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配的101种be(快穿)by大嘘菊
大嘘菊  发于:2024年0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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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暖陪伴在一侧, 肩头还披着南父的外衣。
南秀按下车窗。
南父慈爱的声音飘进她的耳朵里:“……暖暖和清礼还是校友呢,等清礼继续回学校读研, 还要麻烦清礼多多照顾我们家暖暖。”
陈清礼对南父南母一向礼貌,顺着这番客套话再次看向夏暖,朝她轻点了下头。
夏暖的脸一下子就 红了。她攥着肩头爸爸的西装外套,也对着他点了点头。
车里的南秀反复回想着爸妈责备的目光,以及他们和夏暖站在一起的画面。确实有点嫉妒了,但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也懒得去争去抢。
升起车窗后,她在心里是这么暗示自己的。
但实际上回家之后心情仍然十分不好,一言不发自行上了楼。没过一会儿陈书则来敲门,她也侧躺在床上装睡没有理会。
敲门声响几下就停了。
眼泪顺着眼角流进枕头里,她抬手胡乱抹了一把,渐渐真的睡着了。
睡足一觉之后理智回笼,南秀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
她洗了澡吹干头发,又换上家居服离开卧室往楼下走,停在楼梯上看到陈书则正坐在沙发上翻阅文件。他身上也穿着家居服,一副短时间没有出门计划的样子。
南秀奇怪地想:他难道最近的工作热情锐减吗?居然还留在家里。又思考着要不要先道歉,现在自己的背后可没人撑腰了,陈清礼是他的弟弟,虽然只差了几岁也算是他一手带大的,怎么看都是他们更亲近一些。
她昨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陈清礼出糗,虽然陈书则选择挡在她身前替她话,也许只是不想妻子和弟弟当众吵起来丢自己的脸而已。
但转念又一想,昨天本来就不是她的错,凭什么道歉。
南秀纠结的表情恢复如常,继续往楼下走。
而陈书则在听到她下楼的声音之后,先是抬眼看向她,然后拿起手机一边拨通电话,一边起身走向她。
南秀被他堵在楼梯口,和他隔着几节台阶的距离疑惑地站住脚步,问:“怎么了?”
陈书则说:“清礼的电话。”
南秀看出他是想让自己接电话,睁大了眼睛:“听他骂我吗?”
“和你道歉。”陈书则走上楼梯,见她没有表现出抵触,才将手机放在她耳边。
电话另一端无声了片刻,陈清礼不怎么情愿的声音传过来:“对不起。昨天我不该发疯。”
惊讶全都写在了南秀的脸上。她看向陈书则,真心实意地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真是把弟弟拿捏得死死的。
陈书则失笑,不等她回应就收回手机挂断了电话,给她让路:“下来吃饭吧。”
南秀脚下像是踩了棉花,飘飘忽忽地跟在他身后走到餐厅里。阿姨已经把早饭做好了,看样子他也还没吃,一同坐了下来。
“你不会在等我一起吃吧?”南秀一边吃一边随口问。
陈书则很自然地“嗯”了一声,又忽然问她:“礼物,不喜欢吗?”
“嗯?”南秀迟钝几秒才想到他是在说那条钻石项链,“很喜欢,谢谢你。”
“没看到你在朋友圈里发照片,还以为你不喜欢。”
他的语气实在太正经严肃了,南秀有种领导认真审阅工作内容的感觉,又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弄得哭笑不得,解释说:“在朋友圈发的不一定就是喜欢的,喜欢的也不一定非要发出来。”
她紧接着又眉眼弯弯道:“但你从前送的礼物,我也都是喜欢的。”
不能打击送礼人自信,何况她确实挺喜欢的。
南秀在不知不觉中开心起来,昨天的不快已经烟消云散。
……如果她没有喝醉酒的话。
晚上她赶去陪失恋的梁应舒唱歌喝酒。梁应舒是千杯不醉,她这个作陪的人却没喝几杯就坐不住了,红着脸紧握话筒直往沙发上倒,迷迷糊糊地就着屠洪刚激昂的背景音乐唱世上只有妈妈好。
梁应舒的小男友跑来和她认错,两人又拉又扯,最后在角落里甜甜蜜蜜地抱在一起和好了,南秀窝在另一端呼呼大睡。
半夜十点多陈书则接到了梁应舒用南秀手机打来的电话,立刻从公司赶来接南秀。他进门的时候梁应舒和小男友正在亲亲密密地互喂水果,见人来了,梁应舒眼睛一亮:“你可算来了!”
她指指沙发延伸进暗处的地方,南秀怀抱着话筒闭眼蜷在那里睡觉。
陈书则走到南秀身边,轻轻抽出话筒搁在一边,而后轻松将她抱起来。南秀被挪动后半睡半醒地抱住了他的腰,脑袋在他怀里拱了两下,找到一个无比舒服的姿势,很快再次沉沉睡着了。
开车一路返回家中,陈书则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着躺在后座的南秀。
她睡着的时候很乖,脸红通通的,努力把自己蜷成一团。他的外衣盖在她身上显得很大,只露出她一张小小的脸。
到家之后,他用外衣裹着她把她抱回卧室床上。放下她以后,她温凉的手臂又再度缠上来,一直固执地抱紧他的腰不肯松手,醉得认不清人了,呢喃着说:“不要留我一个人在家里……妈妈。”
她头发早已经蹭乱了,长长浓密的黑色卷发铺散在被子上,睡熟后终于松开了手,却又躺在了他的腿上。
他很少在卧室住,怕她像刚结婚时一样抵触。醉了反而能坦然地共处一室。
相似的场景发生在一年前。那时候南秀心情不好,醉酒误触了他的电话。他因为担心出事,急忙赶去接她,又被她缠着一起喝酒,听她讲了很多心事。
送她回家的路上他还算清醒,司机在前面开车,他和她坐在后排几次试图把缠抱自己的她扯开,但私心也同样使他的动作没那么坚定用力。他知道自己在犯错,不管弟弟和南秀是否分手,他都不该招惹她,更不该趁她喝醉纵容自己的私心。
结婚前夕他也察觉到她偶尔会表现出后悔,但还是装作没看到。
陈书则喉间轻轻滚动了一下,手悬在南秀熟睡后无知无觉的脸上,近在咫尺,最终还是没有落下。他拉松了领带,任她这么躺着,保持着这个姿势靠在床边坐了一夜。
清早南秀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的。
陈书则醒的比她还要早,但一直没动,直到她起身才皱了下眉,腿已经麻得没知觉了。
南秀摸着脸说:“你没给我卸妆!”
陈书则反射性答:“抱歉。”他完全忘了这件事。
对于同床这件事南秀早就接受良好了,两人已经结了婚,早晚要滚床单的,何况昨夜只是纯洁地抱在一起而已。她下床去浴室卸妆洗漱,没有关门,正刷着牙时他也跟着走了进来,看起来泰然自若。
陈书则以往用的都是客房的浴室,今天却反常,隔着镜子,在她的注视下找出新的牙刷。
两人对镜一前一后站着。
南秀洗漱结束忽然转过身盯着他看,目光炯炯。
陈书则耳根微微泛起红。
“你耳朵好像红了。”她凑近小声说。
“不要闹。”
陈书则抬手轻轻压在她额头上,没有推,仅仅是挡着她继续靠近。
“靠近一下都不行。”南秀嘟囔了一句,又说,“走的是禁欲风吗?”
陈书则一顿。
南秀不继续闹他了,准备绕过他向外走,他却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臂。
顶着她好奇的眼神,他酝酿片刻,正色道:“南秀,我们试试好么?”
“试什么?”
他格外认真:“做真正的夫妻。”
南秀默默无语了一阵儿,说:“我也没准备和你做假的呀。”
主要是刚结婚的时候两个人不熟,躺在同一张床上她控制不住浑身僵硬。而且她还以为陈书则也讨厌她,所以才主动搬去客房住,后来又频繁去国外出差,在国内时也经常忙得不见人影。
“我还以为——”陈书则没有将话说完,忽地一笑。
南秀也恍然:“原来你不讨厌我!”
陈书则无奈地说:“我怎么会讨厌你。”
南秀数落他的罪行“你整天忙着工作,我还以为你是在躲我。”
“对不起。”陈书则正经向她道歉,很快忍不住再一次翘起嘴角。
顿了顿,又抬起手在她头上很轻地摸了一下。

南秀被他摸了一下发顶, 抬眼看他。
她从第一眼看到陈书则的时候就知道他好看,但他又那么冷淡严肃, 让她生不出半点旖旎心思。陈清礼偶尔提到他,也是描述他如何管教自己,所以在看到他之前,她脑海里对他的设想是一个老气横秋又喜欢说教的沉闷大哥形象。
她尤其抵触冷淡的人,不爱和这种个性的人打交道,所以才会极度厌恶冷战。从小被父母丢在别墅里,看得最多的就是他们出门工作忙碌的背影, 怎么哭闹都只会被不耐烦地推开, 让她“懂事一点”、“只要在家里乖乖的做什么都可以”。
陈清礼喜欢玩极限运动,性格张扬热情, 是最容易打动南秀的一类人。
两人对视一会儿,南秀率先移开了视线,红着脸去衣帽间换衣服。本来红了耳朵的人是他, 结果自己居然在他的眼神中败下阵来了, 实在有点丢人。
就连婚礼上她都没有体会过害羞的滋味。
两人婚礼的豪华程度也算是轰动一时, 宴请无数名流到场,南秀对那天的记忆却有点模糊了。就记得誓词很长,陈书则的声音很好听,他握着自己的手有些用力。
婚礼前,求婚这个步骤陈书则也一板一眼地完成了, 而她依旧表现得比较敷衍。她也以为陈书则同样是以走过场的心态对待的, 现在回想一下, 从一开始他的态度就很认真。
现在好像一夜之间两人的关系就不一样了。对于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南秀虽然努力表现得不在意,但她知道现在自己内心还是挺脆弱的, 一定是陈书则趁虚而入了。
她努力为刚刚的忽然心动找借口。
从衣帽间出来后镇定地和陈书则说今天要去咖啡店。
这周她还没去过咖啡店,前两天就和晓柔说好了今天会去看看。
陈书则跟着她下楼走到门口,轻倚着墙看她。她被他盯着,连包都差点忘了拿,随口问:“你什么时候去公司?”
“今天不出门。我等你回家。”陈书则说。
南秀居然生出一种把他独自抛在家里的负罪感。
“那我走了。”她转过身准备出门,停顿一下又转头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店里转转?”
陈书则站直身体道:“好。”
他应得痛快,南秀先是傻傻站着原地等他,然后又回过神在客厅坐下。他上楼换了一身休闲装就下来了,南秀见他穿西装的时候比较多,乍然见他这幅样子还有些新奇。
“我们走吧。”他说。
于是南秀迷迷糊糊地就带着他出门了。
她的咖啡店开了两年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带陈书则过来。
见两人挽着手进门,店员晓柔瞬间惊呆,直到两人走近才说:“老板你原来有男朋友了啊!”男朋友还这么这么帅!
陈书则温声和晓柔打招呼:“你好,我是南秀的丈夫。”
晓柔更加震惊,老板真的藏得太深了吧……平时只有她的朋友梁小姐常会过来,完全没有透露过她已婚的身份。
很快晓柔的表情又变得有些不自然,尤其是当角落坐着的一个男人站起身以后。
她看向那边,又收回目光飞快地扫了陈书则一眼。
南秀一头雾水,顺着角落的方向扭头,只看到零零散散的客人。
“怎么了?”她问。
晓柔发现老板是真的不记人。
她还没想好怎么向老板介绍一个根本没在她记忆里留下痕迹的人,江聘已经走过来了。
江聘在附近的一所大学里读书。半年前在店里遗失了学生卡,来找的时候南秀正好坐在前台。他见了南秀一次后,这半年时不时会过来,可惜南秀一星期也许只会来这边一两次,他碰不到人就会点一杯咖啡在角落独自坐很久。
一来二去晓柔都认识他了,还问出了他的名字。但他人比较沉默内敛,晓柔也只和他搭过一两次话。
江聘用力捏了捏手里的书。
之前他第一次遇到南秀的时候,她就在看这本外文版哲学书,长长的卷发垂下来,手指细白,侧影像一副油画一样好看。他已经将这本书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都快背下来了。
此刻终于得以和她再度碰面,江聘指尖都激动得轻轻颤抖。陈书则看到迎面走过来的男人迅速泛红的耳尖,和明显因激动颤抖的嘴唇,很轻地皱了下眉。
他右手垂落,握住了南秀的手。
南秀手一热,低下头看两人交握的手,错过了与江聘的对视。
这场面令江聘的脚步一滞,脸色也随之变白。他张皇片刻,结结巴巴地对晓柔说:“您好,结账。”
晓柔僵硬笑着低声说:“已经结过了。”目光里满是同情。
“奥是的,抱歉。”他垂下眼帘,顿了一下,失魂落魄地朝门外走。
陈书则全程没有说话,只和南秀并肩站着。
晓柔都替江聘心碎了。
南秀的视线这才落到路过自己身前的江聘身上。他手里那本书很眼熟,一闪而过的瞬间她立马辨认出来,是之前她坐在前台无聊,店里勤工俭学的学生借给她看的。她翻了半天,好歹也是在国外呆过几年交流无障碍的,结果里面的内容根本没怎么看懂,因此印象深刻。
这段小小的插曲就这么被轻轻揭过了,南秀连江聘的脸都没看清。晓柔默默觉得自家老板的老公一定是腹黑款,无声无息就处理掉了一个情敌。
南秀和陈书则在角落挑了位置坐下了,顺着落地窗能看到这座城市里最繁华的一条街。陈书则定睛看着不远处的喷泉,看了好一会儿。
两人聊天时南秀好奇地问起陈书则对自己的初印象,又强调:“诚实说。”
他想了想:“很麻烦,很娇气。”
南秀从小学起就开始收到小男孩的情书了,很多人因为第一眼就放话要“征服”她,尤其是中二期的少年,觉得她高傲漂亮,能追到她会很有面子。包括陈清礼都是对她一见钟情的。
她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评价。
“不就是害你弟弟被叫家长了吗?怎么就娇气了。”南秀嘟囔。
陈书则说:“不是那一次。”
他示意她看窗外远处的喷泉池,“第一次见你是在那里。”
南秀惊奇地看过去,又听他继续描述当时的情景,这才恍然是哪一天。
陈书则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陈清礼把一个粉色小包挎在脖子上,任劳任怨费力地背着她,她还在一手拿着甜筒吃。
陈清礼嘴上抱怨,脸上带笑:“小祖宗,餐厅就在前面了,我可没那么厚的脸皮背你进去。”
他当时觉得自己这个弟弟可真是没出息。
南秀挑眉。
原来他那个时候已经见过自己了。她又仔细回忆了一下,说:“当时好像是不小心崴了脚,也就背了十几米远。”
简直太巧了。她说不上是应该为提及过去的小情侣行径难为情,还是笑陈书则居然能一脸正经地回忆这段过去,反正他见证过太多她和陈清礼谈恋爱的场景了,也不差这一次。
快到下午的时候,两人还没有从咖啡店离开,陈书则接到了陈母打来的电话。
陈母说:“有时间的话,今天晚上来家里吃饭吧。”
陈书则看了南秀一眼,征求她的意见:“妈妈让我们回去吃饭。”
南秀直接凑到电话前说:“好啊妈妈,我想吃糖醋小排。”
她语气自然亲昵。身体越过桌面,漂亮的脸蛋离得很近,近到陈书则微微低头就能碰上她的鼻尖。
说完这句话,南秀又坐回了原位。
陈母原本愁闷的声音因为南秀的撒娇多了几分轻松,又问了陈书则今天想吃的菜,这才挂了电话。
陈书则提醒说:“清礼应当也会在。”
南秀不以为意:“在就在呗,反正有你他不敢得罪我,对吧?”她笑眯眯地看着陈书则,颇有点狐假虎威的架势。
陈书则认真地“嗯”了一声。
南秀收敛了一些笑意:“只要他不再发疯,我肯定是不会招惹他的。”
临近晚饭时间,两人直接开车去了陈家别墅。
下车之后才走出几步,南秀忽然“哎”了一声,轻轻点起一侧脚尖。还不等她酝酿出疼痛的表情,陈书则已经替她说了出来:“脚崴了?”
南秀点点头。
陈书则无奈看了她一眼,认命地背起她。
南秀趴在陈书则后背上,被他稳稳背着走了两步,得意地说:“我要说我是装的,你会把我扔下去吗?”
陈书则没说话,作势要松了力道,吓得南秀猛地收紧了手臂用力环住他的脖子。
陈书则眼底都是笑意:“你再用点力,我都没办法呼吸了。”
南秀的手依然环着,微微放松力道说:“我不装崴脚,我们怎么亲密接触,这是在培养感情。”
“确实如此。”陈书则忍笑,“你费心了。”
陈书则单身多年又没有红颜知己,在圈子里也是出了名的异类,外出应酬也半点不沾女色,南秀以前还和梁应舒八卦过他几句。梁应舒说他看起来是个工作狂,连相亲的时间都挤不出来,要不是南秀大发慈悲收了他,怕是会拖到长辈等不及直接给他安排盲婚哑嫁。
南秀奇怪梁应舒怎么如此了解。梁应舒说她表姑女儿在工作场合对陈书则一见钟情,拜托到梁应舒妈妈这儿来,请她帮忙和陈母搭线,让两个孩子相亲。
梁应舒妈妈和陈母是高中同学。陈母耳根子软也是出了名的,还真的和梁应舒表姑吃了两回饭,不提相亲,只说叫两个孩子见见面也好。结果当天又给梁应舒表姑打电话致歉,很为难地说陈书则没有时间。
怎么可能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梁应舒听表姐抱怨过一次,当时就安慰她说要么陈书则心里有人了,要么就是个不婚主义者。
“我谈恋爱的经验总归是比你多了一些的,有这个义务……嗯,教导教导你。”南秀煞有介事地说。
陈书则应声:“那往后就要请南老师多多指教了。”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南秀主动从他背上跳下来。两人进门后发现陈清礼果然也来了,还在楼上睡觉。
马上开饭时才被陈母喊下楼。他头发乱糟糟的,随便抬手捋了两下,看到南秀和陈书则后神情别别扭扭的,直到菜上齐了,也没给过南秀一个正眼。
能不和他打交道南秀也乐得轻松,饭吃得很开心。
她胃口越好,陈清礼就越吃不下去。
吃饭中途他突然道:“你不是不吃芹菜么?以前和我谈恋爱的时候,还总要我帮你吃。”
陈母被小儿子的话惊得手抖,勺子重重磕在汤碗边缘。
南秀知道陈清礼故意的。她满不在乎地说:“因为书则喜欢啊,我乐意陪他吃。”
其实南秀根本就不讨厌吃芹菜,反倒是陈清礼不怎么喜欢,只是她从小没怎么体会过被父母哄着吃东西的滋味,谈恋爱的时候陈清礼宠她,每次她故意说不喜欢,又说不想浪费,陈清礼就会主动帮她吃。
现在想想当时真酸啊,而且也仗着陈清礼喜欢自己才任性捉弄他。
陈清礼听到她的话,用力攥紧了筷子。更觉得她是在讨好哥哥。
南秀的表演欲忽然上来了,“我以前太任性了,而且挑食这种习惯非常不好。”
陈书则没有戳穿南秀“表演”。陈清礼自找没趣,再想说话,看到哥哥警告的眼神也说不出来了。
陈母也在桌子底下踢他的腿。
吃过晚饭之后陈清礼径直上楼了,窝在游戏室里玩激烈的枪战游戏。
过了一个小时,陈母觉得不放心,推门进来,小心地坐在他身边问:“你和妈妈说实话。南秀嫁给你哥哥的事,你心里是不是还觉得难受?”
“谁在乎啊。”陈清礼在巨大嘈杂的游戏背景音中说,“随便玩玩而已,哪有那么认真。”
陈母依然满脸担忧。
她要是一个强势的母亲,当初必然不会同意这样离谱的事。即便车祸前南秀和小儿子已经分手了,再和大儿子在一起,也是不应该的。
但她表现出最激烈的反对也只是在陈书则对她说想娶南秀的那天晚上,让他在陈父的遗像前跪了一整夜冷静冷静。
直到现在她还时不时忧心大儿子和小儿子会因此生出隔阂。
陈清礼发现母亲沉默,又问:“他们呢?”
陈母说:“回他们自己的家了。”
巨大鲜红的Game over 显示在屏幕上。
陈清礼紧握着手柄,没再说话。

第66章 假千金女配7
南秀手指轻轻揪着还有点潮湿的发梢, 趴在卧室的大床上握着手机和好友聊天。从陈家别墅回来以后,她刚洗过澡, 梁应舒的电话就打来了。
梁应舒的抱怨从电话中传出来:“我这次是真的不会原谅他了!他太幼稚了,我谈过几次恋爱和他有什么关系?莫名其妙吃飞醋真的很下头。”
这才过去一个晚上,刚和好的两个人又开始闹分手。以往南秀肯定会和好友站同一阵营一起数落对方的不是,今天她却明显有点走神。浴室的门关着,她听不到里面的水声,但一刻不停地在脑补着。
脑补得面红耳赤。
梁应舒痛骂半天都没能听到南秀的附和,注意到已经近十点了, 声音一顿, 后知后觉地压低嗓音道:“我不会——打扰你们了吧?”
南秀脸更红了,在床上滚了一圈, 趴在被子里闷闷地说:“没有。”
“我还是挂了吧,明天再说。”梁应舒笑得贱兮兮,体贴地抢先挂断电话。
南秀都来不及阻止, 最后只能郁闷地在微信里给她发了一句:“真没有!”
消息刚发出去身后就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 吓得她肩膀一颤, 直接把手机扣在了被子上,一颗心在胸腔里砰砰直跳,像是做贼心虚一样。她故作镇定地回头看向陈书则,见他也洗完了澡,但并不想她脑补中的那样只下半身裹着浴巾, 而是穿着白色的T恤短裤, 头发微潮, 露在外面的皮肤泛着浅浅的白粉色, 看着没有白天时那么一丝不苟,遮盖得严实反倒更透着一种奇怪的诱惑感。
南秀头一回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色女。
他看了她一眼, 又折返回浴室,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吹风机。
“怎么不把头发吹干?”他语气如常。
南秀恨不得从头红到脚,觉得自己现在肯定变成了一只蒸螃蟹。而他居然还能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坐下来,见她呆怔,又问需不需要他来帮忙。
她耳朵红得快滴血,一把抢过吹风机,“我自己来就好。”
陈书则心底浮起笑意,又觉得心中柔软。
吹风机的嗡嗡声响在耳畔,暖热的风不断打在她发上和颈上,南秀心不在焉地吹干了头发,然后径直闷头往被子里钻。说好了做真夫妻的,但她又想临阵脱逃了。
她觉得自己这样真的很怂,不过怂就怂吧,反正今天她太紧张了。
陈书则躺在她身后,她蜷起自己的身体背对着他。
“关灯吧,我困了。”她故意含糊着声音小声说。
结果他窸窸窣窣起身,却没有关灯,而是忽然朝她靠过来。
她猛地转身,亮晶晶的眼睛里透着警惕。
陈书则轻笑一下,把她连同被子整个平移进自己怀里,伸长手臂关了台灯,闭上眼睛说:“睡吧。”语气带着轻哄。
南秀屏住呼吸趴在他胸前。
他身上很暖,她在一片漆黑里趴了很久,连数羊的方法都用上了仍然睡不着。
“你睡了么?”她沮丧地问。
他答:“没有。”
但眼睛也还是闭着。
两人间又静了许久。
南秀抬起手最先摸到他的鼻子,又小心地向下,指腹柔软微凉,动作轻轻的。陈书则握住她的手,想催促她快睡,正要出声,唇和下巴的交界处忽然一暖。
她凑上来吻他。
陈书则僵了片刻,感觉到她在颤抖,抬手轻轻压住她的脖子,微低下头迎合她的动作。她颈间肌肤又滑又凉,被他一碰,整个人立刻瑟缩了一下。
她很快又破罐子破摔,手臂缠上他脖子。
被他更深地压进怀里。
她呼吸艰难想仰头向后躲一下,但躲不开了。
无比混乱的一个晚上。
她脑袋发懵,整个人热气腾腾的,总是落不到实处。中间头撞在床头的软垫才清醒了两分,很快又陷入起起伏伏的纷乱中。
昏昏沉沉地睡了很久,南秀醒来的时候屋子里还是暗沉一片。她枕着陈书则的手臂,脑袋里依旧塞着一团浆糊没有彻底清醒。
陈书则早已经醒了,但没有吵醒她。醒来的时候她睡得还正香,歪斜地埋在他臂弯里,发顶贴着他下巴,整个人紧紧贴合在他身上,呼吸平稳。
他静静躺着,一只手轻搭在她肩头。
南秀彻底清醒后第一件事就是在他硬实的手臂上用力掐了一下。
他轻轻一嘶,随即又笑了,把她笼进怀里压着抱着。不想起床了,只想一直这么抱着她。
南秀却毫不留情地把他往被子外面推:“我饿了。”
听她这么说他又痛快地坐起身,而她迅速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
“想吃什么?”他捡起地毯散落的T恤和短裤后问。
南秀都不敢看他,胡乱捋了一把凌乱的头发,说了声:“随便”,然后裹着被子去浴室洗澡。
出来后拿起手机才发现居然已经快中午了。
昨天实在胡闹太久。
原来昨晚最后梁应舒还给她发了一个很黄暴的表情包。她盯着看了一会儿,脸颊滚烫,迅速退出聊天界面。
抬头看到陈书则刚好推开门。他做好饭后在客房洗了澡,又算着时间上楼,边走向她边道:“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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