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大佬的小媳妇—— by九月轻歌
九月轻歌  发于:2024年0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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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太好了?。你吃完饭就去我那儿待着?吧,有事儿跟你商量。”
“成。回见。”
丁宁笑眉笑眼地?放下话筒。
常悠然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
丁宁唤助理取来一份协议,放到办公桌上,仔细阅读,指关节敲一敲当初签署的日期,“真是巧,也?真好。再有五天,签约到期,而宁远没有与你续约的打算。看?在你这么久劳心劳力的份儿上,离职之前,公司奖励你五天假,你现在可以走人了?。”
常悠然咬了?咬唇,使?得本已失色的唇恢复娇艳的红,“我需要解释。”
丁宁喝一口咖啡,闲闲地?睨她一眼,“你是郑涛的堂妹,父母离婚后,你妈跟省城一个姓常的再婚,那时你大概十六七,十来年了?,不少人都不会关注更?不会记得这码事。
“你跟郑涛兄妹关系很好,在他抽疯把自己作进去之前,有个女朋友,是你最好的朋友。
“按我猜想,你最早是认定你堂哥、好朋友受了?无妄之灾,罪魁祸首是我远哥和嫂子,所以你处心积虑,来到宁远,坏心一大堆,可惜,没实现的机会。
“——常悠然,曾用名郑萌萌,还要我继续提醒你么?”
常悠然身形如同僵住,过了?会儿才能出?声:“这些,都是秋雁临先一步察觉到,再提醒你们?的?”
丁宁认同,“对。她的临羽公司,投资面?临的风险很大,查企业、个人背景是常事,捎带着?给?我和远哥做做这方面?的工作而已。没想到,查出?了?你这样一个人。”
常悠然吁出?一口气,有那么一刻,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丁宁再次唤来助理,用下巴点一点失魂落魄的那个人,“看?着?她收拾东西离开。”
离职前美其?名曰放假,只?是委婉地?请对方即刻走人,尤其?还是忍耐时可以长久蛰伏、爆发时就要捅出?大乱子的货,活神仙也?不会留着?给?自己添堵。
“只?是这么简单?”常悠然一瞬不瞬地?凝住丁宁。
“不然呢?法治社会,我就算有心把你弄得下半辈子不能自理,也?只?能是想想。”丁宁显得非常遗憾,又不免好奇,“倒是你,一出?一出?的,让我看?不出?你到底有什么精神障碍。”
常悠然差点儿就被他气笑了?。
“精神障碍?”她喃喃低语。
她要真有,那倒好了?。
关键是她从见到陆修远那一刻起,行事就完全偏离了?既定的轨道,好在最终的目的相同。
她想为小时候对自己再好不过的堂哥报复,想为读书?时给?予长久陪伴帮助的好友报复。这两人因为陆修远、秋雁临受到的损失,太多,太惨重。
要报复陆修远,让他在商界马失前蹄,一蹶不振;要报复秋雁临,让她在长久的安稳清净之后,突然陷入丑闻,再无翻身余地?。
可是,忘了?什么时候起,她一心要针对的人,只?剩了?秋雁临。
好友那边,也?是越来越怕郑涛再次被牵连,从而要求她尽量不要惹陆修远。
她乐意之至。
没办法,喜欢上那个男人、义无返顾地?沦陷进去,太容易了?……
可依现在情形来看?,郑涛好像是在被她们?胁迫利用期间,反过头来狠狠地?利用了?她们?。
他根本就没对秋雁临有过丝毫的迁怒,也?不抱有任何恶意。
或许,他陪她们?磨烦这么久的目的,目的只?是正式与秋雁临坐在一起,正式与她相识,同时,大概就是道别……
太要命了?。
都疯魔了?,他疯魔得最彻底。
常悠然险些捧住头,撕扯头发。
刚竭力按捺下这冲动,办公室里的电话又响了?。
丁宁接起来,礼貌地?应答几句,把话筒递向她,“郑涛打来的,想跟你聊几句。”说完把话筒搁到一边,“我还有不少事,没工夫搭理你了?。”说完步履生风地?出?门去。
正像他先前所说的,对常悠然这种人,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面?上怎么办是另一回事。
他要在为人处世原则上防患未然。这事情,只?不过是刚开头而已,郑涛曾经的女朋友、常悠然的好友,可是到现在都没露面?,他得用点儿心思处理这码事。
常悠然盯了?话筒片刻,攥了?攥拳,走过去接听。
雁临和刘云、夏羽、李梦一起做饭吃完,公私兼顾地?聊到十点来钟,送走三个人,洗漱冲澡睡下。
夜半忽地?醒来,听到了?敲门声,节奏是她最熟悉的。
她赤脚下地?,穿上睡衣外袍,走向家门前。
“雁临?”陆修远唤一声,取出?钥匙开门。打开门是不大可能的,除非她没照他叮嘱的反锁好。但她通常会在听到开门声音醒来。
“陆修远?”雁临匆匆忙忙开了?门锁,打开来,一颗心已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分开的日子真不短了?。
不知?道有多想他。
陆修远进门来,反手带上门。仍是清爽利落的寸头,穿着?白衬衫黑西裤,刚从会议室走出?来似的。
“陆修远。”雁临绽出?大大的笑容,勾住他颈子,踮起脚尖时,一脚毫无精神负担地?踩上他的脚。
“又不穿鞋。什么坏习惯这是?”他一面?数落着?,一面?已忍不住紧紧将人揉进怀里,深深呼吸她清浅的芬芳气息,下一刻,俯首索吻,从温柔到热切,再到近乎蛮横。
“你……怎么回来啦?”雁临偷空问他。
陆修远十分坦然:“想我家小兔崽子,想的快出?人命了?,不回来我得挂外头。”
“瞎扯。”雁临低低地?笑着?,身形在他臂弯间辗转,和他不老实的手对抗期间,已是气息不宁。

第75章 必经的诱惑
陆修远打横抱起她, 在?昏黑的光线中,抱她进卧室,把轻盈的香香的人放到床畔, 近距离凝着她, 星眸在这暗夜中闪着迫人的光芒。
雁临勾低他, “有没有跟家里报备?万一怀了孕,闹出?时间对不上的误会就太冤了。”
“来之前就打电话回家说了。”陆修远惩罚似的轻咬她一口, “打量我跟你一样没心没肺的?”
遭殃的地方?最怕他这么闹, 雁临深吸一口气, 胡乱抚弄着他小刷子似的头发。
“不过, 停药多久了?”实际的那些可有可无的问?题,她关心, 他则是关心之余且担心,“现在?可以么?”
“半年多了, 没事了。”雁临把脸埋在?他肩头, 一口一口,轻轻咬啮, “早点儿生个孩子,我们也算是一个阶段的功德圆满了。”主要是,她也想早点儿有个与他感情的结晶。
陆修远笑出?来, 透着十足十的喜悦,“那得抓紧了,争取女儿明年就出?生。”随即, 毫不心虚地耍坏。
雁临抽一口气, “你怎么能确定是女儿的?”她喜闻乐见不假, 可要是生完女儿再?想超生来个儿子,她可不干。
“我想要女儿。”他说。
“……”雁临挠他一下, 明明已经是干柴烈火的阶段,却要强迫理智抽离出?来,“给我说正经的。”
他见她一副动真格的样子,真就停止为非作?歹,认真思?考一下,给她答案:“妈第一胎是女儿,咱妈也只生了你,再?加上我们本来就想要女儿,我这心愿有什么不对?”提到的咱妈,指的她早故的生母。
“……”雁临有片刻的服气加语凝,“我想要女儿是真的,但?也就一般,你也真那么想要,那么喜欢?”
比起他和?四位长辈来,她这心愿的强烈的程度,直接被甩出?去八条街。
细想一下,这事儿还是挺神的。
起先雁临觉得,基于?有个陆明芳,长辈生出?弥补或证明自己教导能力?也正常的心里也正常,问?题是他们一码归一码。
“就那么想要,就那么喜欢。”陆修远咬住她耳垂,“打岔到此?为止,走神也到此?为止。除非你真不想让我活了。”
语毕,修长有力?的手指稳稳扣住她,温暖亦火热的唇欺上她。
下一刻,一个逸出?低低的喟叹,一个颤巍巍喘息一下…
彼此?有多想念,无需赘言。
晨曦初绽,雁临翻了个身,手臂勾住身边的人,“陆修远。”
“嗯。”陆修远吻一吻她的唇,“瞧这德行,好像真离不开我似的。”
雁临下意识的嘴角一抽。
跟着这种人混,这辈子大?概都学不到风花雪月那一套吧?
不过……不学到才是最好。
她从没觉得自己务实有任何?错。
思?及此?,抬手拢一拢眉心,雁临绽出?晨间独有的最单纯的笑,“这事儿不跟你抬杠。”
要说离不开,他不能留下,她也不能跟过去,瞎矫情罢了;
要说离得开,她还真不能承认,少了他在?身边,每一天都有很多失落的时刻。
尤其,最初他拎着行囊,她送他启程离开之后,每天回到家里,都感觉空空荡荡。
偷偷哭过一鼻子,猝不及防地掉两?颗金豆子,是发生过好几次的事——不长脸又让他嘚瑟的事儿,她才不会跟他说。
“你也想我。”陆修远把她揽紧一些,用的是确定的语气。
“要是不想,我们要考虑的可就多了。”
“越长大?越不会谈恋爱,连哄我的话都懒得说。”陆修远匆匆点出?她煞风景的事实,继而托起她的小下巴,一口一口索吻,品尝这世间最甘美的甜点一般。
他又不是爱听什么话的人,看到、感受到就足够。
还处于?敏感至极阶段的雁临,再?想遮掩,也遮掩不住本能的亦是由心而生的反应,唇舌间的纠缠都忍不住轻轻战栗。
不消片刻,本想浅尝辄止的那个就受不了了。
本能抵触又沉迷期间、来回跟自己较劲的那个,也选择遵从意愿。
等到两?个人能清清醒醒聊天时,已经是坐在?车上,陆修远送媳妇儿到学校。
陆修远说起昨天的事:“郑涛先一步打电话给我,他意思?很明显,以前?想见你,顺理成章的理由都被你避开了,轮到这次,他还是想正式认识你一下,但?也怕临时出?什么幺蛾子,再?次害得你面临什么事,要我尽量做好应急措施。”
雁临嗯了一声?,“听出?来了。那不是好人,但?也不想一条道走到黑,大?概是韩茂生和?你的功劳。”
陆修远深思?片刻,“是他参军过的功劳。”
“对。”雁临想一下就释然,笑盈盈睇着他,“你就是为了这些事,和?宁宁先后脚赶回来的?”已经相处成不分彼此?的一家人了,她对丁宁早就开始自然而然地唤他小名儿了。
“没错。”陆修远摸了摸她的小脑瓜,“宁宁先知道的。至于?我,一碰到这种事儿,再?无辜也心虚,真邪了。”
“……偶尔心虚一下也挺好的。”雁临说。平时她又不好意这样那样地喊他回来,或是赶过去他工地那边,计划外的来一次小别胜新婚,感觉还是很好的。
陆修远笑出?来,手落到她唇角,再?掠上她粉润的唇,“临,找个理由,让我多留三两?天。”
“……”
自己想晚三两?天回去,找辙不是容易得很?非要她给他个理由是唱的哪一出??
她抬脸,瞧着他明显清瘦些许的面容,更为清冷锐利的眉宇,抬手抚了抚他漂亮飞扬的眉,“我的理由只有一个:太想你了,想你多陪我三两?天。你要是好意思?,就这么跟同事说吧,我豁出?我这张脸不要了,能气死几个是几个。”
陆修远实在?笑得不轻,手势透着千般万般的贪恋,“我要的,也只是你给我的这个私人理由。”
就知道是这样。
雁临紧紧搂他一下,亲昵之至地蹭一蹭他面颊,“下午我四点半出?校门,来接我。”
“然后呢?”
“听你的。”
“说到做到?”
雁临对上那双噙温柔的勾人至极的丹凤眼,“说到做到。”
“准点来接你。”陆修远亲了亲她发丝。
其他事情的细节,碍于?彼此?着调不起来,也就没认真交流过。
目送媳妇儿走进校门,陆修远凝眸片刻,调转车头,去了公司。
下车走向公司大?堂时,常悠然快步赶上来,“陆总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打听他的情形,跟到工地那边的同事说他回来了,她还半信半疑,为了一半的可能赶过来,等着向他解释。真看到他,心情却是有惊有惧。
“昨晚。”陆修远脚步不停。
常悠然尽力?跟上他步调,“陆总,我要跟你澄清一些事。”却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听。
陆修远语气清冷,没有温度:“到办公室。”
完全与平时相同的态度,使得常悠然心头升起希望:她怀疑他根本不知道她被辞退的事,只是丁宁要跟她嫂子玩儿讲义气那一套。
由此?,她脆生生应道:“好!”
陆修远在?同事问?好声?中,走进办公室。
助理小跑着过来,放下一摞需要他签字的文件,又给他沏了一杯茶,对常悠然采取了无视。
常悠然站在?办公桌前?,和?以往一样随意地问?:“这次回来多久?”
陆修远拿起钢笔,看她一眼,不答反问?:“你说要澄清一些事?”
常悠然忙端正了态度,“是这样的,昨天因为一些事,丁总误会了我,要我今天起开始休假,也就是变相地开除。”
“我知道。”
“……”
陆修远翻阅着文件,“手边有没有必须当面交接的工作??”
“……没有。”常悠然想说有,问?题是没有。
陆修远语气仍无任何?起伏:“你有过不错的表现,需要工资补偿的话,可以当面提,我尽量满足。”
“陆总……”常悠然真的伤心了,“对这两?天的事,你没有任何?要问?我的么?只听丁总和?你妻子的一面之词,就可以决定我的去留?”
“一面之词?”陆修远抬眼,眸光寒凉,“我妻子要是真有闲心跟我说你什么,那倒好了,起码证明你还有让她关注一下的价值。”
这种话说出?去,他脸上无光,但?也真无所谓。
常悠然在?他家小兔崽子那儿,还不如王萍那个最莫名其妙的货。起码雁临还会直接提醒他,不要让王萍进他公司做事。
关于?眼前?人,雁临只是让刘云给了他一份调查报告而已,从没特?地提一句的闲情。
固然有郑涛的因素在?,不以为然也是实情。
常悠然眼中飞掠过惊讶。
秋雁临竟然从没提起过自己,没跟陆修远打过小报告……可自己却认定对方?没少给丈夫施压……
那么……
秋雁临这到底是对婚姻自信到了什么地步?又有多不把她当回事?
她抿一抿唇,再?次鼓起勇气为自己保住工作?的机会:“可有些事你还是有必要知道的,昨天你妻子……”
陆修远目光倏然转为锋利,“别提我媳妇儿。你没对她说三道四的资格。”
较之他平时语气,这会儿有了微妙的变化,却是只要细品就觉得他神色、语气,都把跟他跟他说话的人当垃圾一般。
这样的人,饶是你再?跟他共事几百年,他也不会添一份好感、少一分漠然。
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常悠然全身的力?气都似被抽空,忽地后退一步。
陆修远视线回到文件,“去办离职手续,立刻。迟一天,你就不是合约到期,而是被辞退。”
常悠然面无人色地出?门去。
陆修远凝神处理文件,召开临时会议,忙得告一段落,得知常悠然已经离开。
反思?整件事,他仍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从身边的同事,到在?外接触的林林总总的人,总有没心没肺抖落自己隐私的。
有那么一类人,认为婚姻关系之中,丈夫或妻子身边出?现个追求者是好事,要是利用的好,可以成为感情的催化剂。
见鬼的催化剂。
就他媳妇儿那看似小太阳实则冷漠到无情的性格,哪天真嫌烦了,直接把他甩了也很正常。
不为这个,他也不会每次遇到这种事就打怵或暴躁。
怕妻子多想,烦躁于?因为各种理由尝试介入他们婚姻的人钻牛角尖:
有主儿的东西不能碰,起了心就等于?起了小偷似的贼心。
他一个正正经经受过诸多长辈、领导熏陶教育了那么多年的人,怎么会瞧得上本质小偷心理的人?
太没意思?了。
该考虑培养一些八面玲珑的人了,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只掌控决策权,不会脱离到感兴趣的行业之外,又不用没事就在?公司或外面应酬,接触到很多他一看就烦的人。
这是早就有的打算,现在?则要尝试着尽快落实。
从退伍那天起,他就不是再?适合大?多数群体场合的人了。
本性如此?。
临近中午,助理敲敲门走进来,提醒他:“陆总,中午您要和?邱总一起吃饭。”
“知道了。”
陆修远按了按后颈,晃一晃头,不耐地吁出?一口气。
中午,雁临去了李梦、陈素影的宿舍,三女子一起吃完饭,凑在?一起说校内八卦,探讨功课上的事。
外面有人喊李梦,李梦连忙赶到窗口,问?什么事。回来时她对雁临说:“外面有人找你,女的,校外的。真是奇怪,这两?天怎么总有这种事?”
“总比男的找我好。”雁临说着,收拾起手边的东西,挎上手袋。
李梦折回来坐下,“该不是背着我们又交好朋友了吧?”问?的一本正经。
“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你是我小媳妇儿呢,整天怕我在?外头勾三搭四。”雁临捏了捏她面颊。
陈素影忍俊不禁,“真有点儿那意思?。”
“嗳你们俩……”李梦不依,要报复回去。
雁临已笑着跑出?门去。
李梦转身跟陈素影找补,两?个人嘻嘻哈哈地闹到一处。
雁临走到女生宿舍外,看到了来找自己的女子。
女子二十六七岁的样子,长发利落地绾起来,戴着珍珠耳坠,穿一袭浅灰色套装,脚上一双同色高?跟鞋。
望见雁临,女子步态从容地迎上去,“是不是秋雁临?”
“是。”雁临笑得客客气气,“你找我?”
“对。方?不方?便喝杯茶?”
雁临笑说:“附近喝茶没有太好的地方?,有一间咖啡厅还不错。”
“都一样的。”
这人与上次常悠然过来时一样,有车子等在?校门外。
雁临开车带路到咖啡厅。
临窗的位置,咖啡上来之后,女子闲闲地望了一眼窗外,这才自我介绍:“我是杨学敏。”
“哦,”雁临神色中有些许释然,“原来你就是杨女士。”
杨学敏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早已经知道有我这么个人?”
“没你知道我早。”雁临很诚实。
杨学敏唇畔绽出?由衷的笑容,“你的确是很可爱的女孩子。”
“没有的事。”雁临从不会觉得,二十五岁的已经在?经营事业的女子,给人可爱的印象是什么好事。
“悠然有没有给你添麻烦?”杨学敏问?。
“谈不上麻烦。”雁临放了半颗方?糖,用精致的小勺子搅着咖啡,“反过来,她说不定认为我给她带来了麻烦。”
“她被辞退了。”
“听说了。”雁临问?,“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杨学敏歉意地笑了笑,“只是觉得有些抱歉。我跟你并没怎么见过面,跟她却是很多年的朋友,对她的抱歉,要比你更多一些。”
“不用考虑我。”雁临说。
杨学敏又忍不住笑了,慢言慢语地说:“其实我和?郑涛都没想到,她这次会做到有始有终。我平时,要照顾到工作?、长辈很多事,郑涛很多时候焦头烂额的。
“她说要找机会替我们追究的事,我起初说没机会就算了。毕竟,郑涛在?陆先生手里折过一回,我想法再?偏激,也不会认为她比郑涛更难对付。
“郑涛呢,出?狱之后,大?概早被很多人左一出?右一出?地折腾累了,自己不少烂摊子,哪儿还有力?气总能给别人收拾烂摊子,挺多时候听到什么,就当真事儿似的敷衍——他就是给我那种感觉。”
雁临点一点头,不置可否。
“这次真的不关郑涛的事。”杨学敏说,“年初开始,他陆续转手资产。我想,等他见过你之后,大?概就要带父母去别处发展了,应该是国外。这种门路,他找到还是很容易的。”
雁临就事论事:“到国外也不错,最起码,他父母能换换心情,再?回来,也就没人再?记得以前?不开心的事。”
“他也是这么想的。”杨学敏抿一口咖啡,“那你和?他——”
“昨天见过面,他替人转交一笔业务给我。”
杨学敏近乎小心翼翼地问?:“听说,你们以前?从没见过?”
“没有,昨天我是正式认识郑先生。”
杨学敏缓缓点一点头,忽地逸出?一抹惨淡的笑容,“他跟我说过,我不相信。
“居然是真的,只是他认识你,而你不认识他……”
雁临没言语。
“郑涛的很多事,相信你并不知道。”杨学敏说。
“不知道,但?也没必要知道。”雁临说,“就像你和?常悠然,也不会了解我这边从头到尾的情况,但?你们在?一些时候,肯定有过非常偏激甚至极端的想法。我没必要解释给你们听,同样的,我也不需要你们解释什么。”
“不,我只是想替郑涛——”
“有这必要?”雁临的笑容淡淡的,“我对以前?的他印象很差,这是一定的,但?对现在?的他印象还可以,希望他往好处走以后的路。”
杨学敏稍稍愣怔一下,“我以为你会感兴趣。”
“不熟悉的人之间,很多话,说不说明白都一样,没什么意思?。”雁临说,“我没力?气为一件以前?的事记恨谁,谁是不是记恨我,随意。什么都想防着,那是不可能的。”
“是这么回事。”杨学敏解嘲地笑一下,“这次过来,主要是为我自己和?悠然向你道歉。”
“不用了。”雁临最烦这一套。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道个歉,就能抹去常悠然看上她丈夫的事实么?
虽然说生活里有些狗血情节比小说更奇葩,但?生活毕竟是生活,狗血概率毕竟很低。
杨学敏有些尴尬了,喝口咖啡缓一缓,忽地提及一事:“我有熟人在?老家市里工作?,上班的地方?是多多食品。据熟人说,三四年了,宋多多会定期寄送自知的产品到北京。我想,你们只是不会定期团聚,实际上还是朋友。”
雁临微微挑眉,语速转慢:“你的熟人,到食品公司上班,特?别留意自己老板的私事——你要告诉我这些?”
说完,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杨学敏。
这意外的情况,把她惹毛了,让她不得不担心家中的长辈、姐姐、三伯父三伯母……等等也会被人轻描淡写地谈及私事。
正如她再?不想出?现宋多多被自己连累,从而被李丽改使绊子的事。
这种事真是出?现一次就够够的了,她除了觉得丢人、恼火,以及对身边人的歉意,再?无其他。
换位思?考,哪天她要是也被一个熟悉的人感情的事连累,感触只有对生事者的无语愤懑。
只不过几秒的时间而已,杨学敏感受到了对方?言语中的讽刺,和?意态中的锋芒。她连忙说:“只是个关系特?别一般的熟人,遇到可以说一说话那种关系。她所知道的,也只是这些杂七杂八的小事。”
“我除了为她老板感到遗憾,没什么好说的。”雁临坐姿更为放松,视线愈发直接,“杨总这几年也在?经营服装公司?听说高?薪聘请了不少管理、设计人才,钱应该也没少赚,比起星雅就不够瞧了吧?”
杨学敏无可否认,“对。”
雁临微微一笑,“由此?可见,星雅、徐东北再?到秋雁临的成功,不是谁都可以仿制或者复制。”
这一刻的秋雁临流露出?的强大?自信,杨学敏自认是很多年岁大?上一截的成功人士都难企及的。
她无法想象到的是,这是雁临前?世成功后的,一贯的自信散发出?的气场。
雁临并不是想要强调自己如今的成功和?地位:“为了我的亲友、熟人,不至于?时不时被人泄露一些个人习惯,也为了杨总的服装公司不至于?被我任性地排挤、祸害,麻烦你以后停止对我周边的人的打探,不论你是有意还是无意。不为什么,我只是丢不起这种人。”
杨学敏的脸微微涨红。
“老实说,我很不明白你这种人。”雁临直言不讳,“女性过得比男性辛苦,是数不清多少年的事儿了。可有些女性就是那么奇怪,和?在?乎的男性出?现问?题了,依然惯着儿子孙子似的惯着那男人,把所有怨气都积攒到一起,当做针对同性的理由和?武器。
“知道自己白忙了一场,马后炮地跑人跟前?儿说句对不起。
“对不起,杨总,你家这句‘对不起’多少钱一斤?
“我和?我丈夫、老同学平白无故被打扰,是你一句对不起就能翻篇儿的事儿?
“我要是贤良大?度地接受了,你和?常悠然是不是要和?我常来常往,做个所谓的熟人、朋友?
“抱歉,我丈夫和?我的事业一样重要,我大?方?不到那地步。”
杨学敏听完深思?一阵,脸色又红了三两?分,“以后不会了。”
“但?愿。你能说到做到,我会照常尊重行业规则。但?是,你和?常悠然不要再?出?现在?我周围。拿所谓感情跟我找辙的人,这辈子都在?我的黑名单前?列。”
雁临说完,从钱夹里取出?一张百元钞票,压在?碟子下方?,继而起身,挽着手袋离开,“专门跑一趟,辛苦了,但?我能补偿的有限。先走了。”
杨学敏双手捧住面颊,低低喟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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