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上的美人by降噪丸子头
降噪丸子头  发于:2024年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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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叫他日思夜想,挂念非常的?窈窕身影。
萧持脸一沉,将腰间佩剑‘砰’地一下?掷在桌上:“女君何在?”
丹榴这?些时日在山里采了不少?草药,杏香陪着?翁绿萼去?泡温泉,她就留在屋子里搓她的?药丸子,冷不防看见君侯大步进?了屋,她一惊,连忙回道?:“回君侯,女君正在泡温泉呢。”
泡温泉?
萧持心念一动,某个地方也跟着?开?始蠢蠢欲动。
他轻咳一声,佯装正经道?:“晚上山庄里多有蛇虫出没,她胆子那么小,要是被咬了怎么办?”
听了这?话,丹榴想让君侯不必忧心,她早早就给女君身上佩了数个驱虫避蚊的?药囊,但下?一瞬,萧持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罢了,我去?接她!你且去?给我收拾一身衣裳过来。”
丹榴原本还有些纳闷,去?接女君,为何还要准备衣裳?
她转身去?往衣柜的?路上,眼前忽然闪过中衡院的浴房里,满地狼藉的?水迹,顿时明白过来了。
君侯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女君也!
此时的?翁绿萼,尚不知危险正在逼近的路上。
蓬莱庄上的?温泉并不大,约莫能容纳三至四人,这里不似建在屋子里的温泉浴池那样处处精致,露天?下?的?温泉却能抬头就能看到星月满天。
翁绿萼趴在温泉池边的?大石头上,被池水冲刷了千百万遍的?石面?光滑又干净,她趴在上面?,感受着?微凉的?夜风吹拂过她嫩白浑圆的?肩膀,但很?快温热的?水流又再度覆上,她舒服地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忽有一阵脚步声传来。
她以为是杏香,没有回头,只懒懒地让‘杏香’帮她捏一捏后背。
殊不知,她被温热水流掩盖下?的?一片雪背,乃至蜿蜒而下?的?笔直长腿,都被萧持居高临下?地尽收眼底。
月华如练,夜凉如洗,不远处的?木排围墙上挂了几盏用作?照明的?灯笼,烛火在夏夜山风的?吹拂中摇摇晃晃,一片暖色朦胧中,唯有那一片雪白,白得晃眼。
萧持喉咙里那种干涩的?感觉愈发强烈。
直到那只带着?磨人茧意的?手落在她圆润白皙的?肩头时,翁绿萼才惊觉不对?劲,愕然之下?,她没有注意到脖颈上有什么东西悄然滑落,还没等她尖叫出声,就被另一只温热大手捂住了嘴。
“闹什么。是我。”
懒洋洋的?声调,带着?些隐隐上扬的?笑意。
翁绿萼先前因为惊愕而紧绷的?肩背慢慢放松下?来,她转过身去?,周身温热的?水流随着?她的?动作?骤然汹涌散开?,骨肉匀亭的?肩颈在月色中愈发显出一种羊脂美?玉般温润的?质感,惹得人很?想伸手过去?探一探。
不知是什么造物,这?样动人心魄。
“夫君何时来的??”许久没有见到萧持,翁绿萼下?意识去?看他的?脸,嗯,又黑了些,面?部轮廓愈发显得锋芒毕露,看着?更凶了。
等等,他的?眼睛在往哪儿看?
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翁绿萼疑惑地低下?眼,看见原本拢得好好的?兜衣不知何时松了开?来,两团樱顶雪酥随着?温热水淌过,俏生生地立了起来。
翁绿萼又想尖叫了!
萧持看着?她一脸花容失色,低低嗤了一声,三下?五除二地解开?身上的?束缚,跳入池中,溅起的?巨大水花泼了翁绿萼一脸,她连忙扭过头咳嗽了两声。
萧持走过去?捏起她的?下?巴,随意擦去?她脸上的?水渍,故意在她愤怒的?视线中又慢悠悠地扫了一眼那片雪色,哼道?:“羞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这?如何能相提并论!
之前都是帷幔逶迤垂下?,只有他们二人的?床榻上,但这?里,幕天?席地,抬头便可见满空星月,和萧持一块儿泡在这?池子里,翁绿萼觉得很?是别扭。
惹不起,她总躲得起。
翁绿萼捂住心口前摇摇欲坠的?兜衣,试探着?一点一点与萧持拉开?些距离,柔声道?:“夫君忙了多日,很?是辛苦,我就不打扰你了,先回——”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没了耐性的?萧持捻起她雪背上垂下?的?细细缎带,使了巧劲儿一拉,两团漂亮的?雪酥瞬间可怜兮兮地暴露在他眼底。
翁绿萼来不及怒骂萧持的?无耻行径,行动先脑子一步,她下?意识将自己沉入水中。
萧持看着?她几近掩耳盗铃的?动作?,唇角微微上扬,用手掌拨了拨水面?,双臂展开?,靠在背后的?大石头上,一双在夜色下?愈发晦暗的?眼紧紧盯着?她。
在昏黄烛光下?,他一身泛着?蜜色的?肌肉显得愈发虬结,影影绰绰的?光落在他脸上,深邃眉眼在眼底投下?一片密匝的?阴影。
“过来。”
翁绿萼一动不动。
“不想过来?”萧持佯装思考,随即愉快地做了决定,“好,那我过来。”
翁绿萼咬着?唇,兜衣被他拿在手上把玩,杏香为她准备的?干净衣裳就在案上不远的?托盘里,但是要当着?萧持的?面?,光着?……去?拿衣裳,翁绿萼痛苦地闭上了眼,耻度太高,她做不到。
萧持将那团可怜的?兜衣随手放在石面?上,破开?水浪,将她拥入怀中。
久违的?温香软玉在怀,他闭上眼,一时没有说话,只静静享受着?难得的?片刻宁静。
翁绿萼被迫压在他硬邦邦的?胸膛前,柔软如荔枝肉似的?面?颊被挤得有些发痛,她不由得幽幽瞪了他一眼。
这?人莫不是石头转世?成精的?吧?
身上的?肌肉和他的?脾气一样,又臭又硬。
夜风吹过,翁绿萼却一点儿没有感觉到冷,她伏着?的?那片胸膛散发着?融融的?暖意,比温泉更烫,烫得让她有些受不住。
“唔……”
萧持看着?她额上浮上的?汗珠,哑声问她:“热?”
水浪浮沉间,她的?心跳声隆隆作?响,几乎盖过了他落在耳边的?说话声。
翁绿萼只能勉强点点头。
萧持后退一步,翁绿萼还没来得及平复呼吸,就被他轻轻推着?,趴到了石面?上。
“趴着?,降降温。”
在翁绿萼尚没有反应过来之前。
他又低头,衔住了她细嫩的?后颈肉,细细磨,力道?温柔又绵长。
温柔包裹着?他们的?水流却骤然剧烈涌开?,波涛翻滚,月光落在水面?上的?倒影被一阵无形而狂野的?力量揉得颠倒凌乱。
翁绿萼欲哭无泪。
所以……她到底为什么要突发奇想来泡温泉啊!
等到翁绿萼终于接触到柔软的?被衾时,她已经困得不行了,眼睫垂下?,很?快就睡了过去?。
萧持却还睡不着?。
这?十日里,他忙着?与隋光远等人操练新兵、排兵布阵,又要盯着?武器、马匹运输与迭代的?进?度,一个人恨不得分成两个人用。但他还是熬了几个大夜,将紧急的?事情处理完后,归心似箭地翻身上马,去?见她。
几欲灭顶的?酣畅之感过后,他原先的?倦意却意外地一扫而空,他看着?臂弯里乌发如云,面?容酡红的?小妇人,慢慢地,有一股满满的?宁静感充盈过心间。
这?是一种堪称新奇的?感受。
闭眼、梦里都是一片血色的?人,居然能体会到岁月静好的?滋味。
萧持脸上的?神情有些微妙,看着?那张娇憨睡颜,他低下?头去?,重重亲在她还泛着?靡丽红晕的?面?颊上。
翁绿萼在睡梦中眉头一皱,但她实?在是太困了,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但迷迷糊糊间,她直觉地猜想道?——
一定是野蜂子又在发疯了!
第二日清晨,翁绿萼醒来时,还没有动作?,就感觉到浑身又软又乏,连支撑着?她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她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杏香进?屋来,听着?床榻那边似有动静,隔着?屏风问她:“女君,可是要起身吗?”
翁绿萼顾不得羞赧,嗯了一声。
杏香已经学会了目不斜视,但她
看见女君玉瓷一般的?身子上遍布着?的?绯色痕迹,面?颊微红,情不自禁道?:“女君,婢总有一种预感。婢做的?那些小兜衣,很?快就能派上用场了!”
翁绿萼连反驳她的?力气都没了,只呵呵想着?,她们之前精心做的?那些配色与款式极为大胆的?兜衣都被她强行镇压在衣柜底部了。
小兜衣?也还是先藏起来吧。
现在叫她应付萧持一个,都颇吃力。若是有了孩子,翁绿萼觉得自己随时都会枯萎。
她微微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还没有发生的?事。
“君侯呢?”
脱口而出的?声音不复从前的?柔美?清亮,沙哑得让翁绿萼都忍不住粉面?泛红,很?是不自在。
杏香悄咪咪地收回暧昧的?眼神,再这?样看下?去?,脸皮薄的?女君该恼她了!
她正经地回答道?:“君侯一早就走了,还特地吩咐婢们动作?轻些,不许打搅了女君好梦呢。”
她一副给萧持说好话的?样子,翁绿萼一愣。
萧持……已经走了?
那他昨晚赶回来,就是为了与她做那档子事儿的??
杏香有些担心,女君的?样子看起来好失落,好可怜,好楚楚动人。
“女君,您别难过,君侯说了,今夜还会回来的?。”
杏香笨拙地安慰着?她,但翁绿萼表示,完全不需要!
“爱回不回,最好他住在军营里别回来,我乐得自在!”
翁绿萼赌气似地说了这?么一长串话,杏香默默听着?她越来越沙哑的?声音,心疼道?:“奴婢去?给您炖一盅冰糖雪梨润润喉咙吧?”
说完,杏香就起身准备出去?。
翁绿萼点了点头,紧跟着?,却又出声叫住了杏香。
在杏香疑惑的?视线里,翁绿萼红着?脸让她叫丹榴再调配一桶之前给她泡过的?药汤,她想解解乏。
在杏香了然又暧昧的?眼神,翁绿萼缓缓躺平:“去?吧,我再睡一会儿。”
杏香蹦蹦哒哒地出了屋子,丹榴见她这?样不稳重的?样子,笑她:“捡到钱了?这?么高兴。”
“你不懂~”杏香美?滋滋地摇了摇头,将女君吩咐的?事儿转告给丹榴听,又笑道?,“女君和君侯之间,真是越来越甜蜜了。”
长此以往,她们期待已久的?小主子,还会远吗?
杏香干劲十足地洗梨子去?了。
等到翁绿萼勉强恢复到平时的?精力时,这?一天?已经快要过完了。
萧持踏着?暮色进?来的?时候,看见翁绿萼躺在树下?的?一张竹椅上,晚风柔柔拂过她周身,玉色罗衣覆在她身上,织物轻薄,隔着?夜色,罗衣下?透着?的?雪色美?得让人有些晃神。
他轻咳一声,站在竹椅前,想去?捏她的?脸,原本小憩中的?人却灵活地用手里的?团扇挡开?他的?手,语气凉凉:“君侯好雅兴。”
一回来就要捏她的?脸,什么毛病。
萧持听着?她这?不咸不淡的?语气,皱眉:“不高兴?谁惹你了?”
翁绿萼听了他这?状似无辜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除了他,还能有谁?!
见她蔫蔫地躺在竹椅上,面?颊粉白,气色却又不错,萧持皱着?眉头想了想,试探着?问:“还肿着??”
见他竟厚颜问出这?种话,翁绿萼恼怒地睁开?眼,把团扇往他身上砸:“不许说!”
被杏香精心炖好的?冰糖雪梨滋润后的?嗓子仍带着?微微的?哑意,萧持一听,又笑了。
他稳稳地接住她掷来的?团扇,嗤了一声:“就你这?点儿力道?,还想谋杀亲夫?”
他俯下?.身,直直地望向那双因为愤怒而泛着?水光的?眼睛:“我下?回注意些。不许生气了。”
对?于他的?承诺,翁绿萼不屑一顾。
她可不想再重蹈覆辙。
他做起那档子事儿来,眼睛泛着?红,就像失了理智的?兽一般,焉能记起现在说的?人话?
她态度冷淡,萧持也不恼,将她打横抱起,悠悠道?:“不知女君,明日可有空?”
身体悬空,翁绿萼没有安全感,下?意识搂过他脖颈。
“什么?”
说话间,她香馥馥的?气息吹拂过他脸颊,萧持脚步一顿。
赶在怀里的?人炸毛跑开?之前,萧持慢慢吐出一口长气,没好气地觑她一眼:“不是想去?赏甘露泉?东莱离那儿只有小半日的?距离,我们骑马去?,两天?足够了。”
翁绿萼有些惊讶:“夫君怎么知道?我想去?那里?”
萧持不屑道?:“你那本游记,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其中就甘露泉那一页,纸毛都要翻出来了。我随意一瞥,就记在了心上而已。”
翁绿萼抿了抿唇,又是高兴,又有些微的?愠怒。
野蜂子说的?话让人完全高兴不起来。
明明做了让她欢喜的?事儿,嘴上却还不饶人,刻薄得很?。
跟着?,她想起什么,有些犹豫:“那军营里的?事儿……?”
萧持自不会在她面?前说出自己熬了几个大夜将事情都处理好的?事,他微微扬了扬下?颌,故作?风轻云淡道?:“我自有规划,不用你这?等妇道?人家操心。”
翁绿萼呵呵笑了两声:“夫君快把我这?个妇道?人家放下?来吧,免得扰了你身上的?阳刚之气,叫你阴阳失调。”
言辞间隐隐有些萧持熟悉的?挤兑之意。
可见是和萧皎在一起久了,学坏了!
他脸一沉,往她柔软的?面?颊上狠狠亲了一口。
紧接着?,又嫌不够,他低头,精准地衔住了她因为羞赧而微张的?柔润红唇。
气息交融,翁绿萼终于被放开?时,面?颊晕红,有些喘不上气来。
萧持见她娇无力的?模样,眉梢微扬,刮她的?鼻子:“胆子还是这?么小。”
“还敢笑话我?”
经此一事,翁绿萼又在对?萧持的?印象描述中多加了一条:爱记仇,且喜欢多倍奉还。
虽然萧持依旧惹人嫌,但能出去?玩,翁绿萼还是很?高兴的?。
杏香也替她高兴,一边替她收拾行囊,一边道?:“女君,婢真的?不能跟着?去?吗?”
没有她们在旁边侍奉,那岂不是要让女君事事亲力亲为地伺候君侯?
那女君实?在是太辛苦了!
翁绿萼摇了摇头,萧持能抽出空陪她去?赏泉,她已经感到受宠若惊。为着?能节省些时间,萧持说两人共乘一骑时,翁绿萼咬了咬唇,也同意了。
若是杏香和丹榴跟着?去?,少?不得就要拉上一辆马车,始终有些麻烦,翁绿萼也担心会耽误萧持的?正事。
见翁绿萼摇头,杏香也没有多纠结,麻利地把她这?两日要穿的?衣裳、首饰都规整好放进?包袱里,临了要走时,还用一双欲语还休的?眼望着?她。
翁绿萼被看得有些心软,道?:“待到之后空闲了,我再带你们一块儿去?。”反正萧持总不着?家,有张翼护卫在旁,她带着?杏香与丹榴出门多走走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婢想说的?不是这?个。”杏香摇了摇头,看着?那道?雄武身影远远朝她们走过来了,她抓紧时间凑到翁绿萼耳边,小声道?,“女君,婢又新做了几件兜衣。您带两件吧?一件也好啊。”
翁绿萼抿了抿唇,脸有些烧,见杏香还在用无声而恳求的?眼神望着?她,翁绿萼实?在忍无可忍,别过头去?,无奈道?:“……只带一件。”
杏香瞬间喜笑颜开?,脚下?生风地闪进?屋里,从柜子里珍而重之将她新做好的?那条石榴红兜衣拿了出来。
这?时候外边儿响起君侯和女君说话的?声音,丹榴走进?来,见她还在衣柜前拿衣裳,有些急了:“你今儿动作?怎得这?样慢?哎呀,快些快些。”可不能败了君侯与女君出游的?雅兴。
这?可是君侯第一次主动邀约女君出游,去?的?还是女君心心念念的?甘露泉,丹榴光是想想都觉得甜蜜极了,君侯能带女君来东莱,真是太好了。
但现在看着?人都要上马走了,行李还没有收拾妥当,平时稳重内敛的?丹榴也有些急。
香被她一催,有些慌,见罗汉床上放着?两个一样花纹颜色的?包袱,丹榴连忙拆开?其中一个,示意她快些。
杏香顺势将兜衣叠好放了进?去?,余光瞥到这?个包袱里边儿衣裳颜色瞧着?怎么有些不对?劲,她来不及疑惑,丹榴轻声又催了下?,杏香将那点儿微妙的?疑惑抛在脑后,麻利地将包袱系好结,和丹榴一起脚步匆匆地带着?两个包袱出了门。
看着?君侯先是握着?女君的?腰,让她稳稳坐在马鞍之上后,自己才翻身上马,杏香和丹榴都替女君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那匹神峻非常的?大黑马载着?夫妻俩,撒着?蹄子飞奔,很?快就消失在了山道?之上。
杏香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又想起了刚刚发现的?不对?劲。
是哪儿不对?劲呢?
她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瞪圆了眼睛,和丹榴说:“完了,我把给女君准备的?兜衣……放在君侯的?那个包袱里了。”
若是君侯一打开?那个包袱,拎出来的?是一条兜衣……
黑脸罗刹的?君侯,和火辣大胆的?石榴红兜衣。
这?场景,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丹榴原本心情不错,听了这?话,一时间脸上神情窘然。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害羞。
“不过……那兜衣其实?也是就是为君侯准备的?。”丹榴艰难地安慰她,“也算是,殊途同归?”
想到女君回来之后可能会有的?反应,杏香抖了抖。
上天?保佑,君侯可一定要喜欢那条兜衣啊!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夏日天?光烈烈, 翁绿萼头上戴着帷帽,轻薄的白纱挡去了恼人的热意,在马背上颠簸起伏间?, 萧持只能看见她柔润嫣红的唇紧紧抿着,不?时露出一截小巧鼻尖, 暖玉般质感,只在尾端浮着一点儿红。
无端让萧持想起昨夜在温泉池中,那两团俏生生、娇怯怯的樱顶红花。
翁绿萼被?他拥在怀中, 一抬眼, 就能轻而易举地看到他喉结微动。
是口渴了吗?
隔着一层朦胧白纱, 翁绿萼看见他绷紧了的脸, 好心道:“夫君若是累了,不?如前边儿找一阴凉处停下, 喝些水吧?”
萧持其实不?觉得累, 但软玉温香在怀,那阵幽幽香气没有被?风吹淡, 反倒愈发乖张,钻入他七窍之中,撩拨个没完。
他不?免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萧持绷紧了脸, 暗恼自己越发没有定力。
为色所迷, 实乃立世男儿之大忌也!
翁绿萼见萧持神情冷淡, 又?不?回应她刚刚的话,难免觉得自讨没趣,不?太高?兴地垂下眼。
真是一只喜怒无常的野蜂子。
翁绿萼悄悄挺起腰肢, 往后面坐了坐。
不?想靠着他。
挟翼是随萧持数次出生入死的神驹, 但是在这样崎岖难行的山路上,善于躲避障碍、极为矫健的神驹也不?顶用, 在颠簸间?,翁绿萼身?子往前滑了滑,很?快,她与萧持之间?再没有先前的一拳之隔。
夏日衣衫轻薄,饶是萧持,也不?想在这种私下放松的时候仍穿着一身?厚厚铁甲。
两人都穿得轻薄,靠得又?近,翁绿萼自然而然地反应过来了,那个硌得她不?大舒服的东西,是什么。
她香馥馥的柔软身?子猛的一下扑进他怀里,萧持没忍住,心神荡漾了一下。
就这么一下,就招了她一声挟着怒气的娇斥声——“你无耻!”
连在外边儿赶路的时候,居然还能分神想起那种……事!
萧持脸隐隐有些烧,好在他近日又?被?晒得黑了些,这点儿羞恼的红,也很?好地被?他冷峻迫人的黑脸给压了下去。
“大惊小怪什么!”萧持嘴硬,只佯装不?耐烦道,“我正?当?盛年,你又?这样那样地投怀送抱,我焉能坐怀不?乱?真有那一日,你又?该胡思?乱想!”
翁绿萼被?他一阵理直气壮、强词夺理的说辞气得脸都红了。
衣冠禽兽,无耻之尤!
好半晌过去了,硌着她的东西热度还是未减,翁绿萼忍了又?忍,气道:“你能不?能管管它!”
萧持黑脸泛红,忍不?住低吼道:“它一碰上你,就这样。我能有什么法子?”
听这语气,他还颇有不?满。
翁绿萼不?想在外出游玩的时候与他吵嘴,白白败坏了好兴致,可此人实在是过分!
她索性用两只手格挡在他胸膛前,借着手底下那阵硬邦邦的手感,努力往后坐。
“君侯身?子金贵,我得少沾染。免得到时候一口锅压上来,叫我挺不?直腰。”
说完,她就抽回手,宁愿扶着身?下的马鞍,也不?愿再倚靠着他。
这女人,脾气越来越娇了,说两句都不?成了?
萧持隐隐有些心虚,但他又?觉得翁绿萼作为他的妻,如何逢迎取悦他,都是她分内中事。
他都愿意挤出时间?来陪她去赏那劳什子甘露泉,她不?知?道‘投我以桃,报之以李’就罢了,竟还为了这等小事与他置气。
可见女人,不?能宠得太过,容易滋长?了她的娇纵脾气。
萧持低下头,佯装不?在意地瞥了一眼她抿得紧紧的唇。
两人一个生闷气,一个心虚中又?觉得自己没什么大错,都没有再主动说话,竟是一路沉默着到了甘露泉旁。
萧持坐在马上,看着那一池明净清透的池水,嗤之以鼻,有什么好看的?
庄子上那温泉池子,不?比它强?
许是他自个儿也知?道这话讨嫌,没说出来,问她:“走近些去看看?”
罢了,来都来了,叫她高?兴些要紧。
见萧持主动开?了尊口,翁绿萼也没再继续僵着,点了点头。
几乎在她点头的那一瞬间?,萧持便掐着她的腰,轻轻松松地举着她下了马。
帷帽微晃,翁绿萼索性取下了帷帽,没了朦胧的白纱遮挡,眼前山泉水清的美?景更加清晰地落入她眼底,只见泉落怪石,水滴飞溅,如泄万斛珍珠,在天?光照耀下,更觉绚烂迷人。
她在专心赏景,殊不?知?,她一身?烟紫罗裙,身?段婀娜风流,芳姝明媚,落在别人眼中,亦是一道不?可多得的风景。
“夫君。”翁绿萼醉心于清泉叮咚的美?景之中,一时间?忘了两人先前的不?愉快,回头唤他,一双杏眼盈盈动人,“这里的景致是不是很美?遣云先生曾言‘临泉照影,清寒沁骨,客尘都浣’,今日一见,果然不俗。”
萧持眼里、心里,只有她刚刚对着自己微笑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恍惚,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
什么劳什子泉水,依他看,就是不?如蓬莱庄里的那个温泉池子瞧着顺眼!
他尚未回话,就听得一阵青涩男声响起:“女公子也爱读遣云先生的游志么?”
萧持皱着眉,黑着脸看向那狗胆包天?,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搭讪他妻的贼人。
翁绿萼微微颦眉,看过去,是一个书生打?扮的俊秀年轻人正在和她说话。
在外偶遇,他态度彬彬有礼,又?听他提起遣云先生,翁绿萼自然会对人客气一些,略略颔首,应了声是,她便不?准备再与他继续交谈。
年轻书生见她姿态婉丽,举止闲冶,寥寥几句谈吐间?,足以可见她性明敏慧,是娶妻的不?二之选。
他红着脸:“不?知?女公子家住何方?……”他顿了顿,仿佛怕自己唐突了佳人,又?红着脸解释道,“女公子切莫误会,我,我乃东莱人士,对此地山水,还称得上熟悉。若是女公子想要游山玩水,我可为女公子引路,也可与你讲解几处典故……”
他话音未落,一阵冷锐剑光闪过,还浸着血腥气的锋利剑刃已经落在他脖颈旁,剑刃被?拔出鞘时隐隐的嗡嗡铮鸣声落在耳畔,书生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再反应过来时,腿都要吓软了。
“女公子,你的护卫,他——”书生抖抖索索地抬起手,想要撇开?剑刃,却见那人高?马大的黑脸护卫蓦地冷笑一声,用另一只手揽了美?人纤腰在怀,眼神
却是直勾勾地瞪着他,语气傲慢又?不?悦:“女公子,告诉他,我是谁?”
女公子?护卫?
这种没甚眼力劲儿的人还读什么书!入朝廷当?官也只有害得老皇帝丢了龙椅的废物劲儿。
不?如趁早回家挖红薯去!
萧持的脾气来得又?急又?沉,翁绿萼叹了口气,想起今日为了戴帷帽,她没有梳往日那样繁复华丽的妇人髻,只用一支玉簪绾了单螺髻,没有想到却让那位书生误会了。
“我夫君性子急,公子莫怪。”翁绿萼脸上笑意淡淡的,又?抬眼看他,“夫君,我有些累了。走吧。”
她语气柔柔,犹如春风化雨,瞬间?就将萧持脸上那点儿戾气给吹散了。
他收起剑,冷冷觑了失魂落魄的书生一眼:“还不?走?”
书生凄苦地望了翁绿萼一眼,似乎在痛苦于这一场有缘无分的红鸾星动,他余光瞥见萧持按着剑的手又?有把持不?住的趋势,忙捂着脸飞快跑了。
萧持嗤了一声,没用的东西。
也配肖想他的妻?
翁绿萼彻底没了赏景的兴致,冷着脸往正?在不?远处吃草的挟翼走去。
萧持有些莫名,拉住她的手腕,细细一条,犹如美?玉,触手生温。
“不?看了?”
翁绿萼嗯了一声:“看过便罢了,不?好扰了夫君的正?事。”
奇怪,她虽唤他夫君,语气也正?常,但萧持就是听出一股古里古怪的感觉。
他心里有些不?舒服,脸上多多少少也带了些冷色出来:“我带你出来游山玩水,是想让你高?兴。你若是觉得不?够,我叫那书生回来给你做向导,再给你讲解讲解这山水野趣,再让你们探讨探讨那遣云先生的诗作。你满意了?”
这人真是莫名其妙!
翁绿萼紧紧抿着唇,低声道:“不?过萍水相逢的一陌生人,也值得夫君这样动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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