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寿!夫人又帮首辅大人纳妾了by宁慕溪
宁慕溪  发于:2024年0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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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以为是父亲愧疚因为陆行止毁她名誉一事。
现在她明白了,是愧疚要为陆行亦做事,要连自己都亲生女儿都利用。
难怪她来五莲山父亲什么都不问,什么都默许,还把段忍给自己。
原来一切的一切,不过因她是救回陆行止的筹码……
最大的背叛,是她父亲……
亲情也被利用净尽,云薇的四肢百骸像是被剧毒侵袭一般,刺骨的痛意让她浑身颤栗。
她挣扎,使劲掰扯段忍的手,要去解释,她不要就这么让他误会。
不要他含着恨意看自己……
可是段忍却小声说:“事到如今,解释已经多余,郡主还想他为您拼死一搏吗?”
云薇的泪将天地都染成水雾状,每个人都狰狞变了模样。
是啊,怎么解释,如何解释,他再三相信自己,再三被自己辜负,哪里还会再信自己。
他再也不会了……

第293章 诀别:我再也不会相信你
仿佛不过是一眼错漏的工夫,杀戮便于寂静之中似一坛踢翻的酒,血腥倾泻刹那弥散。
她看着阿凌被包围,看着沈青斓和许老带着人赶来。
许老说:“云薇,老夫真是看错了你!”
沈青斓说:“枉我看走了眼!”
顾长凌回眸,刀光血影中满眼失望……
云薇痛到捂住胸口,哆嗦着唇,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只能在心底千万遍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是她错了,不该心软,不该不自量力,认为自己能逃出来。
不该信任段忍,被人当了诱饵。
是她错了啊……
顾长凌似早有所备,在段忍带人包围的一瞬,沈青斓带着江眠霜满还有一队人冲了出来。
枫林湾有沈青斓结交的江湖朋友助力,他们护着着顾长凌撤退。
段忍有命在身,必须尽力,而且这些暗卫里,没有一个是他们云府的人。
他只能拼搏而上……
松开云薇之前,段忍说,“郡主现在应该为自己着想。”
他看向云薇腹部,视线像是钉子一样钉住云薇七寸。
“你……”
段忍知道自己怀孕了!
他告诉陆行亦没?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要趁乱放了她吗?
颤巍巍看向段忍,只见他闭了闭眼,像是猎人狩到无力挣扎的猎物时,眼底最后一丝的仁慈……
有命在身,是段忍的不得已。
但若是混乱中郡主跑了,就不是他的任务了。
云薇僵住,看似是平静了下来。
段忍以为郡主会冷静,会理智的选择保护顾长凌最后一丝血脉,放弃已经穷途末路的顾长凌。
可谁知他刚加入争斗的一瞬,一个人影就在他身后冲了出来。
“郡主!”
段忍一惊,下意识弹开周边人的刀剑,护着她,却抓不住她。
云薇仿佛看不见混乱的刀剑,不顾一切往顾长凌那里去。
枯枝乱藤绊住了她的脚步,重重跌倒之前,有人接住了她。
腰间一重,脖颈一凉,有冰冷的剑横在她白皙的脖子上。
血腥味充斥之下,她仍然闻到了那股久远眷恋的墨香……
“都住手!”
顾长凌一声厉喝,果然所有人都住手了。
他们是要取顾长凌的性命,可同时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保护云薇。
如今云薇被顾长凌擒住,顿时所有人不敢轻举妄动。
沈青斓和许老背靠顾长凌,立刻吹响口哨,有马匹哒哒的声音传来。
他们要跑,陆行亦派来的暗卫个个都是顶尖的高手,训练有素,她这些江湖朋友已有退意,不能再牵扯无辜了。
顾长凌胁迫着她往后退。
倏地,云薇的袖口被他的剑挑破,袖中匕首掉落,明明落在土里,却似发出了震耳的声响,让周围的一切声音都模糊起来。
只听得背后他痛苦的一句,“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杀我?”
迫不及待到不顾一切,冲进厮杀的人群中……
云薇脊背僵硬,看着匕首说不出话,浑身发颤,像是怕的,像是……痛的。
那是她逃跑用来防身的匕首,如今再次成为二人的隔阂。
她不要他就这样被淹没在人群中。
只能冲过来,给他做一下人质,帮助他撤离。
可是她如今不能再说什么,再解释什么了,对于此刻的他来说都无用,也是一种障碍。
他心软了又能怎么样?
陆行亦的人之多,他们拦阻不了啊。
如果恨能支撑此刻的他,那就恨吧。
她的沉默让顾长凌的剑逼近一分,在白皙的颈项上刺出血痕。
曾几何时,他们背后相拥,亲密到没有一丝距离。
可如今同样背后相拥,却有一柄利剑横在面前,让两人痛不欲生。
他单手将云薇搂紧,掌心盖在她的腹部上,苍白的唇靠上她的耳际,薄薄的唇瓣轻轻开阖刷过耳廓。
“孩子……是不是我的?”
她为了他做到这个地步,将顾长凌为自己建立起最后的信心全部击垮。
击垮到他只残留这最后一丝的奢望……
可是她却说:“没有,我没有怀孕。”
先前没有说出口的话仿佛都是天意一样,让二人陷入无望的轮回。
云薇说不出是陆行亦的,陆行亦让她恶心。
可也说不出是他的,他明显还在留恋这一丝希望……
只能骗他……
轰然一声,冰湖碎裂,层层崩塌。
他一直小心翼翼护着的,连她冲进人群,都还拼着受伤护着她的孩子,到头来,竟然也是一场空。
顾长凌说:“我不会再信你了……”
这一句,真的很轻,像是一阵转瞬即逝的风,吹过她的耳畔,让她猛然想起客栈分别时,一直记不起他在耳边说的那句话。
他说:薇薇,我信你……
云薇闭眼,温热的泪落在他的虎口。
可他再不会心软……
轻轻一推,他将她推到众暗卫之间。
也将她推出了他的世界……
那股墨香也随之消散。
上一秒那股香味曾她庆幸到无以复加。
这一秒,那香仿佛是锥心蚀骨的毒,将她所有都剥夺去。
赤.裸裸,什么都没有……
段忍最先接住了她,护着她,其他人如吸血的水蛭,争先恐后的要扒上顾长凌单薄的身躯。
马儿却在这时及时赶来,他们上了马,那些江湖侠义人士做着最后的仗义,为他们拖延时间……
云薇再也追不上他的步伐,只能凝望着他的背影。
恍若感应到她的目光,顾长凌在撤退中亦回过头望了一眼。
一双子夜的眼深沉无边,轻轻一勾,就如昆仑美玉落于西南一隅,却再看不见那颠倒日月情意缠绵的笑涡……
余下的,只是大雪满弓刀,有恨,有蔑,再无爱……咫尺天涯。
眼泪像是决堤一般,云薇怎么擦都擦不干净,怎么都看不清他的背影。
段忍带人去追,所有人这一瞬似乎都顾不得她。
云薇迷茫的跑着,慌乱的辨认方向,她还有最后一丝希望……
可是忽然腹部一阵剧痛,痛到她蜷缩在地上,无法起身。
腿间一股热流而下,然后裙摆鲜红,有什么在逝去……
“不,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她捂着腹部,惊慌失措,往前爬,“来个人,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血色蜿蜒在身下,她无助的嘶喊,“有谁来帮帮我,帮帮我?”
“梦娆,许老,如画……”
“阿凌,阿凌,我们的孩子……”
没了,没了……
最后一抹希望之光,终于在她荒芜的心上沉没。
黑暗袭来,深渊已在。
她不知在深渊徘徊了多久,始终找不到回来的路。
梦里总是阿凌离去那冷漠的一眼,那轻轻的一句,“我不会再信你了……”
是许老冲了过来,说:“云薇,老夫真是看错了你!”
是沈青斓也冲了过来,说:“枉我看走了眼!”
是段忍说:“属下只是奉命。”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云薇哭泣着蜷缩着暗无天日的角落里,没有一丝丝光来照她……
痛,浑身都痛,为什么人会这么痛呢?
她一直喊痛,让如画哭成泪人。
在如画的哭声中,她似乎听到另一抹声音,“薇薇,别怕,你很快就会不痛了。”
不,有你在,我永远都会痛……
她想,是不是死了就会不痛了?死了就好?
那就死了吧……

题前话:失忆梗,放弃趁早,加粗引号标注,别看!
觉得各种雷和狗血的,及时止住,你好我也好。
抱着看这本到底有多狗血、挑剔、找虐心思的读者,更奉劝及时止住。
已经不喜欢就该放弃,没必要去强求,没有人强迫你们,书海有缘再会。
一路追来的读者好心建议,其实作者会思考,反思,采纳等。
至于虐部分,女主部分几乎已经结束,后续会支棱起来报仇。
没走的读者,非常感激一路陪伴!
祝能看下去的,阅读愉快。
……分割线……
幸福是什么?
幸福就是一觉睡到自然醒,然后醒来看见有各种美食等你来蹂躏。
云薇在一个极长的梦里被一阵饭香诱得按捺不住,醒转过来。
入目是少女风纱帐曼曼,古香古色的房间。
屋内一溜烟的婢女,捧着各种精致的吃食,站在床前,让人食欲大动。
她刚想说端过来,忽然有个粉衣小婢女长得可可爱爱,见她醒了,扑过来道:“郡主,您终于醒了,吃点东西再睡好吗?”
郡主?叫我?
她脑中一片空白,蹦出三个穿越经典疑问,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然……腹部也一片空白,饿的来不及多想,目光就落在红红绿绿各种精致好看的吃食上。
你叫我吃点东西睡,倒是给我端过来啊。
那小婢女却不知怎的会错意,以为不吃,又哭着求,“奴婢求您了,多少吃一点好吗?”
云薇咽了咽口水,心想,别求,是我求你啊姑娘,来,把饭炫我嘴里好吗?
不是她懒,实在是她刚刚发现这身子柔弱的连抬手说话都费力。
哪里是不想淦饭,是没力气淦饭啊。
可怜她眼巴巴望了半天,那些个小婢女都垂首而立,俱不上前,身边小婢女哭声又打,几次把她说的我吃吃吃给压了下去。
哎,云薇叹气,生活不易。
最终还是小婢女开窍,擅自做主,给她扶起,喂了一碗粥。
说实话,云薇一直盯着肉……
可惜小婢女没发现,只给她喝粥……
边喂还边哭腔说:“您就吃点吧,吃点吧,奴婢求您了。”
云薇真想说:那你倒是给点啊给点啊,就只给我粥,我也求你给块肉行不?
可惜她咕哝话的时候满嘴粥,小婢女约莫是没听清,当她不愿喝,叹口气,剩下半碗粥给放了回去。
并嘱咐所有人下去吧。
下去你个头,我还没吃饱呢。
云薇下意识说了一句,“我还没吃饱……”
忽然全屋寂静,那个粉衣小婢女更是被定住了一样,呆呆的惊奇的宛如发现新大陆一样看着她。
怎么,多吃一口饭是犯法还是热量过高不能维持身材啊?
她还没琢磨出要多吃一口有何不妥,那小婢女眼泪忽然扑簌扑簌的掉,豆大一颗,晶莹剔透,比琼瑶女主还会哭。
双肩抖动,梨花带雨,哭的云薇心都软了。
终于叹气,“别哭了,我不吃了行不行?”
就多吃你半碗粥,不至于那么伤心啊,姑娘。
谁知道那婢女听完,哭的愈发厉害了。
云薇被哭的有点无奈,斟酌道:“那我再吃点?”
这话落,那小婢女就差蹲地上撒泼的嚎了。
云薇被嚎的有点头疼,刚摸摸脑袋瓜子,那厢粉衣小婢女忽然问:“郡主……记得奴婢吗?”
这一下给云薇问的心里直打鼓。
别说记不得你,我连这身体叫什么也不知道啊。
先前喝粥的时候,她空白的脑子还是运作了一下,观察了周边情况。
古代的房间,郡主称呼,仆婢成群,不是她……
为什么确定不是她,因为她刚才脑海里慢慢有些零星现代的记忆。
虽不全面,但是她快速捋了捋,知道自己并非古代人,知道自己叫云薇。
哦,她顺道还搜刮了下原身记忆,一片空白。
古代迷信,她眼下说不出个所以然,怕是被人当夺舍烧死。
云薇稳住,不慌,找个借口试试先。
“嗯……我记不住,头好疼,我之前是不是撞到脑袋了?”
说着她还做出一个头疼的模样,斯哈两声。
谁知那小婢女立刻上前,扶着她说:“想不起来别想,您是病了好久,可能有些记不住,没关系,奴婢在您身边,以后慢慢讲给您听,您千万不要多想。”
云薇顺势哦了一声,心想,这小婢女真好骗,啊不,真贴心呀。
有了她刚刚那一句,粉衣小婢女把所有吃食在她面前过了个遍,让她随便挑,想吃哪儿个吃哪儿个。
云薇略过了肉,选择清淡的。
她感觉的出这身子很虚,不宜进食过多,不宜油腻,等养回来慢慢吃。
这一养,就是半个月。
她终于能吃荤腥了,呜呜呜。
又吃了半个月,终于从面黄肌瘦到有点人样。
来了一个多月,云薇总算彻底理清现在的情况。
原身叫云薇,是郡主,伺候她的婢女叫如画,从小服侍的。
原身似乎是生了一场大病,底下的婢女都说是发高热,人给烧没了。
然后她来了……
她说头疼,大夫诊断她烧的大脑失忆,一家人没一个怀疑的。
当然,可能是她演技好的缘故……
总之,这完美的诊断让她不用找任何借口,就直接当个失忆郡主,天天被人好吃好喝伺候就行。
还有人天天来嘘寒问暖。
就退休的老国公云震,原身的爹,得知她醒来后,几乎每日都来看她,慈祥的冒金光。
说实话,很宠她,几乎是有求必应。
可明明这么疼爱,云薇却总觉不出多少亲情。
她觉得可能那是云老父亲对原身的亲情,她不是原身无法共情吧,只能每次装作听话敷衍过。
原身还有一个庶出的哥哥,叫云朝,混到了临安总督位置,庶子混到这位置,可见是个手段精明的。
云薇听说这个哥哥时候,多少有些局促,怕被看穿。
可是相处几日下来,她意外的没有任何紧张之感。
这个哥哥虽话不多,但前期她刚醒来的时候,每天都来她这里坐一个小时。
很奇怪,明明看着冷冷的,云薇意外觉得很温暖。
还有一个皇上,对她似乎也很好,她醒来后,送了不知道多少补品过来,还给她抬封号,一直笑眯眯的。
可是云薇却感觉惊悚,因为她发现对方竟然和她一样是现代人!
想起他第一次来看自己,就遣散仆人,单独在屋里东拉西扯说了一堆缅怀儿时莫名其妙的回忆后,见她没有反应,就跟她对暗号。
什么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奇变偶不变,云薇简直听得直冒冷汗。
这个皇上怎么知道她是现代人?
她可不敢承认。
对方是皇上,九五之尊,万一发现她是现代人,没有老乡见老乡,反而是提防她之类的,那可就完犊子了。
于是乎云薇就装傻充愣,失忆失到底。

第295章 那已经是我前夫哥
那个皇上似乎不死心,又挑明说他们一起长大,什么青梅竹马,越扯越邪乎。
云薇觉得皇上有病。
他一个皇子长在皇宫,她一个姑娘长在后院,哪里和他来的青梅竹马?
传出去不要破坏她名声好吗。
云薇摇头,一概不知不知,什么都不知。
看着她眼里的懵懂陌生,还有丝丝防备,那个皇上沉默了很久。
眼底蔓着浓浓的雾气,看着竟像是要哭了一样。
最后,却扬起一抹笑,说:“我走了,下次来看你。”
他跟自己说的是“我”,不是朕。
可云薇觉得这自称诡异的亲密,让人不适,宁可他称呼朕。
后来那个皇上就来得少了,因为云薇总是称病躲着他。
无他,就是因为这个皇上看人的眼神。
总感觉像是透过自己在看谁,缅怀谁?
云薇裹着厚重的狐裘,坐在廊檐下晒太阳时,忽然冒出一个恶汗的想法。
该不会是她长得像皇上的青梅竹马?
做皇上的替身白月光,那绝对是早死的命,她也不愿意入宫去跟一群人争一根黄瓜。
她赶紧拉着如画询问一通,如画先楞一下,再摇头。
只恭敬说他们幼时确实一起玩耍过,但是次数不多,算不上青梅竹马。
如画虽没再多说,但是那寡淡的语气让云薇分辨出来,皇上跟她不熟。
要知道如画是原身的贴身婢女,一直陪着她长大,原身的喜恶肯定最清楚。
如画提起来都没什么波澜的人,那原身肯定也冷淡的。
没有什么狗血替身白月光的梗,云薇心一松,又开始了安心在府中养膘的日子。
这身子真跟黛玉一样,走几步都要倒喘,不养好她怎么出去浪哦。
但养膘日子平淡,总需要些八卦滋养。
于是乎云薇一早吃完饭,在犄角旮旯里的假山溜达时,终于吃到了一个瓜。
一个关于自己的瓜……
她看着一堆小婢女扎堆叹气的,凑过去,自认为挺和蔼的问:“那个……我成过亲了,我是个寡妇啊?”
被问的几个小婢女瞬间抖若筛糠,跪在地上哭着说不该多嘴之类的。
怎么怎么,她有这么吓人吗,她就是真的好奇呀。
不怪她不知情,最近足不出户养病,接触的就是如画和父亲还有大哥,谁都没有提过这事。
她还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待字闺中的小姑娘来着,前两天发现有小厮偷看她,还臭美的想人家暗恋她。
弄半天,竟然跳跃如此之大,什么初恋约会洞房都略过了,直接上升寡妇……
小婢女们哆哆嗦嗦没一个敢回答。
还是如画跳出来叱喝她们再多嘴全都发卖了之类的,把人全部叉了出去。
然后呸呸说什么寡妇,郡主才不是寡妇。
听如画的意思是在顾大人死之前,他们已经和离了,只是还未对外宣布。
后面人就啪叽一下没了,说是被提拔成巡抚去临安执行改稻为桑时,遇上堤坝坍塌,不幸罹难。
人都没了和离再宣布也没什么意义,反正都是没了关系,所以外面都以为云薇是丧夫,把她说成寡妇。
云薇不在意寡妇这个称号,只是猛地听到“顾大人”这个称呼,心像是被蚂蚁蛀咬了一口。
不疼,可也不舒服。
难道是原身和顾大人很恩爱,这不舒服是原身的情绪?
可话说回来要是真的恩爱为什么又会和离呢?
云薇产生了好奇,但如画不说,府中人好似都刻意瞒着她一样。
无奈,她只能自己暗地打听前夫哥和原身的事。
没过几天,如画守不住嘴,也可能是怕她听到的消息不纯,误导于她,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夜。
关上门,点上蜡,围在炭盆前,悄悄告诉了她。
原来她的前夫哥是个状元郎呢。
因为被陷害入狱,原身老爹把他捞出来背锅,才跟自己成亲的。
为什么说是背锅,云薇猜大概原身名声一言难尽。
且如画当时提及名誉问题,应该是自动省略了一百字……
他们成婚两年,感情不睦,分居很久,直到前夫哥去临安上任两人才住在一起。
so,她又再一次接受现实,她真的已经彻底不是小姑娘了……
不过占了人家的身体能活着,她已经很庆幸了,这都是尔尔。
至于怎么住在一起的,如画没细说,一笔带过,云薇觉得大概就是水到渠成,或者父亲压力,毕竟都成婚两年了。
如画倒是着重说了前夫哥的一些遭遇。
云薇听得唏嘘不已。
前夫哥出身贫寒,考武状元被人威胁,磕磕绊绊考上状元,又被陷害,被人捞出来,还要背锅,好不容易有个去临安挣功劳的机会,又死于工伤,死无全尸。
这经历够做男频大男主了。
这么惨,她是不是得表示下同情?
虽说她失忆了,但对方好歹和自己是夫妻,她一点点情绪没有,不就显得太无情了吗?
于是乎云薇拿着帕子,捂着嘴抽噎道:“顾大人真是不容易,人生如此艰难,又英年早逝,可惜可惜……”
她这一哭,给如画整呆了,就那么看着她。
云薇琢磨,难道是哭的方式不对?
原身骄纵,应该是个冷淡的性子,可能不会人前哭?
大意了,她应该这样表达情绪。
只见她又收了帕子,揩下眼角,略带忧郁的说:“哦,挺惨的,回头你多帮我烧点纸钱给他,不枉夫妻一场。”
没有您惨……
如画呆住的表情终于缓慢散去,嗯了一声,说:“奴婢记住了。”
只是垂睫的一瞬,云薇捕捉到她眼里似乎有一抹无言叹息的情绪。
叹息什么,是这段感情很复杂吗?
听到顾长凌这三个字时,她的胸口会闷,猜测原身应该是付出过感情的。
云薇好奇发问了,“那我爱他吗?”
这话一出,如画的金豆豆忽然哗啦啦开始往下掉。
云薇急忙给她擦泪,“怎么怎么,我不爱他还是我出轨了,还是他出轨了,你至于哭这么伤心?”
如画摇头,狂摇头,金豆豆都甩到她手上了,“不,是他不爱您!”
“……”
“是他保护不了您,是他没用!”
才会让她的郡主受了那么多苦,孩子都没了,以至于成现在这般模样。
无论过了多久,如画想起当时看到裙裾上全是血,曾高高在上的郡主,落在泥土里,哭着一直求她去找大夫的画面,如画都是痛的,怨的。
如画永远是心疼郡主的,无条件,无原因。
即便是郡主的爱人,但是让郡主痛,她也宁愿郡主不要。
“所以您再也不要记着他了!”
“……”
云薇从如画过激的反应中理出,哦,原来她才是那个痴情种,也有可能伴着恋爱脑。
难怪刚刚她哭,如画会是那种反应。
可能觉得不值得,所以府中人都瞒着她,怕她受伤吧。
如画走后,云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PS:最近几天可能都是一更,有等待的书友可囤一下~

别看如画把前夫哥批了一顿,似乎是个无能没担当的男人。
但是云薇最开始四处打听时,无意间曾听她叹过一句,“郡马爷那样的人,可惜了。”
是遗憾的语气。
郡马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温柔的,霸道的,还是冷酷的?
她也想象不出来,只是猜测,约莫是个好性子,是个会笼络人的。
因为如画说起原身跟前夫哥的婚姻时,带了点个人情绪,会觉得原身委屈,毕竟是低嫁,会有些看不上出身贫寒的前夫哥。
她会表现出看不上,代表原身也曾看不上,可是后面又爱上人家,顾长凌肯定是个情商很高的人吧?
云薇多少有些好奇前夫哥的长相了,今天光打听经历,没有问长相。
琢磨着明天一早问问如画。
可是等明天一早,没有看到如画。
站在她屋内服侍的丫鬟叫如玉。
如玉长得也挺可爱的,小酒窝,长睫毛,笑起来甜甜的,是她喜欢的阳光开朗型。
如玉说:“郡主,往后奴婢服侍您,如画姐姐要出嫁啦。”
云薇错愕,“出嫁?”
如玉伺候她洗漱,边道:“是呀,如画姐姐已经十九了,听如画姐姐说您之前给她定了一门婚事,对方是詹事府主簿李公子,从七品,如画姐姐嫁过去可就是当家主母呢。”
如玉的口中满满羡慕,云薇的心中满满不舍。
即便是原身给她定的婚事,可是从她来到这里两个月,都是如画作陪,乍然不见,她就像是缺了什么一样,空落落的。
她问:“怎么这么突然,我先前并未听到如画说要出嫁?”
如玉笑道:“如画姐姐面皮薄,这种事怎么好意思在您面前主动说嘛,再者,您最近一直生病,她怎么能表现出一副很高兴恨嫁的样子,自然是掖着的。”
“哦,这样吗?”
云薇撇撇嘴,“那如画呢,就是要出嫁,也得跟我告个别吧?”
如玉道:“那是当然呀,如画姐姐还要给您行拜别礼呢,她现在在前厅,等您过去呢。”
云薇急急忙忙过去,发饰都选择最简单的。
大厅内,父亲在,那什么詹事府主簿李公子也在。
看样貌,仪表堂堂,彬彬有礼。
听原因,是约定如画年后出嫁,但是因为其母身体不适,遂唐突提前婚事,今日便将人接过去。
难怪这么匆忙……
父亲捋了捋胡须,一副情理之中,可以理解的样子,但还是说:“薇儿,如画是你的丫头,是否放她离去,还得是你决定。”
云薇看向如画。
如画往日都是双手合握,放在腹前,背部挺直,头颅微垂,极其标准的丫鬟站姿。
可今日,竟也什么都想不起,就那么站在一边看她。
也不知是要嫁人欣喜过了头,还是可能也有点不舍她。
云薇希望是后者,所以问:“你可愿意?若是……”
“奴婢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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