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她弱不禁风by三只鳄梨
三只鳄梨  发于:2024年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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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下了几场雨后,水位都上涨了不少,只不过有了此前修好的沟渠,所以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被分流灌入了田地之后,反而省了许多劳力。”
耿世铭亲眼目睹了那些沟渠灌良田的情况后,心中更是坚定了自己要好好呈报此事的决心,如此利国利民之举,当然要早些实现的好。
一旁的宋时也见此,也是夸赞的说道。
“王老弟此番回京必定是要得到陛下的嘉奖的,如此看来文渊侯府真是更添荣耀了。”
“荣耀什么的我倒是不敢想,唯独就盼着百姓能够安安心心地种田,不再受洪水的侵扰就是。”
“走,咱们再去看看吧,最后的这段路该走完,如此本世子的奏折头才能够详实的将此事禀报上去,好让陛下日后论功行赏的时候给你头功。”
听到这话王宽有点想笑,他若真是为了功绩,只怕也不会跑到汉州来受这份罪,如今人晒的黑不溜秋,但他却一点都不在乎,毕竟在这里他是真真切切的为百姓们做了实事,这样的自豪感让他多了几分开心。
只是这样的心情,如宋时也这样的人决计是不会明白的,所以略笑笑,就带着耿世铭朝着淮江的其他地方策马而去。
四月如期而至。
转眼就过去了大半。
军营中,此刻裴子谡手里拿着一份来自西京城的密报,何大富果然厉害,他接手之后不过几月的时间,竟然还真叫他给查出了个大秘密。
裴子谡万万没有想到平日里看着如此浪荡不羁的淳王竟然会是陛下手中的一柄利剑,若非因为他追踪那杀手许多日子,又查到他进了淳王府,只怕他也想不到淳王竟然有如此本事。
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以为汉州最大的敌手乃是益王,结果从密报上来看,这益王倒是顶了不少淳王做的事情,果然不叫的狗咬人才最厉害!
一想到这些他便觉得要让淳王府先从里头烂起来才好,否则日后定然是个硬骨头!
于是就修书一封让聂叔和何姑父盯紧了淳王府的动态,若有可能最好是逐个击破,比方说先从宋时运下手,听闻那位荀侧妃如他们府里的安姨娘一样,在淳王面前也是得脸的很呢。
消息刚送出去没多久,就见岳生进来了。
“将军,刚刚从汉王府送来的消息,说是三日后,汉王邀了诸位西京城来的官员到咱们军中看看。”
如这样的事情,从前也有过,因此裴子谡并未有什么担忧。
“将此事告诉给葛副将,他来处理便是。”
“是,将军。”
葛副将自然不会将裴家军真正的精锐们露出来,而是一些日常的训练就足以让他们震撼了,不过想到宋时也一样要来,他就有些心中不虞,悄悄地离开了军营,直奔木屋。
这些日子裴子谡没事就过来一趟,因此比在军营中来的还要勤快一些,姜时愿总觉得这样不太合适,但是苦劝无果,只能无奈的接受着。
正如韩姑夫所言,这肚子进了七个月以后真是一天一个样,明明昨日裴子谡才见过姜时愿的,但不知道为何他觉得今日孩子们又大了些,如今汉州的天气开始有些炎热了,所以众人都换上了较为清凉的衣裳,越是这样,她的肚子就越发明显,那薄薄的衣裙已经盖不住了高耸的肚子,她腹中的是二人爱情的延续。

第208章 夫妇俩恳谈前世忆
“哎,我真是后悔当初怎么不再狠狠心,直接杀到南唐的老巢去,打他们个落花流水,也就不必像现在这样还要硬守在军营之中了,若是可以长久的陪伴在你们母子三人身边,这才是我想过的生活。”
裴子谡这番话说的没多少道理,裴子杳听了挑挑眉便觉得还好大嫂是她认可的,若是不认可之人,那她要骂上一句祸害人心智的妖孽了,于是笑笑就出了门,给二人留足了空间。
姜时愿依靠在裴子谡的怀里,轻叹了一声,大约是因为四月的缘故,所以这一月她也很希望能常常陪在夫君身边。
四月二十二,只要避开那个日子,就可以了!一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的说道。
“我们一直都会陪在你身边的,但是夫君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切莫把心思全都放在我们三人身上,否则若是耽误了军情,我心中会愧疚的,况且在这里韩姑父和木芍姑姑的照顾,阿杳也陪伴在我身边,流华和绿萝也格外尽心,所以夫君尽管放心,没什么大问题的。”
“我知道,但还是忍不住的想来看你们,我刚刚接到消息说的是三日后西京城内的官员们要来军中瞧瞧情况,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但我总觉得这次会有些不同。”
姜时愿一想到这个月眼前之人就会遭遇不妥,就冷汗淋淋的,随后抓住他的手臂就担忧的说道。
“你这段日子就在军中待着,千万别去淮江旁,更不能单独行动,我总有些不太放心,不知道为何噩梦连连的厉害!”
听到她的话,裴子谡起先是高兴的,但多年的警惕让他忽而觉得这话有些不大对劲,他最近也一直在想,,若是自己能重生,会不会别人也会重生?
而面前的夫人难不成也和他一样?所以就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其他时候都听你的,但是二十二日已经约定了要去淮江旁瞧情况的,所以怕是不能够听你的劝了。”
这话一出姜时愿哪里还坐得住?
“若是你去了发生什么意外,那我和孩子怎么办??”
“意外?会发生什么意外啊?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事情?四月二十二的我会发生意外?为什么?”
接二连三的疑问让姜时愿有些慌了,她也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重生的事情说出来,在她看来,此事荒诞得很,自己也是花了好些日子才接受过来的。
她要是开口说了,裴子谡不信怎么办?
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曾经还嫁过给宋时也,他又会如何想?
这些事情都在她的脑子里转了又转,而裴子谡显然有足够的耐心等她想清楚,然后再回答,眼神坚定的看着眼前沉默的夫人,直到一刻钟过后,姜时愿叹息了又叹息,为着他的命,还是打算托盘而出了。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可能会让你有些震惊,但你要相信我说的是真话,这也是上天赐给我的缘分,之前你不是问过我说为何会对程驸马的事情如此上心吗?我跟你说的是他乃我们家给二妹妹选中的夫君人选,但其实不然,他原本就该是我的妹夫的。”
听到这话的时候,裴子谡挑眉加激动,一下子就验证了自己的猜测,果然阿念同他一样,也是重生归来的,只是他没有想到二人竟然能够得老天如此厚待,于是紧紧地拥了夫人在怀中,而后就饱含热泪地说了一句。
“我懂了,我懂了,阿念你和我是一样的,我们都是得了老天厚待,前世的一切亏欠都能在今生得到弥补了。”
听到前世二字,姜时愿的脑子嗡嗡的。
她整个人都透露出了一种不可置信,因为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重生竟然不是唯一的,而从裴子谡的话里也能听得出来,于是死死地抓着裴子谡的手臂,犹豫又坚定地问了一句。
“你也有前世的记忆?”
“自然,你说的二十二日不就是我的忌日吗?”
听到这话,姜时愿的眼泪就夺眶而出,夫妇二人皆是相顾无言,前世的各种记忆喷涌,但到了嘴边谁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他们无比庆幸,从前经历过的一切都不必再来,因此抱在一起,格外激动。
“我没想到,真的没想到,我还以为就我一人有这记忆呢。”
姜时愿一边哭一边说话,而裴子谡紧紧的搂她在怀,避免不了会有些压到她的肚子,继而就听到了她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立刻就扶着她问道。
“怎么了?是我挤到你的肚子了吗?”
裴子谡一脸紧张,而姜时愿略缓缓后就开口说了一句。
“不妨事,大约是刚刚有点激动,孩子们也跟着折腾了一下,如今好多了。”
随后就拉着他的手抚摸上自己的肚子,感受着这胎动,谁知裴子谡却对着那还在踢肚子的孩子们就有些严厉的说道。
“这是你们要敬着爱着的母亲,怎能如此折腾?等你们出来为父定要好好收拾你们两个。”
听到这话m,姜时愿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她觉得这人真是好笑,对着腹中的孩子威胁什么呢?
不过他的话倒是有用得很,姜时愿的肚子还真就安静了下来,摸了摸平静的肚皮,她略有些惊喜的就说了一句。
“但是真叫你给威胁住了这两个孩子,日后想必也会是有些怕你的。”
“我也不会一味地做严父,该教的教,该说的也说,该疼爱的当然不会少,阿念你放心,就是你吃过的苦我不会叫你再吃一回,我吃过的苦也不会叫孩子再吃一回!”
姜时愿听着这话,心里头感动的无以复加。
尽管二人没有把此事给说透,但是心中已经明白了,在这茫茫大千世界之中,他们两个重生的灵魂能再次被命运的纠缠在一起,也是注定的缘分,所以要格外珍惜。
幸福来之不易,姜时愿不想要被其他人给打扰。
“宋时也此人刚愎自用,心思狭隘,我对他自始至终都有怨恨在,因此我不想再和他掺合在一起了。”

第209章 共商议联手破奸计
“放心吧,多了一世的记忆,我还能栽在他们手里,那我就真是蠢的不行,不过也真是因为这记忆让我找到了些新线索,你知道吗?上一世害我的人竟然出自淳王府,而淳王那个表面看着老迈昏庸又好色之人,竟然是陛下手里的情报之处的负责人,要不是顺着这条线挖下去,还真叫他给蒙骗过去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姜时愿也是有些没想到。
她在王府三年的时间,见过这位前公爹的次数屈指可数,在她眼里淳王不是整日酒醉着,就是流连在各种各样的眠花宿柳之地,正如裴子谡所说,若不是他们有这个机缘能提前知道一些消息,只怕此刻还不清楚呢,于是就提醒了裴子谡一句。
“我们能重生,未见的别人不能,所以你还是要多加小心些为好,前世我死得早,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概不知,这宋时也最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结局,我们也不清楚,你觉得若是他早就知道了淳王的事情,会不会一直都在扮猪吃老虎?”
“宋时也狼子野心,自然是篡夺着清欢公主和太子撕咬起来,最后他渔翁得利,但是借着太后之手,辅佐小皇帝当起了摄政王,再往后的事情我就不大清楚了。”
“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他死的不是比自己还早吗?怎么会呢?
裴子谡笑笑,随后就无奈摊手说道。
“大约是我命硬吧,死了没多久就一直都以游魂的状态飘在人间,因此便是你离世的时候,我都在场。”
姜时愿看着他,人虽笑着,眼神里却多有心疼。
“你不介意吗?”
“我介意什么?若不是我前世无辜枉死,原本就打算折返回来逼着你和淳王府和离再嫁我的,如今我能得偿所愿,阿念,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高兴!”
听到这里,姜时愿心中再无芥蒂。
不过这话倒是提醒了她,依照她对宋时也的了解,还有刚刚听到有关太后和小皇帝的事情,不知道为何,心中萌生起了一个别样的想法,随后就对着裴子谡说道。
“宋时也这人靠惯了女人,当初借着文渊侯府的名义没少做事情,若真如你所说,他强压着小皇帝上位,那么想必他和太后私下怕是达成了什么交易!夫君,还是让人多注意的好。”
被她这么一提醒,裴子谡也反应过来。
是啊,知悉这些事情,说不定宋时也的奸计还没有得逞,就被他们早一步扼杀在了摇篮之中,况且清欢公主对他们二人也还是有不少的帮助,所以提醒一句也不为过。
“行,待会儿我就让人送消息去给公主,让她盯紧了太子妃的举动,那女人若真是如你猜测的,这样只怕与这宋时也的关系不清不楚了呢。”
裴子谡对于太子妃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只觉得那女人也是个惯爱耍心眼子的,所以一想到这个,他就觉得西京城内怕是要有好戏看了。
既然有了共同的前世记忆,自然是有数不完的话,因此絮絮叨叨了快两个时辰的时间,直到裴子杳在外面喊了一声。
“大哥大嫂吃饭了,有什么话晚些再说,你们饿的孩子可饿不得。”
裴子杳调侃的话,让夫妇二人很快就从情绪之中调整过来,他们互相知道对方是有前世的记忆,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怪异,反而还因为这一份独特,更添了些惺惺相惜。
走出门的时候,裴子杳有一种感觉,原本就亲密无间的大哥大嫂此刻更是融成了一个人,她一边笑看着,一边就让他们去吃了饭。
饭桌上,二人表现如常,其他人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他们俩的感情更深了,不过也正常,毕竟是要做父母的人了,因此也就没怀疑。
吃过饭后裴子谡就离开了木屋,裴子杳也知道军中要来人的事情,所以安慰了一句。
“没事儿,这种事情别说是大哥了,葛副将就能够轻松应对,嫂嫂安心养胎就是。”
裴子杳说的轻巧,姜时愿也就没有再多想什么。
反而韩姑父和木芍姑姑听到这消息,有些隐隐的不安,他们在军中的消息虽然保护得很好,但若真是叫裴老帅知道他们已经出现,想必是会来骚扰他们的,最后的日子韩姑父不想要与这些外人纠缠来纠缠去的,所以开口就说道。
“这段日子若是可以的话,让将军莫要往这边赶来了,我怕裴老帅顺藤摸瓜找到了我和木芍,又要威逼着我们去给那裴家二姑娘看病,我可不愿意,若真是到了那种情况,我宁愿自刎。”
他的话说的轻飘飘,但却透着浓厚的倔强,裴子杳明白他们对安姨娘一脉的厌恶,所以开口就保证说道。
“姑姑姑父放心,这话我会送去给大哥的,他定会安排的周全,父亲想要知道你们二人的踪影,绝不可能。”
“那就好。”
说完这话,韩姑父就咳嗽了几声,见此木芍姑姑就带他先回去歇息,而姜时愿则在流华和绿萝的搀扶下,在木屋前头散步起来,裴子杳也在其身后看着,一点都不敢大意。
直到她额头有些微微的出汗后,姜时愿才被扶去歇息,而裴子杳则是去军中送消息。
她对外可没有离开军营,只不过说的是在秘密练军,所以偶尔出现一下,倒也不会让人过多的怀疑,反而更为妥当。
“知道了,我会安排的。”
姑姑姑父的顾虑,裴子谡很理解,此事确实是需要提前安排,于是就找来了葛胡子。
“军中新来了军医的消息先稳住大家不要外传。”
葛胡子一脸奇怪,不过既然是将军下的命令,那他自然是要去安排的,所以点点头就出门去嘱咐大家快快闭嘴,他们在军中的存在感并没有如姜时愿那般重,所以叮嘱了几个能够接触得到的人之后,也就没有什么威胁了。
三日的时间,一瞬而过。
等到汉王带着众人来到裴家军营前的时候,他们的眼前都蒙着一片黑布,从马车下来后才一一拿走,汉王也是直接就解释了一句。
“此乃我军秘密基地,不好太多人知晓所在,因此还请大家见谅。”

耿世铭颇为理解,开口就回了一句。
“王爷说的是,裴家军将士守护汉州和我大绥百姓多年,他们的所在之处确实应该多加保护,才能更隐蔽一些,因此王爷做的对,我等没有意见。”
他开口后,官员们也跟着说出了一样的话,宋时也并不在乎这些,如今心心念念的都是要见到姜时愿了,想到这里就不免抖擞一番,而后就看到裴子谡带着众人走了出来。
他为首,身后跟着的皆是裴家军的副将们,只不过其中并未有裴子杳的身影,自然更不可能会有姜时愿。
宋时也见此,脸色就沉了沉,而汉王对于她的出现与否并不甚在乎,更多的是关心裴子杳。
“阿杳呢?怎么不见回来?”
“她在练兵,一来一去的得耽误好几日的时间,所以我就没有让她再往回赶了,还请王爷见谅。”
裴子杳练的那支骑兵情况如何汉王还是清楚的,所以他听到裴子谡说这话的时候就点点头,毕竟只是这样子给大家看,也不至于真的要耽误了练兵的进度,因此就笑着说了一句。
“她练兵的瘾倒是比得上你当年的那股折腾劲儿了,看样子不用多日,我大绥又要出一位鼎鼎大名的女将军了。”
听到这样的话,一旁的裴老帅面上闪过一丝满意。
他虽然和裴夫人感情不深,但是不得不说她生的这三个孩子确实都是人中龙凤,裴子谡执掌军中,龙凤胎也一样可以独当一面,只不过年岁还有些小,需要再多历练历练,所以就对着汉王谦虚地说了一句。
“不过是些小打小闹罢了,王爷就莫要再夸了,臣真怕他们几人尾巴都得翘到天上去。”
“裴老帅此话不对,他们兄妹三人确实是厉害的,所以多夸赞几句也是应得的,不是吗?”
见此裴老帅也没多话,汉王对于裴家的事情还是了解颇多的,因此从一定程度上他会更偏向于处境艰难些的裴子谡三兄妹,很多时候联想到自己当年也是在这样的境遇之中逆境重生,所以对三人都格外的疼惜。
而裴老帅更是淡定,只要最后掌权的是他裴家人,他倒是无所谓,众人见此心中也是再一次印证了那句话,汉王确实对裴子谡及其弟妹的关心超出一切。
汉王世子脸歪着,觉得自己的父王未免做的太过火了些!
从前就在汉州官员面前这样也就不说了,但今日在场的都是西京城来的官员,如此不是将他置于火上烤吗?所以气愤的很!
但这种场合他不好多说什么,宋时也见此,就打圆场但是直接的开口问了一句。
“不知大姨姐在何处,我这里有世子妃的一封家书想要送给她,之前世子妃叮嘱了我许多次,让我务必要见一见大姨姐,将她的相思之情给诉说一番才好。”
在场之人除了西京城内的官员们略微知晓一些姜家二女和淳王府的瓜葛,汉州的官员们可不大清楚,还以为宋世子说的是真心话呢,可惜裴子谡却不接茬。
眼神仿佛看透他的灵魂似的,让即便是已经多活了几十年的宋时也也险些招架不住,最后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散出了些摄政王该有的威仪才令裴子谡收敛了些许情绪。
“多谢世子和世子妃的关心,不过夫人日前有些不舒服,所以我让人先一步送她回汉州的府邸休息了,你来的不巧,家书的话你给我就是,到时候我自会让人送去的。”
又见不到?
宋时也此刻严重怀疑这姜时愿是不是故意躲着他,一想到这个,他就耐心尽消,只不过碍于众人在,他发火似乎没什么理由,所以只能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
“家书的话还是由我亲自交给大姨姐的好,我还带了几句私房话总归是不好为外人道,所以那我就等折返汉州的时候再去府上拜访大姨姐好了,届时还希望大姨姐能够在真的在府里,而不是诓我来来回回的跑才是。”
“世子说笑了,你哪能来来回回地跑动?咱们此次出来也有好几个月了,既然巡视一事皆完成了,自然是要早些回去禀告陛下的好,所以后日就该启程回去了。”
耿世铭适当的开了一句口,这话让裴子谡嘴角扬了扬,看了一眼,这耿家的人也是聪明,一时心里颇为舒坦。
“这么快?汉王叔不是说要留我们在汉州等表弟大婚吗?”
宋时也好不容易才来了汉州,哪里会愿意这样就离开,所以开口说了一句,结果耿世铭并不接茬,直言道。
“如今才近五月,要留到六月中旬着实不行,若世子不愿离开,那我们就先行一步,只不过出来的时候,陛下对世子也是有千万的寄托,要是您真的耽搁在这里不回去,只怕日后不好交代啊。”
看着耿世铭那张讨厌的脸,宋时也恨不得打一拳!
但这么多人在呢,他即便是有无数的念头,也只能忍下,裴子谡嘲讽一笑,懒得将精神全都花费在其身上,然后对着汉王和其他人就摆出了一个的请的姿势,随后众人就跟着他进到了大营之中。
裴家军的大营,透着一股威严和上下整齐划一的感觉。
耿世铭此前有幸在西京城内的守军中见识过一回练军,但不知道为何当时他觉得已经很是强大的守军在裴家军面前好似过家家一般。
大约是因为裴家军的众人都是真正上过战场厮杀的吧,所以即便每个人手里拿的都是木棍木枪,却好似是手握夺命的武器一般,叫人一点都不敢小瞧。
葛副将站在台上,一声声地喊着。
下面的士兵们也跟着一声声地操练着,动作之整齐,声音之洪亮,都让来访的众人看在眼里,震慑在心里。
尤其是汉王,他为自己有裴家军这样的利剑而感到高兴,而裴老帅瞧了一眼觉得儿子训练士兵们的本事也确实有了些进步,因此眼中的满意也表现了出来。

众人皆沉浸在佩服和惊叹中,唯独宋时也的脸色不大好看。
脑子里面想的全是要如何弄死裴子谡以及将这裴家军给据为己有,如此强大的队伍若是能拿到手里,那他想要做许多事可就方便的多了。
越是这般想,越是恨不能立刻上前结束了裴子谡的性命,但他也知道这是裴家军营,别说是他不能得逞,就算他得逞他也走不出这里,所以这样损人害己的事情他才不会做呢,最好还是如父亲所说那样,要让他落单才好杀之后快。
此时的他并没有想到等待自己的会是一张天罗地网,所以他在这里动足了心思,而裴子谡也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露出一丝不屑。
参观军中的一切花了整整半天的时间,汉王陪着他们四处走一走,又用了一顿军中的饭菜后自然也就不多留了,见此看完汉王世子终于逮着机会阴阳怪气地说上一声。
“也就是只有裴小将军才有如此能耐练就这样听从上面的裴家军,有时候我都在想,若是裴家军不听父亲的号令会是个什么样的结局呢?”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汉王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去。
他知道儿子蠢,但是没想过儿子能蠢到这一步,竟然能当着从西京城来的人就说出这样的话,如此不是要让他们与西京城那边的关系越发的紧张吗?
一想到这个他就觉得无言以对,所以整个人的身上就泛起了淡淡的杀意。
“世子这话说的本就不对,裴家军怎么会是效忠王爷呢?该是效忠陛下才对,况且裴将军守的也不是仅仅是汉州的土地,而是整个大绥的前庭不是吗?”
裴子谡的话给足了汉王台阶,他颇为欣赏的看了裴子谡一眼,第无数次在心中觉得若是裴子谡能是自己的儿子该多好!
如此念头越发强烈以后,看自己的儿子就越发不顺眼,然后冷哼一声就对他说道。
“不会说话就闭嘴,你还是给本王滚回家去安心等着成亲吧。”
其他的官员见到这样的场合可不敢随便上前去吱声,因此个个都低着头,装作没听见的样子,耿世铭见此也不好多说,只是眼神扫过汉王世子,面色略有凝重。
汉州和西京城的对立,终究是要抬到明面上的。
就是不知道何时了!
汉王世子也是有些冷汗直冒,他此刻自然知道话说错了,所以面对父王的责难,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反而是宋时也站出来替他解围。
“大约是表弟有些高兴的过了头了,不是人人都说吗?人生有三大幸事,金榜题名时,久旱逢甘霖,还有洞房花烛夜,很快表弟可就要娶新妇了,所以汉王叔莫要动气的好,也就是说错话了一句话而已,不打紧的,我等就当没听见就行。”
“是是是,父王,都是儿子嘴笨才会说错了话,父王莫要记在心上,裴家,还有我汉州自当是效忠陛下的,这话儿说到哪里也都是如此。”
汉王世子尴尬的回答,众人也跟着应和了起来。
汉王有没有别的想法,这另当别论,但是在面对众人的时候,当然还是规规矩矩的臣子模样最为合适,谁也不想被冠以狼子野心的名声,尤其若是最后没能成功,那么家族恐怕连一丝血脉都保留不下来,一想到这些汉王就觉得世子真是蠢的无可救药。
如今就盼着谢家姑娘快些进门,给他留下点血脉,而后他也就不指望着儿子能做什么了,到时候便是死了与他也不在乎。
宋时也知道时机到了,这种时候若是将程驸马的身世抖出来,那汉王府恐有大乱,于是与众人离开了大营之后就回了汉州。
第二日,耿世铭等人皆在收拾行装的时候,他则动手了。
汉王收到了一封密报,上面清楚的记载着程驸马的一切,而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苦寻多年的儿子竟然会成了清欢的驸马。
他与清欢,说起来也算是堂姐弟了,如此依赖,岂不是为天理所不容?整个人都瘫坐在坐椅之上,面色凝重的厉害,压根没有找到亲子的那种兴奋感。
汉王这里苦思不得其解,倒是散播消息的宋时也,此刻马不停蹄的就朝着裴子谡的府邸而去,他来之前还特意打听过,知道夫妇二人并未住在裴家老宅,所以直奔的乃是临江的府邸。
自从姜时愿成亲后,他已经有半年之久没见过人了,如今更是屡次三番的吃闭门羹,想到这里,他自然是不满意的,非得要见一见那人才行。
站在府邸门口,随从松白就上前去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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