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昨晚是不?是停电了??”
她很困惑:“没有?啊,江小姐,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在这里的家属都?会这样……时常担心病人,给自己很多?心理压力,经常做噩梦,等会儿我带你去那边专门的心理诊室去看看吧。”
我的脸色苍白?。
她又安慰道:“你看,病人恢复得很好,说不?定能在圣诞节这天醒来,给你一个?惊喜。”
我低下头,睡裙夏,我清晰的看得到?大腿上被?人抓窝的红痕,不?是做梦。我心惊胆颤,紧握胸口,我明白?昨晚那场“停电”只是给我的一场警告,再这样下去,不?仅我会像上次那样被?抓回去,连余序的生?命也会再次被?人掌握着。
必须要找个?“替身”。
我死咬着唇,我明白?,我的存在就是对余序生?命最大的威胁,除非我把目光投到?其他男人身上,表现出一副非他不?可的模样,彻底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余序才能获救。否则,他一定会被?我害死的。
找谁呢?我看向了?镜子,纤长的眼睫不?停眨颤。
九点才刚过一秒,我准时的推开了?叶风麟病房的门。
我抱着一束漂亮娇弱的茉莉花,还有?我特地买的甜味和奶味十足的手工饼干,再次缓慢的走向了?还在床上玩游戏的男人身边。
叶风麟玩的挺认真,单手操作好像也不怎么影响他。
我?本以为?他还要再玩一会儿的,把?饼干放下?,我?看了眼病房,许多未拆封的礼物和纪念品就在沙发和桌上堆着,林知恩的向日葵花束,就在地上随便丢着。
我?习惯性的抬手拢起?裙子,将花束捡起?,叶风麟的声音无端多了几分?僵硬,忽然对我?开口:“裙子太短了。”
“……”我?低下?头,今天穿了件宽松的白色T恤做打底,外面是浅蓝色背带裙,裙摆停在大腿中间。我?还以为?叶风麟喜欢这样露肤度呢,原来时间循环后,人的喜好也会发生微妙变化吗?
我?把?花瓶拿出来,犹豫着要不要把?林知恩的花放进去。
叶风麟把?手机放下?,“扔了。”
我?怔了下?,疑惑的盯着他,叶风麟挑了挑眉,“愣着啊?把?你带的放进去不就好了。”
这不太好吧?我?总觉得叶风麟对林知恩现在的态度有点微妙的奇怪。
不过?我?把?这都归结于他依旧对林知恩爱而不得。
这间病房,看起?来虽然奢华舒适,但总让我?觉得很压抑,我?捧着茉莉花放入花瓶,花朵的香味很清新,慢慢的在病房弥漫开,花朵绽开,清纯美丽,仿佛病房里的一束柔软的亮色。
等我?回过?头,叶风麟眼底掠过?轻浅笑意,看得出他挺满意的。
“江芙,我?有礼物想?送你。”叶风麟很主动?的开口。
我?走过?去,甚至不用刻意避开,就能看到他病号服下?无处安放的长腿,肌肉紧实,修长性感,迸发出力量和荷尔蒙。
叶风麟皮肤虽然不像谢雍那样是极致的冷白色,但也是一股养尊处优的感觉。
他察觉到我?在看他,翘起?唇角,似乎很骄傲自己精于运动?所养出的优越身材,“看够了吗?”
我?只?是,在跟昨晚那个男人做对比。
一片黑暗中,那个男人强势又可怕。
我?宛如置身于海浪中的船,颠簸,起?伏,无力挣扎,最后只?能徒劳的仍由他胡作非为?。我?想?,他似乎身形要比叶风麟再清瘦一些,但力道格外大,几乎要把?我?捣坏的程度。
还有呢?我?拼命回忆着,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哪怕对方刻意隐瞒所有存在过?的痕迹,但我?清楚,那不是梦境,而是真真正?正?发生过?的。
有人已经潜伏在我?身边,很久了。
我?光顾着思考,却没注意到叶风麟的眼神愈发低沉和锋利。
“啪。”很细微声响,我?连忙低下?头,恰好撞到了叶风麟眼底那被我?忽视的淡淡的怒意。
他往我?的手上扣了个手镯,是卡地亚很经典的love款,镶嵌着满满的钻石,很细,也是很衬肤色的纯白色。
“这不是很漂亮吗。”叶风麟抬起?我?的手,一下?子笑出来,我?不解的看着他,他说,“这款手镯是从锁链里获得的灵感,设计的很特殊,戴上后,要用专用的螺丝刀才能打开。”
“……”我?咬着唇。
叶风麟唇角漾开笑容,“再搭配同色的四叶草手链,更好看。”
我?不怀疑叶风麟对奢侈品搭配的审美。
既然我?选择他做“替身”,再扭捏下?去,只?会让那个始终跟踪我?、企图杀死我?身边男人的家伙怀疑,我?必须得让他相信,我?现在“感兴趣”的是叶风麟。
叶风麟握住我?的手,我?也这样低下?头看着他,他穿着病号服,挺拔,帅气,淡淡上挑的眼睛轮廓,无端会给人深情款款的错觉,乍一看,我?们或许看起?来和普通的情侣无异。
他缓缓开口:“我?知道你想?要什么,钱我?有的是,你想?趁着余序昏迷从我?身上捞一笔,很正?常。放心吧,你只?要陪我?,到我?腻了,我?会把?这个手镯解开的放你走的。”
话音才落,叶风麟又环顾了病房四周,他看着那些礼物,笑容多了些讥讽,“那些我?也全部?送给你,二手市场的价格应该不错。”
我?知道他喜欢林知恩,把?我?当做为?了钱接近他的女人,这样也好,省得我?还要整理?自己多余的同情心。再抬眼,我?冲他温婉一笑。
叶风麟下?颌绷紧了。
他说,“别跟我?撒娇。”
叶风麟脖颈后有一片黑色的纹身,和他这幅清贵又总是脾气很好的模样大相径庭,看起?来十分?狂妄和傲慢,我?随意瞥了眼,又看着叶风麟,他正?低头拆着饼干的包装。
既然要追求他,我?决定主动?一些。
我捧起了叶风麟的脸,他瞳孔骤缩,表情有些不自然看着我?,却没有拒绝,仍由我?在他侧脸轻轻碰了下?,叶风麟浑身都僵硬极了,通过?窗户,我?看到他没受伤的那只?手,即想?抱紧我?,又犹豫着,手指尴尬的停在半空。
叶风麟的眼底,我能看到自己的模样,温柔如水的笑容,伪装的很像。
最后,那只?手搂住了我?的腰,我?惊呼了声,腰上被掐过的地方碰到就很痛,叶风麟动?作笨拙,又青涩,我?笑了笑,反客为?主,低下头在他唇瓣啄了啄,看他依旧毫无动?静,我?含住他的唇瓣,把?舌深了进去,勾音他回应我。
“我?不喜欢这么快……等一下?,你好香,你的香水味道……”叶风麟满脸通红,脸颊上的红色像是被捏爆的番茄,胡言乱语。
他这句话,我总觉得他说的微妙,但又很奇怪,他却没有放开我?,而是贴近我?的唇瓣,把?手指差入我?的长发,着魔似的低沉喘气:“……继续。”
他喘的稍微有些厉害,我?和他唇齿纠缠着,叶风麟完全是个还未从幼稚园毕业的人,一举一动?都需要我?教他,可是,他又很聪明,最初的笨拙一下?子变得熟练起?来,热切的亲吻我?。
门外,好像有人在敲门,我?睁开眼睛,正?要和他分?开,他抬手摸了下?我?的脸,“别管,继续。”
我?很清醒,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做的是不是太过?分?了,我?清楚地感觉出叶风麟没有任何的星经验,帐篷变大了,他浑然不觉,依旧还只?是在亲我?,但眼尾猩红,额角冒出淡淡的汗。
“……”弯腰太久,让我?浑身都在发酸,我?站不住了,慢慢的把?他推开。
病房那里再次响起?了敲门声,叶风麟抓着我?的手,从他的脸颊,到被吻的十分?性感的薄唇,滑落到了脖颈,然后,他在我?的掌心咬了下?。
叶风麟:“谁啊。”
谢雍推门而入,他昨天还很温柔,这会儿就傲慢的不行?,他嘴角一勾,我?都感觉到了侵略性。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谢雍淡淡的出声,音调冷静,却听得出他的嘲讽。
叶风麟也笑了下?,“没什么,我?在医院无聊,什么都干。”
“你不是有男朋友吗。”谢雍冷冷一句,“他才昏迷几天,你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找叶风麟了。”
我?比了个手势,告诉他,我?和余序分?手了。
谢雍竟然看懂了。
我?察觉到,他心情莫名其妙跌进谷底,薄唇紧抿,隐藏着淡淡的怒气。
我?迫不及待想?让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嫌贫爱富的女人,这样,他们很快就会把?余序忘到脑后。
余序和叶风麟不同,他没有这样优越的家世,和足以翻来覆去折腾的试错成本。
叶风麟就算是被人陷害,哪怕他撞伤了人,他那爱子心切的父母,也会想?方设法的把?他从监狱里捞出来,他受重伤,也有人花大价钱请世界顶级的医生救助他……
总有人会保护他的。
他做替身再好不过?了。
叶风麟沉默了会儿,好像在观察着谢雍,几秒后笑出声,“雍哥,你总算是输给我?一次了。”
谢雍微微颔首。
我?没理?会他们朋友间微妙的对抗氛围,一小时差不多到了,我?写了张纸条,告诉叶风麟我?要去学校,就很礼貌的关上了病房门,倒是我?才从医院出来,正?要坐地铁,谢雍那辆十分?有存在感的大g就明晃晃的跟在我?身后。
“……”我?停下?来,看着车窗徐徐降落。
谢雍:“去哪,我?送你。”
我?摇头。
“上车。”谢雍强势的惊人,我?迟疑的看着他,我?们的目光在空中对抗很久,我?只?好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车子向前,发出低沉的嗡鸣声,我?不得不承认,谢雍这浑身上下?天之?骄子的意味很浓厚,也难怪他总是很自信,傲慢,的确没人不会被他吸引。
这一次,我?没有因为?余序的事?情求他,我?们间的关系比陌生人还要尴尬许多。
谢雍熟练地把?车开入了另外一条街,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握了又握,最终,他缓缓开口:“我?知道你不喜欢叶子,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垂了一下?眼帘,只?觉得车里弥漫着令我?窒息的侵略性。
谢雍又说:“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你离他远点。”
他的口气并不凶恶,也不是威胁我?的感觉,反而像是命令,一点也不征求我?意见的样子,谢雍好像很自信我?绝对会抛弃叶风麟,选择他,而他给我?开出的条件,也让我?无动?于衷。
如果我?知道接近叶风麟就能让他产生危机感,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像上次那样,毫无尊严的讨好他了。
车子开到了商业街附近,我?拿出手机,告诉谢雍,我?感觉生理?期好像到了,身体?不太舒服,请他停下?车,我?去买卫生棉,他眼里露出了些关切的神色,把?车停靠在了路边。
我?趁机逃脱,转身就跑。
回到学校不久,陆七夕来画室找我?,她坐在旁边陪我?聊天,我?则是耐心修改着自己的画。手机忽然弹出来一条线消息,我?看了眼,是那天加上后再没联系的林近东。
“在哪。”他的文字和本人一样,言简意赅。
应该是车辆的维修费出来了,我?放下?了笔,打字问:“我?要给你多少钱?”
“你在哪里。”林近东很执着,看来,费用比我?想?的还要高,他不得不跟我?见面。
我?只?好告诉他,“还在学校。”
他回复速度很快,“你在州立大学?刚好,离得不远,我?在市政厅。你直接来找我?,如果门口警卫拦你,报我?的名字。”
我?发了个问号,但林近东似乎很忙,不再回复了。倒是陆七夕,看我?皱眉咬唇,一副为?难的模样,问道:“怎么啦?”
“前几天下?雪,我?开车不小心,追尾了。”我?用手解释着,陆七夕很担心,生怕我?出事?,或者被什么人敲诈,她不太放心,坚持要陪我?一起?去,她是法学院的优等生,在这种时候,多一个她这样专业出身的人,更能应付潜在的麻烦。
我?点点头,和陆七夕一起?花了十几分?钟走到了市政厅的大楼。
市政厅在周围的大楼里显得颇有年代感,具有几分?古典韵味,内里的装饰和搭配的设施倒是十足的先进。我?和陆七夕搭乘电梯来到三楼,最里面是个足足有几百个座位的新闻发布会大厅。
各路记者和媒体?蹲守在那里,大厅的布局很简约,使?用的是有纹理?的樱桃木背景墙,针对最近市内发生的枪杀案件,帝国州警署的最高权利人正?在发言。
周遭都是穿着西装,气势格外强势的人。
“你到底撞了谁啊。”陆七夕小声的问我?。
我?眼神示意她看向第一排,坐在那里的人有男有女,但大多都长得很好看,一派精英大佬的模样,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势。其中,林近东无疑是英俊且引人注目的,男人身材挺拔,宽肩窄腰长腿,衣扣系得一丝不苟。
端正?,严谨,高高在上。
他眼神锐利又冷酷,似乎正?判断着台上发言人内容的真假,抬起?的手指抵在下?颌,面不改色。
“我?就喜欢这样高冷但是看起?来就很会玩的男人。”陆七夕笑着打趣,“我?知道他,不就是一毕业就大出风头的林学长,帝国大学法学系的天才,如果是他,应该不会在维修费上跟你斤斤计较吧。”
我?嗯嗯应着,眼看着发布会还未结束,我?和陆七夕索性去市政厅一楼的咖啡厅继续等待他。
“小芙,我?先去补个妆。”陆七夕对我?说,“如果他等会儿来了,你千万别一股脑答应赔钱,我?帮你看看。”
我?顿时安心不少。
咖啡厅空调吹的很舒服,我?将外套脱掉搭在椅背,又点了杯拿铁,玻璃外,我?看到林近东一身深色大衣,敞开穿着,迈步走来,里面的黑色的西服在灯光下?一股高冷精英感。
我?一个激灵,转身回望,可陆七夕还没回来。
林近东走近,稍稍松松领带,自上而下?的看着我?,我?宛如小学生似的,把?手规矩的放在膝盖上,仍由林近东审视的目光将我?仔仔细细打量了遍。
“你昨晚和你男朋友在一起?吗。”他问。
我?困惑的看着他,不明白这个问题的用意。
林近东冷冽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还是……你一个人?”
我?看着他弯下?腰,动?作十分?绅士,但手却大胆的按住我?的膝盖,手指只?是在上面蹭了蹭,原本用来遮掩伤口的浅色遮瑕膏被蹭掉,露出昨晚我?慌不择路逃跑,摔倒后留下?的青紫。
“软组织损伤……皮下?组织淤血,但受力点很不均匀。”林近东低声道,“你昨晚遇到什么事?了,和男朋友做完后吵架了?”
他戴着黑色皮质手套,压在我?的膝盖上,冷冷的触感却让我?浑身发烫,这种审问的感觉让我?很不适应。
我?连忙摇头,用手语告诉他,“只?是昨晚不小心从楼梯摔下?去了,我?没事?。”
下?一秒,林近东冷笑了声,深黑色的眼瞳淬着嘲弄,“你把?我?当什么级别的蠢货。是不是以为?我?看不出来,跪着受力不均匀造成的淤青和摔倒后局部?组织受伤的区别吗。”
我?拼命摇着头,裙摆有点短,他的手力气又格外大,好像轻而易举就能分?开我?紧紧靠拢的退,我?很害怕。
“没有,别这样……我?只?是因为?喜欢的人住在医院里,我?……我?昨晚留下?来陪他,晚上不小心摔下?来了。”我?低头在手机打字,把?叶风麟拿出来当借口,回避了林近东的视线,把?手机递给他。
他忽然又笑了。
“谁给你的胆子,你居然敢勾音叶风麟,你知道他喜欢我?妹妹吗。”
林近东收回手,将我?的裙摆抚平,起?身。
他刚才的举动?像是个贴心照顾人的绅士,咖啡厅里的人都专注于自己的事?情,没人留意到我?们。我?余光看到了陆七夕从洗手间那里走出来,林近东来到对面的位置,坐下?。
再看我?,他的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你别犯傻,那不是你可以碰的男人。”
我?头皮一麻,悄悄地抬起?眼,林近东凌厉而冷静的眼神给我?带来几分?不寒而栗的错觉。
他提醒我?,“今天的发布会,就是针对想?要杀他未遂的那个男人开的。至今没有抓到人,而且危险性很强,很有可能针对叶风麟再犯案。你跟在他身边,迟早有天把?自己玩死。”
第029章 上药
陆七夕回来,走近看了眼林近东,他已经?恢复了在新闻发布会现场那?高不可攀的模样,冷静睿智,陆七夕和我一样,到底还是没走出校园的学生,看到他这样的社会精英,不免有些紧张。
“您要喝什么?”陆七夕在桌下握了握我的手?,示意我们?都要冷静下来。
林近东看了我一眼,视线也?落在陆七夕脸上,“随便,普通的咖啡就可以。”
店里的人也?很快端来了冰拿铁,热可可和美式。
“请问,保险公司那?边是怎么回复的?小芙需要赔给您多少?的费用?”陆七夕问。
林近东一眼看去就是那?种智商卓越的高才生。情商和社交能力也?同样一流,马上看出陆七夕的紧张。
他眯了眯眼,拿起咖啡,“不用担心,我不至于敲诈大学生。”
林近东拿出手?机,将电子账单送到我们?面前。
“你这是什么车啊,初步报价就要一百七十?多万?”陆七夕惊呆了,她声音有些大,充斥着愤愤不平,“这还不算欺负人?”
林近东勾唇,看向我,“你撞的,你应该有印象。阿斯顿马丁one77,那?台车帝国州无法检修,要送到其他地方?。”
陆七夕:“我看过小芙拍的照片,车子没有想象中撞的那?么可怕。而且,那?辆车是你什么时候买的?”
她据理力争,面对林近东丝毫不让,我则是低头看着自己的银行卡。
接近两百万的维修费,就算是叶母给我的那?二十?万,加上我和余序这几年兼职攒下来的收入,也?远远不够。
林近东薄唇轻掀,笑了笑,没什么温度:“私下赔偿协商不了的话,我不介意去警局,把这件事说清楚。”
这算是给人施压最简单的小手?段了。
他以上位者的姿态坐在对面,哪怕我们?正?面对面坐着,但林近东依旧给人俯视的感?觉。
而且,我还是这场事故里的过错方?,就更说不出来话了,只觉得他十?分的有压迫感?。而这种不把两个人放在平等的地位上对话的态度,也?很轻易的让我想起蒋棹。
他最喜欢用这种方?式威胁我。
“母亲”和江父的丑事曝光后,她又流产,身?体?没养好就被赶出家门,这件丑事人尽皆知,她在外面找不到工作,某天下课,久违谋面的“母亲”在学校那?里拦住我,希望我能给她弄点钱,让她回老家。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自从“母亲”离开,我在江家的日子过的同样如履薄冰,也?许是看我可怜,蒋太太并没有将我一起赶出去,她还愿意让我在曾经?那?个宛如公主?似的房间里住下去,可是我却觉得越来越窒息了。
“随便拿点什么给我,都可以,小芙,可怜可怜妈妈吧……”她泪眼婆娑,牵着我的手?,“你晚上偷偷拿点东西出来,不会被人发现的。”
我内心很纠结,偷东西我是不可能做到的,我只能找人去借点钱。江父和蒋母那?件事闹开后就分居了,家里只有我和少?爷们?,还有照顾着我们?的佣人,偶尔,这对早已分崩离析的夫妻才会回来。
那?天晚上,我迟疑着敲响了书房的门,蒋棹才刚上大学不久,但已经?接手?了太光集团的部分业务,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有钱。
蒋棹打?开门,看到是我,他微微挑眉,“你第一次主?动来找我。”
“我……”他太有压迫感?了,这种让我精神高度紧张的压迫和窒息感?不单单来自于他所谓的太子爷头衔,还有他从小到大就睥睨他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底的气场。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蒋棹坐在书房的沙发上,双腿交叠,姿势很放松,他自始至终都在掌握着这场话语的绝对主?导权,我站在他面前,只说我想管他借点钱。
他问我,要多少?。脾气出乎我意料的耐心,我松口?气,说了数额,又强调了遍,“我会还给你的。”
蒋棹冷笑了下:“借钱,就要算利息,你知道的吧。”
“利息多少?……”
“就按照州立银行的标准来算。”蒋棹走到我的面前,“或者,你做我女朋友,就一笔勾销。”
“我会打?工还给你的。”我又强调了一遍。
蒋棹声线优雅,光听声音是个极有教养,又派头十?足的贵公子。他淡淡的笑了下,音调透出淡淡的戾气,“那?个女人,没死算她运气好,做了这种事还有脸在我面前出现,嗯?”
我一惊,看着他,蒋棹忽然伸出手把我抱在了怀里,音调暗含危险压迫。
“我心情不好,说不定哪天就让她消失了,这钱,你打?算怎么还,你想清楚。”
我浑身?一僵,心脏猛烈跳动,明白他在威胁我,蒋棹习惯了用最强硬的手?段解决问题,他秉信的原则就是赶尽杀绝,不留后患。
我一下子哭了,蒋棹捏着我的下巴,“别哭。”
“那?……我们?要交往多久……我们?只交往半年。”我讨价还价。
他一声冷笑,“你这么值钱。”
我摇摇头,“你放开我,我不管你借钱了。”
“可以。不过,这几天,我特地让家里的警卫放松看守,你猜你那?个妈妈什么时候会按捺不住,偷溜进来拿东西,到时候就不是管我借钱这么简单了。让她自己去跟警察解释吧。”
我呼吸愈发困难,看着他,眼泪不受控制。
蒋棹一瞬间神色怔住,捧着我的脸,急切又有些温柔的吻过来。
他给了我的“母亲”五千万,代价是“母亲”这辈子不可以再来帝国州见我。
“母亲”回到了老家,在那?里开了家诊所。
当我脱离“游戏设定”不再是女主?角后,她自然也?跟我一样,成为了这个世界随处可见的路人。
后来,我偷偷找过她,可是她已经?有了新的家庭,丈夫是市里的工程承包商,对她很好,她生下了孩子,好像把别墅里发生过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他们?一家三口?的生活过得幸福,平静,美满。
“小芙。”
我听到陆七夕担心的声音,霎时回神,心跳重新平稳下来,我看着林近东,用手?语告诉他,“维修费我会还给你。只是稍微慢一点。”
“你真是非常擅长?走神。”林近东笑了笑,他眼中情绪藏得极深:“我对威胁还没走出校门的大学生,没兴趣。”
“那?你要什么?”我这下困惑了,连比划的动作都慢了些:“我不想去警察局。”
“帮我个忙,我父母过阵子要举办一场派对,你只需要假扮我的女伴出席,帮我应付一下,我就从维修费里扣掉百分之二十?。”林近东冷白微突的喉结不动声色滚了滚。
我懵了。
那?场派对,我很熟悉。是我和他不太愉快的一次见面。
余序背负着二级谋杀指控,我走投无路,才找到他这个负责案件的检察官。
我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原本还有些僵持的氛围忽然变得平和了下来。林近东打?量了陆七夕几秒,眼底一片漆黑,懒声问道:“你毕业后打?算怎么做。”
陆七夕惴惴不安地觑他的表情,低声说:“我想做律师。”
“你如果没有找到实习,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律师做你的实习老师。”林近东笑了一声,又低又轻。他的话无疑拯救了还在苦苦寻找机会的陆七夕,她兴奋的眼睛都亮了。
林近东微妙地弯了下唇角,漆黑的眼看向我,“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家。”
话题转的有些快,我低头看着黑漆漆的杯底,热可可已经?被喝完很久了。
陆七夕早已放下了心里的戒备,甚至把林近东当做了亲切又耐心的学长?,在向他请教着,我坐在车子后座,手?指为难的纠结在一起。
我该去哪里?回家?哪里早就不安全?了,有人在那?里监控我已经?很久了。去陆七夕的公寓?如果连累她怎么办,她好不容易找到律所实习的工作,我不能像毁了余序那?样再毁了她的人生……
住在酒店,或者回医院?
这些陌生且不安全?的地方?,处处都有监控,让我不寒而栗。
或者去叶风麟的病房?我记得他那?间堪比总统套房的房间里也?同样有个给陪护的家人准备的卧室。或许那?个监视着我的男人还没有胆大包天到敢在叶风麟眼皮子底下把我抓走。
“小芙,今晚也?要去医院?”陆七夕侧过身?,询问我,“还是去我家睡觉吧。”
我摇摇头,比着手?势,“没事的,让林先生送我去医院就好,过几天我再去你哪里。”
“好……”陆七夕推开了车门,她家已经?近在眼前了,车窗外,她朝我挥挥手?,短短一下午,她对林近东建立了十?足的信任感?。毕竟,学校里的男生大多爱冒险,又冲动,不可避免地犯蠢。
林近东和这些男人比起来,容貌优渥,五官英俊且锐利。无论?身?材,能力还是气质,他都是最拔尖的。何况,他还是个强势睿智的精英检察官,性格又足够冷静,总有人信任他,喜欢他。
我看着车子并未开向帝国医院,反而愈发往东边那?边开,我开始紧张。
帝国州的东区是传统富人区,南北长?,东西窄,是近长?方?形的街区,这里住着整个帝国州最富有的市民?,密集的建筑群,成排的博物馆,最顶级的教育……几乎所有人都梦想着可以在中央公园旁拥有一套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