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魔法小狗会摇尾巴吗by沙茶茶酱
沙茶茶酱  发于:2024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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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感觉不保险,我的魔法史最后一道论述题究竟有没有拼写错误啊?
尽管心率快得就像是突然见到穿着半透明衬衫还解开了三颗扣子的斯内普,我还是稳稳地拆开了信封,抽出了里面的信纸。
唔,至少这种每一步都可控的节奏比网上查成绩好多了,不用担心在卡死加载一段时间后成绩突然被显示出来拍到脸上……
我用发散思维努力安慰着自己,然后展开了信纸。
………………
“呱!!!”
呃,是的。这个声音是我发出来的。
我只扫了一眼成绩,就发出了这种怪异的短促尖叫。
我爸和我妈都被我这不像人的动静吓了一跳,我爸稍有些恼火:“怎么了,有什么情况就好好说,不要怪叫!”
我没理他,而是反复地从上至下扫过我的成绩,细细地历数课程,确保里面没有任何遗漏:“都,都在,都有,一,二,三,四……十门,一共十门,确实是十门……”
“十门?”我妈发出了疑惑的声音,“你不是一共选了九门课吗?”
我爸稍显不耐烦地打断:“是十门,伊芙琳又申请考了一门麻瓜研究——好了,快报一下成绩吧!”
我扑闪着成绩单冲向我爸:“O!!!”
我爸:“哪门是O?”
我尖叫:“所有都是!”
“我拿了十个O!!!”
普通巫师等级考试成绩
合格成绩:优秀(O),良好(E),及格(A)
不合格成绩:差(P),很差(D),极差(T)
伊芙琳·玛利亚·克劳奇成绩如下:
天文学:O
古代如尼文:O
魔咒学:O
黑魔法防御术:O
占卜学:O
草药学:O
魔法史:O
魔药学:O
变形术:O
麻瓜研究学:O
我爸捏着我的成绩单,平时冷静严肃的脸此时并没有什么别样的变化,倒是我妈激动到掐着我的胳膊满眼含泪。
“我说过的,我要拿全O!我做到了!”
我和妈妈抱在一起又蹦又跳,然后我如风般扑向我爸,他此时完全没有躲开的意思,任由我搂着他的肩膀胡言乱语,大声自吹自擂。
“你还有同事的孩子比我厉害吗?没有吧,肯定没有!都说了不需要估分,我就是这么稳定,这么厉害——哎爸你去哪儿?”
我爸面色平淡地站起身,他推开椅子,步伐稍快地走向壁炉:“还能去哪儿?我要上班。”
我:“爸你别把我的成绩单原件拿走!你想拿去办公室炫耀的话就‘复制成双’一份!不许拿原件!原件我要裱起来挂我自己房间的!”
我爸表情不变地折返回来,抽出魔杖,将我的成绩单复制一份之后,他把成绩单仔细折起塞回桌上的信封,然后大步流星重又走向壁炉。
“一定要给你的同事都炫耀一遍哦!”我在他身后强调,“十个O,十个O呢,天文学和魔法史都是O!这次肯定没人考的比我更高!”
“好的好的,知道了,你消停点吧。”我爸抓起一小撮飞路粉,背对着我向火焰抛洒粉末,“不要拿到一点成绩就洋洋得意,我当年……”
我好奇地问:“爸你当年考了几个O?”
我妈笑眯眯地说:“八个,比你少。”
我:“哦~爸你竟然——”
我爸在踏入翠绿色的火焰之前,扭过头恼羞成怒道:“那是意外!我考试的时候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突然发了狂!”
我妈悄悄说:“他想走捷径,试了一下所谓的‘狮鹫语’,你也知道你爸在语言上很有天赋……结果他把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惹生气了。”
我也悄悄地点了点头。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嘛,哼哼。
我在餐桌前坐下,展平成绩单,美滋滋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就着一个一个墨水的“O”下饭。
在把闪闪端上来的早餐吃完之后,我喜气洋洋地回到房间,开始给莉莉和斯内普写信。
我当然要炫耀一番啦!
不过,炫耀之前也要当心,我得先了解一下他们的成绩。万一他们因为没考好而难过,我也不能刺激他们。
心里祈祷了一下我爸别因为炫耀我的成绩而得罪同事,我坐在房间的书桌前,抽出两张信纸,开始给我最好的朋友和最好的男朋友写信。
“西弗勒斯:早上好!我收到了我的成绩单……”

“这里!”
我拍了一下斯内普的肩膀,然后又灵活地迅速跳到另一边,企图让他找不到我的人影。但斯内普的警觉心拉满,他转向我实际跳向的方向,精准地捕捉到我的存在。
夏日的阳光异常耀眼,英伦三岛很少有如此的暴晒。斯内普在烈阳下稍稍眯起眼睛,他看向我,有些灰黄色的脸也显得气色好了不少:“你应该尽量无声地转过去,刚才你跳跃落地的声音太响,我很难不注意到。”
我不满地撇下嘴,然后又迅速把这点小小失败抛到脑后,兴奋地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我的裙子好看吗?”
没错,又是我们两个的暑假单独约会!在拿到成绩单的第二天,我就软磨硬泡地把斯内普约了出来,我俩今天要一起去踩点——去大英博物馆!
每次约会前,我都会非常努力地把自己打扮一番。挑衣服,做发型,甚至还涂了一层薄薄的唇膏提升气色,虽然我不指望斯内普这个直男能看出我在外表上花了多少心思,但我希望至少他能有那么些微“伊芙琳今天真好看”的念头在脑海中出现。
不许用大脑封闭术把这种念头屏蔽掉!
今天斯内普穿了一身很简单的白色短袖衬衫配黑裤子,看起来像个普普通通随处可见的男子高中生。我看到他专注地上下打量了我一圈,似乎花了一点时间思索要怎么形容我今天的穿着。
“好看。”
这是他精挑细选后的形容词。
我没有继续为难他,我对这种“强迫男朋友夸赞自己”的服从性测试没有兴趣。我自然地挎起斯内普的胳膊,把他拽向大英博物馆的正门:“走走走,快去排队入馆。啊,对了,你觉得我们有必要请解说员吗?”
斯内普应该早就想过这个问题,拒绝得很果断:“没有必要。解说员主要解说的是文物背景,我们这需要收集的是文物分布和安保信息,以及库房的方位,解说员反而会拖后腿。”
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任何年代的大英博物馆都是热门景点,我想这里可能也就是在二战期间没什么人来。大罗素广场,大英博物馆的门口人流不减,我拉着斯内普“噔噔噔”跑上台阶,冲进温度低于室外的馆内。
我花了几英镑买了一份厚厚的导览手册,斯内普则是站在问讯处旁的展厅全景地图前沉默地端详,我猜他回去之后会用什么方法从记忆里把地图重新描出来。
“我看看,这儿是……这个建筑是图书馆,需要预约才能进去,据说以前还是能对外开放借阅的。里面有……几百万本的藏书……”
进门后的大中庭内,迎面就有一个圆形的建筑,我翻着导览手册,嘀咕道:“马克思当年在这里写过《资本论》,柯南道尔还有王尔德什么的都来过这里……哇!但是我感觉里面的藏书没什么必要搬走,你觉得呢,西弗勒斯?”
斯内普没什么意见:“嗯。”
我在导览手册上给图书馆画了一个叉叉,然后立刻指向大厅的另一头:“走吧,先去埃及厅!我也规划过游览路线的,今天一定要把所有馆都逛完——呃,尽量逛完,非洲馆什么的逛不完就不逛了!”
斯内普带着笑意地瞥了我一眼,看得我有些心虚:“干嘛,你不信?努努力还是可以逛完的嘛。”
“用理直气壮的语气许诺并没什么把握的事是一种特长,你碰巧掌握这种特长。我只是刚察觉到这一点。”斯内普说。
我微微皱起眉头,不确定地问:“你这是夸我还是……”
“百分之九十不含讽刺成分,可以放心听取。”斯内普用于答复的语调顿挫有致,“好了,让我们快去和法老们打个招呼吧,年级第一小姐。”
我立刻被夸得心花怒放,美滋滋地蹦跶着拐弯:“好耶,走走走,去见奥兹曼迪亚斯!说起来,你确定我是年级第一吗?应该没有人能对我的年级第一发起挑战吧?毕竟我可是拿了十个O呢!”
斯内普想了想:“据我所知,应该没有。大多数人都只选修了九门课,选了十门课的学生似乎也没有拿到全O的。”
“好耶!那我应该就是年级第一了!”我欢呼一声,“哦,对了,我昨晚好像发现我爸在给邓布利多写信,应该是为了炫耀我的成绩。我爸昨天拿到成绩单之后开心死了,下班晚了两个小时,回家的时候红光满面,我怀疑他昨天把全魔法部的所有部门都跑了一个遍,把我的成绩单发给了所有人……应该不能吧?他应该不能这么炫耀吧?那也太弱智了!”
斯内普谨慎地回应:“我不太了解你父亲,我觉得他应该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宣传你的成绩。”
我有一半放心,心里也有点小失望:“哦,这样……”
“但,不大张旗鼓不代表他不会宣传。”斯内普补上一句,“从你的描述推断,你父亲可能会选择一种合理但高效的方式让尽可能多的人知道你拿了十个O,比如借用公务往来的方法让别人不得不发现你的成绩。”
我:…………
爸,原著里的你要是能这样对小巴蒂,他也不至于拿了十二个O之后跑去认伏地魔做爹。
所以说,家庭相性这个东西真是一门玄学啊,玄学。
当然,我知道这不可能是因为我爸也被什么奇怪的东亚老爹魂穿了,从我对我爸的了解来看,老巴蒂·克劳奇一定还是原著里的那个老巴蒂·克劳奇,工作狂,野心家,加班不要命,做梦都想当魔法部长,极其看重自己的名声和面子,对不在乎的东西一点都不费心去记——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我有几个好朋友,更别说知道他们都叫什么了。
一点也不心虚地说,让这一切改变的原因就是我。因为我成为了爸爸妈妈的孩子,正因为我,让这个家有了更多温情和快乐。
除此之外,我还在努力做更多改变,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一些!
我看了一眼斯内普,偷偷摸摸地笑了,心里一片满足。
哼哼,我还让斯内普成功谈上了恋爱!
我让他摸到了狗,超可爱的狗哦,不止一次!
接下来,我准备做一件更厉害的事。
既然拥有了魔法,那当然要完成曾经幻想过却完不成的心愿啦!
上辈子的时候,我会在无所事事的时候陷入漫无边际的幻想。我常常会幻想自己变成某种拥有超能力而且来无影去无踪的超级英雄,隐姓埋名地去做一些义举。比如逮捕无法绳之以法的犯人,找寻被拐卖的孩子,解救被偷走的家养狗狗,甚至介入更大的冲突或战争,帮助无辜的平民免遭伤害。
是的,我知道我的这种想法听起来很中二,傻傻的。来无影去无踪的超能力应该用来搞钱啊,这是人们最普遍的想法,可我却无法抵挡成为英雄的诱惑,总想帮助别人,用做好事的满足感来充当生命的养料。
这种莫名其妙的英雄情结对我的影响很大,最后我就这样为了做英雄死掉了。
毕竟上辈子的我也不是真正拥有超能力的人嘛,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宅女医生,连在手术的时候帮忙抬大腿都费劲!
即便如此,我还是记吃不记打。这辈子我依旧沉迷于做好人好事,甚至在成为女巫之后,我决心将上辈子的妄想化为现实,成为真正的来无影去无踪的“超级英雄”。
我没有说假话,我真的做了游览规划。我和斯内普走马观花式地在埃及馆溜达了一圈,看了著名的拉美西斯二世半身雕像和罗塞塔石碑,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往中东馆,接下来就是古希腊与罗马馆。
斯内普对展品的兴趣并不很大,他一直在认真研究展厅布置和安保分布,相反,是我一直在叨叨地围着展品转悠,即便绝大多数时候用英文讲不出那些展品的名字和历史故事,我也努力连比带划地对斯内普说个不停。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反正我很努力在讲了!
重新绕回中庭后,我们奔赴此行我最想去的祖国馆。
进了祖国馆之后,我的话变少了许多。尽管我对这里的文物要更加熟悉,但我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想多说什么。
心头的感觉太过沉重,那是一种根本难以用言语表达的心碎。
我无法像在埃及馆谈论黑猫文创那样用轻快的语气谈论被野蛮揭下的莫高窟壁画和被劫掠的《女史箴图》。我紧紧闭着嘴巴,不自觉地咬着下唇,甚至都不敢仔细端详那些文物,只是逼迫自己格外留神地注意起安保。
离开展厅前,我瞄准了一个挂着工作证的工作人员。我扯了扯斯内普的袖子,让他稍微等等。然后我深吸一口气,调动起情绪,调整好表情,一路轻快小跑过去。
“您好!请问这些展馆里将所有展品都展出了吗?我感觉有些意犹未尽!”
“这里的展品并不是全部,大部分都在库房。”对方解答了我的问题,“至于库房的位置……哈哈,这就不是我能说的了,亲爱的。”
“谢谢您的回答!我只是太想看到更多文物了,我真的很喜欢历史,我想,或许毕业之后我会选择去大学继续深造与历史有关的专业。”
我站在工作人员面前,脸上挂着单纯又热切的笑:“天呐,我今天真是太开心了,以后我真的好想到这里来工作!请问,如果想要成为您这样的博物馆工作人员的话,我需要做一些什么呢?”
我弯着眼睛,期待地踮了踮脚尖,看起来就是一个正常且可爱的、对历史文物充满兴趣的、无害单纯的十几岁小女孩。
工作人员自然会对我这样的小女孩放松警惕。很快,我就得到了大英博物馆招募志愿者的相关信息,对方还鼓励我好好学习,称赞了我对历史专业的热情之心。
我可可爱爱地挥着手冲工作人员说拜拜,然后步履轻快地蹦出展厅。
走出展厅后,我立刻塌下肩膀,掏出兜里的小本子,往上标记刚才那个工作人员的姓名、面部特征和工作证号。
“我有个想法。”我说,“再过一年,啊,对你来说应该是半年,在我们的踪丝消失之后,我们可以来跟踪几个工作人员,用吐真剂问出情报,然后用复方汤剂顶替两个人的身份,当然用夺魂咒也可以,挑一个晚上混进博物馆,找到库房,把里面的东西都搬走……”
斯内普语气微妙地重复了一遍:“你要对麻瓜用夺魂咒?”
我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所以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万一被魔法部发现,咱俩只能进阿兹卡班结婚了。”
斯内普:………………
他微微张开口,神情复杂地又闭上嘴。
“难道有比夺魂咒更好的更实用的咒语吗?”我很诚恳地问,“主要是我感觉夺魂咒的效果最好,效率也高。除了被发现之后会被关进阿兹卡班之外,好像没什么太大问题。哦对,这个也是不可饶恕咒,没关系,我不在乎被不被原谅,不该被原谅的是把大英博物馆填满的那些强盗。”
“当然啦,如果真的被抓了,那也只能说明我技术太差,我刚才说在阿兹卡班结婚什么都是开玩笑的,你可别陪我进去蹲局子,我爸肯定会想办法把我捞出来的,你可要在外头好好待着!”
当初哈利他们抢古灵阁就是用夺魂咒力挽狂澜,很好用的!
我笑眯眯地看着斯内普,笑得就像是刚才面对工作人员那样灿烂。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回望向我,我们停在大英博物馆门口高耸的复古式罗马柱旁,过了两秒,他忽然抬起手,做了一个很古怪的动作。
他轻轻扯了一下我的脸颊。
“呃……”
并不痛,脸蛋子一点也不痛,因为斯内普根本没有用力。
我微微瞪大眼睛,惊愕地看向他。
他、他、他在做什么?!
他怎么主动对我做了肢体接触!
他、他这是在干什么!
超出我意料的举动令我惊慌失措,而斯内普微微蹙起眉头,他用两根手指轻轻捏着我的脸蛋肉向外拉,仔细观察着我的表情,然后松开了手。
我青春期长出的脸蛋肉“啵”地弹了回去。
难道是他突然发现我的脸颊肉手感很好吗?
不对,这样一点也不斯内普!
“你又不开心了。”斯内普说,语气很笃定,“我以为你会很喜欢中国馆,但你自从走进那个展馆之后就变得很心烦意乱。之前你不是很喜欢中式文化吗?还是说,那个展馆有什么问题?”
我抿住嘴唇,垂下眼睛,略有些委屈和不安地挪了挪脚。
“你怎么总能发现我情绪不对头啊。”我嘀咕,“我记得一年级的时候你也是这样……那次你突然问我‘你不开心,为什么还要假装开心?’,吓了我一大跳,还以为你摄神取念我了呢。”
斯内普的音调微微上扬,有些不合时宜的得意:“我有我的办法。”
我敷衍地夸了夸:“好,好,你是超敏锐的读心大师——哎呀怎么又捏我!脸要捏大了!捏胖了!两边要不对称了!”
斯内普又抬手捏住我的脸,这次他稍稍用了一点力,还向旁边扯了两下。
“不对称的话就用人体变形术调整。”他绝情地说,“好了,别回避问题,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不开心?”
我只好求饶:“松开我就告诉你,松开吧,求求你了,西弗~西弗勒斯~!”
听到我七扭八拐的撒娇,斯内普板着脸皱了一下鼻子,然后果真松开了手。
在他松手后,我一跃而起,迅猛地扑向他:“哼,竟敢掐我的脸!好大胆!看我怎么以牙还牙——”
尽管已经抬手来试图格挡,但斯内普这种瘦弱小青年怎么可能抵挡得住我这种勇猛牧羊犬的攻击呢?
我当然是成功掐到他的脸啦!
在斯内普极不情愿的象征性抵抗下,我心满意足地左右捏了捏他的脸颊,松手之后还评论了一句:“没有肉,手感没有我的好!好吧,允许你捏我的脸了,哼哼,果然还是我脸上的肉肉手感最好。”
斯内普阴暗地翻了个白眼。
我看到了哦,我可是看到了哦!
敢对女朋友翻白眼,我记仇了!以后半夜从床上把他踹下去!
经过一番胡闹,我的心情好了许多。我拍拍手,重又亲亲热热地搂住斯内普的胳膊,然后整个人像没骨头一样挂到了他的身上。
“……唉。”
斯内普努力支撑着我的体重,稍稍用力想推阻我,让我自己站好:“这里……人多……”
“干什么,有我这么可爱的女朋友对你撒娇难道很丢人吗?”我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我可是你的正牌女朋友,又不是在偷情!哦——等等,难道你真的有一个我不知道的正宫?老实交代,斯内普!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有人了!”
斯内普:…………
斯内普:累了,随便你怎么说吧。
他拖着我走下台阶,我挂在斯内普身上大概走了几十步,很快就感觉这样走路实在是费劲,重新直起腰,只是依旧没放开拉着他的手。
“……唉。”
我叹了口气,当我们拐上大道之后,我蔫蔫地吐露了一些心声:“我不只是不开心,我刚才其实很难过。”
斯内普没说话,他在静静地听。
“我看到那些文物,我就觉得,光是在这里看到它们都是一种错误。可这个错误究竟是怎么造成的呢?越想,我就越难过。更难过的是,这个错误很难被弥补,因为强盗是不可能把自己抢来的东西再亲手奉还的。”
“我经常会想一个问题,为什么我总要在一些明明和我没什么关系的事情上抱有这么强烈的正义感呢?明明我早就该得到教训,好人不会有好报,很多时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我用空闲的右手按住左肩揉了揉,有点赧然:“但我就是觉得自己没错,坚持正义,坚持做个好人并没有错。挺幼稚的,像是小学生才会想的事。”
斯内普稍稍用力捏住我的手。
“在决定搬空大英博物馆的时候,我就总在怀疑。我在想……我这么做的意义究竟在哪里呢?这些文物来到这里,就是因为它们的祖国没有能力在强盗面前守护它们。即便我把它们还了回去,那些国家难道就有能力抵挡住强盗吗?会不会我刚把文物还回去,它们就又被强行讨要回来了呢?”
“越想,我越难过。我觉得我实在是太弱了,只能通过这种歪门邪道践行我所谓的‘正义’。明明我是最清楚煌煌正道是什么样的,只有帮助文物的祖国变强,变得比强盗更强,才能让它们回到家乡去。把文物偷回去只是治标不治本,简直就像是满足我自己怪异的欲望一样。”
我苦涩地垂下头,鼻头发酸。
现在,还是太早了。
大英帝国或许已经慢慢显露出疲乏之相,但它依旧还有着日不落的余晖,牢牢地坐在最顶端的那几个位置之上。
据我所知,即使是到了几十年后,力量对比已然改换天地的未来,文物们依旧在大英博物馆被随意地对待着,被不合理地保管着,不透明地从库房消失着,并未回到它们各自的祖国。
“你还想继续你的计划吗?”斯内普问。
我慢慢地向前走着。隐约间,周围开始出现乡音,遥遥地,赤红的牌楼从城市天际线上露出一角。
我们快到唐人街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夏日的正午,烈日灼心。
“好热啊。”我没头没脑地抱怨了一句,“哎,你知道吗,在很老很老的一个年代,有一个暴君,他自称是太阳,永远统治着地面上的生灵,永远不会灭亡,残酷地剥削人民。”
斯内普问:“然后呢?”
“然后啊……”我笑了一下,“人们就说,就算你是太阳,我们宁可一起死,也要你灭亡。”
“太阳怎么可能一直不落呢?就算太阳落了,生命也会延续下去,总有一天,新太阳会重新升起来的。”
更何况,夏桀根本不是给予生命所必需光和热的太阳!
人们会托举出真正的太阳,什么日不落,自称“太阳”混账玩意儿也有自己的结局,那就是被后羿一箭射个对穿!
时日曷丧,予及汝皆亡!
“我当然要继续,因为我相信,正义就是正义,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抢来的东西就是抢来的。”我仰起头,看向越来越近的唐人街入口,“别人说我无用功也好,无谋少智也好,我就是这样活着的,靠践行自己的正义感活着的。我要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无论如何,我就是要去做。”
我侧过脸去,对斯内普抱歉地笑了:“这是我一个人的刚愎自用,如果感觉没兴趣,你不用陪着我一起胡闹的,西弗勒斯。”
斯内普没有说话。
他慢慢地、坚决地扣住我的手指,用力地握在他的掌心。
“我也有我认为正确的事要做。”斯内普轻轻地说,“实现你的梦想,就是最正确的事。”

这是我听过的最令人心动的情话了。
我想立即紧紧拥抱住身侧的少年,就在此时,就在此地,在明媚的夏日,在唐人街的入口,在我奇迹般拥有的第二次人生最美好的青春之中。
来!抱——抱——
斯内普预判了我的行动,他突然向侧面跨了一步,用没有牵着我的那只手指了指远方的一家店铺:
“想吃冰淇淋吗?”
“想吃!”我响亮地回答,“吃之前,我还想——”
斯内普马上拒绝:“不可以在这里。”
我大为震惊:“你怎么知道我想要干什么?你是不是摄神取念我了!哦哦,我知道了,其实你是奎妮·斯内普!”
斯内普的表情很快就切换成面对我时最常见的无奈:“说了多少遍,根本用不上摄神取念,你的想法全部写在脸上,就像是狗摇尾巴一样好懂。还有,奎妮是谁?”
我马上叭叭地给他讲:“我没说过吗,就是奎妮·科瓦斯基!她是纽特·斯卡曼德的妻妹,她是个天生的读心者,甚至可以不受控制地听到别人的心声,超厉害也超可爱!”
斯内普看起来有点感兴趣了:“天生的读心者?”
我们来到冰淇淋店门口,在我开口前,斯内普就掏出了钱包,看起来是坚决要请客。
于是我没有像之前那样敞开了点,要了一个草莓味的单球甜筒就矜持地收了手。斯内普在我的强烈建议下也点了一个抹茶味的,我们一起啃着冰淇淋,就像是世界上任何一对普通情侣一样,慢慢地在阳光下前行。
在大英博物馆高强度走了一上午,我们都已经饿了。这回我没找到中意的中餐厅,于是我们找了一家意式简餐,点了两份意大利面对付了一顿。
上菜之后,斯内普尝了一口他点的奶油蘑菇味意面,皱了皱眉头,伸手拿起桌上的盐罐子打算加点调料。
我用叉子搅拌我这份肉酱意面,继续之前的话题:“其实我很好奇能够读心是什么样的,因为我的脑子里随时随地都会飘浮一大堆念头和想法,如果能读我的心,对方会不会觉得信息太多,处理不过来?我可以在脑子里一边唱歌一边思考严肃的学术问题!”
斯内普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费解:“你好像随时随地都能唱起歌。”
“对啊,生活需要音乐。”我随口就唱,“Goodbye my almost lover~Goodbye my hopeless dream~”
斯内普微微挑了一下眉毛:“Almost lover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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