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女儿上桌?行,那就都别吃!/和婆母分家后,盖房屯粮肉满仓—— by语乔乔
语乔乔  发于:2024年0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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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钱有多不容易,他们比谁都清楚。
好不容易有了挣钱的机会,当然要紧紧把握住。
水清先大致说了一遍,等米蒸好后,她拿出四个盆,让胡母、晏秋、星回、范江四人分别单独做。
范河和范湖太小,暂时不用参与制作。
剩下四人看他们各自适不适合做米酒了。
做酒酿米酒和腌菜泡菜一样,有些人随意做做就很好吃,有的人哪怕每一步小心翼翼,恨不得精确到克数,做出来的要不长黑点黑毛、要不发酸发苦,总之不能吃。
更别说卖了。
用的水是泉眼里冒出的水。
现在天气冷,哪怕给木盆裹上厚棉被,至少也要三天,三天后出成果,空闲的时候,胡母将村子上妇人送来的萝卜做成酸辣萝卜丝、萝卜干、泡水萝卜储存。
萝卜樱子也没浪费,全部腌制起来。
留着冬季没菜的时候可以吃。
也能早上捞出来配粥喝。
还有来不及吃的叶子菜,放那蔫头巴脑的时间长了怕坏了,收拾收拾出来做成了梅干菜。
水清一边看一边咽口水。
这是自家做的正宗无添加纯天然的梅干菜呀,等冬天拿出来和五花肉一蒸,油润润的好吃又下饭!
不得不说,懒人和勤快人的生活质量完全不同。
回想原主和范母一起生活的时候,是喝不完的蔬菜糊糊、野菜糊糊、冬季就是干菜糊糊——干菜还是原主带着两个女儿夏天晒出来的。
反观她以往在家当姑娘时,早饭喝清粥也能配上三两样小腌菜、小咸菜,日子极为惬意。
原主也是不容易,跟着范母过了那么多年糟心的苦日子。
不止原主,是这朝代的姑娘都不容易,哪怕娘家日子再好过,嫁个夫家不好,后半辈子都搭进去了....
华国好歹还能离了重新开始.....
第三天,揭晓答案的时刻到来。
一大家子人团团挤在茅草屋的堂屋中,提着心等待着。
就连胡文华也暂时放下打土坯,凑上前屏息以待。
第一个打开的是范江做的木盆。
毫无意外的上面出了一层黑毛。
“不对啊,我仔细洗过手了,还用阿娘买的胰子洗了好几遍,就连指甲缝都是干净的才拌酒曲!”范江困惑的喃喃道。
第一次试做,每个人只做了一斤的大米,损失不大。
除了水清范进,其他人仍然心疼不已。
范江总结经验道:“是不是不该用手啊?我应该用筷子拌才对!”
听到应该用筷子拌,其他三人立马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她们也是用手拌的!
第二个开的是星回做的。
棉布一掀开,没有黑毛黑点,围绕了一圈的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水清用勺子舀了几勺放在每个人面前的碗中,给大家品尝。
“酸的?”
“确实有些酸。”
自家吃尚可,卖是肯定卖不出去的。
星回焉焉的退到一边。
连着两个失败,胡母眉头皱起,心思凝重。
“没事,没事,第一次成功的少,多试试就好了。”水清安抚道。
胡母想的是那可是金贵的大米,一直做不好得浪费多少。
想不到第三个胡母的一开出来,竟然成功了!
“娘做的不一样!甜的,还有酒味!”胡文华尝了一口,率先喜悦的喊道。
“真好吃!这比米酒好喝哎。”几个小的惊喜道。
水清也觉得酒酿比米酒好喝,不过会买米酒的人大多是汉子,他们更喜欢酒味重的米酒。
有了胡母托底,一大群人心稍微定了些。
最后开的是晏秋做的。
盖子一打开,扑鼻的酒酿香甜气味。
“奇怪,明明米的泡发时间一样,蒸的时间也一样,酒曲一样,做法一样,怎么大姐做出来的就连气味都好闻!”范江皱着眉头想不通。
水清:.....从科学的角度上来说是每个人手上的菌群不同,有些人适合有些人不适合。
从玄学的角度上来说就是没有道理可讲,有些人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事实证明,在酿酒方便晏秋属于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酒水清亮、气味香甜浓郁、初入口微甜回味有酒香......总之就是太好喝了。
“太好了,大姐我们可以做米酒去府城卖了!”范河激动不已,逮着他姐的手规划:“大姐,你在家里做,我和阿爹赶着牛车运去府城卖!
挣的钱一部分买大米回来继续做,一部分再买兔子、羊、小猪崽回来养,等它们长大了,肉和皮毛可以卖,挣的银子再继续”
水清:.....你搁这儿套娃呢。
鸡生蛋蛋生鸡的没完。
最终,晏秋和胡母做的继续加入泉水二次发酵。
范江做的只能倒掉——给鸡吃也怕,要是吃坏了得不偿失。
星回做的,一半加入面粉,做成酒酿馒头和饼子,一半和米浆做成发糕。
捧着暄软蓬松的米糕,胡母舍不得吃,不住的感慨:“这和棉花一样软和,想不到那么一点点米磨成的米浆,竟然能做出这么大一块糕出来。”
胡文华嗷呜一口咬了一大口,刚刚咽下去急急说道:“星回做的都能这么好吃,要是晏秋做的那不是更好吃啊!”
想到阿娘做的比星回做的好,心情更好。
胡母想的却是:这么好吃划算的米糕,完全可以做了卖。

一天半后,二发的酒水也好了。
甜味、酒味,胡母做的和府城买的那家相似,但口感要稍微清冽一些。
晏秋做的更是没话说,水清这个不爱喝米酒只爱吃酒酿的人,都快爱上喝米酒了。
对比了出酒率,水清很满意。
其他人更是满意的不得了。
做酒人选敲定下来后,开始加大产量,毕竟要运去府城卖,总不能一斤米一斤米的做吧。
但毕竟也才第二次做,怕做坏了糟蹋米,所以是分批少量的做,一次十斤米,晾凉、拌酒曲、装盆、挪进屋子里裹上棉被。
现在的天气水清估摸着在二十来度徘徊,酒酿发酵时间最好在三十度,所以还是需要裹上棉被加速发酵。
等到了再冷的时候,就要挪进厨房了。
房子那边地基打好了,整个屋子包括鸡圈兔子圈猪圈,排水的明沟暗渠已全部挖好。
费了好几日,不过水清和范进都觉得值得。
磨刀不误砍柴工嘛,现在费时费力,以后暴雨天气不积水就有多舒坦。
装酒前一天,范河五文钱一天雇了村子里年岁大的少年,去了自家竹山砍伐竹子做竹筒。
一个两文钱哩,范河格外卖力。
被雇的少年也格外卖力!
到了要卖米酒这一天,全家人包括胡母胡文华天没亮就起来了。
胡母先是去厨房生火烧热水洗漱,熬苞谷粥,舀出小咸菜配粥。
范进去割青草,喂牛。
又将昨天洗的干干净净的板车又仔细抹了一遍。
做吃食生意,干净卫生很重要。
茅草屋内更加昏暗,胡文华将堂屋内的木桶小水缸轻松抱到屋子外的空地上放好。
“小舅舅好厉害!我和大哥两个人抬的水缸,小舅舅一个人轻松就抱起了。”范河在一旁艳羡的道。
胡文华咧嘴笑道:“等你长到小舅舅这么大,和小舅舅一样的体格就行了!”
范河看了看小舅舅魁梧壮硕的身躯,又看了看那边身姿修长的爹爹,低着头不吭声。
如果可以选,他更想长爹爹那样的身形。
范江如今已然是胡文华的缩小版,听到后忙仰头看向小舅舅,重重的点头:“我要和小舅舅一样力气大!”
舅甥两人同时咧嘴笑了,体型神情如出一辙。
水清刚一出来就看到微凉晨光中,两个咧嘴笑的壮汉,吓了一跳。
她打着哈欠叮嘱:“没事别吓人。”
吓到人就不好了。
胡文华:......
范江:......
“阿娘,你看我用一层纱布蒙着过滤成不?”那边星回不放心的喊道。
她酿酒酿的不好,但是打打下手还是可以的。
水清凑过去看了一眼,说道:“没有米粒进去就成。”
她转头又对上胡文华吩咐:“小弟,待会星回过滤好了,你搬一半过来厨房。”
“哎,好!”胡文华爽脆的应道。
人多,各人忙了一会,天际已经微微露出曙光。
那边胡母已经盛起苞谷粥,放到能入口的温度,喊道:“开饭了!”
众人呼啦啦涌向厨房。
清爽的苞谷粥,配上爽口的泡萝卜、咸脆的大头菜丝,每个人吃的肚子饱饱,心满意足。
吃完早饭,水清开始煮酒。
米酒不煮的话,还会持续快速发酵,过不了多长时间,口感就变了。
但要是全部煮过的话,酒味口感却又差了许多。
以往江南水乡的妇人们总结出的最佳口感是,一半煮沸一半不煮,混合在一起,这样既能保持米酒的口感,又不会持续发酵。
一切就绪后,范进在前面驾车,胡文华跟在牛车旁边,范河坐在板车上朝家人挥手。
“文华,你姐夫是读书人,叫卖的时候你记得多张口。”胡母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遍。
“阿娘,你放心好了!我以往给爹爹看猪肉摊子,知道怎么招揽客人!”胡文华回头,笑着嚷嚷。
范河一边抵着木桶不让它们晃动,一边对外祖母回话:“还有我呢,大姐酿的酒这么好,保管卖出去!”
不光酒要卖出去,这些竹筒子也要卖出去!
两文钱一个,整座山的竹子,得挣多少钱呀。
关键明年春天又要生出一大批笋子,吃都没人吃,生的竹子也没啥用,竹根都快蔓延到别的山头了。
胡母对于范河说的话只是宽慰一笑,信是不信的。
才八岁的娃儿,跟着去也是凑热闹,哪能指望一个娃娃卖酒呢。
她望向自己儿子,还是有些不放心,对上女儿忧心忡忡的问:“女婿是读书人,脸皮薄,你弟弟也不是个机灵的,你说能卖的出去吗?”
今天是第一次卖米酒,没敢做太多,带去的也不多,过滤后的米酒大约五十多斤。
水清倒是很放心,范河那孩子不怯场,又有股钻研劲,加上她这几日教了他好几手,卖几十斤米酒差不多。
“晏秋酿的好喝,必然是好卖的。”
胡母还是忧心,口中念叨道:“老天保佑,保佑全部卖出去。”
五十斤米酒哎,要是全部卖出去,府城的价格是二十文一斤,一千文那就是一两银子的进账!
扣除二十五斤大米的成本,还有七百七十五文进账。
至于范河弄的两文钱一个的竹筒,胡母根本没放在心上,谁会花两文钱买一个竹筒装酒?从自家带不就省了两文么。
只是忙活两天,就有七百多文钱,胡母觉得钱多到咋那么不真实呢。
水清心态倒是很好。
毕竟之前依靠商城卖何首乌、卖毛笔,比这个挣钱多了。
不过这毕竟是第一次依靠自身手艺挣钱,她还是很想知晓效果好不好。
今天是第一次卖米酒,只带去了五十斤,扣除成本不足一两银子。
但要是好卖以及范河按照她说的打开了销路,后面就能大批量供应,那时就不止一两银子的进账了。
晏秋星回四个孩子不知道他们娘亲心思更大,心里和胡母一样,同样担心不已。
五十多斤的米酒,能卖掉么?
二十文一斤的价格,会不会太高?
至于竹筒,可能会卖出去两三个,但不会多,毕竟要两文钱一个...

范进三人出发的早,加上有牛车,不用人力拉,到府城的时候也才辰时。
交了入城费,三人赶到繁华路段,挑了个路口将碗杯一致排开。
这是为了给别人试喝。
阿娘说他们今日是第一次卖,没有口碑和回头客,而人一向是习惯了在熟悉的地方买东西,没喝过的轻易不会尝试。
怕花了二十文钱买回去的不好喝,糟蹋钱。
所以刚开始想打入市场,试吃试喝很有用,后面有了口碑和回头客,这招就不需要了。
刚摆好,范河立马叫嚷开了:“来来来,走过的路过的,南来的北往的,过来瞧一瞧看一看呐!
好喝的米酒,一斤只要二十文,先喝后买!不好喝不要钱呦。”
胡文华吓了一大跳!
他这小外甥这么虎的吗?
本以为叫卖主要靠他,毕竟姐夫是读书人,放不开,小外甥年岁小,自己好歹给爹爹照看过猪肉摊子,属于有经验的。
此时和范河的叫卖声相比,他以往那真是拿不出手!
“大河,你这跟谁学的?”
范河特骄傲自豪:“我阿娘!她说叫卖就要这种,效果才好!”
效果果然好,因为真的有个商人模样的汉子走到摊子前,迟疑的问道:“不好喝不要钱?”
“对,试喝不要钱。”范河小脸上满是笑意,笑容灿烂的介绍:“这位大爷您细细尝尝,我们家的米酒精选珍珠圆糯米、用清冽的山泉水酿造而成,是不是比井水的更清甜?
而这米酒在陶杯中,和竹筒中对比,是不是竹筒里的又更清香?”
阿娘说了,做生意服务很重要。
笑容也是服务的一种,毕竟顾客在哪不是花钱,要是黑着一张脸,有些人哪怕你的东西质量再好,口味再好吃他们也不会来光顾。
而想要卖东西,娘说要着重突出物品的特点。
卖米酒,一是突出食材,取了个很好听的名字:珍珠圆糯米、清冽山泉水;
不过圆糯米、山泉水都是实打实的,并没有乱说,阿娘说做生意一定要本分,不然时间长不了。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嘛。
而他要想顺带把竹筒卖出去,就要抓住顾客,突出竹筒和别的容器的区别。
面前是个商人,在银钱上面更舍得。
“来个五斤,我回去慢慢喝!用竹筒装,我就不回家去拿陶罐了。”商人模样的汉子大手一挥,爽气的开口。
胡文华从震惊中回神,连忙要打酒。
范河认真询问了几句,然后真心诚意建议:“大爷,您要是两三天内喝不完,建议买个三斤就成,我们今后应该天天会来,您来打新鲜的多好?”
阿娘说了,有些人生意越做越好,有些人门可罗雀,招牌口碑品质服务样样都不能拉胯。
范进是个厚道人,听到后也跟着说道:“放置时间长了,口感没有当天的好。”
胡文华也记得姐姐说过。
他们要做好口碑,回头客很重要,当下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客人。
汉子也是个生意人,听到后心里舒畅的很,笑道:“那就来个三斤,分三个竹筒装,我给我兄弟送过去。
对喽,你们明天还来?”
可不能来了找不到人!
“在在在!”范河忙不迭的应声。
明日就是天上下刀子他们也得来!
有了第一个客人,后面的就容易多了。
范河在前面吆喝。
范进在后面开盖子打酒。
胡文华只能负责收钱,他突然觉得自己不来也没关系,他们父子二人完全搞得定。
一番忙碌过后,只剩三五斤的量了。
范河却在收拾试喝的杯子和竹筒。
“大河,还有呢,换别的地方卖吗?”胡文华急忙问道。
他看这儿蛮好卖的,况且只剩三五斤了,换别的地方没必要了啊。
“小舅舅,不是去别的地方卖,是不卖了。”范河笑盈盈的说道。
胡文华愣了愣,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不等小舅舅问出来,范河一五一十说道:“阿娘叮嘱过,光靠零卖费事费力,所以我们需要去寻找大客户!”
“怎么寻找?”胡文华当然知道大客户很好,但是怎么寻找呢?
“小舅舅你想啊,外祖卖猪肉,馄饨摊饭馆包子铺这些是不是是买猪肉的稳定客人?
而员外府、官老爷这些是不是大客人?
咱们卖酒的当然也是去饭馆、客栈这些地方呀。”范河边收拾东西边耐心教导。
小舅舅也快要回牛头镇做米酒卖了,当然要学会这些!
阿娘教会了他,让小舅舅跟着来,打的主意应该是想让小舅舅边看边学。
胡文华陷入深深的怀疑中,他还不如小外甥?
范进一如既往,温和儒雅,不急不躁。
摆摊时,他打酒收拾试喝的杯子,收摊时,他赶着牛车。
三人沿路去了几家好的饭馆酒楼,皆是范河带着胡文华去谈。
胡文华的震惊已经不能用言语形容。
因为他的小外甥,对着饭馆老板报价是二十文一斤,可以加价卖出去;但酒楼掌柜的则是十八文一斤。
并对掌柜的说,他们在外面一律是二十文一斤,别的饭馆供货也是这个价,即使他东家去问,也是如此。
掌柜的试喝后,立马定了十斤,并且表明,和客人会主推他们家的米酒!
后面的量,再根据卖的量调整。
胡文华想了好一会,方才霍然开朗!
一斤多的那两文钱,就是给掌柜的回扣。
而且外面全部是统一价格,即便他东家和别的饭馆老板谈论起来也不怕露馅,这个回扣掌柜的拿的放心拿的安心。
范河想说阿娘教的好有用。
但是阿娘叮嘱过,不能全部说是她教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不过阿娘让他不说他就不说!
一路谈了十多家铺子,成功了十一家,共定了九十斤米酒。
还要留出零卖的量,范河想到大姐说的明日能出的米酒数量,停下脚步:“爹爹,小舅舅,差不多了,我们回家吧。”
再多怕是米酒不够。
范进应了声好。
胡文华回去比来时更激动。
明日还没来,已经卖出去了九十斤!
娘和大姐晏秋她们知道了,该有多激动?多高兴!
赶着牛车,三人转身往回走的一瞬间,黑暗巷子里蓦的冲出一个人影,扑倒在胡文华脚边:
“救我!”

官府有规定,收留逃奴是要被处罚的。
原本匍匐在地上的人,听到这话后,只得起身,他先是拍了拍沾到身上的泥土灰尘,然后慢条斯理从怀中掏出一张纸证明:“喏,看看,我不是逃奴!”
范进三人看向面前的人,年岁不大,估摸着和胡文华差不多年纪的样子。
一身破衣烂衫,是真正的破衣烂衫!
袖子、裤腿都快破成须须了,衣裳也脏污到看不出本来颜色。
胡文华愣愣的想,就这衣裳脏污程度,地面说不定比它还干净些,有必要拍灰么?
怪不得这少年能毫不犹豫的扑倒在地,原来是这身衣服已经脏无可脏了。
不对,他的关注点不应该在这上面!
他看向少年气定神闲的态度,皱眉:“看你这样子,也不需要我们‘救你’吧!”
凌然不在意的回道:“还不是想增加点紧张程度么。”哪里知道他们三人不为所动。
他望向三人中最和善儒雅的范进,“我也没撒谎,我确实需要你们救,不然我怕今年冬天异常寒冷,我熬不过去。”
他需要他们掩护,不然若是继母的人找来,死在哪里都没人知晓。
娘被继母害死的仇没报,他还不能死。
胡文华范河知晓他说的是实情。
今年冬天确实冷的早冷的快,不正常,但是,“街上乞丐那么多,我们也收留不了那么多!”
前些日子,他们和沿街乞讨的日子也没啥区别。
哪怕现在日子好过了,范河依然很节约。
养一个人可不是容易的事,要供他吃喝穿、生病了要看大夫,还要安排住所.....之前救了黑子,那毕竟是救急不救穷,知晓他要回去的。
但眼前这个人不同,他有可能根本没家可回!
到时一直在他家,还不得给爹娘添负担啊。
凌然举着手上的纸张,直接递给穿长衫的范进,穿长衫的人是读书人,识字。
也对上他说明:“你看,我不是丐户,也不是惰民,我不是乞丐!
我只是....我只是家道中落,一时困苦,你们收留我这个冬季,我日后必然会加倍,不,十倍报答你!”
范进看向字上面的字,惊讶于这孩子的门第之高,他悄悄掩下,对上胡文华和范河说道:“确实不是丐户,不是惰民。”
范河对于他说的报答撇撇嘴,他咋就那么不信呢!
凌然看向三人,继续推荐自己:“我很勤快,可以干活,什么活都能干!我只需要你们收留我这个冬天,等明年的时候我就能离开了。”
胡文华只看向姐夫。
又不是他收留,做主的人不是他。
范河又想到之前有人也说过差不多类似的话,结果咧?干了十多天的活跑去大伯娘家了,唯二值钱的衣裳也没了。
幸好阿娘聪明,要不然那玉佩还能回到他手上?做梦吧。
他看向面前破衣烂衫的少年,抢先问道:“你身上有没值钱的物件?”
要是有,养着也不算亏!
凌然失笑:“三位看我像是有值钱物件的人吗?要是有,我大可去住客栈,吃饱喝足有居所,还怕熬不过去冬天吗?
不瞒三位,我这一路过来,早就没银两了,全靠帮工混一口吃食,只是如今这天越发冷了,活计不好找。”
胡文华一想也是。
拉了拉小外甥的衣袖,低声道:“这衣裳也藏不住东西,他靠帮工挣口吃食了,哪里还能有银钱。”
范进想的是这人算是个有本事有骨气的。
没有靠伸手讨要吃的生活,而是到处找能做的活计。
也很敏锐,察觉到今年天气不正常,提前给自己谋出路。
“我看三位许久了,知晓你们酿酒卖,你们看我,我会赶车、能搬东西、也能招揽客人,甚至家里酿酒,出体力的我都可以!
而且我吃得少,你们养着我保管不亏!成不?”凌然继续推荐自己。
范进:.....脑子也很好,观察的很仔细,怪不得会挑中他们。
范河倒抽一口凉气,这人,推销起他自己和他推销自己的米酒一模一样!太会抓重点了。
胡文华很是心动。
姐姐家正是缺人的时候,尤其缺能干活的人!
家里孩子小,养猪养鸡养兔子菜地田地活计已然不少,如今还要酿酒卖,他过没几天就要回去了,有个干活的人确实不错。
至少用起来不心疼。
范进想的是毛笔是需要他亲自去卖的,到时赶车这个空缺需要人补上来,多个人确实松快些。
“好。”
范河:又捡了一个。
爹爹和阿娘真爱捡人,咋一个又一个往回捡。
不过幸好现在家里不缺吃穿,唯一不好的是,晚上睡觉又伸不直腿了。
也不知道大哥哥回家过的怎么样,有没有想他们......
“呦,这不是范兄吗?想不到搭上了南都白家的范兄,还要靠卖酒为生,这说出去谁信呐?”摇着折扇的赵富贵,从山海楼二楼栏杆处居高临下的大声说道。
他旁边围绕的是郑平生、周文章、孙强。
听到南都白家,三人眼都直了。
那可是号称白半城的白家啊。
郑平生连忙询问:“范进搭上了南都白家?”
范进突然变有钱,不会就是因为白家的缘故吧。
上次让婉月去打听说是岳丈给的银子,害他在家里暗恨了好久岳父无用,仕途上帮不了他,银钱上也帮不了他。
还不如范进杀猪的老丈人。
想不到他是骗婉月的!真正挣钱的营生是靠白家!
“是真的?”
“白家会看得上他?不会是随便说说的吧。”
赵富贵打鼻子里哼出声:“谁知道真假呢?当时只让一个孩子拿出一块白玉,就说是南都白家,咱总不能去找白家证实吧?”
就算他想去找,也得白家开门让他进去不是?
而且白家家主那么忙,怎么可能有空闲接待他!
“连富贵兄都接触不到的人,他范进配吗?”
“对啊,富贵兄几次三番想搭上白家这条船,都无功而返,他范进说搭上就搭上了?”
“必然又是骗人的!”
旁边厢房内,一少年霍的站起!
旁边伸出一只有力的手掌,拉住少年胳膊。

街道上的四人抬头看向栏杆处的四人。
“大冷天的摇着扇子,你们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文人?”凌然鄙夷的喊话。
赵富贵四人脸色立即变了。
折扇啪的一声收起,死死握在手中背到身后去。
范河和胡文华立即将凌然划为自己人!
凡是站在他们一边,帮他们的人,都是自己人!
“说的好!”
凌然一挑眉,这家人真是团结。
他之前以为胡文华是范进的大儿子,看他负责最重要的收钱,以为他是家中当家做主的那个,想不到看走眼了。
竟然是个小舅子。
不过能让小舅子负责最重要的钱财,姐夫对他确实很信任了,现如今一看,这份信任是建立在相互的基础上。
胡文华也非常维护范进这个姐夫!
不止胡文华,范河也很维护爹爹。
这家人,家风很好,和他家完全不同的氛围.....
“喂!楼上的,瞎嚷嚷啥子嘞,有本事下来打一架!”胡文华双手叉腰,喊话道。
他一个人打他们四只弱鸡!
看到魁梧如同小山一般的胡文华,赵富贵郑平生当然不可能下去。
“粗鄙!只知道打打杀杀,有何本事?”周文章吐了一口痰,唾道。
范河四人同时露出嫌弃的表情。
“你要是不下来,我们就走了啊。”胡文华继续喊话。
总不能总跟楼上这群狗对着骂吧。
他也是要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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