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寿!夫人又帮首辅大人纳妾了by宁慕溪
宁慕溪  发于:2024年0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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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离开这个客栈,到淮扬郡找个客栈住,到时候让段忍想办法除了陆行亦的眼线,然后你找个地方藏起来。”
再手眼通天,可是天下之大,总能给薇薇找出一份容身之地。
云薇其实不怕被连累什么的,只是梦娆做了选择,她就尊重梦娆的选择。
压了压那一丝不安之感,她问:“那你此行回去多久?”
梦娆道:“快则一个月。”
难怪当时父亲问婚期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确实很赶。
又要去摆脱族里,还要照顾她,还要赶回去结婚,云薇怎好再耽延她。
“那你尽管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到了淮扬郡,我自会想办法甩掉陆行亦的眼线,然后找个地方定居,到时候我会给你留下线索。”
这事需得详细计划,她得在路上慢慢想。
叶梦娆拉着她的手叮嘱,“嗯,你身子虚,沿途切记照顾好自己,不要随便找人把脉,我给你留的药方是调配过的,不是普通的保胎药,陆行亦的人察觉不出来。”
“好。”
叶梦娆又喊来段忍,吩咐他:“我有事出去一段时间,会尽快回来,在我离开的期间,一定要保护好薇薇。”
段忍应:“是。”
叮嘱完段忍后,又去叮嘱如画,除了饮食细节,每天喝药,还有一些孕初期的注意事项。
如画反正最信任叶姑娘,嗯嗯的应着,恨不得拿小本本记着她的叮嘱,连连保证一定会照顾好郡主。
都叮嘱完,叶梦娆才拎着箱笼,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冲着云薇扬起一抹笑,“薇薇,等我回来。”
云薇不知怎的,看到她这一抹笑时,压下的不安再次强烈的充斥着她。
在梦娆转身的时候,突然拽住她火红的袖口,“梦娆,能不能不去?”
“怎么,舍不得我呀?”
“嗯,舍不得。”
叶梦娆抱了抱她,“好吧好吧,我回来给你带好玩的小玩具行不行?”
云薇失笑,“我又不是小孩子。”
“那你觉得你现在像不像大人要离开,没有安全的小孩子呀?”
“可是……”
“好啦,别可是了,我知道你担心我,放心,我十二岁出来闯荡江湖,不是白闯的,即便我无法搞定族中事,但是想脱身出来还是能做到的。”
话虽如此,但是云薇就心跳很快。
她拉着梦娆,“那你带三个暗卫去,我这边有三个暗卫,再加一个段忍,足够了。”
叶梦娆是个独来独往的性子,最不喜欢带着人,反而还会觉得拖累她,要她来救呢。
她犹豫,云薇就祈求,“你就带着去吧,不然我不放心。”

第286章 吻别:最后的留恋……
拗不过薇薇,叶梦娆只好妥协,“好吧,听你的,我带三个人走,但你可得听话不要忧虑过多,伤神劳累。”
“嗯,我如今一定会格外爱惜身子。”
梦娆想也是,现在薇薇比谁都爱惜自己。
她重新覆上面纱,遮住交好的样貌,一如初见时,只余一双灵动的眼睛。
挥挥手,走了。
云薇站在窗口,看她红衣飘扬,如枫叶飞舞,在阴沉的天色中,那么耀眼。
她身后带着三个黑衣暗卫,交错在她身后随行。
心里那股不安,才缓慢的消了下去。
梦娆走后,云薇很乏,昨夜昏厥,一大早又吐了一通,精神很不好。
但是她坚持让如画收拾东西。
她原本那么赶路程,若是忽然懒散下来,就足够让陆行亦的人起疑了。
正当她们收拾的时候,门被敲响。
推门一看,是沈青斓。
她一进门,看着如画整理包袱,诧异道:“你们也要走啊?”
看来他们也打算走了。
估计阿凌也察觉她身边还跟着陆行亦的人,以为她在帮陆行亦做饵……
云薇看向对面紧闭的门,压下心中涩意,嗯了一声。
沈青斓担心,“你这身子,行吗?”
云薇道:“没事,我走慢点就好。”
人家意已决,沈青斓也干预不了什么,只好说了一些离别话,又叹道:“我们也要去宿城,听说那里的枫树林很好看,若是你不赶时间,还想要邀请你去玩呢。”
“哎,眼下是没机会共游了。”沈青斓从手上褪下一个藤镯,塞到云薇手里。
“这一分别,不知何时再见,我也没什么好送的,就是这一个藤镯是我们夷然特有,送你做纪念啦。”
云薇不收,她就噘嘴,“怎么,是不是嫌弃我的藤镯便宜?”
沈青斓的藤镯可不便宜,原著巴拉巴拉介绍一堆她的藤镯极其难得。
她只是没想到沈青斓会送给她。
解释道:“怎么会,只是这藤镯贵重,我受之有愧。”
沈青斓笑道:“真觉愧疚,那就也给我一个回礼呗,咱们互相换换。”
这倒也行,只是她身上什么东西能抵得上这藤镯贵重呢?
她还在想,沈青斓摆手,“好啦,我也要回去收拾东西,你慢慢想,待会想到了给我送到对门来就行哈。”
“记住你得亲自来哈,我还有话想再跟你叙叙呢。”
说完,不待云薇再说什么,就欢快的出了房门。
云薇攥着藤镯,神情复杂。
沈青斓知道他们的关系,她想撮合,所以找借口想让自己去送东西……
只是……要不要去?
若是去了,她怕自己会暴露。
若是不去,此行一别,天高水远,何时还能再看他一眼……
如画没猜到沈青斓的用意,还真仔细的扒拉她的首饰盒,帮她挑回礼。
云薇听到叮里当啷的首饰碰撞声,攥紧了藤镯。
就一次,再让她看看他……
就一次,她就再也不回头……
云薇没有拿首饰,而是拿了一个栀子花香味的香囊。
是她身上惯用的香……
是他曾说,喜欢的香……
咚咚咚,她敲门。
每一下敲门声,仿佛与她心脏跳动的频率相结合。
让她紧张忐忑不安又渴望。
片刻,房间内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谁?”
“是我。”
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顾长凌站在屋内,皱眉。
早上那么不舒服,又出来跑……
他故作冷淡,“郡主何事?”
云薇望着他的轮廓,努力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稳住话里的颤动,平静问:“稀稀呢?”
稀稀是谁?
顾长凌硬是慢了一拍才想起,自己随口给沈青斓取了个和稀泥的名字。
“……她不在,你找她有事?”
云薇点了点头,把香囊递过去,“麻烦你帮忙转送一下,方才我们收拾东西时,稀稀给我送了临别礼物,礼尚往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收拾东西?
看来她也要走了。
身子差成这样,走这么急做什么?
他皱眉不说话,云薇以为他不想要。
再次解释,“这个香囊是我好友特意调制的,醒脑提神,坐马车晕眩的时候,能起到安抚的作用。”
顾长凌还是没接,视线落在了她的手上。
因为她抬手的缘故,袖口微微滑落,凝白皓腕上,有几条浅色的伤痕……
青葱指尖上,昨夜被踩的青紫凝结,愈发狰狞。
曾经一双白皙柔软到让他细细吻过留恋的手,如今伤痕累累。
云薇见他还是不收,心中酸闷又庆幸。
他冷着也好……
本来就只是想看看他,如今怎么又奢侈他收下东西。
刚缓慢撤回,忽然他伸手了。
不过不是拿香囊,而是借着拿香囊的功夫,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指尖极其轻佻的在她手背摩挲,“郡主好意,在下替她谢过,不过礼物一般要当面送才有诚意,不如郡主进屋来小坐一会儿,在下陪你等她?”
这赤果果的挑逗暗示让云薇一惊,随即又痛。
他是担心自己认出他来,所以故作轻佻,打断自己的猜忌吗?
云薇咬唇,努力做生气状,配合他。
一把抽回手,可是竟然没有抽回来。
他死死的攥着,何尝不是最后的留恋……
“你放肆!”
她的声音很严厉,严厉到像是渡了一层寒霜。
可顾长凌却不惧寒霜,勾唇一笑,直接将她拉到怀里。
转身,关门,将她抵在门上,一气呵成。
他撩起她耳边的一缕发绕在指尖,笑的邪佞,“放肆?郡主又投怀送抱,又借口来送香囊的,不就是想让在下放肆吗?”
距离一下子拉近,他的气息落在耳畔。
云薇仿佛闻到了一股很淡,很淡的墨香……
他因为用药的缘故,这几天身上都是充斥着药香,覆盖掉了怀里的味道。
或许他刚刚在读书,在写字,又再次沾染上了……
墨香其实很常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唯有他怀里染了一丝秋日凉的墨香,让云薇一瞬恍惚起来。
好像在翠和苑的某个阴天里,阿凌将自己抱在怀里看书,一直萦绕在她鼻间的那种香……
她堵在嗓子里所有斥责,彰显郡主威严的话,像是麻绳绕成结,梳理不开,说不出来,只能由着那股久违到让她疼痛的墨香,将自己侵蚀成空白……
顾长凌本以为用这种轻佻的动作能打消她对自己的猜忌,顺便也能吓吓她,不要一个人随便出来。
可是却独独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乖的让他抱着,一点不反抗。
他的心,莫名一沉。
怎么,真看上这张易容后的脸了?
早上还伤心难过的说爱他,中午就愿意在另一个人怀里了?
不知醋意还是怒意,亦或者是恨意……
交织在一起,让他理智被冲垮,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本是想惩罚的咬一下,可是最终没舍得……
因为唇贴上她的那一刻,他尝到了湿咸的味道。
她哭了。

最终这个看似很凶的侵犯动作,变成了温柔的蜻蜓点水的吻。
她没有挣扎,就那么仰头看着自己。
雾蒙蒙的一双眼都快让人瞧不清她的眼泪到底是因为害怕还是别的情绪……
顾长凌也不想细细分辨。
松开她,却没离开她,仍是将她困在臂弯之间。
指尖挑起她的一滴泪,是烫的。
烫的他胸口都痛。
他真的很想冲动的问,为什么要用这种悲伤的眼神看我?
如果你真爱我,当时又为什么伤我?
内心挣扎到极致,可是他最后一句没问。
问了就暴露了。
暴露后如果得到的是另一种欺骗,是她另一种无情的回答呢?
他真的……不敢再赌了。
曾一腔赤城,将所有秘密倾之于她,换来的却是锥心一刀。
让他每每梦醒,痛不欲生。
他应该理智,就这样走,果断的走……
顾长凌缓慢往后退,想离开她。
却不曾想看到她嘴唇翕动,无声呢喃了两个字。
她的唇开合极其小心,那两个字像是不小心,控制不住泄露出来的。
即便会唇语,若不是太过用心,都捕捉不到她呢喃的那两个字。
可是顾长凌就捕捉到了。
阿凌……
她喊的是他的名字。
顾长凌的心,狠狠一颤
她认出自己了……
可是他现在不能暴露。
于是他逼着自己狠心回:“郡主在说什么,在下听不清,要不要我们去床上说?”
又将她困住,故作轻佻,“还是郡主喜欢这样?如果郡主想这么玩,在下都可以……”
他用这种轻浮的语气掩盖自己的情绪,故意去占她便宜,吻她。
可她很乖,由着他胡来。
只是温热的泪混在湿咸的纠缠里,让二人同时痛了起来……
他的吻夹杂了秋日的凉气,夹杂着那久远的墨香,夹杂着曾在耳畔温情的喘息……
将云薇昏沉的意识淹没的一片淋漓。
最终软在他怀里,毫无抵抗之力。
顾长凌及时拖住她,臂弯之间那单薄的重量,竟然让他心头一紧。
她如今真的消瘦许多许多……
昔日的云薇不是特别丰腴,但没有这么瘦,腰间软肉是他最爱捏的。
可如今这腰硌得他掌心都疼。
他抚着她,掌心频繁划过她平坦的腹部,挑开她的牙关。
一寸一寸略过,细腻却不温柔,暧昧却不温暖。
唇如劫火,蛊惑人心。
可最终还是全部化作万千柔情……
云薇身上滚烫,而他掌心微凉……
窗户没关,一阵风起,吹得案牍上的没被镇木压住的宣纸张哗啦啦的响。
一时,散乱纷飞。
错错落落的宣纸飘下时,云薇忽然回忆起他常坐在案牍前,安静的写字……
然后不经意抬眸,冲偷看的她一笑。
“郡主在看什么?”
“看我啊?”
“也是,我也算得上秀色可餐。”
“你不来吃吗?”
他放下笔,笑着伸手,“过来……”
云薇跌跌撞撞的走过去,可是却没碰到他的指尖……
一瞬烟消云散,什么都不存在。
就如现在,拥抱着他,也只能是片刻,无法长久。
窗外阴斜风四起,吹得敞开的窗户发出吱呀吱呀的碰撞声。
他后面还说了什么?她又怎么推开他的?怎么出房间的?
云薇像是失忆了一样记不清。
只记得她拉开门的一瞬,他曾紧紧抓住她的衣袖……
他背后的天光逆在眼里,那么苍白,可是云薇仍能看出他漆黑眼眸中,燃着细微摇曳的烛火。
他在期待,期待一个解释。
可是云薇说不出,甚至不能出声,她怕自己控制不住哭出来。
最后,他又缓慢的,缓慢的松开手,让她走。
滑腻的丝绸在他掌心划过,握不住,一场空……
云薇坐在床边矮榻,抱着双膝,将所有哭声闷在臂弯之间。
吱呀一声,对面的门开了关,只是轻轻一声,却让云薇僵住,泪也凝住。
大张旗鼓的离开是试探,而真正的离开,永远都是轻的,悄无声息。
他走了……
连脚步声都让人听不到。
云薇一下子跑到窗边,那么想推开窗。
可刚触碰到窗棂,又缩回了指尖。
走吧,走吧……
阿凌,别回头,别心软,去谋你所谋的,夺你应得的。
她缓缓跌坐在地上,满地冰凉顺着指尖蔓延到四肢百骸,让她冷的蜷缩起来。
如画给她披了厚厚的披风,可云薇仍是止不住的颤抖。
直等到如画说让她为了孩子着想,云薇才回神。
对,孩子,她还有孩子……
他们的孩子……
她捂住腹部,努力把眼泪憋回去,站起来。
她要把孩子保住,无论如何都保住。
窗外,顾长凌上了马车,撩帘而望那扇紧闭的窗。
像是望着人生最后一道风景。
可那扇窗始终紧闭,宛如被尘封一般,再不能随意翻开。
良久,他放下了窗帘,马车启动,在雾霭中缩成一点,渐行渐远。
许老坐在马车中是真不明白啊。
他跟小斓儿可是特意让江眠和霜满将周围把守住,制造出独处空间,不会让人窃听,给他们机会解释。
可是他就那么出来了,说了一句:“没有解释。”
许老当时急的问:“什么没有解释,是你没问,还是她不说?”
他回:“我没问,她也没说……”
许老真想给他一脑袋瓜子,“那你们刚刚在房间干嘛?”
顾长凌沉默。
许老现在想起还是气哼哼的,“你怎么不能多问一句,你长嘴干嘛,是死是活总得问一遭啊。”
沈青斓没坐自己的马车,也凑到顾大哥的马车上,翘着二郎腿坐。
她分析,“你没问可能是有顾虑,毕竟是薇薇捅的你,那她为什么不主动说,之前明明看她很想解释的啊。”
许老琢磨,“有没有可能你推断错了,薇薇根本没认出来他来?”
毕竟小斓儿的易容术真的难辨。
沈青斓摸摸鼻子,“不排除这种可能,早知道我再给她多透露一点顾大哥的消息了。”
白撮合了一场。
顾长凌像是没有听到他们的话,只是盯着掌心,良久呢喃了一句,“她生病了。”
身上很烫,像是起了温病。
可惜他不在,许老不在。
叶梦娆不在,谁照顾她……
她还有孕,还不敢请大夫,谁来帮她……
许老和沈青斓听完一愣,而后俱都沉默。
是薇薇真的没有认出来吗?
是长凌真的不愿意问吗?
是他们都不长嘴,故意不解释吗?
他们心中都隐隐有个猜测,不,都不是。
是因为陆行亦仍是利用薇薇诱他出来。
只要他们相认,或许就是两败俱伤。
他们双方都知道,却又为了对方都沉默……
从许老口中,沈青斓已经知道大致原委。
真是曲曲折折十八弯,可以说书了。
“哎,你真舍得就这么跟她擦肩啊?”
沈青斓不喜欢悲剧,觉得什么事还是寻个机会说清楚。
可是顾大哥却犹豫……

许老叹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有没有办法也得看顾大哥配不配合啊,我就不信我们三个臭皮匠,顶不过一个陆行亦。”
许老又看长凌,“什么意思?”
沈青斓吊儿郎当的,“没什么意思,就是感慨啊,有时候时间不等人,岁月不等人,错过了可能就是一辈子咯。”
沈青斓跟许老比划,“您知道一辈子多长嘛,可能是这么长……”
她把时间缩成一尺,一寸,缩到可能就是一转眼。
许老直接打断她的手势,“去去去,老夫都六十了,一辈子才没那么短呢。”
沈青斓撇嘴,“我又不是在说您。”
一直沉默的顾长凌终究还是被沈青斓说动了,妥协,“去云顶山吧。”
许老一头雾水,“去云顶山干嘛?”
还得绕路。
沈青斓眼睛一亮,咂嘴,“哎,说不定能碰见某人呢?”
某人是谁,许老知道。
只是疑惑,“我们跟小薇儿可不同路,怎么碰见?”
沈青斓嘿嘿一笑,“诶,那可不一定,有人说我们居住的地方是个圆的,说不定兜兜转转,就是能碰到呢?”
毕竟,她可是给薇薇留了线索呀。
就是为了留一手防备。
想护住薇薇再扳倒陆行亦难,但是只择其一呢?
看来最后一见,还是刺激的顾大哥愿意冒险。
也没算白撮合。
沈青斓吩咐江眠,往云顶山去。
云薇上了马车后,头昏沉,热度上来,不舒服的昏睡了过去。
立峡谷。
黑黝黝的山洞里,叶梦娆躺在石床上,鲜红的衣裙像是开到颓败的花,惨兮兮,狼狈的贴在身上。
她想睁眼,可是睁不开,只听到有人朦胧的说:“孙医生,主子承诺给您的蛊女已然送到,您可以研究,但不能伤她性命,至多三个月,您要把她放出来。”
孙医生……是谁?
头痛,浑身无力,只听那个孙医生笑了起来,笑声在山洞里桀桀作响,让人生寒。
“放心放心,我可舍不得让她死……”
“如此,属下就撤退了。”
有脚步声走远,有脚步声靠近。
叶梦娆直觉不安,想醒来,拼命想醒来。
可是怎么都睁不开眼……
直到一双干枯如树皮一样的手,缓缓抚摸她的腿往上,叶梦娆终于咬破舌尖,猛地清醒。
对上的是一张五旬的脸,眼尾沟壑比在皇宫里碰到更加苍白,褶皱,像是一夜老去了十岁一样。
“别碰我!”
孙医生不碰了,笑容像是裂开的血盆,猩红渗人。
“不愧是妙手观音,中了千日散,还能醒的如此早。”
千日散?
她怎么会中这种药,她一向很谨慎的,即便是来见大长老,也不敢接近,只是站在十米处……
更何况还没见到大长老,只是刚步入立峡谷,就一阵晕眩。
千日散需要近距离才能施展,近距离跟着她的有……
叶梦娆瞳孔一缩,想起刚刚那道年轻的男人声音。
那不是薇薇暗卫阿忠……
三个暗卫,离她最近的是阿忠。
她看向四周,角落里果然堆了两个尸体,另外两个暗卫死了。
云家暗卫里,竟然也渗入了陆行亦的人!
陆行亦,你竟无耻到连我也算计进去!
薇薇,薇薇,你可有发觉?
你快快发现……
她正着急中,忽然那道枯树一样的手又覆盖了过来,近乎迷恋的在她身上游走,“终于找到苗疆豢养的蛊女了。”
“听闻与苗疆的蛊女结合,培养出的青丝入药,能延年益寿,功力大增。”
他的眼泛着绿油油的光,脸上褶子耷拉下来,像是晃动的猪皮,让人恶心。
叶梦娆挣扎着往后退,可是浑身竟然使不出一丝力气。
没了青丝在身,有好有坏。
比如……这种千日散,她一时也冲不破药性。
几次凝聚内力,都无果,她慌了。
“不,不,我不是蛊女,我体内已经没有青丝了。”
“陆行亦诓你的,你放开我,我们苗疆有很多延年益寿的古方,我都可以告诉你。”
孙医生的笑声让叶梦娆头皮发麻,“没关系,我知道你体内青丝除了,只是你的身体能种一次青丝,就能种第二次青丝……”
青丝极难存活,不是每个女子都可以种。
孙医生这些年找了好些你妙龄少女试过,无一例外都死了,反而浪费了他的青丝蛊苗。
但是叶梦娆可以,她可是苗疆十年精心呵护调理出的特殊体质啊。
若不是陆行亦告知,他还真不知道江湖上的妙手观音竟然是蛊女。
作为噬心蛊的交换代价,还有另外禁药的炼制,陆行亦卖了叶梦娆……
孙医生在石床下摸出一个泛着寒气的锦盒,打开一阵寒烟弥漫,里面竟然躺了一只青色指头粗的蛊虫。
叶梦娆瞪大了眼睛,“你是谁,为什么会有青丝?”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这三个月,你要为我豢养青丝……”
孙医生捏着胖胖蠕动可怖的蛊虫,让叶梦娆身体都颤了起来,“不,这不是青丝。”
青丝如碧玉,纤细小巧,寄居在体内才能生长,最大也不过是指头粗。
可是他的蛊苗像是深绿的苔,那么吓人。
而且体型比成年后的青丝都大。
孙医生声音愈发兴狂,“别怕,这就是青丝,我培养的效果更好,更加活跃的青丝,放心,它会带给你无比的快乐……”
青丝植入体内,需要交合滋养……
叶梦娆最恐惧的事发生了。
她拼命挣扎,狼狈的跌在地上往洞口爬去。
红裙被淤泥污染,也是一种破碎的美。
孙医生不疾不徐的跟着,品评,“红色真好看啊,放心,我会给你找很多年轻力壮的人,这三个月,会让你时时刻刻,享受人间极乐……”
豆大的泪珠砸到泥里,叶梦娆说话都颤抖。
“我是苗疆蛊女,也是蛊主,你若是伤了我,苗疆不会放过你的,你想清楚,那些长老也不会让我为你所用的,你碰了我就等于和整个苗疆为敌!”
她威胁,没用。
对方连陆行亦的面不都给,噬心蛊都要等价交换,又怎么会在意她的威胁。
苍老枯干的手一寸一寸靠近她,剥夺她的希望……
梦娆的眼前一片模糊崩塌。
“不,不要,我求你放过我,我不要种青丝,我好不容易才摆脱的青丝啊。”
“你想要什么,我也有很多蛊,都可以给你,青丝成年后不一定就能存活,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倔强如梦娆,从没有如此脆弱的在一个人面前哭过求过。
“我求求你,不要毁了我……”
“我还有两个月就要成婚,可以步入正常的人生,阿朝还在京城等我……”
她的阿朝还在等她回去啊……
PS:国庆快乐~
然后,弱弱说,我想要旅个游,断一天更~

可是在她伸手触碰时,孙医生将她拽入深渊。
石床上,四根指头粗的麻绳从岩石上垂下,将叶梦娆手脚困住,无法动弹。
红色纱裙裂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洞中,像是琴弦崩断,刺耳无比。
“不要,不要……”
少女白皙的肌肤让孙医生双眼泛红,枯萎的手激动到颤抖起来。
“不愧是蛊女,养的就是好……”
孙医生兴奋的从石床下又取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纯黑色的蛊虫。
三个月时间,他要研究的蛊很多,还有更重要的蛊需要先植入。
腕部被划开,鲜血流出的一瞬,黑色蛊虫狰狞的扭动着纤细的身子往鲜血里爬……
“别怕,这蛊能减少你的痛苦。”
蛊虫入体的一瞬,伴随着叶梦娆撕心裂肺的哭声。
“阿朝,阿朝!”
她只知道喊他,疯了一般的喊他。
远在京城皇宫的云朝忽然捂住了胸口。
陆行亦坐在御书房,正与他商量临安水患一事。
明黄龙袍像京城的黄昏天,晃了云朝的眼睛……
他关心问:“爱卿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云朝也不清楚,只是胸口忽然疼痛不已。
像是初次梦娆离去,那般疼痛。
“没什么,大概是昨夜微臣没有休息好,有些乏力。”
陆行亦是个体贴的皇上,“如此,爱卿还是回去早些休息吧,临安之事,明日再议。”
云朝行礼回去,胸口那股疼痛久久不散。
他抓住随从问:“梦娆离去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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