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我揣着金库带飞世子爷—— by何灼灼
何灼灼  发于:2024年0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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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笑着,一边陪着谢濂去了后院。
沈婉刚想跟过去,却被谢慕容拦住。
“五嫂,我有话想和你说。”小圣母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沈婉摇摇头:“改天吧,我还有事呢。”
她的确有事。
谢濂身体里的毒她也不是不能解,但需要时间。
既然赫连长君还在县衙后院,她便决定把镇国公安顿好后就直接去要。
如果不给,那就别怪某人给脸不要脸了。
“五嫂,这事情非常急的。”谢慕容拽着她的衣袖,眉宇间皆是焦急的神色。
见她如此焦急,沈婉不禁有些疑惑。
难道她想要避孕药?
想到这儿,沈婉立刻点头:“行,但我只给你一柱香的时间。”
谢慕容点点头。
于是,她便拉着沈婉的衣袖匆匆往三楼走去。
“她找少夫人能有什么好事?”看着谢慕容急匆匆的模样,王七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
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这小圣母实在是太可恶了。
也就是有谢慕白在,否则他早就一脚把她给踹到臭水沟去了。
“我们还都在这儿呢,还怕那女人耍什么花招不成。”胡大海冷冷一笑,也没留意谢慕白还在,“走,陪我去阿水叔房间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王七看了谢慕白一眼,他没再说什么,便跟着胡大海走了。
谢慕容并不知道,在众人眼里自己的形象竟是如此不堪。
两人刚进房间,谢慕容便立刻将门反锁。
见小圣母如此神神秘秘的,沈婉越发坚信了自己的判断。
没错,一定是这样!
一晌贪欢后,小圣母害怕了。
大魏虽民风开放,但未婚先孕的事情还是不能被大家所认可的。
“什么事?”沈婉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问。
谢慕容犹豫了一下,这才说:“五嫂,就算我求你了,你快点把那个什么阿土还是阿水的赶走吧。”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我之所以这么坚持,也是为了你和五哥好啊!”
听了这话,沈婉不禁一头雾水。
“你说什么?”她上上下下打量了这小圣母一遍,一脸不解,“什么将死,什么也善?”
谢慕容闻言,眼圈微微一红。
“五嫂,其实我都知道了。”她眼角噙泪,哽咽地说,“我知道我这病活不了多久了。”
“现在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希望家人们能开开心心地活着。”
“我知道,之前我做了太多的错事,寒了你们的心。”
“可麻烦你相信我一次,那个阿水叔真的很麻烦的。”
“我只问你一句,如果赫连璧君回到番邦,她会不会继续派人捉拿他?”
沈婉越听越糊涂。
“你先等等……”她皱着眉头,连忙打断,“你的话我怎么听不懂,什么叫你也知道了,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谢慕凄然一笑,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滚滑落。
“就是我的病。”她流着泪,哽咽地说,“那天你突然给我抽血,也一定是因为那个病吧。”
“五嫂你也不必隐瞒,我都知道了,这病我也不治了。”
听到这儿,沈婉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不会吧?
自己只是找她抽点血做个血缘鉴定,这小圣母就能想到得了绝症,她怎么不想到是怀孕了?
这奇葩的脑回路,不喝三斤老白干是想不到这儿来的。
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圣母,沈婉实在忍不住了,“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你……你笑什么?”谢慕容心脏一紧,眉宇间皆是浓浓的不悦,“我都这样了,五嫂你竟然还有心思笑?”
就算她以前做过太多错事,可她马上都要死了啊,难道他们还不肯原谅?
沈婉扶着桌角,笑的几乎没晕死过去。
“你想多了!”她强忍着笑意,抬眼向小圣母看去,“我只是觉得冬天有蚊子很奇怪,便想给你做个体检罢了。”
她不想解释太多。
为什么要解释?
这小圣母又不是上帝,她才懒得向她汇报呢。
“体检?”这次轮到谢慕容惊讶了。
沈婉点点头:“没错。”
“如果你真的有病,你说我为什么不救你?”
“就算讨厌,可看在你五哥的面子上,或许我还是会出手的。”
“问题是你没病,身体健康的不得了!”
她没病?
谢慕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红着眼睛,紧张地问:“你确定?”
“非常确定!”沈婉一脸坦然,“不信的话你尽管找别的郎中看,看看你到底有没有病。”
不是她夸张,小圣母的身体绝对没话说。
流放路上那么苦,吃不饱穿不暖的,就这种恶劣的条件,她也极少生病。
见沈婉如此确定,谢慕容只觉得一个晴天霹雳在头顶炸响,颀长的身体重重地摇晃了几下!
完了,全完了!
原以为自己时间不多,她不仅放弃了治疗,还决定按照心意彻底疯狂一把。
也正是因为这个,她才一时冲动委身于冯二。
可现在这女人竟然告诉自己没病?
这让刚失了贞节的小圣母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
想到这儿,谢慕容又气又恼,捂着脸便大哭起来。
“你别哭啊!”沈婉看了,连忙劝道,“有事说事,或许我和你五哥还能帮得上忙呢。
不就是和冯二那档子事吗?
这有什么。
男未婚,女未嫁。
只要双方都是自愿的,那又有什么可哭的。
“迟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谢慕容扑到沈婉怀里,哭的肝肠寸断,“五嫂,你说我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我只想安安心心的走完最后一程,只想替谢家报仇,这次我真的没安什么坏心啊!”
“可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啊!”
听着那凄楚的哭声,沈婉也不由的心中一酸。
这事自己也有错。
抽完血后也不告诉结果,难怪小圣母会胡思乱想了。
换句话说,如果当初自己说一句,谢慕容还会看上冯二吗?

难道告诉谢慕容,感谢你和冯二给我们带来了次精彩的直播,然后你父兄很生气?
“冯二欺负你了?”她眼睛一转,故意问。
一听冯二的名字,谢慕容颀长的身体明显一僵,哭的越发伤心了起来。
“真的是他?”沈婉故意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恶狠狠地说,“你等着,我给你出气去!”
“敢欺负我的小姑子,他分明是没把我和你哥给放在眼里!”
话音未落,她便推开小圣母,撸起衣袖便往外走。
她就不信了。
两人都发展到了这一步,这段感情还不能公诸于众。
只要一公开,不管冯二是否愿意,他的屁股就必须坐在谢家这一边。
就算他不想坐,首先三皇子第一个就不同意。
让镇国公的女婿给他当刺客,他能放心才怪了。
一看沈婉要去找冯二算账,谢慕容吓的小脸都白了。
“别……你别去!”她连忙挡在门前,惊恐地瞪大了眸子,“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
她后悔了不假,可不管怎么说,那件事都是她主动的。
沈婉若找上门,冯二又会怎么想?
虽然不愿承认,但谢慕容还是非常在乎冯二的感受的。
“你别怕,有我呢!”沈婉柳眉倒竖,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原以为冯二是个老实人,我还有心撮合你们俩呢。”
“万万没想到,他竟也是个捧高踩低的主儿!”
“他是不是看我们和你关系不好,所以才落井下石的?”
“一会儿我把所有人召集到一起,当众给你讨个公道!”
“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沈婉的小姑子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欺负的!”
一听这话,谢慕容吓的魂飞魄散。
她承认,冯二对自己极为包容。
可如果在所有人面前打他的脸,他一定会生气的。
万一他一怒之下说出真相,那自己还用活吗?
“五嫂,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情急之下,谢慕容只能硬着头皮撸起了衣袖。
大魏少女有点守宫砂的习俗,而小圣母的玉臂却一片雪白,连颗黑痣都没有。
“你……”沈婉看了,故意装出一副震惊的模样,“你被他给……给轻薄了?”
“天啊,你怎么不早说!”
她一边说着,一边拽住小圣母的胳膊,没好气地骂道:“走,这事必须告诉你哥,让你哥替你做主!”
“如果不能把冯二这禽兽给大卸八块,我就不姓沈!”
谢慕容一听,立刻急了。
“是我自愿的!”情急之下,她只能厚着脸皮说出实情,“不,准确地说是我主动的!”
“我误以为自己得了绝症,可我不想什么都没经历过便这样死去,所以我……”
“五嫂,这事真的不怪冯二!”
她没撒谎,这的确是她的真实想法。
她不想到死还是女儿身,所以便找到了冯二。
对冯二,她还是有几分好感的。
冯二年纪虽大了点,长的也很一般,不过胜在成熟稳重。
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对她百依百顺。
见小圣母替冯二说话,沈婉唇畔泛起一抹极淡的笑容。
唉,这傻丫头。
明明已经爱上了,自己竟还浑然不知。
“那你准备怎么办?”她想了想,问。
谢慕容脸色煞白,胡乱摇了摇头。
她真的不知道。
做这事的时候,她压根就没想到自己还能活下去,又哪里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还是和你五哥商量一下吧。”沈婉提议道。
谢慕容吓的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流着泪,鸡啄米似的磕着头:“好嫂子,求求你千万不要告诉五哥。”
“若让五哥知道了,他一定会活活把我打死的!”
国公府家规极严,如果换成当年,自己这事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傻丫头,胡说些什么呢。”沈婉笑着把她扶了起来,轻轻地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痕,“这一路上,我和你五哥不也住一个屋子吗?”
严格地说起来,他们也名不正言不顺的。
谢慕容摇摇头。
“可我们不一样啊!”她哭着说,“你毕竟是八抬大轿从镇国公府大门抬进来的。”
“虽然婚帖上不是你的名字,可既然进了门,你就是镇国公府的儿媳!”
“可我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当初我鄙视赵氏作风不好,如今我也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见小圣母哭的实在伤心,沈婉心中一软。
虽然这丫头做了很多错事,但还算良心未泯。
“你五哥那儿有我呢。”她拍了拍谢慕容的肩膀,安慰道,“不过你给我个准信,如果让你嫁给冯二,你愿意吗?”
“如果愿意,那这事就好办了。”
虽说尚在“孝期”,但也不是不能订婚。
只要订了婚,小圣母和冯二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我……我不知道。”谢慕容垂下眼帘,支支吾吾地说,“五嫂,你让我再想想。”
沈婉点点头,催促道:“那你可得快点。”
她一边说着,一边瞟了眼小圣母那平坦的小腹:“万一搞大了肚子,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一听这话,谢慕容吓的面如死灰。
是啊,她怎么没想到这个!
当初赵氏被搞大了肚子悄悄堕胎,那可是差点搞出人命来的。
“五嫂,你一定要帮我!”她死死地拽着沈婉的手,哭着说,“我怕!”
“重孝未过我就怀上孩子,到时候即便五哥不说,所有人的口水也会把我给硬生生淹死的。”
她真的怕了。
早知如此,她说什么也不会做那事了。
“吃了吧。”见小圣母实在是害怕,沈婉便递过一颗药。
谢慕容一把接过药便塞进嘴里,连口水都没喝便硬生生吞了下去。
不过刚吞下药,她心里便轻松了很多。
“慕容,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沈婉想了想,问,“我知道,冯二人不坏,对你又很好。”
“可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强迫你嫁他的。”
“如果你愿意,你就让他来找你五哥提亲。”
“如果不愿意,那我就找个理由把冯二打发走,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这件事就当做从来没发生过,你也别耽误人家娶妻生子。”
一听要把冯二打发走,谢慕容立刻急了。
她已经习惯了有他的日子。
如果他真娶了别人,那她该怎么办?
“可……可五哥会同意吗?”她的目光有些飘忽不定,支支吾吾地说。

倒是谢濂,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蚊子了。
可如今的他只不过是个管家,对“主子”的事也不方便指手画脚。
更何况以前的事他都不记得了,对谢慕容这个女儿也没什么感情。
每次看到她,甚至都不如看到沈婉来的亲切。
想订婚就订婚吧,既然儿子都点头了,足以证明那个冯二没那么差劲。
沈婉倒挺开心的。
如此一来,谢慕白手下便又添了一员虎将。
这事若传到三皇子耳朵里,估计他能气到吐血吧。
兰阳城本就贫穷偏僻,冬日里物资更是匮乏的很。
可即便如此,沈婉还是把这场订婚宴办的热热闹闹的。
她带着众人把驿站打扫了一遍,又让李氏给谢慕容和冯二做了身新衣裳。
至于酒席,那更是丰盛的很。
什么鸡鸭鱼肉,那可是应有尽有,一应俱全。
听到谢慕容订婚,之前同行的流犯们也纷纷前来贺喜。
看在沈婉的面子上,褚卫还给在大营里洗衣服的女人们放了一天假,让她们也来凑个热闹。
冯三娘子的右腿是彻底废了。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拄着根破拐杖来了。
数日不见,她憔悴了不少,一双浑浊的眸子深深地陷了进去。
没办法,大营里的伙食实在是太差劲了,每天都是咸菜窝头。
自从跟着沈婉过了段衣食无忧的日子后,她真的再吃不了这种苦了。
幸好冯三抽空会给她送点东西,但他自己手头也不是太宽裕,能给予的帮助还是有限的。
看着那丰盛的饭菜,还有打扮的如仙女似的沈婉,冯三娘子嫉妒的都快疯了。
再看看众人众星捧月般围在她身边,各种的赞美恭维,她气就越发不打一处来。
“几日不见,少夫人倒比以前更漂亮了呢。”冯三娘子眼睛一转,故意拄着拐杖走上前,阴阳怪气地冷笑道,“看看那小脸,嫩的都能掐得出水来了呢。”
“可我们就不行了。”
“大冬天的手还得浸泡在冷水里,那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见这女人又要生事,冯三立刻冲她使了个眼色。
谢濂也皱起了眉头。
本就不喜欢冯二,如今看到他的家人,心里就越发的反感了起来。
“你还想过什么日子?”王七听了,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一流犯不干活,难道还想来享福?”
“如果来享福,那岂不是人人都争着抢着当流犯?”
整个大魏几乎没人能在王七郎这张嘴面前占到便宜,更别提冯三娘子了。
果然,一听这话,冯三娘子一张老脸几乎都没地儿搁。
“可少夫人在这儿享福,她……她总得拉我们一把吧。”她白着脸,磕磕巴巴地说。
唯恐自己势单力薄,冯三娘子又连忙向其他女眷看去:“你们说对不对啊,姐妹们!”
其他女眷自然也想离开大营,但她们可没冯三娘子那么厚的脸皮。
大营里日子虽不好过,但再怎么样也比在路上时舒坦的多。
“我们觉得很好啊。”唯恐沈婉误会,其他女眷们便笑着说,“大营里有饭吃,有屋子睡,我们已经很知足了。”
“是啊,想当初我们在路上饿的都啃树皮,如今能有个窝头已经很幸福了。”
见她们竟不帮自己说话,冯三娘子气的脸都白了。
“行,既然你们喜欢,那以后所有的衣裳都归你们洗!”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其他女眷听了,不由地冷笑了起来:“凭什么啊,你又不是我们生的!”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比你更不要脸的!”
见这些女眷都不帮着自己,冯三娘子眼睛红了。
“行,你们一个个都巴结这女人是吧?”她冷冷一笑,眼底满满的都是嘲讽的神色,“自从进了大营后,这女人可曾去看过你们一次,给过你们一粒米?”
“可她把我们的男人从采石场给弄了回来!”一女犯红着眼睛,生气地说,“采石场那是人待的地方吗?”
“不过才几天的功夫,他们的手都磨烂了。”
“如果不是少夫人,他们到现在能不能活着都不好说呢。”
听了这话,其他女眷们眼圈都红了。
大营的生活虽苦,可再苦也比在采石场好。
那里活累不说,还时常有野狼出没。
一不留神,就可能性命不保。
冯三吓的脸都白了,拽着娘子的胳膊便往外走。
“你这是做什么?”冯三娘子生气地问。
冯三勉强压抑着心头的怒火,笑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快回去吧。”
“谁说我要回去了?”冯三娘子梗着脖子,故意抬高了声音,“饭还没吃呢,我哪里能走!”
她最喜欢吃烧鸡了。
染秋的厨艺可真是越来越好,在大妞娘的帮忙下,两人竟做出了十几桌饭菜。
就冲这些饭菜,冯三娘子也不想走。
听到声音,冯二和谢慕容也从楼上走了下来。
“滚!”冯二阴着脸,没好气地说。
“就不!”冯三娘子斜着眼睛,越发的口无遮拦起来,“如果不能把我从大营里弄出来,今天我说什么也不走了!”
“二哥,我们可都是一家人。”
“没理由你们在这儿享福,唯独把我一个扔那种鬼地方吧。”
冯二眼睛一红。
他一把揪起冯三娘子的衣领,直接扔出门外。
雪下的实在是太大了。
冯三娘子一头钻进厚厚的积雪里,像野狗似的折腾了半天,半晌也没爬出来。
冯三一看,吓的连忙追了出去。
“老三,我们断交吧!”冯二走到门前,冷冷地说,“从今以后,我们再没任何关系了。”
冯二这人脾气是好,但谁敢破坏他的订婚礼,他绝对能拼命。
听了这话,冯三眼圈一红。
虽然对这个二哥没什么感情,但他从未想过要断亲。
冯家兄弟几个,死的死,病的病,如果连二哥也不理他,他怕是要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冯三刚想开口,却见冯二重重的将门关闭。
薄薄一道木门,隔开了两个世界。
外面风雪交加,而室内却温暖如春。
听着屋里的欢声笑语,冯三只觉得心如刀绞。
“笑什么笑,有他们哭的时候!”冯三娘子好不容易从积雪中爬出来,一脸恶毒地说,“走,我们去县衙!”
“去那儿做什么?”冯三不解。
冯三娘子冷冷一笑,眼底掠过一抹阴毒的神色:“当然是告状了!”
“难道你没看到,沈婉收留了赫连璧君的那个男人吗?”
“我们就说她私通番邦,意图不轨!”

看着眼前那张狰狞的面庞,冯三突然有种极为陌生的感觉。
眼前这个如恶魔般的女人,真的是自己的娘子吗?
时隔多年,他依旧记得她刚进门的情景。
那天阳光明媚,春风徐徐,一切都是那么的温馨美好。
在她跨火盆时,火花落在了喜服上。
当时她吓坏了,还是他把她给抱过了火盆。
低头时,他看到了她那涨红的脸。
直到现在,他也无法忘记那张比桃花还要娇艳的脸庞。
“我们结束了。”冯三眼尾微微有些发红,突然开口。
三娘子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立刻抬高了声音:“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结束了。”冯三哑着嗓子,目光却无比坚定。
以前冯大说这女人就是个搅家精,他还不信,他还觉得大娘子为人太差。
现在看来,三娘子的恶毒又岂是大娘子可以比拟的。
沈婉对他们恩重如山。
这一路上如果不是她,或许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活着走到兰阳。
这女人不知感恩也罢,如今更是想陷害沈婉,这让冯三一时间无法接受。
“你疯了?”三娘子一惊,厉声喝道,“我可警告你,你可别后悔!”
她就不信了,这个怂包还敢造反!
拿捏了他这么多年,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冯三并没有再看她一眼,踏着厚厚的积雪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或许,一切早就应该结束了。
“冯三,你会后悔的!”
身后,传来了三娘子如恶狼般歇斯底里的怒吼声。
此时,驿站里一片欢声笑语。
穿着崭新衣裳的谢慕容和冯二,正轮流给沈婉敬酒。
“不,我真的不能再喝了!”沈婉脸红红的,连忙摇头。
她酒量不好,喝多了可是要耍酒疯的。
谢慕白见状,便替她接了过来:“我替她。”
他都发话了,谢慕容哪里敢拒绝。
冯二更是不敢。
在大舅子面前,他可是毫无地位可言。
谢慕白微微仰头,琥珀色的液体流入喉咙,一杯美酒很快便被喝的干干净净。
冯二见状,连忙拿起酒壶想再沏满。
“你们俩也不能只灌我们啊。”沈婉一看,连忙笑道,“依我的意思,大厅里所有人你们都得去敬。”
“这一路上大家同甘共苦,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所以,这杯酒你们一定得敬!”
她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看了谢濂一眼。
没错,这杯酒是替镇国公争取的。
女儿订婚,又怎么可以不敬生父一杯!
谢濂也明白她的意思。
越是如此,他越觉得儿子命好。
能遇到个如此乖巧懂事的姑娘,绝对是儿子上辈子修来的。
这一晚,大家都喝了很多。
沈婉酒量太差,不过是一杯便有些头晕。
谢慕白也不管酒席是否结束,便匆匆把她抱回了房间。
“我不喝了,真的不喝了……”沈婉打了个酒嗝,嘴里含糊不清地说。
谢慕白不禁一脸无语。
这丫头也真是的,明知酒量那么差,谢慕容敬酒她就非得喝?
“行,不喝了!”他微微皱眉,用热毛巾替她擦拭着脸。
沈婉醉眼朦胧。
她笑了笑,伸手便挑起了大反派那性感的下巴:“哪里来的大帅哥啊?”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家住哪里,可曾婚配?”
谢慕白不理她。
他把她的小手拿下,用毛巾轻轻地擦着。
“怎么不理我?”沈婉坏坏地笑了起来,“你别怕……我……我不是调戏你……”
“我男人长的可好看了,他是天底下第一大帅哥!”
“就算你想追我,我也不会同意的!”
这还算句人话!
听了这话,谢慕白心里终于舒服了一些。
他替沈婉擦完手,便紧挨着她躺了下来。
平时沈婉睡觉就不太老实,如今喝多酒,那简直就是天翻地覆。
她猛的一翻身,大腿便搭在了大反派身上。
谢慕白身体一僵。
死丫头,难道她不知道这个姿势有多暧昧吗?
算了,想搭就搭吧,毕竟这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
如果让素问和秦楚知道,估计嫉妒的眼睛都能红了吧。
想到这儿,谢慕白又稍微了一下姿势,只想让小女人能更舒服点。
不过谢慕容都订婚了,什么时候能轮到自己呢?
谢慕白微微皱眉,目光久久落在眼前这张绝美的脸庞上。
这一觉沈婉睡的很香,再度醒来时太阳已经很高了。
“终于醒了?”
耳畔,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声。
沈婉一抬头,只见染秋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是啊!”她伸了个懒腰,“世子爷呢?”
“他出去了。”染秋甜甜一笑,连忙将沈婉扶起:“一大早世子爷就去外面买了些番邦的奶糕,就等着少夫人起床吃呢。”
“说真的,世子爷可真疼你!”
一听这两个字,沈婉暗暗叫声不好。
“糟糕,我怎么把赫连长君给忘了呢?”她懊悔的一拍脑袋,自责道。
这天寒地冻的,那货一个人被关押在井底也不知道有没有事。
染秋微微皱眉:“少夫人,你不怕他逃吗?听说褚卫可是他的人。”
“不怕。”沈婉狡黠一笑,“就算褚卫八抬大轿送他走,他都不会走的。”
染秋虽不知道她做了些什么,但还是毫无理地相信她。
没错,只要是少夫人说的,那一定都是对的!
染秋果然猜对了。
就在昨晚,趁冯三去吃喜酒,褚卫便开始行动了。
他和陈九吃力的将压在井上的磨盘搬开,这才狗腿似的向井底看去:“赫连公子,你别急,我们这就救你出来!”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井下垂了一根绳子。
看着眼前那根绳子,赫连长君却没有动。
他阴着脸,不耐烦地说:“谁爱出去谁出去,反正老子是坚决不走的!”
怎么走?
这几天他反复研究身体里的毒素,可越研究越是糊涂。
别说解毒了,就连化功散他都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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