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我看到谢雍。
想着医生的话,我拼着劲,发出点声响:“嗯……”
跟小猫似的,有气无力的低喘,我失望的噤声。
谢雍听到了。
他眉眼?微动?,唇角淡淡勾起,看着我,“你想说什么,不要急。”
我连忙摇头,我以为我们今天的见面到此为止了,便比划着拿出手机告诉他,“我要去见叶风麟了,刚才林检察官不是说你还要给你爸爸帮忙,你也快去吧。”
谢雍对我这明显的赶人行为很?不满意,他走到我面前,“你就这么去看叶子,什么礼物都?不给他拿,他一定会生气的。”
“那不是被你吃了……”我有点委屈。
谢雍哑然失笑。
我忽然想到那是个坏了的蛋糕,我连忙把包里的胃药翻出来?递给他,“你快点吃药,要不然肚子会疼。”
谢雍打量了会儿,问我:“不如我们重新做个蛋糕,给叶子送去,我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口味。”
我想了想,觉得也好,可?是我不懂“我们”是什么意思。
十几分钟后,当我从谢雍的黑色大?g上下来?,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店面和橱窗。这是一家业务几乎遍布全州的高级连锁甜品店,内装宛如珠宝店一样简约,漂亮,使用?纯白色和蓝灰色的大?理石彰显轻奢感和高级感。
店里大?的惊人,装修的漂亮精致。
甜品像是艺术品似的摆放在明亮干净的玻璃展台里,奶油甜甜的香味让人心情愉悦。
一楼流淌着浪漫温柔的音乐,穿着得体的人们坐在法式小圆桌那里,品尝着下午茶点心。
“这是我妈妈投资的店,楼上有专门为客人准备的烘焙教室,可?以做蛋糕。”谢雍低声对我说道。
我看着他,他一派清贵从容的派头,等着店里的负责人走出来?主动?迎接他。
“谢先生。”负责人的态度很?温和,也很?亲切,“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和这位小姐直接上楼,楼上的人会给你们讲好怎么做蛋糕的。”
谢雍笑了笑。
我正好奇打量着店里那个漂亮的镜面楼梯,跟着谢雍上了楼,楼上的空间更?加的宽敞,但也装修的更?漂亮了,宝石蓝的丝绒座椅,纯白色的桌子,上面还摆着温柔的百合花。
侧面,则是透明玻璃橱窗,里面有三三两两的年轻情侣,在做手工蛋糕。
谢雍把外套脱掉,递给早已在身旁等着的人,他这种从小出身在上流社?会顶层的人,习惯了走到哪里,人们服务到哪里。我则是犹犹豫豫的,我抱着外套,将?它搁置在座椅上。
甜品店给情侣们提供的是浅蓝色和浅粉色的情侣围裙,连男生的袖套,女孩子的发带都?是同?样的色系,服务很?到位。我我主动?系好围裙,又?示意谢雍转身,帮他系。
我的手从他的腰间穿过。
不得不说,男人的身形极度优越,宽肩窄腰。
只是穿着简单的衬衫,我都?能察觉到他腹肌那里的轮廓。健硕而性感,强势又?迷人。
他的衬衫的袖子撸到了小臂处,整个人英俊挺拔。
“……”他见我的手停了停,笑了下。
我用?那条浅粉色的缎面发带把长发扎起来?,拿起手机问他,“叶风麟喜欢吃什么口味的?”
谢雍看着我,平日里又?傲慢又?冷静的眼?底似乎有什么情绪流淌而过,他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脸上,然后到了我的唇瓣,最后是我的手指。
我的睫毛眨了眨,不明白他到底看到了什么,这么出神。
“草莓的。”他嗓音压低,低沉又?磁性,“这个最好吃,很?甜。”
我有点莫名其妙的,但还是按照他的要求,低下头,要了海绵蛋糕胚。
其实,手工蛋糕也不过是个噱头,吸引顾客更?加轻松的做蛋糕。那些困难的调制配方和做蛋糕胚的过程都?被简化,顾客只需要做打奶油和组装蛋糕而已。
谢雍正在往海绵蛋糕上刷果酱,满满一层还不够,他仿佛要全部倒完才甘心。
看到他这样,我连忙放下打芝士奶酪的碗,拦住他,摇摇头。
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还是少进厨房,少碰这里的东西比较好。
他呢,还是给我打打下手吧,做点搅拌的动?作就好。
我让谢雍在旁边站着,小心地刮掉了果酱,又?上了层粉红色的乳酪芝士,用?抹刀绕着边缘涂上奶油,最后把打碎的乳酪洒在蛋糕上,看起来?毛茸茸的,又?适合冬天,又?很?可?爱。
草莓挨个放在上面,我的手上都?是混合着草莓的清甜味,看着自己的成品,我还挺满意的。
“那女孩好漂亮啊……嘴巴怎么长得那么好看,粉粉嫩嫩,跟花瓣似的,还很?像草莓。好甜哦。”
“睫毛也好长,皮肤白白的,像童话里的公主似的。”
“旁边她男朋友一直在看着她,你发现没有?眼?神好神情,感觉就跟在看杂志拍摄现场似的,好浪漫啊。”
玻璃并不是密封的,我一下就听到了外面顾客们的声音,我看着台面上的蛋糕,又?下意识的回头看向谢雍。
他真的跟那些人说的似的,一直在看我。
我忍不住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谢雍嘴角弯了弯,低头握住我的手,“看你手上都?是什么。”
什么?我眨了眨眼?,谢雍抬起了我的手,将?我掌心里的芝士奶油舔了干净。
他怎么这么喜欢吃脏东西呀……?我心底略有慌乱,谢雍不肯放开我,轻轻吻了一下我的掌心,动?作很?温柔,但掌控欲和势在必得的感觉分外明显,我觉得我像是个落入猛兽口中的小动?物,只等着被他吃干抹净。
我避开了谢雍的视线,用?力挣扎。
谢雍收拢修长指骨,冷白色的手指才拿起一旁的手帕,慢条斯理帮我把手上擦得干干净净。
刚才那个越界的举动?,就跟我的错觉似的。
把蛋糕包装好,我害怕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平添尴尬,索性直接坐到了车子后面。
我抱着蛋糕,但一抬眼?便能通过后视镜,看到男人在看着我,他的目光占有欲十分强,我恍惚间就好像回到了之前和他单独相处的时候。
“……”这男人现在好奇怪,好粘人。
我索性低下头,听到了他的轻笑声。
有股傲气和自信混杂其中,或许他从不觉得,会有女孩子拒绝他的示好。
可?我真的不明白,他明明招一招手,就会有很?多女孩前仆后继的过来?,比我聪明,比我优秀的多的是。
他为什么盯着我不放呢?
我不觉得自己除了一张算得上好看的脸和差不多的身材,还有什么吸引男人的地方。
制作者也没给我赋予什么优秀的品质,我一直浑浑噩噩的。
对了,可?能我比较抗压吧,我觉得我是个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会想轻生的人,我喜欢活着的感觉。
可?这也压根不是招人喜欢的优点……我只觉得对我和余序的星生活算得上是优点。
只有余序,他说我很?善良,很?温柔,是这个世界最可?爱的女孩。
我闻着包装盒里传来?的清甜奶油香气,我做蛋糕没什么天分,余序反而很?擅长。
谢雍,他什么时候才会腻呢?我的头无力垂下,我有点累了。
车子平稳的开到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场,我抱着蛋糕下了车,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唇膏从背着的小包缝隙里落下,掉到了谢雍的车里。
电梯不过才刚到二?楼。
我注意到,谢雍的手机一直在响。
他总是敛起眉,低头看眼?,又?不耐烦的挂断。我想起林近东说过的事情,拽住他的衣袖,拿出手机给他看。
“快点过去吧,他们一定在等着你,我会告诉叶风麟蛋糕是你和我一起做的。”我信誓旦旦的向他保证。
谢雍只犹豫了片刻,电话又?打来?了。
“喂,小雍,你在哪里?晚上时间空出来?,我们跟部长一家一起吃个饭。”
对方的声音沉稳又?成熟,一听就是谢雍的父亲,虽然很?温和,但习惯性下命令,压根不容拒绝。
我看着他。
“部长的儿子也在帝国大?学读书?,你是他的哥哥,跟他好好聊一聊。”谢父叮嘱道,“部长是我这次竞选很?重要的帮手,我想你应该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
我虽然不太懂,但也知道跟联邦政府的部长打交道的好处,这样也能更?容易成为联邦的官员,甚至是部长,未来?的内阁成员。谢雍的父亲很?在意这些机会。
谢雍嗯了声,“知道了。”
谢父又?问了句,“对了。昨晚你的生日派对是怎么回事,我听说有人离开派对后,就出了车祸,伤的很?严重。”
“我不认识他,可?能是昨晚谁带进来?的,人太多了,我也盯不住。”谢雍说的简明扼要。
我静静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谎,江明濯明明就是他的“情敌”,怎么能说不认识呢?
谢雍按下了手机。
我朝他笑了下,算是告别,没去留意谢雍脸上微微沉下来?的表情。
眼?见着走廊拐弯就到了叶风麟的病房,我却?忽然萌生起上楼探望余序的冲动?。我抬眼?看着走廊里的摄像头,微微垂眸,沿着它无法监控的死角,走进了安全通道,顺利上了三楼。
我悄悄地推开门,这里安静的过分,门发出沉重的响声。我正要抬脚走出来?,忽然听到了有人交谈的声音,连忙躲回到门后。
“三楼的病人还真是幸福啊,虽然人一直没醒过来?,但是照顾的一直很?到位。”
“你说他啊,说让他救了叶家少爷一命呢。”
应该是刚刚查完房的护士,我稍微松口气,准备等她们离开再去探望余序。
“不过……叶少爷伤的不重,马上就要出院了,那人可?还是昏迷不醒呢,你说叶家还会对他这么上心吗?”
“这我可?不知道,但是过河拆桥我们可?见得太多了。别说是救命恩人,就算是亲生的都?有可?能扔到这里不管了,以叶先生那抠门算计的性格,说不定等他儿子出院就不管这人了,哈哈。”
护士间的聊天随意轻松,却?让我脑袋嗡嗡作响。
叶风麟康复后,他们就不打算去管余序的死活了吗?我有些惊惶的抬起眼?,透过门缝,我见那几个护士越走越远,实在忍不住,我躲避着摄像头,终于来?到了余序的病房前。
他还在那里安静的睡着,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
几天前买来?的茉莉花,已经枯萎了。我垂着眼?睛站在那里,我很?少直面过伤病,可?是看到那已经奄奄一息的茉莉花,那股衰弱和痛苦的感觉让我十分不忍。
我好像也要生病了……我宁愿躺在里面的人是我,也不想让无辜的余序这么痛苦。
这一刻,我巴不得回到那天晚上,我要死死地拉住余序,不让他冲到叶风麟面前挡枪。
我不能让叶家放弃余序,他们必须要等他醒来?!
抱紧了怀里的蛋糕,我往后退了几步,确认监控并不会拍到我,我悄悄地顺着原路回到了二?楼。
和余序那安静的病房比,叶风麟的房间总是温暖的。
他正在病床上无聊的看书?,看起来?烦躁极了。
我留意到他手臂上用?来?固定的夹板已经不见了。看来?,他真的好的差不多了。
叶风麟听到我的脚步声,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幽黑的眸子闪过笑意,他放下书?,“你今天来?的可?真晚。”
我低着头,慢慢地走近他。我看着那张帅气完美的脸,迟钝着把蛋糕拆出来?,送到他面前。
“送给我的?”叶风麟看着色泽甜美,散发着奶油香气的蛋糕,“我不喜欢草莓——”
他的话没有说完。
我轻轻凑近他,拿起草莓,咬在唇间,送到他的唇旁,叶风麟似乎顿了下,但并不抵触我的主动?,他甚至发出愉悦的轻笑声,“知道我今天要找你算账是吗,你这么主动?……算了,你和雍哥的事情我当没发生过。”
听到叶风麟这么说,我停了下。
他有些不太满意我的分心,封住我的唇,草莓瞬间被咬开,清甜的味道蔓延在唇齿间,叶风麟拿起蛋糕,先让我咬着,他再吃,玩的不亦乐乎,我嫌弃脏,扭过头,他直接把我放倒在了病床尚,一口一口喂着我吃蛋糕。
叶风麟吻的很?深,我察觉到,他对我的神体很?有兴趣,手腕被他忽然抓住,我抬头,撞到他黑色的眼?睛里。
他打量着我的草莓,声音沉沉的,“和我想的一样漂亮。”
“……”别看了。
我想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叶风麟却?不允许。他甚至握着我的手,让我和小叶子打个招呼,我应激倒抽一口冷气,他和小叶子都?可?怕的吓人。
他不再像是刚才那样急切的亲我了,而是一点点的啄吻着我的脸,微凉的唇压下,“你喜欢被我……吗。”
我不想被他这样掌控着节奏,索性伸出手,和小叶子握了握手。我没想到小叶子竟然这么害羞,一下子,小叶子吐出来?,竟然低下头。
叶风麟他竟然?我没想到,笑了出来?,在他掌心间写着,“尺寸可?以,技术好差。”
他沉默了三秒,忽然,咬牙切齿的在我耳边开口,“嫌差?那我让你好好感受下。”
我看向他的手臂,他抱着我,手臂肌肉线条都?在一瞬紧绷,极具爆发力。白色绷带下的伤口隐隐约约看得见红色的血迹,还不够,我要他伤的再深一点,要让他这个寒假都?在医院度过。我抬起手,抱紧他。
两个小时后,天已经黑了。
我在浴室清洗着自己的手,把黏黏的令人难受感觉洗的干干净净,我听见医生在病房里,对叶风麟开口:“叶少爷,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还没彻底康复,要注意手臂的力道,尽量不要用?到这只手。”
“好了好了,只是伤口裂开了而已,你替我处理下。”叶风麟声音隐约透着股餍足感,我从浴室默默地走出来?,站在一旁,看到他手臂那里汩汩流着血,十分的吓人。
护士替他包扎着伤口,所有人都?对病房内那淡淡的腥甜味道视而不见,我看他疼的咬牙,心里竟然有了种诡异的,可?怕的满足感。
我扭过头,想回家,一推开门,撞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的谢雍。
我被他看的不自在,正要走,谢雍将?我拉住。
“你的东西丢到我的车里了。”谢雍唇角弧度渐深,“我想给你送回来?,刚好看到了很?有趣的一幕。”
发现我偷偷去探望余序?
还是默不作声的在一旁,看我故意勾音叶风麟,害的他伤口裂开不得?不继续住院……
我忽然打了个?寒颤,睫毛也跟着抖了抖,掌心渗出了汗珠,我猜不出来。可?谢雍又?总是这样的冷静和从容,我甚至无法从他的表情来判断到底真相是什?么。
谢雍伸出手,宽大的掌心里?躺着那根带着淡淡茉莉味道的唇膏。
他一举一动,收放自如,尽显出生在上流阶层家庭的矜贵与傲气,举动看起来善意,可?我却紧张的过分,我不敢接,更不知道唇膏到底是什?么时候掉下的。
“不要了?”他见我迟迟未动,修长冷白的手指捏着唇膏,朝我晃了晃。
我点头,和他再继续僵持下去,没什?么好?处。我转了身,才走了不过两步,谢雍从后面捞住我的手,我的腰肢刚才被亚的发麻,发疼,整个?人?都软的不像话,无论我如何暗自用力,都无法挣开谢雍强劲的手劲儿。
“……不……”我想?起医生告诉我的话,唇畔间微微发出了点拒绝的声音,但听起来更像是呻音和呜咽。
谢雍薄冷的眼底滑过了些许惊讶。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我迟疑着向后退,安静的走廊里?,我的脊背紧紧的靠着墙壁,心脏砰砰砰的作响,我看着谢雍的眼睛,恍惚间好?像回到了过去,他也喜欢这样炽热专注的看着我。
“叶子知道你敢这么三心二意吗。”谢雍的手带着凉气,扣上我的下巴。
周遭的气氛炙热又?暧昧。
我抬手握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连忙拿出手机,“我喜欢的是叶风麟,我是他的女伴。”
谢雍挑眉,想?了想?,修长的手指捏了捏我的下巴,“巧了,我就喜欢心有所?属的,尤其是还有男朋友的女孩。”
“……”他怎么这么不要脸!我面红耳赤,这样直白又?低俗的话对于谢雍来说?,实在很吝啬说?出口,他竟然敢这么自然的说?出来,我又?用力推他,但谢雍直接将我恩到了墙尚。
他很喜欢这样漫长又?极具耐心的吻。充满了挑抖性,最初只是温热的唇与舍的亲昵和纠缠,渐渐地,就像他性格里?隐藏的强势与自信那样,他开始甜舐着,我被这种吻撩拨的头皮发麻,即想?抗拒,可?身体?本?能?的反应却让我的手无力落下……
谢雍看我不停地呜咽着,终于放开我,在我耳边哄着我,“江芙,你喜欢我。你身边的男人?那么多,他们都像我一样,稍微亲你一下,你就会?反应这么强吗?”
不,我没有。
我讨厌他们,总是这样莫名其妙的让我承认我很弱,我必须要依赖他们这件事情……
江明濯和蒋棹是这样,谢雍也是。
在江家的那些时间,我天真的以?为?,江明濯对我时刻不放手,是因为?放不下我,他很担心我。
毕竟,江明濯长得?很好?看,性格也好?,他身边有无数的人?,可?我只有他们兄弟俩陪伴着,我甚至没有朋友。
我很依赖江明濯,很喜欢他。
他学习好?,是为?了辅导我的功课,喜欢烹饪,是我喜欢吃各种好?吃的东西,他学习拳击,也是为?了保护我……我那时产生了些许不安,我想?告诉江明濯,不用这样。
“小芙,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我很爱你,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你只需要留在我的身边,好?不好??”江明濯看着我,深情款款。
我年龄很小,就听到有人?这样认真的说?爱我,他不用我付出任何事情,只需要全心全意的享受,我怔住了。
不,可?是哪里?不对劲呢?我时不时就在思考着。
直到我的“意识”忽然醒了,我意识到我被圈养在了江明濯用“爱”打造的笼子里?。我像是只娇弱无力的,被养在温室里?的花朵,一点点风吹日晒都会?让我死去,只能?一辈子被江明濯呵护着。
我想?要独立,我也想?学习和尝试我没做过的事情,可?总是不顺利,跌跌撞撞的,我好?像太笨了,天生和别人?有差距。那天,如果不是我提前回家,看到江明濯在跟管家聊天……
“少爷,其实小芙小姐的运动感很好?,她也喜欢打网球,为?什?么您不想?让她加入球队呢?球队都是女孩子,也不会?有男孩子会?勾音小芙小姐。”
“小芙自从开始玩网球,已经?好?几天没理我了。”江明濯说?的轻松,“你就按我说?的去做,给她点压力,让她意识到她压根不是打球的料子,她自然会?乖乖回到我身边的。至于打球,我和我哥陪她玩,够了。”
我听到他的话,气的浑身发抖,我冲上去看着江明濯,眼泪一下流了下来,“你怎么可?以?这样……”
江明濯柔和一笑,依旧那么的好?看,眼睛却仿佛深不见底,他朝我伸出手,我害怕。
“小芙,你在害怕什么。”江明濯问我。
我不敢正面看他,我只是说?:“你不能?这样,明濯。我想?加入球队。”
“你不适合啊,小芙。”
“我还没有参加比赛,你怎么知道我不可以呢?”
江明濯勾了勾唇,“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啊,小芙。我一直在你的身边,一刻不离地照顾你,你不可?以?的,不要去试了,如果受伤的话我会?很心疼你的。”
“不,不是的,这些事情我还没有尝试,我不是必须依赖你的……”我摇着头,愈发语无伦次,“明濯,我不能一辈子在你身边的,我得?独立起来。”
江明濯垂了垂眼睑,语气冷淡的让我觉得害怕,“你不想?跟我在一起,想?嫁给我哥啊。”
“我不想?一辈子都在你和蒋棹的身旁,我难道一辈子不结婚吗?”我终于崩溃了,“你不能?这样对我。”
江明濯望着我的目光乖戾而温柔,他笑了,“你想?嫁给谁啊,不,除了我和我哥,谁会?娶你,你身边还有人?不知道你是谁的人??”
面目优越精致的少年,明明在平日里?十分的温柔,耐心,却在这一刻吐出最直白残忍的一句话,“小芙,我甚至怀疑,你压根没有任何活下去的能?力,离开了我,你要怎么活下去啊。”
所?以?呢?我呆呆的看着他。
他顿了顿,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居高临下的姿态,更像是旁人?眼里?最害怕的那种冷淡又?轻蔑的模样,我不断往后退,江明濯音调算不上大,却十分的残忍。
“说?啊,你离得?开我吗,你这么柔弱,这么可?怜,出门就会?被人?盯上,吃的干干净净。”江明濯抚摸着我的长发,手指动作有几分轻佻,忽然,他亲上来。
我挣扎,反抗,察觉到我在发抖,江明濯眼神示意管家离开。
整个?花园只剩下了我和他,他亲吻着我的发顶,一遍一遍强调:“没事的,小芙,你尽管依赖我,我不是说?过我会?照顾好?你吗,你看,你只对我有感觉,你也只能?嫁给我。”
我的意识慢慢地回来了,我看着面前高大冷静的男人?,我知道,只要我稍微服软,扑倒谢雍的怀里?,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忘掉刚才看到的一切。
不,我摇了摇头,我的手颤抖着,终于,我忍无可?忍的抬起手。
“任何男人?这么亲我,我都会?有感觉,不是我喜欢你的证明。”我用手机告诉谢雍,他看清屏幕上被点亮的文字,收起笑意,嘴唇的弧度几乎消失不见,眼底收敛着情绪。
这样,他总该放弃了。我的勇气再今天几乎用光了,我强撑着不肯收回视线,只是笨拙的看着他。
谢雍个?子至少在一米八五以?上,比我高了大半头。
他压制在我面前,强势,又?极具侵占感,我见他一直不肯说?话,觉得?目的达到了,正要走,谢雍忽然抱紧我,整个?人?身体?靠在我的身上。我诧异极了,想?要推开他,忽然,我碰到他的手背。
温度怎么这么烫?我吓得?不行,谢雍看着我,眸底掠过暗色,声音也变低了,“我现在很不舒服,应该是感冒了。”
我的腰被他握着,很痛,只好?抬手打着他的肩膀。
“送我回家。”谢雍漆黑利落的碎发蹭在我的脖颈上,有点微微发痒,“如果我出事,你会?有麻烦的。”
第038章 小猫
谢雍整个人都不太对劲,牢牢地抱紧我,我依靠着身后的墙壁,才勉强撑住他的身体?。
“……”真的只是感冒吗?我有点诧异。尤其是他此刻埋在我的脖颈,呼吸骤然加重,似乎正强忍着身体?的不适。
我下意识地想去不远处的病房,找叶风麟或者医生来帮他。但谢雍按住我的手?,又重复了遍:“送我回家。”
可是,我怕他路上?出事,他的呼吸越来越沉,身体?也好?重,跟晕过去了似的。
谢雍的父亲看?起来强势又吓人,是个心思深沉的政治家,如果他儿子出问题,他一定饶不了我。
深夜,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我不能把这样的麻烦留在自己身上?。低头?看?着谢雍,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可以帮忙的人。
我仍由谢雍搂着我,跟撒娇似的,让我脖颈痒痒的。艰难的拿出手?机,给林知恩发?了消息。
[对不起,我不想打扰你的……可是谢雍好?像生病了,现在我们在医院,他不愿意在医院看?病,非要回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看?着自己发?出的内容,咬紧唇。
她会不会还在排练?我知道过几天就是她所主演的芭蕾剧目,这样贸然打扰她……
聊天的界面上?,才不过几秒,已经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
[别急。谢雍哥在你身边?在哪个医院,我马上?就过去。]
林知恩回的很快,光是这段简单的文字,都给了我莫大的力量感。
我连忙把定位发?给她。
其实,有点羡慕她跟谢雍之间青梅竹马的感情,他们彼此间相互很了解,也很信任,是门当户对的爱情。
我虽然也跟江明?濯和蒋棹“一起长大”,可我从?来不觉得我和他们是一个世界的人。
谢雍似乎睡着了。我想甩开他的手?,他握的很紧。手?腕上?名贵的腕表反射出低调奢侈的光芒,他的皮肤一直都是那种冷冷淡淡的白色,隐约可以窥见淡青色的血脉,添了几分性感。
不过十几分钟,林知恩已经出现了。
她应该是才从?舞团开车过来,浓密乌黑的长发?高高盘着,一丝不苟。上?面还有着轻柔漂亮的蓝色发?带和小花。也没有摘掉,她披着白色外套,隐约可见里面那条饰演吉赛尔穿着的芭蕾裙。
十分具有特色的浅蓝色纱裙。
我察觉到,林知恩的目光落在了谢雍牵着我的手?上?。
“……”我有种强烈的羞耻感,我像是小偷似的,恬不知耻的偷走属于她的“男主角”,甚至还在她面前,和对方如此“亲密”。
在如此美好?,高贵,宛如天鹅般优雅的林知恩面前,我的一切举动?都很不堪。
我用了最?大的力气将?谢雍的手?指扒开,着急的向她解释,“我和他没关系。”
林知恩笑了,“小芙,别担心。我联系了私人医生,过会儿我会把他送回家,会有人照顾他的。他现在不能住院,会影响到他爸爸的竞选。”
她的声音和蒋棹很像,是那种最?高贵的乐器发?出的优雅感。很慢,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