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脾气阴晴不定,但总体而言,没什?么少爷架子?,很好相处,也大方,让大家很满意。
看我始终在角落里站着,叶风麟轻轻挑眉,“江芙,你呢,选好衣服了吗。”
我有些惊讶,不知道该怎么办,叶风麟便示意店长她们帮我选。
“……”我拼命摇头,不,不用了。我不想让店长和姐姐他们“服务”我,只好把外套拖掉,露出里面那?件衬衫和裙子?,这衣服也是林知恩的,是轻奢的miu系少女款,不管叶风麟今晚要去?哪里,它的分量足够了。
“你是知道今晚我要带你去?参加雍哥的生日?宴会,才专门打?扮的吗。”叶风麟笑?着调侃我。
我当然不知道。
而且,谢雍的生日?不是几天前吗?我露出了些许困惑的神情,但叶风麟似乎不在意。
店长和姐姐他们离开后,很快,他换好了外套,楼下已经?停了辆接送的黑色迈巴赫,叶风麟带着我坐入车内。
我偶尔会看着他。
叶风麟穿着西裤,腿也长,我刚才见过他的玩意儿,很粉,也干净,块头却大的吓人,这会儿却安分守己的,和他向来喜欢展现?在外的贵公子?形象如出一辙。
他刚才是在想林知恩吗?我忍不住的想着。
当我收回?视线,又觉得他在看我,尤其是我的唇瓣。
我忍不住抬起手,难道是今天的唇彩有问题?我想了想,我出门时用了奶茶杏色的唇膏,不算很显眼,应该不至于脱妆吧……
我忍不住想拿出手机,手忽然被叶风麟摁住,他认真的问我:“你的腿怎么了。”
我这才低下头,看到上面包裹的纱布。
“没事,就是走路不小心摔倒了。”我用手机向他解释,又笑?了笑?。
他怔愣几秒,不太自然的别过视线,“明天让医生再帮你看一看。”
我嗯了声,还是不太放心,拿出了镜子?,没化妆,就涂了唇膏,不过睫毛本来就很浓密纤长,完全不用任何的装饰了,我对着镜子?,把唇膏拧出来,将唇瓣补了补,饱满,粉润,更显得模样清纯,漂亮。
镜子?余光里,叶风麟还在看我,他喉结轻轻滚了滚,下颌崩的更紧了。
车子?停到了和帝国大厦仅仅只隔着一个街区的大厦,这里遍布着酒吧,夜店,霓虹灯五光十色,很独特?的风景。
这里简直就是全帝国州有钱的二代们聚集的地方,短短十几分钟,我已经?见到了十几辆只能在社交网站上看到的顶级跑车,还有那?些打?扮的格外时髦的青年男女们,完全没有被冬天寒冷的温度所影响到。
之?前余序就是参加谢雍的生日?聚会出的事,我知道这楼顶有一间叶风麟投资的pub,消费水平很高,令很多人望而却步,基本只有一个圈子?的才会在那?里玩。
我和叶风麟坐着电梯前往顶楼,我睫毛垂落,察觉到我们间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近了。
电梯周围都是镜子?,我扭过头,和叶风麟四目相对。
“你今天为什?么不像昨天那?样亲我。”他唇边带着若有似无的浅薄笑?意,再加上今天打?扮的也很像纨绔的小少爷,眼睛也微微弯着,散发?着难以言喻的荷尔蒙。
我想起顾予说?过的话?,对男人要忽冷忽热,才能让他们更感兴趣,我索性没搭理叶风麟,正要扭过头,他忽然伸出手,把我的下巴掐住,我惊讶的睁大眼,叶风麟已经?主动吻下来。
“……!”我指尖用力的抓住他的衬衫,口中所有氧气被剥夺,喉见难以克制的溢出呜咽声。
叶风麟眸子?有些晦暗,那?张英俊的脸在我的视野里无限扩大,我被亲的四肢发?麻,手指往下垂落,叶风麟从唇边够出银丝,在电梯明灭交替的光影里,看着我,眼神更加深沉,又重重的吻上来。
电梯不知何时早已到了顶楼,叶风麟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抵住即将关闭的电梯门,而门口直直正对着一楼的室内温水泳池,旁边便是吧台,在那?里坐着的人瞪大眼睛看着我们热吻的模样。
他用这样的方式,才一出场,就在谢雍的生日?宴会上出尽了风头。
眼角余光里,我看到了坐在泳池旁沙发?里的江明濯。
他晃动着手中盛着冰块的高脚杯,对叶风麟,又或者是我,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只一眼,我不确定江明?濯有没有看到我。
我浑身都在发抖,叶风麟抚摸着我的肩膀,“这么紧张……”
他松开了我,哪怕我没有抬头,也能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在此刻都集中在了我和叶风麟身上。
兴奋刺耳的尖叫声将我包围。
叶风麟的举动实在太?疯了,一时间,似乎没人还记得这是谢雍的生?日聚会,差不多年龄的人几乎都在看向这里,议论?着什么,显得兴趣盎然。
我忍住心里那点不适的感觉,跟着叶风麟走出了电梯,我知道我越是表现?的不自然,越容易引起江明?濯他们的注意力,我只要让自己看起来非叶风麟不可?就好。
看得出来,叶风麟很?受欢迎。
他是学校里响当当的冰球队王牌球员,父亲又赫赫有名,高大帅气?,成绩出色,身材好,品味潮,平日里对任何人都很?友好大方,人气?无话可?说。
走到哪里,叶风麟似乎都能闲聊两句,那双微微上扬的眼睛,也承载着十足的笑意,令人不由得会产生?好感。
叶风麟找了吧台旁的位置坐下,拿了杯柠檬气?泡水,很?快,他身边围过来了一些人。
“叶子,你还真是拼啊,伤还没好你就敢跑出来啊。”
“毕竟是雍哥的生?日,我当然得给他面子。”叶风麟咬着吸管,“雍哥呢。”
“还没来。”那人耸了耸肩,他又压低声音,慢吞吞的看向我,又问道:“知恩等会儿来,你打算怎么办?”
叶风麟微微掀起眼皮,不着痕迹地扫了我一眼,他可?能也在犹豫等会儿碰到喜欢的女孩该怎么办,我很?识趣的拿起包,像是要去补妆似的,从他身边离开。
整个pub位于大厦顶楼,一层装修高调奢华,还有个巨大的泳池,二层则是个漂亮的玻璃露台,地势高,空气?极好,
抬眼望去,是繁华美丽的夜景,旁边有装饰性壁炉,保证了屋顶的保暖效果。
就算在pub喝多了,也可?以直接坐电梯去楼下的酒店休息。
今天这场派对,吧台提供了不少有趣的饮品,甚至还有莫吉托果冻杯和各种水果风味的冰冻玛格丽。
来来往往的人,虽然年龄都和我差不多,但几乎人人都身穿着奢侈品,衣着光鲜,打扮时尚,即便?长相一般,也因为衣饰和气?质的加成,显得自信,张扬。
他们三三两两站着,拿着酒杯互相寒暄,应酬。
一身黑西装黑西裤的服务生?穿的宛如007特工似的穿梭其中。
余序真的受邀参加这个派对了吗?
我忽然有点迷茫,我知道这样的派对和余序的人生?简直格格不入。
我们参加过最盛大的生?日party,也不过是余序某个学姐邀请我们去家里,参加家庭聚餐。铺着红白?色餐布的桌面上摆满了手作的蓝莓派,鲜嫩的炸鸡排和鲜榨柠檬水,大家快乐的聊天,跳舞。
“……”我从一旁的桌上拿了杯玫瑰荔枝冷饮。
我能感觉到,很?多人都会看向我。那些落在我身上的视线,打量,好奇,评估……仿佛我是一件待价而沽的物?品,没有任何呼吸的权利。
我也收到了十几张房卡,和邀约。
隐晦的,直白?的,都有,只不过我拒绝的很?直白?,这些人也不是非我不可?。
他们这个阶级,想?要个主动的,会讨好他们的漂亮女人,简直轻而易举。
很?多人见我没意思,以为我专心为叶风麟而来,自然也就放弃了。
“你和叶风麟是什么关?系啊,第一次来?我看你好像很?紧张,都不怎么说话,也不喝酒。”我听到头顶传来搭讪的嗓音,忍不住抬起头。
一看就是个跟叶风麟差不多的富家少爷,一身潮牌,五官说不上很?帅,不过有股散漫感,说话慢悠悠的。
我不认识他,不说话。
他在我这里吃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依旧不肯放弃,笑了下,“叶子喜欢的是林知恩,跟你玩玩而已。我比叶子还要大方,你要不要考虑我?”
我听得实在有些烦了,还没等我起身离开,男人却跟卡了壳似的,变得结结巴巴,“明?、明?濯。”
“那边太?吵了,我来这边坐会儿,昨晚没睡好。”这声音,不轻不重,调性低沉,很?温和,也很?好听。他在床尚的时候,嗓调慵懒,又欲又攻,辨识度比现?在还要高。
就算他说一通废话,也有的是人耐心听,当然,这也跟江明濯家世显赫离不开关?系。
我轻轻抬眼。江明?濯神色从容,眼里甚至带笑。
他整个人修长而挺拔,穿的十分随意,简单的衬衫,裹在黑西裤里的双腿又长又直,压根遮不住浑然天成的矜贵和从容,愣是将对面的男人衬成了街边随处可见的路人。
原本?搭讪我的男人在他面前,周遭气?场瞬间乖顺,“是吗,那你先坐会儿,谢雍来了我再来叫你过去。”
“嗯,去吧。”江明?濯说,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的五官生的和蒋棹有七八分像,锐利,凌厉,英俊。
但江明?濯笑起来还挺温和的,这样看起来神情就显得温和真挚,将眼底的暗色和冷酷掩饰的很?好,让人压根分不清他在想?什么。
我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指,江明?濯身上熟悉的氛围让我想?要尖叫,我甚至想?掉头就跑。但这么愚蠢的举动只会让我自己暴露,我拼命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他不认得我,也早就把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我不用这么害怕。
他在我身旁坐下,忽然,江明?濯向我伸出手。
修长而分明?的手指,性感的手腕,衬衫下露出一截黑色的腕表。
我的心重重地一跳。
他察觉到了?还是想?起来了?
呼吸仿佛停滞了一瞬,但又很?快难以控制的加速跳动起来。
我明?知道江明?濯正在打量我,我想?要气?息慢一点,再慢一点,却根本?做不到,呼吸愈发的急促。
“你是叶风麟的朋友?”他拿过我杯子旁那杯被人冷落的冰可?乐,用吸管晃着杯子内的冰块,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我紧绷着的心,忽然一空,高速坠落。我连忙点头,害怕被他看出端倪,江明?濯不说话了。
又有人朝这边走来了。余光里,我看到江明?濯好像笑了一下。
头顶的光不算多么的亮,但也能看出来人的轮廓,高大而挺拔。
一双打磨哑光的黑色手工皮鞋。
这非但没有缓解我的紧张,反而让我更加的害怕,我从胸口到手脚都麻得厉害,尤其是对方越靠近,我就越觉得有种浑身发热的灼烫感,我甚至下意识地想?跪下来,求他们今天放过我,不要一起。
“哥,你来晚了。”江明?濯戏谑挑眉,唇边笑容加深。
我想?让呼吸慢一点的,可?我做不到,只能抬起眼看着蒋棹走到江明?濯的面前,他单手插兜,一身黑色,气?场凌厉强势,眼神带着强势,侵略,和高高在上,矜贵劲头十足。
蒋棹声音很?优雅,像是那种昂贵的提琴,低沉,冷淡,格外好听,“反正谢雍还没来,急什么。”
“林知恩呢。”
蒋棹没回答江明?濯的问题,而是微眯着眼打量着我,视线凌厉的过分。
江明?濯解释了一句,“叶风麟今晚带来的女伴。”
蒋棹挑眉,我在他们兄弟俩的打量中,挺直发虚的身子,尽量不让他们看出端倪。
那杯荔枝气?泡酒几乎被我喝光了,我拿小勺把荔枝舀上来,轻轻咬了一口,荔枝很?甜,混合着淡淡的酒味儿,我不敢咬唇,只能咬着勺子,那颗心都已经提到嗓子眼了,不知所措。
蒋棹在对面的那张单人沙发上坐下,英俊的面容一半隐在阴影中,强势逼人的双眸仿佛一只蛰伏着的猛兽。
身旁的江明?濯嘴角带着很?淡的笑意,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失去微笑的修饰,他会展现?出极强的攻击性。像是阴暗中吐着蛇信子的毒蛇。
他们压根不认识我,可?是细密的,让我喘不过气?的压迫感,还是让我差点哭出来了。
我想?哭,又很?紧张,忍了很?久,端起气?泡酒一饮而尽,却又被呛到,开始猛烈地咳嗽。
蒋棹和江明?濯对视了眼,他们几乎不约而同?的朝我伸出手。
“……”不要!我把手往回躲,杯子没被握住,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不轻不重的声响,玻璃杯的碎片四散砸落,而杯子里那黏腻的酒水,则是溅到了对面蒋棹纤尘不染的鞋子上。
怎么会这样……我发现?周围的人都朝我看了过来,觉得尴尬极了。
我连忙起身,对着蒋棹鞠了一躬道歉,好在服务生?很?快就出来收拾残局,我借着这个机会,从兄弟俩令人窒息的氛围中跑了出来,我沿着阶梯,来到二楼的露台。
相较于一楼,这里也有些人,但安静了许多,我的心脏跳动的厉害,即便?在舒适的沙发上坐下来,依旧在发出砰砰砰的声响,我低下头,丝绸发圈不知何时滑落,长发全部落下,在身后小幅度摇晃着。
我把发圈套在自己的手腕上,在二楼休息了会,刚才那杯气?泡酒度数不高,但我总觉得嘴里弥漫着很?重的酒气?,打算去楼下的洗手间,用点漱口水。
走廊里,各式各样的绿植在两边摆放,尽头的洗手间是黑金色的装饰,空间特别大。暗金色的复古镜子镶嵌在墙面上,大理石台面上还摆放着香薰蜡烛,我几乎听不到派对的热闹声。拧开漱口水的瓶子,倒了些,我俯身吐掉。感应式的水笼头,温热的水流缓缓地流出。
空气?里,好像能听到某种隐晦而细碎的动静声。
我缓缓地抬起脸,流水声没一会儿随之?停止,那声音仿佛在隔壁的男士洗手间,一股吞咽的声响。
“……”不会吧,有人在隔壁?
我的手甚至无意识地攥紧,想?要马上离开。头顶上的吊灯忽明?忽暗的,仅仅只是几秒,黑暗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到来了,甚至连脚下的灯带都不再发出光亮,我整个人被黑暗笼罩,包围。
我能听到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但那并不是高跟鞋落在地板的声响……恐惧和紧张后知后觉席卷而至。
隔壁的男人和女人也仿佛约定好了大叫出声,让我更加无法判断刚才进?入洗手间的人到底在哪里。
得赶紧出去。我冷静下来,把台面的东西收回到包里,我凭借着记忆朝着门的方向离开,压不住喉咙里的颤意。
当手掌触碰到门的时候,我松了口气?,但我尝试着往外推,门却丝毫不动!
我的瞳孔猛地放大,心跳如雷,天旋地转,有人从身后一把抓住我的腰,男人的力气?很?大,我不知道是谁趁着这样的机会想?要强破我,拼命的挣扎,可?我本?就说不出话,发出的动静声,也全部都被隔壁大叫着的女人淹没了。
不要,不要……!一片黑暗里,我根本?不知道是哪个向我搭讪,又被我拒绝过的男人,我挣脱出一只手,狠狠地往男人脸上扇了一巴掌。
洗手间的灯光又过了几分钟,慢慢地,全部都亮了。
是那个向我搭讪过的,打扮的很?潮的富家少爷。
他蹭了下脸,不屑地啧了声,脸色阴沉的可?怕,一步一步向我逼近。
“我是不是给你脸了?”他恶狠狠地笑了,“别以为跟着叶风麟我就不敢碰你。”
门被人一脚从外面踹开,力道十分大,男人吓了一跳,
蒋棹从门外走进?来,脸上的表情淡漠高傲,带着让人极为恐惧的压迫感,居高临下的看着瑟瑟发抖的我,又看向那个男人,冷笑了声,“你也就这点本?事。”
“蒋哥,我……”男人还来不及开口,蒋棹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把他往墙上顶。
蒋棹力气?大的吓人,我甚至觉得他几乎要把那人的喉咙捏碎,对方的脸从红变紫,眼看着喘不过气?,蒋棹冷着脸,松开手,男人刚落到地上,他抬起脚,在对方脸上狠狠地碾了碾,男人发出痛苦的尖叫声。
“当我死?了,嗯?敢当着我的面做这种事。”蒋棹音调蕴起不易察觉的冰冷,漆黑的瞳孔里戾气?十足。
男人脸上都是血,他知道蒋棹生?气?,只能跪在地上求他,“哥,我错了,蒋哥……蒋少爷,我真的错了……啊……”
蒋棹嫌脏,踢开他,那男人害怕的双手不住颤抖,抱着自己的头,姿态狼狈,瑟瑟发抖。
我咬着唇,害怕的厉害……我忙过去抱着蒋棹的胳膊,冲他摇头。
他淡淡看过来,我的手腕肿了。是下午遇到的那个叫做徐亚的少年做的。
蒋棹浓眉敛起,看着地上的男人,阴沉着开口:“……你死?定了。”
我想?起曾经学校里只是帮我拿掉头上叶子,就被打的双手血肉模糊,最后转学的学长。
忽然,我开始颤抖。
我知道,我再也不会看到这个男人了。
蒋棹拽过我的手,将我从?洗手间里拉出来。
“蒋哥,蒋少爷!你别生气,我真?不知道她是你的人……”那个男人从?地?上挣扎着起身,脸上满是血,他似乎怕极了蒋棹,跟在身后低声下气的请求他。
恰好,对面男士洗手间的门也从?里面推开。一男一女衣衫不整,嬉笑着出来。
蒋棹黑漆的眸子紧锁他们,把那对情?侣吓了一跳。
或许,他想到了。如果他再?晚来一步,我会跟那女孩一样,裙子被人掀到大退。
蒋棹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跟在身后的男人,眸底涌动着凛冽的讽刺和怒意,克制的冷戾已然藏不住了。
“晚了。”他单方面给?对方下了死刑。
男人脸色霎时变白,他此刻的表情?格外难受,仿佛宁愿被蒋棹狠狠打一顿。
但我知道蒋棹的性格,他自小?学泰拳,会动手教训人,又微妙的把握着绝不会给?自己惹麻烦的尺度,说实?话,他更习惯用自己从?小?就有的权势和金钱解决掉身边不顺眼的东西,而不是单纯的武力压制。
我跟着蒋棹身后,时不时抬起头看他,那张英俊的脸上仿佛覆上寒冰,冷的可怕。我们走到门口?,那里有几个人正在聊天,看到蒋棹,打趣似的开口?。
“太子爷,你去哪里了?谢雍都来了半天了。”
还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提醒他,“你未婚妻跟着谢雍一起来的。”
“……”蒋棹面无表情?,气势迫人。
我知道他和林知恩有婚约,连忙往远站了站,蒋棹回头看了我一眼,眸色暗下来。
他声调很冷,薄唇微微挑起嘲讽感,“行,我知道了。”
说话的女孩看着我,脸色有些惊诧,“叶子满场在找你,着急的要死,你去哪里了?”
叶风麟找我干什么……我还没来得及细想,听?到叶风麟微微扬起的音调,就在不远处。
“她不会说话,所以?我才让你盯着她,现在人丢了,要是她出事,你完了。”叶风麟笑着,眼底冷厉,毫无温度,明晃晃的威胁。
“叶子,人在这里呢。”
本?在吧台那里的叶风麟发现了我,那张英俊的脸,竟然也会出现紧张的神色。
他腿长,几步就走过来。
“江芙,你跑到哪里去了?知不知道我在到处找你,别乱跑行吗。”叶风麟皱了皱眉。
蒋棹往我这里看了眼,我和他今天是第一次碰见,他应该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我的名字。他很罕见的笑了,气势强盛:“叶风麟,连女人都护不住,你还真?是个废物。”
叶风麟瞥了眼蒋棹,目光冷冷的,带着防备,但他看到我的手腕,和眼睛那里明显哭过的样子,一下懂了。
“谁。”他问我。
我怔住,我很少见叶风麟会把生气摆在脸上。他脾气虽然喜怒不定,但从?未像现在似的,黑脸的如此明显。
这对我来说是个机会。我记得,顾予告诉我,要适当性的学会依赖男人,向他们索要东西,才会让他们有种“满足感”和“成就感”。
在今晚的派对上,每个人都很有钱。但,有钱和很有钱还是有区别的。
有的人,不仅有钱,还代?表着权势,显然,叶风麟属于后者,大家惧怕他的权势,哪怕他不会仗势欺人,但他们还是怕他。
我扬起脸,看着叶风麟,甚至不用去回忆刚才在洗手间发生的事情?,只要蒋棹在我身边,我就会习惯性的发抖。我主动抱紧了叶风麟,向他释放着我的害怕和不安。
周围的空气忽然变得格外的冷。
蒋棹的目光宛如利刃,在我身上停留了许久。其他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叶风麟只停了几秒,抬起没受伤的手,碰了下我的头发,我不明白这个举动的用意,又学着课程里教我的,在他怀里蹭了蹭。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一下把我抱紧了。
“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叶风麟向我作出承诺。虽然我知道他全身心都在林知恩身上,不过还是很配合的点点头。
“你们怎么都在外面啊,蛋糕都推进来了。”伴随着好闻的香气,我的视线逐渐聚焦,全部投射在前面走来的林知恩身上。
她穿的是一条很漂亮的裙子,裙摆隐约可见精致的玫瑰刺绣,长发用丝带轻轻挽着,整个身形得益于每日练习芭蕾的缘故,纤细,优美,十分的漂亮。
看到蒋棹,她有点惊讶,走到他身边,轻声道:“你怎么有空了。”
“顺手送个礼物的事。”
林知恩听?完,笑了下,这才看向叶风麟,她对我会出现在这里似乎并不意外,“快点来吃蛋糕吧。”
她和蒋棹先走了进去。门口的人注意力也被转移。
“知恩真?的好优雅,好漂亮啊。”
“你看过知恩的巡演吗?连我这种不懂芭蕾的人都觉得她实?在跳的太棒了,好美。”
“完全就是天鹅公主本?身,好羡慕知恩,又有钱,又漂亮,还有个完美的未婚夫。”
“说不定今天谢雍也会借着生日的名义?跟她告白的,其实?谢雍生日是22号,可他为了等知恩有空来参加,愣是拖到了27号才办。”
大家议论着林知恩,我习惯性的看着叶风麟。他好像总是林知恩身边被遗忘的那个男人。叶风麟侧脸隽秀,脸上看不出丝毫不愉快的神色,依旧风度翩翩,有礼有度。
服务生推来了足足六层的巧克力芝士蛋糕,香醇浓厚的巧克力,点缀着坚果和核桃,外观好看的宛如艺术品。
pub给?谢雍送了香槟塔,倒好后,这场派对的重头戏也差不多结束了。
我看到了谢雍。
他是今晚的主角。一袭黑色西装,身形劲瘦而有力,他并没有系领带,衬衫解开了头两?颗扣子,露出精致优越的喉结。俊美深邃的五官,傲气自信的姿态,还有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让他区别于其他的同?龄人,显得从?容而冷静。
“谢雍哥,生日快乐。”林知恩主动来到他身边,“送给?你。”
只有她可以?走到谢雍的身边,所有人的礼物都被服务生收了起来,可林知恩是他的青梅竹马,也是他生命里的“女主角”,谢雍从?不会拒绝她。
他伸出手,拆开了那个墨蓝色的丝绒礼盒。是一款早已停产的劳力士格林尼治。
林知恩显然知道谢雍的爱好是收集腕表,特地?买了这款送给?他。
谢雍嘴角勾起很礼貌的笑容,朝她道谢。
旁边也有人窃窃私语,“谢雍怎么都不试一下林知恩送的表啊。”
“你不了解他啊?以?谢雍的性格,他要真?感兴趣,早就下手了。我觉得他和林知恩其实?就是朋友,不过偶尔在学校里打掩护说彼此在交往。我跟谢雍从?本?科到研究生都是同?学,我觉得啊,他这人其实?霸道的要命,对自己的东西是碰也不让别人碰的,如果真?的喜欢林知恩,哪至于眼睁睁看着她跟太子爷订婚啊。”
服务生将蛋糕分到淡银色的不锈钢餐盘内,分给?了每个人。
谢雍侧眸,看着我身边的叶风麟,主动走来。
他从?服务生的托盘里拿了两?杯低气泡的香槟酒,其中一杯递给?了叶风麟,“我的礼物呢?”
谢雍主动搭话,叶风麟终于舍得把目光从?落地?窗外看向自己的好友。
叶风麟唇角微扬,露出了一点笑容,“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他吩咐了身边的人,没一会儿,对方拿了个黑色的,设计低调,镌刻着logo的礼盒过来。
谢雍拆开,正巧也是表,里查德米尔的白色幽灵。
他自然的拆下腕间的劳力士,试着叶风麟送的这款表,也是我曾经?在叶风麟ins上看到过的那款。我凭借他和叶风麟的照片,找到了他,把他当做余序的朋友,求他能够拯救余序……
叶风麟薄唇仰着笑,“怎么样,喜欢我送的礼物吗。”
谢雍往日那只凌冽锋芒的视线,此刻也盛满了无限的耐心,唇角弯起。
“漂亮,算你有眼光。”
“你可是为了等我,特地?延迟了开派对的时间,怎么也要找个最好的送给?你。”
等一下。我从?茫然和心不在焉中忽然清醒了过来。
我看着叶风麟拿出手机,对着香槟酒杯,就这么拍了张照片,他手下快速编辑着,很快上传到了ins上。
[祝雍哥生日快乐。]
一张酒杯,隐约可以?看到倒映着的白色腕表。这张照片我再?熟悉不过了。
叶风麟发动态的语气,照片拍摄的角度,就连上传的分钟都跟我上一次看到的分秒不差,诡异的时间循环让我的心仿佛堵在了嗓子眼,喉咙都开始发干,发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