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好—— byFuiwen
Fuiwen  发于:2024年0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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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埋下脸在他肩窝笑。
悄悄耳语:“我做了个梦,好梦,你知道什么吗?”
“哟,梦见咱俩结婚了?”
“嘶。”她抽气,吃惊地抬起头看他。
萧津渡那脸色别提多灿烂了,“真的假的,你可真会哄我,小祖宗。”
甘望舒和他额头贴着额头,温柔眨眼:“真的。但问题是……你想和我结婚吗?”
“你这话说的,那不然老子来林州沐浴阳光啊。”他乐得不行,“小东西睡醒,把我心一口吃了还问我有没有心。”
她抿唇笑。
萧津渡逗她:“这话应该我问你,嗯?你说,你想不想和我结婚?是不是在玩弄萧津渡的感情?”

第57章 大清朝灭了你想考状元了。
落日穿过彼此的眸中, 那是甘望舒没见过的神色,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没有,男人更没有。
“我觉得关乎爱情的话题, 在当下这个社会儿,在我们这个圈子,是个真真切切的伪命题。但是对我来说, 对我之于你的感情来说,以前是我的错, 我承认的, 但现在, 和以后,爱情都是真实的,没有一丝丝的水分。”
萧津渡那颗心一点点地随落日陷落,万劫不复。
就那么随口的一句, 她就一字一句,外界的和自己的都一本正经地给解答出来了,可认真了, 眼神可真挚了, 秋水盈盈的眸光流转在他心中, 真是把他拿捏死了。
他亲上她霞光潋滟的眼。
温存到夕阳褪色, 萧津渡才把她抱起来带出去,“我给你煮了药, 再喝一碗, 半小时后我们就能吃饭了。”
“还喝吗, 它好难喝的, 像喝沙子。”她埋下脸在他肩窝,撒娇。
“是啊我看那玩意儿是不好喝, 但是奈何它有效果,咱根治一下,嗯?我们望舒辛苦辛苦。不然喝半碗,喝个半碗就行,另外半碗我喝了,我也预防预防。”
甘望舒笑了声,却没再可怜兮兮的。
萧津渡把她抱到开放式餐厅坐着,自己去了厨房端药。
甘望舒还是一整碗都喝下,虽然喝得眉头半天舒展不开。萧津渡找个饮料给她喝一口,她才好起来。
“这个味道,怎么不太一样呢,有点辣。”她起身想去洗澡,身上黏黏糊糊的,边走边好奇地念了句。
萧津渡:“放姜了,我看需要放姜,跟酒店厨房要了。”
甘望舒回头,恍惚了下,笑一笑,继续回房间。
他好细心,好认真,一片姜,在这种地方就是需要想方法,她懒得想,此前就没放。
萧津渡跟在后面问她:“楼上有自助餐厅,中西餐厅,望舒,一会儿是叫餐,还是去餐厅吃,或者出去?”
“在餐厅吃吧,中午没去。不到外面了,晚上好像也热。”
“是热,咱不出去了,你还累着呢。”
洗了个澡,甘望舒觉得整个人都活络过来了。
中午酒店的中餐口味一般,西餐在美国又都吃土了,所以甘望舒晚上就想吃点自助。
但她胃口小,吃自助不敢多拿,取了一点东西就找位置开始慢条斯理地吃。
萧津渡在口欲方面也很一般,是能两天不吃饭只喝酒的人,在菜色上,他爱吃海鲜不爱吃肉,嫌腻,最多两口牛羊肉就不动筷子了。
甘望舒在自助餐厅纯吃菜,他看了会儿,觉得好玩儿,觉得她刚生病呢需要吃点营养,就投喂她吃一点海鲜。
喂她她也吃,不喂她就跟着小羊儿似的,低头吃着青青草地。
一说她,她说现在是夏天,她什么都没胃口,没有主动去探索的欲望。
萧津渡把自己盘子里的蟹肉放她那儿,招呼了侍应生再给他送几盘过来。
甘望舒指着他的空盘子,说:“不要喊太多了,我不吃了。”
“干嘛不吃啊?”
“我饱了。”
他乐了声,“那我吃。”
“你叫那么多,能吃完吗?”他让侍应生把餐厅里的每一样壳类海鲜都来一份,那至少有近十样了。
“我能啊,本来一盘就那么半两肉。”他今天感觉自己胃口还不错,“我不还得多吃点,你都嫌弃我太瘦了。”
“……”
甘望舒默默低头进食,拿蟹肉裹鲜菜,咬一口,菜汁儿淋上海鲜,甜味十足,她眼睛都眯起来了,“林州美食还是不错的。”
萧津渡笑而不语,待海鲜来了,他拿过她的一盘菜,学着她那样卷虾肉蟹肉,卷了一盘摆放得整整齐齐地递给她。
甘望舒惊呆了,回头见萧总吃法就没那么讲究了,一口蟹肉一口龙虾,压根不吃菜。
“明天下午我们回去,那你什么时候去览市啊,望舒。”
“周一早上。你这一周,周末不要去览市哦,我会回来。”
“没事儿啊,你要是不需要来办事就别来,我去就行,天天跑你累得慌。”他今天算是知道她有多怕热,压根不想她出门,就搁家里玩就好了。
甘望舒咬了口蟹肉,吃完和他说:“我这一周忙完,就回北市来工作。”
“嗯?”萧津渡慢条斯理地撩起眼皮,“为什么?”
“不然……后面不也异地吗?就跟我生活在美国一样。”
男人嘴角一弯,一脸轻松:“没事的,国内还行,北市飞江南就两小时左右,这时间可以飞六七次美国。”
甘望舒听得心头发疼,下意识摇头:“还是不好。”
“没事儿,周末我就去看你啊,你别担心,国内不是问题。”
“你那年为什么要去麻省再花几个小时去纽约,你不累吗?”她忽然呢喃。
萧津渡眼神一闪,想了想,“你什么时候看我手机了?”
甘望舒怕他误会,解释不小心碰到的,他在她公司睡觉那天。
萧津渡笑了声,又卷了个贝类鲜肉放她盘子里,再开口,声音都是嘶哑的,“美国春节不放假,去纽约基本扑空。”
甘望舒夹着菜却没有吃:“但你差一点,在麻省也扑空了,我那天回纽约过年了。”
“扑空也是常态,后来基本都扑空。没关系,我只是觉得一个人在国内无聊,也不是非要看到你,反正去了离你近一点就行,舒服。”
甘望舒放下菜,吃不下了。
萧津渡丢了筷子,起身到她那边坐,双手摸上她的脸,“望舒,”他笑了笑,“过去了,我其实不乐意去提起过去,因为确实算不上多美好,是不是?咱俩好好过以后的日子,嗯?”
甘望舒伸手环住他精瘦的腰,在他僵硬的反应中,把脸埋入他胸膛。
大夏天的,萧津渡出来吃饭只穿着件白衬衣,布料挺薄,湿润凉意渗进去贴上肌肤,他心都在颤,和那年接到调查组电话差不多。
“别这样,望舒儿……我最怕你哭,以前你就总哭,我哄不好。”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让萧津渡心口一阵紧抽。
萧津渡扶起她的身子和她面对面。
她细长的眼周、鼻尖,全是晕开的粉红,眼睫挂水,我见犹怜,还是和两年前一样。
四目相对,她眼一眨,眼泪就扑通直直滚在他手心,无法控制。
萧津渡蹙着眉心,拿衬衫袖口给她一点点地擦,语气温柔不已:“那晚在览市酒店跟你见面时提这事儿,口不择言只是想表达我真是想你,而已,我可不想清高地跟你说老子一点不想你,完了以后一辈子没缘分,我不想我们之间再有误会,没跟你在邀功。
说白了我自己的作为,我的自作多情你不觉得烦就不错了。
我这两年,我想的更多的是,你怎么样,过去的有没有过去,现在如何,以后的路如何,我希望你过得很好,没想过有一天,这些心思拿来跟你要好处……”
“可是本来就是我对不起你,”她抽抽搭搭地落着泪珠,愧疚不已地说,“你还总去,以后还要这样,我不想。”
“那咱以后再商量,不急于这一时,这不还一辈子呢吗?嗯?又不是只谈一个月,还得抓紧恩爱呢。”
“……”
“别哭,望舒。我心都碎了。”他衬衣袖口都湿透了,就去抽纸巾给她擦,那纸巾有点粗糙,他又嫌弃磨疼她眼皮,自己换了一只袖子擦。
甘望舒蹭到他领口,自己擦干了眼泪。
萧津渡逗笑了,乐得不行但也不敢抗议,老老实实去伺候她吃饭。
海鲜自助很好吃,他叫来的那些其实至少有三分之一是进了她的肚子的,他自己没吃多少。
饭后人精神了,甘望舒想在酒店附近散散步,消消食。
萧津渡觉得外面还热,但是在附近吹吹风也不是不可,今天因为中暑都没出去过,是得走走,不然明天就离开了。
两人出门在胡同区散步。
林州挨在北市边上,是一个和京城一样历史悠久的地方。
这一片有很多名人故居,随便一间提起来都藏着响当当的人物。
民国史一半在江南一半在林州。
萧津渡一个在国外长大的人,对国内的名人故居却能侃侃而谈如数家珍。甘望舒像个懵懵懂懂的外国人,跟在他身边乖巧而谦虚地听着。
听到某个小别墅是哪个民国大佬的六姨太故居的时候,她好奇地念了句,“六姨太都那么有名。”
萧津渡:“人多少是个才女。”
“哦,大佬爱才女。”她了然地点点头。
萧津渡解释:“越有能力的男人眼光到后面都越挑,不会随便见到一个就上。”
“是嘛。那你呢?”
“……”
他看来的时候,甘望舒才后知后觉发现他原来那句话是有点粗的,因为有调侃的意味,什么“见到一个就上”,结果她就那么问上去了,而且两人在说的是一个在现代社会颇有些不入流的六姨太。
她慌乱地低下头。
萧津渡却没打算放过她,“周一我和你一起回览市得了望舒,我怕我自己在这太放纵,随便看一个女的就上。”
“……”甘望舒慌忙要去捂他的嘴巴,羞涩不已,“别说了。”
他笑着往后躲开,“我真会,我这种人就不是正经人,老子是三妻四妾的那种混账。”
甘望舒慌乱地看着路过投目而来的人,直接把他拉回来捂住嘴,蹙着眉羞涩不已,“再说!再说你就这辈子自己在北市孤寡吧萧总!”
萧津渡笑了,把撂完狠话就丢下他大步流星哐哐要走的人一把拉回来,搂上她的肩紧紧抱着,再在她耳边笑,“别这样啊,小祖宗,傍晚咱俩才把结婚的事儿定下了你就不要我,这么善变呢你。”
“……”结婚的事儿定下了?她忍着笑,没控制住一直笑,“你太会四舍五入了,哪有呀。”
“怎么就没有了,人家酒店里有监控。”
“房间里有监控??那你快去把人家告了,侵犯萧总的隐私可不行。”
“侵犯什么隐私了咱俩衣服都没脱,你都说我大人有大量了,咱不计较。”
“啊啊啊,萧津渡。”
和他在一起情绪起伏太大了,都是高涨的时候,甘望舒觉得很神奇,即使在小胡同散步也是那么开心的。
出来快一小时了,萧津渡怕她累着,想回去了。
甘望舒恋恋不舍:“我们再玩玩吧,去别的地方玩。”
“十点了,很晚了,”萧津渡敲了敲自己的腕表,摇头,“回去睡觉吧。”
甘望舒想都没想地说:“不晚,你一个平时混夜场的人说十点很晚了?”
“就是不早了,北市是北市,那是首都,这是林州,二线城市而已,你看路上有几个人?”
“那是你太双标了。”
“我就双标,”他浪荡地弯起眼,“我严于待人宽于律己,做人就得这样,不然有什么快乐可言。”
“……”
萧津渡一看她跟个倔强小狗儿似的,他双标她就以静制动,他转过身把她背起来。
甘望舒:“……”
男人掂了掂她没几两的身子,说:“你看你这轻如泡沫的小身子,一会儿再走中暑了。”
“我好了,”她埋下脸在他肩窝处,“我男朋友给我煮了药,我药到病除。”
“真会说话呢,小朋友。”
“那我们去玩吗,林州有个很好看的地标摩天轮,还可以坐游轮,夏天坐游轮最舒服了,吹晚风。”
“这不是三岁小孩儿玩的吗。”
“……”甘望舒埋下脸蹭他,难过地给他找难题,“那成人晚上都干什么呀?你教我呀。”
“……”
萧津渡在她身子下笑,无声地笑。
甘望舒不知道他在笑,兀自指着天上璀璨的星斗问:“我们什么时候去非洲看星星啊。”
“哟,大清朝灭了你想着考状元了。”
“……”
甘望舒垂下手掐着他的脖子晃,撒娇笑道:“灭在哪里,这不是开始新时代了吗?”
“……”他乐不可支,扭头去亲她,“是啊,享福的时代来了,咱也算是赶上改革的末班车了。”
“……”
甘望舒笑得肚子疼,趴在他背上浑身无力,“你一晚上阴阳怪气的干嘛呀,下午还很疼我的样子的,男人真的容易变心。”
“我没变心,你一晚上在找茬啊小祖宗。”他叹息。
“我哪有嘛,回酒店真的很无聊嘛。不如我联系一下我小妈家的两个哥哥,我们去串门行不行?”
“……”萧津渡脑子嗡嗡的,把目光从天上的繁星点点往后瞟到那天真无邪的脸上,“这么完美的晚上你要去串门。”
“……”
她委委屈屈地辩解,“完美吗?这样的时候什么时候都有呀。”
“没有,而且你这还不舒服呢。”他满腔的无奈,回头继续走路,“不去啊,咱就待酒店,今晚六亲不认。”
“……”她撒娇,“去一下嘛,我很久没见他们了。”
“马上过年了,过年你跟蓝姨一起来。”
“……”她咬他肩头哼唧,“这话你怎么说出口的,现在才七月。”
“你也知道现在七月,外面晚上还三十多度呢,去一趟今晚又不舒服,傻瓜。”
“我想去嘛。”甘望舒搂上他的肩头晃,“难得来一趟林州,我好多年没来过。你怎么一点不听话呢,我要参你一本,跟你的蓝姨说你不想走她这门亲戚,你以后别想踏进北郊半步了。”
“你告到中央今儿咱也不去。”
“……”
甘望舒笑倒了。
萧津渡把她带回酒店,一放下就压在门后亲了十分钟,把人亲得宛若喝醉般的,醉醺醺,意识朦胧地吊在他脖子上站不住。
“这样的十点无聊吗?嗯?不完美吗?不比串门强?”
甘望舒缩到他怀里去,说不出一个字。
萧津渡把她面对面抱起来,带回房间去。
一路上她都跟个乖顺小猫儿似的,在他耳边喘息,什么话都没说,他说今晚能不能一起睡,她也半个字没吱声儿。
人还不困,洗漱后甘望舒窝在床上听歌,放着王菲的传奇。
萧津渡洗了澡回来找她,她问他下午聊工作的细节。
他去搬了电脑来在床上给她看,她就趴在他腿上看着电脑,萧津渡一手滑动鼠标一手搭在她腰上,轻轻摩挲。
项目对他们两个百年集团来说都是毛毛雨,不算大,说不了多久就结束。
退出文件,甘望舒才发现萧津渡电脑桌面也是她的照片,全是他去美国时拍的她。
甘望舒不免害羞了,指着照片说:“这电脑不是你从酒店书房拿的吗?”
“嗯。”
“那为什么有我照片?”
“我设置的。”
“……”
“这叫取悦自己,你不懂。”
“……”
甘望舒拍了拍他,认真嘱咐:“你明天退房前记得删除啊,别丢我脸。”
“怎么丢脸了,这别人看到只会以为是明星。”
“……”
“但我一定会删除的,我才不乐意和别人分享呢。”
“……”她好奇地问,“那你怎么有我那么多照片啊?你在美国拍了我多少啊?”
“见到你的时候就拍,不然我不白去了吗。”他蹙眉,黯然神伤。
“……”
萧津渡弯下腰和她耳语:“你那次追着我走半个超市,满眼都是我,我恨不得去跟超市拿监控。睡不着的时候疯狂循环播放,自我安慰,这小没心肝的,也还可以。”
“……”
她埋在他膝上笑。
她的手机刚好放到那句歌词 。
甘望舒笑着笑着就掉眼泪了。
萧津渡发现膝上湿意弥漫,马上把她捞起来放怀里哄。
“明天你去见人,事情谈好了,萧安立刻把钱砸过去让他们推进这个项目,所以大概下周肯定外面就知道了。我是打算直接跟家里说的,望舒。”
她忘记哭了,呆愣地看着他。
萧津渡眼底飘着光:“搞定了家里,我就带你回家啊,望舒儿。”

第58章 #萧安资本甘氏集团首合作#
北市昨夜的雨今夜下到林州了, 淅淅沥沥的声音让甘望舒回了神。
她摁住他的手:“不要,不要跟家里说。被骂死了怎么办呀。”
萧津渡浑不在意:“没事儿,骂就骂呗, 早骂晚骂都一样。”
“……”她满眼的心疼,眼里都是碎开的光。
和他商量了会儿,萧津渡还是觉得拖着没有意义。
固然睡前很忧虑, 但是这一夜甘望舒都是好梦。
萧津渡就不太睡得着,一直在考虑跑次卧去自己睡。
大夏天的抱着奶香温热的一抹小身子在怀, 四肢和他紧紧相贴, 交颈而卧, 他可算知道什么叫煎熬了,不比这两年来见不到人思之如狂的日子舒服。
想着想着就天亮了,他也没走。
雨下到清早,今儿没那么热。
甘望舒早上就收到项目合作方给甘氏发来的合作邀请, 她顺势说她在这边出差,可以见个面聊聊。
那项目老总激动得很,没想到这次遇到两个大老板都来林州出差, 简直开门红。
她去工作, 萧津渡自个儿舒舒服服地搁酒店里睡回笼觉, 等人发消息给他说谈好事情啦, 问他醒来没有,他就精神抖擞地开车去接她吃饭。
下午去看了个电影, 傍晚驱车回北市。
甘望舒趁着回览市前约了单叶心。
在她的酒吧里, 听到甘望舒那句“我和萧津渡在一起了”, 单叶心直接被.干懵。
“什么你和萧津渡在一起了???真的假的?为什么?”
“为什么?”甘望舒莞尔, “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呢, 喜欢呀。”
单叶心抽气,满眼全是意料之外:“你喜欢他?他喜欢你我是不难猜出来的,哪个男人不喜欢一个女人还总是成天带她走街串巷地玩儿,他早几年老带你玩,对你事无巨细的,男人这种天生粗枝大叶的人,真的只有对喜欢的女人才能这么体贴,但是你这几年不是和他一直保持着距离而且之前还不想买他房子吗?
虽然前几天发现他在隔壁住着,但你不是还很懊恼吗?说要卖房子,怎么你俩那么快就化干戈为玉帛,发展起来了??”
甘望舒:“……”
她有点不自在,把之前的想法告诉她,“前两年,我就有点喜欢他,我不否认自己的想法,就是因为觉得会陷入他的好中,所以想和他拉开距离。
后来这两年,总觉得他恨着我,但是前几天我们在览市偶遇了,发生了一点事,他还是那个他,他说他就想我回头看看他,他还是喜欢我。”
单叶心震惊了一会儿才接着问:“那你想过以后没有?”
“以后,挺难吧,但是他不让我管这事儿。”
“他是不是还没有把你和蓝望舒区分开来啊?什么都不管不顾,但你姓甘,你俩真的看不出什么未来,简直死局,这牌怎么出都是死,实在没必要浪费感情去打。”
甘望舒想到他已经思索着把她带回家了,不由失笑,“我真想把你这段话复述给他,但是怕他以后见了你甩你脸色。”
“……”单叶心吓到了,“那你别别别,我还是打算和表哥友好相处的。”
甘望舒笑了。
十点半,萧津渡发消息给她:“什么时候回啊宝宝。”
“……”甘望舒生平第一次被人催回家,还是男朋友,这种新奇体验让她恍惚了会儿。
她回复:“马上了。你在家啦?”
萧津渡:“我压根就没出去。”
“……”这么乖啊今天。她一下有点不好意思,“那我回去了。”
“好。我就怕十点找你被你怼,十点半了现在可以找了。”
“……”
她笑得不行,萧总回到北市这座一线城市就不敢拿二线城市的夜生活标准来找骂了,真的是严谨,聪明。
单叶心的酒吧就在市区,回兰江湾不用几分钟。
萧津渡真的搁家里捧着个电脑,在正厅,但是没开灯,乌漆麻黑自己坐在那儿,模样格外孤单、清心寡欲且纯良。
甘望舒凑过去挨着他坐,瞄一眼他电脑,是萧安的工作,她就没再看,脑袋搁在他肩头看后方的落地窗一线江景。
萧津渡在等着她聊天呢,她坐半天一个字没说话,他不免阖上电脑去抱人,“喝醉了?那不让我去接你。”
“没有,在想事。”
“什么事。”他把她软绵绵的身子抱怀里去。
甘望舒已经习惯和他这样的亲密了,就靠在他胸膛,双手攀过他肩头,耳鬓厮磨般亲密地聊天。
“在想萧总适合什么样的人。”
“嗯?喝了几斤白的能喝成这样。”
她笑了声。
但想想也没有将今晚的聊天内容说给他添堵,反正现如今怎么说也不可能有其他转机,比如分手,那就等最后一步再说。
“你忙完了吗?”
“随便忙点,我是估摸你不会出去太久,怕我去了走不开,所以干脆不去了,就找点事儿做。”
甘望舒心深深地软了下去,搂着他要他抱回房,说他们两人世界,明天要分开了。
萧津渡就没见她说过这种话,冲击力简直了,他一下就将人抱起来。
回的是她睡过一次的客房,萧津渡自己留宿,他还记得她认床,所以即使想一起睡也不敢把她带到自己房间去。
这是他们第二次同房,但萧津渡也只是抱着人各种逗弄,玩,最后身子着火就跑去洗澡,啥坏事也不干。
甘望舒虽然心里觉得没什么关系,但是毕竟才在一起几天,她也没办法主动说出口。
各自隐忍过了第二个夜,早上萧津渡去上班顺便送甘望舒去机场。
林州的这个项目被萧津渡提为重点,所以一下进度就很快。
甘望舒那边是不怎么着急的,她觉得晚点死也是好的,但是萧津渡主打一个早死早超生,所以他很着急。
她被推着走,周二就让公司设计团队接下了这个项目。
进度快的后果就是,新的一周刚过三天,外面财经媒体就有消息了。
#萧安资本甘氏集团首合作# 的头条大剌剌地挂在了周四的晨报上。
萧津渡午休的时候被家里召唤,他吃了个饭后在中午这样素日里他最烦躁的时间段开车回了萧宅。
父亲出差了,找他的是他爷爷。
萧蕴受是把萧安集团推上新高度的一个人,萧安是银行出身,当年和甘氏矛盾产生后,双方都一落千丈,曾祖父那会儿的萧家产业处于风雨飘摇的时候,正式稳住家业基底的是祖父萧蕴受。
几十年发展到父亲手里,萧安资本已经如日中天,萧津渡接手毫不费力,也可以说他是享受祖辈庇蕴的人,自己走得并不艰难。
萧蕴受在萧宅西厅已经住了几十年,院子里被萧津渡奶奶种满时令花果,跟个小菜园似的,孙辈儿来萧宅最喜欢到老人家院子里偷吃的,她就坐在廊下藤椅笑呵呵地看着,十几年如此。
现在夏天,老人都在屋里。老宅阴凉,屋里没有开空调,纯靠院子里送进来的清风。
奶奶午休,只有爷爷一人在厅里坐着。
萧津渡往爷爷跟前的太师椅一坐,端起茶喝了口就放下,没有往日那么悠闲自在。
萧蕴受没看出来他多少有些拘谨,兀自点了点他茶杯一侧那份报纸,“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语气还可以,还以为萧津渡不知情,“怎么和甘氏,有了来往?你处理了吗?”
处理?怎么处理,爽约了,那就是赔钱的结局。
萧津渡看了眼爷爷,笑了声:“您怎么消息那么灵通啊?”
“我有看报的习惯。”年过八十的萧蕴受目光炯炯,不像退休几十年的人,坐在这古色古香的厅里,还是显得很有压迫感,“再说这样的消息,别人也会跟我讲。”
“是嘛。”
“你还没,处理吗?”萧蕴受听他的语气,这事不像是过去式了。
萧津渡又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在老先生不解的目光下,慢吞吞地拿下杯子,抬头说:“这事儿我从头到尾都知道。”
萧蕴受不懂他的意思:“怎么说?”
萧津渡:“是我想要这个项目。不止这一个,以后还有很多和甘氏有关的项目。”
萧蕴受眯起了一双皱纹满布的眼,但并没有第一时间骂他,而是徐徐的,好奇地问:“为什么?”
萧津渡语气尽量诚恳:“我喜欢一个女孩子,姓甘。”
萧蕴受双眸直勾勾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看向了窗外:“你太奶奶才走多久,你就要当那个,不肖子孙了?”
萧津渡对这样的话没有任何的意外,“以前的事我知道,但是说白了,爷爷,那事儿您觉得能百分百怪对方吗?”
“你这话……”萧蕴受回眸看孙子,冷静非常,“没有意义。”
“怎么会没有意义,你们愿意一辈子去当仇人,我不愿意。”萧津渡摊手,“我觉得一百年了还为了这个罗生门的事件去放弃我喜欢的人,不值得。”
“这事儿几十上百年来都是如此,当年死了四个人,甘家恨萧家也已经入骨了,你懂不懂这个事情的利害?”萧蕴受脸色沉了下去,一字一顿地质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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