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反内卷拯救宗门by可乐姜汤
可乐姜汤  发于:2024年0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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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来不及骂人,翻身上灵兽,指挥弟子们:“扛起傀儡弟子,跑!”
下一刻,灵兽尥蹶子,他被掀翻在地。
妖兽与灵兽都为兽,能感知对方的威压,这么庞大的巨兽苏醒,灵兽们第一个被吓趴了,尥蹶子都算好的,还有四处狂奔乱拱的,修士们手忙脚乱,连忙把灵兽收入灵兽袋。
这下好了,不仅要靠双腿跑路,还要抗傀儡弟子,太拖累了。
一片混乱中,秦千凝摇下车窗,拿着喇叭大喊:“薛道友,你们南境不是以御兽著称的吗,快快降服了那妖兽!”
薛九经都给气笑了:“这能一样吗?!”
也就是这一气,给他大脑气通畅了。
他把傀儡弟子往背上一坨,双脚蹬得飞快,调动全部灵力冲到了秦千凝面前,然后一口气跳上了挖掘机的铲斗上!
咚的一声巨响,秦千凝人都傻了。
她大喊:“你干什么!”
薛九经一点儿也不心虚:“秦道友,你收了南境那么多灵石,合作之情可不能因为巨兽来了就告吹啊。”
这半是威胁半是提醒的话让秦千凝迟疑了,这迟疑的瞬间,其他人有样学样,纷纷跳上了铲斗。
咚咚咚咚狂响,秦千凝心在滴血。
为什么历史总是不断重演,受伤的永远是自己的爱车?
“你们轻点!那就不是载人的地方!”
几十号人,铲斗挤满了,车身还有位置,没有扛傀儡弟子的修士双手空着,干脆一口气跳到车身上,紧紧扒住,就连机械舱附近都扒满了人。
他们一边听着秦千凝和薛九经你来我往阴阳怪气,一边感觉附近凉凉的,伸脖子一看,这舱里的白团怎么这么眼熟?
秦千凝深刻体验了一把什么叫拖航母,正在感慨赚钱不易时,就见到后视镜的巨兽已经朝他们追来了。
秦千凝心里哇凉,当即一个大漂移,调转方向。
没扒牢的修士们被甩飞,在雪地里滚了几圈,皮实地翻起来,玩儿命般地追上挖掘机,再次扒住。
薛九经正想质问她是不是故意甩人的时候,就听到秦千凝严肃道:“刚才那个方向朝着西境,现在这个方向马上就能路过中州。”
薛九经:“……”
好一招祸水东引,不知道她从哪儿学来的这么多阴谋。
薛九经真诚道:“幸好我们是队友,不是对手。”

人跑,妖也跟着跑,这巨兽威压实在太强。
中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听见大地传来轰隆响声时就已御剑升空,不管罡风如何攻击,也不肯收剑下地。
可他们等了很久,也没能等到地面塌陷。
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他们忐忑不安的同时,又不敢离开宗门阵地。
下一刻,中州终于发现了声音的来源。
视野的尽头,是一头庞然大物,浑身雪白,如雪海奔涌而来一般,其势汹汹,仿佛要将这秘境踏碎。
而庞然大物跟前,是……灵器?或是尸骸堆起的怪物?
中州傻眼,平生闻所闻问,见所未见,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在巨兽的衬托下,挖掘机显得那么渺小,但丝毫不影响它的耀眼。
薛九经平素里翩翩公子,矜贵高傲,随便抬头的角度都要训练,但此刻的他头回忘却了装腔作势,站在铲斗里高声大喊:“看到中州了!冲!冲!”他来自最装的南境,自然看不惯同样装的中州。世家底蕴算个屁,钱才是硬道理。
近了,更近了。
修士实力绝佳,可以清晰地看清楚地上疾驰灵器的模样,也能看清驾驶座上人的脸。
西境,秦千凝。
在看铲兜里的人,南境,薛九经。
中州第一反应是震惊,他爷爷的,这两个人居然是一伙的?
再看看秦千凝头上戴着的毛毛帽身上穿的毛毛衣,又看看薛九经被风吹起的裤腿下的肉色打底裤,中州又为自己的震惊而震惊,这两个人本就该是一伙的,有什么好惊讶的?
不知为何西境这一届为何如此猖狂,如此令人憎恶,温家麒麟子牙都快咬碎了。
他总觉得这个女修有些针对自己,但他又找不到证据。
都不需要将挖掘机这个灵器和地陷联系在一起,光是秦千凝开着灵器引巨兽过来,就足够中州恨得牙痒痒。
众人顾着身份没有破口大骂,只是抱着傀儡请示‘温恪’:“温公子,我们快跑吧。”
被人和兽撵着逃离宗门阵地,实在没脸面,但也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
‘温恪’咬牙,脸皮像被猫抓般痛,他不能忍受一切非议的目光,却要做出受非议的事。
“暂时避开。”他最终不甘心地道。
看着中州溜之大吉,可没把薛九经笑死。
他一边抓住铲斗的边缘,一边捂着肚皮笑:“哎哟,堂堂中州麒麟子,居然落荒而逃了!”他九经公子名声远扬,但无论怎么砸钱,始终只能被压在中州麒麟子下面,这回可把他爽到了。
要不是铲斗人挤人,薛九经高低要笑得前腰后摆以展示自己的嘲弄之心。
但笑着笑着,他就笑不出来了。
他艰难转头,对着驾驶座的秦千凝大喊:“你做什么!前面是山,还不避开!”
秦千凝无奈,只能拿起喇叭,违反良好市民的驾驶规则,单手开车道:“相信我的车技,我这是把巨兽往山峰引。”
和北境的普通山峰不同,中州这个不算山,而是巨石。由于直上直下易守难攻,中州当时选的时候可十分自信,却没想过巨石有缺点,山撞塌需要功夫,巨石撞倒撞碎可容易多了。
薛九经根本没想到秦千凝这么阴,以为她只是急中生智,想要巨兽撞到山峰上,打断它追逐的速度,这确实是个法子,但太冒险了——兽还没撞上,他们就要撞上全员殉了啊!
他看着山峰就在面前,越来越近,马上就要亲密接触了,忍不住大喊:“你冷静一点!”
秦千凝脑中计算距离,表情很淡定,拿着喇叭道:“各位,抓紧喽!”
还用她说,大家紧张得手已经抽筋成鸡爪了,拔都拔不下来,要不然早就跳车求生了。
就在他们怀疑人生时,眼前的山峰忽然换了位置。
不,不是山移动,是车在漂移。
秦千凝艺高人胆大,让人十分怀疑她是否真的是遵纪守法好市民,一个漂移玩儿的那叫一个6,擦着山峰将将飘过。
之所以是“飘”,是因为这里是雪地,不是泥地,阻力没那么大,还敢玩儿漂移,离翻车就差一点。
连车带人一大坨,以不可思议地速度往远方滑走。
薛九经还未来得及为秦千凝的车技喝彩,就被这速度而震惊,当即就是一个大惊艳,然后眉头一皱,发现事情不妙。
“你是故意飞这么快,还是打滑了!”他大喊。
秦千凝再也不能人淡如菊了,拿着喇叭怪叫:“都怪你们人多,太重了,把轮胎都给我磨光滑了!”
薛九经不懂物理,更不懂她,只是焦急大喊:“你快停下灵器,让我们下去!”
回应她的是秦千凝变调的尾音。
中州扛着傀儡弟子飞走,那叫一个憋屈,不仅心中怒火难耐,还得调用灵气抵抗迎面而来的罡风,说不恨南境西境是假的。
下一刻,说曹操曹操到,那一坨东西就这么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一口气滑过,居然超越了他们。
中州:?
不是,凭什么能做到这个速度?
下一刻,地崩山摧,轰然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音浪太强,不晃会被撞到地上,他们差点从剑上跌下来。
中州众人难以置信地回头,就见到那巨兽撞上了他们宗门所在的山头,这一下用足了劲儿,冰雪石树纷纷下落,甚至让他们生出了一种山会被撞碎的错觉。
别说中州傻眼了,巨兽也懵了一下。
下一刻,它仰天怒嚎,把附近的雪层纷纷震落,加快速度,带着煞气朝他们这边追来。
中州要脸,但显然,命更重要。
‘温恪’沉默了一瞬,不甘地开口道:“换个方向。”他都不敢想外面的观众会怎么评价他们,他是否丢了温家的脸面?
观众怎么评价?
观众表示:你谁?
笑死,根本分不出一点注意力,全在看那一坨在雪地滑翔的东西了。
中州中途掉头,无人在意,但下一刻,那一坨人车混合物也跟着掉头了。
中州飞着飞着,低头一看:?
站在铲斗里为秦千凝谋略喝彩的薛九经:?
“你做什么!”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薛九经看着本来拉开的距离因为换方向而缩短,急得要命。
秦千凝一边瞥后视镜一边道:“我要开回去。”
开回去干什么,送死吗?
薛九经看着她,想说的话太多,开口化作了沉默,只能把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瞪得变形。
或许他的目光太炽热,秦千凝终究还是解释道:“我要让巨兽再撞一次。”
道祖在上啊,什么人啊,狂到遛巨兽玩儿?
无论是铲斗里的南境修士,还是扒在车身上的修士,亦或是终于发现机械舱里狂卷的白团是雪妖的修士,都傻了。
不是,没记错的话,咱们南境才是御兽的吧?
但我们这边也不敢这么御兽的,姐们儿,你别发癫。
无论他们怎么震撼,车头已经调转,按着秦千凝脑力计算好的路线绕大圈返航。
兽与车的距离越来越短,短到大家开始评估现在跳车是不是也可以的时候,距离又渐渐拉开了。
转弯完毕,再成直线,秦千凝却反而皱起了眉。
巨兽盛怒之下速度加快,但机械舱里的雪妖供能有限,无法再加速了。
她放出神识,将周围的一切建模,确保这个距离跑下去,不会被抓住。
很险,但能搏一搏。
秦千凝这次把打滑的变量也加了进去,盯着越来越近的山峰,略带紧张地舔了舔唇。
南境忍不住叽叽哇哇起来,一群平素里从没吃过苦的公子小姐们,这回可是遇到天敌了。从小到大装得矜贵傲气,遇到了秦千凝,没有傲,只能嗷。
薛九经作为南境领头人,是其中难得还能保持冷静的人。无他,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合作伙伴不容小觑。
他平日里装模作样时,只让人觉得一身有钱人的倨傲,但现在冷下脸来时,反倒透出了慧黠。
他看着同样冷脸的秦千凝想,第一,她和中州定有私仇;第二,这届的五境大比怕是不一样了。
下一刻,秦千凝极限大漂移,再一次擦着巨石山堪堪滑过。
南境再一次牢牢抓紧生命红线,顶着扑面而来的雪风紧紧闭眼。□□是痛苦的,心里是爽翻的。
因为车漂出去一段距离后,巨兽再一次撞上了巨石山。
天地随之震颤。
拍屁股远远溜走的中州回头:???
经过精准的计算,看着坚不可摧的巨石山就这样出现了微微的倾斜。
秦千凝终于笑了:“再来几次,肯定能倒。”
读懂她自言自语口型的薛九经:?
师傅,刹一脚,我们南境要下车!
另一边,听到两次剧烈轰响的西境坐不住了。
显德狂拨佛珠,赤风焦躁走来走去,辛焱茫然一颤,计绥猛地站起来:“不对劲儿!”
所有人都看向他,他道:“我觉得这异响和师姐有关。”
大家不置可否,说赞同吧,又觉得这太没由来了,说不赞同吧,又觉得有些道理。
赤风替大家说出心声:“这么大的动静,只有她能搞出来。”兽潮来袭都不一定这么大动静。
“那我们……”
头头不在,一时没人拍板做决定,大家只能民主决议。
最后大家决定派一队人过去探探,如果那队人没有立刻回来的话,就证明和秦千凝有关,大家立刻全员过去救驾。
他们这边派人赶过去,北境也在往那边赶。
第一,离得近;第二,北境讲究风雪磨砺道心,最爱迎难而上,若能斩杀异兽,经验最值得。
再说了,尊者没说杀妖算不算分,那就证明杀妖也有可能计分,不能错过。
唯有讲究“慎”的东境没有行动,牢守宗门阵地。
北境西境赶路的时候,巨响又产生了一次。
这下中州耐不住了,调头往巨石山方向飞,必须要拦住驾驶灵器的女疯子!
此时南境父老乡亲都已下车静候,唯有秦千凝开车狂飙,修真界高启强是也。
中州顾忌巨兽,不能靠近,又想阻拦她,一时束手束脚,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秦千凝再一次引着巨兽朝巨石山撞的时候,中州终于按捺不住了,‘温恪’率先挥剑朝巨兽斩去。
说是冲着巨兽,但也可以说是冲着秦千凝。
因为一人一兽移动的速度太快,混乱之际,中州没能精准命中巨兽,而是打乱了秦千凝的架势路线,谁能说违反规则了?
看着剑风斜砍而来,秦千凝咬牙,打了方向盘,车尾堪堪擦过。
一剑起,剩下的剑通通跟随,无数道剑意挥来,千丝万缕,如天罗地网般罩头而来。
他们很小心,既不想违反规则,又要桎梏秦千凝,将她车前的路砍得坑坑洼洼,也将身后的巨兽砍得暴走。
秦千凝不在意巨兽暴走,也不在意前路颠簸,她只在意巨兽会不会被吸引走。
密密麻麻的剑风落在巨兽身上,终于,它忍不住了,忽然转了方向。
此刻离巨石峰就差几十米!
秦千凝几乎要懊恼地锤方向盘。
别说她,就连屏息凝神观看赛事的观众席修士们也倒抽一口气,不管是不是讨厌中州支持西境,都会为了这种差一点就得手的胜利而揪心。
车顺着路线漂移出去了,可巨兽却没能顺着路线撞上。
秦千凝不甘心,再来一次,巨石就可以大幅度倾斜了。
她极限遛兽不是为了棋差一招失败的!
她任由挖掘机在平坦的雪地上滑行,闭眼,放出神识。
她新手上路,连操控神识都难,别说用神识攻击控制这么个庞然大物了。但她不需要完全控制它,只需要诱它回到原方向就好,幅度不大,她一定能做到的。
越是焦躁,神识就越难控制。
秦千凝不断深呼吸,告诉自己用心用心用……用个屁!
她几乎要被怒火点燃了,尤其是成功就差一点,还是被那个温家麒麟子破坏的。
想到他和师兄一模一样的风格,想到他身体里藏着师兄的金丹,秦千凝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恨不得把他金丹挖出来,昭告众人这就是个伪君子,温家就是个掏人金丹毁人经脉的魔窟!
怒火凝成实质,化为剑一般的利刃攻向巨兽的脑部。
神识带来的痛比□□强千倍万倍,它根本感受不到落在身上的剑意,只能顺着神识痛感来源的方向偏去。
巨兽再一次回到原方向,几步距离,狠狠撞上了巨石山!
全场哗然,秘境里也是无尽的哗然。
别说看呆了的南境,就连中州也全部僵住了。
如此巨大的山峰,居然就在几次撞击下,慢慢倾斜,歪歪地立在雪地上,仿佛只需要轻轻一推,就能倾倒在地。
‘温恪’眼睛都被气红了。
为何,为何!
无论他多么想将秦千凝千刀万剐,也明白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守护好宗门阵地。
巨兽几次撞击山峰,又被剑风砍得遍体鳞伤,最重要的是,神识还受到了攻击,它就这么瘫软在巨石峰旁边,一动不动,看来是受了重伤。
没事,只要巨兽不动,没人会靠近巨石峰,宗门阵地还是安全的。
这个念头滑过脑海,下一刻,天际突然传来喊声:“就差一点中州就能出局了,大家快齐心协力推倒山峰啊!”
中州:?
他们抬头,声音不是从天际传来的,是从远方拿着喇叭的秦千凝口里传来的。
她喊一声不够,就这么任由挖掘机打滑,一路滑一路重复大喊:“推倒山峰……推倒山峰!”
中州下意识看向在一旁观战的南境修士们。
南境眼里明显冒出了光。
不仅如此——
中州修士回头。
北境那群冰棍不知何时赶到了现场,他们听到了秦祸害的大喊,眼里也同样冒出了光。
三境汇合,一触即发,所有人都盯着那座倾斜的山峰,
中州腹背受敌。
一片僵持肃穆的氛围中,唯有秦千凝开着她的破挖掘机,跟游乐场开碰碰车一样到处转圈打滑,手里拿着喇叭不停歇:“推倒山峰,淘汰中州!兄弟姐妹们冲啊!”

第90章
这种三境沉默对峙的时刻,按理来说是十分紧张严肃的,但背景音始终回荡着秦千凝那破喇叭的传出的声音,决战场地变身菜市场。
不需要多说,南境和北境都知道此刻助力一把,推倒山峰有多重要。
淘汰中州是一回事,能如此大场面地淘汰中州,必然会被观众记住,更重要的是,自己心里面也痛快。
浓重的压抑气氛仿若暴雨前的乌云密布,一声雷响,雨水便从天倾降。
也不知是谁先动的,一个呼吸的瞬间,三境全部出手。中州北境拔剑,南境召唤灵兽,剑光漫天,灵兽浩浩荡荡,空中灵兽飞翔而过,对着雪峰喷火,一片混乱之中,北境压制住了中州,任由南境疾驰到其峰下。
所有人都投入了全部灵力混战,除了秦千凝。
她站得远远的,却因为拿着喇叭,声音传遍场地,好像就站在大家中间。
“啧啧啧,南境道友们,山都歪成这样了,你们还推不倒吗,你们手里可是有那么多灵兽啊。”先是对南境开嘲讽,激得一群灵兽在主人的指挥下咣咣狂撞,语气令人火大,让人怀疑南境和西境到底有没有结盟。
碎嘴巴子停不下来,跟个解说似的:“不愧是第一的北境,剑术独到,竟汲取了北境特有的寒霜之意。”
夸得一群冰棍有点羞涩,差点乱了章法。
然后就是中州了。
观众们知晓秦千凝对待南北境的态度,却对她看待中州的态度很模糊。
秦千凝不是个城府深的,或者说,她从不憋屈,爱恨明显不遮掩,怎么痛快怎么来。
“中州的道友们,大家一起试炼,总是要拼出个一二来,你们不会因为我带动大家攻打你们就恨上我吧?”
茶茶的,很安心。
别说中州的观众,就连其他几境的观众也觉得:你还好意思问,你怎么这么能气人?
她晃了晃喇叭,忽然单独针对一个人开麦:“齐道友,你好像——哦,不对,你不姓齐。”
观众们一头雾水,御兽攻击山峰的南境也一头雾水,齐道友是谁?
这一嗓子拉住了吸引力,她下一刻拖着嗓子道:“成日里听‘麒麟子麒麟子’的叫,都忘了你本来的姓名了,叫什么来着……”
“哎,就叫你麒道友吧,你怎么不笑了,是生性就不爱笑吗?”
大伙儿倒抽一口气,好家伙,这嘴可真厉害,竟然敢直接针对温家人。
唯有来自西境的观众表情正常,摇头感叹,她怎么又在拉仇恨。而且她平素里虽然嘴毒,但也是有理有据的,之前针对冉家人,现在冉家往事被揭露,名声一落千丈,大家才明白过来她当初的行为是为何。
中州这位麒麟子莫非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污点吗?
有些心性纯粹的观赛修士还赞同地点点头,表示理解秦千凝:“是啊,整日里都听着温家麒麟子的名号,我只知道他姓温,还真不知道他名。”
这么一琢磨,大家心里各有计较,虽然中州的行为算不上沽名钓誉,但是否有些争荣夸耀了呢?大家提起东南北三境的领头人,可都是记得他们的姓名,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代词。
‘温恪’不知秦千凝的敌意从何而来,他被人这么当面嘲讽,面皮火辣,后槽牙紧咬。
剑修是唯一可以跨修为挑战的派系,但也不意味着任何筑基期都能扛住金丹期的压制。
‘温恪’一剑劈开拦路的北境修士,猛地向前,看样子是想一剑掀翻围着山峰的群兽。
北境修士一声不吭,纷纷涌过来拦住他。
他在心中冷笑一声,忽地闭目,下一刻,剑身爆发出滔天剑光,剑意强横,升腾冲出,连绵不绝,瞬间席卷一切拦路之人。
哪怕是自小在冰天雪地里磨砺出来的北境也无法承受,被这剑光灼伤,自‘温恪’以前,道路一片通达,无人可挡。
“原来这就是麒麟子的剑法。”观赛修士无不发自内心地称赞。
刚才被秦千凝的话影响,大家心中升起一点对其名誉传遍五境的质疑,在看到他使出本命剑法的全数威力后,所有的质疑都消散了。
“都言他自小惊才绝艳,心思净,剑心明,作风稳,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实力可以扫清一切的阻碍,‘温恪’收剑,表面淡然依旧,实则内里灵力乱窜,难以压制。
他得到金丹这么久,却还是不能适应,尤其是不能完全模仿之前那个替身的剑法。
面对这种人人被惊艳沉默的场面,秦千凝一直嬉笑的表情有所收敛,倒不是被说服了,而是有点恼了。
她握住喇叭的手指收紧,一个虚伪的偷金丹者都能使出这么强的剑法,那么真正的那名少年,当年是何等的超世之才?
刚才用神识攻击巨兽,后果和以往一样,困意又席卷而来,秦千凝感觉自己撑不了多久了。
但她还是闭上眼,想用神识试探‘温恪’的深浅。
没什么阴谋算计,讨厌一个人就开骂,生气了就动手,秦千凝才懒得谋定而后动。
神识放开,秦千凝的视野变得广阔鲜亮,秘境中灵气充溢,光点耀眼,秦千凝可以看到萦绕在每个人身周的光点,她撇开一切,神识直直冲着‘温恪’而去。
他好像有点不一样,身周灵气有点躁动。
还未来得及细看,视野里的‘温恪’忽而朝她这边看来。
他感知到了。
秦千凝一惊,她并不认为‘温恪’的神念能对她的神识造成什么威胁,但她不能在实力尚浅时暴露自己的神识。
她慌乱的这一瞬,并未察觉荀鹤同样抬头朝这边看来。
困意浓稠,秦千凝瘫软地倚靠在座位上,几乎快要睁不开眼了。
再困,嘴巴也是有力气的。
她打开喇叭,继续开嘲讽:“麒道友这一剑实属实力强横,可惜来的太迟,你们的山快要被南境攻倒了。”
大家这才把注意力拉回来,朝南境看去。
不愧是他们,老传统闷声发大财,在大家注意中州北境对战和‘温恪’那一剑时,他们在一旁使足了劲儿推山,本就倾斜的巨石峰现在更加倾斜,不用怀疑,它马上就会倒了。
才被惊艳的观众们再次冷静下来,是啊,温家麒麟子那一剑虽然惊艳,但来得太迟了,一开始不用而是绝境爆发,看来并非他寻常的实力水平。
‘温恪’牙都快咬碎了,出师不利,五境大比一上来就丢人成这般摸样,他岂不是沦为笑柄?
本来朝着巨石峰方向飞奔的‘温恪’脚步一顿,竟然调转方向,朝秦千凝这边而来。
剑光再现,荀鹤将他拦下。
‘温恪’面色难看:“荀道友为何拦我?”他现在既没有攻击北境,也没有阻拦南境,按理说北境不该管他,而是专注夺取胜利。
荀鹤就是北境的代名词,冷冰冰,说话也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冷静。”
他嗅到了‘温恪’剑意中的杀意。
‘温恪’看着远方停下来昏昏欲睡的秦千凝,又看看覆面无表情的荀鹤,开口道:“不要多管闲事。”
荀鹤麻木的表情总算有了变化,他微微抬眉,眼睛稍稍瞪大,看上去十分惊讶传说中温润如玉的温恪会这么说话。
惊讶归惊讶,人却跟冻在原地了一般,动也不动。
‘温恪’真是恨极了北境的做派,干脆迎着荀鹤而上。
越级对战,荀鹤本不应占优势,但‘温恪’打得并不轻松。
北境自小磨砺,一心向剑,越难越勇,竟然在对战中淬炼了剑意,霜寒之意刮在‘温恪’身上,让他灵力波动得更加厉害。
他们完全踩在规则的边缘,不“对战”,只是“拦”,但“拦”的时候不小心伤到对方,也是在所难免。
世家和宗门不一样,中州盘根错节,世家联盟依附,‘温恪’被拦,其余人不顾输赢,也要朝他涌来,护他前行。
由于不能对战,北境拦起来也是束手束脚,除非使出‘温恪’那种滔天剑意掀翻一切拦路之人,光凭道道剑光很难一扫而空。
‘温恪’还要往前冲,荀鹤提醒道:“不能故意伤人。”
‘温恪’愣了一下,剑意有所收敛,似乎是冷静了下来,调转方向朝巨石峰而去。
他一动,牵动全部人的行动,大家齐齐朝巨石峰移动。
一片混乱之中,西境小分队终于到了。
一小队人站在远处,一眼就敲到了在旁边观战的鲜黄色挖掘机。
计绥大松一口气:“师姐!”
可惜秦千凝完全没反应,她眼睛都要闭起来了,困得不行。
他们只能从一群混战攻击的人身边路过,朝秦千凝那边走去。
南境北境中州打着打着,忽然发觉有人靠近,均是一惊,不知来人是敌是友,浑身防备之意浓烈,分出心神观察这群人。
然后这群人就这么路过了他们。
南境北境中州:……
不是,这是在比赛的关键时期,人人精神紧绷,这群路过的是干什么的?
然后他们发现这群人朝秦千凝那边去了,心下道“果然如此”,他们合该是一起的。
“师姐!师姐!”计绥一路走一路喊,秦千凝终于听到了。
她虚弱地举起喇叭:“别过来,去把中州搞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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