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给了这丫头出众的容貌和尊贵的身份后,同时也剥夺了她的智商。
看来,黑鹰以后少不了操心了。
“拜托,大姐,城外的路被堵了好不好?”赫连长君笑的前俯后仰,“你们苗疆人是会飞天还是会遁地,能大摇大摆地走进兰阳城?”
对这个没脑子的丫头,他可是没半分好感。
相比之下,还是自己的小染秋可爱的多,就连说起话来都是细声细语的,想想心都痒痒。
再看看眼前这个,又蠢又笨,简直是俗不可耐。
一听这话,凌筱筱立刻恼了。
“你叫谁大姐!”她“唰”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没好气地咆哮着,“如果你家穷的揭不开锅,我可以施舍你一面镜子!”
“自己都老的都要配享太庙了,竟然还好意思叫我大姐!”
如果换成别人,或许这事也就罢了,可偏偏她遇到的是小作精赫连长君。
这货本来就唯恐天下不乱,如今有人肯陪自己吵架,他自然求之不得。
“死丫头,你竟然敢说我穷!”他梗着脖子,不禁破口大骂,“小爷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钱!”
他的确不缺钱。
赫连家富可敌国,番邦的大半产业都在他们姐弟俩手里。
即便是拓跋煜只手遮天,也不敢对赫连家赶尽杀绝。
杀了他们,番邦经济定会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见两人要吵起来,沈婉和素问连忙上前把两人拉开。
唉,看来一支医疗队是不行的了,必须得分成两队。
这两货若凑一起,非得打个天翻地覆不可。
大妞娘性子好,按理说她和凌筱筱一组最为适合。
不过在几个人里,她们两个医术最差,这个组合显然不合适。
思来想去,沈婉决定还是让素问和凌筱筱一组。
反正他们是兄妹,即便吵翻了天也没事。
赫连长君虽然嘴欠,但对大妞娘还是比较尊敬的。
大妞娘性子温柔,又是有夫之妇,这让赫连长君不敢轻易造次。
至于自己,干脆就两边跑得了。
虽然这次会议不欢而散,不过沈婉还是在药铺门口贴出了招人的告示。
当然,她并没有用“护士”二字,只是说想多招些学徒。
对于沈婉等人的医术,城里的百姓们都为羡慕。
一听他们要招学徒,药铺门口的队伍直接排成了长龙。
赫连长原本打算只招女性,不过沈婉还是决定男女各招一半。
毕竟战争太过残酷了,而男性不管从身体素质还是心理素质都相对更好一些。
于是,他们从百姓中选了一百人,然后统一进行培训。
有了这一技之长,即便战争结束了,这些人后半辈子也会衣食无忧的。
不得不说,这些学徒们还是蛮聪明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不管是打针输液还是包扎伤口,他们都能做的极为娴熟。
沈婉平时就在那儿指点一下,闲暇时就跟着大妞娘学缝制嫁衣。
只不过她的手实在是太笨了,十根手指捅的满是针眼,可针脚却依旧缝的歪歪扭扭,宛若新从土里爬出来的蚯蚓一般。
若穿这嫁衣出嫁,那未免有些太丢人了。
“算了,还是我给你做吧。”看着那双可怜的小手,大妞娘心疼地说。
沈婉听了,连忙摇头:“不是说大魏有风俗,新娘嫁衣最好是自己做吗?”
“是我不好,当初我不懂这些,你成婚时的嫁衣我还是让染秋她们给你做的。”
大妞娘听了,一脸诧异的向她看去。
“你听谁说的?”她不解地问,“我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风俗。”
“如果嫁衣都得自己做,那还要那些绣娘做什么。”
有句话大妞娘没好意思说。
她都嫁了两次了,可不管哪次,她都没在嫁衣上缝过一针一线。
没这风俗?
短暂的错愕后,沈婉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如果没猜错,一定是大反派怕自己胡思乱想,便故意给自己找点活儿做。
还别说,他找这活真的蛮不错的。
就凭自己这智商,估计仗都打完了,嫁衣肯定还是连个雏形都没有。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沈婉不自然地笑了笑,“可能各地风俗不同吧。”
对于这话,大妞娘也没怀疑。
大魏幅员辽阔,各地风土人情不同也是正常的。
只不过看看沈婉那双被扎的千疮百孔的小手,她就心疼的要命。
“不管是哪儿的风俗,反正咱京城可没这风俗。”她想了想,说,“嫁衣的事交给我吧,你就安心等着做你的新娘子就行了。”
身为娘家嫂子,替小姑子做嫁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她的女红虽算不上多好,但也远比沈婉强多了。
沈婉听了,摇头笑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说真的,我闲着也无聊,手头有点事情做倒也不错。”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府吃饭了。”
既然大反派不想让她胡思乱想,那她也不希望他为此分心。
见她执意如此,大妞娘这才点点头:“中午在这儿吃吧,厨子已经把饭做好了。”
不得不说,王七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婆奴。
自从成婚后,他不舍得让大妞娘亲自下厨,便特意招了个厨子。
不舍得让她打扫屋子,又招了个丫头。
为此,胡大海还嘲笑过他好几次。
“还是改天吧。”沈婉笑道,“我得回去看看的。”
大妞娘会意,不由地笑了起来:“你哪里是急着回去吃饭,分明是急着回去看世子爷吧?”
打趣归打趣,但大妞娘却是真的替沈婉开心。
这小姑娘吃了太多的苦,如今能觅得一真心人白首偕老,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她也没再多做挽留,便任由沈婉离去了。
其实沈婉并不饿,不过她还是想回去看看。
最近大反派神出鬼没的,不是去大营便是去山上。
每次回来时,他都累的筋疲力尽,甚至连和她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话说边关战事打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战况到底如何了。
如今的兰阳城道路被堵,消息闭塞,一切都靠信鸽与外界取得联系。
胡思乱想中,沈婉回到了郡主府。
这郡主府极大,而当初同行的一些流犯又没有安身之处,沈婉便挑选了几家老实忠厚的在此同住。
当然也不是白住,平时打扫庭院修剪花草这些粗活他们全包了。
沈婉本就想招几个家仆,毕竟染秋一个人太累。
见这些人正好没合适的营生,她和谢慕白商量了一下,便干脆直接雇了这些人。
“郡主回来了!”一看到沈婉,一个正在打扫庭院的少年便笑着迎上前来。
沈婉看了他一眼,笑道:“大中午的你不吃饭,在这儿扫什么地啊。”
“当然得扫了。”少年板着小脸,认真地说,“如今是秋天,没一会儿地上便会有落叶的。”
“我娘说了,郡主喜欢干净,她让我一定得把庭院打扫的干干净净的,一片叶子都不许有。”
沈婉听了,不由的左右打量了一下。
这郡主府是在原址上重修的,所有树木都是以前的老树。
微风一吹,泛黄的枯叶便如断魂的蝴蝶般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
按照那位大娘的严苛标准,这少年估计得二十四小时待命了,就连半刻休息时间都没有。
“有点落叶也挺好看的,这才有秋天的风韵呢。”沈婉看了一会儿,笑道,“以后每天早晨打扫一次就行了,其余时间你可以跟着去育婴堂读书写字。”
“如果你娘问起,你就说是我的意思。”
这少年身量虽高,但也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眉宇间依旧稚气未脱。
把他困在这大宅子里打扫庭院,未免有些可惜了。
少年闻言,却摇摇头。
“我可以跟胡大人去守城门吗?”他想了想,认真地说,“我三岁时就开始读书识字,虽比不上王七公子才华横溢,也算不上是腹内空空。”
“我想习武,想保护我的家人。”
虽然年纪不大,但这少年毕竟也是官宦人家的孩子。
尤其在经历了那次流放之后,他对政治的敏感度自然要比同龄孩子强许多。
如今兰阳城虽说是风平浪静,可他却清楚地知道,这分明就是狂风暴雨的前夕。
看着少年这认真的模样,沈婉不由地笑了起来:“乖,这是大人的事情,你不必操心的。”
“可我已经十四岁了!”少年沉着脸,目光无比坚定,“镇国公十三岁已是先锋,便可以带兵痛击番邦了。”
“我虽不配和镇国公相提并论,但看守个城门还是不成问题的。”
“郡主,你就答应我吧。”
“虽然你们什么都不说,可我清楚地知道,外面的战况怕是不大好,我们恐怕也很难独善其身的。”
不仅仅是他,兰阳城所有人心里都有数。
自从镇国公以身殉国后,大魏实在是再找不出个合适的将才,番邦的大军迟早要打到京城的。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放手一搏。
“你还是先和你娘商量一下吧。”沈婉想了想,说,“如果她同意,那我就没意见。”
少年一喜。
他冲沈婉鞠了一躬,立刻拖着扫帚就往西厢房跑去。
至于少年的娘会不会同意,沈婉并没放在心上。
不过连这个身居深宅大院的少年都知道外面战况不好了,看来三皇子肯定输的很惨。
输吧,继续输吧!
只要他一直输下去,那大反派便可以行动了。
想到这儿,沈婉便加快了脚步,连忙往后院走去。
刚进门,却见谢慕白正皱着眉头站在窗前,如墨的眼底闪烁着说不出的凌厉和阴冷。
沈婉看了,只觉得心脏骤然一紧。
一看到她,谢慕白漂亮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
那温柔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目光凌厉之人并不是他一般。
“我以为你会在大妞娘那边吃饭呢。”他连忙迎上前,微笑着问,“对了,听染秋说你最近在和赫连长君在弄什么医疗队,这事怎么没听你和我提起过?”
即便不说,他也清楚地知道,这小女人是为了他。
如果单纯为了悬壶济世,又何需招足足一百人!
沈婉嫣然一笑:“我都不知道几天没见过你了呢,怎么和你说?”
“是我不好。”谢慕白握住了她的双臂,一脸愧疚地说,“我最近太忙了,都没时间陪你了。”
“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们就成婚,到时候我天天陪你。”
他的确很忙,每天都得忙到很晚。
见亲生儿子如此奔波太过疲惫,谢濂心有不忍,便建议他在大营留宿。
不得不说,谢濂管理军队还真有一套。
不到一年的时间,整个大营如今早已经成了他的地盘,所有将士们也唯他马首是瞻。
他想留个人在大营过夜,那根本不成问题。
谢慕白却没有同意。
他宁可每天往返于大营和郡主府,也不愿在那里留宿。
即便回来时小女人已经入睡,可只要看她一眼,他的心便会安定下来。
“今天你的嘴怎么这么甜?”沈婉调皮一笑,故意说,“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对哪个漂亮姑娘动了心?”
见她如此调皮,谢慕白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整个人彻底松放了下来。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地挑起了她那粉嫩的下巴,如墨的眸子里闪烁着暧昧不明的光芒:“我的嘴甜不甜你不知道?”
一看那目光,沈婉吓了一跳。
现在认错还来得及吗?
都怪自己嘴欠!
没事儿去挑逗他做什么!
怎么办?
还没等她想好对策,谢慕白的双唇已经覆了上去。
和以往不同,他的吻今天似乎格外的狂热,似乎要将她拆骨剥皮吞入腹中,吻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仿佛积攒了太多的烦恼,想要通过这个吻彻底宣泄出来。
沈婉没有拒绝。
她知道,他的肩上背负了太多的责任。
如果今天他想要,她不会拒绝的。
胡思乱想中,大反派滚烫的双唇一路顺着那小巧的下巴吻到了她那纤巧的锁骨,大有攻城略地之势。
沈婉心一横。
她刚扯掉系在大反派腰间的汗巾,耳畔却传来了他那沙哑的声音:“三皇子赢了。”
虽说三皇子绝非池中之物,可他并没有上阵杀敌的经验。
面对着骁勇善战的番邦军队,他取胜的几率似乎并不大,难道是拓跋煜故意给他这个昔日的同党放水?
“他的枪也造出来了。”谢慕白皱着眉头,声音沙哑的厉害。
沈婉闻言,只觉得心脏宛若被寒冰包裹,径直向无尽的深渊坠落。
原以为三皇子只不过是仗着运气好罢了,想不到他还真有两把刷子。
如今敌我双方都有了枪,如果在战场上相遇,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谢慕白没有再说什么。
他只是疲惫的将头靠在沈婉的肩膀,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真的太累了。
暗中筹谋了这么多年,原想借这次战争趁势起兵,想不到三皇子竟然拿出了这杀手锏。
在没有必胜的把握下,谢慕白不想贸然出手。
因为他不是一个人。
他不能冒险!
这段时间里,他暗中召集了昔日国公府隐藏在各地的势力。
各股势力加起来,竟也有数万人之多!
这数万人的身后,那可是数万个家庭,他不想拿这么多人的生命去赌!
“没事的。”沈婉勉强打起精神,笑着安慰道,“实在不行,那我就去杀了他!”
“等攻下三皇子府?,我们就把那儿掘地三尺。”
“我就不信了,他私通番邦的证据还能飞了不成!”
话虽如此,可她心里还是有些没底儿。
当初留下三皇子一条狗命,无非就是没拿到证据而已。
有了证据,谢慕白起兵就师出有名了。
可若没证据,那他就是趁火打劫的反贼了。
她不想让他做反贼,不想让他受世人的唾弃。
现在她只想他平安无事,哪怕遗臭万年又如何!
谢慕白也不傻,他当然知道这小女人在安慰自己。
如果换成以前,他才不管是不是反贼呢,只要能将那对狗皇帝父子给碎尸万段即可,哪怕自己下十八层地狱都无所谓。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不能连累沈婉名誉受损。
“就算是要做也得我去做,哪里能让你动手呢。”谢慕白勾了勾唇,疲惫的脸庞上泛起一抹极淡的笑意,“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他有枪,我们也有呢。”
“而且你男人比他厉害的多,想赢他还是不成问题的。”
“走吧,我们快去吃饭,再不去,染秋就急了呢。”
虽然心里没底,可他不想让她担心。
见他不想多说,沈婉也没有再提此事。
她笑着点点头,牵着他的手便到了大厅。
大厅布置的极为雅致。
不过几张桌椅,一个土宝瓶中插了几枝菊花。
再挂上一幅大反派亲手写的字,立刻让这平平无奇的大厅上了好几个档次。
染秋早已做好了饭菜,见他们两个过来,便连忙把饭菜端了过来。
沈婉给大反派盛了碗海鲜汤,笑着说:“这海鲜还是封城前秦楚托人送过来的呢。”
“你尝尝,染秋的海鲜汤越做越好了呢。”
谢慕白不喜欢海鲜,这一点沈婉也知道。
只不过药补不如食补,大反派身体那么虚,不多吃点好的怎么行。
谢慕白没什么胃口。
不过既然是沈婉盛的,他还是喝了半碗。
“对了,嫁衣的布料我已经选好了,连大妞娘都夸漂亮呢。”怕他烦心,沈婉便故意东拉西扯,“悄悄告诉你,那匹布还是我从国库里顺出来的。”
“而且我已经画好了图纸,等做出来时保你眼前一亮!”
见她如此开心,谢慕白也不忍心扫了她的心,便笑着夸奖了几句。
不过她穿嫁衣会是什么模样?
谢慕白有些期待了。
上次穿嫁衣时,这小女人还顶着一张泛着铁青色的小黑脸。
那时的她总是气鼓鼓的,好像一只炸毛的小黑狗,实在是可爱的很。
想到这儿,他下意识地握住了沈婉的手。
沈婉指尖一痛,不禁微微蹙眉。
怕大反派担心,她并没有出声。
可即便如此,谢慕白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他立刻捧起她那只白嫩的小手,只见那纤纤玉指上,赫然扎了数十个针孔!
看着那些针孔,谢慕白突然恨透了自己。
他只是想找点事情给她做,却忘了她根本不擅长女红。
在流放路上做衣裳时,她都是找染秋等帮忙,何曾自己动过手!
“没事儿,根本不疼的,就像被蚊子叮了一下!”看着他那懊悔的神情,沈婉笑着抽回了手,“不怕你笑话,我觉得我这人挺聪明的,用不了多久就能把这嫁衣给搞定呢。”
当真用不了多久?
看着她这快被扎成了刺猬的小手,谢慕白对她的话表示怀疑。
他想了想,说:“要不还是让染秋给做吧。”
“医疗队那边也够你忙的,哪里还有时间再做嫁衣呢。”
“况且成婚这事只要我们两情相悦就好,至于是谁做的嫁衣真的不重要。”
沈婉能说,其实她对做嫁衣还蛮有兴趣的吗?
虽然有些手残,可一想到能穿着自己亲手做的嫁衣出嫁,她就觉得是件特浪漫特温馨的事。
“你是在怀疑我的实力,还是在怀疑大妞娘的水平?”沈婉故意笑着问,“你不知道她教的有多认真呢。”
“如果这都学不会,那我得有多笨啊!”
见她执意如此,谢慕白也不便再多说什么。
不过等医疗队忙起来,相信她也没时间做了。
“好吧。”他微微一笑,“不过等医疗队培训结束后,我得找你要两个人。”
“大营那儿的医吏年纪大了,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所以我便想找你要两个学徒过去帮忙。”
“当然,我要男人!”
“看在我是你未来夫婿的面子上,你可得给我找两个医术最好的。”
虽说谢濂治军有方,但大营里都是些糙汉子。
面对着那些娇滴滴的小姑娘,万一哪天他们真忍不住做出点什么事来,那就麻烦了。
沈婉培训这批人本来就是为了打仗准备的,既然大反派开口,她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对于这个要求,她自然没有拒绝。
饭后,谢慕白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拥在沈婉在床上小憩。
沈婉枕着他的胳膊,虽然脸上平静如水,可她心中却慌乱的很。
原本对大反派和三皇子之间的对决充满信心,可在听到那浑蛋竟然也制造出枪支后,她真的慌了。
毕竟三皇子才是书中的男主,他才是真正的气运之子!
如果故事的结局最终要回归主线,那自己该怎么办?
沈婉不知道。
听着耳畔那并不均匀的呼吸声,谢慕白突然开口。
第514章 他长的像愉妃
“你先睡吧,我和王七约好了,下午得去一趟县衙。”谢慕白用力抱了沈婉一下,恋恋不舍地说,“如果想我,你随时可以过去。”
为了起兵一事,大反派可是操碎了心。
一连好几天,他都不曾睡过一个囫囵觉。
好不容易能抱着小女人躺上一会儿,却又不得不惦记着下午的事情。
沈婉脸一烫。
她伸出粉拳,轻轻捶了一下大反派的肩膀:“讨厌,谁想你了!”
沈婉当然想过去,只是不能。
如今战况超出了大反派的预期,他急需和王七、谢濂等商量个对策。
而自己对这些一窍不通,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与其如此,倒不如去医疗队那边。
只要多培养出几个优秀的护士,那无疑也是对他的一种帮助。
“真的没有?”谢慕白勾了勾唇,不怀好意地笑道,“难道你最近和素问混在一起,被他给迷了心智,连你男人都不想了?”
明明知道沈婉对别的男人没任何想法,可只要一想到素问的那点心思,他的心里就极不痛快。
还有那个秦楚。
说实话,那货年纪也不小了。
人长的可以,家世也不错,他怎么就不能老老实实娶个媳妇,没事儿别给别人的女人捎什么东西。
沈婉喜欢海鲜,谢慕白这个昏君便派暗卫从海边买了一车。
怎知自己买的前脚刚到,秦楚后脚又派商队送来一车。
不行,他得想个法子,尽快把秦楚的终身大事给解决了。
可惜李氏、染秋等都已是名花有主,一时间他还真找不出个合适的人选。
“是啊,我被他给迷了心智呢!”沈婉笑着捏了一下大反派那漂亮的鼻子,微微蹙眉,“不过说真的,素问给我的感觉很是奇怪。”
“老苗王说是他和花姨的私生子,可我总觉得一个乳母不可能生的出这么儒雅矜贵的儿子。”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花姨在外面抱了个孩子,想借子上位?”
“而且我还在担心一件事,如果我们真和三皇子开战,花姨会不会利用素问向老苗王施压,让他不站在我们这一边?”
她是个军医,而且是个医术不错的战地军医。
可即便如此,也依旧治不好大反派喜欢泛酸吃醋的毛病。
没办法,她只能转移大反派的注意力。
虽然对素问没什么好感,可谢慕白却不得不承认,素问的身上的确隐隐透着几分贵气。
细想想,他似乎长的蛮像一个人的。
可那个人是谁,谢慕白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或许吧。”他想了想,淡淡地说,“至于施压一事,应该是你想多了。”
“老苗王只疼爱凌筱筱,对素问感情并不是很深。”
“更何况他这人吃软不吃硬,想威胁他,花姨绝对打错了算盘。”
见大反派终于把注意力给转移了,沈婉终于松了口气。
唉,这病娇美男可真是难哄!
“那就好。”她嫣然一笑,“对了,你不是急着去县衙吗?”
“正好我要去药铺,要不我们一起出发?”
今年开春时,沈婉本想重修县衙的。
可王七却觉得陈九老宅也不错,便拒绝了她的提议,只是在附近又重修了监狱。
别人不知道他的那点小心思,可沈婉却清楚的很。
他不是不喜欢新县衙,而是不喜欢那位置离药铺太远。
在陈九老宅多好啊,抽空他便可以从后门溜回家。
只要看一眼大妞娘母女俩,王七的心里就甜丝丝的。
谢慕白闻言,便点点头。
从郡主府到药铺并不算太远,素日里沈婉都是步行,丝毫没有半点郡主的架子。
可如今天气转凉了,大反派还是让黑鹰预备了马车。
“你靠着我休息一会儿吧。”沈婉抬眼向谢慕白看去。
虽然他什么都不说,但她却清楚地知道,他一定很累,眼底那泛青的黑眼圈便是最好的证据。
谢慕白没有拒绝。
他将头靠在沈婉肩膀上,轻轻阖上双眼。
即便什么都不说,只要她在身边,他的心就格外的踏实。
很快,马车便到了县衙门口。
刚掀开悬在车上的布帘,却见素问背着个药箱缓缓走来。
“你去哪儿?”沈婉笑着问。
素问笑道:“冯三的手受伤了,我过来给他看看。”
谢慕白太冷,王七嘴太毒,赫连长君是压根就没个正形。
相比之下,衙门里的官差们还是比较喜欢素问。
他性情温和,待人有礼,所以有什么事儿都喜欢找他。
听到说话声,谢慕白也睁开了眼睛,目光比车外的瑟瑟秋风还要阴凉上几分。
素问知道这货喜欢拈酸吃醋,只是冲他施了一礼,便飘然离去。
“我也下车吧。”虽然对大反派冷漠的态度有些不满,可沈婉也没再说什么,“反正我没几步路也到了。”
说什么呢?
大反派就这性子,想改也改不了。
更何况他如今压力太大,她也不想和他吵。
听了这话,谢慕白便扶着沈婉下了车:“你从县衙后门走吧,不必绕路。”
沈婉也没拒绝。
不过从县衙借个路,相信王七也不会在意的。
“那人是谁?”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男声。
回头一看,却见一身戎装的谢濂脸色煞白,正死死地盯着素问那纤瘦颀长的背影。
“他是老苗王的关门弟子。”沈婉有些诧异,但还是介绍道,“大家都称他素问公子。”
老苗王的关门弟子?
“奇怪,怎么这么像?”谢濂微微皱眉,自言自语地说。
谢慕白目光一紧。
他沉着脸,不动声色地问:“我也觉得此人好生面熟,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不知道高参军觉得他像谁?”
“我觉得他眉宇间和愉妃如出一辙。”谢濂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
如今的他已经恢复了全部记忆,对宫里的人和事也都记得一清二楚。
当然,其中也包括愉妃。
愉妃并不受宠,如果不是因为三皇子有出息,在宫里她几乎就是小透明般的存在。
可即便再透明,她也是高高在上的皇妃。
每到逢年过节时,愉妃还是会随同其他嫔妃一同出来接受朝臣们的拜贺。
谢濂是个粗人,对宫里的这些女人并不留意。
后来还是因为三皇子的崛起,他才多打量了这女人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