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白切黑仙尊男主后by扶梦
扶梦  发于:2024年0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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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挣扎,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两日,其实她寻遍全城也没有找到烟花。
那些店老板告诉她,整个桑泽城境以及附近几境的火药,早都被魔军全收走了。
目的是防止有人在魔军采集神露石时炸山。
火药炸山,不会留下灵气痕迹,难以追查凶手,故魔太祖下令严防。
香梅得知此事后,便想去找魔军说情,要些烟花。
然而魔军不愿通融。
如今魔太祖对外宣称闭关,她不能说是魔太祖也要看,香梅一时陷入两难。
至今,她还没能搞定烟花的事。但还有时间可以去办,她不想因为这等阻碍,影响夫人心情。
香梅再度出门去找魔军说情。
魔军仍不愿通融。
顾念军中传言织愉与魔太祖关系匪浅,他们对香梅还算客气:“你别再问了,管控火药是大事,不可能交一大批火药给你的。”
香梅请求:“我保证不会拿那些烟花抽火药去炸山,如果你们不信,到时候可以派人跟着我。”
魔族连连摆手:“太祖的命令,没有人敢违抗。你就是让你主子来,我们也不可能给,回去吧。”
“但是……”
轰隆——
一声雷响,打断了香梅的话。
香梅与魔族皆抬头看,漆黑夜幕上又窜过几条雷蛇,响起几声轰鸣。
乌云遮了月,紧接着雨滴淅沥落下,雨势渐大,雨珠逐渐连成线。
魔族退到檐下驻守。
香梅不得轻易入魔族驻地,只能淋雨,“但是,我们真的只是要放烟花,没想做其他的事的。”
“干嘛执着于烟花呢?回去叫你主子要点别的玩吧。”
香梅急声:“她不想要别的。灵云界的东西,从来不是她想要的。难得她要烟花……烟花是凡界也有的,所以她才想要。”
虽然织愉从来不说,但香梅跟了织愉这么久,她早就意识到:
夫人真的不适应灵云界,也很难喜欢上灵云界那些较之凡界,称得上乏味的玩意儿。
魔族闻言,态度稍缓,“你拿别的凡界玩意儿去哄她呢?”
他们驻守灵云界这么久,也挺想念魔界的。自认能理解织愉的思乡之情。
香梅摇头:“她不要。她已经很久没说想要什么东西了。这次是、是……仙尊不在后,她第一次要东西。”
话出口,香梅方才察觉到这一点。
她抬手按住有些发闷的心口,忽然发觉:夫人的感情,没她想象得那么简单。
她以为夫人对仙尊的感情浅薄,不曾真心为仙尊难过过。
可夫人当真如此吗?
魔族对织愉与谢无镜的那些纠葛,有所耳闻。
但是织愉现在和他们魔太祖也纠缠不清。听她和她前夫,再想到魔太祖……
就,怪尴尬的。
魔族挠挠头,一时不知说什么。
两方都陷入沉默,只听得雨声拍打在身。
雨中忽然传来一道声音:“你大半夜的怎么到这儿来了,是夫人叫你来的?”
伞遮住雨,挡在香梅头顶。
香梅抬眸,见是柳别鸿。
柳别鸿是桑泽城主,他时常要来处理事务,在这儿遇到他不奇怪。
香梅:“不是夫人。夫人先前叫我寻烟花十九日放,可我至今没能办好。过了子时,就是十九了……”
柳别鸿闻言笑道:“她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竟然这个时候想看烟花。”
转瞬,他又敛了笑,“三月十九日,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香梅如实答:“不知道。”
柳别鸿:“她为何偏要十九日看?”
香梅:“也许就是想看。”
她总不能说,夫人想和魔太祖花前月下。
柳别鸿沉吟片刻:“十九日,是魔族销毁火药的日子。”
俩魔族惊讶地望向柳别鸿:他们没听过这个消息啊!
柳别鸿解释:“这是太祖闭关前,在议事时定下的。明日你们大概就会收到三太子传音,要你们筹备销毁火药。”
他转面对香梅道:“销毁时烟花必会燃放,如不介意,也是一样的看。”
香梅愣住,“这……”
销毁火药的火光,与含情祝愿的烟花,到底是不同的呀。
但既然能看到烟花,她有必要说清烟花是如何来的,惹夫人不开心吗?
香梅迷茫地望向夜中雨幕。
雨丝纠缠,理不清头绪了。
织愉这两日睡得挺好。
但今日也许是太期待十九日,眠浅了。
后半夜被雷声惊醒,她浑身一震,醒来心道是谁在渡劫,还是天道又要警告她什么。旋即便听见了雨声怕打窗棂的声音。
下雨了。
织愉心下一沉,开窗查看。
窗外雨丝连绵,夜幕黑压压的,朦胧了夜色里的院中菩提。
这是今年的第一声春雷,第一场春雨。
若往年在凡界,她定会为它们在她生辰这日降下感到欣喜。
可以想象到若是幼年时,母妃与父皇知晓,定会夸她:“春雨润万物。今日降春,是上天对小荔枝的垂爱。”
但,这是在灵云界。
而今日,她还想去看烟花呢!
织愉气呼呼地瞪了眼黑漆漆的天,困意全无,趴在窗边望雨,盼雨快停。
然而雨下了一夜。
从深夜下到天光破晓,天地因这场雨沉浸在灰蒙蒙的色彩之中。
织愉叹了口气,怀疑这场雨不会停了。
算了,就当是老天爷在为她今日要假死哭泣吧。
织愉扬扬嘴角,回到床上睡觉。
既然下雨,不方便出门,她也不用起大早挑裙子挑首饰了。
织愉放松地睡下,一觉睡醒,却见阳光破窗,烈白的光亮刺得她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织愉欣喜地开窗,但见日过中天,脸上的笑又僵住。
好消息,天放晴了。
坏消息,看天色现在起码是未时末,她睡过头了。
留给她打扮的时间不多了。
织愉连忙关窗,去挑选衣裙首饰。
待到隐有暮色洒落屋内,她终于打扮好。
幼年生辰时,她总是全宫中最亮眼的小姑娘,连父皇那个做皇帝的都要给她当背景板。
后来条件不允许,她不得不收敛。
今年条件允许,她当然还是要做最娇贵的那个!
织愉理理鬓发,对着镜子来回照照,满意地走出房间,敲响隔壁房门。
须臾后,房门打开。
织愉笑颜如花:“我们现在出门,还是天黑后再去?”
魔太祖静静地注视她。
难得,他在打量她。
难得,骨环也不聒噪,甚至有些说不出话。
它觉得它理解谢无镜为何放不下她了。
少女一身流霞雪光、春色漫天的裙,配以天水蚕丝绣流红凤纹披帛。颈间是红宝掐丝软璎珞,腰间坠神石腰链,袖间似有霞光,是岩炼石所制手镯。
她发髻梳得精巧灵动,簪着月环白兔霞宝发冠、镂金桃花珍珠流苏的钗,发间似有流光隐现,是星魄做成的小簪点缀其中。
这一身红与白的相配,宛若彤霞与明月的呼应。
让人不知不觉忽视,她这一身用了多少世所罕见的天材地宝,这些天材地宝用于给她打扮又有多么的暴殄天物。
只能让人想到,这一身堪可配她。
骨环嗫嚅了半晌,终对魔太祖感慨了一句,“孩子,下不去手不怪你。你就养着她到她死,不杀她也不是不行。还有别的办法可以报复她嘛……”
它都会不舍得下狠手的原因,容貌之光艳、身姿之娇柔,皆是其次。
最重要的,是她神态之明媚、眼波流转之灵动,让人着实不忍摧残这抹生机。
试问世所罕见,仅此一朵的花盛放在你面前,谁能舍得亲手毁去呢?
魔太祖依旧对骨环的话充耳不闻。他打量的目光,更多的是在她这一身衣裙首饰上停留。
织愉有留意到。
她这一身,无一不是他所赠。
与寻常所赠不同,这些有的是他亲手给她带回来的,有的是带她在归臻阁拍下的。
天水蚕丝、星魄、岩炼石……这些在用于做成披帛首饰之前,她还拿着样图和他讨论了很久。
最终的样式是她定下的,却也有她非要他给提出的建议。
她选这些时,没有多想。
穿好之后,回想起来,也不想换掉。
她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是……真的很喜欢。
她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故作淡定地理理了鬓发,唤他:“太祖?”
魔太祖收敛目光,“走吧。”
织愉愣了下,反过来打量他。
撇去面具不看,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清雅,发束清莲冠。
远山黛绣鹤纹的锦袍,让他看上去既像一名儒士、又像一名道者。
他身姿、气度皆不凡,可以预想即便不作多余装扮,走在人群中依旧殊绝夺目。
但织愉不高兴。
这可是她生辰,他怎么可以打扮得和平常毫无差别!
就算他们现在是表面的盟友,实际上的仇人,可既然答应陪她过生辰……
不对,他没有答应,他只是为了计划陪她出门。
但是……但是!她不管!
魔太祖抬步往外走。
织愉堵在门口不让路,对他眨眨眼:“太祖,换身衣裳吧。”
魔太祖:“为何?”
这两个字出来,骨环就知道此事没得商量,他不会换衣服的。
谢无镜此人,他的决定都是在他开口前就定下的。
他问为何,只是懒得与人多话。
每次别人吐沫横飞地解释一大堆,他都只用“为何”回复,问到别人没法儿再解释,把别人气到说不出话来。
别问它为什么知道。
因为它和魔界那群德高望重的魔族已经被谢无镜这样气死过很多回了。
织愉思索道:“你如此穿着和我不太相配。走在街上,万一别人以为你是我的随从,那就不好了。”
他如此气度,怎么可能被当作随从。
这是个蹩脚的理由,不过织愉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其他了。
若是从前,她不需要理由,就能拖着他去换衣裳。
魔太祖沉吟,像是在考虑,片刻后道:“稍等。”
他回到屋里,将门关上。
织愉欣喜地点头,倚着廊下的柱子眺望天边云霞。
骨环:???
“你以前不是这样对我的!”
它愤怒的呐喊一如既往被无视。

织愉等待少顷,魔太祖从房里出来。
他仍穿着那身鹤纹锦袍,只是外面套了件青金云纹外袍,腰配绣金腰带,坠骨环与玉佩。清莲冠换成了垂缨金玉莲冠,衣襟上嵌有薄金纹饰。
一看便知通身皆非凡品。
改动不大,较之先前却全然不同。
织愉打量他一番,勉强满意。
到底关系不如从前,她不能对他挑三拣四。
天色渐漫青黑。
织愉:“时候不早,咱们走吧。”
她先前就命香梅香杏去请附近巡逻的桑泽城军到五方楼饮茶,以此将他们全都支开。
故而她与魔太祖并行,堂堂正正从大门走出。
穿过暗巷,便是织愉想逛的柳坊大街。
据柳别鸿说,这是桑泽城里最接近凡界的一条街。住在此处者,皆是桑泽城老城民。
先前他邀她来逛,织愉懒得和他一起,拒了。
走入柳坊大街,灯火煌煌,烛笼高悬。
没有凡界那般的吆喝声,但街边小摊规制和摊上卖的玩意儿、担着扁担走街串巷卖东西的人、还有牵着孩童、带着家人闲逛的质朴修士……
无一不让织愉仿若真回到凡界一般。
她兴奋地跑到最近的摊上。
魔太祖步伐不紧不慢,竟也没跟丢她一步。
织愉扫视摊上琳琅满目的小商品,难掩惊喜:“真是难得,灵云界竟有地方摊上不卖法器,卖孩童玩意儿。”
织愉拿起一个做工并不算多精致的拨浪鼓转动,听着熟悉而又久远的小鼓声,眼眸比烛光还要亮。
摊老板竟不认识他们,警惕道:“二位是何人,怎么会不知道我们柳坊大街的特殊?”
织愉诧异又疑惑。不知道陌生的街市很奇怪吗?
周围的摊贩与行人似乎都为她的无知而警惕,朝她望来。
织愉能感受到,他们的目光变得严肃、充满审视,仿佛随时准备将她赶出去。
她有些茫然,下意识望向魔太祖。
有人道:“你该不会是……”
魔太祖:“素闻柳坊大街乃柳氏宗地,神族时期受梦神庇护,宗地之人祖辈皆受梦神点化。世代不问世事,亦不大受灵云界修士难以繁衍之影响。”
“此地孩童较之别处多出许多,故渐渐形成了孩童集市,贩卖的也都是孩童喜好的东西。”
周围人的表情逐渐缓和。
魔太祖拿出一袋灵石递给老板,为织愉拿的拨浪鼓付钱,“初来乍到,未曾想竟机缘巧合误入此地,当真是缘分造化。”
周围人恍然大悟,又各干各的去了。
摊老板和蔼地笑起来:“原来如此。如今灵云界动荡,桑泽城内来了许多外界人,其中不乏魔族。故我等为护宗地,警惕性高了些,担心魔族掩饰身份入侵此地,望海涵。”
魔族目前仍和柳别鸿共同治理桑泽城。但着重管辖的地方只有梦神山那片,其他地方不涉足。
故目前桑泽城其他地方的人,暗里还是很排斥魔族的。
摊老板将灵石袋推回给魔太祖:“这个小玩意儿用不了这么多,拨浪鼓就当是送给令正的赔礼吧。”
他含笑望向那个姝色罕见的娇艳女子,却见她正在他摊上大肆搜刮。
摊上一大半的精巧玩意儿,都被她挑挑拣拣地放到了她面前。
察觉到老板僵硬的视线,织愉疑惑地指指魔太祖,“他不是把钱给你了吗?”
魔太祖淡然地将灵石袋推还给老板,“还是收下吧。”
摊老板:……
原来这人不是客气,是了解他夫人的脾气,才提前把灵石给了。
织愉在摊老板惊奇的注视下,挑东西的欲望逐渐减弱。
魔太祖已经遮掩过去,又给了灵石,她买点东西怎么啦。
不挑了!
织愉把已经挑好的小玩意儿收进储物戒,指着另一边的摊子,对魔太祖道:“走,我们去那边逛逛。”
摊老板心道真是个人傻钱多、无忧无虑的娇主,客气相送:“公子与令正慢走,改日我再做些别的玩意儿,欢迎下次再来。”
织愉脚步一顿,回眸看老板。
令正在凡界乃妻子之意。
但……她和他现在也不是那样的关系呀。
织愉瞥了眼魔太祖。
他没什么反应。
他不在意,那她也不在意。
织愉就当没听见,乐呵呵地跑去别处大买特买。
摊子上除了孩童玩具,还有女儿家的簪子、帕子之物。大概都是丢给孩童玩耍的,皆接近于凡品。
这些东西对正儿八经的修士来说,没一件能瞧得上眼,织愉却很喜欢。
她买了许多,不一定会玩,但就是想买。
魔太祖一向大方,一路都是他付的灵石。
待逛到柳坊酒楼,织愉买的也差不多了。
正打算去吃点东西,踏入酒楼时,余光又被一扛着稻草棍的摊贩身影吸引过去,眼睛瞪得圆圆的。
稻草棍上插着两根被糖衣包裹的红果,在烛光下晶莹剔透。
是凡界的糖葫芦!
织愉激动地跑过去,“我要一串。”
摊贩应声,放下稻草棍。还没来得及取糖葫芦,突然一个孩子冲出来,一把抢走稻草棍上的两根糖葫芦,“我要吃两串,这都是我的!”
织愉垂眸看那孩子。
瞧着四五岁,白白嫩嫩,娇生惯养。正一手拿两根糖葫芦,一手拿着个虎头娃娃,对她挤眉弄眼地做鬼脸。
一对年轻夫妇跟上来,付了灵石。
那摊贩竟然收了,也没说个先来后到。
织愉面露委屈。
摊贩对织愉道:“不好意思,姑娘明日来吧。”
说罢,他又低声同她嘀咕:“这孩子是柳坊宗老家的小虎,被宠坏了,就喜欢跟别人争。你越跟他争他越来劲,争不到就记仇,我得罪不起这小霸王,请姑娘担待。”
她也会又哭又闹腾的!
织愉气得跺脚。
不过对面是个孩子,还是宗老家的。而此地排外,不宜惹是生非。
织愉气闷地道:“算了。”
年轻夫妇抱歉道:“不好意思。”
他们垂眸有些生气地瞪了眼小虎,但小虎无所畏惧。
织愉现在看到小虎就烦。
她要回酒楼,一转身发现魔太祖正默默站在她身后。
她一回头,脸差点撞他胸膛上。
织愉往后避让两步,“我们去酒楼吧。”
魔太祖静静地注视她,没动。
莫名的,织愉竟有种他在示意她去争的感觉。
她愣了两息,忽觉腿上被什么砸了下。
她垂眸,瞥见掉在她脚边的虎头玩具,生气地瞪向身后的小虎。
小虎一手拿一根糖葫芦,不吃,只炫耀,还不停对她做鬼脸。
小虎娘低声训斥孩子两句,对织愉道:“不好意思,这孩子被她阿婆惯坏了,我们也管不住。”
管不住带出门做什么?
在家里管好了再放出来啊!
便是织愉幼时娇纵,都不曾这么去招惹与她毫无干系的人。
织愉对小虎眯了眯眼,忽然痛呼一声捂着小腹,仰倒在魔太祖身上。
周围人皆是一愣。
小虎砸的是腿,不是肚子啊。她就算想碰瓷,也应该捂腿而不是捂肚子。
众人眉头轻蹙,想叫她别装了。
却见她仰面望着那戴面具的男人,无助地红了眼眶,“夫君,我肚子好痛……族内医修说以你的修为,有子不易。上苍垂怜,才有了我这一胎,但胎象极为不稳。我是不是、是不是因为被吓了一下,就动了胎气?”
众人皆惊,愕然凝视织愉。
他们虽子嗣不如外界艰辛,但有孩子也是极为不易的,所以家家户户都十分宠爱幼子。
他们知道,外界修士修为越高,越难繁衍。
这戴面具之人修为深不可测,他的夫人若有孩子,那更是珍贵难求。
小虎爹娘顿时手足无措,按住了还在那儿挤眉弄眼不当回事的小虎。
想在此等修为之人眼皮底下跑路,是绝对跑不掉的。
他们只能心虚地关心织愉:“你……您没事吧?”
“难怪方才这位夫人看到孩童玩意儿那么开心,又买了那么多孩子玩的东西。”
“原来是给她未出世的孩子准备的。”
人群里有人嘀咕。
织愉心道:不,那是给我自己买的。
她虚弱地倚着魔太祖,缓了几息,又好似松了口气,“还好,不疼了。”
她不用魔太祖配合,只要他不拆台就行。
但魔太祖竟然抬手扶住了她,好似真的在担心她。
织愉心想:许是今日难得不用被身份束缚,他也不想扫了兴致。
众人随之松了口气。
尤其是小虎爹娘,像是逃过了一劫。再看自家不知轻重的小虎,顿时面染怒色。
小虎仍旧不当回事,还翻白眼。
织愉小心翼翼地抚了抚自己的小腹:“我没事,幼子无知,不要吓着他了。”
小虎娘谢织愉体谅。
织愉:“对了,我们初次来柳坊大街,不知柳坊酒楼内,有何推荐的菜肴?”
说罢,不待小虎娘回答,织愉又娇弱地用手抵在唇边,“我这胎不稳,吐得厉害,很久没好好吃过东西了。今日难得看到这红果,想必这就是凡界酸甜可口的糖葫芦,突然有了些胃口……”
小虎娘闻言,一把夺走小虎手中的两根糖葫芦,递给织愉,“正是糖葫芦。既然难得遇上,你吃吧。”
小虎一愣,高声叫嚷,“这是我的!”
织愉连连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酒楼里有没有类似的……”
摊贩道:“酒楼里没有。灵云界很少有凡界的果子,这山楂果是神族时期梦神带来,赏给我先祖的,只有我家才有。今日已经卖完了。”
小虎娘立刻直接将糖葫芦塞进织愉手里,“这孩子险些惹下大祸,就得长点教训!就当这是我们的赔礼,还请夫人莫要嫌弃。”
织愉连声道:“不行,我怎么能和孩子抢东西呢”。
小虎娘连声道:“拿着吧,我怀孩子时也吐得厉害,我知道难得碰到个想吃的不容易。”
二人你来我往地打太极。
最终在小虎大喊“那是我的!”的哭声中,织愉一脸无可奈何地收下糖葫芦,“好吧,那……多谢。”
“我的!我的!还给我!”
小虎一见糖葫芦真被拿走了,叫嚷着要朝织愉扑来。
织愉连忙往后躲,魔太祖竟先一步挡在她身前,好似真是个爱护她的丈夫。
小虎爹娘一时没拉住孩子,见小虎冲向织愉的刹那,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见小虎被挡住,他们松了口气,愤怒地一把将小虎拖回来。
小虎娘气得对着孩子的屁股就是一巴掌,“你什么你的!我看你真是被你阿婆惯得无法无天了,滚回家去!”
小虎从小到大没被打过,这一下被打得当场懵在原地,半晌后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
小虎爹指着孩子怒斥:“哭什么哭,给我憋回去!回家有你哭的!”
小虎被吓得愣住。
小虎娘把孩子推给丈夫,再度对织愉连声道歉。
织愉一副好欺负的样子,要把糖葫芦递还给她,委屈巴巴道:“要不还是给孩子……”
小虎又要来抢,一把被他爹拉住了衣领。
小虎娘急道:“你收下吧。”
说罢便连忙拖走小虎,生怕他闯下大祸,惹了不该惹的人。
小虎怒瞪父母,瞪了一会儿又害怕,便回头怒瞪织愉。
织愉笑盈盈地对他眨眨眼睛,举起糖葫芦晃了晃,然后一口咬下去。
“糖葫芦,真好吃。”
她故意抬高音量感慨。
已经被拉走的孩子,在不远处“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织愉这时候一点不觉得这孩子哭得吵人了。
她听着孩子的哭声,一手拿一根糖葫芦,得意地一边咬一口,雀跃地往酒楼走去。
魔太祖跟在她身后。
入酒楼,上包厢。
织愉落座,把一根糖葫芦递给魔太祖,“你可以……”
话音戛然而止,织愉愣愣地望着他。
魔太祖:“可以什么?”
“没什么。”
她原想说他可以把她吃过的那块丢掉,尝尝这糖葫芦,可是他已经在吃了。
他兽面下半部分收起,露出颌线清晰的轮廓,已可看出熟悉的模样。
织愉当作无事发生:“这糖葫芦和凡界的有些差距,但尝尝味还是可以的。”
在凡界时,他也是吃过糖葫芦的。
织愉不知他如今是否会怀念凡界的糖葫芦。
反正她想让他再回忆一下,这不属于灵云界的酸甜滋味。
魔太祖:“嗯。”
他慢条斯理地吃糖葫芦。
小二端来菜名牌,殷勤介绍:“我们的菜肴都是用神族时期流传下来的古法所制,这茴香小饼、青蒿鱼片都是别的地儿很难吃到的。公子夫人不妨尝尝。”
织愉啃着糖葫芦,似漫不经心问:“你为何唤我夫人,而不是把我当成他的妹妹?”
倘若是因为小二看到了她抢糖葫芦的事。
她若点了孕妇不能吃的,岂不露馅?
她手犹疑地在菜名牌上转,半晌只拿了小二推荐的两道。等小二回答,再做决断。
小二自信满满道:“夫人说笑了,这世上哪有兄妹这般亲昵的。”
小二这么说,答案是知道了,但也让织愉感到困惑。
她与魔太祖一没牵手、二没挽着走,再多的举动更是没有。怎么就亲昵了?
织愉不方便问,将疑惑按下,放心大胆地点菜。
小二却是太过热情,滔滔不绝地道:“我干了这么多年小二,迎来送往的。客人是什么关系,我看他们走入大门到落座,就能看出来。”
“不看动作,要看眼神、看不经意的小细节、看彼此相处的神态。”
小二得意地展示他的发现,“就比如方才夫人走进酒楼时,公子跟在夫人身后的距离很近。倘若夫人不小心跌了、撞了,他都能护住夫人。”
“夫人上楼时撞了栏杆一下,公子不就伸手为夫人挡了下嘛。夫人与公子都对此习以为常,没有过多反应。夫人给公子递自己不吃的糖葫芦,公子接过,动作也是自然得很,”
“公子与夫人必是十分恩爱……”
“好了。”
织愉听得头大,及时打断小二,“快些下去备菜吧。”
小二应下却不走,殷勤地问:“夫人,我说得可对?”
说不对,好似要跟他撇清关系。
说对,又好似她想入非非。
话这么多,怎么不去问魔太祖?
织愉对小二使眼色,把麻烦甩走。
就魔太祖那气场,有胆子就去问吧。
小二还真敢问。
他转头对魔太祖热情地笑,“公子,我说得可对?”
织愉无语。预想到他多半会给出否定的答案,心口有点沉沉闷闷的。
她知道他理所当然要否认,但还是会不开心的。
她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织愉做着心理准备,却见魔太祖拿出一袋灵石给小二。
小二顿时喜上眉梢:“多谢公子,多谢夫人。祝二位长相厮守,早生贵子。”
原来问问题是假,要打赏是真。
不过给了打赏,就代表赞赏他的言论。
织愉做主子的,经常打赏别人,对此再清楚不过。
也许魔太祖只是想打发小二走,但织愉心中松快了。
织愉继续吃自己的糖葫芦,等菜上来了,便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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