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女配,在线改命—— by二汀
二汀  发于:2024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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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登记身份证的活交给他干,这惊人的记忆力不正在此刻派上用场。
“我说没有来过就没来过。”老婆子还不肯承认:“我跟我们家那口子才刚来。”说着指了指身后狗搂着背的大爷。
秦望家看了眼大爷,无语:“大爷你今早也来过,穿了件黑棉袄。”
两人面上有点挂不住,一口咬死了自己没来过,非说是秦望家记错人,一会儿又说身份证被人偷了。
看她作势要坐地上演泼妇撒泼那一套,秦溪冷冷的声音传来。
“我家的东西,想发给谁吃就发给谁吃,不止今天不发给你吃,明后天你也领不着。”
老爷子的脸皮比婆子要薄些,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事,赶忙去拉婆娘起来。
秦溪又说道:“秦望家,你记下这个人的名字和长相,以后我们家的粥她都不能领。”
“好!”秦望家高声道,还不忘给两人再拉点仇恨:“你们重复领,叫后面的人吃什么!”
在众人的目光谴责中,两人灰溜溜地往街道里走去。
没多会儿,就又钻入了另一家门口排队领粥的队伍中。
就刚才这边的动静,看到的人多得很,两人刚进队伍就被骂了出来。
“咱们眼下是要渡过困难,不是为了占便宜。”秦溪又高声对队伍说了句。
就算同是领粥,大家当然愿意往好吃那家先来,秦溪家门口排队的人无疑最多。
有了这一出,此后两天队伍里在没人敢重复来领。
到第四天,秦溪店里的存粮告罄,第一批输送物资的车也开到了寿北。
但……这并不意味着交通枢纽已经畅通。
正因为有人进来,大家才知道了城外的情况有多严重。
路面结冰情况严重,动用化学除雪剂,雪化的速度还是很慢,除非技术高超的驾驶员,否则不敢轻易上路。
所以气温回升前,寿北城内的物资依旧是稀缺状况。
秦溪以为,店里什么都没了,应该已经没人会惦记了。
大家都各回各家,秦海和张秀芬也毁回了自己家。
也正是由于一时疏忽,导致秦溪遭受了第二次店被砸的情况。
接到电话赶往小吃店已是早上,秦海出门来看了一圈才知道出事。
确切的应该说是被洗劫一空了。
桌椅板凳不翼而飞,海鲜池被砸烂,就连前台的桌子那伙人都没放过。
最让秦溪生气的是,从回收站淘来的那口古董平底锅也不见了踪影。
转了一圈下来,发现这些人把能带走的都偷走了,像是带不走的海鲜池和柜子都被砸得稀巴烂。
“都怪我昨晚睡得太沉,竟然一点都没听到动静。”秦海懊恼不已。
这些天来他夜里基本都是醒着,就怕店里被人惦记,哪知就睡了个安稳觉就遭了偷子。
“不怪你。”秦溪安慰老爸。
从这伙人的行事态度来说,他们像是预谋已久,而且对秦溪心里有怨。
一般的小偷最多只会偷东西,不会那么大怨气把东西都砸了。
而且想要带走如此多的锅碗瓢盆和桌椅,不是一趟就能忘事。
秦溪在店门口仔细观察过,其实仔细分辨的话还是能看出门口三轮车留下的痕迹。
可街上全是雪水化了之后的污水,去向根本无从查起。
而且现在又没有监控那种高科技,就算报警最多也朱能当成入室偷盗。
现在城里偷盗抢劫频发,能抓到犯人的机会非常渺茫。
“哎!”
秦溪叹气,没有上次犯人自动跳出来的话,这次她只能自认倒霉了。
“秦老板?”
正如此想着,一道憨厚老实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众人的愤慨。
秦溪看去,秦望家优越的记忆里立刻认出了来人。
“钱师傅。”
来人正是一脸忐忑的钱庆军夫妻,两人手里端着个碗,有些奇怪地望着几人。
“钱师傅。”秦溪跟着勉强笑了笑:“去哪呢?”
“乡下的亲戚昨天送了些米来,我来还秦老板的米。”钱庆军憨厚地笑了笑,说着递上碗还有些不好意思:“没多少,不要嫌弃。”
秦溪有些感动。
这还是第一个来还米的人。
“秦老板你这店里是咋了?”钱庆军媳妇一下子就看到了乱七八糟的店里。
秦溪苦笑摇头,随即把店里遭受洗劫的事跟两人说了说。
钱庆军神色很古怪,心里好像转过了许许多多的念头,最后问道:“都丢了些啥?”
“桌椅板凳还好,就是店里的几个冰箱和冰柜都没在了,还有锅碗瓢盆。”
其他都可以再买,只有平底锅和砂锅让秦溪很心疼。
秦庆军媳妇突然“啊”了声,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
她看向自己丈夫,钱庆军看向店里。
秦溪接过那碗米又说了谢谢。
“秦老板。”钱庆军像是终于下了决定,冲秦溪使了个眼色道:“店里那些被砸烂的桌椅能让我们带回家去烧火吗?”
秦溪眸光一闪,立刻点头叹道:“你自己去拿把,省得我打扫了。”
说完,满面愁容地先回店里。
钱庆军和妻子落后几步慢慢走了进来,三人在后厨不约而同停下了步子。
“钱师傅有事要告诉我?”秦溪直接问。
钱庆军点头:“昨夜我和我媳妇儿应该看到了偷你店里的那些人。”
昨夜,钱庆军收到亲戚的电话说要上来给他们送米粮,因为路难走,大家一直走到了深夜。
两口子怕错过家人,一直躲在巷口别人家的柴房里等着。
然后他们看见了一伙人,拉着三辆三轮车,从面前经过。
车子上最显眼的就是冰柜和锅碗瓢盆。
那伙人有七八个,男女都有,边走几人还边说笑着,说什么总算出了这口恶气。
他们去的方向正是猫尿坡,两人一直看到他们停下来进了一个院子。
“我老钱生来胆子小,要不是因为他们偷得是秦老板的东西,我是万万不敢说的。”
钱庆军说得很诚实,说完整张脸上还是充满了担忧之色。
猫尿坡,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钱师傅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妥善处理,在真正抓到人之前,我不会轻举妄动。”秦溪保证。
钱庆军这才放下心来。
最后捡了勉强还能用的一些椅子打算回家重新修修再用。
两人一离开,秦溪也行动了起来。
“我猜那伙人应该在附近看着。”秦溪看向秦雪:“我先回拥军巷,下午点咱们再在猫尿坡汇合。”
店里打扫干净后,关上门秦溪就回了拥军巷。
目送秦溪径直进了巷子,一直跟着的一男一女脸上神色又阴又晴,好一会才归于了平静。
“军队干部家属!”男人咬牙切齿道:“万一咱们惹到了个大人物怎么办。”
女人个头娇小,胆子反倒是比男人要大些。
“就算是干部家属又怎么着,反正也抓不着咱们。”
没看见她根本没去派出所报案,反而是清扫完店里径直就回了家。
两人又在赵家门口等了好一会儿,冷得实在受不了,才咬牙转身离开。
“回去跟妈说,没事了。”女人拢着袖子高高兴兴的走远。
他们以为没事,其实两人一举一动都被在二楼的赵国庆和秦溪看了个一清二楚。
这两人肯定从来没来过拥军巷。
这里可是军人家属院,从两人鬼鬼祟祟在赵家院门口徘徊的两分钟内赵家电话就响了。
他们连说话的表情都尽数落入好几双眼底。
等那两人走远,尹老爷子就来敲响了赵家的门询问。
得知秦溪店里被偷,又是好一阵气愤,直言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些趁火打劫的人。
下午秦溪离开家前,赵国庆和尹老爷子也跟着出门,兵分两路去往不同方向。
秦溪去猫尿坡和秦雪汇合,两位老爷子则是兜兜转转去了公安局。
猫尿坡其实离朝霞街并不算多远,走路的话也就半个小时就能到。
秦溪出门前故意打扮了一番,裹上灰扑扑的头巾,还穿了件送蜂窝煤时弄脏的棉袄。
往街上那么一走,跟街上的污水成了一个颜色。
猫尿坡秦溪记得以前是个村来着,四合院跟两层木楼相混杂。
门口一个大大的牌坊算是入口。
“四妹。”秦溪走上去,踢了脚蹲在牌坊下的秦雪。
两人不愧是姐妹,连伪装都想到一块去了。
秦雪也穿着搬煤时的脏棉袄,还带了秦海厂子里发的帽子,额前一个大大的标志,土气十足。
“我以为哪来的疯婆子呢。”
秦雪相当嫌弃地避开秦溪的触碰,虽说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猫尿坡很冷清,巷子里几乎没有商店。
密密麻麻紧紧挨在一起的院子,院墙挨院墙,连一条缝隙都没有。
而且每个院子前都堆满了各种破烂,有些门口甚至还摆着夜壶。
“好臭。”
秦溪没想到,马上就要建成的市中心标志就隔着两条街,竟然会有这样一片村子。
雪堆在角落,路上雪水活着牛马的粪便,踩得到处都是。
就算很是小心,秦雪还是在走了没多远后,一脚踩到了不知是人还是狗的粪便。
臭味激得秦雪连连干呕。
秦溪一直观察着村里的路,按照钱庆军所说的地址,两人还需继续往里走。
忽然,肩膀好像被人撞到,秦溪往前趔趄了两步。
两个中年妇女根本没搭理她,边说着话边往前走去 。
“快点快点,去晚就没啥好东西了。”高个妇女看着很着急。
“这回老孙头又收了些什么好东西来卖?”黑瘦妇女乐呵呵地问。
“听说有好多碗,还有冰箱!”
秦溪一听,当即就拽上秦雪跟上了两个妇女的脚步。
两人……果然在钱庆军所说的院子门前停了下来。
就是这了!

典型的大杂院, 院里私搭乱建严重。
偌大的院中,只留下勉强能让两个人并排走的宽度,其他全建了屋子, 要么是堆放着杂物。
前脚进去的两个中年妇女进入院子就径直往里走。
秦溪她们也默默地跟着走了进去。
以前应该是大杂院东厢房的位置, 一排四间屋子。
屋子前就是别家屋子后墙, 狭窄的过道里摆满了各种锅碗瓢盆。
“这些是我儿子去瓷器厂买的瑕疵品,大家伙看看,喜欢啥就买啥。”
路上已经挤满了人, 秦溪姐妹只能站在最后,面前透过缝隙看到地上的碗盘。
都是很普通的白色瓷盘,瓷碗,有花纹的也是市面上最简单那种。
秦溪有些奇怪。
报刊亭小吃店里碗碟是专门买的青花玲珑瓷盘,手绘图案,价格比普通白瓷要贵了一倍。
“是不是走错了?”秦雪也有些疑惑。
难道钱庆军夫妻看到的人并不是小偷?
正疑惑间,秦溪就见一个齐耳短发的老年妇女端着口平底锅从其中一间屋子走了出来。
她有些嫌弃地把那口锅放到了地上。
“这口锅太脏了, 谁要!出两钱就拿走。”
秦溪平时喜欢用油脂养锅, 所以外行人老觉着锅脏兮兮又油腻,像是没洗干净似的。
长发女人神情有丝停顿,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平静。
她看向人堆, 似是在搜寻什么。
没看到人后, 终于是松了口气般又笑起来:“都是街坊邻居, 大家想要什么的都看看。”
“那个汤盆, 汤盆咋卖的?”
“我想看看娃子吃的饭勺。”
“饭碗还有大些的吗?”
女人话音一落,人堆里立刻爆发出相当热烈的附和声,看样子不是第一次来这买东西了。
秦溪轻轻扯了扯秦雪衣袖, 姐妹俩退到前院。
门口陆陆续续还有人走进来,来了就径直走向那个孙老头家。
“姐。”
“我怀疑他们是惯偷!”秦溪紧皱眉头低声道:“而且这里并不是藏东西的地方。”
她心里还有另一种猜测。
那就是这家人说不定平时真是买瓷器厂瑕疵品买卖为生, 就算今天公安们赶来,也多半搜不出秦溪店里的东西。
进来的买来的都混到一起卖,让人根本无从查起。
“那咱们该怎么办?”
“你先去把我那口锅买回来,记得用外地人的口音。”秦溪想了想道。
这件事还得再观察几天,秦溪要得是人赃俱获,让他们没有狡辩的余地。
秦雪正了正毛帽子,拢着袖子挤向人堆。
“大姐,你这有没有煮饭的锅具啦!我刚搬来猫尿坡没几天,家里还有没有煮饭的锅子了啦!”
好几年跟广市人打交道,秦雪也学了一口拖拖拉拉的广市口音。
广市人听得出是外地人学舌,寿北人却听不出,只知道是肯定是个外地人。
“大妹子要啥,大姐这什么都有。”妇女热情无比:“要是实在没有,大姐到外头去帮你找。”
“我……那个黑乎乎的锅我看看,正好煎牡蛎烙。”秦雪笑着指向平底锅:“看着不像是新的!”
“妹子好眼光,别看这口锅……”
妇女推销的话术和刚才短发妇女说得就是两个极端。
秦溪站在人堆后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不过能清楚听到妇女将铁锅吹嘘成了人家祖传下来的好东西。
别说……还真让她说中了。
你来我往的一番讲价后,秦雪以十块买下了这口锅。
“我们广市人最喜欢用砂锅煲粥了啦!大姐你家卖砂锅吗?”
秦溪又听到秦雪问起。
那妇女拿到了钱,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高兴,一般说着有,一边朝屋里叫:“妈,你找找前几天买回来的那口好砂锅。”
好字咬得特别重……
秦溪听到这,转身默默离开了院子,走到院门口往更前面的巷子看了看。
就她站这的十来分钟,院子陆陆续续都有人进出。
好一会儿,秦雪才终于端着平底锅和砂锅走了出来。
秦溪冲她使了个眼色,姐妹俩往巷子更深处走去。
“姐,是咱家的锅吧?”秦雪赶忙问。
“是!”
寿北市应该找不出第二口古董锅来着,重量是普通铁锅的三四倍,入手秦溪就能肯定。
“一想到我竟然还要花钱买自家东西就憋屈。”
“先别惊动他们。”秦溪只是说,双眼不停往路两边的院子看,每经过一个院子就过去往里看看。
“姐,刚才那人说下周有冰箱卖,现在还没拿到货。”秦雪又道。
“说了具体时间没有?”
“周天。”
“好。”
“你看什么呢?秦雪也跟着好奇地跟这秦溪到处看。
“我看看哪里有能放得下冰箱那些大物件的地方。”秦溪低声说道。
孙老头那几间屋子,每间充其量就十来平米,根本放不下店里的大冰柜,光是那狭窄的门都进不去。
“进去看看。”
突然,秦溪停下步子。
这座院子在众多拥挤的院子中显得如此另类,院中竟然没有各种私搭乱建,而且门口没有阶梯,还能看到车轱辘的印子。
这让秦溪立刻想到了钱庆军说的三辆三轮车。
“妹子找谁?”
正房门口,坐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看向秦溪两人的目光充满了戒备。
“阿嬷,你这里有房租吗?”秦溪学着螃蟹钟的语气开口问道。
学得不太像,但应付从来没出过寿北的老妇人足以。
她神色一缓,上下打量起秦雪姐妹。
“房子是有,但是房间都很大,没有小间的。”
秦雪赶忙把话头接过去:“阿嬷你放心,我们家有八口人呢,就是要房间大。”
接着巴拉巴拉地跟老妇人套起近乎。
一会说家里有辆摩托,所以要找好停车的地方。
一会又说家里家具大,还有家电,租房子特别麻烦,找来找去都没找到合适的。
“那你可就来对了,我家这院子没乱建,屋子都宽敞着呢,我带你们去看看。”
老妇人站起来,转身回屋拿了钥匙。
秦雪把锅交给秦溪,非常热心地上前去扶住老妇人。
“阿嬷这么大的年纪了,咋家里就没个人帮忙啊!”
“我们一大家子都在外边做陶瓷生意,都忙都忙,我儿媳……”
一提起儿媳,老妇人好像有许多抱怨说不完。
说什么老头子留下了两个房子,老太太想学村里人将房子租出去赚点钱,可儿子儿媳非不干。
好说歹说,才同意将隔壁院子拿出来租。
老妇人要带秦溪姐妹他们去的是隔壁院子而不是这个。
秦溪冲秦雪挑了挑眉,故意放慢了脚步。
老妇人被秦雪哄得眉开眼笑,根本没空回头看一眼秦溪跟没跟上,也忘记了锁自家大门。
秦溪往后一缩,迅速往没见过的屋子看去 。
有几间屋子都拉着窗帘,虽然看不清屋里有什么,但地上雪水留下了明晃晃的车轮印。
走到西厢房最后一间时,秦溪通过缝隙终于看到这间屋里的情况。
就一眼,她就看到店里的碗碟堆在角落的样子。
果然在这……
秦溪收回目光,故意坐到了隔壁院子门前的石梯上。
“太可惜了。”
又过了会儿,秦雪扶着老妇人走出来,满脸歉意地说着。
不过与之前和煦的表情相比,老太太现在的神色可谈不上好看,嘴角耷拉着一脸不悦。
秦雪说完,就此松开搀扶着的手。
她现在也没心情应付老妇人,喊上秦溪就往回走。
走出老远,秦雪才一脸嫌弃地撇了撇嘴:“心太黑了,一间屋子要租我二十块,难怪没人租……”
先前还说院里没有私搭乱建全是原本屋子,就那院子里都搭了十来间屋子,就差盖两层了。
秦雪说屋小,老人还阴阳怪气她没钱就别想住大庙,一个租房子的事还怪多。
秦溪浑不在意地笑了笑。
“姐,你发现了什么东西没有?”
姐妹俩默契十足,只是一个眼神,她就知道要打掩护。
“店里的碗碟都在她家,他们就是一家子小偷!”秦溪肯定道。
没想到,竟然是从老到小的一窝子贼。
而且走着走着,秦溪还想起来,齐耳短发的妇女不正是冒充居委会工作人员的那伙人中之一?
看来特意砸烂带不走的东西,就是对她出声的报复。
“我们去找外公。”
公安局经历过一,次大型改革,确认建立基层派出所处理寻常案件,而且安排到了每个社区中。
不过赵国庆他们去得还是郑峰所在的寿北市南二区公安局。
按照“程序”把郑峰骂了一通狗血淋头后,才说明来意。
秦溪到的时候,两位老爷子正在语重心长地教育郑峰极其几位领导。
把具体情况这么一说,公安局立刻意识到这伙人或许和最近城中频繁出现的盗窃案件有关。
郑峰下令,此次案件由局里的二大队接手。
此前,二大队正是霍云所带领的队伍,他牺牲后队长一职由罗正峰任职。
“我们还得先调查一下具体情况……”
罗正峰接到命令,先说了下队里刚才开会的决定。
他们和秦溪想到了一块,最好能将这伙人一网打尽,人赃俱获,所以在此之前还需要进行进一步的跟踪调查。
摸清几人的团伙人数以及作案手法。
当听到队里还需要两个人假扮一对夫妻去猫尿坡卧底时,秦雪立刻自告奋勇的举手。
“小丫头几年没见都长这么大了。”
罗正峰抬起的手轻轻动了动,最后还是收了回来。
现在秦雪不是十来岁的小姑娘,再有肢体接触的话就不太合适。
“我这叫正年轻,哪像你……”上下打量身穿灰色皮夹克的罗正峰,一脸鄙夷:“你可老了不少。”
霍云的离开,对罗正峰也有着无形影响。
有些跳脱的开朗青年,现在已经蜕变为成熟内敛懂得隐藏寒芒。
以前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利刃,现在多了层“剑鞘”倒是更让人放心了。
“刚才秦雪已经假扮买锅的人,你们假扮成夫妻正好说得过去。”秦溪眨了眨眼睛,笑道。
要真能选妹夫,罗正峰秦溪会举双手赞同。
罗正峰皱眉想了想说道:“我们队里还真没女同志,你们等着,我去跟队友们商量下……”
很快,队里决定就让罗正峰和秦雪假扮成刚到猫尿坡的夫妻。
秦溪虽然更有能力自保,但她这张脸那伙人都认识。
之后,秦雪和罗正峰开始名正言顺出现在猫尿坡。
秦溪开始了……抢菜。
家里断了五天绿色蔬菜之后,城里终于送来了第一批救灾蔬菜。
二分厂街。
“我和望家先去排队,你去吧。”
车辆卸货的地点就在市二公共汽车总站,与二分厂街就一墙之隔。
既然来到这里,秦溪自然就想去看看在建院子的损失情况。
把篮子交给张秀芬后,秦溪独自一人转了脚步去到隔壁街。
院子现在已经属于停工状态,好在积雪清除得及时,院里并没有积雪水。
就是……情况比她想得还要严重。
刚建好的厨房位置,屋顶被压垮,瓦片落得到处都是,门窗也全压变形了。
屋里竟然还有烧火痕迹,不知道哪天院里进来了人在屋里烧火取暖。
正房雪白的墙壁被熏得黑漆漆一片。
秦溪再到后院一看,果然发现堆在那的木条少了大半,烧的木头数量还不少 。
“秦老板。”
刚踏出第一个院子,就与同样带人来此查看进度的付庭云碰了个正着。
要论损失,这位应该才算是损失惨重。
院里运来的木梁和仿古门窗都被偷了,院子里到处是劈柴剩下的碎木屑。
“付总今天这是来?”
同为“天涯沦落人”秦溪扬起个苦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付庭云笑:“找人来重新订购材料,秦老板你呢?”
“去旁边车站抢菜。”
损失再严重她现在都没空搭理,家里几张嘴等着吃饭,再不买点青菜回去,两孩子连厕所都上不出来了。
“估计你今天是……抢不上菜了!”付庭云犹豫了两秒,干脆又说出原因:“物资会直接送往机关单位,发放给那些雪灾中一直在前线的职工家属。”
秦溪:“……”
那这次不是白跑一趟?
“那不跟你说了,我现在要喊我妈去三林巷。”秦溪立刻决定不在这浪费时间。
“等等,要菜我这有。”
付庭云赶忙招手喊住要走的秦溪,说着转身跟身边秘书说了两句。
女秘书连连点头,微笑着走到秦溪面前:“秦小姐请稍等,我这就派人去餐厅拿菜。”
“我朋友前两天自己找了路子,他那酒楼一天得用不少食材,分你点菜是小事。”
付庭云笑着摆摆手。
果然,有能力的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继续做买卖。
秦溪他们这些普通百姓还在为口吃的奔波时,人家的酒楼已经继续开始营业了。
“菜送过来还得一会儿,秦老板不如和我聊聊?”
“聊聊?”
秦溪疑惑。
两人也没说搞什么形式要找个高雅的地方喝茶聊事,就这么往路边的房檐下一站。
“我听说秦老板还开了个海鲜市场?”
“小打小闹不成气候。”秦溪谦虚地笑了笑。
“所有的大集团都是从小公司开起,没有小哪来的大。”付庭云会心一笑,望着灰沉沉的天缓缓叹息一声:“选对合作伙伴才是最重要的。”
显然,付庭云派人调查过秦溪的背景,所以心里才会冒出这种感叹。
那个海鲜市场听说原本是四个人,走了一个只剩下三个女性。
虽然外在条件看似粗糙,但前景付庭云相当看好,并且愿意投资。
是的,付庭云想跟秦溪聊的,就是注资。
扩大并且规模化海鲜市场,让四海海鲜市场成为寿北市未来最大的海鲜名片。
秦溪默默听着,不时点头。
“不知秦老板有没有什么想法?”付庭云停下来顿了顿,接着又道:“如果不想参与那也不勉强,对海鲜这块我了解得不多,纯粹只是看重秦老板的潜力而已。”
“付总客气了。”秦溪笑:“你也知道海鲜市场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得跟两个伙伴商量商量,况且……”
望着远方灰突突的天,秦溪突然笑了。
前世钻营厨艺,只为了不断向前,站上更高的厨艺巅峰。
这一世做饭,为了家人为了爱人,也是门小小事业。
所以她并不急于发展多大事业成为所谓的女强人。
况且秦溪对自己有深刻了解。她……也没那个本事。
“等我先和她们商量下再回答你。”秦溪最终只是这么说。
付庭云好奇地跟着秦溪一起看向天边,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作祟,一下子也跟着感慨起来。
“……”
就这么各自看了一会,付庭云突然开口讲起自己的身世。
“我母亲是土生土长的寿北人,我父亲是……”
付庭云是混血,母亲是寿北人,去世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回到寿北安葬。
送母亲骨灰回国是他第一次踏入这个城市。
他想在母亲长大的城市生活下去,所以才会一次次回国投资各种生意。
“希望有朝一日我也能和你一样,在这个城市有属于自己的小家。”
“肯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秦溪笑。
“送菜的车来了。”
只是简单的几句感慨,付庭云不知怎的就觉着和秦溪亲近了不少。
看到车子缓慢驶来,他忽然伸出手,秦溪不解但也伸出右手,两手握了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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