿叶菜。我中断了思绪,对着赫敏笑笑:“好啊!”
长桌边,其他人很快也自然地开启了下一个话题,聊起了彼此的家庭。我竖起耳朵听,哈利的爸妈和在座很多学生的父母都认识,韦斯莱一家、哈利和纳威几个在小时候还总串门。
听起来好幸福啊。
姐,你死得好有价值!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姐你杀伏地魔杀得真对!
怎么说都有点地狱……唉,怎么感觉我姐跟纯元似的,什么都会,就是不会活着。
那我是谁,宜修还是甄嬛?
我乱七八糟地想着,站起来去叉豌豆苗。
在我叉起一坨豌豆苗时,一个半透明的脑袋忽然从金盘子里冒了出来,对着我露出灿烂的笑容:
“嗨,伊芙琳!”
我:………………
赫敏发出了一声惊叫,我看了一眼被浸在半透明脑袋里冰冷刺骨的手,本能举起叉子,对着那个脑袋就来了一叉。
“哦,一样的欢迎方式!真怀念!”半透明的男人整个飘了出来,高高兴兴地向我凑近,“你不是毕业了吗?怎么又回来了?看起来还这么小……”
“嗨,尼克。”珀西习以为常,“她是伊芙琳·克劳奇的妹妹。”
我伸出胳膊,把赫敏拦在胳膊后面。幽灵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我几眼,有些疑惑:“妹妹?说什么呢,这不是伊芙琳吗?”
“这是差点没头的尼克,我们格兰芬多的幽灵。”弗雷德介绍。
尼克喊:“叫我敏西的尼古拉斯爵士!”
尼古拉斯·赵四是吗?好的我记住了。
一年级的新生们好奇尼克为什么“差点没头”,我跟着围观了幽灵把自己的脑袋拽了下来。拽下来的时候赫敏又发出了那种混合着恐惧和嫌弃的声音,而我伸长脑袋,特别好奇地想去看看颈部的横断面是什么样。
对不起……我们干外科的是这样的……看起来像个变态……对不起……
“我希望今年的新生能加把劲儿,帮助我们赢得今年的学院杯!斯莱特林已经连续赢了六年了,我真的不想再碰见血人巴罗——哦他是斯莱特林的幽灵,大家都不太喜欢他,他在那儿。”
我顺着尼克的指示看过去,发现斯莱特林长桌边坐着一个枯槁呆滞的半透明幽灵,在他旁边是一个浑身不自在的金发小男孩。
嗯……我记得血人巴罗是在杀了海莲娜·拉文克劳之后自杀了来着。他是怎么自杀的?他和前女友一起在霍格沃茨当了一千年幽灵就不尴尬吗?
大家又开始各聊各的,赫敏和珀西很聊得来,我和她换了位置,让她离珀西更近一点儿。这俩人就开始聊学习,聊得周围的人都想把他们轰走。
差点没头的尼克飘在我旁边,一直盯着我看。
“你真的不是伊芙琳?”他问。
“我也叫伊芙琳,但你认识的恐怕是我姐姐。”我说,“我这是第一次来霍格沃茨上学,我没见过你。”
“哦……但是伊芙琳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也用叉子叉我来着。”尼克扶了扶脑袋,“你们两个可太像了。”
我扭头去看他:“好多人都这么说,我们真的很像吗?”
“像同一个人。”尼克评价道,“长相,性格,口音……”
我耸了耸肩膀:“我们是亲姐妹,像也是应该的。”
“好吧,不过这样也好,希望你能和伊芙琳一样成绩优异,这样今年我们就能赢下学院杯了。”尼克兴致勃勃道,“自从斯内普当了斯莱特林的院长,我们的日子就不太好过。”
我偷笑了一声,对原因心知肚明。
说得好非常正确,所以,格兰芬多扣一百分!
……不对,我现在是格兰芬多啊!
以后斯内普就要扣我的分了(惨叫)!
我紧张地咬着叉子,偷偷抬头去看教师席。碰巧,斯内普正在和一个顶着紫色大围巾的男人聊天。
谁家好人往头上包这么厚的头巾啊?哦,等一下,印度锡克教的人是这么打扮的,英国有很多印度裔,或许……
我的视线短暂地被紫色大围巾吸引了过去,很快想起了这位是谁。
不对,什么印度锡克教,这玩意儿是奇洛!
我超,伏地魔!!!
伏地魔没死透啊!!!
他果然没死透!!!
八嘎呀路,还我姐姐!!!
我咬牙切齿地对着奇洛的后背加以瞪视,举起拳头对着他虚空打了两拳。这样还不解气,我伸出手指戳着他的方向,嘴里不出声地嘀嘀咕咕骂骂咧咧起来。
碰上我算你倒霉,我姐姐未尽的事业就让我承担起来,我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英国叛逆teenager,让你教书教得想死!
我诅咒得正欢快,忽然间,斯内普越过奇洛的围巾看了我一眼,他看到满脸凶狠嘀嘀咕咕的我,眯起眼睛,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
我僵住了。
啊对不起斯内普教授我不是在诅咒你啊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恶意的我是在虚空攻击伏地魔来着千万不要讨厌我然后给格兰芬多扣分!
我立刻切换表情,对着斯内普露出我最真挚的假笑。
奇洛顺着斯内普的目光也看了过来,他看向我,有些疑惑。
我维持着假笑,无声地说了一句“傻逼”,转头回去继续啃我的豌豆苗。
正餐撤下,换上甜品。我给自己挖了不少冰淇淋,但是又不敢敞开吃,只能吧嗒吧嗒地嗦勺子。吃完一球冰淇淋我就换甜甜圈,一口一个,看得对面的哈利和罗恩连连惊叹。
然后罗恩说他也能一口一个甜甜圈,于是我俩展开比拼,一起挑战谁一口吞下的甜甜圈更大。我们腮帮子鼓鼓囊囊地使劲儿咀嚼,双胞胎、哈利和纳威就在旁边起哄。
虽然正餐水平一般,但是霍格沃茨的甜品还是很好吃的,舍得放糖放料!
在甜品撤走之前,我抢救性地往嘴里塞了几颗薄荷硬糖。大家吃饱喝足,邓布利多又站了起来,我一边偷偷嗦糖一边听他讲话。
“新学期开始,各位新生请注意,学校的树林禁止大家进入,请一些老同学也特别注意这一点。”
韦斯莱双胞胎发出一阵细碎的动静,似乎是在互相戳。
接着就是一些不能在走廊上使用魔法(不让费尔奇知道不就行了吗),魁地奇选拔什么时候开始(关我啥事,我连跑400米都费劲),还有就是不允许进入四楼靠右边的走廊。
哈利发出一声轻笑,而我看向奇洛,寻思这话应该对奇洛说。
听见没有,伏地魔!要是敢去四楼走廊就给你们斯莱特林的分统统扣光!
我在心里恐吓,把薄荷硬糖也咬得咯嘣响。
“好了,接下来就是我最喜欢的环节。”邓布利多扬起笑容,“唱!校!歌!”
我也笑了起来。
好耶!小时候我最喜欢的一集!
城堡迎旭日,黑湖泛金光!
我们崛起在英国的北方,英国的北~方~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哺育巫师的摇篮,探求知识的殿堂!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周目的小狗比第一周目要更活泼点,更癫一点,因为她在家被关了11年被憋坏了,已经没有什么脑子去想社恐啊社交之类的玩意儿,整个人就是要:大!放!情!怀!
顺便一提,小狗第一周目上学的时候人缘很好,因为她总是笑嘻嘻的,大家对她的评价是:好像每天都很开心。
唱完校歌,我们就在级长的带领下回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认领自己的宿舍和床铺。
家养小精灵们已经把我们各自的行李放到了对应的床前。我瘫倒在以后属于我的床铺上,哼哼唧唧地划拉了几下胳膊,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洗漱,只想就这么睡下去。
赫敏无情地在我身后提醒:“你收拾明天上课要用的东西了吗?”
我:……呜呜。我马上,我马上。
我挣扎着爬起来,打开行李箱,从里面先扒拉出睡衣换好,找出衣架子把我换下来的校袍挂到属于我的衣柜里,再从行李箱里头拽出来我的洗漱包。
最后,我从箱子的角落找到了我专门放好的小毯子。
上辈子我有一条可以抚慰我情绪的小毯子,是我刚出生的时候妈妈给我买的小襁褓。从我记事起,我睡觉的时候就必须要摸着它,在家里也走到哪儿带到哪儿,无论我在干什么,都习惯性地要抚摸着小毯子得到放松和抚慰。
我本以为死亡会将我和小毯子分开,没想到这辈子的我依旧拥有一条小毯子!
我扑上床铺,抱着我的小毯子叽里咕噜滚了三圈,不停扑腾腿,感觉此刻无比幸福。
这个宿舍真的太好了!
床铺大!有自己单独的衣柜!还有独立卫浴!
唯一有点奇怪的是,我的床靠墙,在我床铺旁边的墙上挂着两个空画框,画布上什么都没有,看着有点瘆人。我想了一下,把靠墙那边的幔帐放了下来,正好遮住墙壁和画框,杜绝了被肖像画窥探隐私的可能。
粗略收拾过之后,我就拿着洗漱包去卫生间洗脸刷牙,准备睡觉。
和我同一宿舍的另外三个室友是拉文德、帕瓦蒂和赫敏,拉文德和帕瓦蒂都礼貌地和我打过招呼,她们隐约已经有抱团的趋势,我没太在意,毕竟原著里她俩也是好朋友。
赫敏嘀嘀咕咕地从她的行李里头摸出一个闹钟,旋转着发条开始设定起床时间。我腆着脸凑到她旁边,笑嘻嘻地问:“明天早上你起床之后能顺便叫一下我吗?”
赫敏抬头看我一眼,有些奇怪:“你早上起不来?”
我:“是的。”
赫敏叹了口气,但她脸上没有半点不情愿的表情:“好吧!但我只会叫你一遍,不会特意等你起床的。”
我美滋滋地用胳膊蹭蹭她:“谢谢!你真好!”
赫敏把闹钟放在她的床头柜上,脸上的表情混合着嫌弃和高兴,一边嘴角下撇,一边嘴角上扬。
我抱着小毯子钻回四柱床,放下幔帐。
好了,睡觉觉!
哦,对,等一下。我要把我的随身听拿出来……
我从幔帐里探出半个身子,伸手把床底下的行李箱扒拉出来,一通翻找,掏出一只连着有线耳机的随身听。
现代科技,小子!
哦你说霍格沃茨用不了电器啊?
魔法改造,小子!
我家的电视游戏机什么的都已经经过了改造,我爸找人改的。改完之后这些电器就不用电能,而是用魔力供能了。当然,我非常怀疑他是找的亚瑟·韦斯莱做的改造,反正亚瑟一定会非常高兴地接下这些差事的。
这就是横行霸道官二代,小子!
我戴上耳机,打开随身听开关,闭上眼睛,开始听我让爸妈特意买来的粤语金曲磁带。
“冥冥中,都早注定你富或贫,是错永不对,真永是真……”
什么时候我才能自由地出门去玩呢?
我好想去香港,想回家,想去世界各地都看一看。
怀着这样的期待,我慢慢地沉入黑梦。
霍格沃茨的第一周,我过得特别特别开心。
因为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早八对我来说也不成什么问题了,毕竟上辈子上班起得还更早,每天还得受气,上学和上班比简直是享受。
每天,我在赫敏的闹钟声中醒来,睡眼惺忪地套衣服洗漱,然后被赫敏说教着按照今日课程拿上课本,呵欠连天地下楼去吃早饭。
是的,我和赫敏绑定了!
应该是我对赫敏的善意实在是太过明显,赫敏对于和我一起组团行动并没有什么意见。她只是经常震惊于我的懒散,然后特别自觉地承担起教育我的责任,领着我上课吃饭写作业,包括教育我不要在走廊奔跑。
我毫不介意她的说教和稍许的盛气凌人,在我眼里她就是一个超级可爱的11岁小妹妹,本没有任何理由替我操心。拒绝她的好意简直是不识好歹,更何况我是受益者。
此外,我很明显地发现我好像替代了原著中哈利的生态位,成了学生甚至教授们围观注意的对象。学生们是想来看看传说中单枪匹马干死伏地魔的英雄豪杰的妹妹长啥样,而年龄比较大的教授们好像都教过我姐姐,碰巧我和我姐姐长得还特别像,他们就拿我睹物思人。
有一次我在城堡大厅遇到了海格,他很局促地拦下了我,给我塞了一个包装得很粗糙的包裹。他说那是他烤的点心,我姐姐在世的时候很喜欢吃,我有空可以去他的小屋找他聊天,他很欢迎我的到来。
我和赫敏在那天午休的时候把包裹拆开,发现里头是三四块有我脸那么大的烤饼。我们艰难地掰了半块分着吃,发现吃完就不用吃午饭了,于是只能在下午的魔法史课上课前掰开分发给了教室里的其他学生们,格兰芬多人人有份。
好在宾斯教授一点也不介意学生在他的课上吃东西,格兰芬多们总之是吃了一整节课,尽管赫敏对此非常不赞同。
“你怎么能在上课的时候吃东西呢!”她这么教育我。
“但是没耽误我听课。”我边嚼边说。
赫敏质疑:“你真的听了吗?”
我傻笑起来,不予回答。
比较难熬的是黑魔法防御术课。一进教室我就闻到了一股大蒜味儿,我痛苦地皱起脸,径直走到窗边要去开窗,奇洛慌慌张张地阻止了我。
“你、你要做什么,克劳奇小、小姐?”
“开窗通风。”我说,一只手在袖子里紧紧攥着魔杖,“屋里一股蒜味儿,就跟用刚拍过蒜的菜刀切的西瓜的味道一样,我得放放味儿。”
“不,不可以。”奇洛伸出手,按在窗户上,“吸血鬼随、随时可能袭击我们。那帮诡异的东、东西混迹在人群中,我要确保我们不会被攻、攻击。”
“拉开窗帘不行吗?让太阳晒进来,让吸血鬼无处遁形。”我说。
奇洛摇头:“今天是阴、阴天。”
我也没啥好办法了,只能阴沉着脸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打算写信回家让我妈给我寄两瓶花露水来堵鼻子。
奇洛的围巾都是一股怪味儿!
伏地魔,你太臭了!臭不可闻!臭气熏天!
哦,等等,如果说我和我姐长得很像,那伏地魔看到我会不会有ptsd?
我有点好奇,于是我上课的时候就一直抬着头死盯着奇洛看,看得他讲课越来越结巴,到最后就跟卡碟了似的,甚至要伸手去擦额头上冒的汗。
不至于吧,哥们儿?
真破防啦?
下课的时候我很开心,但是赫敏问我这节课有没有做笔记的时候我瞬间被打回原形。
“那个,那个,他讲得那么结巴,我听不懂!”我心虚地辩解。
赫敏皱着眉头看我,过了一会儿,她特别认同地点头:“是这样,奇洛教授的教学效果确实不好,结巴很影响上课的体验。那晚上我把我的笔记借你看看吧。”
我松了口气。
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
“你为什么不太喜欢做笔记?”赫敏问我,“我看你平时都不怎么碰你的书。”
因为我现在拿着的课本其实是我姐姐的二手书。
可能是因为时间不足,我爸没法去对角巷给我一一采购清单上的课本,所以开学典礼前他给我送来的课本都是我姐姐的旧书。
一开始我没认出来这些课本是二手的,因为它们都很新,扉页没有字迹,也没什么使用和翻动的痕迹,也就是我上课的时候翻开才发现里面有一些对重点词句的下划线标记。后来我爸给我写信说我的新课本会在开学的第一个周末给我寄过来,让我这个礼拜先暂时用我姐的书,我才知道这竟然是我姐用过的旧课本。
我不得不怀疑我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天才才能在O.W.L.S.考试里拿十个O。单单从课本上来看,她就跟上辈子的大学生似的,一个学期下来课本宛如新书,让人不禁怀疑她究竟有没有在学习。
唔,原著里的小巴蒂·克劳奇似乎也是个学霸来着,莫非我爸妈的头胎无论男女都会是天才?
周五,我最期待的一天。
这一天我们要和斯莱特林一起上魔药课,这就意味着我可以同时观察到德拉科和斯内普了!
我有点不太记人脸,到今天为止我都不太认识斯莱特林那边的人,当然,斯莱特林也没啥人会想主动和我交朋友,他们都不是社牛。平时我也没有和斯内普接触的机会,只有吃饭的时候会看到他在教师席上。
吃早饭的时候,罗恩就对我们说斯内普很偏心斯莱特林,双胞胎们一再强调他从来不给格兰芬多加分,听得我心里十分紧张,眼神止不住地去瞟哈利。
哈利很快察觉到我频频看向他,他叼着勺子,向我投来疑惑的目光。
“怎么了?”他问。
我勉强地笑了一下,小声说:“没事,没事。”
不知道在魔药课上斯内普还会不会针对哈利,毕竟在这个世界,哈利的父母都还活着。
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吧?!
他要是不针对哈利,万一又想随机抓一个幸运格兰芬多来针对一下怎么办?
应该不会是我吧,应该不会是我吧,开学典礼那天他对我虽然态度不算太好但是也不算非常过分……
怀着这样的忐忑,我揣着魔药课本,和赫敏、哈利还有罗恩、纳威一起来到魔药教室。
之所以有这么多人,是因为我很确信自己绝对找不到去地窖的路。但哈利他好像自开学以来就没有迷路过,我怀疑是因为他活着的亲爸爸把活点地图给他了,让他具备了导航功能。活地图那当然不能浪费,于是我拉着赫敏黏上哈利,一路跟着他们顺利来到地窖的魔药教室。
魔药教室很阴冷,让我回忆起上辈子的解剖教室。魔药教室和解剖教室另一个相似之处就是这里的墙边也放着剥皮浸泡的标本。我和赫敏一起把书包放下,然后我就蹭到墙边,好奇心高涨地打量起这些标本来。
我现在观察的这一罐东西好像是一种双头蛇,不过我不确定罐子里的液体究竟是福尔马林还是药酒。液体的性质决定了这玩意儿是作为标本存在还是作为保健药品存在,但我相信斯内普肯定不会把盖子拧开让我闻闻的。
“你就是伊芙琳·克劳奇?”
有人在背后叫我。我转过身,看向身后那个个头和我差不多高的小男孩。
用发胶将满头金发一丝不苟梳到脑后的小男孩穿着斯莱特林的校服,身后还跟着两个敦实的大块头。我立刻猜到了他的身份,然后感叹剧情的严格程度:德拉科·马尔福绝对会去主动找救世主相关人物的!
我打量着他,他也在打量我。不过我没让场子冷下来,很平和地点点头:“嗯,我是伊芙琳·克劳奇。”
“我是德拉科·马尔福。”金发小男孩说,语气有点高傲,拿腔拿调地拖长了音,但没有什么刻意的攻击性,“我的爸爸妈妈都是巫师,我是纯血统,和你一样。”
我对着他笑了笑:“哇,真巧。”
“我早就听说伊芙琳·克劳奇的事——哦,我说的是你姐姐,不过我爸爸妈妈都不知道她还有个妹妹。”德拉科一本正经地说,“我爸爸一直想请你爸爸吃饭,不过你爸爸太忙,总是没能约成。所以,我们互相认识一下也是一样。”
卢修斯·马尔福想约我爸吃饭?
唔,也很合理,毕竟我爸是魔法部部长。
但以我爸仇视食死徒的程度,他恐怕不是忙,是真的不想和卢修斯攀上关系吧?
不过我对德拉科倒没有什么恶感,至少到目前为止他在我眼里就是个幼稚的11岁小朋友而已。
哦,他碰巧长得也很可爱……可爱是很重要的!
我对他伸出手,示意:“认识一下?当然可以啊,你好。”
德拉科的脸颊上泛起一团红晕,他露出一丝笑容,有点骄傲和得意,显然是为了自己一次成功的外交而高兴。他也向我伸出手,短暂握了握:“幸会,克劳奇。”
我憋着笑:“幸会,马尔福。”
握完之后,德拉科还想继续聊。这时,魔药教室的门突然弹开了。
教室里迅速安静下来,一个高瘦的黑影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然后拐向了我和德拉科。
我抬起头,德拉科也张口结舌地转过身,直到斯内普走到我们两个面前,黑漆漆的双眼扫过我们两——哦不对,四个,高尔和克拉布一直忠实地做着德拉科的背景板。
“马上就要上课了。”他轻柔地说,“二位,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我很熟练地对着斯内普露出笑容:“对不起教授我马上回去!”
在他给格兰芬多扣分前,我撒开腿一路小跑冲回座位,在赫敏不赞同的目光中连滚带爬地翻过椅子坐了下来,匆匆从书包里掏出课本,放到桌面上。
好在斯内普没计较,他走到讲台上,大约沉默地等了十秒左右(整间教室没人敢说话),上课铃响,他才抬起头,不带感情地扫视了一圈教室。
“现在,开始点名。”他说。
我把双手夹在两腿之间,因为我感觉这间教室实在是有点冷。同时,我竖起耳朵,听别的同学是怎么答到的——我已经很久没有签过到了,我上大学那会儿老师们为了防止学生替课都是用的电子签到,什么位置签名、扫描二维码签名,都没什么人正经按照花名册点名。
“……伊芙琳·克劳奇·Junior。”
念到我的名字时,我意识到斯内普和别的教师们的不同之处。他给我的名字后面加了一个“Junior”,和我姐姐的名字区别开来。
好严谨的人!
“到!”我连忙用力回答。
斯内普没有停顿,没有什么嘲讽或是额外的评论,径直开始念下一个名字。
在念到哈利名字的时候,一切正常。他没有为难任何一个人,点完整个教室所有人的名字,第一节魔药课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