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敌—— by喜了
喜了  发于:2024年0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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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丽点到为止,没再多说什么了,相信就算她离开后,立横有东晨照看着也不会吃亏……
与其说秦丽“一心为她,考虑周全”,不如说立横着实眼毒,看中的人,个顶个“得力”!
立横来到景备司工作些时了,东晨恰好出差,回来得知颐愿办成了这件事,单独设宴请颐愿韦琪吃饭呢。
颐愿开始说韦琪学校忙,来不了,没想东晨亲自去接。绿宝盒,这是中都设大宴的馆子,开了个大包只接待他两口子。
“哟,东晨,这是遇着啥好事儿了,这么隆重。”韦琪进来见这阵仗,桌上20年的飞天茅台,可不隆重。
东晨笑着为她挪开座椅,“啥好事儿,我就不能请你和愿子吃顿好的?坐坐,颐愿一会儿就来。”
“就我们三儿么,我还以为逢缘回来了呢。”韦琪坐下,提到“逢缘”腰又挺直,眼睛里,小小的期待、欣喜。
东晨笑,“没有,他现在在大都忙得很。”站椅背后撑着手肘看向手机,余光也是瞧见韦琪明显的“失落”……
东晨心里也是摇头,得亏颐愿还没来,他家韦琪一直“哈逢缘”就没变,要不,看了又得“吃味儿”,呵呵。
提起逢缘,东晨不得不又叹气,怎么“捉过一个俞青时”后都变得这么忙呢?
东晨那会儿跑欧典滑雪玩儿去了,没被选上参与那次的“进大都”的大事!
什么大事,
翻天覆地的大事!
拘捕俞青时。
这位时任“副天爷”的倾覆,何其波澜壮阔,当时在各州抽派最精干的筠景前往,经过层层背景、能力选拔,终,逢缘与颐愿都入选,去执行了这个“光荣而伟大”的任务!
逢缘本来就是他们三人里的“领头羊”,这次“立功”后直接调往大都!至此,很少回来了。东晨和颐愿其实也理解,大都皇城根下更是根系复杂,逢缘要“站稳脚跟”甚至“开疆扩土”着实得付出百倍心力……
不多会儿,颐愿来了。韦琪起身撒娇抱住他胳膊,“东晨是有什么好事儿,也不说。”
颐愿微笑,“他请咱们吃个饭儿不应该啊,非得什么好事儿。”轻拔下她的手,解开外套扣子,入座了。
菜是早点好的,不过看顾韦琪,还是拿来了菜单叫她另点喜爱的。
“乳扇?这个不错。”韦琪点了。
东晨一开始还没留意有这道小品,他们男人出来吃饭,极少看甜品。问了句“甜么,”
“就是太甜,而且有点腥,不过我觉得好吃。”韦琪笑说。
“好。”东晨叫来经理,“这个端来一份,打包一份。”
“给谁打包呀,”韦琪暧昧问,
“家里人。”东晨到大方。
只颐愿不吭声倒着茶。晓得他是为立横准备的。
立横啊……不得不想起她,
立横前台工作几日了,她的“吃苦耐劳”与小个性也展露得一览无余。
颐愿是没跟东晨讲,她在单位有多受欢迎,她本文静、也不多话,可就是抵不住“前仆后继”对她的关注与“小动作”。
不过立横真的十分“正”,
送来的花,不怜惜,全扔进垃圾桶。
邀约一概正经回绝。
下班就独自回家,从不要人送。
颐愿都听说单位里的小伙子们给她私下起了外号:冷骨朵。
像骨朵儿一样纯艳;
但是,凉薄啊。
记得“收藏”哈,嘿嘿。

她工作的时候不是只对单位里的人一本正经,对东晨也一样。
颐愿走向窗边,本想放松吐口气,无意就看到楼下……
东晨是接她吃过午饭回来吧,立横肯定不叫他跟进来,两人隔开的好远,立横走前头。一拐弯,立横余光估计看见他还往里走跟着,那是一瞪吧,东晨乖乖儿一样不敢动了,眼见立横要蹙眉头了,东晨扭头就走……几时见过东晨这般乖巧!颐愿也是笑得摸鼻头。
开完一个视频会议出来,“徐靖,你去把这个文件……”刚要吩咐徐靖,就听见楼下,几大的声音哦,“你这是搞什么名堂!厕所没纸了都不知道,来这儿混饭吃的?”
颐愿文件都没交给徐靖,捏着背手走到楼梯口往下看了看。
机要室的老齐正在前台方向,指着谁发火……这是对立横?
颐愿眉心蹙着看向徐靖,徐靖当然晓得这个立横的“来头”,赶紧下楼,下到中间就喊,“老齐!这么大声干嘛!”
底下人见徐靖都下来了,自是看热闹的立即各干各的事儿。不少人还偷偷看立横那边,再转过头来无声骂老齐,“神经病,你吼立横干嘛……”
老齐见徐靖亲自下来了,脸色还不好,饶是他资历再老,情绪再高,也压下去了,不做声回办公室了。立横呢,徐靖都来不及喊她,立横已经跑去仓库拿纸,又跑去卫生间……真的,难怪人喜欢她,立横受得住委屈,一声不吭赶紧把事儿都做了!别说那些“喜欢她”的为她叫屈,徐靖也觉着老齐过分了,这换纸的活儿有后勤处啊,那里都是有后台的大爷大姐,他不敢吼,就拿“最生分稚嫩”的前台来撒气,这也不属于立横的工作范畴啊……
徐靖上来了,见颐愿还站在那儿。忙走来,小声,“听王今反应了下,老齐今天是有点带情绪……”边说着,随颐愿走进办公室,讲着讲着又像欲言又止,
颐愿扭头睨他一眼,“说呀,他有情绪怎么不给自己两嘴巴子,咬人小姑娘干嘛,”
别看颐愿平常温和,你要晓得,人也是世家子出身,脾气来了不比东晨小!徐靖赶紧说,“听说,听说老齐一直想把自己闺女介绍给张宁,可眼见张宁几次给立横送花……”
“切,操蛋。”颐愿都气笑了,老齐这是吃哪门子味儿!
哎,全景备司都看到今天老齐“吃苦头”了,这就是“上头发了火,但不正面整你”的典型!一个老人家,那么多文件限6个小时全部归档!这加急干下来,得要了半条老命吧……可他还不敢有一言一语怨气发出来,都是正常工作范畴,平常已经“照顾”你,轻活给你了;结果你今天这莫名其妙“一顿脾气”不得人心,再没人主动帮你了不说,上头意思还蛮明白:干不了就“记下这次”,年末,末位淘汰,可别喊冤……
还有,不晓得谁过话给了张宁,张宁个大小伙子,才一不做二不休,竟然叫同事帮忙把老齐的姑娘也骗来单位,连着老齐,那个不留情面地一通羞辱啊!……
唉哟,老齐今天这通“脾气”发的,搞得景备司上下不得人心,丢大脸咯。
立横丝毫不受影响,她依旧有她的工作忙碌,空闲,看看书,完全不晓得这些一样……
不过,这天晚上她也没能正常下班,安排了些事务叫她务必当日完成,立横也认真,不觉天儿都黑了。
办公大楼人都走光了,只楼上颐愿的办公室还有灯光。立横也没留意,她手头上的事情也快完了……

立横站着收拾包儿准备回家了,听见颐愿站在二楼走廊喊了声儿她,“上来会儿。”
“嗯。”立横以为他有公事,上楼来了。
颐愿双手放裤子口袋里,等她上来。她来后,也没说话,转身走,立横跟着。
又从那边楼梯下去,立横见一个办公室灯亮着,竟是老齐所在的办公室!
见老齐背对他们坐着,正俯身办公桌边埋头工作。
颐愿回头朝她做了个“嘘”,然后,拿起门边似乎早放好的一支棒球棍,递给她——什么意思?让她从后面这么砸去?!
立横愣那儿,他疯了吧。
见立横不接棍子,颐愿浅笑,单手举起棍子就朝老齐后脑勺夯去!……“不!!”立横惊得,上前阻止,却,坐座位上的老齐轻飘飘倒在地上,再一看呀,是个假人儿?!
立横不可置信看向他,
颐愿闷声笑,捏着棍子指向假人,“泄愤用的,我们这边器械室多得是这样的假人,做得逼真,一来平常练习体能用,有时谁憋着气了,也可以发泄一下。”
颐愿再把棍子提给她,“试试,打死他,谁叫他那么吼你。”
他这样儿,跟东晨那时候在夜店狂霸的神色有啥两样儿?都是撒野的祖宗。
见立横好奇望着背趴在地上的假人——制服穿着,加上发式,真是像极老齐,怎么做到这逼真的?
颐愿蹲下,翻过来假人,笑着仰头望她,“真是假的,你看。”再把棍子举着,立横这才像个孩子把棍子拿过来,两手捏着,跟老太太捶洗被子的,打了两下。
颐愿起身,“你这不痛不痒的,给他捶灰呢,怎么,老齐那么吼你,你不生气呀,哎,我还白布置这一遭了……”话还没说完,只见立横弯下腰开始多么用力地打假人,嘴噘着,气得哦……这会儿,算是把憋屈彻底发泄出来了!
打人也是个力气活儿呢,立横累的一手撑着棍子,一手叉腰直喘。
颐愿走去饮水机,给她倒了杯水,递给她,“爽了么,要还不够,咱们去试试老齐真人……”立横接过水杯正喝水,一听他说这,忙摇头“疯了!”颐愿就是笑,潇洒地倚坐办公桌边缘,两手撑着,微歪头看她。立横晓得他是说笑,继续喝水,
却,一瞟外头,咦,那是怎么了?……待立横看清,立即放下水杯跑出去,“是失火了吗!”颐愿回头一看,远处是有火光,疾走出去,“立横!”喊她还准备叫她远离,却没赶及偏偏见到最危险的一幕!
外头某个工位有东西正在充电,估摸短路了,起火,已经烧着些东西了!立横跑去根本顾不上,左右一看,那边正好靠着个扫帚,她拿起来,一手捂着口鼻,弯腰就用扫帚把那端去挑开插头!——其实她的做法完全正确,电起火首先就是要切断电源,而且是要用不导电的绝缘物尽力来切断。但是,看在颐愿眼里简直还是危险!
“立横!快离开那儿!”颐愿边喊,倒也迅速,他跑去一楼总闸那里,“啪!”首先切断了总电源,立即一片漆黑。再准确找到干粉灭火器,等他赶来,立横两手捂着鼻向后退,颐愿用灭火器及时将明火扑灭了。所幸,燃立面还不大,没造成更大的损失。
颐愿丢了灭火器,拉起立横就走到一旁安全处,
捏紧她手臂,吼“你是干嘛!”
玻璃窗外月光洒进来些,叫颐愿正好望见立横还惊魂未定的眼睛,一时真叫他再也控制不住……颐愿拉过她紧紧抱进怀里,摸着她后脑勺,唇挨着她额边轻抖着说“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

漂亮的人儿,在黑暗里只会更漂亮!
特别是她惊魂犹在,宝石一样的眼睛望着你,只会更叫你怜惜,拉着你往下沉沦……颐愿的唇快要挨着她了,立横却往旁一看,她也不是有意躲你,她就是好奇地看向那一旁。颐愿的唇还是如愿挨到她唇旁,细细格外爱怜地吻。同时视线也随着她而去,立横在看那幅桌面上已经烧毁一半的拼图……
“怎么了,”
见立横走去,盯着那幅拼图又看了会儿,
回头问他“有打火机吗,”
颐愿也没觉突兀,完全由着她,就算她要再次点火烧了这儿,好像也愿意当“帮凶”……哎,不知不觉,这被“立横的魔力”渗透的……
“有。”颐愿拿出来打火机,不过还是问了句“干嘛,”笑着,
立横拿起那幅拼图就往外走,颐愿跟着出来,到空旷地,她接过打火机,果然把这幅拼图烧了。
立横说,“他拼这幅图很不容易吧,明儿来了,见了,肯定伤心,不如都毁了,眼不见心不烦,长痛不如短痛。”
颐愿晓得她的意思,看见自己辛辛苦苦的成果毁了一半,那种心痛总不如全不见!
颐愿哪里又晓得,立横此时的心理多么深刻地受到俞青时的影响啊……
那时候立横还小,正在家看青时给她做馅饼吃,
忽,“砰!”听见门外猛烈撞击的声音,
小立横跑出去,青时也出来,青时的警卫都跟着出来,
“哦,是波比!”
原来是隔壁议长余梳家的狗被车撞了,车还跑不见了!
“波比!”小立横痛心地跑去,想抱它,却被青时拉住胳膊。
青时蹲下,“车呢,”警卫已经去追查了。
立横还要弯腰去抱可怜的奄奄一息的波比,
青时拦住她,
却,眼见他默念了声“安息吧。”忽下手狠狠掐断了波比最后一口气!“叔儿!”立横尖叫,青时伸手把她揽着一块蹲下,小声说,“它撑不了多久了。立横,痛苦分两种,一种让你变得更强,另一种毫无价值,只是徒增折磨。”他抵着她的小脸,“当然,我对没价值的东西也没耐心,这种时刻,需要有人采取行动或做一些不好的事,但也是必要的事,叫痛苦结束……”
这时候,余梳和夫人随警卫也跑了出来,青时抱着立横起身,“车跑了。我很遗憾。”
余梳夫人双手捂着嘴,“波比……”要哭出声,
余梳惊着也痛惜的,“它,它肯定又自己跳出了庭院……”
青时一手拍拍他肩头,“陈明会就肇事车信息报案,他会派下属去查信息,我们会找到那个司机的……”牵着立横回家了,立横久久回头边走边看着躺在那里的波比,直至走进院子,收回视线。
是的,自小她就知道长痛不如短痛,知道如何对待“没有价值的东西”……
第二天,警备司照常上班,根本没人发现昨晚这里发生过一个小小的“火灾事故”。连那幅“烧毁的半张拼图”也是完好如初摆在那人的办公桌上。
只不过,颐愿对立横的心境彻底改变了,他已做出决定。
点“收藏”哈,谢谢。

车里,副驾坐着的韦琪开心扭头攀着他胳膊问他,
开车的颐愿淡说“你决定。”趁转弯打方向盘避开了她攀着胳膊的手。
韦琪不傻,其实这段时间颐愿对她的疏离还是感受得出来的。
韦琪家世不凡,自身条件也优越,当时她从国外学成归来,在宴会上通过家人介绍结识了这些小爷,当然,她第一眼看中的是逢缘!
可惜逢缘沉傲,叫人“怕”的感觉,好像什么心眼子都甭在他跟前动,一动,讨他个不欢喜,你必粉身碎骨。——所以,韦琪完全不敢。这些年来,哪怕能见见他,都是内心激动……
再就是颐愿了。
比起逢缘,颐愿看着“温和”许多,但,也绝非良善,韦琪也是费了多大的心力才夺了他的心来!
这些世家子,个性十足,性情也绝非一成不变,通常阴晴难收。这长时间,韦琪牢牢霸着颐愿的注意力,能叫他看似“死心塌地就认定了自己”,你绝对想不到她付出了多少,辛苦维持的人设,精心经营……不是没想过还有其它的“奇花异草”会来争夺,但一路相处下来,韦琪逐渐更对自己自信,也对颐愿更放了心,因为颐愿确实有别于东晨,甚至逢缘,在感情上,他容易专心;他性情着实更“平和”些,也容易满足,没有更大的野心……于是,他们的小日子一直过得很好。
但是,终究还是没“十足地拿满拿稳”呐,颐愿这些时忽然对她的淡懒……韦琪害怕起来,是终于倦了吗,还是,自己苦心经营的人设,被他察觉出蛛丝马迹?那就是玩火了!颐愿看着“平和”,狠起心来,也是另一个人……
“那就去吃阳春面吧,今儿日子清爽,咱们也清淡点。”
久了,她或许是有些“得意忘形”,“小露本性”恣意都“凌驾”到他之上,但绝非忘记,初时,她也是多么小心翼翼摸透他的喜好……
来到他常来的面馆。
吃面时,也是几度无言,没有话说,都是韦琪极力找他喜爱的话题,可终究叫颐愿淡默下去。
他放下筷子,
忽很认真地看向她,
“韦琪,”
韦琪忽感受到他想说什么!
拉住他手腕,轻蹙眉心,柔弱地,“愿子,我最近心窝这儿又有些隐痛……”
从前,她只要提到这,颐愿一定心疼。
这可是她当初夺下他的一把利器!颐愿的母亲就是心脏病离世,所以这是他的一块软肋……
却完全没想,
此时,颐愿多么坚决地挪开了她捉着他手腕的手,
语调虽还温和,但,口气很执意,
“刘医生那里我会打招呼,他会继续好好照顾你。韦琪,我们到此为止吧。”说完,人慢慢向后仰靠,望着她,微歪头,“不过,你真的心脏有问题么。”
这一问,韦琪简直都吓得心提到嗓子眼!
不过,她也是应变快,立即扶住了自己心房,“颐愿,是因为我骗了你我的病情你才……颐愿!我也是……”她又想去握他的手,颐愿倒也没挪开,
就淡望着她,“是骗得够久,而且,还不止这一桩。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韦琪已经心卡得快呼吸不得,但告诉自己不能乱!眼眶已经盈盈泪水,“愿子,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多大的错儿,你不能原谅我吗……”
是乞求,也是试探,到底他都知道了些什么……
颐愿起了身,
居高临下,看她,“是呀,这么多年的感情,或许我也有错,可是,不想拖下去了。你也好自为之。”离开了。男人呐,绝情起来,多伤人……
留韦琪一人坐那儿,先惶恐,伤心欲绝,渐渐擦干泪水,眼神也逐渐变得狠辣起来……听他话的意思,即使是发现了些什么,也不见得多大紧。韦琪自认为还是了解他的,颐愿是重感情的,也有容忍心,多半要分手的原因不是出自自己这边的“错儿”,他说他也有错儿……是,另有他人了?
韦琪狠狠灌了一杯水下肚,她怎会善罢甘休!

第32章
颐愿和立横越走越近,由于个性上的不同,行动上他和东晨着实也有区别,当然也碍于现在他俩在一个单位,加之立横那一板一眼的德性,颐愿属于“润物细无声”型,逐渐与她越来越亲近。
他要带她去吃饭,一定“师出有名”,叫立横没办法拒绝。去哪儿坐坐呀、游玩呀也一样,自然而然,立横绝感受不到他的刻意。
但,哪次又不是精心准备,能叫立横又舒服又开心。
当然,这种“开心舒服”绝不是单方面的,真的,和立横待在一起的每一刻,颐愿都有“幸福感”,特别满足。
“这就是古时候的冰箱吧。”立横两手放进外套荷包里,好奇专心地瞧。
他们一块参观才出土整理好的曾里侯墓。
古代的“冰箱”很简单,红木做成柜子,里面有露底铁盒子放冰,冰化水流到下面一个封底铁桶里。
“你看它这模样,按说管它叫‘冰露’才合适吧,就怕可乐公司不高兴。”颐愿两手背后,挨着她微弯腰小声说。
这些小爷,哪个没点杂趣儿,逗人的本事更是杠杠,只不过看他愿不愿意,心不心甘想讨你开心。
立横咯咯闷笑,像孩子又噘嘴,“胡说,它明明叫‘冰鉴’,曾国藩还专门写过一本书叫‘冰鉴’,类似说明书,只不过写着写着跑题了。”
“好好,你比我书看得多。对了,说起冰,一会儿咱们去采冰吧。”
“采冰?这个天儿上哪儿去采冰。”立横疑惑抬头,
颐愿从她荷包里拉出手牵着一同溜达似地往外走,神秘兮兮的,“能哦,你跟着来就是。”
可算叫立横玩痛快咯!
是个破旧的厂房改造的,里头有个大泳池,温度降到极低,一池子水早结成了冰!这些小爷会玩儿吧。
《周礼》上确实记载过古时冬天古人如何采冰、夏天如何使用。
这个传统历朝都有,一般夏历十二月和正月天气最冷的时候开始采冰。不过当时工作可极辛苦,工人两手握住T形冰镩在冰冻的河面上,一点点凿出一米见方、一尺多厚的冰块,再用J形取冰器勾住冰块底部拉出来。
采好的冰马上送冰窖储藏。工人将方形的冰块一层层摞至棚顶,只中间留一条出入的过道。码冰工作看似简单其实技术含量颇高。能码好冰块的工人,“俄罗斯方块”比赛拿前三是没问题的。冰码好后用土把冰窖门埋上,关得特别严密,不给砸冰窖的盗贼一点机会。这个超级大冰箱的门要关闭五个月左右才重新开门。
立横在这个“仿古大冰场”从采冰到储冰都体验了一把,她这个人善于探险猎奇,难度愈高愈有兴致,意志力也强,非得搞成功不可。这叫颐愿看了更是喜爱,谁不爱一个顽强又聪明的姑娘呢,何况又多么“赏心悦目”,立横采冰时,脸蛋儿不知是冻的还是热的,红扑扑的,像个可口的大苹果,几次颐愿都想捧着咬一口呢!
正是开心,殊不知一场“捅破纸的大乱子”正悄悄来临……
也不是颐愿不小心,甚至说,颐愿也想逐渐公开吧,他对立横越来越入迷,自然往长久了想,想跟她有个结果。
那么,势必就被一心一意“找原因”的韦琪发现了蛛丝马迹。
这一看,果然是有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贱野之草来夺了颐愿的关注,韦琪那真是火冒三丈,恶毒攻心!
不过她还是克制住了,没有贸然下手。考虑再三,她决定一定得拉个“帮手”。
谁,东晨呗。
韦琪还是了解颐愿,更重视兄弟情,也听得兄弟的劝。她和颐愿这么些年,是得到东晨认可的,现在颐愿为了个“胆大妄为”的小贱人甚至要跟她分手!相信东晨也会帮着自己说话。于是“哭诉”到东晨面前。
东晨呢,诶,这一听,“清官难断家务事”,他虽说是颐愿兄弟,颐愿的感情生活他插得上什么嘴,要依东晨心里想,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呗,跟你分手你不还得受着!所以说东晨这会儿愿意跟韦琪“来看看”,当然不是真想为韦琪说情——东晨纯粹是一颗好奇好玩儿的心!诶,颐愿这是开哪个窍了,竟然也玩上“移情别恋”了,嘿嘿,有意思。
点收藏哟,嘻嘻。

“冰缩寒流,川凝冻霭。”她背着手滑在前头吟,
“草白河冰合,蕃戎出掠频。”颐愿稍后几步,不疾不徐说。
“井底玉冰洞地明,琥珀辘轳青丝索。”她回头望他,越说越快,
“凉生冰簟怯衣单。明月楼高空画栏。”他跟着可一丝不怯。
立横想了想,他也不催她,两人慢慢滑,
“镂冰翦玉工夫费。做六出、飞花乱坠。”立横又来一句,
“绿萼冰花,数枝清影横疏牖……”颐愿刚开口,“小心!”立横脚下遇着凸起的冰疙瘩,眼见着四脚朝天要摔下去!颐愿立即上前抱,哎,轰,一起摔地上!
好在颐愿给她垫着了,立横没摔着。立横赶紧起身要看他,“你没事吧……”颐愿忽一个翻身,居高临下注视着她,
立横也没怵,望着他,
这两两凝望,
这么俯视,更望清她眼里的一览无余,都是自己,都是那个越来越情深迷恋的自己……颐愿渐渐挨近,眼看唇就要碰到她的,立横一笑,小小的娇俏,“你还没跟上,”指刚才的飞花令,
颐愿也一笑,“玉骨冰肌天所赋。似与神仙,来作烟霞侣……”低吟着,再挨近……
“颐愿!!”好,好戏来了。
东晨随韦琪来到这个“破工厂”,他晓得这里改造过一个“冰池子”,挺大,从前他们经常来这边玩冰球。
还想着颐愿看来是动了“更心爱之心”,这个地方,他们都没带过女人来过;韦琪呢,能“跟踪”来这儿,看来也是费了大劲儿。
没想,一进来,就望见这等“劲爆”!
韦琪简直疯了,这一幕刺激得她什么都顾不上,形象呀,后果呀,什么都顾不上,疯妇一样扑跑过去,一心一意只想立即拉开倒在冰面上的二人!
东晨呢,还带着笑呢,
他也不是看笑话,嗯,就是有趣,这是个拐货,就是没想“温和的颐愿”也有这样狂野的一面。
更重要,他根本没看清颐愿身下的女人长啥样儿!……不过背着手已经慢慢往那边走,冰面上嘛,肯定慢点好,哪里像韦琪——是呀,齁坏的东晨就等着这一下呢,料定气急败坏的韦琪这么跑过去肯定得惨摔一跤!果然,“哎呀!”韦琪也是心里没数,她就算没穿高跟鞋,这样的冰面还跑,铁定摔得惨不忍睹呀!
韦琪抬头,哎,额上青了,鼻子也流血了,哭得妆都花了,“颐愿!!”泣喊得撕心裂肺,
失了心的男人哪里还有怜惜可讲,
他一心一意只有怀里这个,起身时也只想着她,抱起来……而这时立横的扭脸过来,终叫一步一步走近的东晨看清……东晨猛地停在那里!心上,简直就是突然似被锥子狠狠扎了下!
颐愿也看向了他,却连看清他脸色的机会都没有,“好你个颐愿啊!!……”东晨已经冲过来,这可比韦琪气势不可等谈,壮怒如悍牛,他可也是冰上的狂者,几步上来,稳稳抓住颐愿的衣领一拳头夯去!
颐愿内心而言是甘愿承受下这等怒意的,因为他明知道东晨一直以来对立横的心思。但是,现在他也万不得容让啊!于是,他迎受下东晨对他的狠拳,也不准备还手。且,本该保护立横、松手推她远离风暴,但,颐愿此时就一条心,要定她!绝不放手!他宁愿用身体完全挡在立横身上,迎着东晨失控狠戾的暴揍,也绝不还一下手,也绝不挡一下,也绝不离开立横一分一毫!……
可想,东晨得多更受刺激!他吼得眼睛都红了,“你放开她!!”现在已不是颐愿的“背叛”“明知不可为偏为”叫东晨不可置信了,他紧紧抱着立横,那种死也不放手……东晨彻底暴怒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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