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我揣着金库带飞世子爷—— by何灼灼
何灼灼  发于:2024年0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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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饭这活儿,她觉得还是交给谢濂比较好。
见她在收拾东西,谢慕白也连忙上前帮忙。
“火是你们放的?”赫连璧君突然问。
沈婉摇摇头,并将棉被替他们铺好:“褚卫放的。”
“虽说他和你们是一伙的,可那些负责治安的官兵并不认识你们,如果遇到怕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不得不说,住杂物间还是有好处的,至少一应物品俱全。
什么床啊,桌椅的,只要稍微一收拾便能住人。
赫连长君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一伙的?”
不可能吧?
这事他可没对任何人说过的。
难道这小女人能掐会算?
“你手势都快打到我脸上了,我眼又不瞎,怎么可能看不到?”沈婉斜着眼睛瞟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赫连长君听了,不禁有些失落。
他还想说话,却被谢慕白冷冷地打断:“婉儿,我们快走吧,这里让他们自己收拾就行了。”
赫连璧君身体还没恢复,但赫连长君却没问题。
一个大男人只会站着在这儿瞎聊不干活,他不单身谁单身?
不等沈婉开口,谢慕白便生气地拽着她离开了。
谢濂目光复杂地看了赫连璧君一眼,也转身离去。
刚离开地下室,大厅里便传来一阵吵闹声。
“郡主呢,我要见郡主!”
是褚卫的声音。
沈婉和谢慕白对视一眼,便加快了脚步。
“什么事?”她走到大厅,冷眼向褚卫看去。
一看到她,褚卫连忙上前,急切地说:“郡主,你快想想办法吧。”
“昨晚的火实在是太大了,就连粮仓也被烧了。”
“如今百姓们没吃没住,实在是可怜的很。”
不待沈婉说话,谢慕白便皱起了眉头。
“你是县令,这些不应该是你的事儿吗?”他阴沉着脸,不悦地说。
褚卫一听,立刻反驳道:“可兰阳是郡主的封邑啊!”
“你还知道这是她的封邑啊!”王七一听,顿时乐了,“自从少夫人到了这儿后,你们上交过一粒米,还是给过一文钱?”
“你们不给也罢了,竟然还要脸来要?”
“再说了,粮仓被烧你向州府求助啊!”
“根据大魏法律,像你现在这种情况完全可以要求州府拨款的。”
想在王七面前钻法律空子,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褚卫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能说,他已经派人向州府求助了吗?
只不过赈灾是个肥差,这可远比偷偷摸摸做点小生意强多了。
如果能骗沈婉出钱,那自己就岂不还能省下一大笔?
“那个……从这儿到州府还需要点时间的。”他白着脸,磕磕巴巴地说,“远水解不了近渴,现在城内急缺粮食,所以还望郡主能救救灾民们!”
“郡主,我替受灾的百姓们求你了!”
这大帽子扣的可真是稳准狠,如果沈婉拒绝,那就是不顾百姓死活了。

只要他一出面,这桩生意绝对稳赚不赔。
他出面找沈婉,要到粮食自然是大功一件;如果要不到,那也是百姓们心中的好父母官,而所有的错都是沈婉一个人的,是她不出面帮忙的。
这招术并不高明,但绝对有效。
一时间,偌大的客厅内安静的很,就连绣花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辩。
即便赫家姐弟在地下室,也差点被褚卫那拨的劈里啪啦的算盘珠子给震破耳膜。
“可真是个小人!”赫连璧君皱着眉头,不悦地瞟了赫连长君一眼,“你这人也真是的,怎么会和这种小人有生意往来。”
赫连长君耸耸肩。
其实当时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有钱赚就行。
更何况褚卫是县令,有他罩着,至少货物在大魏地盘还是畅通无阻的。
只是没想到这货如此卑鄙无耻,竟然都敲诈到小师妹头上了。
“褚大人这话说的有理!”沈婉眼睛一转,笑着说,“我这人最见不得人受苦了,别说我是郡主,就算不是,今天这事我也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一听这话,染秋有些急了。
昨晚那场大火实在是太严重了,据粗略估计,至少有一百多户人家受灾。
库房的粮食虽然还有些,但如果要供应这么多人吃喝根本就维持不了几天。
她刚想开口,却见王七不动声色的冲她使了个眼色。
他太了解沈婉了。
只要她敢接话,一定是想好了对策。
“多谢郡主!”褚卫心中狂喜,连忙施了一礼。
见他一脸得意,谢慕白唇角不由的一勾。
就这点道行还出来骗人,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沈婉狡黠一笑,眼睛亮晶晶的:“褚大人你先别急着谢,话我还没说完呢。”
“郡主请讲!”褚卫弯着腰,连忙说。
只要这女人能出钱,别说讲话了,就算唱歌他都无所谓的。
没办法,他这人就是如此的爱民如子。
沈婉甜甜一笑:“褚大人你也知道的,我们本是流犯,路上不可能带太多东西的,能解决温饱就已经很不错了。”
一听这话,褚卫立刻变了脸色。
这女人什么意思?
难道她刚才只是骗人,其实不想出钱?
“褚大人你别急。”见他脸色不好,沈婉连忙笑道,“我虽没有,但我干爹有啊!”
“你等着,我这就修书一封,让人快马加鞭送过去。”
“只要干爹看到我的信,他一定会想办法给我送粮的。”
对沈婉的事情,褚卫也略有耳闻。
他知道,老太傅收了这丫头做义女,对其宠爱有加。
如果沈婉向其求助,恐怕还真能弄到粮食。
问题是从兰阳到老太傅家更为遥远,等粮食运过来,估计黄花菜都凉了,灾民们也早就饿死了。
更为重要的是,那老太傅可不是好惹的。
如果被他知道自己竟连个小小的火灾都处置不好,那老家伙还真有可能把他的乌纱帽给摘了。
到时候别说三皇子了,估计就连皇帝佬儿都不会多说半个字的。
“你也觉得我这主意不错吧!”见他不语,沈婉故意笑道,“你等着,我就写信。”
“王七公子,麻烦借你纸笔用一下。”
王七一听,立刻上楼取来纸笔。
谢慕白见状,便上前动手研墨。
既然小女人想玩,那他们俩就必须得配合。
没办法,谁让他们都宠她呢。
“你说怎么写好呢?”沈婉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提笔思索着,“就说大牢失火,连同县衙还有数百间房屋都给烧了?”
谢慕白听了,提醒道:“你最好再加上一句,经过有效的应急措施,所以才损失这些财物。”
赫连长君在地下室听了,差点没笑出声来。
果然,还是这小狐狸恶毒。
都把县衙门给烧了,这还叫有效?
如果无效,那岂不是连整个兰阳城都要化为一片废墟?
沈婉想了想,便准备开始写。
褚卫一看,吓的脸都白了。
“这种事哪好意思麻烦老太傅呢。”他连忙上前,陪着笑说,“依下官的意思,最好还是我们自己解决。”
“老太傅年纪大了,再为这点小事打扰他,未免有些不好。”
他还知道不好?
沈婉想笑。
不过她还是摇摇头:“你想多了,没事的。”
“我干爹这人非常好说话的,或许看到火灾这么严重,他还会派人来看我呢。”
“你最好再找老太傅要几个人。”王七不怀好意地笑道,“说真的,这次失火有些怪异,我总觉得像人为。”
“老太傅手底下能人异士颇多,你找他要上几个,把这次火灾好好调查一下。”
“就算不是人为,也一定是兰阳城的一些基础设施出了问题。”
此时,褚卫特想抽自己两个耳光。
他真不应该听信陈九的话,一大早跑驿站来要粮。
不过这女人也真是的,她卖煤可赚了不少钱,事情都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她好意思一个大子儿都不掏?
“不是基础设施出了问题。”褚卫硬着头皮笑道,“下官调查过了,不过是天干物燥,有人烤火取暖,所以才失火的。”
反正这次火灾死了不少人,他随便往谁身上一推就完事了。
“起火原因以后再说,反正我也不懂这些。”沈婉眼睛一转,笑着说,“当务之急,我们必须快点弄到粮食,总不能让百姓们饿肚子吧。”
“不过你不让我找老太傅,我还真没地儿弄粮了呢。”
呵呵,笑话!
想拿她当冤大头,这褚卫未免还嫩了点。
就算他主子三皇子,这一路上都不知道吃过自己多少亏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就算褚卫再傻,他也不敢把主意打到沈婉头上了。
没办法,谁让她的靠山比自己的硬呢。
“那个……要不先在城里筹一下粮吧。”褚卫白着脸,磕磕巴巴地说,“然后我们再等州府的粮食过来。”
这话一出,众人不由的相视一笑。
尤其是王七,他嘴角微微上扬,丝毫没有掩饰脸上的笑意。
呵呵,这时候想起在城里筹了,早做什么了?
“这好吗?”沈婉故意摇头,“百姓们都很穷的,他们哪里来的那么多粮食。”
褚卫听了,连忙说:“那就不让百姓们出。”
“城里还有不少商贩财主,到时候找他们就行了。”
听了这话,王七实在忍不住了。
他斜着眼睛,皮笑肉不笑地说:“原来褚大人有办法啊!”
“见你来求郡主,我还真以为你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呢。”
不得不说,王七这张嘴可真是得理不饶人。
轻飘飘几句话,就让褚卫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

第417章 以后别给人梳头了
“王七公子,你想多了。”沈婉嫣然一笑,故意抬高了声音,“我相信褚大人一定是没经历过这种事,一时间慌了神。”
“他只是想找个人商量一下,难不成他还能来骗我财物不成!”
众人都不是傻子,一下就听出了话中的含义。
于是,他们也含笑附和着。
“是啊,堂堂一县之主又怎么会做这么不要脸的事!”
“可不是,做这么丧尽天良的事那可是要断子绝孙的。”
“不对,应该是天打雷劈!”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愣是把褚卫给气的两眼发黑,差点没直接晕死过去。
他怎么就丧尽天良了,怎么就断子绝孙了?
他没孩子,不过是因为娘子在老家伺奉公婆,自己身边没女人罢了。
把他给逼急了,他还真就养个小妾生个给他们看看!
“可那些受灾的百姓住哪里呢?”谢慕白不怀好意地问,“如今天寒地冻的,总不能一直让他们在大街上吧。”
“褚大人,身为父母官,这事你可不能不管!”
粮食还没影呢,新的问题又摆在了褚卫面前。
看着这空荡荡的驿站,他眸子陡然一亮。
他就不信了。
把灾民塞到这里,沈婉还能不管不问!
“这有什么难的。”刚想开口,却见沈婉甜甜一笑:“进城时,我们不是见沿街两侧的商铺都关门了吗?”
“虽然长时间没有人住,但简单打扫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
一听这话,褚卫眼底那抹光亮迅速消失殆尽,化成眼底一点幽深的黑。
他不明白,自己在兰阳城纵横多年,怎么却一再栽在这群流犯手里!
难怪三皇子提醒他要盯紧这群人,原来他们还真是难缠。
“褚大人,这种小事你就不必操心了,一切都交给我。”沈婉眼睛亮晶晶的,笑的和天使似的,“你只要安心筹粮就行。”
一想到筹粮,褚卫就有些头大。
如今边关战乱,粮食价格可是一飞冲天。
想要他从那些商户里要出米,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行了,都别在这儿站着了,大家都快点忙起来吧。”见褚卫脸色难看,沈婉笑的越发开心了起来,“驿站前面有块空地,王七公子,你就带人在那儿搭粥棚吧。”
“胡大哥,你再带着几个兄弟去安置那些灾民。”
“凡是沿街的空商铺,你都以官府的名义征用。”
“染秋,你多预备些水,一会儿好预备熬粥。”
灾民有了住处,粥棚也有人建,如今连水都预备好,就差米下锅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即便褚卫再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去筹粮了。
都怪陈九!
如果不是他,自己又何至于这般没脸。
想到这儿,褚卫便暗暗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好好敲陈九一笔。
听说驿站前支起了粥棚,灾民们也顾不得在商铺休息,纷纷前来排队。
很快,并不宽阔的空地面便挤满了人。
“大娘,你先喝口热水。”沈婉递过一碗水,笑着说,“粥还得再等一会儿,褚大人去筹粮了呢,他一会儿就回来。”
虽说没有粥,但有碗热腾腾的水老大娘也很知足了。
“郡主,你可真是大好人!”她颤抖着双手接过碗,不禁老泪纵横。
沈婉笑道:“褚大人才是大好人呢。”
一听这话,众灾民们沉默了。
大好人?
褚卫在这里为官多年,把好好的兰阳城弄的民不聊生,这也叫好人?
看到众灾民们的反应,染秋和大妞娘相视一笑。
“真的!”见大家不信,沈婉认真地说,“就在昨天晚上,县衙的粮仓也被烧了。”
“褚大人拿不出粮食赈灾,于是他便去找商户们筹粮去了。”
“我都和他说好了,我负责熬粥,他负责筹粮。”
“他可是县令,就算平时有什么做的不好,可遇到这种大事又怎么能袖手旁观,这是他的职责!”
见沈婉一脸认真,众灾民们黯淡的眸子掠过一抹光亮。
对啊,郡主说的对。
褚卫再不是东西,他好歹也是朝廷官员。
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他又怎么配做一方父母官!
想到这儿,昔日里对褚卫那些不满也都烟消云散了。
虽然有太阳,可冬天的室外还是很冷的。
于是,谢慕白和王七便又回后院搬了些柴。
灶台的火烧的极旺,几个孩子便围在那儿烤火。
“褚卫该不会不来了吧?”王七把柴放下,小声说。
谢慕白摇摇头,如寒潭深渊般的眸子里掠过一抹异样的光芒:“他会来的。”
“如果不来,他怎么和百姓们交待。”
王七微微点头,目光却落在大妞娘身上。
此时她正坐在灶台边,微笑着的替一个红衣小女孩梳头。
火光照亮了那光洁的脸庞,此时的她圣洁的宛若仙子。
或许她不是最美的,但在王七心里,她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那一个。
“慢慢来吧。”谢慕白看了王七一眼,淡淡地说。
王七听了,这才回过神来。
他想了想,突然问:“我是不是很不要脸?”
在大魏,虽说寡妇改嫁不是什么稀奇事。
但小叔子娶寡嫂,还是不能被大家所接受的。
“这有什么。”谢慕白不以为然。
论不要脸,他一点不比王七差。
明知道和自己有婚约的不是沈婉,可他还是强迫她每次都陪着自己。
王七没有再说什么,继续向大妞看娘看去。
大妞娘的手很巧,没一会儿便扎出两个漂亮的羊角辫。
“婶婶手好巧!”小女孩连忙跑过水盆前照了照,兴奋地说。
沈婉看了,也不禁有些手痒。
“大妞,姐姐也给你扎一个吧。”她一把拽住大妞,兴奋地说。
大妞眨巴着大眼睛看了她一会儿,对她的手艺并不相信。
听二宝说,姐姐的头都是世子爷给梳的呢。
见大妞不肯,沈婉连忙从怀里摸出两颗糖:“姐姐给你糖吃!”
在糖果的诱惑下,大妞这才勉强同意。
沈婉高兴极了。
她连忙从大妞娘手里接过梳子,认真地给大妞梳了起来。
见小女人也在给孩子梳头,谢慕白微微皱眉。
沈婉不会大妞娘那么复杂的发型,便直接给大妞梳了个“冲天炮”。
梳完后,大妞也兴冲冲地跑到水盆前。
一看水中的影子,她咧开小嘴“哇”的一下哭出声来。
看着头顶那个一飞冲天的小辫子,本来心情不好的灾民们,一看到那小辫子也乐了起来。
听着众人的笑声,大妞哭的越发伤心了起来。
“平时都是你给她梳头?”王七看了眼沈婉那梳的极为漂亮的发髻,这才转眼向谢慕白看去。
谢慕白微微点头。
王七听了,不禁有些无语。
他能说什么?
谢慕白那么宠沈婉,他应该高兴才对。
可看看大妞头上那个吊炸天的“冲天炮”,他又实在开心不起来。
无奈之下,他只能上前把大妞抱回到了驿站。
“以后别给人梳头了。”谢慕白走到沈婉身边,淡淡地说。
沈婉有些心虚地挠挠头:“我……我不是想练练手吗?”
“对了,时间不早了,褚卫怎么还不来?”
听了这话,众灾民们也有些急了。
从昨晚到现在,他们可是连一粒米都没吃过。
都到中午了,那个筹粮的褚大人跑到哪儿去了?
疑惑中,只见褚卫踏着那冰冷的青石小径,远远地走了过来。
暖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此时的他越发显得高大魁梧。
众灾民们眼睛一亮,兴奋的差点喊出声来。

果然,遇到事还是得指望父母官。
这位小郡主好是好,问题是她初来乍到的,要人脉没人脉,就算是想筹粮也没地儿弄去。
沈婉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却见褚卫身后空荡荡的。
别说粮车了,就连半袋米都没有。
对此,她并没感到意外。
兰阳城,说白了就是褚卫和陈九的天下。
而在一众商户里,陈九是绝对的老大。
只要他一句话,众商户们绝对唯他马首是瞻。
至于什么褚卫,区区一个芝麻官,他们压根就没放在眼里。
俗话说的好,强龙难压地头蛇。
县令又怎么了?
县令是可以调动的,而陈九却会长长久久地住在这里。
“大家别傻站在这里了,还不快点帮忙抬粮食去!”
不得不说,王七就是坏。
他也往褚卫身后看了一眼,却偏偏冲一众灾民们喊道。
众灾民们一听,兴奋地冲上前。
他们也没看到车,还误以为在粮车跟在后面。
可他们瞪的眼睛都疼了,那神秘的粮车依旧没见踪影。
“粮食呢?”沈婉故意问。
褚卫脸一白。
“那些该死的奸商!”他咬着牙,恶狠狠地骂道,“他们都哭穷,说根本没粮,让我再想其他办法。”
其他办法倒不是没有,只不过他不想为了这群灾民自掏腰包。
这种付出没有回报的事,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这话一出,所有灾民们沉默了。
所有人都清楚地知道,陈九这群奸商手里不可能没有粮食。
只不过粮是他的,掏不掏他说的算,他们也不好明抢。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老大娘眼圈一红,哽咽地问,“难道我们就要这样活活饿死?”
一听这话,几个孩子嘤嘤地哭了起来。
“娘,我饿!”
“我也饿!”
听着孩子们凄怆的哭声,灾民们目光越发的黯淡了起来。
“你们别急,褚大人肯定会有办法的。”沈婉眼睛一转,连忙说。
灾民们听了,一脸期待的向褚卫看去。
褚卫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把这些灾民们都推给沈婉,然后自己赚个爱民如子的好名声。
显然,这丫头不想如他的意。
“要不我们再坚持一下。”他想了想,说,“州府那边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那这段时间我们吃什么?”一个灾民问。
从兰阳到州府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如今天寒地冻的,这一来一回就得半个月。
这半个月时间,难道要让他们这一百多户喝西北风去?
“反正已经有住的地方了,要不这段时间大家看看哪里有招短工的。”褚卫微微皱眉,“你们也知道的,县衙和粮仓全都烧了,如今我也是暂住在客栈。”
“只要齐心协力,我相信大家一定能够渡过这个难关的。”
一听这冠冕堂皇的话,灾民们气的差点骂人。
“大人,老婆子我都快七十了,连路都走不稳,又有哪家肯雇佣我啊!”老大娘拭着眼角的泪珠,哽咽地说。
一年轻人听了,也摇摇头:“我倒是年轻,问题是如今快过年了,城里店铺又不多,谁还会招人啊。”
其他灾民们听了,纷纷跟着附和着。
不是他们懒,而是实在没活可干。
褚卫越听越是烦躁。
没招人的还怪他喽?
“其实……采石场那边还缺人的。”他想了想,说,“那里虽然没有工钱,但还是管吃住的。”
“只要你们能坚持上几天,州府那边就会有消息的。”
去采石场?
众灾民们听了,气的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采石场那还是人待的地方吗?
除了朝廷发配过来的流犯,何曾有过一个当地人!
那里住的是牛棚,吃的是掺杂了沙子的窝头,可干的活却比谁都多。
在那干活的流犯,想寿终正寝是不可能的。
不用三五个月,所有人都会落下一身毛病。
更为可怕的是,那里还时常有恶狼出没,上个月还有人在那儿被恶狼给掏了心肝。
除了那些流犯,他们当地人几乎不会踏进采石场半步。
“与其在那儿被恶狼吃掉,还不如留在城里直接冻死呢。”一年轻人沉下脸,生气地说。
褚卫双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
“这个本官就没办法了。”他摇摇头,“当然,如果你们还有更好的建议都可以提。”
“只要可行,本官一定会想办法办到的。”
此时,众灾民们早已经寒了心,压根不会再相信他半个字。
什么狗屁父母官,原来不过是个无用之徒。
“一会儿下官会让人给你们送点柴火取暖,其他的你们自己想办法吧。”褚卫冷冷地说。
话音未落,他便转身离去。
陈九不管,他也决定破罐子破摔。
那狗屁郡主爱管就管,不管拉倒。
反正一群贱民而已,就算死了也折腾不出什么波澜来。
就算告到老太傅那里去,他也完全可以用一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应付过去。
没米,还能逼他变出来不成!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众灾民们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想办法,堂堂县令都没办法,他们一群小百姓还能有什么办法?
想到这儿,几个胆小的女人抱着孩子哭出声来。
沈婉看了,便和谢慕白交换了个眼神。
她想了想,这才安慰道:“大家都别哭了,我们一起想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啊!”老大娘捶胸顿足,哭成了泪人,“如今粮食短缺,谁家又有多余的粮给我们呢。”
“等州府的粮食来了,估计我们坟头草就已经很高了。”
一听这话,众人哭的更加厉害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沈婉安慰道,“反正都已经知道了,倒不如过一天算一天。”
“我那儿还有点粮食,虽然不多,但给大家喝顿稀粥还是没问题的。”
“黑鹰,你去库房里把米拿出来。”
“染秋,我们这就熬粥。”
老大娘一听,连忙摇头。
“不,这绝对不可以的!”她红着眼睛,哽咽地说,“如果都吃完了你怎么办呢?”
她怕饿死,但却不想再连累无辜之人。
沈婉听了,爽朗地笑了起来:“吃完了再说呗。”
“其实褚大人说的对,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根本就没有渡不过的难关。”
听了这话,众人眼圈一红。
他们和这小郡主非亲非故的,可关键时刻,她却远比在兰阳多年的褚卫仗义多了。
不得不说,染秋和李氏干活越来越麻利了。
很快,热腾腾的粥熬好了。
灾民们实在是饿极了了,他们端着碗,很快便喝的干干净净。
吃饱喝足后,胡大海才把他们送回住处。
“少夫人,他们把米都吃了,那我们怎么办?”染秋拨动着炉子里的火,小声问。
如果别的季节也罢,她还可以出城挖个野菜什么的。
可如今天寒地冻的,别说野菜了,就连根草毛都很难找到。
沈婉笑了笑:“放心吧。”
“我们虽然没粮了,但还有肉吃呢。”
就厨房里那几块腊肉,够驿站里这二十多张嘴吃吗?
染秋一脸不解。

虽说空间里粮食还有很多,但她并不准备拿出来,毕竟这来源没法解释。
而捉恶狼就没这顾虑了。
捉了这恶狼,一来可以裹腹,二来也可以替矿场的流犯们解决掉危险。
胡大海听了,笑着向谢慕白看去:“不是我说,世子爷你可真是有福。”
“娶了我这妹子,这辈子你都不用为吃饭发愁了。”
谢慕白并没有说话,只是得意地点了点头。
这次出来捉狼,他们只带了胡大海和冯二两个。
一来不想太过招摇,二来驿站里也需要人看守。
毕竟灾民太多,谁也不知道他们品性如何。
万一有个心术不正的,三更半夜出来寻事怎么办?
驿站里女眷和孩子比较多,没个男人在那儿是肯定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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