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一天的粮食,他还不想动用安插在暗处的力量。
大反派没把这些粮食放在眼里,可沈婉却心疼的很呢。
不管怎么说,这些粮食都是自己千辛万苦收进空间的。
虽然只勾了勾小手指,可也毕竟付出了劳动啊!
就这样白白便宜那些混蛋,她不甘心!
“这五百石粮食够育婴堂和养老院吃很久了呢。”沈婉嘟着小嘴,有些不服气地说,“别说五百石,就算是五粒米,我也不舍得给那群混蛋!”
看着她这可爱的模样,谢慕白一脸宠溺地笑了笑:“好,只要你开心就好!”
“不过赫连长君的速度也太慢了吧,都这么久还没搞定。”
那些车虽破,可马匹却是官差自备的良驹。
算算时间,此时他们应该已经走很远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找的他?”沈婉闻言,一脸诧异的向他看去。
谢慕白笑道:“除了他还会有谁?”
能打的这几个都在城里呢,除了不曾露面的赫连长君,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
况且赫连长君不是大魏人,即便有什么纰漏,那也是番邦的事。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沈婉笑着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赫连长君这人虽然不大着调,不过办事还算可靠的。”
“不过说真的,他们姐弟俩一直住在城里合适吗?”
“如果被人发现,那可就坐实了我们私通番邦的罪名了。”
这个问题困扰了她许久,可碍于谢濂的面子,沈婉也不好再说什么。
说什么呢?
难道告诉谢濂,快点把你心上人和未来小舅子给赶走?
谢慕白闻言,也不禁微微皱眉:“其实这不是最可怕的,我只怕他们姐弟身在曹营心在汉。”
“万一哪天真和番邦打起来,他们极有可能背叛我们的。”
听了这话,沈婉也有些发愁。
大反派的担心也不是空穴来风。
不管怎么说,赫连姐弟都是番邦人,而且又颇有势力。
如果真和番邦为敌,他们选择自己的祖国也不足为奇。
“谁说小爷会背叛你们的?”
突然,上方传来一阵媚媚的笑声。
猛一抬头,却见赫连长君晃悠着两条大长腿,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墙头上。
“有大门你为什么不走?”沈婉一看,不由的生气了,“大晚上的坐墙头上,你也不怕被人当成小贼给揍上一顿。”
她真不明白,这货怎么变成这样了。
当年一同拜在蒋博士门下时,貌似他还算沉稳的。
虽然偶尔有点不着调,但也不像现在这般没脸没皮的,如今竟干起翻墙的勾当来了。
赫连长君不以为然,直接从墙头上跳了下来。
他沉着脸,不悦地说:“揍就揍呗,反正揍坏了你还得负责!”
“不过身上的伤倒容易治,可心灵的创伤却很难了。”
“说真的,婉儿,刚才你男人的话太扎心了。”
“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在我心里,你和姐姐是一样重要的。”
“至于番邦其他人,在我心里和陌生人又有什么区别?”
他并没有撒谎。
由于身体缘故,来到这世界后赫连长君也没什么远大志向,只要自己在乎的人平安足矣。
当然,如果能有钱就更好不过了。
见他真的生气了,沈婉便笑着走上前:“好啦,我代他向你认错。”
“可你也知道的,你姐姐身份太过特殊,而且在番邦还有许多族人。”
“她这人重情重义,放不下那些族人也是正常的。”
“我和世子爷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我们真的不能走错一步的。”
听了这话,赫连长君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不少。
他承认,赫连璧君肩上的担子实在是太重了。
为了赫连家族,她一弱女子承受了太多。
赫连家族的那些牲口们都特不是东西,一心只顾着自己的利益,何曾在乎过她的死活呢?
“你不必担心。”他想了想,认真地说,“我姐姐的心早就被那些人给伤透了。”
“如今她有了你公公,自然更不会在乎那些人的想法了。”
“我敢对天发誓,如果哪天我们姐弟俩真做出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情愿天打雷劈!”
一听这毒誓,沈婉吓的连忙阻止。
“你胡说些什么!”她沉下脸,生气地说,“好端端的发这么毒的誓做什么!”
“走吧,我们一起吃饭去,就差你一个了呢!”
虽说对赫连长君的立场表示过怀疑,但从始至终,沈婉都相信他不会故意害他们的。
赫连长君却并不动。
他微微垂下头,耳畔凌乱的黑发遮住了大半脸庞,唯有一双伤感的眸子在清冷的月光下闪烁着孤独的光芒。
乍看上去,宛若一只受了伤的大狗。
沈婉看了,心中越发的愧疚不安。
“好啦!”她轻轻地拽住了他的胳膊,柔声笑道,“我扶您老人家走,这总行了吧?”
“染秋做了你最喜欢的炖羊排,那一大盆今晚全归你了!”
明明心里有千百般委屈,可不过这轻轻一拽,赫连长君脸上的阴霾便一扫而尽。
走,必须走!
能让小师妹亲自扶着去吃饭,这种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
赫连长君实在是太坏了。
他一边走着,一边回过头,故意冲谢慕白做了个鬼脸。
某人不是喜欢吃醋吗,那干脆就让他吃个够,最好酸死他!
可恶,竟敢怀疑他们姐弟的人品!
他们姐弟俩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人,但在他们心里,还是觉得兰阳城更亲切一点。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在乎的人都在这里。
不管是谢濂、染秋还是沈婉,在他们心里远比番邦那群牲口们亲切多了。
看着某人这副得瑟的模样,谢慕白气的脸都黑了。
就这货还想吃羊排?
吃羊粪还差不多呢!
谢慕白咬着牙冲上前,刚准备邀请某人尝尝羊粪的味道,却见赫连长君尖叫一声,仿佛被狗踩到尾巴似的跳了起来。
“靠,你竟然玩背后偷袭!”他迅速闪到一侧,随即便展开了极为恶毒的人身攻击,“小婉儿,你男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分了吧,这人太阴险了!”
“听师兄一句,嫁素问公子吧。”
“素问公子人长的好脾气好,是个正常女人都会选他呢。”
赫连长君生性好动,在兰阳住这近一年时间,他愣是把城里老老少少都给混熟了。
而素问是个温文尔雅的矜贵公子,对这种上窜下跳的猴子并不感兴趣。
他平时除了去药铺帮忙,就是在家看书写字。
当然,凌筱筱只顾着和黑鹰混在一起,肯定没时间陪他的。
可他越是反感,赫连长君便越是要招惹。
一听这话,谢慕白如墨的眼底赫然升腾起两团愤怒的火焰。
不得不说,赫连长君可真是作死。
他明知道大反派的死穴在哪里,却还偏偏要去捅!
见谢慕白神情有异,他吓的转身就跑。
遗憾的是,太迟了。
他刚跑了没几步,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内力如排山倒海般从身后袭来。
赫连长君痛的眼前一黑,一头摔倒在地。
沈婉见状,吓的连忙上前查看:“你没事吧?”
“婉儿……师兄怕是……不……不行了……”赫连长君趴在地上,断断续续地说。
他脸色煞白,声音更是虚弱的宛若从地缝里飘出来的一般。
沈婉一听,吓的脸都白了。
“你说你这人真是的,不过开个玩笑而已,用得着下手这么重吗?”她连忙扶着赫连长君,没好气的冲谢慕白吼道。
大反派哪里就好,就是小心眼让人心烦。
她和素问若能成还用等到现在?
在沈一舟保媒时,自己顺势同意就行了。
见沈婉为了自己竟然在训谢慕白,赫连长君美的尾巴差点没翘到天上去。
小样儿,竟然还敢动手!
他们师兄妹两世的感情,又岂会比不上这个病秧子?
看到他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沈婉脸一黑。
好吧,这两货没一个省心的。
一个一言不合就动手,一个没事儿就趴地上装死。
早知如此,她说什么也不用赫连长君去劫那批粮食了。
不管是冯二还是黑鹰,相信都会把这事办的天衣无缝。
“咦,染秋,你怎么过来了?”沈婉眼睛一转,故意说。
一听这个名字,赫连长君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连忙问:“在哪里?”
这货不着调是真,但在染秋面前,他还是想保持最好的仪态的。
“她在大厅呢。”沈婉脸一沉,声音阴冷的可怕。
听了这话,赫连长君才发现上当了。
他吐了吐舌头,连忙往大厅走去。
谢慕白并没有看沈婉一眼,也阴着脸往大厅走。
他讨厌赫连长君是真,但还不至于取其性命。
即便极度的愤怒下,他还是收了几分力度。
赫连长君身手又不弱,那一掌还不足以对他造成什么伤害,顶多胸口痛上几天而已。
“对不起。”见他生气,沈婉连忙追上前,不安地说,“刚才我不应该冲你发火的。”
听着那怯生生的声音,谢慕白微微叹了口气。
他就知道,在她面前,他压根就没什么脾气可言。
“是我不好。”他伸出长臂,轻轻把她揽在怀里,“不管怎么说,赫连长君刚帮你办了事,这种时候我的确不应该动手的。”
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这脾气真的得改一改了。
明明知道赫连长君最喜欢胡说八道,可自己却偏偏沉不住气,这的确不是个好现象。
如果被三皇子等知道自己这个弱点,这绝对不是件好事。
“你们俩在外面聊够了没有?我们肚子皮都快饿扁了呢。”
沈婉刚想再说几句,屋里却传来了王七的声音。
一听这话,沈婉这才拉起大反派,匆匆往大厅走去。
不得不说,染秋的厨艺可真是越来越好了,所有人都吃的开开心心。
他们开心了,可三皇子却气的两眼一黑,差点没直接晕死过去。
州府的粮仓被烧,从兰阳里弄的五百石粮食也被抢了。
自己算来算去,最后却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定是沈婉和谢慕白干的!”知府弯着腰,在一边煽风点火,“因为去年冬天拒绝疏通道路一事,他们就对我们极为不满。”
“王爷,要不我们干脆发兵把他们夫妻给抓了吧!”
“下官敢用性命担保,这事绝对是他们干的!”
三皇子不是傻子,又岂会猜不到这一切和沈婉他们有关?
只不过如今无凭无据,他也不好硬把这屎盆子往他们身上扣。
就算想扣,问题是沈婉和谢慕白同意吗?
他们不仅不会同意,说不定还会借此反咬一口。
“不怕死的话你就抓!”他阴沉着脸,咬牙切齿地骂道,“你可别忘了,他们身后可是有老太傅和沈一舟支持!”
一想到那两个老不死的,三皇子心头的怒火就越发的旺盛了起来。
自从生了那怪病之后,他本就心情不好。
老太傅不仅不帮他一马,甚至还落井下石,不知道在狗皇帝面前说了他多少坏话。
更可恶的是,这事不知怎么竟传到了太子耳朵里。
昔日那个老实憨厚的太子却一反常态,对他更是各种打压。
为此,就连愉妃都受到了牵连。
他的乳母更是莫名其妙被赏了二十大板,据说到现在都痛的下不了床呢。
一听到老太傅和沈一舟,知府吓的立刻闭上了嘴。
虽然对兰阳城那伙人极为反感,但却不得不承认,他们的靠山似乎比自己的强硬的多。
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跟太子混呢。
眼下这情势,太子登基怕是势在必行了。
“王爷,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知府连忙问。
再过几天,他就得把壮丁和粮草全都交给上面。
可如今粮草没了,壮丁也没征上多少。
如果上面真追究起来,他还得靠眼前这个药渣王爷来撑腰。
三皇子不耐烦地说:“这事你不用管了,本王自会处理。”
“对了,那个混蛋你……你处理干净了吗?”
一想到昨晚那恐怖的一幕,他就浑身汗毛倒竖,牙齿不停地打颤。
若不能把那侍卫大卸八块,他心头的这口恶气无论如何也不会消的。
天知道那晚他被蹂躏的有多惨!
如果不是对皇位还不死心,他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已经处理干净了。”知府有些不解地问,“不过那侍卫平时看着挺老实的,他到底犯了什么大错,竟惹得王爷您如此大动肝火?”
“不关你的事,滚!”
三皇子本就一肚子火,可这不知死的知府竟反复提及那侍卫,这让他越发气不打一处来。
见他动怒,知府吓的连忙退下。
离开房间时,才发现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
唉,都说伴君如伴虎。
如今这狗屁皇子连个太子之位都没争上,就开始摆皇帝的谱了。
日后这货若真的登上大宝,那尾巴岂不翘到天上去?
或许,他得给自己找条退路了。
秋天渐渐远去,冬雪又不期而至。
番邦乃游牧民族,平时放牧打猎,日子过的倒也逍遥自在。
可一到冬天,他们就不得不面临粮草短缺的问题。
于是,边关的战火再度加剧。
再加上大魏的主帅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于是战火很快便蔓延开来。
一时间哀鸿遍野,血流成河。
无奈之下,狗皇帝只能再度加大征兵力度。
在太子的怂恿之下,他更是派出三皇子前去边关督战。
三皇子病的七荤八素,就连上马都不能够。
可圣命难违,他又不敢不从。
况且如果这一仗真能赢了,说不定还可以扭转乾坤,重新获得狗皇帝的宠信。
思来想去,他还是硬着头皮上了战场。
当然,临前行若不给沈婉和谢慕白心里添点堵,他也就不是三皇子了。
于是,他大手一挥,下令从兰阳城征调两千名壮丁!
他就不信了。
沈婉他们能逃得过一次,还能逃得过第二次!
不过,他实在是小瞧沈婉了。
沈婉或许会缺别的东西,但炸药是绝对不会缺的。
且不说空间里的,但说山上的炸药厂里的就能堆积成山了。
所以她便模仿陈九,直接把山给炸了。
当然,这次她炸的并不是城门口的山。
那些山可都是百姓们一点一点开垦出来的,她才不舍得炸呢。
在谢慕白的安排下,冯二和黑鹰将炸药安放在距兰阳城二十里外的荒山上。
随着那震耳欲聋的爆破声,兰阳城的道路再度被堵住。
反正城里物资丰富,别说堵到明年开春了,就算堵到明年过年都没问题。
得到消息后,知府气的差点没骂街。
“挖,马上给本官派人过去挖!”他红着眼睛,歇斯底里地怒吼着,“无论如何,一定得给本官道路疏通了!”
虽然恨不能立刻将那条路给疏通,可如今上面催的太紧,知府也没太多时间浪费在疏通道路上。
除了骂上几句,他也无可奈何。
他这里气的火冒三丈,可兰阳城内却一片欢声笑语。
“少夫人,按照您的吩咐,所有粮食和煤炭都发下去了。”黑鹰垂手而立,毕恭毕敬地说。
沈婉听了,满意地点点头。
见黑鹰对沈婉如此恭敬,凌筱筱有些心疼了。
“你那么拘谨做什么?”她立刻拽了一下他的衣袖,大声说,“我姐姐又不是母老虎,你用不着害怕。”
黑鹰看了她一眼,不禁有些无语。
早就知道这丫头没脑子,想不到竟缺到这种地步。
身为暗卫,他敢对未来的少夫人不恭敬吗?
“筱筱说的没错。”沈婉笑着向黑鹰看去,“等以后你们成婚了,你还得喊我一声姐姐呢。”
喊姐姐?
一听这两个字,黑鹰只觉得浑身每一个毛孔都极不自在。
他觉得还是喊少夫人吧。
自己都一把年纪了,还得喊一小丫头姐姐,这让他一时间无法接受。
“姐姐你好坏!”凌筱筱涨红了脸,拽着沈婉的衣袖便开始撒娇,“我还小呢。”
“再说了,我也没说要嫁给他!”
她可是从苗疆逃婚出来的,一时间还真不方便嫁人。
“行,不嫁!”沈婉冲她做了个鬼脸,故意笑道,“既然你不想嫁,那我可要给黑鹰保媒了。”
“你是不知道,黑鹰在兰阳城可受欢迎了。”
“前几天我去药铺,还有个姑娘拉着我打听他呢。”
一听这话,凌筱筱气的脸都白了。
“那姑娘是谁?”她红着眼睛,没好气的冲黑鹰吼道。
黑鹰摇摇头。
他哪里知道是谁呢。
他这人生性冷漠,不喜与人接触。
可即便如此,也依旧有不少少女被其魁梧的身材还有不俗的身手给迷的神魂颠倒。
再加上他又是谢慕白的亲信,如此一来更成了婚姻市场上的抢手货了。
见凌筱筱急了,沈婉实在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你不是不嫁他吗?”她捂着嘴,笑着说,“既然不嫁,那为什么还管哪个姑娘喜欢他?”
凌筱筱一听,急的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也幸亏黑鹰脾气好,任这丫头整天作天作地的。
哪怕把天给捅出个大窟窿,他也会无怨无悔的替她收拾残局。
“不管你是否嫁我,我都不会喜欢其他女人的。”黑鹰沉着脸,一脸严肃的向凌筱筱看去。
没错,自从到了兰阳城后,的确有很多女人向他示好。
可那又怎么样?
他又不喜欢她们。
他喜欢的,唯有眼前这个没脑子的傻丫头。
凌筱筱闻言,眼圈不由的微微一红。
其实她能说,她最初和黑鹰的交往动机并没有那么单纯吗?
她生性好动,对这种沉默寡言的男人实在不感兴趣。
到了兰阳后,她也在尽量和他保持距离。
可在无意中得知染秋暗恋黑鹰后,凌筱筱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危机感。
同时她心里也很好奇,她想知道这黑鹰到底哪里好,能让染秋对其也生了绮思?
于是,她便有意去接近他。
一来二去中,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走到了一起。
有时她觉得自己好坏。
如果不是自己的刻意接近,或许黑鹰和染秋早就成了。
染秋又漂亮又贤惠,娶她做妻子,那一定比自己适合多了。
“听到了没有?”沈婉故意把她推到了黑鹰怀里,坏坏地笑道,“这么好的男人再不抓住,那你就等着哭吧!”
话音未落,她便径直离去。
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她也该功成身退了。
凌筱筱没有防备。
她一头撞到黑鹰强壮的胸膛上,痛的差点没哭出声来。
“你没事吧?”看着她那呲牙咧嘴的模样,黑鹰心疼的连忙把她抱住。
凌筱筱摇摇头。
她想了想,突然抬眼向他看去:“等风声过去了,我们就成婚吧?”
黑鹰心中一热。
他连想都没有想,便用力点点头。
可风声什么时候能过去呢?
他们不知道。
只要狗皇帝父子不死,他们就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没办法,谁让圣旨已经下了呢。
老苗王虽未接旨,可不管怎么样,凌筱筱名义上已经是三皇子的侧妃了。
和她在一起,的确要冒极大的风险。
沈婉并没有走远。
她远远地站在竹林旁,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放心吧,用不了多久,我们便能喝到他们的喜酒。”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清冷的男声。
回头看去,却见谢慕白正含笑站在那里。
他一袭素白长袍,如被天水洗涤过的长发用一根檀木发簪随意绾起,再配上身后那郁郁葱葱的竹林,越发美的不似凡人。
自从接手暗中隐藏的财产后,谢慕白手里也阔绰了起来。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还是用小女人送的那根发簪。
虽然这发簪不够名贵,甚至还折断了。
但那又如何。
只要是心爱之人所送之物,他都视若珍宝。
就这根发簪,他都不知道在王七面前显摆过多少次了。
听了这话,沈婉不由的心中一喜。
如此说来,大反派快要行动了。
当然,这话她并不会直说。
“那就太好了。”她笑着走到谢慕白身边,伸手将他耳畔那缕略微有些凌乱的黑发给捋到耳后,“说真的,我还挺着急喝他们的喜酒的呢。”
黑鹰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家立业了。
只是凌筱筱身份尊贵,也不知道这个准女婿能不能入得了老苗王的法眼。
“那我们的喜酒呢,你就不急?”谢慕白勾了勾唇,眼底满满都是宠溺的神色。
沈婉脸一烫。
“讨厌!”她立刻抽回手,故意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我在和你说正事呢,你就在这儿东拉西扯的。”
看着那涨红的脸,谢慕白笑着把她拥在怀里。
“我是认真的!”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微笑着说,“有时间在这儿关心别人的婚事,不如预备一下自己的嫁衣。”
“按照咱大魏的风俗,新娘的嫁衣最好是自己亲手做。”
“等嫁衣做好后,估计我就能风风光光的迎娶你进门了。”
自从再度封城后,谢慕白为起兵一事忙的团团转,每天晚上都得忙到很晚。
等他回房间时,沈婉早已经进入了梦乡。
怕打扰她休息,谢慕白便在屋里的贵妃榻上小憩。
虽不能同床共枕,只要能看一眼她那甜美的睡颜,他也心满意足。
还得亲手做嫁衣?
一听这句,沈婉的头立刻大了。
让她做手术没问题,可做嫁衣这分明是要她的命啊!
她不会剪裁,更不会绣花,到时候难道要披块红布直接出嫁?
“别急,慢慢学就行。”谢慕白仿佛猜透了她的心思,笑着说,“染秋手巧的很,你可以跟她学的。”
其实这嫁衣也不是非做不可,只不过这小女人最近心思太重了。
对于起兵一事,她虽不主动去问,但并不代表不担心。
与其让她胡思乱想,倒不如找点事情做。
虽然有些头大,但沈婉还是点点头。
“对了,需要我帮什么忙吗?”她想了想,问。
谢慕白笑了笑,淡淡地说:“暂时不需要,你就安心绣自己的嫁衣就行。”
虽然沈婉特别想为他做点什么,但却不知该从哪儿入手。
空间里的粮食堆积如山,根本没有再筹的必要。
空间里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国库都在那儿呢,再加上还有一大堆金子,估计连整个京城都能给买下来呢。
突然,沈婉眼睛一亮。
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行军打仗,难免会有将士受伤。
如果自己组建一支医疗救护队,岂不是正好派上用场?
至于人手,那更不用多虑。
有赫连长君和素问在,大家再培训些医护人员,那实力绝对不比那些随军的老医吏们水平差。
当然,最好再给药王谷送封信去。
有老药王和灵枢在,那无疑是如虎添翼了。
“好啊!”沈婉甜甜一笑,突然开心了起来,“你就等着看我绣的新嫁衣吧!”
见她如此开心,谢慕白只觉得心里甜丝丝的。
此时,他倒希望边关的战火能够再猛烈一些了。
只要再猛烈一些,那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起兵讨伐了!
在把自己的想法对赫连长君和素问说了后,两人都表示强烈支持。
赫连长君擅长外科手术,而素问的苗医水平也不是吹的。
再加上大妞娘和凌筱筱,这支医疗队的水平绝对不容小觑,支个摊都敢和狗皇帝的太医院叫板了。
一旦战争爆发,他们几个绝对都可以独当一面。
“婉儿,我们还需要再培养些护士的。”赫连长君兴奋的两眼发光,提议道,“如果真有事,仅凭我们这几双手肯定不成的。”
“护士是什么?”凌筱筱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向素问看去。
她知道方士、道士,却唯独没听过护士。
她不知道,极少出苗疆的素问同样也不知道。
不过他却敢断定,眼前这个令人厌烦的男人和沈婉关系绝对不一般。
在药铺这些日子,素问也目睹过赫连长君给人看病。
赫连长君的看病方法,分明和沈婉如出一辙。
如果没猜错,他们应该是师出同门。
一听这话,赫连长君立刻嘚瑟了起来。
“这么说吧,护士就是从事护理工作的医务人员。”他清了清嗓子,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他们可以帮助病人减轻痛苦,还能帮我们这些郎中做些辅助工作。”
“比如帮病人喂药,包扎伤口。”
“总之一句话,有了护士,我们几个绝对会轻松许多。”
听他解释了半天,凌筱筱终于懂了。
“也就是说是个打杂的呗?”她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丝毫没有掩饰眼底的嘲讽,“我们苗疆人自幼就开始制毒,对医术也颇有涉猎。”
“说吧,你到底想要多少个护士,我这就写信让他们过来!”
听了这话,沈婉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
果然,老天爷是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