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鹤归汀—— by野蓝树
野蓝树  发于:2024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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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排,众星捧月的江衍鹤被其他女生分手。
他在对面,肤色冷白,抬眼倦怠。垂手灭掉幽蓝火星,懒散挥动修长漂亮手指,作出疏离的告别姿态。
听完女生声泪俱下的哭诉,未被他爱过。
江衍鹤不屑一顾地笑了,轻慢地说:“爱上我,是没有好结果的。”
众所周知,那人玩世不恭,浪荡肆意,从来没见过他认真爱过谁。
教室里空荡荡的。只剩他和礼汀两个人,他将她罩在阴影里。
“前面那个,无家可归了吗,要不今晚去我家避雨?”
礼汀紧张,心脏跳得很快,脖颈红透。
无人知晓,那是她暗恋江衍鹤的第三百三十六天。
自从他在海难里,救下她开始。
礼汀跟他回家,提出报恩。
整整五年,江衍鹤从未告诉她,礼汀的恩人不是他。
他更没有告诉她,他当时救下的女生,其实另有其人。
江衍鹤占有欲爆棚,认定礼汀绝对不会离开他。
坐渡轮去婚宴,东方日出熹微,她和江衍鹤在一起的黄粱梦,彻底醒了。
“再见了,江衍鹤,祝你和她新婚快乐,恩情我已经报答完。我们互不相欠,永远不要找我。”
海风中甲板上,礼汀扔下婚纱裙摆,沉没进波澜壮阔里,浮光跃金,水蓝到艳红。
所有的人心神激荡,遥望她光洁裸背。
她头也不回,朝着日光的方向,自由远去,再也不会属于他了。
她一走,曾经的天之骄子江衍鹤,没了半条命,他傲骨散尽,发了疯似地找她。
成功找到失忆的礼汀,江衍鹤在她楼下,偏执守候了整整半年。
那是一个暴雨台风夜,风尘和清灰也遮不住他眉眼脱俗。
江衍鹤亲眼见到,她被别的男人送回家,举止暧昧。
当房间的灯灭掉,他痛不欲生。恨不得挡在情敌面前,狠狠宣布主权。
那晚漆黑走廊,空间促狭,他揉礼汀进怀里紧紧禁锢。她耳廓灼热,心跳凌乱。
江衍鹤偏执地包裹着她,语气破碎却小心翼翼,薄唇如轻吻蝶翼:“汀汀,不要再离开我,我没办法独活下去。”
排:1.不是传统狗血文,是个治愈纯爱故事。男强女弱,双洁双处,不换男主。男主从头到尾没有喜欢过其他女生。
2.酸甜口,前期为女主暗恋,住进有钱男主家,男主没有不救她,互为救赎。
3.男主很疯但不渣(他特别特别爱女主),从头到尾互相深爱,无大虐。不喜欢虐女主。没有女主报恩强行卑微的情节。前期男主不长嘴,但是从未停止爱她。
4.满足xp的产物,疯批X病娇,两个人占有欲都很强。
本文快完结了,怎么说呢,我又回头看了一下我一年半以前写的这本文案。给大家排一下雷。
男主非常深情,非常非常,从来没有其他的女人,和女主妹妹的事70章有解释,救下的人也不是他的白月光。
他的白月光一直是女主,没有让人不舒服的地方,不救女主是因为他已经抱着她脱离危险了,被人拿枪指着只能反向游,他是为了女主的安危。
他才是那个看着王子远去的美人鱼,坚定不移站在她身边,以她活着为第一位,哪怕误会他他都甘愿,纯爱才是爱情的极致难道不是吗。
要知道,他真的排除了万难,生不如死,拥有遮天权利,才和她走到一起的。
以及不要看文案虚假排雷,说男二上位了。
男二是童话故事里,什么都没做就被感激的公主,
救下女主的,是那个变成泡沫,回到寂灭海洋,也保护和尊重爱人的男主。
内容标签:因缘邂逅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治愈 白月光 追爱火葬场
主角视角礼汀互动江衍鹤
其它:男主真的不渣!!!
一句话简介:靠你的手臂,抱我在人群中畅泳。
立意:你要做自己的太阳,无需凭借谁的光,独立,坚强,自信,满载大爱。

“要我说,礼家人还真奇怪呢。”
“是啊,一个女儿被救援队员救下来,和自己一起转到国外私立医院检查身体。另一个女儿扔在灾区公立医院自生自灭。”
“听说不是一个妈生的。被扔下的是那个电影明星方兰洲的女儿,叫礼汀。”
“方兰洲啊——特别著名的京域佳人为爱痴狂,哈哈哈。”
“积点口德吧,人虽然不在了,名下的慈善基金还在救济别人呢。”
在病床上清冷的灯光下,礼汀白得像一捧雪,戴着呼吸器的鼻翼,呼出隐约的白气。
脸上泛着病态的粉,柔顺的黑发散落在枕间。
病房外的谈话声越来越清晰,涌入她的耳朵里。
她卷翘的睫毛抖了抖,眼睛睁开,清澈瞳孔里盈盈水光。
女医师汤丹常规检查,挥退了实习护士,龙飞凤舞地签了字。
“醒了?可以拆氧气机了,但还是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看肺部细胞是否损伤。”
“医生,我想知道。”礼汀迟缓地冒出细小的字句,充满希冀地看着她,“我想确认是谁救...救下的我,我想感谢他。”
“是江衍鹤吗?”
“应该是。”
检查完所有病人后。
汤丹回到自己办公室。
她拦下一旁的护士长:“4046号房的那个病人,是谁救的啊,前几天不是有人来采访,是叫江衍鹤的青年吗?”
护士长摇摇头:“不是啊,江家那个经常上财经周刊的青年,确实救了一个女生,早就被他们接回江氏私人医院了。昨天办出院手续的时候,我还在场呢。”
“那我岂不是和那个小姑娘说错了。”
“错了就算了吧,谁知道她被谁救回来的啊。前几天那几个海难病人肺水肿那么厉害,现在都出院了,不应该是你的功劳吗?”
“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啊,我还是找那个小姑娘解释一下吧。”
“医生!4046号的病人没办出院手续,直接离开了医院!”护士急匆匆地进来。
“她已经走了?”闻言,汤丹紧随其后,步履匆匆,往病房前去。
病房里已经空无一人。
汤丹赶来后,望着一尘不染的床铺,和被风吹动的浅蓝色窗帘愣神。
没有人接回她,没有人照顾她,没有人救下她。
醒来后第一件事,居然是想感谢自己的恩人。
她担忧地皱起眉,惆怅地拉开窗帘,迎来一室的蝉鸣。
汤丹叹了口气。
真是一个让人怜爱的孩子啊。
一年后。
暮夏日晚,太阳坠落在山脊中央,天际薄雾微微泛红,窗外黛色的远山像是缓慢燃烧了起来。
晚自习前的京域大学栖息在喧嚣里,躁动暑气快要沸腾蒸发。
礼汀扫了一眼教室,那个人还没来。
她失落地收回目光,开始写英语真题试卷。
预备上课的铃声响完后,礼汀正写完一节阅读练习。
她不经意间抬眼。
那个人正站在教学楼下拐角处,身量很高,轮廓英隽,侧脸浸在阴影中,晚风把他的白衬衣吹得荡起。
犹似在沼泽水域凌空掠起,孤高清越的野鹤,自由肆意。
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恩人,江衍鹤。
他身侧站着一位欢欣雀跃的女生。
穿着腰部打结的短上衣,牛仔热裤,抱着黑色头盔,绕着他转来转去,和他讲话。
江衍鹤那个人,不管在何处。
总有人前赴后继,交往对象多如过江之鲫。
没见过他对谁专心过,被异性拱卫是稀松平常的事。
但平时他都被名贵轿车接送上下学,今天他却骑赛摩来学校了。
礼汀有点好奇,这个被眷顾的女生到底是谁。
她小心调整姿势,支着脸若无其事地看着窗外。
透明玻璃窗透过夕阳的橙色反光,倒影在她眸色浅淡的眼睛里。
远远的,葱茏树荫依次短暂地笼罩在两人身上。
待到他们走进,礼汀逐渐看清女生的模样。
那是一张她很熟悉的脸。
那张脸惯常有讥讽,有厌恶,有敌视,有盛气凌人。
他身边笑容灿烂的女生,不是别人。
正是自己的异母妹妹,礼桃。
那副娇憨羞涩的模样,甚至抢走她家庭的时候也没见过。
礼汀情绪低落,眼睫微颤,手腕垂下。
她在窗畔注视着江衍鹤,眼睛被日光晃得酸涩。
倏地,江衍鹤像是觉察到视线,毫无预兆地扫一眼教室所在的楼层。
似乎是来了兴趣,随意扯了下斜背的黑色肩带,不动声色地笑了。
礼汀差点和他对视。
她红着脸,埋下头。
躲进纤细的手臂,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捏住衣领,掌心潮湿,忐忑地心脏遽然跳动。
“是不是被他发现了。”
但片刻,礼汀咬着下唇又失落地想,“没关系,他不会发现的,他发现也不会在意。”
关于她对他的感情,无人知晓。
轰轰烈烈,在她一个人的心尖。
教室前门被推开,众人投来注目礼。
两人进来后,找了个没人坐的前排。
位置正巧在礼汀的前面。
礼桃帮江衍鹤整理好座位后,手腕往后翻转,顺势推倒了礼汀座上的水杯。
她故意坐在这里,为了找礼汀的麻烦。
炫耀她所得到的。
趁江衍鹤还没过来。
礼桃抿了口手里的奶茶,踢座椅,发出刺耳的声响,引起教室里所有人的关注。
还是像多年前和她小三妈妈弟弟一起住进礼家。
在父亲礼至宸的默许下,破坏家里母亲方兰洲遗物一样傲慢。
礼桃被骄纵惯了,拖长声调,看向礼汀。
“哎呀,是你啊,真是不好意思,水杯太往前了,差点撞到我。”
装着纯净水的玻璃杯向后滚了两圈,掉到地上,密封性不错,水还好没撒。
“你的杯子还挺耐用的。”
礼桃恼恨没当众让礼汀出糗,她对礼汀的敌意来源已久。
毕竟她们是同父异母,从小就被比较着长大。
她这个姐姐,身上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清冷感。
九岁那年,礼桃第一次见到礼汀。
礼桃被当第三者的妈妈带来,换上名牌服饰,做家里的主人。
那天,礼汀站在楼梯上看她,阳光热烈,圈了一汪白光。
礼汀融在刺眼白光里,穿着白色裙裾,皮肤雪白如玉,神色淡淡的,生来就在光晕中,被厚爱。
哪怕她们鸠占鹊巢。
原配的女儿礼汀被排挤。
礼汀洒脱地抛下一切,离开了家,选择一个人独居。
礼桃依然记得九岁那个心神激荡的午后。
她嫉妒着礼汀,忍不住去做比较。
礼汀虽然穿着长袖长裤,戴口罩,头发挡着脸。
礼桃总忍不住想,还好她抢走了礼汀的一切。
不然她永远比不上礼汀。
此刻,礼汀没有抬头看被娇惯坏的妹妹。
她不屑和礼桃玩这些无聊小把戏。
她认真整理桌面,拉开和前排的距离。
礼汀很清楚。
礼家的一切,礼桃唾手可得,自己求而不得,没关系。
虚伪的父爱和后母施舍般赏赐,都是自己不要的。
礼汀有骨气和信念。
她会让礼至宸看到,她会把他梦寐以求的权势名望攥紧在手上,成为已故妈妈的骄傲。
会成为特别好的人。
一定有那么一天的。
礼汀轻微挪了课本的位置,一言不发地避开,和妹妹礼桃的正面冲突。
礼桃落座后,江衍鹤才懒散地走过来。
他衬衣领口微润,肆意敞开,拉下耳后一侧的口罩白线,露出英隽勾人的侧脸,鼻梁走势万一挑一的出尘,眼眸细长,侵略性十足的冷冽,显得桀骜不驯。
落座前,似是不经意往后扫一眼,短暂停顿,漆黑眼瞳漂亮得惊人。
今天是大二第一次选修课。
坐在礼汀身旁的选修同学,从来没有见过校草江衍鹤。
见到江衍鹤后,不由得发出一阵小声的惊叹。
“哇,我天啊,他本人这么帅的吗?”
礼汀垂下眼,不敢再看。
江衍鹤停在离礼汀一步之遥的斜前方,坐下来。
他腕骨薄削,青白指节修长漂亮,单手无意识地撑在他身边的椅背后面,做出占有欲十足的包围姿势。
礼汀偷偷注视那只搭在课桌前的手。
她很想努力专心到阅读题上。
但她还是,不断地看着眼前江衍鹤那皮肤冷白,肌肉流利的手臂,挪不开眼睛。
手背上青蓝色的血管好看得惊心动魄。
正在诱惑着自己。
两人距离很近。
礼汀鼻尖嗅到了清冽性.感的气味,檀香和雪松交织,极为沉郁,余韵悠然,混着青年蓬勃的生命力,带着无从避忌的挑逗和吸引。
礼汀咬着下唇,贪心地把卷子往前伸展,想要偷偷离他近一点。
她尝试不要看,不要奢求命中注定求而不得的一切。
就算闭上眼,不去想,鼻息间关于江衍鹤的一切,还是让她嘴角上翘。
好开心!
这可是江衍鹤啊。
从知道被他救下来开始,她几乎希冀地,全心全意地渴望着他。
因为他是唯一给予她温暖的人。
她深深迷恋着恩人江衍鹤。
喜欢一个人惯常是胆怯,不敢接近。
从八岁那年母亲去世开始,再到海难后离开礼家,心里填满江衍鹤的恩情和温暖。
暗恋好痛苦。
她垂下眼,眼睫像染上雨水的蜻蜓羽翼,轻微扑棱着。
礼汀对完答案,在草稿纸写。
【江衍鹤,你走过水面,便漂亮到令我失眠。】
她想象不出像离群索居,随意栖息在岸边,宛如孤鹤一样的江衍鹤,会为了谁永远停驻。
哪怕看见他倦怠冷漠的眼神,礼汀都会心悸到止住呼吸。
可是和他成为恋人的情形,就在眼前。
她却只能旁观。
就像熟透的脆桃散发出来浓郁的果香,短暂保质期也值得世人贪慕。
礼汀心绪躁动,她看着礼桃洋洋得意的笑容。
好羡慕,哪怕一次也好,只有一次也好。
安恬地躲在江衍鹤怀里的人,是自己就好了。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撑着的是她的椅背该有多好。
那她一定会彻底把江衍鹤征服。
“哪怕他是永远无法停驻在同一滩涂的野鹤,我一定让他陷入湖汀,永远走不掉。”
她不要遥望他离开的身影。
非要勉强,偏要勉强。
不要像其他渴望被江衍鹤爱的人一样,盼春风。
要永远地得到江衍鹤,不需借东风。
想到这里。
礼汀撑着脸,海藻般的黑长发在肩膀后铺散开。
她嘴角微翘,惯常恬净白皙的脸上,浮现少女悸动的薄红,显现出一种遗传母亲的,从骨相就好看得惊人的媚来。
才不要暗恋。
她要筹划很多种独占他的方式。
礼汀眼尾上挑,带着会得逞的笑意,眼睛水光潋滟,像一只天真无辜,狡黠聪慧的小狐狸。
总有一天,他眼里没有别人,完完全全地属于她。
礼汀咬住下唇,垂眼看着不属于她的那截冷白腕骨。
“江衍鹤,你知道我在等你们分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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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和礼桃的事情,70章有解释。
他和女主双洁双处,从头到尾彼此深爱
这本酸甜向。
纯甜文可以看隔壁《京港蝶眠》
只看文案虚假排雷,我会删掉。

他和礼桃在一起不到三个月,两人就分手了。
暴雨骤至,潮热的季候在两三天之内变化无端,在雨汽中终于降下温来。
礼汀望着大雨,心烦意乱。
之前海难过后,她就和礼家彻底决裂。
在学校外租的房子,一到梅雨季节就渗水。雨从阳台上漫进来,形成小水洼,浸透地砖和墙壁。
楼下大呼小叫投诉,让她解决渗水问题。
裙子和衣服,总有一种阴湿的霉味。
礼汀每天晚上睡不着觉,蒙在枕头浸润的湿气里,咬着下唇掉眼泪。
她会很经常,看校园论坛上,和自己隔着天堑的江衍鹤。
每一张别人偷拍的,模糊的图。息数被她装进设了密码的相册。
有一段他在大学生篮球联赛上打球的视频。
他穿着篮球服,额发湿润,英俊的下鄂被柔风拂过,汗水蒸腾出来,显出隐秘的性吸引力。
江衍鹤在喝彩和欢呼声中,手臂微伸,肌肉流利,发力标准,漂亮的弧度勾出一个三分球。
礼汀看过很多遍,她细细摩挲屏幕上对方微湿有力的手臂和肩颈,还有他棱角锋利的脸庞幅度。
“江衍鹤,你真的漂亮到让我失眠。”
凌晨的时候,雨才变成点滴,逐渐停下。
礼汀在窗台,看着空荡荡的湿润街道,她熄灭掉屏幕,一点点清理干净阳台的水。
白色的鞋子已经被水浸透。
礼汀垂着眼,用湿巾擦拭莹白纤长的脚趾。
她的脚掌生得很漂亮,除了拇指上,有年幼练芭蕾的磨痕以外。
玫红的脚趾,秀丽雅致,比雪还剔透。
礼汀没有回忆早前衣食住行无忧无虑,被佣人围着照顾,名牌饰品拱卫的幼年。
她想,要往前看,不能再住在这里,得想办法赚点钱。
要靠自己的双手。
她在灯下细看掌心线条,缘分线开始得极早,但是不断有细丝伸出羁绊。
逐渐断裂,纠葛。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接近江衍鹤。
嗯,要想想办法。
或者从他周围人入手。
但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维持生活。
她最开始想过,去辅导小孩子。
但京域周围的学校都是双一流大学,教培机构遍地生花。
礼汀也没有犹豫太久。
在学校门口的一家花店,找到一个兼职。
店主是个极温柔的姐姐,常年孤身,经常亲力亲为,拿着花剪忙碌,日子惬意舒适。
她会送礼汀卖不完的花,还会教女生怎么醒花,如何护理衣物,能保持一种独特的清香。
在店主的鼓励下,礼汀拍了一个蓝紫相得益彰的无尽夏插花视频。
她把vlog当成记录生活的工具。
渐渐有了很少的一部分人关注。
店里有一只很可爱的纯白西高地小狗。
有天店主出差,把小狗寄养在礼汀那里。
回家她直播修剪花枝,小狗跳到她膝盖上,用舌头去舔她白皙跳跃的手指。
手机被弄歪,女生慌乱去扶,露出一张白净清纯到无暇的脸,眉毛浅淡微垂惹人怜爱,唇珠小巧薄红如春日樱桃。
礼桃和江衍鹤分手前两周。
江衍鹤在NECCS竞赛,获得了特等奖。
他和礼桃在一起这段时间,一直在参加优胜者的夏令营,根本没有联系过。
结束那天,礼桃来找他。
两人回校,从跨海大桥开回京域。
她天天对江衍鹤狂轰滥炸,不管对方在参加演讲还是辩论赛,肆无忌惮地表达她的需求。
求他爱自己。
礼桃已经找到其他解闷的男友,是学校校队的。
但是她怎么可能放得下江衍鹤,所以她先发制人,指责是他的错。
江衍鹤一贯鲜少回复。
面对礼桃长篇大论的想念,他三言两句,冷淡寡情。
今天礼桃脾气来了,她坐在副驾,和他吵了一架。
礼桃声嘶力竭地控诉江衍鹤不会爱人。
至少她需要他的时候,他从来不会恰到好处地慰问和关心。
江衍鹤停下车,没打断她,很耐心听完。
他懒倦散漫地笑,夜风里,他的笑是凉的,“这几天我很累了,回酒店很晚,没时间看消息。”
他英俊锐利,高鼻薄唇。
面孔是诱惑毒药,咬字带歉意,没有人不受蛊惑。
甚至在此刻,有种高高在上的神,只为自己蒙尘的错觉。
礼桃已经完全消气,“我不生气了,但是我想要你给我送花。”
“行。”江衍鹤从来说到做到。
他启动了车,黑色抛光跑车的雪白前灯亮起来,“叫个外送,或者我们现在去。”
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不少店铺都打烊了。
礼桃似乎就等着这茬。
她眼睛一眨,想出一个坏主意:“就去订北校门那家花店吧,绝对没关门,好不好。”
是礼汀打工的这家花店。
收拾完摆放在门口的花篮,礼汀从鲜花冻室,存放完花苞出来。
冻室气温湿冷,她抱着手臂,摩擦手指取暖。
花店的玻璃门被人大力一声撞开。
面容熟悉,是礼桃。
她不客气地扔下一捧花:“我说你们是怎么做的生意啊,为什么刚点的鲜花外卖,送来的香槟玫瑰花心是萎掉的。”
礼汀并没和她正面冲突。
她知道那捧花的质量很好,认真完检查礼桃说的花心。
柔声说,等等,我会扎一个更大束的给你,免费,钱从我的工资里扣。
礼桃才满意地笑了。
她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买花。
而是她视奸礼汀的个人账号,发现礼汀在花店打工,所以今天故意来这里,炫耀她的男友。
礼汀动作仔细,纤细白皙的手指在花丛里来往。
礼桃稍微等得不耐烦。
她时不时出言讽刺礼汀几句:“啧,你还会做这个呢。”
江衍鹤掀开门帘,勾着车钥匙走进来,他神色倦漠,昂贵的钥匙圈在冷白手指上绕了圈,妥帖地依附着淡青的静脉。
礼桃瞬间哑然,一副乖巧模样。
礼汀在玻璃上瞥见他来了,花剪差点扎到手。
她微垂下眼。
原来那人也在。
怪不得礼桃会找自己的茬。
为什么她总是喜欢,在自己面前炫耀被爱的模样。
礼桃向他撒娇:“好烦,我不想等了,李絮让我和她去舞蹈室跳Kpop,等这个花店小妹修理花枝,打包好,你给我送来好不好。”
江衍鹤凉凉应了。
他说,嗯。
礼汀心脏似乎要跳出来。
礼桃走后,她从玻璃上细细凝望那个人的模样。
他懒怠地站在车前,倾下身,低头看一株蓝紫色满天星。
五官凌冽,鼻梁孤拔,喉结锋利。
礼汀忍不住抬起手,在玻璃上,偷偷描摹他侧脸的漂亮线条。
江衍鹤百无聊赖,低头点火,修长手指懒散夹烟,半边脸埋在灯影的光影里,桀骜的锋芒和归程的疲倦相互杂糅。
学院路附近,三三两两有人回校,络绎不绝的人招呼他的名字。
有人在学校官网上查到他的获奖记录,激动地道贺。
江家京域首富,他是京域校草,成绩出类拔萃,没有人不知道他。
江衍鹤垂眼应声,沉声道谢,淡漠地呼出白雾,浑不在乎那些虚名。
他点头应和路上和他打招呼的同学,被别人盛赞也没什么骄傲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礼汀希冀地抬起头,寻找他身影。
她发现江衍鹤不见了,应该是回到车上了。
礼汀修剪完花枝,用几层玻璃纸包裹完花束。
这是江衍鹤的花,要好好对待。
女生洁白的手指,温柔地抚摸花苞。
“要送出去啦,你们要替我,好好照顾他。”
她小心翼翼地捧起花束,准备递给车里等候的江衍鹤。
推开门,被风微热地吹拂,礼汀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场景。
能抱着花,向她最喜欢的人走过去。
在这个隐秘,没有人发现的时刻。
真不甘心,只能旁观他和别人在一起。
礼汀踱到车前,敲着半掩的车窗,小声唤着江衍鹤的名字。
对方以手支颐,似乎靠在车椅背上小憩。
但礼汀很快发现了不对。
江衍鹤没有理她。
看他模样,应该是哪里不舒服。
他衣领微敞开,下巴低垂,颌线上都是汗水,双目紧闭,手臂半卷起,青色的经脉颤抖,凸起的喉结不自然地起伏,似乎在忍耐极大的痛苦。
“怎么了,很疼吗,你没事吧,江衍鹤!”
礼汀见他沉默不语,心疼地用手试探性触碰他的额角。
她手指沁凉,碰到对方滚烫的皮肤,蓦地收回手指。
“嘶--好烫。”
她小声叫出来,巨大的心疼和悸动,迅速占据她的思维。
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本能地快速关好店门。
不受控制地叫来出租车,陪江衍鹤前往医院。
车上狭窄,礼汀害怕自己衣料有被阴干的湿气,下意识离对方远一点。
对方虽有浪荡传闻,惯常阴鸷,却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清冷禁欲。
那是第一次,礼汀看见他这幅病态又惑人的模样。
江衍鹤疼得五指蜷曲,浑身被汗湿,锁骨到往下浮着性感到让人疯狂的色.欲感。
她心里悸动,却知道必须和他保持距离,只敢伸手轻柔抚摸他头发,安抚他。
“很疼吗,再忍忍,马上就到医院了。”
他全凭直觉行动,她刚探出手,就被他攥紧手腕,牢牢捏着,似乎怕她跑掉。
江衍鹤专.制地扣住她的手指,滚烫皮肤牢牢相贴,有种让人悸动的湿润。
“好近。”礼汀的心脏快跳出来,她迷恋地享受着江衍鹤在身边的感觉。
这是做梦吧,礼汀很想永远不醒过来。
如果有神的话,能让这一刻凝滞吗。
体表的温度炽热,礼汀感受着,几乎快掉下眼泪来。
她和他短暂触碰,虽然对方没有意识。
因为血液流淌不畅,手腕有酸胀感,但心里喜悦盛大到能忘掉不适,只感觉到接触的温度。
礼汀闭上眼,忐忑地呼吸着江衍鹤身上,让她紧张又着迷的,独属于青年男性荷尔蒙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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