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反内卷拯救宗门by可乐姜汤
可乐姜汤  发于:2024年0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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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是魔族?”
“胡说八道什么,魔族都灭了千年了,怎么可能再出来?”
“是啊,正道当年牺牲了多少修士才彻底消灭魔族。”
“我之前听到西境的修士谈论什么魔族魔魂的,也没仔细听,莫非与西境有关?”魔族消失千年,很少有人会说这些,所以当时听到西境来人这么说,印象很深刻。
秦千凝本来还在支起耳朵偷听,一听这人这么说,立刻跳脚:“什么叫和西境有关,那你们现在说魔族,是不是也和你们有关?”
那几人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她吼愣了,本来想吼回去,但一看秦千凝瞪着眼睛虎头虎脑的样子,终究还是撇撇嘴,不想招惹她。
“我并非有意诋毁,是我措辞不当。”
秦千凝叉着腰:“西境提魔魂是因为在西境大比时秘境破碎,出现停滞千年的空间,你们要不清楚,去买本西境大比记录看就明白了!”
一套丝滑小连招,周围一圈修士都被安利到了西境大比记录。
修真界销冠如是也,秦千凝顶着个毛乎乎的帽子,一脸严肃地提醒:“记住要纤纤手写的,比较详细。”一点儿脸红心跳都没有。
周围修士愣愣点头,虽然心中有一点点的小疑惑:纤纤手这个笔名听起来好不正经,确定要买他的版本?
秦千凝大摇大摆地走了,她现在兜里有钱,不用遥遥赶路,可以用城中的传送法阵传送过去。到了法阵附近,听到的“魔”字更多了。
不对啊,裂缝不是已经闭合了吗,为何还会有魔?
法阵附近人很多,但大多只是来打听的,并没有多少人选择传送过去历险。若是什么大妖兽,去的人只多不少,但若是魔,大家就望而却步了。
郢衡这个跳得高的,不知道去得有多快。
秦千凝不担心他,他连温家废弃的假儿子都敢捡,她只担心沧尘。
这种无人之地,无法阵,也无大能镇守,时有妖兽出没,往这种地方去的修士都叫历练,不是可以乱晃的地方。
秦千凝确认好家当都在,准备充分,便付了灵石踏上传送阵。
一睁眼,漫天的鹅毛大雪,在空中织起一道雪白的大网,遮天盖地,一落脚,脚就深深陷入了松软雪地中。
传送点附近可以看见稀稀拉拉的人影,都在朝传说中奇观的地方走。秦千凝跟在他们后面走,走了一段路,还是没看到所谓的奇观在哪儿。
大雪比荒漠还容易让人迷失,秦千凝又传讯了好几次,还是无人接收。
另一边,郢衡带着两人在雪地里行走。
温恪转头看沧尘,确认他身子还行后才转头对郢衡道:“师父,若是寻不到,我们还是回去吧。”
郢衡不甘心:“机缘难得,不能就这么错过。”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师兄,欲言又止地道,“师兄,你若是受不住了跟我说。”
沧尘摇摇头,他明白郢衡这些年四处苦苦探寻,就是为了寻到机缘让他恢复。但一个经脉识海被废的人,哪儿有那么容易恢复?翻遍书册,听遍逸闻,也未寻见先例。
沧尘劝了很多次,郢衡都不放弃,还因此发生了几次争执。这次同样,只是危险性更高,与“魔”挂钩,沧尘不愿郢衡冒险,偏偏拦不住,只能自己跟着来。
“你不回,我也不回。”沧尘笑着道,“既然你是为了我寻机缘,我难道不应该陪在你身边,若真能找到什么灵丹妙药,我在旁边还能及时服用。”
话是这么说的,可……
郢衡蹙眉,一幅纠结的表情,沧尘便道:“你是觉得我拖累了你?”
郢衡大惊。
“当然不是!”不知道师兄怎么回事,他出去几年,回来发现他一扫颓唐恢复正常,再出去一次,又变一点,一年多以后,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居然会阴阳怪气耍无赖了!
也不知跟谁学的。
郢衡有苦说不出:“师兄,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鹅毛大雪纷乱如麻,森冷的寒风吹打在身上,将防御衣的衣角卷起,发出呼呼啦啦的声音。
温恪就看两人站在雪地置气,劝也劝不得,根本插不上话,只能默默叹气。
哎,谁叫他们是师父师伯,他无可奈何,管不了一点儿。
忽然,在一片雪风呼嚎的声音中,传来一个变调的喊声。
“寻找师兄,两个师父,师父黑长发,剑眉,高鼻梁,双眼皮,离家出走时身穿黑蓝交杂防御衣........”
喇叭让声音传遍附近三里地,所有路过的修士全都听见了,纷纷满头问号地四处寻找声音来源。
不是,这什么玩意儿?
温恪:“……”
互相置气的郢衡和沧尘:“……”
远方有一队修士路过,嘴里小声议论着:“这是哪个师门的,这么不省心,居然让徒弟出来寻人,啧啧啧。话说这声儿怎么做到这么大的,吵得耳朵疼,感觉附近都热闹了起来。”
温恪愣了一下,忽然垂头,忍不住勾起嘴角。
嗯,他管不了师父和师伯,但是治他们的人来了。

沧尘和郢衡陷入了沉默。
这时又有一队修士路过他们,眼神在这边瞟了好几下,终于,没忍住走过来道:“道友们可是寻人启事所说的三人?”
怎么说呢,就很不想承认。
三人的沉默震耳欲聋,但这队修士表示我的耳朵已经够聋了:“你们快过去与她汇合吧,声儿太吵了。”
温恪时常挂在面上的温和笑意碎裂,实在是无法继续维持,尴尬道:“抱歉,我们马上就去和她汇合。”
对方摆摆手,表示无碍,心中对他们还有点同情。
这队人走后,三人决定顺着声音的方向去和秦千凝汇合,让她赶紧闭麦。
但做完这个决定后,却不知该往哪儿走。
秦千凝的喇叭改良后声音增大,充斥着四面八方,难以辨别从哪儿传来的。北境雪地里光秃秃的,一眼望去分不清方向,配着这个声音,郢衡迷茫了一瞬,忽然抬头往天上看去。
他和这名徒儿接触不多,但她不走寻常路的作风太突出,说实话,郢衡有点怵。
见他这个动作,温恪无奈地笑了:“师父,二师妹怎么可能从天而降?”她不会御剑,也没有飞行灵器。
他们踌躇的瞬间,又有人走过来,看样子并非是路过,而是特意过来的:“你们果然在这边,快过去吧,刚才那个方向来人,看见了你们徒儿,她正在找你们呢!”一幅谴责这仨人不省心的模样。
在这种地方行走,大多都会相互避开,刚才他们确实远远地与这队人打过照面,没想到这队人会被“广播”声不堪其扰,特意寻过来。
温恪再次连连道歉,这次三人有了头绪,朝着指路人的方向走去。
刚才沉默行路的三人,无法再沉默了。
“师父,师妹为何会寻来?”温恪道,“现在五境大比切磋应当还没有结束吧。”
郢衡蹙眉:“难道是出局了?那也不应该她一人寻来啊,莫非是有什么急事……”
沧尘心跳露了半拍,秦千凝身上可有一个大秘密,莫非她孤身前来危险地寻人,是和她神识有关?
这么一想,沧尘无法再淡定了,连忙加快脚步。
另一边,在秦千凝出局后没多久,赤风也出局了。
她出局后,第一时间就抓住出口处的医修们问秦千凝的情况。
医修们拉拉着脸:“她早就溜达走了,受伤?呵呵,比你还健康。”
赤风愣了一下:“啊?怎么会……”
医修们不顾她的震惊,冷酷无情伸手:“走之前还说了一大堆把我们说晕了,免费拿走了我们好几瓶丹药,既然你们是情深义重的师姐妹,不如你帮她把灵石付了?”
赤风:“……”
若是说秦千凝又蹦又跳,她还要怀疑师姐有伤,但能这么丝滑地讹人,想来应该问题不大……
她小心翼翼地问:“要多少灵石?”
说起这个医修们就心疼,修真界没有防诈意识,遇到秦千凝可是栽了个大跟头。
他们说了一个天价数字,砸得赤风晕乎乎的。
她僵硬半晌,最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脸真诚地道:“其实我和她不熟。”
医修们:“……”
告别痛心疾首的医修们,赤风往外走,想要去寻到秦千凝确认她的安危,还未走出比赛场地,就被长老们拦住了。
长老们人都要被气傻了:“你们在里面干什么!我们不是说过吗,让你进去小心行事,守好宗门,不要跳脱。结果你们丝毫不听,猖狂行事,让其他几境如何看待西境?更别说还得罪了中州东境,竟然踩着规则线揍人!”他们不一样,修为高,并不会困在西境,时常与其他几境多有切磋来往,万万不能丢人。
赤风口舌笨拙,不像秦千凝那样能舌战群雄,听见长老们的指责,她心中愤怒,反驳道:“长老们,弟子不解。我们分明是赢了,没成倒数第一不应该是好事吗?”
确实是好事,但是比赛结果是参赛弟子的荣光,并不会太惠及长老们。相反,西境的风评对他们很重要,他们毕竟出身西境,走哪儿都带着这个身份。
“是好事没错,但这是冒险得来的。此次切磋就惹到了敌人,下次正式大比,你们又该如何自处?”长老们对西境的实力极其不自信,觉得下一次一进去就会被东境和中州按着打,他们都不敢想有多丢人。
赤风气鼓鼓道:“惹到了就惹到了,我们惹的人还少吗?”师姐连千年魔魂也敢揍,魔主也敢挑衅,还在乎得罪谁吗?
“放肆!”长老们怒极,“上梁不正下梁歪,就因为那个秦千凝,你们全都歪了。”堂堂长老竟然得不到一点尊敬,只可惜那家伙溜得太快,他们没逮住,现在也不知道晃哪儿去了。
骂她可以,骂师姐不行。
赤风磨牙,眼里露出凶光:“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骂师姐。”
长老们才不管小弟子的愤怒:“等你们出来以后,必须给我们个交代,为何冲动行事,不按照我们的安排来。”其他几境比试前都会听从长老教导,长老承担了类似教练的责任。大将无能,累死三军,他们其实很重要。
但西境不一样,五个宗门,那么多弟子,竟然没有一个人想起来应该听从长老的吩咐指挥。秦千凝指哪打哪,就没意识到哪里不对的。
赤风不懂上等修士间的弯弯绕绕,不想再耽误时间:“弟子身上有伤,不能久留,望长老见谅。”
长老偏不,非要拦着斥责,这么一耽搁,等她找到机会脱身到达客栈时,秦千凝正在闭门炼器,并不能见她。
不过为了防止大家误会着急,秦千凝在客栈门口留下了讯息,赤风见她说自己无事,便彻底放下心。
师姐炼器一炼就不会停下,赤风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出口处等着队友们出来。他们一定也很着急,她要第一时间告诉大家师姐无事。
回到秘境出口处,不仅她守着,长老们也守着,看样子是铁了心要压住他们,就等着大伙儿出来训斥。
秦千凝在炼器,不能接到传讯符,赤风便向师兄师父传讯,让他们告知秦千凝。她根本没想到两人不在客栈,而是传送去了危险的无人之地,更没想到师姐为了寻人也去了。
危险之地的三人也没想过秦千凝会来。
沧尘越想越不安,若是秦千凝神识出了问题,那她进入这里岂不是更危险?
北境森寒罡风连修士都经受不住,别说一介凡人了。沧尘一慌,步子便乱了,踉跄了一下,面罩滑落,被罡风扑面,呛咳了几下。
郢衡无奈地撑起灵气罩,口吻带着责怪:“她既然还能用这么大的声音喊话,大概是无事的,师兄不要太过担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沧尘亲手捡回来的徒弟呢,比他这个挂名师父还要操心受累。
走了一段路,声音越来越大,震得人晕乎乎的,郢衡忍不住想:秦千凝自己不觉得吵吗,她可是在声音的中心啊。
远远的,又有人瞧见他们三人。
别的不说,方圆几里但凡是三人组队的,现在都格外引人瞩目。
对方仔细判断了一下三人的模样,猜测估计是被寻的三人,捂着耳朵调用灵力对三人大喊:“东边来的那位是你们徒弟吗?”
郢衡喜欢穿得花枝招展引人注目,但此时此刻他无比痛恨自己没带素净的白衣裳,要不是就能隐入雪地不被人发现了。
他同样调用灵力,回道:“是我——”
徒弟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三人忽然被余光闯进的东西吸引了。
漫天白雪中,有人腾空而来,她身周的雪花全部绕之而行,只因她身后装了一个巨大的翅膀。
翅膀把身周的雪花通通扇飞,让她在一片模糊白茫中显得格外清晰。
由于时间紧,秦千凝又崇尚实用性最重要,所以翅膀并没有好生修饰造型,就是原始材料的黑。形状也是为了更好的升空,造型一点也不仙气优雅,本该像维密秀的天使翅膀,变成了扇出残影的大扑棱蛾子。
背后背着翅膀,书包就没地方背了,所以秦千凝把书包背在了胸前,还把录好声音的喇叭挂在上面。
多么震撼的一身。
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你就这样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郢衡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变成:“……是我听错了,我不认识她。”
但这狡辩太无力了,远方的修士投给他了个复杂的眼神,似乎在探究看上去这么正常的仨人,怎么能养出这样一个奇才。
秦千凝裹得厚厚的,大毛帽子捂住半张脸,手揣兜,扑棱着她的小翅膀,优雅落地。
她“咔哒”一声关闭喇叭,对着在雪地里一动不动发愣的三人道:“怎么了,冻傻了?”
没大没小,但从她口里说出来,又有一种奇妙的和谐。
旁边的修士们本来想着寻找机缘,但迈不开步子。不知为何,就想在旁边多看一会儿热闹。
郢衡磕巴了一下,没有斥责秦千凝不敬师尊,而是问:“你背后那是什么玩意儿?”
秦千凝觉得他大惊小怪:“翅膀啊,飞行灵器最次也要耗时半个月,我没时间,只能做一个简陋的翅膀帮助飞行。”她遗憾道,“只可惜精力有限,做出形后,我便没有力气上色捏形了。”做得美一点,像大蝴蝶,在大比里还能带带货。
郢衡看着她背后黑漆漆的小翅膀,默默咽下吐槽的话。他这个花蝴蝶,一辈子连黑衣服都没穿过,这个不爱臭美的徒儿就是来克她的。
“你们出来凑热闹就算了,怎么把沧尘长老也带上了,多危险!”秦千凝收起翅膀,把挂在胸前的小书包背到背上,嘴上数落个不停。
敢这样正面开大说沧尘脆弱的人,也只有秦千凝了。
偏偏沧尘对她一点儿脾气都没有,完全不会发火,连冷脸也没有。
郢衡那叫一个冤枉,对秦千凝道:“是他非要跟着我俩出来的,我们拦不住啊!”这么多年的师兄弟,沧尘一直都是个孤冷的性子,说一不二,以为他对大家和对你一样啊!
旁边看戏的修士们啧啧称奇,果然是个不走寻常路的师门,头回见着两个师父面对年幼徒儿唯唯诺诺的。
郢衡说完,感受到远方投来的嘲笑目光,竖起眉毛,没好脸地让他们赶紧走,别在这儿赖着。
到底是年少就离开宗门闯荡,一生狂放不羁的主儿,身上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质,这么一甩脸,那边看戏的修士们耸耸肩,终究不想和他发生冲突,只能恋恋不舍的走了。
真是稀奇,回去要好好跟宗门里的人说道一番。正逢五境大比,人口混杂,也不知道他们是哪境的……
他们的疑惑并没维持多久,因为切磋一结束,各种版本的记录满天飞。某些人形象太特立独行,都不用说“怀疑那人是秦千凝”,看了书直接就能下定论。
面对郢衡的委屈,清汤大老爷秦千凝表示理解,她看向沧尘,叹了口气:“沧尘长老,我知晓你不愿让师父和大师兄为了你的伤而四处冒险,但你也不应以自身安全做威胁。你们互相想为对方好,最后怎么却落了个互不满意的结果。”
秦千凝一生中有多少正经时刻,竟然还正经着说了这么大一段话,对面的三人齐齐表示震惊。
温恪知晓自家二师妹可爱心善,但太过狂放不羁,没想到她内心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通透,一下就能知晓各方的心思。
这么一说,沧尘和郢衡都垂眸不再和她对视,一幅被训了的模样。
温恪无奈何,作为师门大师兄,他承受了太多,主动开口打破沉默:“那么接下来,二师妹是觉得该如何是好?魔气多少年未出现过了,十分罕见,说不定有什么大机缘,若是因为危险就放弃,怎能甘心。”
秦千凝早就想好了这个问题的答案:“简单,我跟着你们一起去。”
三人愣了一下:“啊?”
秦千凝鼓起胸膛,非常自信地道:“魔,我老熟人啊!”
想到她在西境大比的奇遇,三人:“……”
这口气怎么回事,你们可是死仇,不是老伙计。
她一边说一边走,不用商量,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三人完全跟不上她的节奏,半晌才想起正事儿。沧尘问:“你不是在比试吗?为何寻过来了。”
秦千凝嘎吱嘎吱踩雪,闻言摆手:“嗐,出局了。”
她就是这么神奇的体质,若说她能压制所有人,大家会觉得痴人说梦,她可是筑基初期;但若说她被人淘汰,大家又觉得,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儿,能淘汰她。
温恪忍不住问:“谁让你出局的?”
秦千凝:“准确的说,是我自己捏碎传送玉牌出局的,不过要究其原因,应该算‘温恪’让我出局的吧。”她侧头看着大师兄,“就是那个用着你的金丹,替代了你身份的真温家少爷。”
大师兄石化:……
不愧是她,平平淡淡地就抛出惊雷,炸大家个措手不及。
郢衡慌了,眼珠乱飞,左看看温恪右看看秦千凝:“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不是,我是说,你这个猜测是从何得来的?”
秦千凝无语地看着他,郢衡为何觉得他能唬住自己。
面对秦千凝的眼神,郢衡默默咽下了狡辩的话,只是道:“此事重大,涉及中州温家,十分危险。”有些事情知道了不是好事,不如蒙在鼓里还能躲过一劫。
秦千凝点头:“确实危险,那温家麒麟子心眼子坏,人也假模假样的。我就随便骂骂他,激激他,毁了他们大部分傀儡弟子,再顺嘴煽动了一下其他几境毁了他们宗门阵地,他就气成那样,哪怕冒险违反规则,也要使出全力攻击我,想要置我于死地。”秦千凝锐平,“龙生龙,凤生凤,他是个坏的,温家一窝肯定都是坏的。”
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一回头,发现身后三人站在原地没跟上来,落下一大段距离。
身后三人目瞪口呆:“……你刚才说你做了什么?”

第94章
郢衡和温恪常年在外历练,忙得脚不沾地,并未过多关注秦千凝大比的细节,不了解她性格的本质。沧尘倒是关注了,但他滤镜太厚,纤纤手的书除了在某些方面浓墨重彩外,其余都很纪实,即使这样,沧尘捧着书看完也只会慈和地叹一句“好孩子”。
遇见她,接二连三地冲击,沧尘还好点,郢衡和温恪极其不适应。
温恪心思细腻,眨眼就明白了秦千凝针对温家公子是为了给自己报仇。
郢衡对温恪是不差,但对于过往的事,郢衡尊重温恪的想法,不再提起。两人都决定向前看,彻底抛弃十几年的‘温恪’旧事。
如今秦千凝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刺破真相,还不管三七二十一为他出气,温恪看着秦千凝,半晌说不出话来。
敏感是天赋也是枷锁,在温家的十几年,温恪为了家族荣耀苦心修炼,被族人牢牢看守也毫无怨言。被废后,他侥幸留得一条命,却无太多恨意。他的一生既无来处,也无归宿,凭借‘温恪’这个身份活了十几年,如今心中唯余茫然,就这么空落落地苟活着。
“二师妹,你不必如此的。”生命太过奇妙,他曾经在高阁里望着温家妹妹的身影,渴望着兄妹情,却不想失了半条命后,有了属于自己的真正的兄妹情。
秦千凝觉得这个说辞很耳熟,以前计绥怕连累她,也是这么说的。
她道:“不出恶气我意难平。”一幅严肃认真的模样,“有心结,阻碍修炼的。”
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再说了,此人真小人假君子,欠债就还乃天经地义。我这是替天行道,全了他的因果。”
温恪哭笑不得,他已习惯了自家师妹满嘴瞎扯的作风,读懂她的真实意图,道:“多谢师妹的善意,但还是太冒险了。”
他还是没有细品大比记录,不明白任何人碰到秦千凝都讨不了一点好。
秦千凝敷衍地应了,转身道:“此事容后再议,我们现在先去寻找魔气吧。”
温恪虽是郢衡的徒弟,却和沧尘性子有点相似。沧尘也是个不愿拖累别人的人:“千凝,我身受重伤,很难有机会恢复。你还要大比,不应为了我在此多逗留。”
秦千凝没有回头,也没有放慢脚步:“沧尘长老,你若是心中万念俱灰,那又为何仔细琢磨我在本州大比得来的剑谱,一招一式教授宗门弟子?”
沧尘愣住了。
秦千凝在外大比的日子,两人时常有书信来往,全靠掌门传送。而掌门传送时喜欢夹杂私货,附赠点自己碎碎叨叨的信过去,多有提起沧尘的变化,这也正是秦千凝想看到的。
“长老,你天赋极高,不应该就这么断送了修炼之道。”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防御衣,“如此厉害的剑意,我希望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一次。更何况,我无法无天惯了,今日招惹温家少爷,明日就会招惹哪家大能,你觉得师父能护住我吗?”
见沧尘被小徒儿压制,正在偷笑的郢衡:“……”
秦千凝这个理由太有说服力了,沧尘完全无法反驳。
魔气消散多年,如今再现,必是天地有异。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有大机缘。
四人小队算不上实力雄盛,但只去探查一番,也不会太铤而走险。更何况除了他们,也有许多的修士被吸引到了这边来。
四人在雪地里寻了一会儿,忽然见到了一队站定不动的修士。有和尚立掌,面色凝重地道:“就是这里了,我能感应到残存的魔气。”
这群人看着很有来头,和尚年岁较大,带着一堆修为身后的和尚,还有剑修同在,想必准备充足。
秦千凝他们本来想路过,但秦千凝一瞟,诶,好熟悉的袈裟。
她在这边贼头贼脑,那队人很快就注意到她,侧头看来。
郢衡立刻就想拉着她走,她却抬手对那边挥挥:“大师好,我是你们宗门显德的挚友,生死之交的那种挚友。”
大师们:“……”
和尚们虽然广交朋友,但还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犹豫怎么回复时,秦千凝已凑了过来:“刚才你说有魔气残存,是怎么回事?”
归一寺的住持被她的自来熟惊到了,一时没有回答。
秦千凝并没介意,回头瞅了瞅身后剑修们的打扮:“尊者们是沧海宗的?”
沧海宗掌门点点头。
秦千凝一拍手:“有缘千里来相会。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前世五百次回眸,才能换来今生一次擦肩而过。总之,我们不组队就对不上老天送来的缘分。”
沧海宗、归一寺:“……”中途插进去的那句话是什么东西?
秦千凝笑嘻嘻给他们介绍了一下郢衡三人,又对着他们道:“不要拘束。”
沧海宗和归一寺甚至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秦千凝一人带飞了节奏,几句话以后,大家已经是“自家人”了。
“所以这里是个什么情况?”
住持胡子脑子晕乎乎的,几度张嘴,还是拿这个小鬼头没奈何,解释道:“许是魔物曾在这受过伤,留下了气息,只是魔气太淡,我无法追溯。”
秦千凝蹙眉:“魔气消散这么多年,又重现人间,怕是和西境大比那次的裂缝有关。莫非是秘境碎裂,魔物逃了出来?”
住持点头:“我们也这般认为。”他道,“魔物极会藏匿,我们久寻未果。”
秦千凝:“没事儿,我和魔物熟,我有办法。”
在场所有人:?
她脱下双肩包,把顶上那一层储物囊掏出来,又翻来翻去,开了好几个,才找到几个储物囊道:“里面全是魔宫的东西,魔气浓郁,铁定能吸引魔物。”
所有人都沉默了。
在场的都是大忙人,没人会注意到纤纤手写的小破书,更不知道书中说秦千凝为斩草除根把魔宫掏空了。
令人焦头烂额的问题轻松就结局了,跟梦似的,住持手里的佛珠快要转飞了,十分怀疑人生。
秦千凝丝毫不明白自己给这群老古董们带来了多大的震撼,指着魔宫的妖娆艳红软榻,对住持招呼道:“别客气,来,坐。”
住持:……
住持:“不必了。”
秦千凝又抬头看向沧海宗。
沧海宗的老一辈剑修们连连后退表示不用。
最后只有秦千凝一个人懒洋洋地躺到软榻上,眼睛一眯,十分感叹:“不得不说,魔主还是会享受的。”
住持投来普度众生的目光:“小道友,你这个想法很危险。”
秦千凝正要反驳,大地忽然传来震颤,林间冰柱断裂,远方突然跑来一头巨大的妖兽。
住持当即一震:“它身上有魔气。”
这妖兽是北境产物,和秘境没关系,更和魔魂所在的空间没联系,秦千凝一个鲤鱼打挺翻起来,一脸警惕地……收拾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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