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大佬的小媳妇—— by九月轻歌
九月轻歌  发于:2024年0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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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修远笑开来?,“难得你也有一根儿筋的时候,礼物可以兑换成一些条件。”
“那么,尽量多陪陪我。”实际上,雁临是要他能更多的参与到?十月怀胎,这样,他可以多一些感受到?孩子胎动、成长的机会,不至于等孩子出生?之后,才开始真正?与孩子培养感情。
“瞧你这点儿出息。”陆修远亲了亲她面颊,“已经在陪着你了,孩子周岁之前,出差三两天能回,这样不算食言吧?”
“真的?会不会耽误你事?业上的进?度?”
陆修远语气松散:“耽误不了,再说?了,我也跟徐东北那小子一样,实打实辛苦好几年,陪陪媳妇儿、闺女是多正?常的事?儿?”
“真好。”
“还有份礼物,不过是以前买的,忘记拿给?你了。”陆修远转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一个?小小的购物袋。
里面是两个?小小的戒指盒子,雁临打开来?看,居然是一枚铂金戒指,圆形环戒,嵌着一颗颗小小的钻石。另一个?小盒子里,是与之配对的男式戒指。
所谓以前买的,到?底是什么时候?为此,雁临捎带着看了一下票据,见日期是她毕业之前,他回来?的第二天上午买的。
“连这都能忘。”雁临笑着,给?彼此戴上,又放在一起比量。
“有什么法子?买回来?我就放抽屉里了,以为你早晚能看见,结果是我太?看得你这眼神儿了。”陆修远问她,“喜欢么?”
“喜欢啊,这是第一份,你给?我们两个?一起添的礼物。”雁临把玩着他修长骨感的手指,“但是,陆修远,你确定你会天天戴着?”
陆修远反问:“为什么不?我是有主儿的人了,这是我最自?豪的事?情之一。”
雁临心花怒放,腻到?他怀里,吻一吻他的唇。
第二天,陆修远和雁临安排好在这边的一切,回到?县城的家?中。
事?先并没告诉长辈,不想他们记挂着,一刻不得闲地准备这准备那。天气毕竟还有些炎热,犯不上。
和小货车先后到?家?时,是上午十点多钟,陆潜和叶祁正?在院中打理花圃,见到?孙子孙媳,立刻笑开了花。
进?到?门里,叶祁赶紧拿冰镇汽水给?雁临。
不待雁临有反应,陆修远已先一步接过,“给?我吧,她不喝。”
叶祁皱眉,“这又是什么不着调的话?”
“我现在是得少喝。”雁临笑盈盈的,从手袋里翻找东西。
陆修远笑笑地说?:“能不喝就别喝。”
她需要注意的事?项,陆修远都仔细咨询过医生?,凡是医生?建议少吃少喝的东西,他都哄着她别碰。
体质好是一回事?,可那小身板儿怀孕后是另一回事?,能避免受的罪就避免。
叶祁和陆潜对视一眼,同时若有所感,又同时看向雁临。
“爷爷,奶奶。”雁临把先后两次的检查结果递给?他们。
“是真的?”
老两口同时取出老花镜,看过之后,叶祁紧紧地搂了搂雁临,“太?好了,又添一件喜事?,我们临临要当妈妈了。”
陆潜则忙着往外走?,“我给?孩子买适合她吃的水果去!”
“这也知道?”陆修远难得没心没肺了一回,话不经脑子就说?出了口。
惹得老爷子又折回去揍他一巴掌,“你奶奶怀着你爸的时候,是我伺候的,你说?我知不知道?”

等到陆博山和林婉下班, 也得知了雁临怀孕的消息,又是一阵欢喜和叮嘱。
林婉问雁临平时?有没有害口,也就是有没有偶尔突然想吃什么。
雁临想一想, 笑着说没有。横竖这阶段又不用忌口酸的辣的甜的, 一般饭菜点心她都可?以照常吃。要说不大习惯的, 只是不再喝茶和咖啡了,但也能忍。
陆博山则问要不要换换房间, “你跟修远住楼下我们这边, 省得上下来回跑。”
“不用不用, ”雁临忙摆手婉拒, “我真没那么娇气,要是被你们方方面面都这么照顾, 我才会有很大的压力。”
陆修远也说:“真不用了,平时?我多注意照顾着。”
“也行吧。”陆博山笑着叮嘱雁临, “反正?要记得, 既然是在家里,想要什么就直说, 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更要直说。”
雁临欣然点头。
随后?,一家人达成默契,秦淮和秋雁薇结婚之前, 先不提家里这档子喜事。
第二?天,雁临最先要去的是星雅,如果回来就先忙着走亲访友, 总归有些不像话。
她想自?己开?车去, 被陆修远否了, “过了三个月再说。”
雁临跟他没辙,只好由他送到星雅门?前。
“我也得去趟公司, 中午来接你回家。”陆修远说。
“好。”
见?到金家三口,自?有一番说说笑笑。久不相见?的心情却谈不上,雁临也只是今年回来的不算勤,三四月份还曾自?己开?车回家待了两天。
雁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她不怎么来是真的,但每次厂房扩建、引进?设备、装修的时?候,都不会有人忽略她这边,环境设备同别处一样更新换代。
方雅第一时?间寻过来,放下一摞需要抓紧过目的资料文?件,笑靥如花,“这次回来,是不是就不会再出远门?了?”
雁临笑着点头,“是啊,以后?就算我不会每天来上班,你要想找我也很方便。”
“那可?太好了。”方雅声音略略压低,“徐总那个脾气,可?不是谁都受得了,我是无所?谓,但也更愿意直接请示你。”
雁临莞尔。
正?说着话,徐东北敲敲门?走进?来。
方雅打住话,笑着出门?去,“我喊助理?沏茶过来。”
雁临笑望向徐东北,“徐总,好久不见?。”
徐东北回以一笑,在她对面的位置落座,“我什么时?候能放假?”
“就知道你是为这个来的,等我一下。”雁临迅速翻阅过面前的资料文?件,“一星期左右,行不行?你跟秦淮这么熟了,他结婚你怎么也得喝喜酒,喝完喜酒就可?以开?始休假。”
“行啊。”徐东北说,“新郎新娘的衣服都是你设计的?”
“对。”说起这个,雁临有点儿遗憾,“我更想设计婚纱,问题是县里目前还没先例,我姐姐也懒得在这种事情上带头。”说着顿了顿,“只能等夏羽、李梦或者你结婚的时?候,再争取。”
徐东北一乐,“回头都给你找个歪瓜裂枣的另一半,我看你还张不张罗。”
“乌鸦嘴,滚吧你。”雁临又气又笑,惦记起另一码事,“你让我给你公司设计过几套男装,说说真实的评价。”
“非常好。有一位从外地?聘请过来的设计师说,看着你的作品,让他更愿意相信,异性更了解男人在穿戴上的需求。话不全?对,但能代表我公司对你一致的认可?。”停了停,徐东北扬眉,“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你这后?反劲儿也忒大了。”
雁临微笑,“我是想,再过一两年,可?以联手做时?装秀,或是某个人的设计专场,或是两位设计师联手设计的展现,你觉得呢?”
“还用问?这事儿太行了。”徐东北当即拍板。
“那我就慢慢准备着,毕竟时?装秀关系到的方方面面太多,急不来。你这边不用急,等你回来,交给我系列男装的设计就成。”雁临笑得现出小白牙,“终于也有我给你作品把关的时?候了。”
徐东北哈哈一乐,“这话说的。”从来不是他不想她掺和男装设计,而是她拒绝掺和。
星雅林林总总的事,做到心里有数,一天的工作时?间也就用完了。
晚上,雁临和陆修远一起去了三伯父三伯母家里,带上了雁临给秦淮、秋雁薇设计的婚礼当日的服装。
因着事先约好了,一家人都在。
说笑一阵,雁临随秋雁薇到了她的房间说悄悄话。
“再有几天就结婚了,心情怎么样?”雁临问。
“有时?候特别高兴,有时?候又挺难受的。”秋雁薇照实说道,“瞧着家里为我准备这准备那,想的就多一些。”
雁临没这种经历,却见?过不少次,只得往轻松的一面扯:“这幸亏是秦淮留在这儿,要是让你跟着他回北京,你是不是得每天哭成花猫脸?”
秋雁薇先是笑,又顺着她的话思考一下,“每天哭倒不至于,但肯定?有哭的时?候。”
“新房到家里,走路才二?十来分钟,开?车就一脚油门?的事。”雁临拿过盛着新衣的盒子,“快试试衣服,瞧瞧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好。”
接下来的几天,雁临每天到星雅上班。徐东北负责的一些事,与她息息相关,他不在的时?候,就要由她接到手里,两个人少不得做最详尽的交接。
这期间,夏羽回到县城。
她早已?习惯独自?居住,留在家里时?间一久,倒是不会和亲人吵架,却会当着至亲的面儿怼自?己横竖瞧不上的亲友。
家里可?受不了她这么得罪人,如今便也还是由着她自?己住,把家里一套闲置的楼房拨给她。
夏羽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雁临,又问:“咱们临羽分公司在哪儿?租好地?方没有?”
“当然租好了。”雁临打趣她,“这种事要是都劳动我们夏副总,你还不得挠我啊?”
“知道就行。”夏羽笑说,“明天一起去看看,在家等我过去接,顺道跟爷爷奶奶聊聊天儿。”她是除了陆修远之外,第一个知道雁临怀孕的人,大事小情的已?经开?始注意。
第二?天,两女子一起去了租下来的办公场所?。
分公司所?在地?段,位于县里最好的位置,与这两年发展起来的商业街和本就有的小吃街,只隔着一两条街,吃喝方便这一点,夏羽最是满意。
只是夏羽也知道,照雁临以往工作的模式,如今这些事真拖不住她多久,于是问:“还有什么规划没有?你不会以后?就老老实实在家安胎、带孩子吧?”
“这边公司的路段好,但房子不够好。”雁临照实告诉她,“等生完孩子,我要盖房子,名字是‘临羽’工作室,这样我们待在工作室,就能一起兼顾所?有的工作,省得今天在这儿、明天去那儿地?跑。”
“那是你,我需要兼顾的能有多少事?”夏羽笑出来,“开?店的事,最多是多添几个分店,再就是拍照片广告,也不是别人能追着我跑的事儿。”
“瞧你这点儿出息。”雁临笑着携了她手臂,“模特和广告明星做不了一辈子,广告相关的业务可?不少。
“你现在主要任务是赚钱,捎带着积攒一些人脉,等到你不想拍广告只想当大爷了,可?以帮星雅培养你的接班人,等要举办时?装秀的时?候,又是需要你出力的时?候。”
时?尚圈很多人和事情是绑在一起的,雁临和夏羽之后?多年,都要和这个圈子接触,可?以联手促成的事情不要太多。
夏羽眼眸立时?变得亮晶晶,“三年内我就要当大爷,平时?记得提醒我要留意那些人脉。”
“嗯。”
转眼到了秦淮和秋雁薇的婚礼。
雁临和夏羽赶早去了秋雁薇那边,帮她化?妆,打理?发型。
前者不消说,全?是前世累积的亲力亲为的经验,后?者则是拍摄广告和照片的次数太多,和化?妆师发型师关系良好,没少偷师学艺。
秋雁薇的新娘服,是大红色连衣裙,半袖,长度及膝,裙摆稍稍做出荷叶边的弧度,优美又不失郑重。脚上是一双红色高跟鞋,鞋面上嵌着展翅欲飞的蝴蝶。
末了,雁临给姐姐加上一枚银质胸针。
夏羽把秋雁薇引到穿衣镜前,“看看整体效果。”
秋雁薇看到镜中的女子,有片刻愣怔。一切都是那样的恰到好处,不见?一丝刻意的张扬,亦不见?一丝刻意的保守,却塑造出了一个令她自?己都觉得前所?未有漂亮的形象。
她分别拥抱妹妹和夏羽,“太谢谢你们了。”
两人很默契地?拍拍她的背,笑得分外舒心。看到漂亮的人,不熟悉也算了,既然熟悉,谁能忍住手痒,不尽心尽力地?打扮她呢?
接下来的流程,与雁临当日一样。
夏羽还是第一次全?程参与这种喜事,始终兴致勃勃的,挨着坐在喜宴上,时?不时?问雁临一两个感兴趣的问题。
雁临当然据实相告,随后?说了婚纱的事,“抓紧谈恋爱结婚吧,我好给你做婚纱。”
“不结婚就不能送我婚纱吗?”夏羽不满,“什么衣服到了最终,不都是衣服?”
雁临斜睇着她,“别的衣服你都能穿着满大街晃,婚纱行吗?就算在国外,你见?过几个把婚纱当套装睡衣穿的?就算你好意思,我还要担心人家说星雅的代言人疯了呢。”
夏羽笑不可?支,又不敢笑得太大声,把脸埋在雁临肩头。
“嘛呢?”丁宁走过来,低声说,“夏总,别跟我嫂子拉拉扯扯的。”
夏羽勉强收敛了几分笑意,端端正?正?做好,横他一眼,“小心眼儿,就那么一句没脑子的话,还记仇呢。”
“不然怎么有句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丁宁笑笑的,“我有个同事,对你印象不错,问等会儿能不能过来认识一下。”
“人家结婚呢,你给我张罗相亲?生怕我高高兴兴过完这一天是吧?”夏羽小手一挥,“一边儿凉快着去。”
“我就是个传话的,训我干嘛?”丁宁给雁临放下一瓶果汁,“爷爷给你的,家里不准你喝酒,记得吧?”
“记得。”雁临笑着开?了瓶盖,倒了一杯果汁到杯子里。
丁宁笑一笑,放心地?回了原位,继续跟秦淮找补着喝酒去了。
夏羽思绪一转,悄声问雁临:“家里更希望你这胎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女孩儿。”雁临说,“什么这胎那胎的?我就生一个。”
“那敢情好,这么开?明的家庭可?不多。像我们家,我爸妈一说起我单身的事,就说你什么时?候才让我们抱上外孙。”夏羽嘴角轻轻一撇,“那叫什么话?”
“老观念扭转过来可?不容易。”雁临说,“我家里的长辈,多多少少也有点儿弥补的心理?存在——我猜的。”
“嗯?怎么说?”
“我不是有个大姑姐嘛,她在家里,已?经不是教育失败那么简单的事儿了。换了我,大概也不服气——好像教不好女孩子似的,而且就算自?己不是那块料,家里也还有别人可?以指望。再加上本来就不是在意小孩儿性别的家庭,最赞成只生一个好,现在就满心满意地?盼着添个女孩儿。”雁临顿了顿,凑近夏羽一些,声音更低,“最近,我婆婆没事就跟我说说话,我才知道,修远是她意外怀上的,当时?她事业心重,要不是流产风险大……”
夏羽瞠目,“我的天……幸亏林阿姨当年遇到的风险大,要不然陆家可?就热闹了,不定?让陆明芳折腾成什么样儿。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雁临因她的碎碎念笑出来,“也不一定?,要是那样,被送到爷爷奶奶跟前儿的就是陆明芳了,也差不了。什么人的什么性格,天生的概率毕竟小,还是成长环境和家庭熏陶更重要。”
“说的话是很有个家长的样子了,但这跟我对陆明芳的印象没关系,再说了,一百个她绑一块儿,也比不了我哥。没我哥,我们怎么认识?”
“对对对。”雁临频频点头,笑意更浓,“有的话我也只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婚宴过后?,晚上秦淮、秋雁薇又在家里准备了几桌酒席,答谢为婚事出力的亲友。
陆修远代表雁临去了。
雁临则留在家里,和几个长辈一起帮丁宁收拾房间、归置东西。
秦淮先前都住在陆家,现在他已?经成家,丁宁又已?经受不了没哥嫂管着照顾着的日子,就搬了进?来。家里都是打心底高兴,四位长辈这就开?始盘算着,平时?可?以替这小子张罗张罗对象。
这天后?,徐东北正?式放大假,没说回来上班的具体时?间。雁临不需问清楚,横竖有了他感兴趣的企划案,他自?己就回来了;金小杭一家更不需问清楚,横竖如今他在公司里的事,雁临都可?以替他做决定?,找雁临可?比找他愉快的多。
雁临和夏羽从北京那边调来三名以前的同事,给的是外派待遇,随后?又在市里招聘了欠缺的一应人员。
这次夏羽再上班,就不像投资公司刚成立时?那样了,雁临也是每隔一两天就到公司待一半天。
陆修远那边,花费的精力比她们还少:仍旧在原先大礼堂二?层的贸易公司上班,经手的主业是有了变动,但已?经早有铺垫,一切按部就班即可?。
至于需要双方洽谈的事,陆修远要么请对方赶过来,要么让丁宁走一趟。
事实证明,随着地?位的提高再到稳固,如今他不论是做甲方还是乙方,找过来接洽的都是大多数。
到了怀孕第三个月,陆修远陪媳妇儿到医院检查。
情况一切良好,两个人愈发心安,工作之余,开?始为孩子做一些实际的事。
陆修远给孩子设计定?做小床、摇篮;雁临得空就画几笔,给孩子设计舒适又好看的小衣服。
四位长辈目前的心思,都倾注在照顾雁临这一件事上,其他的事,他们都是过来人,知道等月份大了再准备也不迟,早一些备下只有占地?方一个作用。
消息慢慢地?传出去,亲友无不欣喜,更有同龄人对雁临啧啧称奇:“好像什么事都计划好了似的。”
雁临失笑。要说计划好了,也是陆修远为她、为彼此计划好的,她目标一直是把事业规划清楚,生活里的事,倒是抱着随缘的心态。
时?光翩跹,到了冬季,下过一场大雪,雁临不等谁说,便留在家里,要夏羽、方雅有事打电话或到家里找她。
孕妇体质好或不好,有时?候都敌不过一个巧字。万一赶巧了摔一跤,有人只是不舒服一阵,有人则可?能就此失去已?经感情深厚的胎儿。
她要是没其他选择也算了,但打一开?始,就给自?己创造了最自?由松泛的工作时?间,不用有心理?负担。
同样的一天,陆修远照常到公司上班,停好车走到楼下,看到了两个人。
一个是王济川,他有印象。
另一个是一名女子,他猜着是王济川的妻子秦筱蓝。

“陆修远!”女子出声喊道。
紧随而至的, 是?王济川竭力压抑的气急败坏地低吼:“你他妈的有完没?完!?”
陆修远眉心微动, 仍是?懒得理会。
“这关你什?么?事?你他妈的给我滚!”女子再一次高?声喊, “陆修远!”
陆修远停下脚步,转头望过去。
王济川试图将人拽走, 却是?无?法如愿, 索性松了手, 走到陆修远面前, “对不起?,她一定要来找你胡闹, 我拦不住。这人你瞧着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先走了。对不起?, 真的非常对不起?。”
陆修远抄着裤袋, 微一颔首,这才正眼打量那名女子。
瞧着三十来岁, 穿着显得身形很臃肿的棉服,黑色长?裤,头发乱蓬蓬的。
这真是?秦筱蓝, 还是?秦筱蓝同龄的堂姐妹表姐妹?——陆修远对异性的样貌,除非是?有必要留心的人,否则总是?看过见过就忘, 这会儿是?真的拿不准。
秦筱蓝眼睁睁望着王济川快步离开, 愣怔片刻, 匆匆整了整身上的棉服,来到陆修远面前。
陆修远不想浪费时间, “说。”
“我要跟你借一笔钱,用我家里的房子抵押。”秦筱蓝从挎包里拿出房契,“你看一下,能?借我多少?对了,我可以多付利息。”
陆修远嘴角一牵,“你搞错了,我不放贷,也不借钱给陌生人。”
“陌生人?”秦筱蓝仰脸盯住他,“我算是?陌生人,你媳妇儿总不是?陌生人吧?她以前的好朋友,对你来说总不是?陌生人吧?”
陆修远神色淡漠,“别?人敢替王济川跟谁攀交情,他自己也不敢。”停了停,他确认对方的身份,“你是?他妻子秦筱蓝?”
“没?错。”秦筱蓝挺直了脊背,“不管怎样,我还是?请你借一笔钱给我救急,哪怕认定我们?还不起?,你也不亏,算是?低价买了一所房子。要不然,我可不知道我以后会胡说八道什?么?,比如王济川跟秋雁临,有没?有的事,说的人多了,没?有也会变成真的。”
陆修远认真地看她一眼,也真的记起?了她。好几年了,那个混不吝的德行还是?没?变。
他牵出一抹不屑的笑,转身去往公司。
“你要是?这样,那我这就开始给大家伙儿讲故事了!”秦筱蓝扬声喊。
陆修远脚步不停。
二国带着两?个兄弟疾步下楼赶来。方才下面这一幕,他们?已经看到。
“远哥,怎么?处理?”三个人异口同声。
“送派出所,让片儿警问她到底想干什?么?,她想私下倒卖谁的房产。”
“好嘞!”
三个人健步如飞地走到秦筱蓝跟前,二话不说把人反剪了双臂,押到公司备用的一辆吉普车上。
秦筱蓝奋力挣扎着,踢打着,全不奏效。于是?,她扯开嗓子想要哭嚎,却被二国一句话吓得闭了嘴。
“敢瞎叫唤,我弄死你!”二国说。
他的哥哥兄弟的媳妇儿都是?优雅大方的,自己的护士媳妇儿是?微笑天使,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滚刀肉类型。
王济川愤懑又颓然地回到家里,倒在床上生闷气。
陆修远哪儿是?他惹得起?的?不论前世今生,都几乎是?遥不可及的人物。偏偏秦筱蓝不信邪,说什?么?要赶在年关之前筹到一笔钱做生意,这样到年前就能?赚下的家底,来年开春儿不用犯愁。
关键是?,钱是?谁想赚就能?赚的?尤其以他们?如今在县城的信誉,连她爹妈都要跟他们?老死不相?往来了,谁肯借给他们?本钱?
想赚快钱,上辈子也赚到过,所以这辈子还想走那条路。到最近,王济川不得不怀疑,自己这两?辈子都选错了路。
也许自己根本不适合做生意,就算有点儿头脑,也要看大环境给不给绝佳的机会。只要机会差一点儿,他的生意就会翻车。
他始终欠缺领导管理能?力,越是?需要果?决的时候,越会瞻前顾后犹豫不决。也就是?说,不管怎么?样的生意,只要扩大规模就会失败。
太失败了。
怎么?会失败到这地步?
他连自己的优势劣势都不清楚,要是?没?有丁蟹那种爆棚的运气,迟早在生意场上一败涂地。
丁蟹是?谁来着?好像是?港剧大时代里的人物。他上辈子看过那部剧,还羡慕过那人简直没?天理的好运,叹息的,正是?自己的运气不够好。
其实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
他的问题,可能?就是?两?辈子的眼高?手低,不然也不会越活情形越差。
一整天,王济川都在想这些?事。
入夜后,有邻居来告诉他:秦筱蓝在派出所待一天了,理由是?闹事、偷窃房契并试图倒卖。
王济川懵住了。
闹事是?一定的,她但凡求谁要是?不能?如愿,一准儿跟人撒泼打滚,碰上陆修远那种没?耐心的,不送派出所送哪儿?
可偷窃房契又是?怎么?回事?
他急匆匆蹬上自行车,去了派出所。进门时,恰好遇到他的岳父岳母往外走。
两?个人看到他,就跟没?看到一样。
秦父说:“回头找个稳妥人,替我们?保管存折房契。”
秦母说:“是?该这么?着,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以前挺有个人样儿的,现在怎么?成了这样?唉……”
王济川听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脸颊一阵阵发烧。
秦筱蓝这档子事,直到冬至前夕,雁临见到三伯母时才听说。
王秀莲说完当日的事,又捎带着告知后续:“秦筱蓝以前不论怎么?生事,也没?进过派出所,这次应该被吓得不轻,她爸妈也没?给她好果?子吃,让她在里头待了几天,才松口不再追究。听说回到家到现在,都没?再出过门。”
雁临意外又好笑,“我还以为她有多大的胆子呢。”
“真胆子大也不能?没?脑子吧?居然跑修远跟前儿吓唬他,整个儿失心疯了。”
“有这么?个人也挺好,王济川就缺这种人收拾。”雁临说。
王秀莲笑了,“说起?来也是?,那个人,我瞧着是?谁跟他谁倒霉。”
雁临深以为然,“看看人家宋多多,现在的食品公司做的可好了,买熟食的时候经常看到她那个牌子。”
“是?呢。”王秀莲拿出带来的布料,“本来想给孩子做些?贴身的衣服,可手艺怎么?比得了你,干脆就只送料子。”
雁临笑着道谢:“我稀里糊涂的,净顾着做外面穿的,正缺柔软的料子。”
说话间,陆修远回来了,笑着喊了声“三伯母”,递给雁临一个纸袋。
雁临拿到手里,闻了闻味道,眉开眼笑,“烤红薯?”
“跟伯母一人一块。”陆修远摸了摸她面颊,又对王秀莲打个手势,下楼去了。
“生怕我多吃。”雁临嘀咕着拿出红薯。
王秀莲哄她:“这个是?不能?多吃,你姐姐跟二国媳妇儿打听过,修远是?为你好。”
“知道啦。”雁临递给她一块热腾腾红薯,“一起?吃,不然我可管不住自个儿。”
王秀莲笑开来,“好啊。真是?沾你的光,平时我还真想不起?来吃这些?。”
这天晚饭后,陆修远和雁临在附近散步,手始终是?握在一起?的。
最近,两?个人得空就商量孩子的小名儿——大名轮不到他们?,四位长?辈就有的抢了,但要是?不掺和一下,陆修远心里就不舒坦。
此刻,陆修远选定的小名儿是?心心,“开心,贴心,暖心,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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