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拉哈德:…………
加拉哈德的语气变得无比严肃,严肃到有些严厉:“这没有什么好感动的。你昨天刚跟我说过,伏地魔为了谋夺金杯和挂坠盒,处心积虑讨好赫普兹芭·史密斯,史密斯就没有感动过吗?可是感动的代价是什么?是她的性命。”
我反问:“那伏地魔会让史密斯警惕自己吗?”
加拉哈德:“为了伪装的真实,他或许会。”
我:“好吧,那你想从我身上获得什么?给你补补漆吗?只要你不嫌弃我的画技——毕竟你也看到我的画像长啥样了,但我的色感很好!我愿意给你补漆!”
加拉哈德:…………
我见好就收,没有过分地装傻。在加拉哈德被我激怒之前,我收起笑容,认真说道:“你说得对,我的确不该这么轻易就相信别人。尤其是在这么重大的事情上,你是一个突然才冒出来的画像,我连你的深浅都不知道,其实不能就这样全然地相信你,和你合作。”
“但我至少可以确定,你不是伏地魔派过来的。你想知道为什么嘛?”
我凑近加拉哈德,神神秘秘地说:
“因为伏地魔绝对不会在我嘲笑他当小白脸的时候跟我一起笑。”
加拉哈德:…………
说完之后,我又自顾自地乐了一会儿:“扣1佛祖跟我一起笑,嘿嘿!”
加拉哈德也忍不住笑了:“这倒是真的。你说的很多事都是伏地魔决不能容忍他人知道的秘密。”
我骄傲地点点头:“所以,在排除了最糟糕的选项之后,我就想,那你究竟是为什么来帮我的呢?”
加拉哈德反而问我:“你觉得是为什么?”
我对着他灿烂地笑:“是为了你的使命,为了‘加拉哈德’的使命。你是寻找到圣杯的骑士,纯洁的骑士加拉哈德。最终,你会将圣杯交给圆桌骑士之一的珀西瓦尔看守,你的使命就是将圣杯交予珀西瓦尔,对吗?”
其实昨晚他出现时我就开始隐约怀疑了,怀疑这个加拉哈德是某人派遣出来从我这里套情报的。
前年我在和谢诺菲留斯一起研究画像的时候就已经对霍格沃茨的画像们做过了调查,我们发现霍格沃茨的画像都只拥有一定限度内的智能,它们只能做“别人要求”或“设定”内的事,缺乏主观能动性。
因此,或许是有一个活人在背后要求加拉哈德前来帮助我,或是试探我。
如果真的有一个幕后之人,那加拉哈德背后的人会是谁呢?
结合加拉哈德红发蓝眼的外貌,性格,还有这个名字,答案呼之欲出。
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
珀西瓦尔是圆桌骑士之一,相传加拉哈德将圣杯托付给了珀西瓦尔之后升天,由“加拉哈德”将重要的东西传递给“珀西瓦尔”这简直就是绝佳的隐喻代号。
不过对于邓布利多来说,这个谜题好像还是过于浅显。我在想通之后还怀疑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想得还不够深,毕竟加拉哈德实在是让人太过于容易地联想到邓布利多,邓布利多怎么会放心派这样一个画像来找我呢?
我在发现思维进入误区后,迅速换了一个方向。
好像邓布利多也没法再派别人来找我了。
对他来说,我是一个普通的格兰芬多学生,立场坚定,平时本本分分,毫无攻击性(大多数时候是这样的,只要没人挑衅我),和伏地魔食死徒没有任何牵扯,唯一可疑的地方就是派出自己的画像在校长室外头到处转悠。他没什么理由把我叫到校长室去问话,当然也绝不可能审问我,他只能加紧对我的监视,或是找个方法获取我的信任,从我这儿套话出来。
活人知道太多秘密风险太大,幽灵也不能完全信任,霍格沃茨的其他画像可能对伏地魔的事并没有那么了解,所以最优解就是派出一个他自己的画像来和我搭上线。
邓布利多只是错算了一点,那就是我在熟悉伏地魔的故事之外还非常熟悉他自己。我知道他年轻时代的外貌,知道他的全名,不巧还对他的生平性格都有更深入的了解。
“原来如此。”加拉哈德微微笑道,“看来我的提醒反而弄巧成拙了。”
“当然不是弄巧成拙,你这是关心我呀!”我辩白道,“你怕我被别的小白脸骗!”
加拉哈德微微叹了口气,坦然说:“是的,你的猜测完全正确。我是受自己的委托前来接触你的。你的画像在校长室外引起了他的注意,原先他委托的是别的校长,但后来他意识到画像的目的是给他传递消息后,他启用了我。”
“我是他从霍格沃茨毕业前创造的,被灌注的也是那一时期他的记忆和人格。我原本以为时代相隔太长,会和伊芙琳有很深的代沟,没想到你和我很聊得来,我们很快就熟悉起来,也很快让画像的你交付了信任。她告诉我你们要做的事,我意识到事关重大,于是就主动在你面前现身,引导你去找到第一个魂器。”
我倒吸一口凉气,同时用手背去擦嘴角:“真正美少年时期的邓布利多——”
加拉哈德:“什么美少年?”
我傻笑:“没什么,嘿嘿,没什么,嘿嘿……”
“不过我不明白。”加拉哈德抿了抿嘴唇,“既然一开始你就打算对邓布利多隐瞒身份,那为何你在猜到我是谁之后,还是选择按照我说的去做?”
我皱起眉头,我以为对于加拉哈德来说,这个问题的答案再明显不过。
哦,对,我眼前的他还只是一个少年,即便天才,他也并没有我所知晓的那个邓布利多的丰富阅历,他的心中仍然有着懵懂和迷茫。
算啦,那我就告诉他吧!
“因为我想和你做朋友啊。”我理所当然地承认,“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做朋友,做朋友就是要用真心交换,不是吗?”
加拉哈德短暂地沉默了两秒,很快,他将脸偏向另一边,极轻地吐出一口气。
“你被辜负过真心吗,伊芙琳?”
我坦然道:“当然有过。”
在我的上辈子,我被无数次辜负过真心,一次又一次心碎,以至于我不敢再交朋友,把自己关在了自己的小世界里。
但那只是暂时的。因为我相信,只要我依旧愿意迈出那一步,总有一天,我同样能收获炽热的真心。
加拉哈德再一次正眼看向我。他的蓝眼睛缓缓地弯起来,露出一丝无奈却释然的笑。
“你果然是个格兰芬多。”他说,“你的勇敢真的很耀眼。”
我超紧张地问:“那你愿意做我的朋友吗?”
“先聊聊正事吧。”加拉哈德转移了话题,“在了解了你究竟掌握了多少秘密之后,我也意识到为何你希望隐藏身份。根据我对我自己的了解,我非常赞同你隐藏身份的决定。一旦知晓了你想传递的消息,邓布利多一定会对你进行严密监控,你掌握的秘密太多,身份又很敏感,消息来源也成谜。对于邓布利多来说,你是个非常危险的不可控因素,很难说他会对你做什么。”
我摊摊手:“最后还是隐藏失败了。”
加拉哈德凝望着我:“你似乎并不担心。”
我叹了口气:“担心又有什么用呢?好在邓布利多是个有底线的人,这就是我最大的依仗。至少他不会用不可饶恕咒折磨我。实在不行,我就退学回家,再再不行,我就转学去布斯巴顿,等伏地魔死掉了再回来,反正怎么都能活下去啦。”
片刻后,加拉哈德点了点头:“我会去把你所说的情报都告诉邓布利多。不必担心身份暴露,如果他问起消息来源,我不会告诉他这是从你这里听来的。”
我浑身像是过电一样一惊:“啊?什么?!你,你还没——”
加拉哈德微微笑起来:“是,我还什么都没告诉他。”
我错愕:“可是,可是他都已经发现了我的画像——”
加拉哈德笑着反问:“你觉得他能通过你技巧高明的画像上辨认出你的身份吗?不得不说,你保密工作做得最好的一环就是你的绘画技巧。”
我:………………
好了我知道我画得太抽象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我还是难以置信:“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隐瞒身份啊?你不是也不知道我究竟从哪儿听来的这些秘密吗?对你来说,我也是不可控因素哎!”
加拉哈德笑眯眯道:“因为我也是个格兰芬多。格兰芬多就是这样的,有时候会做些傻事,莫名其妙的傻事。”
交换真心的傻事。
我仰头看着加拉哈德,精神骤然放松后,一股酸意顺着我的鼻子上涌。我皱起脸,憋住泪意,特别认真地向他保证:“我说的真的都是真的,我特别特别想打败伏地魔!我没有骗你,我的情报都是真的!”
“好,好,邓布利多会去验证情报准确性的。”加拉哈德温柔道,“别想太多了,好好享受你的假期吧,剩下的事就由我和邓布利多来做。和伏地魔相关的事,你以后千万别再掺和了。”
我瘪了瘪嘴,再三强调:“一定别让他戴冈特家的戒指哦!上面有诅咒,会死人的!”
加拉哈德:“好,我记住了。”
“那我以后还能来找你聊天吗?”我依依不舍地问。
加拉哈德轻轻点头:“如果还能遇见的话,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老邓那种天才,年轻的时候肯定会尝试各种各样奇怪的东西,搞个画像出来也不奇怪。
加拉哈德的设定是17岁左右的邓,这个时候还没遇到GG。
你们都好聪明,加拉哈德一登场就都猜到了!
年轻的邓布利多人格魅力也是拉满的,博闻强识,温柔善良,因为年轻,还有一点点锋芒和自我怀疑。在我理解里是那种典型的infj,社交面具非常完美的那种。
【虽然多此一举但是还是补充一句:这俩就是很单纯的友谊!!!】
上辈子的我是个不折不扣的阿宅,只要有网,我可以一个月不出门,依靠外卖软件和快递服务,非常安然地享受独居时光。
前提是有网。
但霍格沃茨连电都没有,我听歌都需要留声机这种上辈子只会在影楼看到的东西,我在放假的第二天就感觉到无聊到想要发疯。
这几天加拉哈德和我的画像都不知道去哪里了,我觉得他们这是在用这种方法替我保密,以免被邓布利多发现我和他们成日厮混。但没了聊天的对象,我陷入了巨大的空虚和茫然之中。
放假开头的几天我的作息都是颠倒的,直到今天我才勉强按照正常时间起床,下楼去吃早饭。吃完饭后,我花了一个小时在霍格沃茨空空如也的走廊里冲刺,奔跑,甩着手大声唱歌,拍墙壁企图把水管里的蛇怪叫出来(当然失败了),然后又花了两个小时去图书馆找书,平斯夫人对额外加班似乎并没有什么意见,但我在找到两本想看的书之后又对书的内容失去了兴趣。
吃过午饭之后,我坐在宿舍里听着歌发了一个小时的呆,在脑子里编排主角是斯内普和我的苦情虐心狗血剧,大概就是我替斯内普挡刀之后在他怀里凄美死去然后他意识到对我的感情哭着大喊:“不!不!”。
BGM得是《七月七日晴》!
因为太过无聊,经过两分钟的痛苦抉择,我决定离开温暖的宿舍去找点乐子。我把自己裹成熊熊,艰难地冒雪出门,去禁林边缘找海格聊天去了——再抓不到活人我就要憋死了!
万幸万幸,海格还在他的固定刷新点,也就是还在他的小屋里。他打开门,看到用力拍门的我之后,毛茸茸的胡子下露出了掩饰不住的吃惊。
“克劳奇,你有什么事吗?”
我哈着气,伸出手,一下子接住了用力摇着尾巴往我身上扑的牙牙,然后特别快乐地使劲儿搓起牙牙的狗头。
“来找你聊天!”我直接这么说,“你方便吗?”
海格当然方便!
我钻进他的小屋,窝在壁炉前用碎布头拼起来的沙发上,牙牙跑到我旁边使劲儿用头来拱我的手,海格嘀嘀咕咕地给我端来了热茶和成筐成筐的自制甜饼,然后我们就开始聊天了。
他问我为什么不回家,我说因为我想体验一下不回家的圣诞节是什么样的,海格就说如果是詹姆那几个臭小子不回家的话那他们一定要往禁林钻,接着他抱怨了一通最近总喜欢往禁林跑的小屁孩,我捧着有我脸一样大的甜饼慢慢地啃,时不时伸手摸摸牙牙,从摸这个动作里我们两个都得到了满足。
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海格很像是上辈子我见过的那种心眼实在的乡下长辈,他们说不出什么很有文采的话,也没什么独到的深刻见解,但是他们特别朴实真诚,没有坏心,聊天的时候提到的都是一些家长里短,关心人的方式就是使劲儿招呼吃喝。
和他们相处的时候我偶尔会觉得情感上有很大的负担,因为对方实在是太质朴了,给的善意也太多了,但我的精神上是非常放松的。因为不需要去思考对方是不是话里有话,也不需要防备什么,我甚至只要一直点头就可以了,海格会把对话一直进行下去的。
直到天色灰暗,我把一筐饼都吃空了,茶也喝干了一壶,膀胱开始催促我赶紧寻找厕所,我才和海格还有牙牙告别。
出乎意料的是,海格没让我一个人回去。他去厨房拿了一个大包,塞到我手里,然后叫牙牙一起出门,说要把我送回去。
“你一个人回去太危险了。”海格栓上门,“这几年附近不是很太平,尤其是今年,我在禁林里好像还看到了狼人。”
我:卢平你能不能小心点儿?这就被人看到了?
我对海格的好意非常感激,当我摸出来他给我的包裹里都是大甜饼之后我就更开心了。
“你的那几个朋友都回家了?”他问。
“是啊!”我怀抱着还有有些热意的大甜饼,从雪里费力把靴子拔出,“莉莉肯定要回去和父母姐姐过节,西弗勒斯他,呃,他家里出了点事情。”
听到斯内普的名字之后,海格反应了一会儿:“西弗勒斯?哦……是和你们同年级的那个斯莱特林?神奇生物保护课上我见过他,你和他竟然是朋友,他看起来可不是什么特别好相处的人。”
我着急忙慌地开始替他辩白:“西弗勒斯人挺好的,他就是,嗯,就是不太活泼!毕竟总有一些人比较内向嘛。”
提到斯内普,我又想起他要操持父亲葬礼的事。我叹了口气,有些发愁:“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心情好不好,才两天没看到他,我就特别想他了。”
海格不是很在意:“你可以给他写信。”
我撇下嘴:“我想写,但是好像也没什么可写的。我想说的话都特别零碎,写成信都没个主题。”
海格:“那就把零碎的话都写下来啊。”
我又想反驳,但是在张开口之后,我的话在嘴边转了一个圈,最终赞同道:“对哦!”
海格只是想帮我,在聊天的时候连续反驳会很伤对方的好心,而我也刚刚意识到我究竟为什么不想写信了。
写信对我来说始终过于正式,我已经习惯了上辈子碎片式的即时通讯。我想要的是随时随地掏出手机给他发消息,说一些:“我想在走廊上玩滑板!”、“平斯夫人在圣诞节会有加班费吗?”、“海格的甜饼好好吃哦!”、“你知道吗我认识了一个超级好的画像朋友~”之类的话。
这些零散的碎片组不成一封信,而且我怕这样的碎片消息会让斯内普觉得烦。
我们来到了城堡大门前,海格推开沉重的大门,示意我进去。临别前,他还安慰了我一句:“再过半个月你们就能见到面了。”
我对着海格笑笑,感谢了他的大甜饼,然后挥挥手告别。
怎么办,但我现在就想见到斯内普。
我冲刺回宿舍上了厕所(再次呼吁霍格沃茨安装电梯!),因为吃了太多大甜饼,我并不饿,所以也没有去楼下吃晚饭,把外套脱了之后我又倒回床上,叽里咕噜叽里咕噜地滚起来。
“哼嗯……我好恋爱脑啊……不对,我连恋爱都没谈上,现在充其量也就是单恋,呜哇我没想到连当恋爱脑的资格都没有!”
我把脸埋在枕头里憋气,四肢无力地划拉划拉,假装沉入深海。
“你在练游泳?”墙上传来加拉哈德的声音。
我有气无力地说:“没有,我在表演深海少女。”
加拉哈德说话都带着笑:“因为恋爱脑所以要沉入海底吗?”
“那倒不是,只是单恋的感觉很像是在海中。”
我把自己翻过来,头发凌乱地对画像里的加拉哈德伸手表示欢迎:“你回来啦!怎么样?”
“邓布利多把冠冕取走了,我也把你想传递的情报都告诉了他,强调了不要戴上戒指。”加拉哈德点了点头,“怎么样,你今天享受假期了吗?”
“除了睡了懒觉这个部分,其实没怎么享受。”我哭丧着脸,“好无聊啊!什么娱乐都没有,我都在考虑要不要抓皮皮鬼聊天了!”
加拉哈德问:“那你想要什么?”
我哼哼唧唧地嘟囔:“我想要跑步进入21世纪……”
加拉哈德:“什么?”
“我还想要见到西弗勒斯。”我的声音变大了一些,“我想谈恋爱!!!”
加拉哈德被我的决心震慑,他那张印象派的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呆滞。
“哦,呃,我听伊芙琳说过,你喜欢你的那个叫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朋友,对吗?”他问。
我皱起脸:“我的画像怎么什么都对你说啊?”
加拉哈德学着我的模样摊了一下手:“是啊,和你本尊没有任何区别,坦诚到让人担心。”
我:…………
“唉,好想和他见面,但是我从来没自己偷偷溜到校外去过。”我搓搓脸蛋,就像是一只海獭,“我知道三种能神不知鬼不觉去校外的方法,不过我还是不够胆大,唉。而且天这么冷,我有点犯懒……”
加拉哈德的语调微微抬高:“三种?”
我一脸坦然地点头:“对啊。不过说得更清楚一点的话应该是三条密道。”
加拉哈德:“我以为你会是那种不会刻意寻求刺激的人,据我所知在霍格沃茨能知道一条密道的都鲜有人在。”
“哼哼,我超出你认知的地方应该还有很多。”我有点骄傲,“谁也不知道,我有多少,秘密~”
我是一条小青龙,小青龙,小青龙!
我有许多小秘密,小秘密,小秘密!
加拉哈德笑着说:“好吧,秘密小姐。那你决定走哪条密道去见斯内普先生?”
我又一下子颓丧下去:“我都没决定要不要出去呢。”
他问:“我以为你已经有了决心。是什么让你抑制住了此时的冲动?”
我掰着手指头数:“很多啊。比如外面很冷,我讨厌在冬天出门。比如有一定几率被发现,比如我不确定西弗勒斯会不会乐意在他家附近看到我……”
加拉哈德想了想,说:“关于减少被发现几率这一条,我或许能帮你。”
我一骨碌坐直了:“什么!你要帮我违反校规?”
加拉哈德笑着回应:“我什么时候要帮你违反校规了?我只是想教你一些外貌变形术,这算违反校规吗?”
我也傻笑起来:“当然不算,嘿嘿,肯定不算,嘿嘿……你什么时候开课啊,加拉哈德学长?”
“现在。”他说,“看来我还真是命中注定要当教书的。不过你为什么不叫我‘教授’?”
我:“我心里只有一个人的代称是‘教授’。”
加拉哈德问:“谁,邓布利多?”
我露出假笑:“这不重要,这不重要。”
加拉哈德让我拿出魔杖,先从改变发色开始教。他说这是最简便的、成效最明显的更改外貌特征的变形术。
我的头发很多,所以我可以尽情练习。我花了半个小时,卷起一绺一绺的头发把它们染成各种各样的颜色,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阳光彩虹小傻狗。当然,重点在于彩虹。
我觉得我可以去麻瓜界开染发店了!
我可以给自己搞巴黎画染了!
“我喜欢染头发!”我高高兴兴地对加拉哈德说,“我想染蓝色,红色,粉色,还有绿色!”
加拉哈德赞成:“你可以都试一遍。”
然后我把自己的头发染成了黑色。
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永永远远是龙滴传人!
第二天早晨我特意没有睡懒觉,起床之后对着镜子我先是看着黑头发的自己傻笑了半天,然后斗志昂扬地穿衣服,戴帽子,把自己裹成大胖熊,然后就去箱子里翻我暑假就给斯内普买好的圣诞礼物。
我给斯内普买了一块表,圆形表盘的机械表,表带是绿色的。我知道他没有腕表,而我总想看看他看表的样子——一定很帅!所以我就给他买了一块。
除了礼物,当然还有贺卡。我隐约记得包装礼物的时候我写了圣诞贺卡,于是我在我的箱子里翻了一通,第一遍没找到,我就又去书包里翻,最终在书包的一个夹层里找到了信封。
我捏了捏信封,把它塞到了礼物盒的缎带底下,然后就揣着希望离开了宿舍。
路上依旧没碰到什么人,霍格沃茨静得像是鬼屋。路过二楼的时候我还特意远远地打量了一眼,冠冕果然被取走了。我安心下来,步速加快,一路小跑着出了城堡,直奔打人柳。
没错,目前最安全的密道就是打人柳-尖叫棚屋路线!
我用飘浮咒控制一块我从雪里刨出来的石头去按动节疤,打人柳暂停了下来,我立刻用出跑50米的冲刺速度扑向打人柳的树干下方。
在我摸到打人柳的树干后,我突然意识到我从来就没找到过地道入口,于是我吓得赶紧又踹了两脚节疤,绕着打人柳的根部跑了一圈,终于在崴脚之后发现了隐藏在雪下的地道入口。
没提前做好计划就是会有这样那样的意外的!
好歹我还是钻进了地道。
我本来以为里头会有台阶,但是没有,我刚抬脚踏进去,迎接我的就是一段向下的滑坡。我脚下一个落空,然后尖叫着(“卧槽!”)屁股着地滑了下去。
“咚!”
我仰面躺在地道里,发出了小动物受伤后会有的哼唧声。
不,我没受伤,我穿得很厚。
我就是为我一定脏成泥土色的外套而伤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今天穿得太多,在我摇摇晃晃站起来之后,我发现前进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地道很低矮,也比较狭窄,还很黑。我用魔杖照亮前路,弓着背极为难受地前进。
走了大概几十米我就受不了了。我愤怒地将礼物包装的缎带穿到魔杖上,然后用嘴叼住魔杖,转身变成了边境牧羊犬。
鹿能过,狼能过,黑狗能过,边牧不能过?
边牧当然可以过!
我叼着魔杖和礼物盒,脚步轻快地迅速前进。我不感觉冷,身上的毛毛还是挺厚实的,而且狗眼睛的夜视能力也很不错,我能轻易辨别道路的走向,很快就来到了上坡段。
见到亮光之后,我加快脚步,一跃而出。
尖叫棚屋!
在我的爪子踏上尖叫棚屋落满土灰的地板之后,我湿漉漉的小狗鼻子开始不自在地抽动,两秒后,我打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魔杖和礼物都掉到了地板上,我打着喷嚏旋转,重新变为人形。尖叫棚屋这破地方实在是太脏了,我的过敏性鼻炎逼迫着我迅速离开。我吸着鼻子,捡起魔杖和礼物盒,垫着脚尖迅速冲出了房门。
他们哥四个平时就在这种地方变形吗?
就算不住人,能不能也稍微收拾一下!
来到霍格莫德小村的街道上之后,我迎着扑面的寒风,心情也像是乘着风一样轻盈自在。尖叫棚屋在村庄边缘,这也是我挑选这条密道的原因,从尖叫棚屋出来的话就不会有什么人看到我。走蜂蜜公爵密道和用消失柜都有被店主发现的风险,在有更好的选择前提下,我不想冒险。
我抽出魔杖,在举起来之前,特意整了整帽子,提了提围巾,确保围巾把我除了眼睛以外的脸都遮住了。做好保暖和保密措施后,我举起魔杖,静静等待。
…………
“砰!!!”
一辆艳紫色的三层大公交车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我面前的村路上。一道震耳欲聋的急刹车声后,车门在我面前开启,一个陌生女巫从车里探出了头。
“欢迎乘坐骑士公共汽车,车费十一个西可,冬日增加了热巧克力套餐,只要十四个银西可!请问你要去哪儿?”
我费劲地抬脚上车,把魔杖收起来,摸索着在我大得吓人的外套衣兜里找钱包。
“去蜘蛛尾巷。”我说。
作者有话要说:
小狗:我要把头发染成绿的!
第62章
骑士公共汽车里的温度要比室外要高。随着我的呼吸,热气从围巾里不停往外冒,我敢保证如果我现在戴着眼镜那一定和睁眼瞎没区别,幸亏巫师们可以用魔药矫正近视,避免了我再次戴上眼镜的命运。尽管如此,我哈出来的热气还是把围巾浸湿了一小块,这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我找出了十一个银西可给售票员,其实我倒是挺想要喝点热巧克力的,但鉴于骑士公共汽车开得比我上辈子坐过的某地出租车还狂野,我害怕那杯热巧克力最终的归宿是我的外套或者肺,所以就没点。
和我熟悉的公交车不一样,骑士公共汽车上的椅子都不是固定在地板上的,它们现在都堆在车厢靠后的位置,很明显是因为急刹车被惯性后甩。我在第一层挑了一把我看着顺眼又没有翻倒的椅子坐下。出于警惕心,我把椅子挪到了靠窗的位置,然后伸手紧紧扒住了窗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