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女配,在线改命—— by二汀
二汀  发于:2024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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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男主女主先放一边,赚钱要紧!
一夕穿越,秦溪从前世知名厨师穿成了曙光电缆厂秦海夫妻的三女儿。
记忆里,一家子都是别人眼中的极品。
相处下来,秦溪才发现家人的偏爱千金难买。
女儿骂人……那我帮腔,妹妹创业……那我掏私房钱。
在家人支持下,秦溪一步步将美食事业越做越大最强,成了寿北市非常有名的女老板没有之一。
华国第一批留学归来的医生黎书青年轻有为长得又帅,就是因为平日里老冷着脸让人觉得难以接近。
第一次见到秦溪,她打破了小混混的头,那双点点笑意眼角却挂着泪珠子的眼睛在他心里留下了深刻印象。
很久之后,两人成功处上对象。
黎书青问秦溪,当时心里在想什么。
秦溪明媚一笑,眨着眼睛调皮地握紧拳头道:“早知道该多揍几拳头。”
黎书青:媳妇儿力气太大该怎么办。
架空文,时代掺杂柔和,大家观看愉快即可。
女主前世职业是厨师,所以是篇美食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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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美食 年代文 创业
搜索关键词:主角:秦溪┃ 配角:黎书青 ┃ 其它:黎家一众
一句话简介:我从大杂院开始创业
立意:要想生活好,努力少不了
作品简评:
前世的秦溪是一名厨师,意外穿越到一本年代文中,成为男女主增进感情的垫脚石。 在电影院前摆摊,开小店,到开设了属于自己的海鲜市场跟餐饮连锁,也是秦溪有了家人和爱人之后,一大家子的幸福生活。
本文轻松温馨,不仅是女主一步一个脚印的创业历程,也描绘出了家人相处的温馨生活画卷。平平淡淡的生活何尝不是人生另一种幸福呢。

爆炸声仿佛还在耳中盘旋,秦溪从一阵头疼中醒来,下意识抬手按了下太阳穴。
连按几下,昏昏沉沉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些许。
记得后厨爆炸前,她正处于中心点,剧痛袭来,一下就失去了知觉。
没炸死……难道炸残了?
记忆所及之处惊得秦溪猛然睁开眼睛,入眼处随风摇摆的灯泡散发着昏黄灯光,房顶的木梁上隐约能看见瓦片。
她仰躺在床上,眨巴了两下眼睛猛然坐起。
碍于光线昏暗,屋里情况看不太清。
秦溪抬头捏了把脸——疼痛感真实,伴随着越来越重的呼吸声,让她都快速意识到穿越了的事实。
手指纤长,皮肤细腻,掌心光滑,和前世那双布满老茧和伤口的手天差地别。
房间静谧的可怕。
属于原主的记忆翻滚着朝脑海中涌来,速度可怕得将她整个人又拍回了床上。
现在是1978年,所处世界叫华国,原主同名秦溪,今年刚满十七岁。
爸爸秦海是寿北市电缆厂工人,妈妈张秀芬是厂食堂员工,一家子就住在厂区大杂院里。
刚看到这里,秦溪脑中突然又多了大段剧情。
竟然还是一本书……秦家乃至秦溪都是女主苏清雅还生活在大杂院时期里的配角一家。
女主从小善良可爱品学兼优,原身说话阴阳怪气没考上高中。
而大杂院里的人提起秦家,大多摆手不愿多说。
原因无他……
实在是一家子都很奇葩,如果私下谈论被张秀芬听见,那可是要骂上家门来的。
一家六口人。
工友们说秦海偷奸耍滑,多一点活都不肯干,贪小便宜倒是回回落不下他。
老妈张秀芬一张嘴骂遍整个大杂院无敌手,还有个懒字如影随形。
大姐秦梅说好听了叫性格软绵,说难听点就是没有半点主见,别人说东绝对不敢往西。
就是这么一个人,竟然自由恋爱了个街溜子,也就是秦溪的姐夫包亮
两口子结婚后搬去了包家住,好久都没见回来过。
二哥秦涛,今年二十二岁还是光棍一条,说白了也是没人敢说媒,怕张秀芬嘴不饶人。
在书里,秦涛是秦家人中最正常的一个,充其量就是个妈宝男……吧。
四妹秦雪,顶级绿茶擅长茶言茶语,在寿北市职业技术学校读二年级,遭女生讨厌男生喜欢。
至于原身吗……
概括来说就是干啥啥不行,恋爱脑第一名。
原秦溪对男主尹询一见钟情。
就算知道男女主互相喜欢,也忍不住追到尹询学校去,上赶着热脸贴冷屁服。
之后行为越发过分,直至被女主苏清雅出手整治。
秦家在大院里彻底臭了名声,秦溪没脸再待在家里,匆匆嫁给了个纺织厂工人。
女生考上大学与男主双宿双栖后,再没了秦家的描写。
书里没写,秦溪自然不知道。
而秦溪穿过来的这个节点是刚从菜站辞职,打算跟什么朋友去东省当歌星。
歌星没当成,因为没有介绍信在火车站被公安拦下带回公安局审查。
之后才知道哪是去做歌星,原秦溪认识的朋友就是个皮条客,专门负责拐骗女孩子们到东省歌舞厅做陪酒。
秦海交了两百块保释金才把秦溪保释出来,心疼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老妈还没来得及骂人,秦溪明星梦碎倒先病倒了。
穿书,配角,奇葩家人。
各种词语组合到一起,让秦溪消化好半天才终于无奈接受了这个现实。
对她而言,1978年的寿北市就是现实。
喉咙里干得冒烟,干痒刺激得秦溪像是随时都要咳出声来。
转头往屋里其他地方看去,想找找有没有水。
房间二十多平,中间拉了个帘子。
按照记忆,秦溪知道帘子那边住着二哥秦涛,而她和妹妹秦雪睡另一边高低床。
坐起缓了好一会儿,秦溪从上铺爬下了床,一步扯开了挡住大部分光线的灰褐色帘子。
刷拉——
帘子一拉开,房间一下子亮了起来。
能看到窗外郁郁葱葱的柿子树以及对门情景。
秦海在厂里没什么人缘,所以厂里盖好筒子楼后,也没秦家份儿。
原来老邻居都搬入了筒子楼,秦家住得依然是大杂院里的平房。
院子大概三百来平,住了得有八户人。
住在这里,根本毫无隐私可言。
秦溪站在屋里,甚至能看到对面大婶正在洗的内裤破了个洞。
“你们听说了吗?”
八卦的开头往往以这样一句开始,随着大婶将内裤挂起来,旁边屋的大娘端着篮子凑了过来。
“怎么啦?”大娘摘着豆角,一脸兴奋。
这两人秦溪有记忆,破内裤的李秀兰跟徐秀芬不对付,喜欢说闲话,就是战斗力不行。
而摘菜大娘是原身最讨厌的周翠,一双三角眼像看货物似的上下打量人,嘴里经常说秦家两个赔钱货养得倒是水灵。
“有人给秦涛介绍对象,人一听说秦涛的老娘是张秀芬就不干了。”
“哎哟,秦涛摊上这么个妈可真是造了孽。”
“可不是,谁想嫁进门来受婆婆磋磨啊!”
“要我说啊!”周翠三角眼一斜,使劲把豆角往篮子里一扔:“把秦家那两个赔钱货嫁出去能赚一大笔彩礼,还怕找不着媳妇儿。”
周翠说得起劲儿,都没发现李秀兰脸色是不太好看。
“女儿就是赔钱货,早些处理了好,儿子那才是要紧呢!”周翠又自顾自地吧嗒着嘴唇。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叮铃声从远处传来。
秦溪往窗前走了两步,果然瞧见是张秀芬骑着自行车下班回来了。
车子正正停在周翠面前,张秀芬一脚蹬地,伸出脑袋猛地朝周翠脸上啐了口。
“女儿咋了?伟人都说男女平等!小心老娘把你举报到公安局去。”
“我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惦记着我两个水灵的女儿,就凭你那两个长得跟癞蛤蟆一样的儿子,谁嫁你家才是眼瞎。”
音调铿锵有力,吐字极其清晰,保证让周翠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敢往我脸上吐口水!”
周翠一抹老脸,作势就要扑上来,徐秀芬右脚一蹬……车动了,往前扑了个空。
李秀兰可没帮忙的打算,不知从哪摸出把瓜子来靠到门边看起热闹来。
李家也有两个闺女,周翠说女儿是赔钱货,可不得让她恨得牙痒。
“呸!就你家那两个歪瓜裂枣,我们周家才不稀罕。”
面对张秀芬,周翠心里就处于下风,一击不中后也不敢再上前来,只是叉着腰破口大骂。
张秀芬得意地挑了挑眉,推着车停到自家门口。
“那正好,谁也瞧不上谁,你跟你男人说别没事就打听我俩姑娘。”
李秀兰呸地吐出瓜子皮,满脸嘲讽地跟着笑道:“我说咋天天在我面前念什么赔钱货,感情是想败坏小姑娘名声好留给自己家啊!”
“你胡说八道什么。”周翠调转枪头。
张秀芬不再理她们,提上菜进了自己屋。
没多久,边系着围裙边又朝秦溪屋里走来,一路还哼着歌曲,心情看似不错。
嘎吱——
房间门一推开,母女俩顿时大眼瞪小眼。
“饿不死你!”
关心的情绪从眼底一闪而过,眨眼间面上只剩下副嫌恶的表情。
“妈。”
一声妈,让秦溪觉着分外新奇。
前世,父母早亡,依靠亲戚们的接济读到初中毕业,之后没人再愿意出钱她供读书。
之后秦溪就出门打工去了,干过各种工作,巧合之下成功拜师了个大厨,之后就一直从事厨师。
如果换做原身,此刻听到张秀芬这么一句话,心里肯定委屈得不行。
但秦溪阅人无数,能清洗分辨出隐藏在刻薄话语下的关心。
至少,比起那周翠,张秀芬对女儿还算疼爱。
“没死还不去洗脸刷牙,难道还要我伺候你。”
又翻了个白眼,张秀芬摔门而去。
秦溪摇头轻笑,走到门口的镜子前,仔细端详这张年轻了十几岁的面庞。
原身无疑是好看的。
精致小巧的脸蛋,额头饱满,杏仁眼微微蹙着,眉心有个芝麻大点的红色痕迹。
记忆中好像是被烧火钳烫伤愈合后留下的疤痕,倒像是长了颗美人痣。
薄唇因缺水泛起死皮,嘴角都干得开裂了。
唯一让秦溪觉着熟悉的,是眼底多年习惯养成的一股子倔强之气。
与青春靓丽的脸庞不太相符,就好像孩童穿上了大人衣裳似的。
秦溪捂住脸,摇头轻笑。
“还不快滚过来帮忙洗菜做饭,等我喂到你嘴里呢!”
“来了!”
秦溪走出房间,拿起牙刷走到水管前刷牙,余光偷偷观看周李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掐架。
院子很大,有第一家带头后,每家人都在自家门前修建了个洗衣池。
洗漱,洗菜,洗衣服都在池子里,门口就用砖头搭建个小屋子做饭。
水管在大门边,院子中间还有口水井,以防时不时的停水。
说是让秦溪帮忙做饭,可等洗漱完走进厨房时,又被嫌碍事打发了出来。
“……”
穿到秦家的第一天,秦溪有了个心口不一的妈妈。

暮色渐渐模糊,堆满晚霞的天空平淡下来,天逐渐失去了色彩变得灰暗。
被赶出厨房的秦溪走进爸妈屋子。
面积也差不多二十来平,靠墙壁的木床上被子随意堆放在床尾。
靠窗的地方是一套榆木沙发,沙发照这蓝色碎花布罩,大大小小的柜子上都搭着白色花边布。
而让秦溪意外的是,家里竟然有电视和小冰箱,茶几上还有收音机。
秦溪走到五斗柜前,抬头看向墙壁上挂着的照片。
大姐结婚时照的全家福,每个人脸都画得跟猴屁股一样红,龇牙咧嘴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滑稽。
“妹。”
来人声音中带着欢喜,接着一个热乎乎的东西贴到了秦溪左脸。
秦溪一缩,立即闻到了空气中浓郁的烤红薯香气。
“烤红薯。”
“你不是最喜欢考红薯了吗!快来吃。”
秦溪的二哥秦涛。
浓眉大眼,厚嘴唇,笑起来整个人都透着骨子憨气,一看就知道脾气很好。
献宝似地举起红薯,一手揽住秦溪往沙发上走。
“快吃,明天哥给你买果丹皮。”
“还吃果丹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有钱少爷呢!”
房子完全不隔音,张秀芬的骂声立刻从隔壁传来。
不过兄妹俩显然都当成了耳旁风。
秦涛凑到清晰耳边,小声地笑道:“放心,二哥藏了不少私房钱,你每天吃都够。”
“谢谢二哥。”秦溪心里一暖,接过红薯掰成两半:“哥你也吃。”
“另一半留给四妹,她那个狗鼻子回来闻到味儿又该闹了。”秦涛憨笑着挠了挠脑袋。
红薯烤得有些干涩,应该是隔夜没卖完又重新加热的。
不过秦溪却吃得津津有味。
被人关心的滋味好像隔得太久太久,长到秦溪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工作的事不急,哥找了朋友帮忙,一定能找到比菜站好的地方。”
许是知道老妈性格,秦涛说话的声音放得极低。
徐秀芬是听不见了,却让刚进门的秦雪听了个正着。
小姑娘皱皱鼻子,声音压低满脸委屈地嘟囔道:“哥,你偏心,给姐姐买红薯没我份儿。”
“桌上不是给你留了半个吗!”
“真羡慕三姐有个好哥哥,不像我……连红薯都只能吃剩的。”
明艳小脸紧紧皱着,就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长相柔弱娇美,表情无辜,开口就茶气冲天。
秦溪努力咽下哽在喉咙的红薯,心里非常奇怪地竟然升起股子羡慕来。
羡慕秦雪能毫无顾忌地表达出高兴还是不高兴来。
不像秦溪,用师父的话来说就是个大犟种,什么事都习惯了自己扛。
秦涛习以为常,不言不语地伸手拿了红薯自顾自剥皮。
秦雪一看,嗷的一嗓子扑了上去,就着哥哥手咬下大口。
“烫烫烫……”
滚烫的红薯黏在上颚,烫得秦雪眼泪当即飙了出来。
“傻子快吐出来!”秦涛忙不迭起来倒凉水。
秦雪舍不得吐,像只小狗似的张大了嘴吐热气,眼泪汪汪地在屋子里转圈。
“饿死鬼投胎,烫不死你。”
端着菜进来的张秀芬发挥依旧稳定,张嘴刺了句才又冷冷瞥眼秦溪:“去看看你爸怎么还没回来?”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院子里家家户户都有饭菜香味传出,平时早到家的秦海今天破天荒地还没有回来。
秦溪道声“好”又端起水杯灌下口凉水。
刚走到门口,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穿破黑暗走到了昏黄灯光下。
“秦海,你搬得这是啥?”
蹲在门口吃饭的邻居吴建国连忙高声问道。
下一秒,好几家门口就有人端着碗走了出来,很快就围到了秦家。
抹了把额头汗水,秦海乐呵呵地把捡来的写字桌摆到水池前。
“今天下班我去回收站转了圈,还真让我找到个好东西。”
黄色书桌右下角缺了小块,其他地方都完好。
如果找木匠做,怎么也得十来块,大家伙都觉着是秦海占了便宜。
“花多少钱买的?”
眼露羡慕的吴建国瞬间觉着饭都不香了。
大院的人都在电缆厂上班,就这秦家摆得满满当当,就连组长家里都没有冰箱。
大家面上嫌弃秦海喜欢贪小便宜,心里谁不羡慕啊……
“没花钱,我跟回收站老大哥一见如故,他送我的。”秦海嘿嘿一笑,低头用抹布擦干净灰尘。
这话可没人相信……
“人能送你这么好的书桌,怕不是傻子吧。”
李秀兰翻白眼,用筷子狠狠地敲了下碗,腾出只手来拧上吴建国的耳朵:“有什么好看的,有本事你也弄张书桌回来给咱儿子做作业。”
吴建国苦着脸,奈何没法反驳。
两口子悻悻而归,秦海更是乐呵呵地擦了一遍又一遍。
“别傻乐了,先晾着来吃饭。”张秀芬喊。
回屋关上门,窗帘拉开条口子,以防吃饭说话时外头有人偷听看不见。
这是每天秦家人吃饭时的流程。
饭就摆在茶几上,一荤一素两道菜。
炒白菜有些糊,五花肉炒蒜苗酱油放多了,整道菜都黑乎乎的。
几人坐下拿起筷子,张秀芬立即朝秦海伸出右手弯了弯:“工资拿来。”
秦涛在市二人民电影院当放映员,每个月有二十五块工资。
之所以被说成妈宝男,就是因为工资一到手就得全部上交给张秀芬,一毛都不能少。
秦涛无奈,从上衣兜里掏出叠票子。
“妈妈!我想买双鞋。”秦雪眼前一亮立即撒娇道,说着还抱住了张秀芬的胳膊。
乖乖拿着筷子的秦溪遭受了来自老妈的一个瞪眼。
秦溪:“……”
撒娇的明明是秦雪,怎么挨瞪的竟然是秦溪。
“咱家为你三姐交了两百块,哪有钱给你买鞋子。”张秀芬挣脱秦雪,站起来把钱放到柜子抽屉里上了锁,又嘟囔:“也不知道你们电影院怎么回事,以前还发粮票,现在就逢年过节才有票。”
余光里,秦涛胡乱地应着,端起碗开始往嘴里扒饭。
秦溪算是知道买红薯的钱是哪来了……
“三妹身体咋样了?”
秦海倒了一小杯白酒,小心地抿了口。
“已经好了。”秦溪回。
“工作的事你别急,实在找不着就先在家歇着,反正咱家三个人上班不差你那口吃的。”
原身学习成绩一塌糊涂,初中毕业后好不容易托关系在菜站找到份工作,刚干满一年就让人骗得辞了职。
“歇个屁,一天天光想着做白日梦,就是个小姐身丫鬟命。”张秀芬骂。
不过这句话显然被屋里的其余几人一同忽略了。
秦海笑眯眯地抬手拍拍秦溪脑袋:“我女儿长得是好看,比老吴家的两个姑娘好看多了。”
“爸!我好看还是三姐好看?”秦雪不服气地嚷道。
秦海老神在在,笑眯眯地装没听见。
秦溪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个年代家家户户炒菜都放很多盐,秦溪吃了口白菜,好不容易才把满嘴苦涩都压下去。
炒菜和清水煮白菜差不多。
“外面那书桌到底花没花钱?”张秀芬又问。
“没花钱。”秦海得意地挑眉:“我帮大哥修好了收音机,又答应给他儿子和对象在电影院留两个位置。”
秦涛:“……”
“到时候你跟售票员说说留两张票就行。”秦海又跟儿子说。
电影院售票员跟秦涛是发小,秦海不是第一回干这种事。
秦涛勉为其难地点了下头。
秦海又道:“书桌就放秦溪和秦雪屋里。”
说起屋子,张秀芬紧张地望了眼窗外,刻意压低声音问:“老张一家确定搬去筒子楼?”
“嗯!”
“那屋子咋说?”
工厂第二批盖好的筒子楼要抽签决定谁家搬进去,这回是秦溪家隔壁的张老二家抽中。
有人离开,但没人进来,屋子自然就空了两间出来。
其他几家人可都虎视眈眈瞅着这两间屋子呢!
“放心,我给周副厂长悄悄送了两条烟,他已经同意把其中一间给咱家。”秦海轻声道,神色是又得意又觉着心疼。
“那就好,如果真让周翠家住我隔壁,那可真是晦气。”
秦溪放下筷子抿抿嘴,等父母都说完话了,才小声地开口。
“爸妈,从明天开始要不我来做饭吧?”
蒜苗老得卡在牙齿缝里,秦溪说话中都想用舌尖去顶。
几人都愣了愣,张秀芬更是毫不留情地摆手:“我可不想被毒死。”
看手就知道她从来不做家务,进厨房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秦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在菜站上班那阵天天都在食堂帮忙,我已经学会做饭了。”
“真学会了?”秦海还是不相信。
“就让三妹试两天,不行再换妈做呗。”
秦涛是真不想再吃张秀芬做的饭菜了,今天这碗蒜苗炒肉下肚,晚上还不知道要起几回夜。
秦雪眼珠子一转,扬起乖巧地笑容:“妈每天给我们做饭多辛苦,以后我和三姐孝顺您。”
听到这,张秀芬总算软和了脸色。
“要试就试吧,可决不能浪费钱票。”
“好!”秦溪音量提高,从心底溢出个灿烂的笑容。
她秦溪有家了……有家人了!

盛夏天里,难得是个多云天气,暑气也因云层尽数收敛。
上班前,张秀芬特意交代秦溪买菜回来记得把衣服收回家里。
当然,也没忘一脸不耐烦地让她中午煮个鸡蛋补补,省得每天顶着张死人脸出去,外人看了还认为被虐待。
秦溪笑眯眯地应好。
才一天,好像已经习惯了老妈尖酸刻薄话语里隐藏的关心。
一家子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才八点不到屋里就剩下秦溪一个人。
先把自己屋里打扫干净,又打开窗子通风,再去隔壁继续打扫。
屋里看似干净,实则盖家电的白布上都落满了厚厚一层灰,拿走压在上头的物件,才能看出布原本颜色。
秦溪端着满满一盆子布来到水池边。
把布倒入水槽里用洗衣粉泡着,刚抬眼就瞧见昨天吵得不可开交的李秀兰和周翠又在交头接耳。
“秦溪,洗衣服呢。”李秀兰开口。
说来也奇怪,李秀兰和张秀芬不对付,但对秦溪姐妹倒是温和,这也是为何原身不讨厌她的原因。
秦溪点头,接着问道:“李婶,吃了吗?”
“娟儿给做的稀饭,才喝完就饿了。”
砸吧砸吧嘴唇,李秀兰又从兜里摸出瓜子来,也不说招呼周翠,倒是示意了下秦溪:“吃瓜子不?”
吴娟是李秀兰大女儿,高中毕业后在商场找了个售货员的活儿,不过还算不上正式员工。
“不了,得收拾收拾出门去卖菜。”
“张秀芬竟然舍得让宝贝疙瘩做家务,可真是见鬼了。”周翠冷不丁讽刺道。
秦溪淡淡一笑,眉心红点随着她挑眉的动作似是跳了下:“周婶子,封建迷信要不得,遭举报可是得写检查的。”
“臭丫头,我什么时候搞封建迷信了。”
“不是你亲口说见了鬼,大家伙可都听见了。”秦溪不急不缓地反问。
“呸——”
正蹲在水管边洗漱的崔秀霞啪一声吐出牙膏,高声道:“我是听到周婶说见了鬼。”
“你看秀霞姐也听见了。”
秦家斜对门张家刚娶的儿媳妇崔秀霞,进门没几天,还不了解院里情况。
如若知晓……不知道还会不会出声帮秦溪讲话。
“我听得可清楚。”崔秀霞爽朗笑笑,好像完全看不懂脸色似的又加了句:“在我们村搞封建迷信可是要抓去老公改造的。”
“别诬赖我。”周翠凶狠地瞪了两人一眼吗,随即脚步慌乱地钻进了自家屋里。
李秀兰啐了口,继续嗑瓜子。
秦溪冲崔秀霞笑笑,弯腰提起摆在门口的菜篮子:“秀霞姐,一起去买菜?”
张家大儿子张磊个子矮又老实,一直找不到城里对象,硬是拖到二十五才点头娶了个农村姑娘。
院里年轻姑娘们大都不愿跟崔秀霞来往,听秦溪主动叫她,高兴地连说几声好。
等人空当,秦溪关上门窗,又用扫帚将门口的尘土全扫到墙角堆着。
尘土一去,才发现大院里竟然铺了地砖,昨天她还以为是泥地。
穿来第二天,秦溪踏出院子,终于接触到了外边的世界。
厂区生活区很大,从住的院子走到大街上,需要十来分钟。
“秀霞姐,你知道在哪买菜不?”
秦溪不知道,不做家务的原身当然也不知道。
“看你要买素菜还是肉,肉得去菜站,要肉票,如果没票的话……”
崔秀霞才来没几几天,但早把厂区周围都摸了个一清二楚,
小心瞥了眼四周,确认没人经过,这才小心地说:“没票就得去三林巷。”
上头政策松动,这两年起去黑市买东西的人越来越多,小心也是多年习惯使然。
“我带了肉票,先去买点肉。”
早上秦海偷偷摸摸给了秦溪两张肉票和一把杂七杂八的票。
“成,那咱们得快点,去晚了买不到好肉。”
1976年的华国街道呈现出另一种繁华,街上自行车铃铛叮当作响,没有车道的概念,汽车就在车流中穿来穿去。
白底黑色的广告牌林立,群众衣着颜色也比较单一。
不管广告牌还是人,总有那么些鹤立鸡群的存在,秦溪没走两步就瞧见了街角处迎面而来的女主以及男主。
白衬衫,黑色二八大杠自行车,后座裙角飞扬的漂亮女生。
所经过之处无不因其光彩夺目而引来数道视线,其中甚至不乏年轻姑娘们艳羡地感叹声。
无论放在什么世界,俊男靓女总是最耀眼的存在。
“那不是老苏家的小闺女吗?”
众多目光中,秦溪属于事不关己,而崔秀霞则是立即认出了女主角的身份。
“秀霞姐,咱们快些走,去晚了可没肉了。”
“要不咱们抄近路往这边走。”
不管男女主的爱情有多美好,跟秦溪都没任何关系。
反正她现在只是喜欢上了男主。
虽然有不少人知道她喜欢尹询,但好在并没做出多少上赶着挨骂的脑残行为。
眼下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上街去买肉,能选到好的五花肉最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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