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棹一字一顿,“我们三个以前玩的那么好,大家?继续一起玩,好不好。”
我的脸霎的一下?变白了,我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这只能怪你自己。”蒋棹用无情的嗓音对我说,“是你先背叛我的。”
“哥哥要回来了?”小女孩像是蝴蝶一样飘到了我们身?边,她懵懂,稚嫩,用天真的口吻说道:“爸爸,哥哥平时只在你不在的时候过来陪妈妈,是不是以后他就可以天天在家?里教?我拉小提琴了?”
“嗯。”蒋棹勾起恶劣至极的冷笑,语气带着森然寒意:“贝拉,爸爸和哥哥一辈子照顾你和妈妈,好不好。”
次日醒来,我的身?体虽然依旧没有力?气,但?高烧带来的痛苦和灼烫感已?然消失了,我的眼睛疲惫的眨了眨,当意识到面前有人靠近,我差点发?出尖叫。
“江小姐,你不要怕。”
视线开始变得清晰,是穿着海蓝色医疗服装的护士,她友好的对我开口:“你昨晚发?烧了,这里是医院,别怕。”
我这才慢慢的冷静下?来,我下?意识打量着房间,和江明濯现在睡着的那间如出一辙,没有刺鼻难闻的药水味,墙壁也不是那种?冷淡的惨白色或者生硬的绿色,这里全部?采取实?木装修,房间大的宛如酒店客房,找不出一丝一毫的不适。
眨了眨眼,我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摆放的一切。
那是各种?各样的玫瑰花束,被不同的颜色的抱抱桶装着,浅粉色,肉粉色,深粉色,还有白粉相间……无数玫瑰花填满了整个病房,空气里都是清甜的玫瑰味道。
护士笑了下?,对我这反应并不意外,她拿出花束上的黑色贺卡,递给我。
我费力?的打开,发?现是蒋棹的字体。
字如其人,锋利,冷凝,十分的简洁好看。
“从现在起,我学着温柔对待你。”
我:“……”我想把贺卡扔了,但?没什么力?气。
倒是身?旁的护士看向我,很羡慕,“江小姐,你可能不知道,蒋先生昨天一整晚都在陪着你,今天清晨,看到你烧退了,他才离开的。”
我的眼睛直视很无力?的垂下?来。
我明白护士的想法。
蒋棹面容冷峻,颀长身?姿加持,气质凌厉,高傲。穿着西装的模样堪称极品,再加上那帝国州太?子爷的身?份,他有着数不清的股份,地产,不动?产,古董,名下?数不清的子公司和几辈子都花不完的家?产,高高在上,一手遮天。
被这样的男人爱上,还被如此“深情”的对待着,似乎不回应他,显得我有些不知好歹。
“如果我也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我冲她笑了笑,又?轻咳了几声,“可以把我的手机拿过来吗?”
“好。”护士点点头。
我打开手机,不出意料,在我因为生病而昏迷的时候,手机里的联系人已?经被“筛选”过一遍了,学校里的老?师,同专业的同学,还有兼职认识的客人……性别为男的统统都被删除。
不止如此,他还把我的社交软件和消息统统检查了彻底。
我愈发?怀疑那些梦境并非是我虚构的,它或许真实?的存在着……
可梦境里的男人们显然更加的成熟,远不是现在能匹及的高度,如果说我能够预知到未来,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我把手机抵在唇边,想了想,我低头以“玫瑰花园”“古典庄园”为关键词在网站检索着,可惜,光是整个帝国州,包括附近的广岛市就有足足十几家?玫瑰花园,其中只有三家?是完全私人庄园,并不对外开放。
到底是哪里?我回忆着梦里那巨大的庄园,靠着谷歌地图又?找了个遍,依旧一无所获。
这三个庄园,到底哪个才是蒋棹名下?的花园?
如果它真的存在……我不得不开始怀疑我有预测“梦境”的能力?了,或许我能清楚的看到未来发?生的一切。
护士替我送来早餐,便一动?不动?的在一旁,等着我。
“是蒋棹让你看着我的吗。”我问她。
护士脸上闪过些许惊讶,她尴尬的摇头,“没有……蒋先生只是嘱咐我们,说您每次生病后精神状态都不太?好,我只是担心你。”
“我真的没事。”我朝着护士露出笑容,我心知肚明,很难有人能完全抵抗我的示好,大多数人看到我摆出这幅温柔柔弱的姿态,都会习惯性的对我态度更好,更耐心。
眼见她怔愣了下?,我伸出手,“我想吃完早餐睡一会儿,最多是去楼下?花园散散步,相信我。”
在我半诱哄的口吻下?,她信以为真。
病房的门被悄悄的关上。我忍不住拔掉了滴管和插在手背上的针头,艰难地起身?,我用了极大地意志力?克制住身?体软绵绵想要往后躺的冲动?,打开了衣柜。
兄弟俩的喜好还真是如出一辙。
蒋棹同样替我准备了那些过分纯情的衣服,来不及挑选,我换了身?,眼看着病房四周没人,系好外套匆匆的跑了出去。
我的脑袋很乱,我想回家?,又?对梦境里那个玫瑰庄园过分的在意,在人行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帝国医院距离帝国广场不远,警察署也在附近街区,时不时就会响起警车拉起警戒铃的刺耳响声。
不知何时,我忽然意识到身?后有辆车在跟着我。
我扭过头,打眼就是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这车子很贵,又?显眼,我没办法不注意到它。我眼见车子只是跟着我,却没有任何的动?作,也只好当做不知道,默不作声的继续向前走。
“滴。”车子在身?后响了声,似乎提醒我该停止步伐了。
我身?体僵硬了下?,汽车的轰鸣声紧随而至,一下?子就开到了我的身?边,停下?。
车窗缓慢降落,露出林近东那张脸,盯着我的目光锐利,咄咄逼人,他的五官虽比不上谢雍那样的精致,但?十分立体,薄唇微微勾着笑意,气场强盛。
“林检察官……”我看着他。
“上车。”
我本?想拒绝的,但?他好像看出我在想什么,直截了当的开口:“我查出了点东西,你一定?很感兴趣。”
听他这么说,我的心底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我轻轻地打开了车门,手指不经意间的抚过他右侧的手,林近东黑漆的眼珠更深了,这样暧昧虚伪的戏弄,平时我压根不会,可现在却仿佛无师自通似的……也许,我天生就有出轨的天分。
“这次打算拿什么交换。”林近东微微垂下?头,领带束着脖颈,喉结性感,一派天之骄子感觉。
“我发?烧了。”我握紧他的手,抬起,让他可以拢着我的腰,他笑了笑,手掌轻轻虚握了下?,流连,打转,我毫不怀疑,他的手力?气再重点,一定?会在纤瘦脆弱的腰肢上留下?指痕。
林近东开口:“是挺烫的,没吃药?”
“我从医院跑出来的,”我一手搭在他的肩颈处,一手来到他身?上作乱,时不时还用我认为最无辜的表情看着他,“我今天没力?气给你补偿,送我回医院行吗。”
“……怎么,医院有谁在,你这么怕。”林近东不愧是检察官,总是一句话戳中事情的本?质,他明白我想哄骗他,送我回去。
我轻笑了下?,即便我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从林近东那明显眼瞳微微怔愣的模样,我知道。
一定?很动?人。
笑声轻轻扬起,手指也抚摸着这位优秀的检察官,他的腹肌锻炼的很漂亮,此时此刻硬的厉害,他明明可以制止我这样的行为,却依旧坐在驾驶座上,看着我在袭击他。
我说:“怎么,我老?公在,你这么怕,不敢陪我去了?”
刻意用一模一样的句子挑都他,林近东挑眉,锐利的视线从上到下?扫过我,无所谓的笑笑。
“去啊,怎么不去。”
“我老?公可是会杀人的。”我对他说,我早就想好了一个计划,既然蒋棹这样在意我的“出轨”行为,那我反而要更加刺激他,我倒想看看,如果他能忍受一个男人,难道他能坚持不住忍受源源不断男人吗?
越是疯狂,也越是会暴露缺陷和问题,我迟早可以找到拿捏蒋棹的把柄,也能找到我梦里发?生的一切事情的真相。
利用林近东替我调查,远比我这样“被监视”的状态去调查来得快的多。
而他会被蒋棹怎么样,我不想管了,男人之间打架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林近东敛起眼睫,“巧了,我就喜欢抢这种?男人的老?婆。”
他盯着我的目光满是兴味,很显然,他的兴趣已?经彻底被我激起来了。
林近东从外貌上看就不?是个循规蹈矩的?男人。
他肆意,张扬,甚至有些桀骜不?驯的?戾气,一袭深黑色的?西装,身形英挺板正,添了几分?冷冽的?气魄。
身旁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姿闲适,气度成敛。
如果不?是他戴着黑色皮质手套,那只手还在我的?脸上挺留着,然后,强势的?勒令我扭过头?,皮革的?冰冷冷的?,贴着我的?脖颈内侧,我浑身上下都在颤抖,身体本就未彻底褪去的?高温仿佛又腾升起来。
“你在哪间病房?”比起我这幅喘着气的?模样,林近东脸不?红气不?喘,宛如讨论今天天气似的?,游刃有余,坦坦荡荡。
我抬起眼看着他,赌气似的?,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
手指微微用劲,林近东试着摆脱我,见我握着他的?手并不?松开,微微勾唇,索性就放在那里不?动了。
“别哭,你只需要看着我。”他提醒我。
我仰起头?,下意识马上放开他的?手,本来我对自?己这样直白的?追求很反感。
但我明明决定好了要利用他,却还是摆出这样欲迎还拒的?反应,我脸上火辣辣的?,但他仿佛对我这副柔弱做作的?姿态很受用。
车子一路来到?了医院的?停车场。
他从驾驶座出来,替我打开了门,见我在位置上坐着,并不?说话?,他拉住我的?手腕。
力道并不?大,但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温度在不?断地向上攀升,我的?手臂挡在眼睛上,用极为细微的?声音对他说道:“我有点难受,等一会?儿……”
他拉下我的?手腕,力道并不?大,但高烧带来身体的?敏敢让我不?免吃痛出声,“你弄疼我了。”
这种软绵绵娇滴滴的?声音是我发?出的??我迟钝的?惊人,稀里糊涂。
林近东低沉的?嗓音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你还真是很喜欢勾音人,生了病也不?肯消停。”
我脑海里正在消化着这句话?,林近东的?手强势的?伸了过来,在我未反应过来时一下抱紧了我,用公主?抱的?方式把我抱起来,肌肉因为抱紧了我的?缘故,在此时贲张,迅速膨胀,结结实实的?将我拢入到?怀里。
走入电梯,对面的?镜面倒映出他抱着我的?模样。
视觉强烈的?身形差的?确令人遐想。
男人的?手臂坚实有力,无端给人一种安全感,我透过镜面看到?自?己,一副任他采撷的?娇弱模样。
林近东微微低头?,额前短发?下,露出强势锐利的?眉眼,正牢牢地锁定着我:“哪间病房。”
“他真的?会?来的?。”我强调了一遍,“那里有人看着我,只要你跟我上去,对方就会?告诉他。”
“你觉得我会?害怕?”林近东挑眉,笑了笑,缓缓道:“还是……你喜欢上我了,在担心?我。”
我对他这游刃有余的?态度真的?很惊讶,但他自?己选择跟我玩,我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了,仅存的?一点良心?也被?吞噬掉,我沉默了会?儿,告诉了他病房所在的?位置。
“江小姐?”
走廊上,那个护士看到?我,先是松了口?气,又马上意识到?抱着我的?是个她从未见过的?陌生男人,惊讶地看着我们。
林近东没把她的?那副神情当回?事,径直推开了门,把我放在病床上。
“江小姐!这……”护士眸色为难,目光在我和林近东的?脸上来回?游移着。
“我是她哥哥。”林近东语态平静,“今天我陪着她,不?用你时时刻刻盯着。”
“哥哥?”护士惊讶了下,但林近东听起来冷静平和的?口?吻却带着浓浓的?驱逐感,眼底的?强势明显。
护士倒是很识趣,只是提醒了一句,“过会?儿我替江小姐输液,麻烦您让她今天在病房里休息,最好哪里都不?要去了。”
林近东勾起唇角,抵近了些,面容低垂。
当着护士的?面,他滚烫的?吐息几乎吹到?了我的?耳畔,“听到?了?别乱跑。”
眼看着那个护士脸色格外复杂,我明白,她绝对误会?了林近东这个“哥哥”和我的?关系,没一会?儿大概她就会?告诉蒋棹了。
我攥了攥手,“林检察官……”
“你可以叫我哥哥,包括以后我们互相帮助的?时候。”他说的?很自?然。
我面色涨红,但我知道不?是高烧,这么明显的?暗示我当然听得明白。
林近东那毫无底线的?道德观让他对于这种暧昧和情喻高涨的?话?语似乎说来就来,和外表的?英俊完全不?同。
难怪他甘愿做那种贵妇人的情夫。
我闭上了眼,恰好,护士推门进?来,给我输液,我的手背并不舒服,护士时不?时打量我,手下不?怎么用心?,一下子鼓针了,我疼的?浑身颤抖,好在林近东及时发现,叫停了护士。
对方匆忙道歉,再次抬起了我从昨晚到?今天被?扎的?青青紫紫的?手背,安静温柔的?重新插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痛,我的?眼泪簌簌落下,指尖蜷缩起来。
见状,林近东倾身靠近,冷淡的?香气从四面八方倾覆而来,他的?唇贴着我的?耳尖,轻笑,“亲一下就不?是就不?哭了?”
我猛地瞪大眼,但林近东的?唇也紧密的?贴着我的?耳畔,从耳朵到?颈项,我眼睫慌颤,唇线紧抿,不?得不?说,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疼痛吓得消失不?见了。
我仰头?看向护士那复杂但又羡慕的?眼神,但一想到?这就是我激怒蒋棹的?目的?,我闭上眼,仍由男性灼热的?气息刻意地裹挟着我的?耳尖,只是他的?攻势时强时弱,我难耐的?缩着肩颈。
直到?护士离开,我都没能挣脱开林近东强劲的?力道,他对于情喻的?掌控简直到?达了巅峰,我被?他控制的?死死的?,所有感官被?无限放大,仿佛他随便就能将我送上顶峰,再让我狠狠地坠落。
身子一阵阵战栗。
心?跳声在怦怦作响。
“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林近东晦涩不?清的?眼神透出愈发?势不?可挡的?侵略感,他笑笑,“最好不?要,因为我没想跟你发展身体以外的关系。”
“正合我意。”我对他说,“我们的?关系……我说结束就要结束,你不?可以缠着我。”
“我一定会?很快就玩腻了,你不?用担心?。”林近东听到?我这么说,紧缩的?眸子蕴起被?激怒的?气息,他冷笑着,“你还是控制好你自?己。”
这一句话?让刚才的?暧昧瞬间消失不?见,药效逐渐上来了,我趴回?床上,尽管困得要命,却不?敢闭眼。
林近东冷哼一声,“睡觉吧,我替你看着。”
“你会?吗,”我颤抖着声线,“我怕疼,你得帮我盯着,快打完了的?话?要把护士叫过来。”
大手覆盖下来,遮住了我全部的?视线,我的?脸颊烫的?厉害,浑身上下无力和疼痛感并存,我慢慢地闭上了眼,但依旧能察觉到?男人的?手正在我的?额头?上摩挲着,似乎在测量着体温。
没一会?儿,冰冰凉凉的?降温贴落在我的?额头?上,我模模糊糊的?睡着了。
梦境如约而至的?出现,只不?过这次显然更加的?猝不?及防。
一片昏暗之际,我甚至连人都看不?清,但那很有标志性的?男人低声轻笑还是让我紧张起来,我的?手下意识往后,马上被?男人抓住。
他的?手带着薄薄的?茧,顺著手指一路向上,亲密的?握住了我,十?指交扣。
“你做噩梦了?”男人问着我,亲亲在手指落下了,很缓慢,也十?分?的?温柔,他沉声问我,“我过会?儿我送你回?家,别怕。”
“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我的?声音很弱。
光是眼前的?男人,我已经?能猜到?我们的?关系了,而和男人的?关系,大抵也是愉快的?,不?用负责的?。
“真的?,我保证,小芙。但你可以随时找我。”男人唇角隐隐勾起一丝笑意,他松开我,用修长?的?手指当着我的?面跟它打招呼,然后看向我。
“你什么时候离婚?”他一边看着我,一边问道,“我保证,我会?把你的?女儿当亲生的?一样看待,嫁给我吧。”
我听到?这句话?,反而失去了点兴趣。我往后退了退,摇头?,“我就算离婚,我也不?可能嫁给你。”
话?音落下,面前的?男人气势忽然变得强盛凌冽。他一把扑到?了我,恶狠狠地逼问,“为什么,你觉得联邦总检察长?的?位置配不?上你?”
一阵天旋地转,令我难受,我猛然睁眼,这次的?梦境里,出现的?男人正是林近东。
即便光线昏暗,男人的?神情模糊,但那跟野狗一样闪烁着贪婪和欲往的?眼神我绝对不?会?认错。
我几乎是第一时间看向头?顶悬挂的?药瓶。
药已经?被?换完了?我呆了下,扭过头?,林近东就坐在我病床旁的?沙发?上,他翘着腿,西装外套搭在一旁,白衬衫的?袖口?折叠,露出小麦色的?手腕,成熟,性感。
男人正低头?看着手机,我想起那个梦,眼睛不?可避免的?看向他的?夸间,将那条拉链撑得发?紧。
“你醒了。”林近东喉间溢出一声轻笑,起身,抬头?,像是才注意到?我的?目光,他那张俊美?而锐利的?脸扬起漫不?经?心?地的?笑:“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
我心?想,论起不?要脸的?程度,林近东认自?己第二,还没人敢认第一,我愈发?觉得那身挺拔漂亮的?西服不?过是他融入上流社会?的?工具,真实的?他,说不?定就是这样的?低俗又粗劣。
林近东的?手撑在了我的?脸旁,他锋锐的?眉骨下,眼角微弯,带着愉悦。
“怎么,敢看不?敢认,我以为你胆子挺大的?。”
“是又怎么样,我只是把它跟我老公对比一下而已。”我不?自?然的?扭过了视线,睡过一觉后,我的?精神状态也好了些,手臂上的?针已经?被?扒出,我挣扎起身,林近东忽然握住我的?胳膊,让我向他靠近。
“理论说的?再多,也不?如实践,我当然比你老公强得多。”
他挑眉,冷的?过分?,也锐利。
我正愣着,忽然病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我脑中警铃大响,而林近东压根不?怕,他甚至一手紧扣着我的?后脑,让我不?要离开他,看着我紧张的?模样,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蒋棹的?怒火,“怕什么,你早在让我来之前,已经?就做好了准备。”
“放开她。”蒋棹双目狠戾,音调冷的?吓人,他的?视线停在林近东的?手上,他正紧紧搂着我。蒋棹长?眸凛冽着霜冷的?寒意,一步一步朝床旁逼近,“听不?懂?”
极致的?偏激与占有欲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林近东不?慌不?忙,眼眸更沉更暗,他的?声调放的?低了些,“你不?用紧张,我只是她哥哥,顺道关心?她一下。”
“哥哥?我怎么不?知道江芙认了你这个杂种做哥哥。”蒋棹居高临下的?看着林近东,嘴里吐出每一个字,都宛如锋利沉重的?刀,咄咄逼人,毫不?留情。
林近东:“是不?是,你问小芙就知道。”
“你少叫她的?名字。”蒋棹冷淡的?警告着,“现在,滚出去。”
“我说了,我是来看她的?,可不?是看你的?。”林近东面对强势又冷戾十?足的?蒋棹,气场也愈发?的?尖锐和冷淡,他闲散着开口?道:“看你这幅恼羞成怒的?模样,太子爷,看来她没有这么毫无防备的?让你靠近过她。”
蒋棹猛地抬眼,眼神里带着狠意。
林近东的?观察力和控场能力堪称顶级,他比蒋棹大两岁,句句字字,杀人诛心?。
“别以为她觉得新鲜,跟你玩一玩,就是高看你两眼,你这种连家门都迈不?进?去的?杂种,滚远点。”蒋棹逼近林近东,他的?脚步沉的?厉害,声音更是愈加强势的?高高在上。
林近东似笑非笑,双眸沉下,我在病床上,看着两个男人间剑拔弩张的?氛围,并没有开口?,我只是想让现在的?局面再混乱一点,只是默默地伸出手,碰了下林近东的?手臂。
这个举动无疑彻底点燃了蒋棹心?中的?怒火。
他的?理智早在这一刻彻底出走,模样还算是平静,但微微颤抖着的?眼睫暴露出他隐忍着的?情绪。
“哥哥,别吵了。”我对林近东说,声音柔弱,带着不?安,偏向性显而易见。
蒋棹几乎是在我话?音落下的?那瞬间就拽住了林近东的?衣领,他脸上的?从容和冷淡荡然无存,拳头?狠狠地落在了林近东的?脸上,林近东被?打的?踉跄了几步,好在身材足够高大,才没有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滚。”蒋棹黑漆漆的?眼眸紧缩,带着凛冽生冷的?寒意,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蒋棹是个疯子,他会?杀了林近东。
“你可以继续,不?过,你打我一次,小芙就越会?心?疼我一次,太子爷。”林近东却依旧在挑衅着蒋棹。
蒋棹彻底发?怒了:“你找死。”
蒋棹的攻击凌厉,毫不留情,又?往林近东脸上?招呼了一拳。
林近东侧身?,一看就是练过,他和蒋棹身?高?差不多,躲得并没?有?那么从?容,他抬手蹭去唇角溅起的血痕,又?被蒋棹提起领口,按在了墙上?。
“我?警告你,别以为你这张脸不错,就可以随便爬到她的床上?。”蒋棹语气阴冷,“没?人可以跟我?抢,谢雍不配,你更不配。”
蒋棹从?不会在陌生?人面前如此失态,更不会主动说这么多威胁的话语。
他大概率是被刺激到了。
林近东挑了挑眉,很显然,蒋棹越是破防,他越是满意,他仰着下颌,睥睨着面前在帝国州可以轻易呼风唤雨的权贵少爷。他反问他,“你确定,她真的喜欢你吗。”
口吻略有?些轻佻,字字句句锋利的宛如刀刃,往蒋棹心里恶狠狠地捅着。
蒋棹眼睛被刺激的通红,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但手指仿佛产生?了一丝丝动摇,在林近东衣领停留了半晌。
我?见状,明白蒋棹的心理?防线早已摇摇欲坠,距离坍塌,或许只?剩下我?的推波助澜了。
挣扎着从?病床上?下来,我?过去按住蒋棹的手臂,“蒋棹,你别再打他了,好不好。”
我?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可怜,甚至露出心疼不已的模样,“他真的只?是我?哥哥……你放过他吧。”
话音才落,蒋棹凝滞的眼珠缓慢移动到我?的脸上?。
僵滞两秒,他忽的笑了。
蒋棹甩开手,其实力气并不足以把我?推倒,但我?还是格外狼狈的摔在了地上?,我?满眼的无辜,眼泪几乎是马上?落下,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他失神了半秒,我?咬着唇,然后默默地垂下眼,仍由眼睫将眼底情绪全部遮掩住。
我?当着两个男人的面,软绵绵的瘫倒在地。
“你到底还要怎么样?”我?看着他,“难道我?连跟哥哥在一起独处的时?间都没?有?吗……”
蒋棹瞳孔微微紧缩。
而他背后的林近东,很戏谑的笑了笑,那副表情明显是在夸奖我?的演技十分到位,出神入化。
“哥?”
混乱而沉默的病房,忽然插入一道清棱棱的嗓音,很好听。
我?顺着声音看去,三个人陆续进入了房间,在最前面披着小香风外套,穿着浅色连衣裙的黑发女人极其美丽,从?珠宝到挎包都是奢派,脚下也?穿着Jimmy choo漂亮的细跟鞋。
她的身?后,竟然是谢雍和另外一个我?不认识的年轻男人,对方的容貌比起房间内几个明显老钱家族出身?的少爷小姐们,略显得精致,穿着打扮也?格外出挑,身?上?都是些小众但昂贵的牌子。
谢雍看着坐在地上?的我?,眉头微皱,他当着蒋棹的面,走到我?面前,甚至直接将我?抱起来。
“你……?”我?比任何人都要惊讶他会出现在这里,我?的大脑甚至提醒我?,他跟那个温婉优雅的女人关系并不简单,而那个女人也?确实有?些眼熟,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她……
“受伤了,还是生?病了?”谢雍完全没?有?不自然的感觉。
他低头看向了我?的手,发现那里痕迹斑斑,低声道:“你跟他在一起,好像经?常会受伤。”
蒋棹眼睛微眯了眯,透着凌厉又?让人畏惧的压迫性。
我?有?些迟钝,但对于这样混乱的场面,我?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是费力透过谢雍的肩膀,看向病房里的几人。
女孩走到了林近东旁边,递上?手帕,“哥,你怎么在这里。”
“你们几个来干什么。”蒋棹毫无绅士风度,打断了她,他尤其憎恶正站在我?床边的谢雍,看他宛如看仇人似的,“尤其是你,离她远点?。”
“蒋棹,我?只?是听阿姨说,明濯出车祸了,所以和雍哥还有?叶子来看看他。”
那个女孩十分优雅的轻笑着,她的模样看起来温柔娴静,丝毫不因为蒋棹的恶劣脾气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我?忽然怔了下,女孩自然也?看出了谢雍和蒋棹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势。
她主动向我?走来,“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是……知恩?”我?想到了之前视频对话过的女孩,她轻柔的微笑着,似乎很开心我?认出了她,温柔的黑色长卷发微微散乱在肩膀上?,身?上?也?有?股清淡好闻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