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反内卷拯救宗门by可乐姜汤
可乐姜汤  发于:2024年0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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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明晃晃地阳谋,满场的人都听得见,这好吗?
西境小分队表示:有哪里不对吗?
他们听令,调转步伐加入混战。
中州一个头两个大,完全应付不来。
‘温恪’再一次爆发剑意,这次不是对着人,而是有样学样对着地面,将厚厚的雪层震碎,地面开裂,方圆一里无人幸免,纷纷腾空而起,打断了攻击的节奏。
秦千凝脑子一团浆糊,根本反应不及,无法开车逃开,但地陷对于她来说并没什么威胁,她造的灵器十分坚固,掉下去了也没事儿。
西境小分队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并未靠过来救她。
忽然,他们听到‘温恪’的喊声:“道友助我除她!”
所有人都愣住了。
大地塌陷,雪霜扑面,忽然,东境从雪林中出现。
中州和东境有些交情,在比赛之前,中州就与东境有所来往,此次参赛带上了符师,中途暗自传讯给东境,希望他们能相助。
这一下,形势陡转,东境虽然挽救不了中州的颓势,却能助他们除口恶气。
陆弗惟皱了皱眉,她并不想参与这些纠葛,但既然长老们之间有约,他们不能对温恪的求助不顾。
反正淘汰他境修士对他们也有利,陆弗惟甚至没有分清地下埋的是谁,挥剑就是一劈。
都言东境中正,一心修道,但他们这样难免执拗,每次对战的战意太利,离杀意只差一步之遥。
秦千凝甚至来不及反应,连人带机从地下被劈飞了起来。
看着空中那个硕大的奇形怪状的灵器,陆弗惟愣了一下,也就是这一愣,给了秦千凝反应的时机。
她使用神识过度,必然会昏睡一段时间,这场试炼时间短,她这样必然会成为拖累,不如自行出局,还能争取时间炼制针对北境秘境的灵器。
所以她挣扎着从车窗翻了出来,在雪地里呼啦啦地滚了好几圈,沾上一身雪霜,举起喇叭交代道:“你们要和南境好生相处,中州已经垫底了,不要有压力,我们再次也是第四。”
怎么诚心的交代也少不了阴阳怪气?
中州几乎怄得吐血,眼看着巨石峰马上就要倒了,已回天乏术,干脆不再拦阻,而是搅乱局势,四散开来,想要往其他几境无人镇守的宗门阵地去。
他们一散,自然有人来拦,本就混乱的局势直接成了一盘散沙。
东境想要加入,还真没找到节奏,犹豫之间想起远方那个白球,决定先把她的传送玉牌粉碎。
就在这时,西境的大部队终于姗姗来迟,一到,傻眼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他们满场找秦千凝,可是她穿的一身白,陷在雪窝里,丝毫不起眼。
陆弗惟朝秦千凝走去,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光起,‘温恪’不知何时找到了空隙,竟然出现在不远处,对着秦千凝发难。
他的剑意是碎雪地,但这剑意也会落在躺在雪地里的人身上。
陆弗惟一愣,这虽然并未故意违反规则,但也不对啊。
她离得近,下意识使出灵力将秦千凝击起。
于是,刺眼剑光中,爆发出同样刺眼的灵力光芒,一片嘈杂之下,将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而来。
天空一声巨响,光芒腾空十米高,秦千凝就在这光芒的顶峰四仰八叉地躺着,双肩包没拉好,里面的水杯帕子叮铃哐啷全部洒了出来。
她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就这么躺着,懒洋洋地伸出一只手捏碎了自己的传送玉牌。
西境大部队一来就直直撞上了这么一幕——
充满杀意的剑光中,“奄奄一息”的秦千凝难以抵抗,传送玉牌被击碎,“生死未卜”地消失在刺眼光芒中。
西境大部队目眦欲裂。

第91章
这个画面冲击感太强,哪怕是陆弗惟也分辨不出秦千凝情况如何,更别提一来就撞上这副画面的西境大部队。
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本应该继续加入战斗,或即刻返回宗门阵地镇守,但陆弗惟却并未抬脚离开,而是看着西境众人犹豫地道:“各位道友,事情不是你们看到的那般……”
这句解释实在无力,更别提西境众人现在脑子嗡嗡的,什么都听不进去。
计绥和赤风作为同门师弟妹,是与秦千凝最亲近的人,在远方看着这一幕,脸色煞白,不顾阻拦,立刻冲着这边就飞了过来。
显德耳鸣很严重,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但计绥和赤风的动静让他下意识做出反应,他在二人动手之前拦下了他们。
现在不能乱,要分清主次。
他抬头看天,指望镇守的尊者能给出答案:“秦千凝如何了?”
自然没人回答。
“你让开。”计绥咬牙道。
他的眼神在中州那几人和陆弗惟身上来回移动,凶狠至极,因为愤恨过深以至于眼白都染上了红血丝。
显德心里不比他好受,但别人冲动,自己就必须冷静下来:“这是比赛,不能杀人。”
根本没有人提杀人,也不知他是在劝谁。
这一拦的功夫,赤风理清了现在的状况,抬头怒道:“他们违反规则,攻击参赛弟子!”
事关大比公平性,尊者们不得不出面。
空中传来平淡无波的声调:“中州此举意在攻击冰面,并未违反规则。”
好,这么说是吧。
显德放下了手臂,脸上浮出冷笑。
另一旁,听见尊者如此判定的‘温恪’面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笑,中州的雪山马上就要被南北境击倒,他们虽然即将要出局,但在出局前出了一口恶气,心中的戾气多少平了几分。
此刻大脑一片空白的修士们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眼神本就落在中州那个方向,自然将‘温恪’几人的表现尽收眼底。
中州的笑意还没散,忽然一道滔天剑意从地而起,如炼狱之火,灼热至极,将冰面雪地寸寸融化破裂,冲着前方的陆弗惟和中州就去了。
计绥讥讽地道:“破冰面。”那他就破个痛快。
陆弗惟没想到自己会陷入这种麻烦,想要反驳却根本腾不出功夫,这剑意炽烈,脚下地面塌陷,无法对抗,只能御剑而起暂做躲避。
“冷静一下。”她只能无力地辩驳,“我并未伤她……”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因为秦千凝退场的摸样看上去毫无知觉,连挣扎都没有。
她只说了几个字,就被扑面而来的焦热剑意掀翻。
陆弗惟大惊,这么厉害的剑法,为何从未听过这个人的姓名?
她收敛神色,不再试图解释,而是换上了对付劲敌的严肃表情。
她节节后退,躲过扑面而来的剑光,却不想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圣洁佛光、清幽绿光缠着剑意跟过来。
她从未见过如此配合默契的法修,剑光在加持之下愈发浓稠,四散开来,方圆冰面全数沦陷。
她陷入了焦灼境地,中州几人同样不好受,御剑后退,试图与大部队汇合。
中州见到领头人被攻击,反正雪峰守不住了,干脆掉头过来护住他们。而东境想要过来,却被一群灵兽扑面围住。南境太有钱了,要不是御兽能力有限,整个秘境都能填满灵兽。
他们赶过来的功夫,那边攻势越演越烈。
好不容易法光剑意散了,中州几人松了口气,额上冷汗还未散,下一波剑意又纠缠而来,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沧海宗在前攻击的时候,计绥和赤风等人已绕到后面,合围夹击。
他们以前没有排练过这种阵法,但强大的默契让他们不需要开口,就明白要怎么配合对方。
‘温恪’几人被合围,来救助的中州修士们无法进入剑光中心,一时被挡住步伐,他虽是金丹修为,也不免胆怯。
这人什么来头,剑意这么烈,绝对可以越级挑战。
所以他并未动手,而是开口道:“这位道友,你们是想违反规则吗?”
当然想。
他们恨不得将这人按在地上让他感受皮肉之苦,可他们明白,秦千凝最不想看到西境集体违规出局的场面,所以再大的恨意也要压住,让理智的弦不要崩断。
他们根本不想和这人废话,占着人数优势,不断击打他脚下的地面,地面陷落,中州御剑升空,他们就对着空中落剑,不攻击,只拦。
中州哪能想到这群人会这么难缠,上天不行,只能落地,陷在雪坑里无法逃开。
另一边陆弗惟也被团团围住,就在他们震惊于西境的难缠时,中州后援终于赶到。
‘温恪’松了口气,但很快他就明白,这口气松早了,
不知道哪儿来的体修蹿出来,本就孔武有力的肉身因为怒气变得愈发强壮。
辛焱带着哭腔喊着:“我跟你们拼了——”
猛地就朝中州剑修们冲过去,居然丝毫不躲避他们的剑光。
中州想挡住他,却又不敢明目张胆伤他,挥剑束手束脚,剑光虽然落在他身上,但他皮糙肉厚,一点儿也不觉得疼,竟这么直愣愣地冲过了剑光,闪身出现在剑修面前。
近战把体修的优势拉到最大,面对这种一看就是有勇无谋会冲动行事的体修们,中州剑修们愣了一下:“你不能打我们,这是违——”
话没说话,就被体修们一拳干倒在地。
——隔着傀儡弟子。
我不攻击你们,攻击傀儡弟子总没错吧?
他们甚至嫌弃中州无用,剩的弟子都不多,不能一拳两个。
傀儡弟子的肚子被硬生生一拳打穿,落在了剑修身上,中州根本没想过剑修的拳法能这么厉害,直接被钉在了地面上,挣脱不得,一拳又一拳,疼得他们灵力乱冲。
打完了这群剑修,辛焱他们把傀儡弟子往身后一扔,傀儡弟子在空中化出弧线,计绥等人立刻挥剑。
‘温恪’和陆弗惟当场就变了脸色。
以及之道还施彼身。
浓烈的剑光穿过傀儡弟子,将它瞬间灼成粉末,剑光没有丝毫阻塞,直直地劈向被困在雪坑里的几人。
在场的剑修全部出手,剑光合为一体,光芒大盛,哪怕是筑基期修士也不能直视。
剑芒爆鸣,大地震颤,这一下的威力让所有人都停下来看下这边。
雪坑变得深不见底,里面的人更是完全看不见了。
别说观赛的修士们,赛场外的尊者和长老都震惊了。
中州和东境第一个站起来,生怕他们境的天之骄子没能躲过这一击。
他们身上可没有防御法宝!
他们焦急,却不想刚才这焦急西境已经体验过来。秦千凝出了赛场情况如何,观众席的大家未知,刚才满心焦灼,现在看到西境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忍不住爆发出叫好声。
谁能想到只是一名修士能颠倒大比的局势?
有人叫好,有人担忧,还有人震惊于西境的修为。西境的实力如果这般强横,为何会每届都倒数?还是这一届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场外掀起了不小的混乱。
秦千凝被传送出局,守在外面的医修看她一动不动,又看画面中西境众人的疯狂,立刻传讯搬救兵——他们的实力还不能救将死之人或起死回生,必须要镇守的医修尊者来!
处于风暴中心的秦千凝:zzz……
传讯至镇守尊者那里时,尊者已经傻眼了:“快死了?”其实每届大比都会出现这种意外,但每次赛场外都是唏嘘的沉默,并未出现这种嘈杂的乱象,看来事情并不简单。
他焦急赶往秘境出处,看着秦千凝一动不动,面上连痛苦的表情都没有,心中不免有点叹息。
年纪轻轻,竟然在五境大比的切磋时刻就丧命,实在可惜。
他走过去,推开看着画面里疯狂群架而议论纷纷的医修们,用灵力一探——
大佬医修:?
他都要怀疑自己陷入了幻境中了,反复试探后,额头青筋暴起:“谁说她死了!!!”
谁说的?都这么说。
大比赛场这么多人,秘境里的人,秘境外的观众,成千上万的人里面就只有这个大佬医修和秦千凝本人知道,她只是安详地睡着了,死不了一点谢谢。
赛场里的疯狂还在继续。
中州几人和陆弗惟陷入雪坑之后,所有人都安静了,哪怕勤勤恳恳推雪峰的南境也对着自己的爱兽表示:嘘,主人我从未见过这般场面,让我傻一会儿。
此时铺天盖地的剑意终于散了,灵兽敌不过修士,东境众人终于能靠近。
他们知道自己领头人被针对,理应找回场子,但偏偏东境是最为中正无邪的一境,讲究理义二字到了执拗的程度,知道是陆弗惟出手在先,现在还真发不出火来,只能担忧地看着雪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被打得鼻青脸肿翻不起来的中州其他修士终于爬了起来,他们指着西境道:“你们这是钻空子,无耻!”
显德就站在他们身边,笑着表示:“道友何出此言,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呀。”
《你走了后我就成了你》
观众们都惊呆了,这还是那个志洁行芳的佛子吗,阴阳怪气的模样好像被秦千凝附身了一般。
想到这儿,一部分修士悲从中来:平替不会真的就这么死了吧?
此时秦千凝被医修塞了一大堆高级灵丹,又渡以了最纯粹的灵气,终于从神识过度使用的困乏中缓过来,悠悠转醒。
看着围着自己的一圈医修,她也不惊讶,毕竟这是她预料到的结果。
她眨了眨眼,还是很困,视线滑过医修们憋屈的脸,落到他们身后天幕的画面上。
她呆呆地道:“啊?里面是怎么了?”
此时里面雪坑里的修士想出来,外面的人就以拦的名义劈霜斩雪顺便误伤一下,重新把他们打回去;外面中州弟子被显德和体修守着,要反抗他们就以破坏冰面的名义,让他们刚刚调用灵力恢复的肉身再次受伤。
她还问怎么了,医修们都无语了。
秦千凝也没想过《我死后成了全西境白月光》《白月光死遁后全境为我疯狂》的剧情会落在她身上,她只是迷惑地揉揉眼睛,表示又想睡了,医修大人你再给我颗灵丹吧。
中州被先发制人按着打了一顿,东境可不一样,他们见着赤风带着一对剑修法修走过来,口拙地道:“道友们,此时必有误会,但你们若要战——”
对方没拔剑,他们也不会率先拔剑。
却不想走在前面那名佩剑的女剑修抬手就是一拳,直接把开口的修士打飞了。
大伙儿倒抽一口凉气。
赤风冷笑一声,撸起袖子道:“我违反规则,我出局。”
但在尊者将她传送出去前,她要先揍个痛快。
忽然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傻眼了,她又速度极快,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前,一脚横扫,直接把附近站着的三人全部踢飞,接着化身为残影,一拳一个,近战最怕这种人,拔剑要空间,挥剑要时间,东境一排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等后面的人反应过来时,又直愣愣地想:不对啊,她出局,我又不愿意出局。我若因防守而打她,算不算违反规则?
局面就变成了赤风狂揍这群剑修,他们想御剑飞走想计策,却被后面的剑修和法修施法挥剑拦住。
这群人倒没直接伤他们,还是收敛的打法,所以他们同样以收敛的打法回应,只是终究被困在了剑网之中没出去。
赤风就这么穿梭于剑光中,跳跃挥拳,比体修还像体修,甚至说比体修力气还要大,一拳击飞东境修士,让他正正好落在沧海宗阻拦的剑意下。
观众们都看傻了:这小姑娘以前看着很正常啊,为什么这么疯?!
他们绞尽脑汁回忆,也只能想到赤风站在秦千凝面前听话可爱的师妹模样。
爷爷的,这场切磋可是来值了,接下来二十年我都要反复把这事拿出来嚼舌根讲八卦……
“够了道友,你不要欺人太——”
一拳打飞。
“我并非打不过——”
一脚踹脸。
身形灵活至极,若要形容,像极了穿梭于山野之间的兽。
赤风发疯了,计绥也有点蠢蠢欲动。
显德离他近,见状马上提醒:“你可不能出局,你是剑阵打头阵的!你怎么和你师姐交代!”
计绥蠢蠢欲动的表情又冷静了起来。
此时中州修士们又爬了起来,显德立刻往计绥那边走,法杖又长又硬,一路咣咣咣打了一排头,再惊讶转身,邦邦邦打了一圈人的牙。
显德捂嘴,自然不做作地表示:“啊呀,没注意。”
他先敲昏了一排,旁边蓄势待发“擦边”打人的修士们立刻跟上,拦住他们,专挑脸面擦,擦得那叫一个鼻青脸肿,中州甚至不想调动灵力恢复面容了。
就在这时,在东境那边放飞自我的赤风极奔而来,几个跳跃钻进法光中,拎起一个中州修士衣领就是左右开弓一顿暴打,然后扔进计绥镇守的雪坑里,再一个暴锤,再扔……
她速度太快,动作又猛,镇守的尊者都要怀疑人生了。
在一片混乱中,穿过佛光,穿过剑光,穿过飞来飞去的修士,终于让那一丝灵力落在跳跃跑动出残影的赤风身上,精准击碎她的传送玉牌。
他们动作迟缓的原因是不太熟练,守了快百年的五境大比了,头一回见主动违规的。
赤风一消失,观赛席有长舒一口气的,有不甘心地捶腿的,还有一头雾水打听这人到底是剑修还是体修的。
终于,雪峰轰然倒下,巨大的动静镇住了现场的混乱。
南境带着宝贝灵兽躲开,一时不知接下来干嘛。
有人问薛九经:“我们要过去一起过去打东境吗?”他们可是结盟队友。
薛九经沉默了一瞬,语气是骄纵一生的九经公子从未有过的迟疑:“我们过去了,不会一起被打吧?”这群人颠颠的,正怒气上头呢。
好家伙,这可把大伙儿给问着了。
北境那边同样陷入迷茫。
有人问荀鹤:“师兄,现在还比吗?”太困惑了,感觉不是在切磋,是在看群魔乱舞。
这么简单的问题,荀鹤居然答不上来。
他不确信地开口:“……切磋应该还在继续吧。”他冷静了一下才道,“东境阵地离我们最近,先去把他们‘宗门’毁了。”不知道被谁带了个开头,北境就这么变成了专业拆迁大队。
中州宗门被毁,宗门上的阵法发出强光,闪烁了数下,连带着中州所有弟子上的玉牌尽碎,他们消失在原地。
说不清是淘汰出局更丢人,还是留在原地鼻青脸肿更丢人。
出秘境的那一瞬,‘温恪’想,秦千凝是否还在秘境出口让一群医修紧急救治中?
可惜这个幻想落空了,出来后,出口处毫无一人。
医修们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犹豫着需不需要治疗,却听‘温恪’忽然问:“秦千凝呢?”
说到这个医修们就垮脸无语:“走了。”
被剑光重伤的‘温恪’擦了擦嘴角的血,不敢置信地问:“走哪去了?”难道被什么大能接走救治了?
医修翻了翻白眼:“谁知道她溜哪儿去了。”
秦千凝用三寸不烂之舌薅了几瓶灵丹走,准备回住处时,在路上见画面里的小师妹忽然大喊着自己要出局。
她大为震惊。
自己昏睡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于是她就溜达到了观众席,在观赛席的角落里探头。
最后一排的女修正在默然擦泪,和身旁的同伴道:“西境实乃至情至性,可算是出了口恶气,我看那中州麒麟子明明就是存心的,还说什么温润君子,怕是沽名钓誉之辈。”
骂完后,她又心中悲切:“平替受袭出击,生死未卜,不知现在如何了,怕是要切磋结束后才能听到具体的消息。”
话音未落,身后突然探出来个脑袋:“道友,麻烦问一下里面发生了什么,西境怎么这么疯狂,你给我讲讲行啵?”
女修正悲痛着呢,“啧”了一声,不耐烦地回头,然后——
?!?!
她就这么僵在了原地,宛若一句石像,一动不动。
秦千凝和她大眼瞪小眼。
她疑惑地挑眉,看向她身旁回头的同伴。
下一刻,同伴也以一样的姿态,一动不动地僵硬在原地。
秦千凝:?
任她自诩聪明,也弄不清这咋回事。
她再往旁边看去,感觉到动静回头的后一排观众:?!?!
石像从两人变成了一排。
秦千凝:……妈妈,我变美杜莎了。

复活吧,白月光。
大家看看秦千凝,又看看画面里疯狂泄愤的西境,不确信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
“所以你只是传送玉牌碎了,身上并无大碍?”他们就没想过有人会毫发无损还捏碎自己的传送玉牌。
秦千凝身上是无大碍,但过度消耗神识,昏迷无力,必定会成为拖累,所以才自行出局的。不过她不能对别人这么说,只能含糊不清地点点头。
大家便以为她是运气好,在被剑光伤到之前,传送玉牌就碎了。
即使是这样,‘温恪’的行为依旧遭人诟病。虽然他名满五境,大部分观众都认为他是攻击冰面而不是人,但支持秦千凝的小部分西境观众很不喜‘温恪’。
被他们这么一问,秦千凝也回过味儿了。
“所以他们是以为我受伤出局了才会如此暴躁?”
坐在最后一排的观众齐齐点头。
秦千凝有些惊讶,也有些尴尬:“我以为他们会懂的,根本没想过解释。”她可不是一个为了比赛而全力以赴重伤出局的人。
她咂摸了一下:“算了,误会也挺好的,激发他们斗志。”
无人接话,皆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眼里都是赞赏的光。
不愧是领头人,看看这计谋,既有春风化雨的鼓励,也有狠心鞭策的筹算。
“今年西境一定能夺冠!”刚才还在垂泪的女修完全看不出哭过,红光满面,炯炯有神。
她突然的斗志满怀振奋宣誓把秦千凝吓了一跳,她弱弱地、结结巴巴道:“那、那倒不必这么高要求吧,不是倒一就好了。”
她对切磋的结果很满意,中州出局,有人垫底,今年已经很不错啦。
接下来应该还要比一段时间,秦千凝不打算留下来观赛,时间紧迫,她得赶紧回去炼制灵器。
她和以往社牛,唠了两句就和别人熟了,手一背:“那什么,你们慢慢看,我有点事儿,先走了,回见啊。”
把最后一排的人看得一愣一愣的,一直在大比云镜和书上看的人物出现在眼前,还是那种熟悉的味儿,感觉跟做梦似的。
她果然真实,表里如一,书中记载的半点不差,和其他妖艳贱货一点都不一样。
秦千凝显然不明白自己有多大的热度,只以为面前的是咱西境热心老乡,跟老乡们打完招呼后就转身准备走,一转身,差点撞上人。
道歉冒到嗓子眼儿,卡住了。
这人穿了一身奇装异服,好好的衣裳缝上了各种歪歪扭扭的黑线,粗糙中又带点眼熟。
见秦千凝的目光呆呆落在自己身上,面前女修愈发激动了。
“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出来,我这一身衣裳都是按照你的衣裳定做的。”她眼巴巴地望着秦千凝,希望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心。
秦千凝傻了,话痨如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能挤出来。
对方毫不介意,继续道:“只是细节上还是差点。”她遗憾地摸了摸身上的衣裳,布料还是太好了,模仿不出秦千凝那套衣裳的劣质感。
秦千凝没有回答,她正在怀疑人生。
“还有平替灵器,我也买了好多。”她晃晃手上的储物戒指,又掏出一把玉笛,给秦千凝看上方的吊坠,“瞧,我还找人做了一个八爪怪坠子,只是始终不知道八爪怪长什么样,不知道纤纤手未来会不会出增补书册补充一下。”
说完一抬头,眼前没人了。
秦千凝这一生,只有社牛吓死别人的,头一次被人镇住。
她落荒而逃,一边逃一边苦思冥想,顶着满头问号思索,我这样的人也能出名?
由于沧尘他们还在客栈,所以秦千凝并未回到五境大比的住处,而是前往客栈。
等到路过书铺时,她犹豫了一下,扭扭捏捏地进去了。
人生头一回感到小羞涩,秦千凝眼珠滴溜溜乱转,试图寻找纤纤手的书,看看销量如何,有没有铺到北境来,自己能不能蹭到热度。
她在西境扬名,但西境一直以来都没什么存在感,所以其他几境并未掀起很大的热度。秦千凝看了一圈,发现书铺上大多都是历届北境的记录,还有什么剑道大比、论道记录。
北境这边连书铺的风格也透着一股冷淡的气质,规规矩矩,一心向上。
她在这儿晃悠,店家也没来招呼她,最后还是她支支吾吾摸过来:“西境的记录没有吗?”
店家蹙眉,摇头:“从来都没有的。”看样子是不解为何有人对最糊的西境感兴趣。
秦千凝有点失望,道谢后离开,她还指望着能有点热度,像在西境卖灵器那样在北境卖打底裤呢。
殊不知现在只是比赛还没结束,观众一个都没出来,等切磋一结束,来书铺问西境大比记录的人几乎快要被铺子淹没。
回到客栈,秦千凝却没有找到沧尘几人的身影。
她传讯给大师兄,没有回复,只好向店家打听。
店家头也没抬:“北边儿有奇观,大伙儿都赶去了。”
不用想,郢衡那种爱凑热闹的性子肯定会去围观,只是秦千凝不解为何把沧尘长老也薅过去了。
秦千凝在屋里炼制灵器,炼了足足三日,他们都还没回来。
一直使用神识,秦千凝感到疲倦,不敢再继续炼制,干脆收好灵器,往城外去找三人汇合。
果然如店家所说,大伙儿都去凑热闹了。修士修炼讲究机缘,大家都想碰碰运气,往传送法阵的地方走,一路都是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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