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上的美人by降噪丸子头
降噪丸子头  发于:2024年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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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何不主动和他?说这件事??
萧持不明白,这样顺势在他?面前示弱,能讨得他?更多疼惜怜爱的一件事?,她?为?何不做?
他?沉默巍峨的身影隔着一层帷幔,有些?模糊,有夏风吹动,帷幔微动,翁绿萼睡醒了睁开眼一看,就被帷幔前晃动的黑影吓了一跳,猛地坐了起来,险些?尖叫出声。
还是萧持回过神来,察觉到不对,掀开帷幔:“是我。”
翁绿萼捂着心口,还有些?惊魂未定,看向他?的眼神里忍不住带了几分?嗔意:“好?端端的,夫君站在那里做什么??”平白无故吓人一跳。
“嗯。是我的错。”看着她?粉白的脸庞,萧持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面颊。
翁绿萼只是抱怨一句,萧持这么?爽快地认了错,她?反而有些?不敢置信。
萧持被她?隐隐有些?古怪的眼神看得脸上、身上都有些?发热,他?脸一沉:“睡醒了就起来,不许饿着肚子睡。”
这熟悉的,高高在上的霸道语气。
翁绿萼轻轻抿了抿唇,正想叫他?让一让,她?好?下床穿鞋,却不料她?才挪过身子,萧持长臂一捞,就把她?的两条小细腿给揽到了怀里。
看她?瞪圆了眼睛,嘴唇微张的茫然又有些?不高兴的小模样,萧持扯了扯嘴角,拿起脚踏上那只圆头?履,嘴上啧了一声:“那么?小?能站稳?”
说着,他?饶有兴致地用手和翁绿萼的脚比了比。
翁绿萼不习惯在他?面前露出脚,瑟缩地往后推了推,却被他?攫住脚踝,动弹不得。
“钿尺裁量减四分?,纤纤玉笋裹轻云。”
他?的妻,每一处都生得极美。
萧持感叹一句过后,见翁绿萼又用那种古里古怪的眼神看他?,他?不用想,都知道她?在心里嘀咕什么?。
他?把一双彩绣金鱼纹的圆头?履分?别给她?穿上,又下意识顺了顺她?身上有些?凌乱的中衣,才懒懒道:“我只是投军的年纪小,不代表没读过书。你?再用那种眼神看我试试?”
这人真?是敏锐。
翁绿萼轻轻哦了一声。
萧持没再说话,揽着她?的腰站了起来,扬声叫了杏香进来,又摸了摸她?的脸:“我在外边儿等你?。”
他?这两天,怎么?总爱摸她?的脸?
翁绿萼想着他?突然多出的小动作?,慢了半拍,才点了点头?:“好?。”
萧持深深望她?一眼,转身出去了。
杏香进来替她?洗漱更衣,见她?面若桃花,一张小脸白里透红,看起来气色极好?,她?这才放心:“婢真?怕女君体弱,承受不住……”
后面的话在翁绿萼脸红恼怒的瞪视中乖乖消音。
她?心里也隐隐有些?奇怪。
萧持……那样轻浮贪婪的性子,昨夜居然规规矩矩的,没有碰她?。
翁绿萼有些?出神,听见杏香把她?前几日生病的事?儿和萧持说了,有些?愣神:“你?和他?说这些?做什么??”
察觉到女君的情绪有些?不对,杏香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婢想让君侯对女君温柔些?。”
她?自然是为?了她?好?,才会和萧持说那些?事?。
翁绿萼颦眉:“杏香,有些?事?,没有我同意,不必与他?说。君侯每日里忙着正事?,已是分?身乏术,我不想他?多为?我牵挂。”
她?语气有些?严肃,杏香连忙点头?:“是,婢知道了!”
翁绿萼坐在梳妆镜前,低着头?挑选钗环时,后边儿传来杏香有些?紧张的声音。
“君侯。”
翁绿萼刚想抬起头?,肩头?一重,她?眼睫微颤,从菱花镜里看见他?的手亲昵地落在她?肩上。
“怎么?那么?慢?”
翁绿萼轻声道:“在挑首饰。”
萧持的目光从那些?珠玉钗环上掠过:“有新的,为?何不戴?”
翁绿萼无意在这些?小事?上和他?多嘴,拉开了妆匣最上一层,拿出那条在白日更显光华流转的珍珠链,正想让杏香帮她?戴上,话没出口,就被萧持接了过去。
接着,她?脖颈微凉。
菱花镜映出女郎细白的颈与浑圆的珠。
她?脖颈太细,肌肤又如玉一样白,他?有些?担心自己?的力气太重,弄红了那片肌肤。
他?的动作?,甚至可以称得上笨拙。
“好?看吗?”翁绿萼望着镜子,轻声问他?。
萧持一时间没有说话。
从拿到这串珍珠链开始,他?就在想,她?戴上会是什么?样子
实际上……比他?想象中,更美。
没等到他?的回答,翁绿萼有些?尴尬,肩膀微动,随即他?的手轻轻抚上那串光润美丽的珍珠链。
“很美,勉强衬你?。”
他?声音压得有些?低,说出这些?话仿佛让他?有些?不太自在,没等翁绿萼反应过来,他?轻咳一声:“好?了就去用膳,别耽搁了。”
翁绿萼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用了一顿迟来的午膳,饭菜都很美味,但萧持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翁绿萼见他?放下筷子,关怀道:“可是膳食不合夫君的口味吗?”按着他?原本的食量,刚刚吃得也太少了些?。
萧持摇了摇头?:“无事?。你?继续吃。”
说着,用一旁干净的竹箸给她?夹了一块鱼肉。
翁绿萼有些?奇怪,萧持今日的态度……温柔体贴得有些?过了头?。
难不成,是知道她?吹风受凉了,有些?愧疚?
用过膳,萧持又揽过她?的腰,说要陪她?出去走一走。
“你?来这儿有些?时日了,我却没能抽出空来陪你?。”萧持低下头?,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笑道,“今日我们一块儿出去走走吧。”
翁绿萼笑得有些?勉强。
她?现在身上还有些?酸软无力。
都是昨日爬山闹的。
今天,还去?
在翁绿萼有些?为?难的时候,外面响起一阵马蹄声。
萧持面色微沉。
来人是张翼,他?递来一封请帖,说东莱郡守今夜想要宴请君侯及几位大将,替他?们接风洗尘。
萧持本想拒绝,但翁绿萼却先他?一步,接过了那封帖子。
“郡守有心。将军们跟着夫君外出征战,劳苦功高,也该庆贺一番。”翁绿萼盈盈笑着,将帖子递给他?,“夫君不必顾虑我,去吧。”
她?言语温柔,姿态柔婉,话里话外全是在真?心为?他?考虑,挑不出错来。
但萧持心里,那种空落落的、不上不下的感觉却愈发强烈。
明明与她?靠得这样近,他?一抬手,就能揽她?入怀。
但为?什么?,萧持总觉得她?离自己?很远?
他?望着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些?过于?沉郁的,她?看不懂的情绪。
翁绿萼轻声道:“夫君?”
张翼也在等着他?的回答。
“……那便去吧。”
翁绿萼送他?到蓬莱庄门?口,见他?翻身上了马,笑容里多了几分?真?情实意。
萧持回头?时,恰好?看见她?的笑靥。
心中古怪之意愈盛。
他?黑着脸,纵马离去。
萧持心里不痛快,席间也一直沉着脸,这让东莱郡守与其他?作?陪的客人心里都忍不住犯嘀咕。
谁又惹他?了?
萧持心里苦闷,埋头?喝酒,中途离席去更衣,正好?碰见隋光远。
隋光远见他?表情不愉,为?表忠心,主动询问了几句。
隋光远不比张运,他?性子持重,素来受萧持信任。
萧持斟酌之下开口:“我有一个朋友……”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硬着头?皮接着往下道,“他?先前得罪了他?的妻子,又因他?之故,害得他?妻子生了一场病。他?特地准备了礼物回去讨她?欢心,她?收下了,但不见得多开心,连生病了的事?儿也不与我那朋友说。他?说好?好?陪陪她?,但中间出了别的事?儿得离开一段时间,她?也不生气,还笑咪咪地催他?赶快去。你?说,这是为?何?”
隋光远听了,有些?头?皮发麻。
他?……他?不擅长此道啊!这种事?,君侯应该问张运或者军师才对嘛!
“君侯之友的妻子,对他?不报喜也不报忧,对他?不陪自己?这事?儿也不抱怨,呃……”隋光远艰难地得出了一个结论,“那想必,是不够爱吧?”
萧持闻言,顿时大怒,当?即拂袖而去。
“一派胡言!”

不相?信他,那还问他干什么!
萧持饮了不少酒,步伐迈得又快, 夹杂着胭脂香气的夜风冲着他冷冷迎面派来时,他脚步微顿。
有些想吐。
两个手里提着莲花灯, 穿着打扮无?不清凉妩媚的女子见他停下,心中一喜。
她们记起郡守的吩咐,莲步轻移, 柔声唤道:“君侯……”
萧持面无?表情地从她们身旁擦身而过, 只在微凉的夜风中遥遥撂下一句:“什么味儿?冲鼻子。”
两个美人面面相?觑, 心都快碎了。
她们身上擦的可是重金购入的金凤香!
萧候是不是喝酒喝多了, 把鼻子也给堵了?
萧持丝毫不知自己在短短时间内就招惹了好几人不爽,他黑着脸, 身形威武高?大, 在微暗的夜色中如同?一座散发着煞气的小山,郡守府上的仆妇小厮们见了他都不敢抬头?, 只低头?等着那道巍峨身影快速走过。
萧持屈指在唇边一吹,清越鸣声泄出?,很快, 一匹膘肥体壮的黑马呼啸跑来, 快要路过萧持身边时, 它?四蹄未歇,眼看着竟是要越过主人,撒欢跑走的意思。
闻讯赶来想劝说?君侯再?留下来小酌几杯, 欣赏欣赏他安排的鼓上舞的东莱郡守见君侯的坐骑挟翼这样不懂事, 心思一转,已经开始在想要吩咐管事去?西市看看有没有出?色的骏马了。
哎呀呀, 世间真是再?没有比他还会体察上意的下属了!
东莱郡守得意地捏了捏小胡子,往前下了两步台阶,伸出?手:“君侯留步——”
萧持此时哪有心情听他说?话。
他要回去?,好好问一问那个薄情寡义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挟翼即将擦身越过他的时候,萧持眼神微凝,伸手抓住缰绳,借力纵身一跃,整个人犹如一只灵敏的鹰隼,翻越身子,稳稳地坐在了马背上。
“回蓬莱庄。”
得了主人的命令,挟翼极有灵性地咴咴两声,四蹄轻踏,眨眼间便带着他冲出?了数里路。
萧持醉醺醺地下了马,门口戍守的卫兵见他这样,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搀扶。
“女君!君侯醉了!”
好不容易将君侯扶到女君暂居的院子前,卫兵不敢擅闯,只好在门口大声呼唤。
快来个人把君侯抬走吧!他的肩膀被压得好痛!
合得紧紧的院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两个年轻的女使分别扶着门的两边,露出?中间靡颜腻理、霞姿月韵的小妇人。
那阵幽幽暗香近了,萧持忽地直起身子,直直地朝着翁绿萼走去?,在众人的惊呼中,抱着她稳住了身形。
他把头?埋进?她盈着柔软香气的脖颈间,慢慢蹭了蹭,唇齿间模糊不清地溢出?一声呢喃。
“绿萼。”
翁绿萼被他撞得踉跄了两步,险些没站稳,心里正有气,听到他那声浅浅的呼唤,心里边儿一麻,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漫上心头?。
喝醉了就知道回来折腾她。
翁绿萼勉强扶住他的臂膀,对着还傻乎乎站在那儿的卫兵微微颔首,道了谢,又让杏香过来搭把手。
这人,沉得像一座山似的,她一个人如何搬得动!
杏香闻言,欸了一声,凑过去?想扶住萧持的另一边臂膀,还没碰到,就被他不耐烦般挥开。
“哪儿来的大苍蝇!走!”
杏香脸都涨红了,君侯竟然把她认成了一只大苍蝇!
翁绿萼安抚地看了一眼杏香,把正在发酒疯的人半是哄半是拖地扶进?了屋。
嫩黄色的裙袂消失在关上的屋门后?,卫兵连忙收回视线,准备回去?继续值守。
回去?的路上,他边走边嘀咕,不是说?君侯酒量惊人,有千杯不醉之名?吗?今日看他那醉醺醺,脚都立不稳的样子,那得是喝了多少啊!
翁绿萼也很想问,这人到底喝了多少!
她好不容易将人扶进?了屋,想放他到罗汉床上躺着,自己去?拧了巾帕给他擦擦脸,却不料她低估了萧持的体重,也高?估了他的酒品。
这人倒下去?的时候,长臂一捞,顺带着把她也按在了罗汉床上。
看在横亘在自己身上的那只大手,沉甸甸的,压
在她那两团最柔软细嫩之处,有些疼。
她觑了一眼闭着眼、面色潮红的萧持,有些生气地推了推他:“还不快把你的手拿开!”
萧持一动不动,呼出?的鼻息里都浮动着醺然的酒气。
翁绿萼无?奈,只能支起身子,双手用力,勉强把那只大手给挪开了。
胸前没了沉甸甸的东西压着,翁绿萼轻轻呼出?口气,双手撑在罗汉床上,正想下去?,腰却又被人揽了过去?。
一阵天旋地转,她被萧持压在了身下。
翁绿萼愣了愣,看着面前人依稀浮着点儿破碎水光的眼,他像是醉得狠了,脸红红的,眼睛也亮亮的。
这副模样很是少见,醺然的神色削弱了他轮廓五官间的凶悍之气,显出?一种会让人芳心大乱的俊美。
“夫君?”她试探着唤他,“你醉了,我给你拧条巾帕过来洗洗脸吧。”
萧持慢慢地摇头:“我没醉。”
“我有话要问你。”
翁绿萼心一跳,看着他醉中瞧着也十分严肃的神色,不知为何,有些想笑。
醉了的人,才会一本正经地说?自己没醉。
她点了点头?:“夫君直说?便是。”
他的体温似乎也随着醉意而上升了些,他的手指摩挲过她眉眼、嘴唇,所?过之处,无?不掀起一阵令人骨酥战栗的热浪。
萧持仿佛犹豫着,迟迟没有说?话。
翁绿萼被他吊得不上不下的,有些疑惑:“夫君?”
怎么不干脆醉晕过去??
翁绿萼悄悄叹了一口气。
“我想问你。”萧持醉得来说?话时听起来有些颠三倒四,呼出?的气息里也带着令人醺然欲醉的热意,“你生病,为何不主动与我说??”
翁绿萼一怔,没想到他憋了半天,问了这么一句话。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被那双含着醉意水光的眼直勾勾地盯着,翁绿萼垂下眼,避开了与他眼神对视,“夫君在外?征战平乱,已经很是辛苦。我喝了几碗汤药下去?,也就没那么难受了,何必说?出?来惹得你白白担忧。
不,不是这样的。
“你还在生我的气。”
静默片刻后?,萧持忽然出?声。
语气很是笃定。
这人喝醉之后?,可真是难缠。
翁绿萼心里腻歪,不想与他过多纠缠,只嗯嗯两声:“夫君说?的是,夫君说?的对。所?以,你现在可以让我起来了吗?”
这女人,回得驴头?不对马嘴,太不走心!
萧持气得沉了沉腰,翁绿萼几乎在瞬间就感觉到他蓄势待发的蓬勃。
翁绿萼脸都红了,都醉成这样了,这人还想着那档子事儿?
“郡守备下了两个美人赠我,我粗粗瞧了一眼,俱都姿容不俗,能歌善舞,很是美丽。”
冷不丁听他提起这件事,翁绿萼先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是吗?夫君若是喜欢,就把她们接回来安置吧。我明日会让人去?给她们打扫屋舍。”
语气含笑,像极了一位端庄大度的正房。
萧持被她这样云淡风轻的语调气得几乎要发疯。
“你这么轻易就将我拱手让人?”萧持看着她乖巧柔顺中偏偏又能看出?十足淡漠的脸,恨不得自己是真的醉了,起码眼神差些,就不用看清这个女人真正狠心的样子!
翁绿萼听着他夹杂着怒意与醉意的话,有些想笑。
让?这个词用得太不准确。
他本来就不是属于她一个人的。这一点,瑾夫人对着她耳提面命多次,就连萧持自己,不也会为了新鲜的美色吸引住心神吗?
要不然他怎么知道人家长得又美,歌技舞艺样样精通。
见翁绿萼脸上没什么表情,萧持咬牙切齿道:“连我去?睡别的女人你也全然不在乎?”
说?到后?面,他几乎是低吼出?声。
“君侯堂堂一大丈夫,想做什么,不是我能阻拦的。”她一直清楚这一点。
在他几欲吃人的阴沉视线中,翁绿萼轻轻笑了笑,一双柔软玉臂环绕上他脖颈,淡然的语气却将他的怒火一步步撩到新的峰值。
“只要夫君高?兴就好。不必在意我。”
瞧瞧,她多贤惠,多懂事,多高?尚!
萧持气得眼睛更红了,他捏起她的下巴,疑声问他:“你对我,不报喜,也不报忧,你身边发生的一切喜怒哀乐更不曾告诉我。这就是你允诺过我,今后?与我做一对恩爱夫妻的真心?”
翁绿萼微微瞪圆了一双漂亮的眼,她只说?会做好他的妻子,什么时候加上他那什么‘恩爱夫妻’的前缀了!
喝醉了的萧持话仿佛格外?的多,他扯了扯唇,冷笑起来:“虚情假意这一招很好玩?把我骗得团团转,你很得意是不是?我告诉你,我——”
他怒气冲冲的话被含着馥郁香气的柔软唇瓣堵住,悄然消失在旖旎作响的水声里。
绵长的一吻过后?,萧持的眼睛亮晶晶的,脸红红的,嘴上还是不饶人:“你休想就这么把我打发了!唔……”
翁绿萼捧起他的脸,微凉的手指触碰到他发红发烫的脸,带来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舒爽,萧持情不自禁地颤栗了一下。
她有些艰难地仰着头?,一下又一下啄吻着他实在很不可爱的唇,直到把他给亲得有些迷糊,掐着她腰的手慢慢放松,用一种更温柔、亲昵的力道,一下又一下地,捏着她的后?腰。
“夫君想要我怎么做,才会高?兴?”说?到这里,她仿佛有些无?奈,捧着他脸庞的手微微收紧,“我可以嫉妒吗?我可以打扰你吗?夫君会允许这些事情发生吗?”
萧持刚毅英俊的脸上贴着两只细白的手,哪怕他皱起眉头?,这副模样落在翁绿萼眼里,也丝毫没有威慑力。
“可以。”脸被她捧着,萧持尽量在不影响他威武气势的情况下,高?贵冷艳地吐出?这两个字。
紧接着,他的脸就被翁绿萼突然变大的手劲儿挤到微微变形,轻轻‘啵’的一声,翁绿萼看着他被迫嘟起来的嘴,笑了。
好像,猪。
她脸上的笑意真实而鲜活,萧持看到,微怔。
原本被她戏耍的不悦像阵风似的淡去?了。
被他盯得久了,翁绿萼反应过来,收回手,细声细气道;“听夫君这么说?,我好感动。一时之间,情难自己,手劲儿就,大了一点……”
在她心虚的尾音里,萧持嗤了一声,拉过她的脸又放在自己脸上,在她疑惑的视线中,沉声道:“想捏就捏,不许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虚情假意的,看着真难看。”
他这张嘴怎么那么讨厌!
翁绿萼心里带着气,顺着他的力道,又挤了挤他的脸。
奇怪,这个人脾气臭,嘴巴硬,他的脸却很软。没有多余的脂肪,皮肉紧致,摸上去?,手感甚至可以用柔软二字来形容。
“不要逃避我的话。”萧持低下头?,轻轻抵了抵她饱满光洁的额头?,实话实说?道,“你这样,让我很不舒服。但我不知道,要怎样做,才能让你开心,让我也高?兴。”
“我不懂。绿萼,教教我。”
他的音调放得有些低,又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微微沙哑的声音在夜色中流露出?令人心醉的柔和,落在她耳朵里,像是春日的柳枝,又像是湖里的水草,摇摇晃晃,曼影婆娑,在她耳边、心头?轻轻地挠。
难得看到高?高?在上的萧持这样软下声气与她说?话。
在此刻,两人之间,是她在下,他在上。这是一个他占据绝对优势的位置。
但当他说?句那句近乎于服软的话之后?,两人的位置便骤然之间颠倒,变成了她占上风。
翁绿萼老实地承认,这样,有点爽。
被那双含着柔软水光的眼睛望着,她抿了抿唇,问他:“我说?了,你不生气?”
萧持摇头?。
屋里很安静,静到除了她们的呼吸声、心跳声,翁绿萼甚至能听见烛火燃烧灯芯、烛泪缓缓淌下的声音。
她可以与萧持相?敬如宾,但他不愿意。
到这样不得不破的局面,
翁绿萼也不想再?逃避。
“我不喜欢你说?我轻浮。”
萧持微微愕然:“我没有。”
翁绿萼非常坚定:“你有。”
萧持暂时选择屈服:“……其他,还有吗?”
“也不喜欢你乱发脾气,对我说?话总是很凶。”
萧持一顿,他就是……好吧,他脾气是有些差。
他伸手抚了抚她鬓边的乱发,嗯了一声:“还有?”
他的动作、语气,都温柔得过头?了。
翁绿萼很克制地摇了摇头?:“没有了。”就事论事,萧持对她也有很不错的地方。在婆媳关系里,他一直护着她,这一点,翁绿萼对他心存感激。
“我改了,你就不和我生气了?”
翁绿萼想了想,点头?。
谁想天天和他生气,气坏了她自个儿的身子,再?看着他左拥右抱?
再?好脾气的人也无?法忍受。
“好。”萧持又蹭了蹭她的额头?,鼻尖擦过她柔软的面颊,“我改。”
多顺着她一些而已,这样能让她高?兴,也能让他自己好过。
何乐而不为?
翁绿萼抬起眼,看他,语气里有些犹疑:“夫君,你不会明日酒醒了,就不认账吧?”
她语气里的怀疑太明显,萧持脸一沉。
偏偏他又不能说?自己没有喝醉,只能埋在她颈间,一下又一下地吮,一边含糊不清道:“你不信我?我一个大男人,骗你一小妇人作甚?”
嘴上说?着要改,但说?话仍带着一股子不容忽视的霸道和高?傲。
他面色潮红,呼吸间也带着醺然的酒气,翁绿萼被他胡乱亲了好一会儿,实在受不了了,用力推他:“夫君,先去?洗漱吧。”一身酒气,难闻。
不知他是真醉还是假醉,萧持皱着眉看她:“嫌弃我?”说?着,他低下头?,发狠似地在她身上蹭来蹭去?,直到把她闹得鬓发散乱,眼含春水,他才重又抬起头?,得意洋洋道,“现在你和我一样了。”
翁绿萼被他闹得气喘吁吁,见他还得意得不行,气得使了大力气推开他,自己翻身坐了起来,拢了拢被他蹭乱掉的衣襟,平稳了一下呼吸,冷冷道:“不洗你就自个儿臭着吧!我去?东屋睡。”
果然不能和醉鬼认真!看萧持现在这副无?赖样,翁绿萼一阵心凉,刚刚那些话果然都是要打水漂的。
她才走出?去?没几步,就被萧持从背后?打横抱了起来。
“一起洗。”
他低下头?,埋在她带着红痕的颈间,深深嗅闻着她肌理中透着的幽幽香气,语气也跟着荡漾了一下。
翁绿萼被他抱着去?了浴房,一路上他步伐稳健,她挑了挑眉毛,问他:“夫君,你方才不是醉得脚都站不稳吗?怎么这会儿,健步如飞啊?”
萧持脚步一滞。
他本能地感觉到,这个问题很危险。
在他犹豫的这短短时间内,翁绿萼已经明白过来了,什么酒后?吐真言,分明是他借着醉酒的幌子来套她的话!
“君侯男子汉大丈夫,不屑于欺瞒我一小妇人?”翁绿萼语意讥讽,举起手恨恨地捶了他一拳,“快放下我下来!你这个骗子——”
萧持急中生智,学?了她刚刚让他快速闭嘴的方法——亲她。
“我是有些醉。刚刚和你说?的、允诺你的,都是真心话。”
翁绿萼听到他的话,耳垂微红,但一声不吭。
萧持低下头?,又亲了亲她的额头?,哑声问她:“不相?信?”
翁绿萼哼了一声:“我可不敢。”
嘴上说?着不敢,但她眼神灵动,颊带红晕,眉眼间充斥着灵秀妩媚,看得萧持心里发痒,他又低下头?去?,啄吻她微微发烫面颊,低声道:“我喜欢你这样。”
随便对他发脾气很好,对着他弯着眼睛笑也很好。
翁绿萼还有些糊里糊涂,他喜欢她什么样?
萧持重新拥住她,又重复了一遍:“我要你真心待我。”
直到这时候,萧持才隐隐品出?先前那种古怪的感觉是什么。
原来是落差感。
见识过更鲜活更灵动的她,萧持怎么肯和她相?敬如宾,做一对客客气气的夫妻。
听了他的话,翁绿萼有一瞬的沉默。
这句话,在他们刚成婚不久时,萧持也曾这么对她说?过。
他似乎格外?执着于‘真心’二字。
视线还紧紧黏在她身上。
翁绿萼笑了笑,双手环绕过他脖颈,踮起脚,亲了亲他酡红的面颊:“好。”
萧持唇角微扬,又听得她道:“我要夫君,也一样,真心待我。”
萧持哼了哼:“这是自然。”
翁绿萼觑他一眼:“那郡守府上那两个美人,君侯可要接回身边安置?”
她话里隐约带着酸味,萧持听了,却不知为何突然激动起来,在她唇上响亮地亲了一下。
“接什么接!有你一个就够了!”
翁绿萼瞪他一眼。
这人,还是那么粗鲁!
但她嘴角还是忍不住上翘。
萧持看了,心里一热,提议道:“不如……去?温泉池子里泡一泡?”
翁绿萼含羞瞪了他一眼,扭过脸嗔道:“那么晚了,你安分些吧。”
那么晚了,两人一块儿去?温泉池,明眼人都知道他们要去?做什么。
看着她红红的脸,萧持勉强道:“行吧,这儿……也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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