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找私家侦探调查了他,不查不知道,原来他早已成家,甚至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爸爸了。
只不过他的妻子出身豪门,一直带着孩子住在娘家,而他娶了豪门千金,享受到了豪门带给他的所有便利,却对完宣称不想吃软饭,独自一人在华尔街打拼。
在私家侦探的帮助下,她见到了他在豪门妻子面前的绅士模样,举手投足都?是真心?呵护。
所以不是他不会,而是她不配。
最后在所有震惊的目光中,她离开了他,离开了那?个日进斗金的团队,甚至离开了风投行业,转而去证券交易所工作。
在那?之后,她孤单地游走在男权构建的世界里,或主动或被动地睡过一些男人。
可初夜的疼,不是想忘就能忘的。哪怕后来阅尽千帆,她总是需要比别人更长的前戏,需要床伴有足够的耐心?。
一朝穿越到清朝,女人是男人的附庸,女人天生就该无条件地服从男人,伺候不好男人,全是女人的错。
生不出孩子,怪女人,生不出儿子,同样怪女人。
在这个世界,面对康熙大帝,郝如?月根本不敢指望对方有耐心?。
要知道在宫里,除了皇后身份特殊,或者皇上有特别交代?的,所有妃嫔侍寝都?要提前沐浴,提前将身体熏香,然后脱光了衣服,被一条红被子裹了,由司寝太监抬进乾清宫。
然而这还不是最羞耻的。最羞耻的,是在上床的时候,被召幸的妃嫔没有资格直接躺在皇上身边,而是要光着身子,从床尾爬进皇上的被子,等待临幸。
完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郝如?月身经百战,对这事不但有理论经验更有实战经验,可原主的身体是崭新而青涩的。
原主与皇上有感情基础,郝如?月没有。
不但没有感情基础,作为一个现代?人,在姐姐死后与姐夫滚床单,郝如?月还有点心?理负担。
注定疼痛的初夜,和前姐夫,没有感情基础……郝如?月决定要做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
可她没想到,自己侍寝时屋里不止有皇上,还有一堆候着的宫女太监。
拍岛国动作片也就这样了吧,可她不是AV女优,没有那?么强大的片场适应能力。
所以她得缓缓,尽管知道不合规矩,她还是想再洗个澡。
妃嫔第一次侍寝,为了保证皇上的绝对安全,屋里是要留人的,此时梁九功就候在屋中。
他过去传话的时候说得很?隐晦,该准备的都?先准备着。赫舍里女官多聪明的一个人,当?时就明白?了,提前把澡洗了。
他派人问?过,澡洗了,还按规矩熏了香。
赫舍里女官到底与别人不一样,皇上为了她也是提前沐浴了的。
晚膳之所以掌灯时分才摆上,便是在等两人洗澡。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东风没来,赫舍里女官怎么又想洗澡了?
关键皇上外袍都?脱了,赫舍里女官再不寻常,也不能让皇上坐在床上等她吧?
“来之前,不是都?洗过了吗?”皇上闻言也不恼,还笑?了。
梁九功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知道皇上的性子,便是仁孝皇后侍寝,也说不上两句话便直奔主题。
其他妃嫔更是连话都?没有。
只在事后,司寝太监问?一句留不留,才能听见皇上说话。
“臣洗过了,皇上还没洗吧?”
这是嫌弃起皇上了?梁九功闭了闭眼,心?说再矫情下去,皇上怕是要烦了。
然而并?没有。
皇上不但没有任何不耐烦,还笑?着摸了摸赫舍里女官的脸颊,温声安慰她不要害怕,哄小孩子似的,脾气?好到没朋友。
结果赫舍里女官又给皇上出难题:“皇上,屋里人太多了,臣不习惯,能不能让他们都?出去?”
这个不合规矩。梁九功刚要开口,便被皇上一个眼风制止了,然后见皇上挥挥手,梁九功只得带着所有服侍的退下。
之后里头便没了声音。
梁九功走到院中,低声对值夜的说:“今儿早不了,且熬着吧。”
皇上惦记赫舍里家二?姑娘多少年了,一朝抱得美人归,便是吐尽相思,那?也不是说到半夜便能说完的。
再加上皇上这段时间一直在等二?姑娘求见,别说召幸妃嫔了,便是后头围房里的答应和官女子都?没碰过,日子过得比当?年铰了头发闹出家的先帝还清苦呢。
先帝当?初只是铰了头发,苦闷时喝酒吃肉召幸嫔妃,那?是一点没落下。皇上虽然没铰头发,却是茶不思饭不想,苦等一人而已。
赫舍里家二?姑娘再不来求见,梁九功恐怕都?要去慈宁宫求见太皇太后了,他真怕皇上要带发修行。
“赫舍里女官侍寝了?”梁九功才安排好值夜的,正?要往茶房去喝杯热茶暖暖身,便见顾问?行迎面走来。
梁九功朝他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带着顾问?行去了小茶房:“不然呢,你以为赫舍里女官求见皇上是为了什?么?”
顾问?行想了想,点头:“钮祜禄家送了女儿进宫,恐怕是冲着继后之位来的。赫舍里女官最疼太子,不忍心?……”
“这事跟太子有什?么关系,分明是赫舍里女官真心?爱慕皇上。”梁九功心?累地打断顾问?行,心?说看破不说破,方为真君子。
哪怕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只皇上一个觉得自己有魅力,那?便是真相,瞎说什?么大实话。
顾问?行自知失言,忙转移话题:“赫舍里女官第一次侍寝,你怎么不在屋里伺候跑出来躲懒了?”
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是他不想在屋里伺候,是他想躲懒吗,还不是被皇上赶出来的。
梁九功想不明白?,皇上全身上下一百八十个心?眼子,把索额图和明珠都?玩得团团转,当?初怎么会挑了顾问?行服侍,御极之后还将他带在身边,让他管着乾清宫这一摊。
转念一想,又开始自我检讨。
是了,心?眼儿多的人往往喜欢单纯的,他就是太聪明,皇上虽然爱用他,却明显更信任顾问?行。
于是又对顾问?行尊重起来:“我哪儿敢躲懒,还不是赫舍里女官害羞。”
顾问?行微微蹙眉:“这不合规矩吧。”
梁九功让人上茶上点心?:“规矩还不是人定的。”
今天从用完晚膳开始,就没有规矩了。
茶水点心?端上来,见司寝的太监侍立在侧,顾问?行看了一眼问?:“怎么连他们都?出来了?”
按宫规,妃嫔第一次侍寝,为了保证皇上的安全,同时应付突发事件,比如?妃嫔太过紧张忽然晕厥,或者御前失仪惹皇上不喜,屋里都?要留人善后。
可不管是第几次侍寝,司寝的太监都?不能离开,以备完事之后问?皇上一句留不留。皇上说留,侍寝太监负责将人送回住处,若说不留,还要将人抬到偏殿,交给司寝嬷嬷处置。
事关皇上的子嗣,半点马虎不得,谁离开司寝太监也不能离开。
“你今天怎么这么多问?题?”梁九功嫌他烦,“行了,我说实话吧,咱们是让皇上赶出来的。”
然而顾问?行还没完,他问?过时辰就开始催梁九功:“这时候哪有时间吃喝,你快些过去吧,我算着时辰差不多了。”
最多再有两刻钟,皇上就要叫人进去伺候了,到时候嘴里有味儿可不行。
梁九功瞥他一眼:“你以为赫舍里女官是谁,普通的妃嫔么,一上来不说话直接办正?事的那?种?那?可是皇上放在心?坎上许多年的女人,晚膳撤下之后,是皇上亲自抱上龙床的。咱们被赶出来的时候,皇上脱了衣裳还在那?儿温言软语地哄呢。”
顾问?行闻言瞪大眼睛,梁九功得意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今儿个且着呢,不闹到后半夜,完不了。”
恰在此时,听见有人叫水,梁九功差点被茶水呛死。
顾问?行忖着时间,与梁九功对视一眼,都?觉得皇上今夜仿佛不太行。
梁九功与顾问?行并?肩走出去的时候,早有宫女端着铜盆进屋了,梁九功忙吩咐司寝太监:“快进去问?问?。”
司寝太监进屋,又很?快出来,梁九功问?皇上怎么说,司寝太监躬着身子:“皇上不让问?,就直接挥了挥手。”
梁九功点点头:“那?就是要留了。”
就在梁九功和顾问?行都?觉得皇上发挥失常的时候,郝如?月还在云里雾里,享受着老司机带来的极致快乐呢。
不过刚刚好像只有自己缴械投降了,对方的刺刀还未出鞘。
果然清洗过后,趁着她晕乎乎的,皇上不紧不慢地开始攻城掠地了。
过了最难受的那?一关,再次与人十指紧扣,一切都?变得丝滑美妙起来。
然而也只有一次。
再次清洗,再次睡下,郝如?月是真累了,完全绽放之后只想睡觉。
奈何身边的男人一直辗转,动作很?轻,似乎怕打扰到她。
想想势在必得的皇后之位,郝如?月咬唇,将一只手轻轻探入锦被中。
大约没料到她会如?此大胆,或者此前根本没有女人敢这样做,男人雄壮的身体有一瞬紧绷,旋即手腕被人捉住,听他问?:“不是喊疼吗?怎么又来惹朕?”
被人捉住手腕,却不曾将她的手挪开半分,郝如?月试着动了动,夹着嗓音说:“那?是情趣,皇上还当?真了。”
昏暗中有谁笑?了一声,紧接着喘息加深。一阵窸窣过后,帐顶开始摇晃,灯烛也开始摇晃,晃得郝如?月眼花。
不知晃了多久,郝如?月感觉嗓子眼儿发干的时候,终于被人圈在怀中沉沉睡去。
睡梦中,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仲春的四月,柳绿花红,可走在宫道上的只有她一个人,姐姐不知去了哪里。
“姐姐?”茫然四顾,这才发现姐姐走在了自己前头,她仍旧穿着那?身鹅黄旗装,脚步却不似往日轻盈。
大约听见了她喊姐姐,姐姐回头,朝她笑?笑?:“如?月,替我照顾好皇上。”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怎么都?追不上了。
“姐姐!姐姐别走,你不要太子了吗?”郝如?月就这样哭醒了。
睁开眼,正?好对上皇上关切的目光:“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彼时皇上已经穿好朝服,准备上朝去了,整个人神采奕奕的。郝如?月眨了下眼,立刻有泪珠滚落:“皇上,臣梦见堆秀山了,梦见皇上与臣站在堆秀山上俯瞰皇宫。”
皇上居高临下看她,声音淡淡:“困了就再睡一会儿吧。”
郝如?月磨牙:梦里都?有是吗?
梁九功后半夜才歇下,感觉才睡着便被人叫起来了,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去叫醒皇上。
今日是大朝,要比平日早些起身。
明明一起熬了大夜,梁九功好像被黑白?无常索过命似的,强打精神,皇上却仿佛喝了仙药,比昨日早起还要精神。
想起昨夜司寝太监屡屡受挫,不敢提醒皇上时间到了,不敢问?留不留。才按规矩把红被子抱进屋,打算将人扛走,便被皇上扔了一个眼刀,人没扛出来,又把红被子抱出来了。
若是顾问?行在场,肯定又得缠上来问?他,这个不合规矩吧。
按照宫规,皇上临幸妃嫔是有时间限制的,超出时间,司寝太监便要提醒皇上,以免纵欲过度损伤龙体。
时间一到,侍寝的妃嫔都?要被原封不动扛走。皇上说留的,直接扛回住处,皇上说不留,便要挪到偏殿去遭罪了。
有资格留在乾清宫龙床上过夜的,只有皇后一人,哦,不对,确实有例外,那?便是受先帝专宠的董鄂皇贵妃。
“把彤史送去慈宁宫,呈给太皇太后过目。”皇上冷冰冰丢下一句,当?先走了。
梁九功赶忙吩咐下去,之后一路小跑才追上圣驾。
康熙十六年大封之后?,宫里?才设敬事房,在此之前皇上召幸嫔妃只在彤史上记档。
若是哪位妃嫔被诊出有孕,彤史也会被?翻出来查阅,以防有?人给皇上戴绿帽子。
皇上前脚去上朝,彤史后脚便送到了慈宁宫。太皇太后?气得?用拐杖杵了好几下地,很想骂一句臭不要脸,到底忍住了。
皇上对人家早有心思,反而是那女人一直推拒,这一句臭不要脸骂出来,搞不好骂的是皇上。
心里?窝火,嘴里?应景似的长了一个燎泡:“事已至此,想把她赶出宫是不能够了。”
又吩咐苏麻喇姑:“派人去告诉钮祜禄家一声,就说亲事黄了,让他们不要去赫舍里?家提亲。”
此时,钮祜禄芙玉过来给太皇太后?请安,听说幼弟与赫舍里?家的亲事黄了,顿时脸色一变:“太皇太后?要将她留在宫中吗?”
如果?当年没有?鳌拜专权,如果?当年她的阿玛不曾左右逢源,伤了太皇太后?的的心,那么当今的元后?必然出在钮祜禄氏门上。
可惜造化?弄人,让名不见经传的赫舍里?家钻了空子,皇后?易主。
直到皇上扳倒鳌拜,阿玛才反应过来自?己站错了队。太皇太后?也很给面子,帝后?大婚之后?,将她的姐姐接进宫养在身边,也算是在后?宫里?给了钮祜禄家一个高位名额。
后?来仁孝皇后?难产薨逝,额娘还?以为自?己跪拜的各路神仙显灵了,以为自?己的女儿会是继后?。
她的姐姐芙心十岁跟在太皇太身边,有?幸得?太皇太后?亲自?教导,可以说深得?真传,谁知一朝侍寝并不令皇上喜欢。
可那又怎样,当初仁孝皇后?也不得?皇上喜欢,甚至在大婚之夜独守空房,最后?还?不是与皇上举案齐眉,接连生下两个嫡子。
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仁孝皇后?没了,可那个让仁孝皇后?在大婚之夜独守空房的女人进宫了。
她不但进宫了,还?顺利接手了太子。
莫说是从小顺风顺水的姐姐,便是自?己也会着急吧。人在着急的时候难免会乱了章法,再加上被?人设计,原本前途一片大好的姐姐稀里?糊涂被?皇上一撸到底,打入冷宫。
若不是太皇太后?怜惜她,给了恩典,对外只说暴毙,让额娘将她秘密接出皇宫,姐姐这辈子就完了。
到底是“已死”之人,额娘也不敢让她长期住在家中,隔天便命人将她送回了盛京老家。
因姐姐曾经侍寝过,太皇太后?给了恩典,这个恩典也是有?条件的,那便是不许再嫁。
十几岁的姑娘,注定一辈子守活寡。个中滋味,在她看来,也只是吃穿用度上比住在冷宫好些。
即便是这样,太皇太后?的恩典,他们全家也是感恩戴德。所?以当太皇太后?流露出想从钮祜禄家再选一个姑娘进宫的时候,额娘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只是这一回,太皇太后?说想选个年纪大些,稳重的。可家中嫡出的姑娘没嫁人或者没订亲的就只她一个了,额娘将她领进宫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问过几句话,也将她留在了身边。
太皇太后?问的话,她至今都还?记得?,当时太皇太后?问:“皇上爱吃橘子,可吃橘子上火,还?是吃梨对身体好,你会怎样规劝?”
姐姐刚被?接回来的时候,发着高热,天天哭,抱着额娘说她是被?人陷害的,还?说那个女人与皇上不清白,仗着皇上对她的宠爱设计害自?己。
当时芙玉就在旁边,等姐姐把心里?的苦闷都哭出来,病也好了,额娘这才将她送回盛京老家。
芙玉对宫里?的事并非全然无知,所?以太皇太后?问起时,她立刻就明白了太皇太后?话里?的意思,斟酌着回答:“皇上爱吃橘子,不爱吃梨,臣女不会规劝,但臣女会想办法不让橘子出现在皇上面前。”
太皇太后?追问:“把橘子扔了吗?”
芙玉摇头:“分?赏给别人便好。”
而后?轻笑:“正好臣女的幼弟也爱吃橘子,太皇太后?这里?若是有?好吃的橘子,不如分?给他一些。”
太皇太后?大笑,直夸她聪明。芙玉却?很有?自?知之明,她并不比姐姐聪明,她只是晚些进宫,知道的更多。
于是在太皇太后?一力操持下,钮祜禄家最近正在准备与赫舍里?家议亲。
之前听姐姐说赫舍里?如月与皇上之间不清白,原本额娘还?有?些犹豫。
赫舍里?如月失贞是小,万一皇上不肯放手,恐怕会连累幼弟的名声,甚至因此丢了性命。
毕竟先?帝就干过这事,不得?不防啊。
当额娘隐晦问起时,太皇太后?言之凿凿,说赫舍里?如月并未侍寝,两年了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额娘这才放下心,低眉顺眼说幼子的亲事,全凭太皇太后?做主。
芙玉也放下心,送额娘出宫时小声叮嘱:“弟弟年纪小,便是以后?续弦,也是好找的。”
额娘让她放心:“只要橘子分?到咱家,管保让她有?来无回。”
阿玛早年好色,每年都要新纳几房妾室,若不是额娘有?手段,府里?光是小妾和庶子女都要挤不下了。
况且那女人害了姐姐,等于生生挖了额娘的心头肉,以额娘的性格,必然要报复回来的。
听过姐姐的哭诉,芙玉知道赫舍里?如月简在帝心,皇上偏心偏得?紧。再加上对方能扳倒太皇太后?护持之下的姐姐,可见其心机手段。
她可不想一进宫就对上这样一个狠角色,所?以才想尽办法,在自?己进宫之前扫平障碍。
天可怜见,在这一点?上她与太皇太后?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饶是对方再有?心机手腕,再如何简在帝心,细胳膊终究掰不过粗大腿。
自?她进宫之后?,原本一切都在朝着自?己预料的方向发展,这才过了几日,居然生出变故来。
此时听太皇太后?说完,钮祜禄芙玉瞳孔地震,震惊地看向太皇太后?。明知不合礼数,还?是问出了刚才那句话,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却?见太皇太后?沉沉叹了口气:“橘子让皇上吃了,再没法分?人。”
芙玉当即明白发生了什么:“皇上可给了她名分??”
“不曾。”这也是目前唯一能让太皇太后?欣慰的了,皇上比先?帝强些,还?没有?色令智昏到破格册封那个女人。
芙玉暗暗松了口气,心说男人都是这样,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一旦得?到也就那样了。
钮祜禄家后?院挨挨挤挤住着的那些小妾,随便拎出一个都曾是阿玛的心头好,如今还?不是乖乖在额娘手底下讨生活。
病了就扛着,扛不过就埋了。再加上流产的,难产的,每年都能腾几间屋子出来给新人住。
前几日还?承宠的小妾忽然消失了,阿玛从来不会过问,因为这一个没了还?有?下一个,下一个总比这一个更新鲜。
从前那个女人之所?以简在帝心,不过是因为她懂得?如何拿捏男人,让皇上看得?见吃不着。
皇上对仁孝皇后?心有?愧疚,亲口说要为发妻守制三年,大约不会在这三年里?碰皇后?的妹妹。
就更给了那个女人施展的机会,让她牢牢将太子捏在手中。
也是先?帝的前车之鉴,也是对方作?孽太多,树敌无数,太皇太后?洞若观火,岂容她在后?宫搅弄风云,一出手便是指婚。
饶是赫舍里?如月再有?心机再有?手腕,听说之后?恐怕也慌了。
想到这里?,芙玉又问:“太皇太后?,那女人侍寝是什么时候的事?”
太皇太后?闭了闭眼:“昨夜。”
“是皇上召幸?”木已成舟,芙玉震惊之后?很快冷静下来,只想知道更多的消息,以便做出判断和反应。
这个太皇太后?没来得?及关注,转头看苏麻喇姑。苏麻喇姑还?真打听了:“听说是赫舍里?女官主动?求见,带着太子陪皇上用了晚膳,然后?就……”
太皇太后?闻言看向芙玉,芙玉立刻支棱起来:“求太皇太后?这几日安排臣女侍寝。”
她想借此探一探皇上的虚实。若皇上喜新厌旧,自?然会临幸她,若无动?于衷,事情恐怕就有?些麻烦了。
太皇太后?看她一眼,忍不住泼冷水:“皇上惦记了七八年才终于得?偿所?愿,如今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便是我来安排,皇上也未必肯,你何苦自?讨没趣?”
这丫头揣着什么心思,她何尝不懂,若将皇上当成寻常男子来对待,恐怕要吃亏呀。
钮祜禄家适龄的女孩儿虽多,脑子灵光的却?没有?几个,太皇太后?扒拉了半天,才勉强挑出一个能看的,可不想让她“出师未捷身先?死”。
谁知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这丫头大约觉得?自?己聪明极了,总想在皇上面前比划两下。
太皇太后?心里?叹气,也好,开局太顺往往会飘,比如她的姐姐。
与其今后?掉坑吃大亏,还?不如先?让她比划两下,也好认清局势。
都说宫门深似海,殊不知宫里?的水再深,也没有?皇上的城府深。
到今日,便是太皇太后?都有?些摸不准皇上的脾气了,想做点?什么都得?投石问路。
于是决定将钮祜禄芙玉当成一颗小石子投下去,打发苏麻喇姑亲自?跑一趟慈仁宫,让太后?出面与皇上说。
今天可给她气够呛,这几日都不想再看见皇上的脸。
郝如月昨夜侍寝,别说皇后?之位,便是一个名分?都没捞到。
对于自?己被?白嫖这事,她很看得?开,至少?能留在太子身边,不会被?太皇太后?随便打发出宫了。
除了身上有?些疼,心里?基本接受了这个事实。
战略目标没达成也不要紧,往后?有?的是时间,她有?的是耐心。
侍寝之后?,连着几天没见到皇上,郝如月告诉顾问行她想搬回慈仁宫,翌日便得?到了皇上同意,准她带着太子搬走。
“皇上这几日批奏折批到深夜,用膳都是草草了事。”顾问行不但带了皇上的话来,还?额外透露了一些消息。
想着自?己尚未达成的战略目标,郝如月磨着后?槽牙,在药膳空间里?兑换了一些补气血的灵药,亲手炖了药膳拿给顾问行:“让皇上趁热喝了,能解乏。”
顾问行问她:“你为什么不自?己送过去?”
前段时间,多少?小主带人拎着食盒都走不进乾清门,赫舍里?女官才侍寝,又有?地利优势,怎么还?把食盒给他了?
要是搬回慈仁宫,可就没有?这个地利优势了,再想进来也难。
“皇上准我搬走,我就该立刻搬走,能把这碗药膳做完,都是托了你的福。”
郝如月也曾协理六宫,自?然知晓宫规森严。皇上翻脸无情,在她预料之中,得?到便不会珍惜,也不是第一回 遇见了。
若不是为了太子,她才不稀罕什么皇后?之位。可既然势在必得?,便要做足姿态,这才亲手做了这碗药膳,只求皇上不要忘了她。
“若皇上问起,求你带句话,就说太子想皇上了。”
送走郝如月和太子一行人,顾问行去给皇上回话。皇上看见那碗药膳果?然问起,顾问行原话说了,皇上用过药膳才道:“下午派人去慈宁宫把钮祜禄氏接来安置了,晚上由她侍寝。”
顾问行低头应是,心里?却?为赫舍里?女官感到不值。
下午他磨磨蹭蹭还?没去接人,梁九功先?去慈宁宫宣读了册封圣旨,封钮祜禄氏为僖妃,赐居长春宫。
还?未侍寝,先?行册封,这在后?宫也是绝无仅有?的,太皇太后?看着僖妃笑靥如花的脸,右眼皮忍不住跳了跳。
等梁九功离开,太皇太后?问苏麻喇姑:“芙玉的封号是哪个字啊?”
苏麻喇姑随口答:“就是之前僖嫔的僖。”
说完两人齐齐愣住。
如今哪里?还?有?什么僖嫔,因皇上的陵寝才开始修建,僖嫔的尸身都不知埋到哪里?去了。
太皇太后?捻动?佛珠:“你去告诉僖妃一声,让她晚上侍寝的时候安静些,少?说话。”
苏麻喇姑应是去了。
僖妃此时忙极了,又要搬家,又要准备晚上侍寝。因提前封妃,还?得?在侍寝之前先?谢恩,要准备的可太多了,简直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苏麻喇姑过去传话的时候,僖妃满脑子都是皇上,都没听清就说知道了。
是夜,僖妃沐浴焚香,赤着身子被?一床红被?裹了抬到乾清宫西暖阁的床上,等着皇上。
马上要侍寝了,僖妃心里?又激动?又惶恐,还?有?一点?小小的失望。
听说赫舍里?如月侍寝的时候,是皇上亲自?抱上龙床的,她却?没有?这个待遇。不但睡不了龙床,还?是走流程让司寝太监抬进来的。
躺了这么久,也不见皇上进来,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在慈宁宫时,早有?司寝嬷嬷教导过她了,整套流程烂熟于心,不过她不打算严格按规矩来。
赫舍里?如月都不用守规矩,她堂堂僖妃,在宫里?仅次于贵妃的存在,生下皇子便可母仪天下,又怎会被?一个女官比下去。
如果?说在赫舍里?如月刚侍寝那会儿,她心中还?有?些不安,后?来见皇上并没给赫舍里?如月位份,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今天皇上也为自?己破例,还?没侍寝便封了妃,可见皇上对她的看重。
这时候再看赫舍里?如月,简直就是草籽儿一般的人物了,给她提鞋都不配。
于是在皇上进屋的时候,僖妃只是忍着羞跪在拔步床上谢恩,并没下床,更没有?按照流程从床尾钻进皇上的被?子,皇上倒也没说什么。
“臣妾听说赫舍里?女官侍寝了,皇上为何不给她一个名分??”各自?躺好之后?,僖妃怕等会儿被?司寝太监打扰,便抓紧时间试探。
“提她做什么?”皇上懒懒地,似乎并不想说话。
司寝嬷嬷诚不欺她,皇上在床上的时候果?然不爱聊天,可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了,可见对她有?多看重。
僖妃被?鼓励到,打蛇随棍上:“本来臣妾还?想给赫舍里?女官保媒来着,臣妾家正好有?个幼弟到了适婚的年纪,品貌才情都与赫舍里?女官很是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