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诚实地说:“我就是觉得你俩害羞紧张的样子很好玩。”
莉莉强调:“我没有害羞!”
我敷衍道:“哦哦好好好,你没有你没有。”
莉莉:“你和西弗勒斯谈恋爱的时候表现得更不正常!”
我跳了起来:“我哪不正常了,我,我正常得很!”
莉莉一指我床头的纸笔:“你每天都鬼鬼祟祟地给西弗勒斯写纸条,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唱歌,还在床上滚来滚去,就跟喝了欢欣剂似的。”
我的脸瞬间通红:“这,那,我,好吧!这就是爱情,你体验了就知道了!”
莉莉撅起嘴:“……我还没说要和詹姆交往呢。”
嗯嗯好的。
如莉莉所说,我和斯内普开始频繁地使用那对瓶子交流,通过传纸条的方式。这种即时通讯对热恋中的人来说非常实用,我们可以更方便地传递信息,比如约散步,约做研究,或者干脆就是漫无目的地聊聊天,讲讲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想到什么就写什么。
我来到床边坐下,从夹子上撕下一条纸条,写:【好像马上要上幻影移形课了】
一分钟后,瓶子里凭空出现了另一张纸条:【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也贴了告示,我打算去找找和幻影移形有关的书看一下。】
我立刻回复:【不愧是你!我就等着你帮我总结一下技术要点啦,啵啵。】
斯内普:【行,虽然我建议你自己也去看看书。对了,手提箱怎么样?】
我低下头,看了一眼床底,唰唰写起来:【装修稳步推进,我按照不同文物的类型已经做好区域划分和隔断了,每个区域有单独的控制恒温恒湿的魔咒。】
斯内普回复:【好的。安保措施呢?】
我呆了一下:【安保措施?什么安保措施?箱子保存在我们两个身边,应该没人会偷吧?】
这次斯内普回信的字迹有点潦草,显然是不太开心:【当然需要安保措施了,你不会以为你身边都是好人吧?这个手提箱里以后可要装全大英博物馆的文物,人类文明史最珍贵的结晶,用多少诅咒在上面都不为过。好了,安保措施由我来做吧,霍格莫德日的时候你可以把手提箱带过来,我给你讲讲安保措施都要用什么。】
我晃了晃腿,突然察觉到一件事。
我:【你刚才是不是轻描淡写地就把咱俩在霍格莫德日那天出去约会的事定了?】
这次斯内普回复的速度慢得可疑。
【只是一起出去罢了,也可以算是约会。三年级四年级的时候我们也经常一起出去,我以为这很正常。】
我奋笔疾书:【哦~哦~某人不好意思咯~】
斯内普:【霍格莫德开放日早上门厅见,带上你的手提箱,好了我要睡觉了,晚安。】
我:【晚安!爱你,亲亲! 3 】
把瓶子放好之后,我蹲下去看了一眼床底下安安静静躺着的手提箱,除了我和斯内普,谁也不知道那里面隐藏着一座面积巨大的库房。
我想了想,觉得斯内普说的确实挺有道理。我妈有时候会给我收拾东西,家里的手提箱基本都用了无痕拓展咒,谁知道她会不会拿错箱子,保险起见,还是给箱子上个锁比较安全。
我翻箱倒柜地找了一圈,锁没找到,在一个犄角旮旯里倒是翻出来一个橡胶小鸭子。
这玩意儿是我啥时候买的?
我努力回忆了一番,还是莉莉洗完澡出来之后提醒了我:“这不是我们上个学期去霍格莫德的时候在佐科笑话店拿到的炼金锁吗?它被设定成只有说出对应口令才能解锁,店主当时都没解开。”
我愣了一下,恍然:“哦,对,对对!”
我当初还想着给它录500首歌,然后用来锁手提箱呢,正好让我重新找出来了!
好啊,嘿嘿,那就用这个小黄鸭来做手提箱的锁吧!
上个学期太忙了,有复习还有吵架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破事,所以把小黄鸭带回来之后我就把它给忘了。既然这样,我从今天就开始给它录歌!
唔,作为密码的歌都要符合什么标准呢?
尽量选择21世纪之后的歌吧,这样除我之外就没有别人能打开了。
我缩到自己的四柱床内,拉下幔帐,清了清嗓子。
“穿梭时间的画面的钟,从反方向开始移动~”
“排队,每个学院排成一队!”
六年级的学生们此刻陆陆续续地走进礼堂,准备接受魔法部专员来教导的幻影移形课程。四名院长和魔法部的专员站在空荡的礼堂最前列,我们就像是之前参加O.W.L.S.考试排队一样,自觉地在自己学院的院长面前站定。
我和莉莉到的比较早,站定时礼堂还空空荡荡的,斯内普也没到,陆陆续续才有人过来。
我后面是卢平,其余的一串三个人都在莉莉前头,詹姆就跟向日葵似的凑到莉莉跟前。我有些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卢平,他的脸色很憔悴,但在发觉我的动作后,还是对着我善意地笑了笑。
“下午好啊,莱姆斯。”我寒暄道,“你昨晚没睡好吗,今天你好像看起来不太舒服。”
昨天是圆月,我惯性问了之后才意识到这点,恨不得给自己抽一巴掌。但卢平并没有介意,他轻声解释:“嗯,昨晚一直在赶论文,一晚上没怎么睡。”
“啊……那一会儿下课之后回去可要好好休息。”我赶紧关怀了他几句,“等一下上课的时候你会犯困吗?”
卢平苦笑:“有可能,我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
我伸出大拇指,按住自己的人中,表演给他看:“那你就掐这里!还蛮有用的!”
应该是某种血脉觉醒,我一伸手掐人中,脑子里就出现各种电视剧里抽搐昏迷的人掐人中的画面,不由自主演了起来:“就像这样——莱姆斯挺住,挺住啊!呃啊——莱姆斯醒过来了!”
卢平被我逗得咧开嘴哈哈笑起来:“好,好的,我来试试。”
我放下手,非常得意:“去年复习的时候我可是用了很多让自己保持清醒的方法呢。”
卢平顺着我的话夸了我一句:“嗯,看来你的方法也很有用,毕竟你考得非常出色。”
我高兴坏了,但又装出一副很虚假的谦虚模样:“哎呀,区区十个O……哼,太聪明了就是没办法,知识它自己要往我脑子里钻,拦都拦不住!”
“不只是聪明,你在复习的时候也付出了和成绩相配的努力。”卢平没被我谦虚的假象迷惑,“我之前听麦格教授说过,你是那种天赋很高,一旦努力就能成功的类型,以后也一定能在你热爱的事业上取得成功。”
我被夸得是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了:“啊?麦格教授真这样说过啊?这个,呃,这个,嘿嘿……我连毕业以后想干什么都没想好呢……”
卢平说:“你不是想去圣芒戈做治疗师吗?”
我一愣,反应了一下,硬是没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对卢平说过自己想去圣芒戈的事。
但念在我平时没事就喜欢和身边的人吹牛聊天,卢平又是同学,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算是和我相处得很舒服的朋友,所以我很快就释然了:必定是我什么时候瞎说说出去的!
“呃,那只是想法之一啦,具体要做什么我也没有太明确的想法,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打了个哈哈,“你,你呢?你毕业之后想做什么?”
原本只是为了转移话题随口一问,卢平像是突然卡了一下,神情有一瞬间奇怪的迟滞。
我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因为短短一瞬后,卢平就神色如常地回答:“我也没想好呢,我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我不知道我能找什么工作。”
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现,脸上依旧洋溢着傻笑:“哎呀,工作什么的有很多啊,比如开店,或者在家写书,或者就做那种自由职业者,接接单子之类的……哦,还可以去麻瓜界做倒爷,一次性赚一年的钱,剩下的时间都在家里躺着!嘿嘿。”
卢平垂下眼睛,明明嘴角还向上提着,但他的神色已经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阴翳。我后悔自己刚才提起找工作的话题,再一次想抽自己嘴巴子了——叫你多嘴,叫你多嘴!
“那就慢慢找,有什么能做的事就先做起来,总有能赚钱的途径。”
我微微调整了一下表情,虽然语气还是向上的,但语调放缓,认真地劝了起来:“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可能,谁知道你就不能找到一个特别适合你的工作呢?又不是只有就业指导那些小册子才算工作!什么护林员啊,会计啊,修锁的,黄牛,专门陪人在医院看病的,还有地方找滑梯试玩员,床垫试睡员,给草莓安籽,给甜甜圈打孔,哦,还有养熊猫!”
卢平抬起了脸,他望着我,抿着嘴笑:“养熊猫?”
“是啊,你这么细心又耐心,对神奇生物还感兴趣,养熊猫就很合适!”我伸出手,模仿掰东西的动作,“你可以教熊猫掰竹子!”
卢平笑得露出了牙齿。
我也对着他笑,笑得眯起眼睛:“毕业之后你也才18岁,18岁多年轻啊,又多傻啊。人生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怎么可能让一个18岁的人就把未来都安排好了呢?人总要不断地犯错,不停地摔倒,这才能成长,才能变成一个成熟的人。年轻就是迷茫和犯错的时候,年轻就该有不断碰壁又爬起来的权利,等你遇到了就算是死了一回也还想继续去做的事,那才是你一生都必须要坚持的事呢。”
“你这话说得老气横秋,就好像你已经很成熟了似的。”卢平看起来没有非常信服,“而且……”
他似乎想说什么,笑容一闪而逝,有些勉强。
“而且……我可能……没有这样的权利吧。”
我问:“为什么没有?”
卢平瞟了我一眼,移开目光:“我身体不好。”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我说,“身体不好的人,也有身体不好的人的活法。除了身体不好之外,你还有你的知识,你的能力,你的性格优势,你的级长任职经历,啊,对了,你还有好朋友啊!这些已经足够能让你支撑起一种或许能让你满意的生活了,不是吗?”
卢平不再看我。他侧身对着我,听起来尽力想表现得正常,但语气勉强:“……本来只是随便聊聊天,怎么变成让你安慰我了?唉,真是不好意思……不说这些了。你之前了解过幻影移形吗?”
“了解过啊!”我善解人意地跟着他转移了话题,“哎呀,没什么的,不就是随口聊聊天嘛,你平时不也老帮我和小天狼星调解,不然我早踢死他了。幻影移形,我知道!重点是三个D!三个D就是——”
“咳。伊芙琳!”
我止住话,抬起头,发现是斯内普。他似乎刚到,路过格兰芬多队列的时候停了下来,出声叫了我。
“西~弗勒斯!”我不自觉地傻笑起来,越过卢平的脸,伸长脖子看他,“干嘛?”
“记得早点把我的魔药课本还我。”他拧着眉头说,“我还要用!”
我呆呆地点了一下头:“啊?哦,哦……好的,那,一会儿下了课我就去拿。你晚上在哪儿啊?”
不知道为啥斯内普看起来凶凶的:“我也没定,之后再约。”
他走了,我收回目光,耸了一下肩膀,又继续转向卢平:“我刚才在说啥来着?”
卢平弯了一下嘴角:“我也忘了。”
很快,四个学院的人到期,魔法部专员开始讲解幻影移形的要领。
要领有三个,就是在原地旋转的时候死死想着目的地,领会我刚才说的三个D——
目标!决心!从容!
决心这个我会,当初玩Undertale的时候,我就已经充满决心了!
“旋转,跳跃,我不停歇~”
我轻巧地转了一圈,同时伸出双手,举在头顶,学着跳民族舞的舞者那样挽出一个漂亮的花:“尘嚣看不见,你沉醉了没~”
“你这不是幻影移形。”小天狼星在我后面嘲笑道,“三个D你连一个都没做到。”
我转过头对他轻蔑地哼了一声:“废话,我刚才那一下不是练习,我只是在跳舞!没听见我在边转边唱吗?”
学生们可以自由地选择练习的地方,任务是幻影移形到自己面前的木圈里。我鸡贼地选了一个离斯内普很近的练习地,就在他身后。莉莉自然和我站在一块儿,她站在我左手边,一脸认真地原地旋转。
出于某种所有人都知道的原因,詹姆选择站在莉莉的后面。于是小天狼星和卢平几个就一起挤了过来,我感觉斯内普一回过头发现一排格兰芬多的时候脸都绿了。
“那我倒要看看你真正开始练习之后能不能成功了。”小天狼星笑得不怀好意,“我听说不熟练的人在幻影移形的时候会分体,布莱克家族以前有一个人就——”
斯内普转过身,隔着我对小天狼星冷声道:“别在那儿汪汪叫个没完了,布莱克。在盯着别人之前还是先找块镜子看看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蠢样,我看你出生的时候怕不是就把你的脑袋给分体了。”
小天狼星瞬间变了脸色:“这儿有你什么事,鼻涕精?你是不是想要我给你洗洗嘴巴?”
小天狼星这句话瞬间激起了我异常糟糕的回忆。我挡在斯内普前头,感觉热血涌上脑袋,声音都哆嗦了:“你刚才说什么?你要干什么?你这——”
见我伸手就要去掏魔杖,时刻关注着局势的莉莉马上就要介入。但有人速度更快,卢平一个箭步上前,按着我的胳膊把我掰回到背对着小天狼星:“麦格教授看过来了,快点练习,快点练习吧,伊芙琳。”
我被卢平扭转到正对斯内普,猝不及防地仰头与斯内普四目相对。斯内普移开视线,看向我身后的某个位置,之后我就感觉卢平的手触电一样放开。
我权衡了两秒,终于顺了顺气,嘀咕:“不跟他一般见识,他是有狂犬病的狗,我和他不一样。”
斯内普扫了我一眼,嘴巴动了动,不出声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也转过身去,开始认真旋转。
可能是因为我杂念太多,我总感觉第一节课收效甚微。当然,全礼堂的人也没几个成功了——我感觉斯内普成功了10%,因为我感觉他的头发少了一些,可能是转移到木圈里头去了,但我这么跟他说的时候他让我赶紧闭嘴。
最后我决定下节课练习的时候离斯内普远点,只要能看见他我就会胡思乱想,严重干扰我学幻影移形!
“下节课你离莉莉也远点!”
下课的时候,我无能狂怒,指着詹姆撒气:“你这节课净骚扰莉莉了,她转一次你冲上去扶一次,她又不是小脑萎缩运动神经失调站不稳,要你扶啥啊?你把莉莉都扶得没法集中注意力!这么喜欢扶,你出门扶老太太去!”
詹姆瞪大眼睛:“你有病吧,莉莉都没说什么,你怎么先叫起来了?”
莉莉:“詹姆你下节课离我远点,你确实打扰到我了。”
詹姆:“好的对不起我这就离开。”
我胜利地对詹姆做鬼脸,他回以我一个丑丑的白眼。莉莉无奈地把我架走,卢平在后面扯住詹姆的衣领,我总感觉这场景就像两家主人把自家的狗牵回去。
可詹姆也不是狗啊,这品种都串了!
我看向旁边真正的狗,小天狼星冷着脸不看我,我立即也翻了翻眼睛移开目光。在略过旁边的卢平时,我变了脸色,对他笑了笑。
卢平愣了一下,他苍白的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红晕,让他看起来像个健康的十六岁少年一样,赧然又愉快地咧开了嘴。
今天又做好人好事了,又用话疗帮助了一个人,芜,我好棒!不愧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小狗这种人就,怎么说呢,她就是帮人有瘾,看到别人在苦恼就控制不住要去帮,而且她特别享受被别人喜欢这种感觉。她的动机很单纯,就是想帮人,帮人有瘾,不帮人活不下去,死了一次也还想继续帮人。
眨眼间,白雪覆盖了霍格沃茨,圣诞节假在学生们的翘首期盼中到来。
斯拉格霍恩的圣诞宴会如期举行。我依旧收到了邀请,不过这次我在拿到邀请函的当天就用通讯瓶给斯内普送了小纸条,用加了五个感叹号的强烈语气主动邀请他和我一起参加舞会。
就像这样:
【和我一起参加圣诞晚宴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斯内普当然不会拒绝我,哼哼。
我这次可是提前学了点舞蹈动作的,必不可能在舞池里出丑!
今年莉莉倒没有和玛丽一起,她的男伴是自告奋勇费尽心机百般努力的詹姆同学。
自从他们一起去过一次霍格莫德之后,我就感觉莉莉对詹姆的态度柔和了很多,不过这也和詹姆确实有在改自己的臭毛病有关。他在公共场合喧哗炫耀的次数变少了,脸上更多出现了一些沉稳的表情,虽然很多时候那也是装的。
因为詹姆消停了下来,小天狼星也不怎么跟着胡闹,格兰芬多前所未有地清静。我偷偷地想,作为级长,莉莉也算是用她的方式维护了纪律。
管她用了什么办法,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了!
我们一起订了圣诞晚宴的服装,花了一整个下午打扮收拾。莉莉不需要前往城堡门厅等待她的男伴,因为她的男伴也在格兰芬多。我原本计划和去年一样去楼下和斯内普汇合,但等我刚钻出公共休息室的甬道,就看到一席黑袍的斯内普已经站在了门口,直挺挺地站着,等待着我。
我马上一个助跑飞奔:“西——弗——勒——斯——”
斯内普被动地承受了我的拥抱冲击,虽然我早就发现他伸出胳膊准备接住我了。我蹦跶起来蹭蹭他的颈窝,然后后知后觉地问:“咦?你怎么在我们学院公共休息室门口等着?你不是一直想保持低调搞地下恋吗?”
斯内普反问:“我倒是低调了,你低调过吗?”
我:“哦……好像是这样哎,哈哈!”
这要我怎么低调嘛!
詹姆后来嘲笑我说,从我察觉到自己喜欢上斯内普那段时间开始,我简直就跟眼珠子掉在了斯莱特林一样,只要找到机会就往斯莱特林那边看,聊天的时候也总会莫名其妙拐到斯内普身上,完完全全的不打自招。
他们哥们四个内部还开了个赌局,赌我和斯内普有没有可能谈恋爱。我问他们输赢如何,詹姆说他们四个全赌的斯内普和我不可能在一起,因为他们谁都不想让斯内普比他们都先找到女朋友。
我的回应是给了詹姆一个飞踢。
牵起斯内普的手,我们愉快地走向了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
今年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依旧精心布置了一番,我们在一丛丛的槲寄生下吃吃喝喝,猜测受邀人员的身份,听斯内普跟我说这些人的一些隐秘八卦,还看到了詹姆邀请莉莉去跳舞——他俩真的去跳舞了!跳了不止一支!
“我们也去跳!”我跃跃欲试,“怎么样,来吗?”
斯内普的回答慢了半拍:“……你很想跳舞?”
“唔,也没有非常非常渴望,只是觉得跳舞很有趣。”我说,“你要是不想跳的话也没事啦。”
斯内普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毛:“那么,就来跳吧。”
他向我伸出一只手,作出了正式邀舞的动作。我的心率此时突然开始怦怦加速,在把手放到他的掌心之后,我小声说:“一会儿咱们要是不会跳的话就跟着别人一起转,他们转我们也转,转就完事了。只要不踩到脚就算成功!”
斯内普没忍住,嘲笑了我一句:“你昨天不是说你特意去学了舞蹈动作吗?”
我:“我学的舞和这个不一样!”
我们已经走到舞池边缘,踏进舞池之后,我们跟着音乐节拍混入人群,笨拙地搂住对方的肩膀和腰,开始随旋律摇晃。
“你学的是什么舞?”
斯内普微微低下头,他的嘴唇就落在我的耳朵上方,低低的细语几乎是直接钻进我的脑袋。我咽了一口唾沫,支支吾吾:“健身操……”
斯内普笑了起来,我们旋转一圈,我的裙子和他的长袍下摆一齐飘起,又一同落下。
我们只跳了一支舞,因为我和斯内普迅速达成共识:我俩四肢都不协调。于是我们在一曲完毕后逃离了舞池,转而在办公室寻找起吸血鬼。
遗憾的是,去年和金斯莱一起参加晚宴的吸血鬼并没有再来,不知道那家伙是被驱逐出境了还是在英国游荡着吸自助餐。
“我有点饿了。”我摸摸肚子抱怨道,“我找找,按理来说这里应该有……啊,家养小精灵!这边这边!”
一只矮小的家养小精灵举着托盘飞速来到我们面前,我微微弯下腰,热切地问:“你们今天晚上都准备了什么吃的呀?”
家养小精灵尖细地回答:“各种种类的蛋糕,甜点,蜜饯,水果!”
我留着口水说:“都来一点,都来一点。”
我也邀请斯内普跟我一起吃,斯内普拒绝了,他说他已经在下午提前去厨房吃了一些,因为去年参加晚宴的时候他就发现这里没什么正经的主食可以吃。
不愧是斯内普,总能提前做好准备,心思缜密!
我往嘴里塞了一块舒芙蕾,脸颊鼓起一块,但开口说出的话依旧很清晰:“下个月你就成年了,真好,可以在校外随便用魔法了。”
“是,不过之前我用我妈妈的魔杖也可以随便使用魔法。”斯内普微微翘起嘴唇,有点得意,“假期在家的时候我做了很多实验。”
我很向往:“真好!我爸妈都不肯把魔杖借我。不过我也没什么魔法想在家里用,所以倒也没有很难受。哦对了,那假期的时候你是不是可以把手提箱上的诅咒完成了?”
斯内普点头:“嗯,很快就能完成。”
我满怀期待地原地蹦跶起来:“是什么样的诅咒?能让人秃顶?变成巨型大胖子?满脸都长痤疮拼成一个‘我是小偷’?”
斯内普又露出和我认识以后就经常出现的无奈表情:“这都不算诅咒,只能算恶作剧,你也就只能想出这种程度东西了。诅咒当然是具有巨大威慑力的,至少也要到令人残废的程度。”
我羞赧了一秒:“哦……好吧,那你设置了什么样恐怖的诅咒啊?”
斯内普甩出一个词:“死。”
我:“只要打开手提箱就当场暴毙?”
“没有那么简单粗暴。”斯内普解释,语速微微加快,感觉此刻他有点兴奋,“首先我需要考虑诅咒的用途,以及什么时候会触发诅咒。你说之后会在箱子外面加一把只有你能打开的炼金锁,那是第一道防线,诅咒就是第二道防线。在突破了你的第一道防线之后,进入了手提箱内部库房之后,诅咒会判别来者的身份。如果来者是除了你和我之外的陌生的第三人,那么诅咒就会被触发。”
我理解了:“打开了我的锁,走进了手提箱里的,除了你和我之外的人会当场暴毙?”
“不会立刻死去。”斯内普纠正我,“必须考虑到,如果手提箱被人从我们两个身边偷走或夺走,偷窃者一旦触发诅咒在手提箱内死去,那么手提箱回到我们身边的概率就非常小了。所以我设定为诅咒会出言警告,如果在2小时内不能将手提箱还到我的手中,让我亲自解除诅咒,那么此人就会暴毙。”
我赶紧为斯内普的严谨鼓掌:“好,好!”
斯内普现在的表情非常可爱,像是在强忍着骄傲,不让自己太过暴露外放的情绪。我非常喜欢他现在的表情,于是我赶紧横跨一步,踮起脚尖亲了他一口。
斯内普:…………
好的这下脸上又空白了。
在我们忙忙碌碌一边应付学业一边继续完善大英博物馆计划的同时,天气转暖,慢慢又要迎来夏日。
春季学期,魁地奇赛事就已经落下帷幕,毕竟四个学院就算打循环赛也不需要打太多场。雷古勒斯代表斯莱特林抓住了两次金色飞贼,斯莱特林的积分与格兰芬多打成平手,因为胜负场关系,格兰芬多夺得本次魁地奇杯。
颁奖的时候詹姆冲到场上像返祖的直立猿一样嗷嗷叫唤,他被队友们簇拥在当中,高高举起奖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喊什么了。
尽管这不是他第一次夺得魁地奇杯,但这次他应该感到尤为幸福,因为这次莉莉给了詹姆一个祝贺的拥抱。我感觉詹姆被莉莉抱住的时候兴奋到几乎要昏厥过去,我在旁边已经做好了胸外按压的抢救准备,不过人工呼吸什么的最好还是让别人来做,就看谁愿意了。
斯内普因为詹姆和格兰芬多夺冠的事情心情又恶劣了一段时间,我犹豫要不要把莉莉决定接受詹姆表白的事情告诉他,总觉得只会雪上加霜。
好在幻影移形考试和期末考试很快就要到了,除我之外,我身边的大多数人都已经年满17周岁,所以他们都在抓紧时间准备幻影移形考试,斯内普也没有更多心思去研究詹姆和莉莉为啥最近总在走廊上成对出现。
但是当詹姆在魔药课上挤到莉莉旁边坐,把我挤到和卢平同桌时,我感觉这件事好像再也瞒不住了。
不对,我为啥要帮莉莉瞒她谈恋爱的事啊?
不对,斯内普为啥会因为莉莉和詹姆谈恋爱生气啊?
不对,我现在不是该听课吗???
“伊芙琳,伊芙琳?”卢平小声叫我,“你要拿材料吗,需不需要我给你带一份?”
我从思绪中惊醒,心虚地站起来:“谢谢谢谢,没事,我自己去。”
“莉莉,我给你带了火灰蛇的蛋!这个很烫,我来帮你拿!”
詹姆戴着厚厚的手套握着两枚蛋从壁炉前跑回来,路上还故意撞了斯内普一下。
抱着材料的斯内普杀意腾腾地瞪了詹姆一眼,显然是在思考一会儿要不要用神锋无影把詹姆的皮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