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了怪物的蛋by盲泥
盲泥  发于:2024年09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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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传来紧紧的抓握力,于万侧过脸与他目光相接:“和你什么?”
秦屿舔了舔唇:“生孩子。” ┇
这话一出,于万瞳孔都放大了一圈。
“你如果……喜欢小孩子,我给你生。”
于万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我参与过关于Beta生育率的药物研发,现在有药剂能促进Beta激素分泌提高受孕率,至于工作,我这些年累计的休假很充足,我们有时间生很多孩子。”
“秦先生,承蒙错爱,不过你可能真的没经验,生孩子不是这样简单的。”
她在人类社会十多年才发现一个精神力能匹配的裴丛隶,生了蛋还要孵,孵出来还要养,哪有他说的这样想生几个生几个。
于万合上文件,叹口气:“你先起来。”
秦屿:“你不喜欢小孩子?”
“不是,我们先不谈孩子。”
“你担心我的受孕率?”
“不是。”
“你放心,虽然促进受孕的药剂还没有上市,但现在已经在走临观流程,我有权限申请作为观察对象提前试用。”
“哎,我真没担心这个。”
怀胎和揣蛋的区别,于万没法向他解释,“你先起来。”
秦屿沉默两秒,握着她的手缓缓抬起膝盖,却是没有站直,而是倾身靠过去,在她唇角蜻蜓点水地碰了一下,“你不想直接结婚我们就慢慢来,给我些时间……我最近在学习如何谈爱恋,我会尽快学完并制定一份婚前方案,你有任何建议可以和我说,我加进我们的方案里。”
于万并不想看他的方案。
她觉得秦屿已经不是之前的秦屿了。
想当初刚认识他时,他一副高岭之花的样子,碰到一下胳膊都要嫌弃地甩甩手,她说什么做什么都要被怀疑别有用心,清高又矜持,拉下手能沉默半天。
而现在,他不仅主动提出生孩子,还能大着胆子送吻。
挺青涩的吻法,能感觉出他确实没经验,唇和唇清浅的碰过,碰完他又兀自脸红,眼尾红艳的像哭过一样。
连泪痣都活色生香起来,比以往还要漂亮。
可惜,他陷入了结婚成家生孩子的怪圈,哪一个条件于万都不行。
她认真地考虑,也许应该在自己的体检证明上加一项不孕不育。
秦屿走后,秦主任笑眯眯的调侃她和秦屿的发展,“我是看着秦屿长大的,他从来没喜欢过谁,连要好的朋友或同学都没有,他能放下心心念念的工作来找你,可见真的很上心。”
于万略显无措地笑:“主任,别开我玩笑了。”
“这怎么能算玩笑,小于啊,你是个有能力也有责任心的人,说句不见外的话,秦屿是我的侄子,我很乐意和你成为一家人。”
于万含糊其辞的点头。
先拖着吧。
秦主任回来交接了一部分其他医院提供的学术资料,下午科室内开会说了最近患者的情况,他安排好事情后休了两天假。
只休息了两天
,第三天就被马院长连番催促请回来了。
医院转进来一位急需手术的病患,据说是位身份特殊和军区有关系的人物,今天被家人发现昏迷不醒气息衰弱,送到医院后在他心脏瓣尖的位置查到了微不起眼的赘生物。
马院长不敢有丝毫闪失,立即派车把秦主任接过来主刀,于万和其他两名医生同台辅助。
手术进行了近四个小时后,患者转入了ICU病房。
从手术室出来的于万去卫生间洗手。
即使戴着手套,她依旧能感觉到血液沾在手上粘腻的感觉。
眼前是大片大片的鲜血,心脏在剖开的胸腔中脆弱地颤动。
于万觉得人类很脆弱。
刀能轻松划开他们的皮肤,血液会迫不及待地流得到处都是,柔软的内脏没有半点自我保护能力,若是放在手上轻轻一捏,立刻就能变成稀烂的碎肉。
她五指伸开搓洗指缝,反复用水冲了几次,直到把手洗到轻微发涩才停止,然后站直身体,对着镜子整理好表情和眼镜。
于万要回办公室,岂料走到楼道转角,有个人突然从后出现,一双手臂霸道而强势地搂住了她。
那人很有劲儿,手臂如铁环一样箍住她的双臂往起抬,半抬半搂地将于万带进应急通道。
“亲爱的,有没有想我?”
作者有话说:
秦:我要给她生孩子!
裴(左手背后扶腰)(右手抚摸小腹)(肚子往前顶):呵。

“你在手术室外戴着帽子口罩,遮得严严实实,可我一眼就能认出你。”
闫铎把于万堵在应急通道,嘴角扬起标志性的邪笑,一手按着她的肩,一手撑着她头侧的墙,“你说,是不是咱俩心有灵犀?”
应急通道里是声控灯,他面对面靠近于万,故意降低说话音量贴近她耳边,几乎要用Alpha的气息把她包裹住。
于万把头歪向离他远的一边,“闫铎。”
“嘶”他做出迷醉的样子抽了口气,冲于万挑眉,眼神充满侵略性,“再叫一声。”
于万没义务惯他毛病,“让开。”
“别急啊,你再叫一声。”闫铎歪着脑袋侧着耳朵,一副贱兮兮的无赖状,“念在我对你日思夜想的份上。”
“日思夜想”四个字他说得又慢又重。
于万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闫铎催她:“快点。”
于万依旧不理会。
“好吧,不叫就不叫。”
他垂头丧气地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委屈得好像做了多么卑躬屈膝的妥协,紧接着挺腰贴上于万,“那,亲一个。”
于万蹙眉:“我最后说一遍,让开。”
闫铎努努嘴,“我不让,你能怎么着?”
他定定地看向她,撑在墙上的手不老实地去戳她挽在脑后的头发,越发笑得邪肆:“是甩我一巴掌,还是照着我的腺体咬一口?”
闫铎应该是从哪赶来医院的,他身上带着外面的凉气,头发也有些乱。
说实话,这风尘仆仆的样,于万下不去嘴。
有条件的话,她还是要讲究一下食物卫生。
甩巴掌的要求倒是好操作,但看他挑眉邪笑迫不及待的表情实在太像个抖m ,她不想成为满足他小众癖好的工具,所以,下不去手。
闫铎阴晴不定想法善变,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角色,于万现在比较谨慎,决定先保持距离观察他一段时间。
她波澜不惊地抬手去推闫铎。
闫铎趁机抓住她的手。
于万抽了两下没抽回来,“松手。”
闫铎喉咙蠕动了一下,握住她的手很缓慢地摩挲,腺体在这一瞬泛起密密麻麻的痛痒,像被她咬住那次一般,仿佛有牙齿刺破皮肤,柔软的舌尖舔掉血液,让他身体无法自控地颤唞。
在于万不耐烦时,他呼出灼热的气息,握紧了她的手抽向自己的脸。
清脆的巴掌声点亮了声控灯。
闫铎这下用了力,打得比上次于万动手时还要响。
“让你打,一个巴掌够不够?”
于万对他的突然发癫感到莫名其妙。
“不够?”
他又抽了一巴掌,“够了吗?”
于万凝视着他。
又连续三巴掌下去,他的脸开始发肿了。
闫铎把脑袋搭在于万肩上,脸面向她脖颈的方向,像一条被钓上岸又被无情扔到石板上的鱼,口鼻并用地深呼吸,迫切而贪婪地汲取氧气,“我还要见人,给我留点面子,不够下次再打。”
于万听得云里雾里,“神经科在十三楼。”
闫铎一顿,“我脑子没病!”
“上次你没说脖子上的信息素是裴丛隶易感期发疯乱咬的。”闫铎沿着肩颈线往上蹭,粗粝的舌头在于万颈侧舔了舔,“我和那个精神力失常的疯子不一样,我让你打回来。”
于万记起上次在车里和闫铎争斗的事,唇齿间仿佛还能回味到他血液的味道,“不必,我已经忘了。”
“忘个屁!老子都把台阶给你垫脚底下了,你以为谁都能甩我耳光吗!”
闫铎抬头:“差不多得了,你对别人都是笑脸,怎么就对我冷冰冰的。”
他也知道于万拿他区别对待,但丝毫不往自己身上找原因,欠欠地去拨她胸`前的工牌:“心胸外科……我一出电梯就看见你从手术室出来,啧啧,还挺像样,给我家老头子动手术的医生里有你吧。”
于万稍顿,很快恢复如常,“手术问题请家属去找医助对接主治医师。”
依旧冷漠的态度让闫铎很不爽,冷笑一声:“我偏要找你。”
“找我没用。”
于万看了看他通红一片的脸,满不在意地露出公式化的微笑:“第一,我不安排手术,第二,我没有决定手术是否成功的能力,第三……”
她挣出手,专注地看着闫铎,手指轻轻抚摸他挨打的脸。
冷冷的手指在涨热的脸上移动着,闫铎舒服得发抖。
忽然,于万轻轻弯了下眼角。
极其细微且一闪而过的表情,但闫铎敏锐地看到了。
在别人看来温良无害的笑意却让他升起奇怪的感觉,像是吃到甜枣后要挨巴掌的预警,于万每次偷袭他前都会先用这种笑降低他的防备心。
脱臼的胳膊,被掰到头顶的腿,被扇巴掌的脸,被咬住的腺体……他仅仅看到一个眼神就亢奋了起来,双手握拳准备随时迎接她的突袭,可结果,她只是似笑非笑地说了句话:
“第三,我们不熟,从前两次见面的情形看,你我连朋友都算不上,不是吗?”
于万视若无睹地用肩膀撞开闫铎,拉开应急通道的门渐渐走远,别说回头看一眼,甚至连脚步都没顿一下。
闫铎不知道是松口气还是不满足,如喉咙里卡了枚细小的鱼刺,不致命却痒得难受。
他懒洋洋地依着门,单手摸着红肿的脸,视线死死盯着于万的背影,嘴角的邪笑阴冷而危险。
朋友?他要的从来不是朋友。
于万在手术前看过患者资料,不过她主要看的是病情状况,身份信息只是匆匆略过,在知道手术患者和闫铎有关系后,她回办公室调出资料仔细看了一遍。
闫,一个少见又不算太冷门的姓。
患者闫宁峰, 65周岁,男性Alpha 。于万回想在手术室里看到的病患,手指敲着桌子若有所思。
她查过闫铎,虽然能查到的信息很有限,但聊胜于无。
在家庭情况上,闫铎母亲去世得早,他父亲在多年前再婚,今天随病患一起来的女性Omega应该是闫父二婚的配偶。 ∴
Omega保养得很好,脸上画着精致的妆,若是和躺在手术台上的闫父站一起,肉眼看能差出最少二十岁。
他人的婚姻是真爱还是利益都和旁人无关,于万也没有八卦家长里短的闲心,她从看到闫铎开始,在意的只有他的脸和木质香的信息素。
他很像,按照年龄推算也差不多,可于万没有其他能确定猜想的证据。
也许可以找机会接近他的家人探探口风。
闫父的手术很成功,生命体征平稳后从ICU转移到VIP病房,闫铎偶尔会来看一看。
他每次来只进病房打个照面,半分钟都待不到,比上班打卡还要敷衍,剩下的时间则在手术室外或办公室溜达,不是想堵于万,就是想给于万添堵。
不过这是他单方面认为,在于万眼里,他幼稚的操作最多算无聊中的消遣。
昨晚下了一整宿的小雨,今日天气更加寒凉,开着中央空调的室内暖和的外面像是两个季节。
正是午休时间,于万把空调温度调到最高,趴在桌子上闭眼休息。
空调出风口在她背后,暖暖的气流扑过来舒服极了。
闫铎一点都不见外地直接推门进来,见于万正在睡觉,悄无声息地走到她旁边,一只手伸到她眼前试探性地晃了晃。
没反应,真睡着了?
他笑了笑,将一根烟叼进嘴里,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大口。
他含着烟不断凑近熟睡中的于万,打算悄悄地渡一口烟进去。
眼看即将贴上她红润的唇,闫铎已经提前享受得逞的愉悦感,却是在近在咫尺时,突然有只手捂住了他的口鼻。
他猝不及防地反被烟雾呛到,“又装,你可是知道怎么能骗到我啊!”
于万保持趴桌子的姿势,慵懒地睁开眼,“医院室内禁止吸烟。”
“哦?我吸烟了吗?谁看到了?”闫铎笑着狡辩。
于万眼睛瞟向他夹烟的手。
闫铎傲慢地哼一声,用牙咬住烟蒂灵活地转了一下,竟把烟整根反向含进了嘴中。
他挑衅地朝于万笑,仿佛在说,看,没有证据了吧。
于万嫌他幼稚,也不想让他太得意,便勾勾手让闫铎弯腰凑过来,撸猫一样用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挠他的下巴,在他正舒服时骤然屈指在喉结上重重一弹。
“咳咳”
闫铎呛得不轻,舌头差点被烟头烫到,吐出烟恶狠狠地咬着牙。
于万没时间陪他继续玩,无视他怒目圆瞪的眼神收拾桌面。
被忽视的闫铎一拍桌子。
于万侧目,将鼻梁上的眼镜扶正,“我要工作了,出去。”
“操!你把我当小猫小狗打发呢?”闫铎道。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你!”
于万看了看地上的烟:“把你的东西带走。”
闫铎愤愤地捡起烟揣口袋里,手撑着桌面,不死心地再次凑近,“没良心的,走前得亲一下吧。”
于万连人都不是,要良心做什么?再说有良心也不能见谁都亲一口。
她不为所动继续做自己的事,抬手指向门口,“三秒钟,否
则我不介意动手请你出去。 ”
“呵,你真当我打不过你?”闫铎嘴上这么说,却没再放肆。
倒不是怕交手,而是预感再招惹下去于万又要生气,她一生气就会摆冷脸不说话,饶是用各种无赖办法也撬不开她的嘴。
他也不想这么忍着,一向都是别人畏惧他,他闫铎何时在意过别人,可他又确实没招,拳打脚踢的输赢有什么意思,他要的是于万心甘情愿的讨好,想着等把她从裴丛隶身边夺过来后再好好算总账。
如此,他咬牙切齿地看了于万一眼,转身往外走拉开门。
于万:“等等。”
闫铎回头:“又哪不对?”
于万伏案在本子上写着什么,随口说了句:“外面有风,把扣子扣好。”
闫铎手指一紧,抿了抿唇,却怎么也没控制住要往上扬的嘴角,嘚瑟又傲娇地回她:“你当我和你一样弱吗?这点风我压根没感觉。 ”
他开门走出于万的办公室,走过长长的走廊乘电梯。
他既气着于万差别对待的态度,又小小的得意于她刚才的一句关心,嘴上念叨哪个Alpha会怕冷,却很快把胸`前敞开的扣子全部系好,连外套拉链也一起拉上去。
外面确实冷,一阵阵的风像夹着冰似的往脸上呼。
闫铎仰着下巴,迈着二五八万的步伐,宛若一只感受不到寒冷的花孔雀。
系上扣子确实更暖一些,好像连心脏都跟着一起暖了。
又过了几天,闫铎最近没来医院找事,于万以为他终于玩够无聊的游戏了,没想到会在下午突然收到一束花。
快递员抱着一大束红玫瑰直接送到门口,红艳的颜色引来其他人好奇的眼光。
“您是于万本人吗?这是您的花,请在这里签字。”
于万想躲都躲不开,签上字勉强收下。
红玫瑰用包装纸和丝带裹得很精致,花瓣上喷了些水,瞧着娇艳欲滴芬芳动人。
“于医生,有情况呀?”
“啊啊啊是哪个Omega这么主动!于医生,你就从了人家呗!”
“我去!卡片上那个大红圈是唇印吗!这Omega……嘴……挺性感哈……”
闫铎的信息紧跟而来,信息内容是他涂得毫无美感的烈焰红唇,后面还有三个字:亲一个。
于万深吸一口气,微笑和同事解释:“朋友家的小孩子,开玩笑闹着玩的。”
下了班,她抱着一束招摇的红玫瑰走出医院,把卡片扔进路边垃圾桶,想把玫瑰连花带刺全塞进闫铎的嘴巴里。
路边的垃圾桶不大,花束整个塞很难塞进去,在她想怎么干净地把花处理掉时,裴丛隶的车停在了旁边。
“于医生?”
于万只好抱着玫瑰上车,裴丛隶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是?”
她把玫瑰放到后排,冰冷的手从他衣摆下钻进去,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抚摸他的肚子,笑着说:“长官,送你的。”
作者有话说:
送花的和收花的应该都在开心叭~嘿嘿
其……其实,我个人挺喜欢桀骜不驯脾气大的类型,这样会有调教的成就感……(捂脸)(飞快遁走)

◎软桃还是硬桃? ◎
于万手心凉凉的温度隔着布料传给裴丛隶,裴丛隶以为她冷,解开一粒衬衫扣子把她的手放进去,调高车内温度,侧身回头看看后排的红玫瑰。
花瓣还是娇嫩欲滴的新鲜,车里充斥着玫瑰微甜的花香。
车子在于万家楼下停好,裴丛隶打开后排车门要带上花束,于万开口阻止:“送你的东西,你往我家拿做什么?”
“可以找花瓶插起来。”
“不用,我没有在家摆鲜花的习惯。”于万先走两步催他:“放车上,吃完饭你直接带回去,外面好冷,快些走。”
她看见这束花就想到闫铎刚吃完生肉一样的嘴唇子,嘴唇边缘到处是浓艳的红色,丑得人眼睛疼。
裴丛隶不疑有他,紧忙跟上于万。
按照怀蛋的月份,裴丛隶现在应该算孕晚期,但……于万怀疑她的蛋受到了裴丛隶的基因影响,发育迟缓了很多,看他依旧扁平的小腹就知道要再等等才行。
裴丛隶现在的孕期反应已经很轻微了,他不再闻到味道就恶心想吐,胃口越来越好,虽然还是有些嗜睡,不过,于万完全能拿精神力当借口遮掩过去。
于万和他保持两三天见一次面的频率,既不影响她的生活,又能及时了解他的身体状况,而且也算满足了裴丛隶要和她试试的要求。
而对裴丛隶来说,这样远远不够。
不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甚至没上过床的P友关系有太多不稳定性,他明白这份关系是如何来的,于万对他始终没提起过兴趣,他的危机感只增不减。
可已经遭到过厌恶,他不能再冒进,必须徐徐图之。
他徐徐图之的方式是,在不引起排斥的前提下慢慢侵入,俗称温水煮青蛙。
晚饭后,于万坐在沙发上看电脑,裴丛隶端了盘龙眼坐过去。
他坐的位置距离于万不足一臂远,见她没反应,他拿起一颗龙眼细细地剥。
于万正在看文献资料。
来自教学库的孕产科案例,讲述胎儿过大在生产中的注意事项。
蛋不如胎儿大,可是裴丛隶情况特殊,他本来不该有生殖腔,如果要顺产, Alpha的通道比O或B紧致很多,如果要剖腹产……
在于万边看资料边计划蛋要怎么取出来时,一颗剥好的龙眼送到她的唇边。
她张嘴吃进去。
裴丛隶的手候在她下巴处,等于万把果肉咬掉,正好能把核吐到他手心上。
两个人一个喂一个吃,安安静静地谁也没出声。
又一颗龙眼送过来,恰好于万要换个姿势敲键盘,不经意碰了下他的手,把捏在指尖的龙眼碰掉了。
她低头看,圆圆的龙眼滚进了茶几下。
裴丛隶抻了抻裤腿,缓缓地跪在地上,抽张纸巾趴下去捡。
他是双膝跪地的姿势,为了能把手伸到更远处,他的双腿分开,腰背越来越往下塌,合身的衬衫勾勒出腰腹和后背漂亮的线条轮廓。从后面看,最显眼的是高高撅起的臀部,圆得像颗饱满的桃。
裴丛隶捏到龙眼,于万搂住他的腰往后带,轻松地把他拉倒在沙发上。
万籁俱静,他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倒在于万旁边,整个人深深陷进一双波光粼粼的墨蓝色眼瞳,迷迷糊糊地丧失了全部行动力。
“长官。”于万头靠在裴丛隶肩膀上,慵懒的声音如猫尾巴一样轻轻扫在他的耳廓。
裴丛隶身体开始躁动,又舍不得难能可贵的温情,暗暗掐疼手心保持冷静,嗓音却不受控地越发低哑:“嗯。”
于万摸摸他的脸,挪动姿势蹭下去,最后躺下枕着他的大腿,“最近感觉怎么样?还会恶心想吐吗?有其他不舒服的吗?”
裴丛隶手放在于万后脑,手指穿过她浓黑的发丝,眼神幽深:“没有。”
“我能不能,碰下这里?”于万贴在他的腹部,仰着头问。
裴丛隶根本不会拒绝她,“好。”
于万自下而上解开他几颗衣扣,双手环住他的腰,毫无遮挡地用脸贴着他肚子。
潮热的呼吸拍打他的腹肌,如丝丝细雨降落在熊熊烈火上。
也许降得不是雨而是助燃的油,裴丛隶一步一步踏进烈焰中心,连骨头都心甘情愿被焰火吞噬掉。
于万手臂把他圈得更紧,脸在他肚子上蹭啊蹭的。
“我……”裴丛隶被她蹭得心跳紊乱,轻声问:“我是不是……胖了?”
他感觉腰胖了一圈,腹肌没有之前硬实,但他以为于万喜欢更软更有手感的,所以刻意减少了腰腹的锻炼,现在被她用脸贴着,又突然有些不确定。
林灿和秦屿都是清瘦型,他怕被于万嫌弃发福油腻。
于万贴着他的腹部问:“哪胖了?” #
“好像是,肚子……你如果觉得胖,我这几天减一减。”
“不,不用。”
现在这个月份于万可不想让蛋跟着他折腾。
军区的训练一项比一项强度大,裴丛隶又总爱挑最难的,过几天他身材练成什么样不好说,别再给蛋练散黄了。
怀一颗不容易,临近瓜熟蒂落,不能出任何岔子。
于万在他腹部亲了亲,抬手去捧他的脸,用含情脉脉的语气道:“我喜欢现在这样,我们不减好不好?”
裴丛隶目光粘在了她的唇上,浑身到处都是火热的,连嗓子眼都像堵了块烙铁,咽了几次口水也发不出声音。
于万听不见他答应,又把脸扭过去,每一块腹肌上都公平地亲了一下,“我觉得,这里可以再胖一点。”
裴丛隶眼眶发热,哑哑地说了个:“好。”
于万抱紧火炉一样暖乎乎的裴丛隶,头枕着软硬适中的肉垫子,脸颊紧紧贴着她的蛋,心猿意马地想刚才他趴在地上捡龙眼的画面。
手臂撑着地板,两侧肩胛如蝴蝶翅膀一样翩翩欲飞地鼓起来,往下是劲瘦有力的公狗腰,还有高高翘起一颗浑圆如桃的屁股。
是姿势原因还是他真长肉了?形状圆了好多,也不知是颗软桃还是硬桃。
她猜,按照裴丛隶的体脂率,硬桃的概率非常高。
于万素了多日,今夜猛不丁被一颗桃子吊起了胃口,还真有些心痒痒。
果然是温饱思银欲吗?
她闭了闭眼,在心里回想在电脑上看到的资料,用正经事来驱赶心里冒出一点尖的花花心思。
熟料裴丛隶却是个蔫骚的。
他一句话不说,眉目端正气息沉沉,乍一看是个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禁欲型,手指却取悦似地梳理她的长发,把一头弯弯绕绕的发丝归置好后还不消停,转而用恰到好处的力度揉捏她的肩头。
于万被伺候得浑身放松,愈发贴着他的皮肤汲取温暖。
“困了吗?”裴丛隶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回卧室。
于万侧身躺下,拉着他的胳膊把裴丛隶拽到身旁,“今晚在这睡?”
裴丛隶不可置信的瞳孔放大了一圈,“在,这?”
“嗯。”
于万稍微有一点贪图他的体温。
从物理层面,浴室里的浴缸太小伸不开尾巴,床上没个热乎气,吹一夜空调皮肤又会干得发疼。
从心理层面,她无聊了。
林灿再招惹更不好甩,秦屿直接想结婚生孩子,闫铎邪性古怪容易添乱……
不认识的人担心再出一个神神叨叨的小店员,认识的人数来数去没有更好的选择,裴丛隶这么一比反倒成了拔尖的人选。
况且,他们之间还有个不公开的“试试”关系。
她说:“太晚了,我不放心你晚上开车。”
突然的留宿邀请让裴丛隶受宠若惊。
了抿薄唇,一边点头一边起身。
于万疑惑:“干嘛去?”
“花,在车里,我拿上来。”
于万不想再看见那束玫瑰:“里面有花泥,一晚上不会干。”
“……车里冷。”
“不管它,冻坏了再给你送。”
裴丛隶很舍不得那束花,本想今晚拿回去用干燥剂脱水做成标本,放在床头长长久久地看着陪着才好。
但他更舍不得于万,对留宿完全不能抵抗,更不可能因为一束花逆着她的意思。
于万重新抱住裴丛隶,脑袋拱进他颈窝去嗅淡淡的信息素味。
在身体接触这方面裴丛隶就是个纸老虎,于万不碰他,他心急如焚各种找机会引诱,而此刻真的躺在一起耳鬓厮磨,他又手足无措,木头似的任人摆弄。
炙热的皮肤比温水或者被子都要保暖,于万几乎想把触手全部放出来缠在他身上,可是她知道不能。
没有正常人会接受一只基因复杂的怪物,还是只冰冷滑腻长着触手的怪物。
大多数人类都喜欢毛绒绒,像猫、狗、兔子一样温暖可爱的类型,她也喜欢毛绒绒,可是她……没有皮毛。
她没有动物能抵抗寒冷的先天优势,体温偏低,只能借助其他取暖工具。
比如,裴丛隶。
她抱着恒温抱枕取暖,然而渐渐地,她又开始琢磨桃子。
是有些好奇的。
林灿是柔韧,秦屿是清瘦,而裴丛隶一看就是非常有力量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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