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格心里有数了,她让永璋先给她做些样品出来,若是这一套的措施下来,傅恒大人再上战场就有了极大胜算,但是如何让傅恒大人接受她这素未谋面的女子的建议呢?
琪琪格想到了皇后娘娘,于是她向宫里递了牌子,在工厂做出双层面罩的样品后,去给皇后娘娘和纯贵妃娘娘请安。
钟粹宫里,绿筠、海兰和永璋拉着琪琪格聊天,琪琪格从小进宫次数不少,所以和绿筠也相处的融洽,此时绿筠正在安慰琪琪格的丧父之痛。
绿筠牵着琪琪格的手,“好孩子,额娘知道你心里苦,你可千万别憋坏了,想哭就在额娘这儿痛痛快快哭一场,但是在淑慎公主面前你就撑着点儿,好好安慰她。”
琪琪格一瞬间又红了眼眶,但她知道自已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她跟绿筠说:“额娘,儿臣知道了,儿臣此次进宫,听说皇后娘娘卧病在床,儿臣想去探望皇后娘娘,顺便向她请安。”
绿筠点点头:“应该的,额娘和愉娘娘陪你过去。”
琪琪格抬头说:“额娘,儿臣自已去就好了,一会儿我再回来陪您。”
琪琪格来到长春宫时,高贵妃正陪着皇后娘娘在院中散心,琅华听到明瑞战死的消息,大病一场,又开始为傅恒担忧。
前世她重生之时,傅恒还未参加清缅之战,今生因为种种原因,清缅之战提前,侄子明瑞的死让她心中惶恐,傅恒如今也要去战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正想着,琪琪格向琅华和晞月行礼,“儿臣拜见皇额娘,月娘娘,皇额娘吉祥。”
晞月和琪琪格一起扶着琅华进了屋,晞月见琪琪格面色发黄又露迟疑,敏感地觉得琪琪格一定和皇后娘娘有话说。
晞月将琅华安置好了,转身笑着说:“琪琪格,你和你皇额娘在这儿说话,本宫去慈宁宫给你把歆儿请来,你两个在宫外私交就甚好,让她陪你散散心。”
琅华看着晞月,这是独属于她们两人的默契,是相依相伴,互相扶持多年才有的心照不宣。
晞月走后,琅华看着瘦了一圈的琪琪格,她们都失去了至亲,她能感同身受琪琪格的难过,这孩子刚刚大婚,阿玛就为国捐躯了,她心疼地握着琪琪格冰凉的手说道:
“琪琪格,你额娘还好吗,本宫这病了一场,只能送些补品过去,本宫知道你和你额娘伤心难过,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琪琪格点点头,事不宜迟,现在就要把计划告诉皇后娘娘寻求帮助,只是皇后娘娘会理解她的计划吗?
琅华看着琪琪格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微微俯身说道:“琪琪格,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吧,是不是永璋对你不好,你告诉皇额娘,我和纯贵妃都会为你做主的。”
琪琪格看着温柔的皇后娘娘,拿出了自已的样品口罩和写下来的作战注意事项递给了琅华。
琅华接过琪琪格递过来的小匣子,用苍白纤细的手打开,拿出了纸仔仔细细地读了一遍,又看了琪琪格递过来的口罩样品。
她指尖轻颤,抬起头来的那一瞬眼神也充满了震惊,琪琪格虽然是淑慎公主之女,蒙古尊贵的格格,但是怎么会懂这么些行军打仗的东西,又怎么会把这些交给她。
琅华一下子想到了,琪琪格是想借她来提醒春和,琪琪格也知道,皇后娘娘懂她的意思,但是她绝对不会将自已的来历宣之于口,于是她拿出早已经想好的说辞。
“皇额娘,这是儿臣前日做了一场梦,梦中,战死的阿玛对儿臣百般嘱托,让儿臣把这些写下来,说若是不交给傅恒大人,他死不瞑目,而且傅恒大人会有生命危险,儿臣想着,永璋年轻,就算说了傅恒大人也不会放在心上,只有您,您是大人的亲姐姐,又是一国之母,儿臣最信任您,请您帮忙转交吧。”
琅华见琪琪格一番话下来情真意切,虽然托梦一事有待查证,但是她仍旧为琪琪格的善良感动,她好好地把盒子扣上,认真地告诉琪琪格:
“琪琪格,本宫要谢谢你,这些一定很重要,大军五日后出征,明日春和来辞行,本宫会把这些给他,若是有用,本宫会告诉皇上是你的功劳,就算用不上,也是你的一片忠心。”
琪琪格看着皇后娘娘,眼中一片钦佩,她感动不仅是信任,更是皇后娘娘不会否认女子的功劳和女子能够发挥的重大作用。
皇后娘娘的豁达和勇敢,是她在这个时代任何女子身上都未曾见过的,她一时间对皇后娘娘极其好奇,一个从小被教做皇后的女子,是如何能这么开明的呢?
琪琪格起身,认认真真地行了一礼:“谢皇额娘成全。”
琪琪格正在想着,歆儿就陪着晞月回来了。
“琪琪格姐姐~歆儿来啦!”
第157章 琪琪格怒怼青樱
歆儿和琪琪格是旧相识,两人在长春宫里说说笑笑,让琅华也开心了不少,大家欢笑之际,青樱来了。
青樱进来见到歆儿,浑身一哆嗦,她只能规规矩矩地给榻上的皇后请安,琅华见青樱来了,在孩子们面前,不愿让孩子们看到不好的事,于是也让玉竹搬了个软凳给她坐下。
青樱不敢看歆儿和琪琪格,琪琪格却打量着这位那答应,她刚穿过来不久,就听说有一位娴妃娘娘在养心殿出恭,把皇上熏跑了,更离奇的是她阿玛也因为出恭死了,还得了个爵位。
琪琪格当时好奇,这“不拘小节”的娴妃不会和她一样是穿越来的吧,不过后来纯贵妃娘娘和愉妃娘娘告诉了她一些这个女子的传说后,她确定了,这不是穿来的,这人表面上说什么一夫一妻追求平等,其实最享受等级特权带给她的舒适生活。
琅华见青樱今日乖觉,正好要试探她一下前几日的失火,于是琅华看向青樱。
“那答应今儿怎么到本宫这儿来了,你的病全好了吗?本宫这几日不松缓,延禧宫失火一事仍旧在查,相信不久后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青樱不敢看琅华,只眼神飘忽地说:“不用劳皇后娘娘费心了,臣妾现在住翊坤宫也挺好的。”
琅华听着青樱转移话题,心里明白几分,看来延禧宫搬出去的宫人是无辜的,幸好她吩咐了,不准对宫人用刑。
不过青樱竟然觉得翊坤宫住的好,琅华轻笑,那可能是因为芙芷最近几日在侍疾,若是芙芷倒腾出空来,青樱可就有的受了。
青樱看到琪琪格和歆儿在窗边一口一个糕点,一口一个葡萄的吃着,心里厌恶,这两个年轻女子实在是太没有规矩了,尤其是永璋的福晋,都已经成婚了,还如此没有体统,她要作为长辈教导两人。
“永璋福晋,你已经成婚大半年了,却还没有身孕,又不给永璋纳妾,这在京城的命妇之中是要闹笑话的,你还是给永璋挑几个侍妾吧。”
琪琪格和歆儿嘴里的葡萄还没咽下去,就被青樱的话给哽住了,。
琅华也一脸不理解,琪琪格和永璋成婚不满一年,让挑几个侍妾?青樱是拉皮条的吗?
再说了,青樱不是一向喜欢做正妻大婆吗,怎么教导别人纳妾这么积极了。
歆儿护短,先说道:“那答应,琪琪格姐姐还够不上京城命妇之中传的笑话,您在京城里才是经典永流传呢!”
琪琪格放下手中的签子,宠辱不惊地看向青樱,她早就想一吐为快了。
“本福晋听说,当年那答应为娴妃时,曾经和皇上说过,期许一生一世一双人,您为人妾室把自已当成正妻,到了我这儿,却劝我大度地给王爷纳妾,我实在不解,那答应还真是卖布不用剪子——胡扯啊。”
琅华被琪琪格这话儿给逗乐了,话糙理不糙,就是这个理儿。
青樱面色红涨,岂有此理,这循郡王福晋实在是太粗鲁了。
“永璋福晋,我是长辈,对你是一片好心,你和我能比吗?你不知道我和皇上是青梅竹马,当年皇上选福晋时可是要把如意给我的。”
琅华已经不想再听二十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了,她想示意玉竹把青樱请出去。
却见琪琪格直起身子,哈哈大笑:
“本福晋确实不知道这件事儿,但我知道,您不是和皇阿玛如兄弟一般吗,怎么成青梅竹马了?去皇阿玛的选福晋处只是去掌掌眼,怎么还要接如意了?您自已听听,可不可笑。”
这些事情,都是小时候额娘当作笑话讲给自已听的,如今终于能当面问一问了。
琪琪格看向琅华“皇额娘,后宫里的娘娘们都如此优雅,怎么这那答应没学了半分,今儿琪琪格可算是开了眼了,明天京城命妇席上又有新笑话了。”
歆儿也附和:“我今日和琪琪格姐姐出宫去,把那答应的话说给宫外的各位福晋听听,多新鲜啊。”
青樱生气地看着两个黄毛丫头,又转头看向琅华:“皇后娘娘,您身为后宫之主,不管管这两个没规矩的吗?”
琅华看向青樱:“循郡王福晋和歆儿格格并无逾越之举啊。”
青樱一团打在棉花上,恨不得立马起身走,但想起来自已还要装装样子,刚刚把皇上的心捂化一点点,不能前功尽弃,她要用道德的礼法约束她们。
“臣妾是想着,琪琪格的阿玛刚刚去世,是应该给自已积点口德,不然恐怕有不孝的嫌疑。”
不孝?这么大的罪名就直接安到琪琪格头上了,琅华听了这话,怒火中烧,示意玉竹和春叶直接将青樱拉住。
“把那答应给我拿下,真是胆大包天。”
而琪琪格,眼眶又一瞬间红了,歆儿赶紧扶住她。
“青樱,你给本宫跪下,你这张嘴实在恶毒。”
青樱不情愿地跪下,歆儿见状,觉得该给那答应一个大教训,于是她给琪琪格眼神示意,让她装晕倒,琪琪格心领神会,琅华也看在了眼里。
琪琪格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扑通一声,倒在了歆儿怀里。
“皇后娘娘,琪琪格姐姐被那答应刺激地晕倒了,快请太医啊。”
青樱瞪着眼睛,怎么可能,自已明明没说什么,怎么就晕倒了,她一定是装哒。
歆儿又跑出去,对着长春宫的几个小宫女说道:“快去各宫报信,那答应把忠臣之后,循郡王福晋气晕啦!”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那答应气晕了循郡王福晋的事儿就传遍了整个宫里。
皇上听到这消息,一把将青樱送来的加了血的药打翻在地,愚蠢,实在是愚蠢!
观音保为国捐躯,青樱强行让人家在守孝的女儿给丈夫纳妾,还讽刺琪琪格不孝,这不是要置琪琪格一个小辈于死地吗。
这传出去,难道不会说皇室苛待功臣之后吗?
青樱虽然为他割血,但也不能任凭她有损皇家名誉。
皇上先给琪琪格赏赐了一批人参燕窝,金银珠宝以示安慰,随后以太后的名义,让青樱去乾清门宫道之上受锦溪掌嘴十下。
听到皇上处罚决定的青樱一脸不可置信,掌嘴之刑可是奇耻大辱,宫里还没有妃嫔受过,皇上怎么能如此对她。
宫道之上,锦溪姑姑站在跪着的那答应面前,那答应仰着头,依旧是一脸清高孤傲的样子。
锦溪姑姑只觉得诡异,每次见到这位主儿,她的位份都会比上次低一些,从妃位一下子到了答应,如今还要当众受刑。
远处,一些宫人自发地远远观望,想看一看这位主儿挨嘴巴子。
乾清门外值班的赵九霄看见这一幕,心里不禁想:十年前看守这个主儿时她是个答应,十年后又成了答应,真好笑啊。
不过凌云彻终于去御前了,虽然是个太监,但也算圆了梦。
宫门前,锦溪蓄力,重重地扇出了第一巴掌。
“啪!”
锦溪十巴掌打完,微微躬身说道:
“奴婢代太后娘娘和皇上打的巴掌已经完成,答应可以起身了,皇上嘱咐奴婢问一句,打您的巴掌,您服不服?”
青樱双颊肿胀,嘴角还有一丝血流出,她含着泪说道:
“臣妾不服。”
锦溪微笑:“皇上说了,您若是不服,就贬为官女子,您可要想好了。”
青樱只能屈辱地低头:
“臣妾服。”
锦溪点点头,又说:
“奴婢传皇上的话,那答应欺辱忠臣之后,请那答应受完罚以后,去乾清宫门口罚跪一天,以示皇上重视忠臣良将的心。”
青樱不可置信地抬头:“乾清宫门口?那可来来往往地都是人,皇上怎么会如此羞辱我。”
锦溪不想和那答应多废话,行了个礼,就让人把那答应带过去了。
青樱示意夏雨也跟上,夏雨装作没看见,正殿的汪芙芷见青樱受完刑被带了出去,心里乐开了花,于是她也扶着人出去了,她要叫几位姐妹一起去看皇上。
烈日炎炎,太阳仿佛火烧一般,照在乾清宫前,青樱跪在青石板路上,脸上的伤越肿越高,这一刻,她的幻想终于打破了,皇上不仅打她,还要在这儿羞辱她。
她依旧仰着头,她认为自已没做错,是皇后她们在故意为难自已。
来来往往的宫人虽然没有驻足观看,但青樱知道,她们一定在私下对自已议论纷纷,她只感觉自已的脸臊得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要等皇上出来的时候,问问皇上,为什么对自已如此狠心。
青樱正想着,只见汪芙芷请来的令妃娘娘先带着王蟾和春蝉过来了,嬿婉经过青樱时,青樱抬头盯着她,眼神里满是恶毒和诅咒。
但令妃居然不低头看她,她更生气了,一个宫女出身,在这里装什么,自已为妃位的时候,她只不过是个宫女。
嬿婉今儿来,可是受了惇嫔的请求,收了她好多礼物,带着任务来的,为的就是给青樱添堵。
嬿婉瞥见偏殿门口当值的小凌子,想起来永琰说的话,一个小小的坏心眼又冒出来了。
她吩咐了王蟾几句,让王蟾接近凌云彻,鼓动一下这个蠢货,紧接着就转身带着春蝉进了正殿,此时,意欢也侍奉在皇上身边。
见嬿婉进来,意欢和她眼神交流,示意她皇上心情和身体并不好,嬿婉看向皇上,明显地感觉皇上消瘦,双眼不再那么炯炯有神。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今儿感觉还好吗?”
皇上卧在榻上,看着面前依旧年轻貌美的令妃,他的心情稍微和缓,幸亏后宫里除了青樱,都是懂事的妃子,这还是让他欣慰的。
他叹口气说:
“朕没事,只是这青樱,早上送来一碗以人血入药的补汤,朕刚稍微动容,接着她就把永璋福晋欺负晕了,如今二次征战缅甸的大军马上要出发,若是看着殉国的忠臣之女被后宫的人欺负成这样,岂不是寒了人心,这真是让朕头疼啊。”
嬿婉接过春蝉递过来的参鸡汤,用勺子送到皇上口边:
“臣妾听您说那答应以人血入药,只觉得胆战心惊,臣妾先前跟着郑女医学习时听说过,这人血入药虽滋补,但是需是修道的童男童女之血,哪里有用近四十岁之人的血入药的道理,难怪皇上脸色如此差。”
皇上震惊地抬头,嬿婉提醒他了,他说怎么这药一入口如此腥臭,他一阵恶心涌上喉咙,只想呕吐。
可皇上呕了半天,什么都吐不出来,反而头更加晕了。
意欢见状,过来扶着皇上说:“皇上,臣妾和嬿婉妹妹扶您出去走走吧。”
说完冲着嬿婉眨眨眼,嬿婉也点点头,外面,她都安排好了,正等着皇上出去看一场好戏呢。
刚刚进来之时,她让王蟾去提醒小凌子去给那答应打个伞,告诉凌云彻,这样让皇上看见了,会觉得凌云彻不忘旧主,按凌云彻的蠢脑子,估计这时候已经打上了。
果然,令妃和舒妃扶着皇上出来时,只见乾清宫正门口,凌云彻撑着一把绿色的油纸伞,正在给青樱遮阳,凌云彻神色温柔,把伞全都倾斜给了那答应。
青樱还半倚着身在在凌云彻腿上,肿胀的脸上是伤心,难过和依赖,仿佛把凌云彻当成了自已的伴侣。
嬿婉睁大眼睛看向皇上:“皇上,您瞧,那答应人缘真好啊,在乾清宫罚跪还有人给她打伞呢。”
皇上脸已经气地通红,他看向进忠和李玉:“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谁让他给那答应撑伞的。”
李玉和进忠赶紧跪下:“皇上,奴才不知道啊,奴才刚刚奉命去给纯贵妃娘娘报信,将晕倒的循郡王福晋直接送回王府了。”
皇上深吸一口气,这确实怪不得两人,都是凌云彻和青樱,他们两个人简直大胆,皇上又想到凌云彻光着身子把青樱从火场里背出来的样子,心里更生气了。
皇上走上前几步,青樱和凌云彻才发现皇上到了近前,凌云彻把伞扔掉,屈腿就想跪下,奈何他腿脚不方便,竟然一下子歪倒了。
而且,他直直地倒在青樱身上,两人身子紧贴着伏在地上,以至于最后,凌云彻的手覆盖在青樱的手上,两人竟然有十指相扣的意味。
更奇怪的是,两人竟然都不舍得松开彼此的手,青樱甚至还带着一丝幸福感。
“青樱,你们两个这像什么样子!当真如此不避嫌了吗?”
青樱看着皇上动怒,才想起来要解释一下,但是她的嘴被打肿了,每说一句话都得“嘶”的一下。
“嘶~皇上,您误会臣妾和凌云彻了,她是臣妾曾经的奴才,怕臣妾在这儿晒晕了才过来给臣妾撑伞,臣妾和凌云彻如同兄弟一般,并没有私情。”
皇上突然觉得如兄弟一般这句话如此耳熟,好像青樱也曾形容过自已和她情同兄弟,他好像明白了,凡是男的,青樱都能成为超越男女的兄弟之情。
“如兄弟一般?你当年不也是和朕如兄弟一般吗?最后还是成了朕的妃子,你是说,你和凌云彻,就像你和朕一样?”
此时凌云彻才被人从青樱身上拉开,李玉让人把凌云彻的手脚绑了,嘴里塞了破布。
青樱看见凌云彻被如此对待,心痛不已:“皇上,您怎么能如此说,臣妾这一生只全心全意对待过一个男子,那就是你。“
凌云彻被堵住嘴,听见这话,呜呜咽咽的,李玉踹了他一脚,他才老实。
嬿婉看着被捆成一团的凌云彻,心里厌恶,进忠看见嬿婉的表情,知道令妃娘娘想起来了不好的事,于是他开口说了一句:“皇上,奴才听和小凌子住一个庑房的人说,小凌子晚上睡觉,嘴里喊着那答应的名讳呢。”
青樱含着泪抬头:“皇上,这都是别人的污蔑!”
皇上看着青樱和凌云彻,他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再丢人了,若是真有什么,就是皇家的丑闻,要处理也是私下处理,他回头看向李玉和进忠说道:
“来人,把那答应送回翊坤宫偏殿关起来,将凌云彻送进慎刑司关押。”
青樱不可置信,皇上要把自已关起来!
青樱被人押着,回了翊坤宫偏殿,门口还贴上了封条,连夏雨也不知所踪了,青樱心里难过,她依靠着大门,淡淡地抬头看着房梁。
她为皇上的绝情难过,也为凌云彻对自已的深情感动。
她想,皇上失去了她这样一份独一无二的爱,一定是会后悔的,自已就等着皇上悔不当初。
青樱认为夏雨失踪了,其实她是被三宝叫了出去,三宝给夏雨拿了两把金瓜子,这是纯贵妃娘娘赏下来的,他对夏雨说道:
“夏雨,明天我就要和主子一起去揭发乌拉那拉氏了,我特意来告诉你,这些钱你拿着,我已经和内务府秦立公公说好了,他会给你安排一个好去处。”
夏雨捧着三宝给的金瓜子,内心是莫名的感动,三宝没有忘记承诺,她想起来之前看过的戏文,季布一诺重千金,可见不管是侠土还是太监,只要有一颗正义的心,都是可以被称为义土的。
夏雨在主子没回来之前,就拿了包袱去了内务府,没有丝毫留恋。
第159章 臣妾要告发那答应和小凌子私通(一)
钟粹宫里,纯贵妃娘娘听说儿媳琪琪格被青樱刁难晕倒的消息,气的起身就要去翊坤宫,海兰拉住了她。
“姐姐,现在那答应在乾清宫门口受罚呢,您等她受罚完再出气也不迟。”
三宝端过来一盘西瓜奉上,听到主子的忧心,三宝犹豫片刻,跪在主子们面前说道:
“两位娘娘,奴才或许有些东西能够帮您出出气,这东西起码能让那答应再也翻不了身。”
绿筠和海兰看着三宝,两人虽然好奇,但并不觉得三宝凉薄,青樱那个性子,三宝伺候她二十多年,已经仁至义尽了。
三宝回到房中,把自已搜集的所有东西全都拿了出来,靴子,无患子,鞋垫子,还有记着凌云彻梦中呓语的时间的纸。
这些东西可是他蛰伏多年里应外合好不容易搜罗起来的,每一件拿出来,都能把乌拉那拉氏推入万劫不复。
当这些东西呈到绿筠和海兰的面前时,她们也不由得大吃一惊,青樱竟然如此大胆,这已经不是私相授受的程度了,这和跟凌云彻过日子有什么区别。
而这时翠儿和果儿进来,将乾清宫里,皇上发现小凌子和那答应眉目传情的事禀报给主子,绿筠和海兰一合计,此时不去添把火,更待何时?
两人带着三宝,三宝端着物证,雄赳赳气昂昂地向乾清宫进发,翠儿和果儿则分别去请太后和皇后。
乾清宫里皇上被嬿婉和意欢重新扶着躺在榻上,此时他只感觉颜面尽失,青樱竟然如此的不懂事,和凌云彻在乾清宫门口暧昧不清。
皇上越想越气,他可是天子啊,觊觎天子女人的男人,和背叛天子的女人都不能留下。
此时进忠小心翼翼地通传,纯贵妃和愉妃求见,进忠看到纯贵妃娘娘带了三宝过来,敏锐地感觉,紫禁城要出大事儿了。
皇上点点头,绿筠和海兰一向懂事儿,定不会让他生气,不如叫进来一起说说话。。
嬿婉通过进忠的眼神示意就知道,事情不一般,纯贵妃娘娘和愉妃的底线就是孩子,只要伤害了她们的孩子,她们绝不会善罢甘休,这次那答应绝对会万劫不复,自已只要打好辅助就可以了。
绿筠和海兰带着三宝进来,向皇上行了礼,皇上让二人起身,只有后面的三宝依旧跪着。
皇上有些后悔让二人进来了,这架势一看就是要来搞事情的。
随后,琅华也在晞月的搀扶下进来了,皇上赶紧让二人免礼,指着自已身边的位置让二人坐下。
“皇后,你还病着,怎么还跑这一趟,快坐在朕的身边。”
琅华心里想着,虽然病着,但这场戏也不能不看啊,刚刚把傅恒叫来,将琪琪格的话嘱咐了傅恒一遍,她才放了心来的。
她面上笑的温婉:“皇上,臣妾听闻您刚刚又气的差点晕倒,心里不放心,过来瞧瞧您。”
皇后刚坐下,太后也在锦溪的扶持下过来了,皇上心里感动,皇额娘就算不是自已的亲额娘,也这么关心自已,他起身扶住太后说道:
“皇额娘,儿子没事了,你还这么老远过来看望,儿子不孝啊。”
太后拍拍皇上的头,要不是纯贵妃身边的果儿来请她,说和那答应有关,她也不会过来的,凭借她多年的后宫经验,她知道今儿是一场大戏!
绿筠见该来的人都来齐了,和海兰对视一眼,开始按照计划行事。
绿筠站着,向天指誓说道:“皇上,臣妾今日来,是要向您告发那答应和乾清宫太监凌云彻私通,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太后听完这句话,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之前也没觉得纯贵妃和瓜尔佳氏那么像啊,今儿这语气这神态怎么如出一辙?
等等,青樱和太监私通?答应和狂徒的故事又上演了?太后担心地看向皇上,当年他皇阿玛就是这么被自已气死的,不知道皇上能不能挺过去。
琅华早就和太后通过气了,对于今日这件事,都在她的预料当中,但是就算演,她也得演的震惊一点,于是她开口问道:
“宫规森严,纯贵妃没有证据可要谨慎说话啊。”
皇上只感觉他头顶天雷滚滚,他认为刚刚的一幕只是自已的怀疑,没想到竟然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而且竟然是宫里有名的老实人绿筠前来告发,这可信度已经高达百分之九十了。
皇上:“纯贵妃,愉妃,兹事体大,你可有证据?”
愉妃自信地说道:“皇上,若是没有证据,臣妾和姐姐定不敢到您面前乱说,今日人证物证俱在,臣妾向您发誓,这件事确凿无疑,皇上要不再把那答应请过来吧,也好当面对峙。”
皇上点点头,李玉又带人去把刚刚送回去的那答应带了回来,李玉心想,这都叫什么事儿啊,早知道就不送回去了,在一旁候着就行。
青樱听到李玉又来接自已回来的时候心里是欣喜的,她觉得皇上定然是回心转意了,她已经想好了,皇上向她道歉,她要向皇上说“清白两个字,臣妾都说厌倦了。”
只是她一进来,就看见太后,皇上,皇后,纯贵妃,愉妃,令妃和舒妃齐刷刷地看着她。
地上还跪着曾经背叛过她的奴才———三宝
三宝见那答应来了,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头,说道:“皇上,奴才原来是延禧宫的掌事太监,后来那答应位份降了,奴才就分去了钟粹宫,奴才原来在延禧宫,和小凌子住在一间庑房。”
皇上点点头:“这件事朕知道,你是从潜邸里伺候的老人了,你说说,凌云彻和那答应可有什么逾越的举动吗。”
青樱皱眉,难道今日,她们又要合起伙来冤枉自已吗?真是太让她失望了,纵然三宝现在不伺候她了,但三宝曾经受过自已的恩惠,是不能背叛的,于是她鄙夷地不屑地看着三宝。
三宝将几个重要的物证一一掏出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