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鹤归汀—— by野蓝树
野蓝树  发于:2024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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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他不由得散漫地笑起来,揉揉她的脑袋,帮她把一丝头发别上去:“飞机上的不只是我们,商务舱还一些工作人员,要乖点。”
礼汀没有问为什么有别人。
她乖巧点着头,告诉他,只要你在我身边什么都好。
礼汀在他用不懂的语言,交涉完所有的事以后,才在飞机爬升的气流里告诉他:“我托福考了102欸!”
她习惯性报喜不报忧。
没对他讲这段时间过得多委屈。
湿冷的房间,不满足的自己,还有孤独的生活。
江衍鹤是她在妈妈去世后,第一个可以分享欢欣的人。
也是唯一一个。
坏蛋小猫也想这辈子,都成为最后一个。
因为她超坏的,在京都被他灌满也不想要小孩。
谁都不可以,阻止自己独占他。
完全不需要其他人出现在生命里。
她凝望他走神太久,没意识到俯身过来的他,轻柔地吻住她的唇:“汀汀好厉害。”
礼汀眼睫扑棱,亲昵地问他:“你在夸我吗?”
他喉结滚了一下,指腹搭在她下颌上,近在咫尺地端详她微红的耳廓。
“当然是夸你。”
在飞机不断爬升的气流里,在暧昧气氛弥漫的狭小隔间里。
他倾身越过两人之间的隔板,温热手指桎梏住她的后颈,半边脸埋在窗外光线的阴影里:“汀汀真厉害,有一个托福考满分的男朋友。”
礼汀羞恼地不行,凑上来咬他冷白的喉结。
半途空姐送餐,想要贴心地帮他们把小桌板打开,认出是首富的公子。
虽然表现已经非常礼貌专业,但空姐还是克制不住眼睛亮了一瞬,好奇心迫使她多看了那人怀里几眼。
江衍鹤看着在他怀里安恬睡熟的礼汀,修长的手指微挡住她的眼睛。
小猫浑然不知,正闭着眼,黑发散落在他的胸口,细细的手指抓住他的领口,腰细又柔韧,黏着他完全不想离开。
被他吻到微红的嘴唇像花瓣一样,就要滴下血来。
看见空姐递来食物的动作。
江衍鹤他出噤声的手势,声音低柔地拒绝了:“不需要,别过来打扰我们,谢谢。”
中途醒来,喝了一些混着青柠味的朗姆酒。
“冷吗。”江衍鹤摩挲着礼汀雪白的脚,试图捂热。
她的脚掌置于他的膝盖上,恋恋不舍地偎着他指尖。
对方却一副禁欲地模样,袖口解开,衣袖皱褶弯曲,露出腕骨线条修长:“睡吧,等下有气流,别怕。”
礼汀温软笑着点头:“好哦,哥哥也睡。”
飞行时间变久,礼汀逐渐睡意朦胧,感觉到一只手揉捏着她的后颈,轻缓的,带着细微凉意。
她渴求地颤栗着,她太熟悉那个人,深深迷恋着他。
被他覆盖的颈背皮肤,滚烫得像要烧灼起来。
她嗅着江衍鹤好闻冷冽的气息,混着醺然的酒气。
她靠在他肩膀上,扑进他怀里,和他情人般亲昵地贴合。
整个航班上,礼汀睡醒了就吻他,环住着他流利结实的腰线,深谙他潜藏的致命爆发力。
在开着三个舷窗的万米高空,熄灭了所有的灯。
礼汀第一次看见云上的夜空。
四周的白色幕墙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月光。
就像湖泊里的水一样微微荡漾,照成幽蓝和透明的混合色。
一层一层的云影宛如涟漪一样,缓慢浮泛在墙壁上。
她自愿献祭,就像葬身海底,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生涩慢慢变成享受。
他为了安抚她,手指划过她额角的冷汗。
被领带绑住,衣料铺陈成一团一团的云。
礼汀即使知道周围没有其他的人,依然慌乱地绞紧他。
脚趾紧张地蜷缩起来,荡漾在半空中,被他钳在一起。
她细微地呼吸着,黑发铺陈了一床。
后半夜的时候,云层下起了雷雨。
但是云层上的飞机没有受到影响,有细微的气流,平稳运行。
她的皮肤宛如沉入水底的白,就像一樽冷玉做的雕像。
躲在在他怀里,微微染上热度,烙下他的印记,泛出很美的红。
两人满脑子只有对方,仿佛皮肤随时随地黏在一块。
昏天黑地要把彼此刻入对方的骨髓里。
到库肯霍夫公园的时候,礼汀被他解下蒙着眼睛的丝带。
平坦的地势从阿姆斯特丹一直延伸到这里。
很远的地方,礼汀就在吹拂在车里的薰风中,就闻到了浓重的花香味。
她在直观看到的那一刹那,被眼前繁多的花,震撼得小声惊叹起来。
密密麻麻的郁金香,无穷无尽地开满整个角落。
最多的事玫粉和浅白的搭配,碧绿的茎叶笔直茂盛。
高大的树木直耸云霄。
美得就像一个童话故事里的仙境,铺天盖地的薰衣草和绿植。
在两人途径的溪涧边生长。
好多好多的花。
花间摆放着黑色的名牌,彰显着它们每一个种类的名字。
沿着小路往下走,礼汀还看到了风信子和洋水仙。
她看到景深较远的地方。
小座小座的风车着落在低矮的欧式房屋前,陪衬着大片淡粉色的郁金香花田。
春天的花园真的好美,好像这个世界都变得缤纷又绮丽了起来。
江衍鹤哪里是来陪她过生日的。
他是来陪她走进童话故事的。
那人用流利的德语和人交流,嗓音明快清冽。
礼汀听不懂周围人讲的荷兰语,她全世界只信任江衍鹤,脑袋搁在他手臂上,发旋碰着他的肩头,像乖巧的小猫一样蹭他。
在陪着他进去买榛子肉桂卷的时候。
女生发现自己和他是周围唯一的亚裔。
她有些许的不安,左侧手指垂下,在无人看见的角落碰着对方的手指,轻轻勾在一起。
察觉到江衍鹤骨节颀长的手指,从她掌心划过,她心里甜蜜,很有安全感。
她眼睛微微眯上,宛如一只小猫休憩。
过了一会儿,江衍鹤似有若无地亲了她耳垂一下,呼吸碰触着她的脖颈:“待在这里,我马上回来。”
礼汀瞬间清醒。
她的目光依恋地追着江衍鹤走了出去。
看见他抬手推开门,英隽轮廓在街角晃了晃,轻车熟路地买下咖啡。
在高大的荷兰人中间,他毫不逊色,甚至有一种养尊处优的英俊,五官矜傲,带着蛰伏的冷冽。
殊不知她在江衍鹤眼里有多美。
晕黄的灯光笼罩在她的脸上,她穿着白裙天真地坐在壁炉下面,被火光影照,显得妖冶又纯真,就像书里走出来的洛丽塔。
她缓慢翻阅书刊的模样灵动又青涩,能勾起一万个亨伯特的欲求。
墙壁上一株开着紫花的风信子掉在地上。
江衍鹤懒怠地捡起来。
礼汀看着他,就像那年在京大花店里,偷偷描绘他的眉眼。
他靠着门帘,和年轻的招待,用德语简单交流了几句。
站在门口待客女生,有一头褐色的卷曲头发,兴奋又脸红地,望着江衍鹤笑了起来,手指比划着和他讲起来,不知道给他指了什么方向。
她还拿出手机,像是要加上江衍鹤的联系方式。
江衍鹤扫完,那个女孩子又手舞足蹈地比划了很多。
礼汀隔着透明玻璃看他,又困倦地闭上眼睛。
她总有一种居安思危的慌乱感。
爱着江衍鹤任何时候在受刑,在渴望,在癫狂,不知归途,无法缓解。
直到他脚步很轻地走过来,把昏昏欲睡的她抱起来:“我们骑车去把周围都逛一遍。”
礼汀仰头看他,伸出手指纠缠着他的衣领,小声说:“刚才我吃醋了。”
江衍鹤目光追着她,像是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猫猫急了,咬住下唇。
她嘴唇本来就被他吻肿了,现在更是娇艳欲滴:“你是不是加上她了。”
他很轻地笑了一下,哑着嗓子说:“我的魅力就这么大吗?”
礼汀心跳地很快,不知所措地垂下眼,小声,嗯。
被他扶住的背脊变得滚烫,脸也开始烧起来,只能靠不规律地呼吸来表示,她的慌张和羞涩。
“只是在付款,我没来及兑换欧元,刚用iDEAL付款而已。”
见小猫安心下来。
他又闹她,垂下眼睫看她,呼吸萦绕在她耳畔。
他哼笑着,说:“不过她想要加我,被我拒绝了。”
礼汀用全部的力气撑起身,死死揽紧他的脖颈,奖励了他一个甜甜肉桂味道的吻。
那人十分受用,眼眸暗下来,托举着她,把她抵在墙角,缠住呼吸和体温,吻了她很久。
两人在附近买了一辆自行车。
自行车上也被金发蓝眼的漂亮荷兰小姐姐,装饰着粉紫色花藤。
沿着花田,那人骑着自行车,顺着驶向Burgervlotburg的道路,一路飞驰。
礼汀穿着飘摇的白色裙子坐在他的座椅后面。
温热和煦的春风吹涨他的衬衣,腰线流畅凌厉,阳光在他的背脊上蒸腾出汗水,像水一样溶解在衣服上,肆意又青春。
脚畔的郁金香恋慕地掠过女生的脚踝。
礼汀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十六岁,在最喜欢的男孩子车辆后座。
眼前的景色鳞次栉比地变幻着。
花田在礼汀的眼睛里呈现出不同的颜色,像是一条绚烂的河流,在她眼睛里流动。
她环住江衍鹤,鼻尖抵住他的背脊,看着远处的风车旋转,用甜蜜的声音问他:“哥哥,‘私奔’用德语怎么说呀。”
他笑了一下,眼底有促狭在流动。
他说:“Ich liebe dich.”
“我会了!”礼汀眼睛清澈,踩着自行车轮轴,站了起来,在他耳畔呼出热气,黏腻地重复了一遍:“Ich liebe dich.”
她甜蜜地从后面圈住他的脖颈,小臂白得像雪,全是他昨晚留下来的吻痕。
礼汀搂得很紧,小小地脑袋搁在他肩膀上,像是刻意为了闹他。
凑在他耳廓讲话,含糊地说了好多遍Ich liebe dich.
他脖颈被阳光汗湿得有点潮。
她磨着他舔了舔,看他忍耐地滚动喉结。
她又问,德语的我爱你怎么说呢。
他眼睑微耸着,更浓地染上了欲,最后什么都没说。
花朵的香味袅袅地萦绕在两个人周围。
礼汀觉得被自行车的起伏弄得晕乎乎的,像是喝醉了酒一样晕,她心跳频率变得很快。
她说,想被哥哥摁在花田里做那种事。
他的呼吸骤然停滞了一刹,最后不轻不重地懒笑着:“猫猫又湿了吗?”
外表看起来最不韵世事的人,其实骨头都是酥痒的,浑身都被蛊和欲编制成。
这里特别多的花,好像这种花蜜有蛊惑人的药。
无时无刻不在引诱他,让人发疯地想要弄坏,想要更深地犯下罪行。
“嗯,想和哥哥在这里。”
自行车行驶过奔驰驶过充满郁金香的道路,无边无际的水仙花、长长的湖泊和风车。
终于在一幢墨绿房屋前停下,后面有巨型风车,发出悠长的声响。
最后两人还是把车抛弃在花田外面,抛弃在这个无边无际的世外桃源。
江衍鹤没告诉她。这里早被他买了下来,所以觉得自己在偷情的小猫很快就湿润了。
她拙劣地打翻了酸奶,手指发抖地看他一点点吃掉。
再往下,掠夺来得异常激烈。
好像她可以榨出全糖的奶和蜜,吻走皮肤表层的酸奶,他也不停。
她意乱情迷地仰着头,哭着沉湎在他给予的愉悦里面。
郁金香开满荷兰国境。
江衍鹤对外面铺天盖地的花根本不感兴趣。
在她皮肤上开出的两点秾艳。
才是被他嘬过上千次,最美的玫瑰。
在他怀里,盛开得尤其美丽。
礼汀胡乱颤抖,就像最虔诚的信徒,无时无刻都想对她的神明献祭。
再穿上裙子的时候,被那人吸得刺疼,蜷在房间的烟尘和花里痉挛着。
等那人来开一辆汽车。
浑身都失去力气,肩膀瑟缩着,被他抱出房间。
已经快要接近黄昏。
天幕是郁金香一般的玫粉色。
那人已经开来一辆Donkervoot D8。
礼汀伶仃地手腕环住她,在落日余晖中,皮肤都泛着星星点点的玫红。
她撩起乌黑的被汗湿的头发。
礼汀发现,跑车的后座里全是花。
是那种白底天蓝边的郁金香,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整个后座。
这些花,不是属于庄园和农田,是被江衍鹤买来的。
单独属于礼汀一个人的花。
礼汀之前看过浪漫的段子。
在冰箱里藏花,在打开的一瞬间,真的会让她看哭,感动然后流泪。
她从来没有想到这种事,会独属于她一个人。
女生挣扎着从他怀里下来,欢欣地跑到敞篷跑车旁。
她清丽的脸颊红红的,是悸动。
开跑车绕过桑斯安斯风车村,途中遇到了好多造船厂和巨大的堤坝。
黑色的发丝在夜风里荡漾着。
礼汀心跳得很快,抿住嘴角,小心翼翼地给开车的那个人一个吻。
然后,她放肆地解开安全带。
在荷兰的夕阳下,张开双臂,迎接溢满花香和海洋气息的风。
微红的日光被云翳挡住,却温柔地洒落在两人的车前盖上。
裙摆被风吹得荡漾起来。
她去后座拿花的时候,细长的腿上除了暧昧的痕,连血管都呈现出清晰的美。
礼汀高举着漂亮的花束,甜甜地喊叫到:“江衍鹤,我好爱你呀——”
“礼汀永远爱江衍鹤——”
“哥哥我爱你,爱你——”
少女清冽的声音,被远方来的风吹得比远方还远。
这是她第一次,放肆,又快乐地讲出她全部的依恋和爱慕。
那人确定她安然无恙后。
他垂着眼,微弯起嘴角,修长手指抵住唇角咳嗽了一声。
“真会招人。”
两人在夜色降临的时候,终于抵达了一个偏远的小小教堂。
江衍鹤把玩闹累得的礼汀抱下车。
把小猫扶到抱到车前盖上坐着,和她讲这里是尼厄嫩镇的教堂。
礼汀不解他的用意。
如果是要来教堂的话,他们在途中也路过了很多教堂呀。
为什么非要刻意到荷兰来,到这个最不起眼的教堂来呢。
白裙被风吹起来。
在教堂夜间的祷告声里。
礼汀微微仰起头,和他吻了很久很久,应该长达一个世纪。
“汀汀想进去看看吗?”
“要哥哥抱。”礼汀点头,什么都没想,从他张开细细的双臂。
两人走近教堂祷告,沿着台阶进去,周围的地面上覆满青苔。
新绿的树叶与垂落的藤蔓,挡住教堂周围的建筑,爬满绿山墙的教堂里,充满着好闻的松香味道。
礼汀这才发现,教堂里站了好多人。
小猫害羞,她挣扎着,从那人的双臂间下来了。
待到那些工作人员。
把梵高的《春日花园》展现开的一刻。
礼汀感觉她的灵魂都在战栗。
她张了张嘴,发出小小的惊叹,窄而薄的肩膀覆在江衍鹤的怀里。
实在是太过于震撼,到最后她小声啜泣了起来。
她窝在他怀里撒娇:“好美,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
那人亲了亲礼汀的眼睛,吻走她跌落的泪痕:“看清梵高画上的黑衣妇人了吗?这个女人是梵高的妈妈。”
礼汀蝴蝶骨颤抖着,像是被他说话的声音,轻柔吹动的风琴:“看到了。”
“这副画是梵高思念他母亲所画的春日花园。”
旁边一个工作人员笑着介绍道:“我们现在所在的教堂,是梵高画上的教堂,荷兰比国内晚了七个小时,现在是4月5日。礼小姐您的生日还没有过。”
江衍鹤从许兴洲那里。
得到这副画,鉴定为真迹的那天。
他就命人就找到格罗宁根博物馆,用600万欧元,买下了这副画。
清明节。
礼汀的生日。
她思念妈妈。
梵高的《春日花园》。
花园里的妇人,是梵高为了思念妈妈而画。
他陪自己,跨越万里,飞过半个地球,来梵高画里的教堂,来小时候书中的童话世界。
来到春日的花园,给她过生日。
教堂的彩绘玻璃,很像礼汀在海难后去告解,说想要彻底得到江衍鹤的教堂一模一样。
真的彻底得到他了。
真的有更爱这个世界。
是他让我爱这个世界。
十字架和耶稣像,都神圣到让人凝滞住呼吸。
礼汀埋进江衍鹤怀里,终于用力地痛哭出声。
她的背脊是一把风琴,往上颤抖是铺天盖地的爱情,往下颤抖是漫无边际的缅怀和追思。
有爱的愉悦,欲的涩润,还有思念的沸沸扬扬。
她整个人,被江衍鹤完完整整地揽住怀里。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爱情。
礼汀被感动到不停掉眼泪,仿佛要在他身上绘出一团小小的太平洋。
才能容纳得下彼此漫无边际的爱。
“以我哭干的眼睛,对世纪之恋致敬。”
太爱他了。
妈妈,如果这个就是人类渴望的爱情。
我真的,我已经毫无遗憾了。
这么激烈汹涌的爱,和身体的接触摩挲不一样。
这么深切的爱,深入发肤骨髓,甚至进入他的灵魂里去了。
妈妈,清明节,我的生日,我很幸福。
我痛苦了十二年的清明节过的生日,被那人奇迹地融合在一起。
汀汀有缅怀你。
汀汀也有好好爱自己。
“谢谢你...我很开心。”礼汀再次抬起眼的时候,黑眸里像是有一块小小湖泊。
“乖,别哭了。”
他把她抱起来颠着,宠溺地当成小女孩,低沉地哄她。
抱着她走出教堂,用手指帮她抚走泪痕。
那人撩人的唇息,轻柔地滚过她的耳廓边,让她心尖一颤。
“你说的,愿意被我锁起来,是认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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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26章被许兴洲非法偷渡的画。
被他买下来了,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她。
忘记《春日花园》这副画的小宝,可以返回26章看看。
以及这幅画是真实存在的,确实是梵高缅怀母亲所画。
标题和引用是郑欣宜的《先哭为敬》

如果在床上的折磨,和他做那种事,做到昏过去,那自己一定是甘之若饴的。
因为每次他会照顾着她虚弱的身体,除了下药那天,她被他摁着做到差点发烧以后。
现在,他都是浅尝辄止。
坏小猫还是让他生气了。
是在第二天放学的时候。
礼汀没回官山道31号。
那天,她被他和模特的合照刺激得心脏泛疼。
她什么都来不及想,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出了门。
当时走得匆忙,忘记是不是没有戴戒指就出门。
在荷兰教堂门口,礼汀习惯性不安地摩挲戒指,她发现手指上空空荡荡的。
今天上课一直都非常不安,课间也反复在回忆,自己到底把戒指丢到哪里去了。
她很生自己的气,裙摆都被她捏皱了。
她忐忑,难过,反反复复纠结了很久,终于决定放学后先回自己的家里找找。
如果遗失在荷兰了,那个人一定会对自己失望的。
礼汀的心里溢满愧疚。
觉得自己实在太丢三落四,连这个都能遗忘掉。
明明之前连他写过废纸上的笔迹,她都放在文件夹里,收集起来的。
现在居然把定情信物弄得不见了。
小猫垂头丧气地往阴暗潮湿的家里走。
她推开家门,沉闷的空气消散以后。
临走前没写完的试卷和小心翼翼叠起来属于他的衣服,温柔地在床上等待她。
把脸埋进他的衣服,蹭了蹭。
果然,这里才最适合自己。
趴在那个人的衣服上,她嗅到将要消逝气味和贪慕的温暖,不知不觉睡着了。
被春雨淅淅沥沥的声音吵醒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
从床上下来,感觉头晕晕的。
她看到手机里,多个来自江衍鹤的未接来电。
他很少像现在一样,给自己连续打电话。
那人对于一切即将发生的事,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管发生什么,从来都是非常冷静的。
小猫感到惊慌极了,既愧疚又着急。
糟糕,是不是忘了和他说回到这里来,让那个人担心自己又要逃走,所以生气了。
她感觉到心绪不安,再加上遗落的戒指。
“奇怪,到底放在哪里了...”
手机屏幕在床上又亮了起来,由于常年担心打扰到别人,礼汀习惯性设置静音。
在慌忙接起来的一瞬间,电话又挂断了。
还是江衍鹤打来的。
礼汀感觉到一阵阵心悸,尝试着回拨过去,但显示却是无人接听。
“怎么回事...”
礼汀靠坐在床头想了一下,要不要再给他打一次电话,又担心他在开车。
门铃却在这个时候急促地响起来。
“叮铃——”
在狭窄的房间里发出巨大的声响。
一定是他来找自己了。
好愧疚。
既找不到戒指,还消失直到深夜也没有回去,还没有接电话。
他一定会很担心吧。
礼汀捏着手机,不安地走到门口。
她什么都没想,径直拧开门把:“哥哥,对不起,我——”
看清楚来的人那一刹那。
礼汀一步一步向后退着,不安地碰到了门口的花架。
来人是谢策清。
他是冒着雨来的,墨绿色风衣已经被雨浸湿了,透出一种如墨的浓黑。
他瘦了不少,眉目里的痞气还在,看起来还是冲动又莽撞:“你叫谁哥哥?”
“你...为什么会回来?”
“你生日,我特意从慕尼黑赶回来。还记得图书馆的晚上,你和我说过的兰草吗,我找到了一颗罕见的鬼兰琥珀,想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你。”
雨渍从谢策清的发尖滚落下来,渗进眼睛里,眼睛通红。
“我冒雨从机场过来的,家都没回,只想来看看你,全身都湿透了,能请我进去坐坐吗?”
礼汀垂着眼,看到他脚下的一汪水渍,说好。
进屋以后,谢策清环视一圈周围。
整个房间不大,却布置素净温馨。
玄关的橱窗上,放着一束浅蓝色的郁金香。
他作为一个闯入者,在这六十多平米的小套房里审视踱步。
“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
“第一次雨夜你送我回去,你叫车的时候,我记了地址。”
“难为你记这么久。”
“和你有关的我都记得。”
“这个鬼兰琥珀送给你。”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今天你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谢策清见她推拒的样子,生出一点倔脾气,径直把鬼兰琥珀项链往女生脖子上一套:“去年我就想送给你,不要再拒绝我了。”
礼汀不说话了。
她在衣柜里找到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他:“擦一下头发,不然会头昏的。”
因为她的身体很弱,只要淋了雨,一定会不舒服。
现在下着雨,如果把他请出去的话,不太好。
谢策清看见女生拘束的样子,低笑了笑:“我浑身都湿透了,贴在我身上,很难受,有衣服给我换换吗?”
礼汀:“我这里没有衣服,但有一把吹风机,你可以把衣服吹干。”
她把橱柜里放好的吹风机拿出来。
转头一看,谢策清正神色黯然地盯着她的背影发呆。
“我听沈鸿他们说,你和他已经在一起了?”
“嗯。”礼汀笑着点点头,随即甜蜜地说:“他们和你讲的是雪山上车里发生的事吧,其实和他的每一件事,我都记得很清楚。雪山上我和他还没在一起,是去年最后一天在一起的。”
“现在呢?你怎么一个人生活在这里,这就是所谓的在一起?”他哼了一声。
“我找不到他送我的戒指了。”
谢策清自嘲地笑:“这戒指很重要吗?和我在一起,我明明可以天天送你不同的戒指,你为什么要选他不要我?”
待谢策清看清床上属于那个人的衣服。
他却眼神渐暗,冲上去想想要:“他经常过来?”
礼汀被人窥探到少女心思,心里着急得不得了,羞红了脸:“没.....没有...”
“没有的话,这衣服哪来的?”
礼汀坐在床头,别过脸不说话。
谢策清半跪在地上,用双手桎梏住女生的肩,置于她的身前。
“你现在和他是什么关系,他是不是经常来你这里过夜,你是不是就在这个小屋子里给他操....”
礼汀奋力挣脱他,身体往后倾:“你放开我...我没有....”
谢策清摇晃着她的肩膀:“你告诉我,他是不是操完你就走,从来不打算对你负责任。”
黑色的发丝被拉拽得凌乱不堪,衣领也在挣扎中扯出褶皱。
礼汀眼睫扇动着,就像一只在春夜寒露里濒死的蝶:“谢策清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我不能!”
灯光下,谢策清把她推到床上,狠狠地压覆在她身上:“你看你,和当时有什么区别,还是满身痕迹,全是他肆虐出来的。你一个人在这个阴暗窄小的房子里蜷着,这是和京域首富的公子哥在一起的样子?我是心疼你,懂吗?”
“不要再说了。”礼汀把脸转到一旁,眼尾泛着薄红,拼命地试图蜷缩起来。
“我非要说,你知道吗,他就是一个疯子,他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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