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
直到遇见江衍鹤。
妈妈,你知道吗?
谢谢你庇佑我。
上次我来看望你,提到的那个男孩子,我已经对他表明心意了。
可能你会埋怨你的傻女儿,没有把他带来,没有让他在此刻,站在我的身侧。
但我知道,他永远会站在我的身前。
让我再也不会被雨水浸透,教我学会呼吸和游泳,认识他,是我这么多年以来,最快乐的事。
妈妈,来日方长。
我和他还有很多很多以后,跨越山水和生死,在遍体鳞伤以后,彼此抱紧舔舐伤口。
我很爱他,深入骨髓的爱。
虽然只是一年半载,可我深夜想起他来,都觉得认识了他一辈子。
爱他这回事,死生不渝,成了我的本能。
原来爱一个人,是不能用时间,来丈量深浅的。
妈妈,自从你走后,再也没有人会为了我展现出喜怒,怜惜我,尊重我。
我觉得我就像浮萍,消失了也无人知晓,可是他一定知道。
只要我需要他,他就会来。
虽然我在拥有他的过程中,想尽了各种方法,甚至付出性命也甘愿。
人总是要为了爱而争取,对不对。
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全是和他有关的。
那我说说别的好不好,你留下来的那株兰草,被打理得特别好。
你名下的基金会,我也交给了你曾经最放心的助理阿姨陈兮月,你去世后,她选择创业。
她现在有钱有势,是很著名的女企业家。
每月都源源不断得注入资金,帮助别人,她把你的基金会打理得超级好,没有让礼至宸抢走。
兮月阿姨经常来看你,所以你一定知道这件事,并且庇护着她吧。
然后就没有啦。
我作为你留下来最宝贵的纪念品,我活得超级开心哦!
“我身边的这个人,也很惦念你,他是你的影迷,也是我的朋友。你也要保佑他,成为世界上最好的医生,治愈很多人。”
女生在冰凉湿润的石阶上跪下来,眼睛通红,睫毛湿润地,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头。
“妈妈,我现在真的特别幸福,我知道女孩子不能当菟丝花,我不会依附喜欢的人一事无成,我最近有在积极上进,每天都努力地去学发音和翻译,也读了好多有用的书,我想成为一个对别人有贡献的人,希望你会为我逐渐成长起来,感到开心。”
杨洵替她撑着伞,看着方兰洲的遗像,笃定的说:“你一定会特别好的,我相信你!”
礼汀仰起头,对他笑:“谢谢呀,你是我这么多年第一个带到她墓前的人,我想你一定非常理解她,才会持之以恒地怀念她,我希望以后我变得特别好的时候,你也能替她见证着我的成长。”
杨洵眼眶通红地扶她起来:“我会的!感激你,让我再见她一面,偶像的力量是巨大的,我现在就像找到了新的目标一样坚定。礼汀,我觉得面对你,不是在虚妄的男女之情上纠结了。既然你有喜欢的人,我更多的是想当你的哥哥。就像你说的一样,为了更多有意义的事,不断奋斗发光发热。”
礼汀起身,望着满山簌簌落落的鹅毛大雪。
她心里暖烘烘的,舒畅了好多好多。
瑞雪兆丰年,雪水融入泥土,明年草长莺飞的春天更加生机勃勃。
妈妈,我真的有一直在做有意义的事,你看见了吗。
礼汀和杨洵,都没有发现。
远处墓园门口台阶的花台旁。
有一辆银灰色抛光的商务车,停在远处。
车里坐着一个人。
高级定制的黑色西装,昂贵的袖扣发出炫目的光辉,腕间带着名牌手表,钻石领带夹旁边的西服口袋里,有一朵肃穆的白花。
他眼角有沧桑的岁月痕迹,刀刻般的下颌锋利冷硬,。
手投足风度翩翩,显得成熟稳重的模样。
最近年纪大了,风雪一浸,浑身疼得厉害。
他本来只是想等着雪小了,再上去探望故人。
毕竟是南园遗爱,过往也早消蚀在泥里。
他也不愿意告知别人当年的故剑情深,只想私藏住她。
进入陵园,他短暂地慰问完,冒风雪陪自己出来的司机。
忽然,听到有年轻人聊着天,从台阶上下来。
这么大的雪,还来探望死者吗?
他冷肃地转头,毫无防备地,抬起冷淡的眼睛。
看清礼汀的容貌,他的瞳孔微微缩紧。
有一种似是故人来的惶然。
但很快他又自嘲地叹息一声。
她的女儿已经这么大了。
刚才还以为是她呢,怎么可能呢,因为倘若真的是她。
他倒是有一种岁月催人老的自卑。
不顾司机的阻拦,他执意冒着暴风雪下车去,和那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小姑娘擦肩而过。
真像她呀,她的孩子就是懂事乖巧。
下车后,男人感觉到骨头缝,都冒着丝丝缕缕地凉气,差点闪了脚。
如果埋在泉下的她知道,他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鲁莽冲动,和很多年前那个肆意的年轻人一样。
一定会嘲笑自己吧。
礼汀不知道哪些过往。
她倒是完全把他当成祭拜的陌生人,只在鼻尖,嗅到了一点醇厚儒雅的男士香水味道。
身边那个穿黑西装,戴着帽子的男人,目光陌生又锐利,定定地凝视了她一眼,像是审视,让她哑然失笑。
对方孤身一人,抱着一些细碎的花,来探望长逝的爱人。
礼汀的心里涩苦又悲悯。
“重过阊门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
好想江衍鹤呀,想快点回去和他和好,想他想得快支撑不住了。
扭过头。
礼汀对杨洵露出一点笑意来。
她说,走吧,看完妈妈了,回去吧。
冬至,是夜。
佣人告知礼汀,今天对江衍鹤来说,是回京都铎外滩祖宅的正日。
他应该不会回来了。
让礼汀无需挂怀,和他们一圈佣人一起吃饺子,好好过一个冬至。
礼汀今天探望完妈妈,有很多话想和他说。
两人已经很久都没有搂在一起,耳鬓厮磨了。
尽管一个屋檐下,也像陌生人一样互相避忌。
明知道他不会回来以后。
礼汀趁着佣人都睡下以后,变得胆子大了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光着脚,踏上木质楼梯。
像小猫一样,无声无息地穿过长长的走廊。
直到走到那个人的门前,她一直悬着的心猛的跳起来。
外面大雪纷纷,就算开着室内空调,没有他在的地方,依然幽深又冰凉。
就算是饮鸩止渴,也好想去他的房间里蜷起来,得到片刻的安稳。
谁叫她是他有八百个心眼的小猫呢。
江衍鹤不陪小猫玩逗猫棒,
她就自己去他床上,蹭蹭她渴慕已久的猫薄荷。
应该不会被任何人发现吧。
趁着那个人不在家的时候,是做坏事的好时机。
刚推开门,礼汀深深吸了一口气。
但很快的,某只行迹鬼鬼祟祟的颤抖小猫,就被隐匿在暗处的狼捉住了。
江衍鹤提前回来,他守株待兔地等了她很久了。
此刻,他把她紧紧环在怀里,嗅她身上旖旎甜蜜的香味。
礼汀安静地待在房间中,任由野兽嗅着。
那人的怀抱实在是让她恋慕太久,久到很长一段时间,没感受到他的体温。
她心跳悸动,像是琴弦一样被他撩动起来。
脸也变得烧灼一样烫,在那人胸口轻柔地蹭动着。
他把礼汀抱起来,听见她轻柔地发出细微的鼻音,埋头吻她。
久违的疼痛和酥麻感一层层攀升上来,
很快,礼汀魂都丢了一半,骨头也酥软地彻底。
被他含住吮吸的愉悦地感觉,就像海浪一样,层叠地击打在理智的岸上。
她顺从地抚摸他的头发。
“还和我闹别扭吗,嗯?”
“没有闹过。”礼汀闷闷地说。
雪光下,窗帘微微卷起来,印在玻璃上是两人层叠在一起的影子。
礼汀理智全失地,望着玻璃里的那个人。
冷白皮,漆黑的碎发遮掩着锋利却溢满情.欲的眼神。
江衍鹤也发现她并不专心,反而被他英隽容貌蛊傻掉一样,看着玻璃。
她是真的太想念他了,一直盯着看,舍不得眨眨眼睛。
他对他这张脸,没什么感觉。
但他很享受,礼汀每次一看见他的脸,迷恋又渴望献祭的愉悦感。
礼汀的眼睛很美,眼尾微红,像观音染了些微的朱砂色。
小菩萨漏夜下凡。
赤.裸着雪白的脚掌来到这里。
要偷偷普渡,逃掉家族宴会回来,折腾她的他。
礼汀很久后才反应过来,之前还在和他闹脾气。
她逐渐在甜蜜氛围里,清醒过来,试图想推开把她死死揽住,从耳廓开始肆虐的人。
但她还没来得及拒绝,汹涌的痒意便从身体里传出来。
瘫软在他手里,流泻出细微破碎的喘息声。
但是很快,她仰起着脖颈,艰难接受着他的同时,眼泪也难以自抑地涌了出来。
她只能委屈地小声抱怨着。
“我一点都不别扭,是你坏,你很久都不理我,全世界我最讨厌你了。”
双手被人用丝带缠覆住,细细的手腕上,要被他的粗暴勒出淤紫的痕迹。
看来,她今天不满足他的极端占有欲,是走不掉了。
“最讨厌我,那最喜欢谁?”他眯起眼睛,威胁似地问。
“......”礼汀沉默。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那人低沉声线,带着恶狠狠的咬牙切齿:“老实交代,下午和别的男人,去哪里约会了?”
礼汀还来不及反驳,就被人沉默狠戾地,扣住了蝴蝶骨。
“才没有约会。”礼汀试图徒劳无功地挣扎:“江衍鹤,我讨厌死你了。”
她每个字都很轻地抱怨道:“你很坏。”
那人早猜到她抗拒:“我很坏?”
他揽紧她,又像是撒娇一样委屈:“他对你很好?”
礼汀白皙的皮肤上起了火一样泛着红。
他掠过的呼吸都像是火上浇油,折磨又难耐。
“你不要我了吗?”
黑色头发遮挡住他冷冽的眼睛,他用鼻梁蹭蹭她的脖颈:“小汪被主人抛弃了吗?”
礼汀浑身都在发抖,几乎快站不稳。
她瘫软在他手里,莹白的牙齿几乎要把嘴唇咬出血。
趁着她还没回过神,他又委屈地撩拨她:“可是,小汪都给主人听过心跳了。”
江衍鹤明明是全盘控场,不容忤逆的上位者。
他却心甘情愿,用她的甜蜜昵称自称。
“完了。”
礼汀想,她垂下来的手指颤动着,心脏砰砰地快跳出胸腔。
她的意识,呈现光怪陆离的斑斓,完全已经没有清醒存在。
这......这......这是江衍鹤说出来的话吗?
那人好像在撒娇。
他居然,他居然会对着她撒娇!
礼汀看着那人的轮廓,在玻璃上柔和的绒光,几乎忘记手腕被坏男人绑起来这件事了。
她满脑子都在想。
为什么,我会对他生这么长一段时间气来着。
怎么办,我什么都想给他。
会坏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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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垂死躺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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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整个人都活过来了,立刻码字码到早上六点!
如果我把这个精神,放在我硕导的课题上,我估计我都发一区ssci,当学术大佬了,呜哇,学术废物的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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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起来,如果可以一直在新手金榜上,我愿意天天日八,我愿意!
咆哮扭曲着昏睡过去。
江衍鹤撒娇的时候,嗓音又欲又哑。
他参加宴会时,系得工整妥帖的领带,也被难耐地扯到散落下来。
礼汀慌乱地后退,避开他蹭她脖颈的举动,想滑到地上去。
献祭给野兽的例子,她做得太多。
他不染情.欲,就把她玩到昏迷的事,实在太羞耻。
那人敏锐地察觉到,礼汀有想逃走的心思。
便直接把她困进了墙面和身体之间。
他对黏腻湿润的吻,不怎么感兴趣。
可能一贯最喜欢征服和囚困。
他最热衷的,就是掠夺走她肺里所有的空气。
漫长的吻来得凶横又莽撞,她完全没办法换气。
只能接受他渡来氧的施予,神智全无,陷入恍惚。
礼汀用被丝带捆起来的手,并拢起来,也想着推开他,狼狈地往角落里缩。
漂亮的大眼睛里面,水雾朦胧,嘴角残留着磨出来的银丝。
雪峰缆车上。
她还虔诚又爱怜小口舔着他手指上的伤痕。
甚至扯坏了围巾,要给他包扎伤口。
把他当成神明,恨不得献出身体治愈他。
江衍鹤被现在的她,区别对待着,没来由一阵烦躁。
他就像不满足的狼,眼睛幽暗地盯着猎物。
“为什么要躲我?”
礼汀缩在墙角,毫无章法地小声咳嗽,满脸都是湿润的泪,睫毛颤抖着。
后背攀着白色墙面,摇着脑袋,慌乱地向后退:“不...不要。”
“我到底哪里坏,你说啊。”
“哪里都坏...嗯...坏。”
泪眼朦胧里,礼汀的神明,突然俯身下来,半跪在她面前。
英隽的脸离他特别近,她的手腕,被他单手制住。
那人怜惜地问:“是不是想到礼锐颂,所以对这种事,感觉到害怕?”
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都被人细细摩挲,他叹息一样轻柔地吻她。
冰凉的唇宛如蒙恩一样滑过她的鼻尖,眼睫,嘴角,脖颈,锁骨。
他叹息道:“不咬你了,不会再疼,别怕我。”
他的手指,搭上礼汀手腕上,被细带缠覆起来的绑带结
他一遍遍舔吻在她的耳廓后,细腻地抚慰她。
吻一点点流连,在礼汀灼热的颈侧。
让她心尖发痒,无暇顾及到其他。
江衍鹤手指骨节长又凉,和她手上皮肤相互碰撞。
他正温情地,逐步解开细带绑起来的结。
“不疼的,为什么要解开?”
礼汀察觉到那人全身的尖锐和暴戾都烟消云散,变得黯然下来。
但她舍不得看他委屈、不被理解的样子。
礼汀主动起来。
她难耐地并起腿,从墙壁角落里起身,懵懂地扑扇着眼睫,躲进她思念已久的怀抱里。
“没有躲你。”
那人会意,把她囚困在地毯和他的身体之间,环住她缩在他怀里的纤细身躯。
他从后面探头埋进她脖颈里,呼吸滚过她的侧颈皮肤。
就像火焰一层层燎过:“不想你害怕我。”
礼汀细白的手,搭在他环住自己的手腕上,淤青的痕迹支棱在她伶仃的腕骨上。
“我特别特别喜欢你。”
她转过脑袋仰起头看他:“被你做了这样的事...也不会感到害怕....”
礼汀在他怀里,执拗地转过身,和他面对面。
伸出刚被解放出来的手,环住他.
嘴唇贴着嘴唇,鼻梁贴着鼻梁,眼睫交错地暧昧滚动。
最后是礼汀心口一窒。
那人实在太英俊,多看他一眼,就会从身体深处种下一百八十中蛊毒。
她害羞地垂下眼睛,跪在他双膝之间,用手指揽住他的肩膀。
就像一尾雪白小兔,柔柔地用自己细软的毛发,给身前的狼取暖,安慰他。
她安稳地把小小的头,搁在他的肩膀上。
轻声说:“从来没有害怕过你,好喜欢你,呆在你身边,我感到特别安心。”
那人额间碎发散落下来一绺。
眼睛又黑又沉,眼睫鸦羽一样,静谧地单手揽着她。
他说:“很久前就想和你交涉这件事,是我错,一直没找到机会告诉你。”
礼汀脖颈和锁骨刚才被人嘬得太狠。
她脑袋泛着混沌,又痛又痒,却又因为太喜欢他。
他给予的一切都迎上去承受,再当成享受的那种喜欢。
他说一句,她答一句:“什么事呀,鸟鸟想说什么都可以,我都爱听。”
那人听完,更紧更深地揽住她,勾着一点薄薄的笑。
“礼锐颂的事情,是我的错,没早点发现。他恶心,和你没关系。无论发生什么,决不能用脏或者干净来定义。你是我的,海边宣誓过,永远都是,我会保护好你。”
“......”
礼汀咬住下唇,鼻尖泛酸,她觉得快要哭出来了。
被他认真地提起这件事以后。
她能感觉到被他好好对待着。
那人专注地凝望她:“知道了吗?那天说的是我身上的血。以后你不准用脏和干净,形容自己。”
“知道...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礼汀扑扇着眼睫,躲进他颈窝里,埋下脸,迷恋地舔了舔那个人锋利凸出的喉结。
“那以后,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找谁?”
“你。”
“我是谁?”
“しゅじん”
“小汪。”
“我的小鸟。”
那人手指抵在她的后颈摩挲,呼吸滚烫,任由她在喉结舔吻,“还有呢,想听。”
“嗯.....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礼汀想不出来,蹭着他索性摆烂。
和他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她还是不敢往那个位置想。
害怕在不久的将来,会得到一场期待的落空。
只能撒着娇,尝试解开他衬衫扣子,贴紧他,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借着窗外雪融化的光,礼汀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
他身上好多旧伤痕,并没有完全消退下去,在他白皙冷硬的皮肤上,有点触目惊心的意味。
这些疤痕,认识她以后,一点点增添上去。
他的手指那么漂亮,皮肤冷白,肌理流畅无可挑剔,从指尖腕骨,到肩膀。
全是他保护着她,留下的勋章。
和她身上,被他经常种下宣誓占有欲的暧昧痕迹不一样。
激烈又暗沉,全是他出生入死的伤疤。
可能要时过境迁很久,才会渐渐消退。
一次又一次的拯救。
从深海到暴风雪,京域的整个山川河流。
所有低劣恶心的无能鼠辈,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那人血液隔着和她相互取暖的皮肤,汩汩流动。
每一次交换到心脏的震响,都是他沉默的,深入骨髓的爱。
在海里的船上,她被他教会游泳的那天。
明明被他那么深切地告知爱的定义,却还在疑惑着。
疑惑,他是不是只是施舍。
她还以为他每次不染情.欲,只是居高临下地看她兀自疯狂,都是他恶劣地使出来,玩弄她的伎俩。
怎么可能是呢。
礼汀痴迷又狂热地盯着他看。
灵魂都被他完全勾走了,眼泪肆无忌惮地从眼角留下来。
已经不行了。
好心疼他,痛恨着给他留下伤疤的世界。
糟糕,突然泪失禁。
她想看清楚那人的模样,但是一直掉眼泪一直掉眼泪,抽噎着摩挲着他的脸哭起来。
就在那一瞬间,那人钳握住她的蝴蝶骨,把她狠狠锁在怀里。
礼汀瞬间感觉到,温热的触觉,让她眼前一黑。
像被掠夺进入不见天光的永夜一样,失去了所有的视觉。
“你让我拿你怎么办?”
那人声音低哑,又轻又欲地叹息起来:“爱哭鬼。”
礼汀由他称呼着自己,被他呼吸掠过的地方,撩得簌簌发抖。
她难堪又慌乱地对他表白:“再也不会对你闹矛盾了...才不是爱哭鬼,是你....说那些话…让我想哭。”
“你是有分离焦虑症的小猫猫吗?”
江衍鹤促狭地笑,一副漫不经心地模样,手腕把她肋骨环紧,在她耳畔轻柔地问道:“嗯?”
礼汀羞愧又热烈,想到之前他说她有分离焦虑症的时候。
想起她嘴硬反驳的模样。
害臊,也需要两个人一起跌入混沌黏糊的深潭里。
礼汀抬起清透的眼睛,泪水已经被那个人细致地吻干了。
她顾左右而言他,企图让他也陷入不好意思里面。
小小声讲:“上次,有一个坏人,他问我知道没,说我随意地喜欢,迫不及待地献身。说他不缺女朋友或者床伴,讨厌别人干涉他的自由,说他不喜欢听到退而居其次,要和他当朋友。那种话。”
原来,他俩彼此都牢牢记得对方说过的每一句话。
刻骨铭心。
人们一辈子都在为某件事做着准备。先是积怨。然后想复仇。随后是等待。等了许久以后,已经忘记了何时积下的愿,为什么想复仇。1
江衍鹤这才知道。
当时不经意间说过的这句话,被她小小的脑袋里记住,怨怼了那么久。
现在被他揽紧。
她才说出来,小声和他抱怨,她当时的委屈难过和不平衡。
很好,说出来就好。
一起把这个事情解决掉,更好。
“委屈了?”
“嗯。”
那人听完,笑了一声。
他伸出手掌,柔和拍打礼汀小幅度起伏的背脊。
江衍鹤·太知道如何蛊惑她。
他堪堪低下头,就着礼汀闹侧过身的角度,锋利额发和她的锁骨短暂接触,在不可言明的地方咬了一口。
礼汀小声尖叫起来。
之前被他嘬吸到穿衣服都磨得刺疼,现在简直十年怕井绳。
可是又很想给他吸,抚摸着他的头发,温柔地看他浅尝辄止。
礼汀被他弄得眼神空洞,意识在他温热的抚慰下丧失,被他玩了几次陷入了类似酩酊的眩晕里。
然后躲在他怀里,流了很多好多汗。
本来今天就特别累,又因为告慰妈妈的在天之灵,受了寒气。
依恋地嗅了好久好久她喜欢的,属于他的气息。
礼汀双膝并拢,埋进他的颈窝,蜷缩在他的心口,手指勾住他的衣角,安恬地睡着了。
他一贯克制,没什么情.欲。
低头舔吻走,她蒸腾出来细密汗水。
因为这几天会云销雪霁,是约定已久的赛事车比赛。
最后他帮她仔细擦拭被弄得一塌糊涂的地方。
做完一切以后。
他闭上眼睛,亲昵嗅了嗅她的头发。
把怀里的人抱到了床上,才发现对方眼尾还泛着薄薄的红色。
江衍鹤顿时心脏一窒。
他把她揽紧到颈窝里,感觉到礼汀舒适地轻轻蹭了蹭他。
他嘴角挂了点笑意。
嗯,不能让小猫别扭。
他柔声解释:“对不起,那时候我满脑子想着怎么推开你、又吃醋想破坏你和他。”
礼汀浑然不觉,依然均匀呼出温热清浅的气息,安稳地躺在他臂间。
“所以才会说让你伤心的话,以后不会了。”
如果她现在没有困到睡着。
一定会甜甜地安抚他:“才没有伤心。”
反正她被他怎样掠夺,独占,囚困,
她都会轻柔地躲进他怀里,说被他怎么对待都可以。
江衍鹤起身,手臂撑着床,把她困在床和他之间,埋在她单薄的肩膀上,伏在她身上。
听着她胸口平稳的心跳,闭上了眼睛。
京域在连续几天的暴雪后,终于在平安夜的白天,放起了晴朗。
礼汀安恬地睡着,眼睛上裹着惯用的黑色眼罩。
她对他的依存症,被他知晓后,他也没讲恶劣的话,看她心虚的表情。
江衍鹤下飞机离开的时候。
吩咐只是把平时惯用的小绒毯,待在了他的身上。
一路上,小贾都盯着礼汀从小绒毯里,露出的细白手腕发呆。
真激烈啊。
手指尖都被嘬红了,手腕青紫的淤伤也被吻痕覆盖过。
他曾经偷看过国内的八卦周刊,有知名的女星不慎公开的八卦,调侃哪个富二代最器.大活.好。
列出来的,都是从十多岁,就开始风流的纨绔子弟。
女星不屑一顾地批判,说从高中就出来玩的,基本上三四十岁已经不行了。
她最后提到了江明旭父子。
说这两,一个赛一个地没意思。
一个,在旧金山的普雷斯迪奥高地的富人宴会酒局里,勉强遇到一回。
只喜欢东方长相的女性,像是在找替身一样无聊,深居简出,不怎么和女性打讪。
另一位就更绝了,被一堆网红或者小明星追捧,明明被捕风捉影发通稿地,彰显暧昧。
看起来浪荡又会玩。
实际上是真的吗?
女星说,有一次国外某次慈善赞助。
她在格陵兰会场,作为广告商嘉宾,偶然得到了奥莱克瑞的邀请。
拿到了蓝边金箔,中线上拓印了斯蒂亚克黑金铭文,意味vip客户才能参与竞拍。
有人拍下了最美的一件藏品,金发碧眼,传说比梦露更性感的尤物。
传说那是年纪最小,未经人事的一位。
那人叫J,当晚,他还没和尤物见上一面。
就和主办方说,麻烦让她去读公立学校。
学费他这边出。
其他的一切,都不必再产生交际。
女星说到这里,笑得喘不过气来。
最后她唏嘘地叹气说,现在这个腐烂的,臭名昭著的圈子。
资本完全控制一切。
男人年龄无论多大,都把手下的女性当资源,靠着她们上位或者联谊。
能尊重女性的男人,简直屈指可数,甚至被当成异类。
她只能用“他真的,我哭死”勉强收尾。
采访的专栏撰写人,不肯放过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