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女儿上桌?行,那就都别吃!/和婆母分家后,盖房屯粮肉满仓—— by语乔乔
语乔乔  发于:2024年0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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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心虚了?范进你不打算好好说说,你和白家的事吗?”
“一个读书人,酿酒也就罢了,喝酒也是风雅之事,只是你将这酒拿出来卖,挣些黄白之物,你不觉得折辱读书人的身份吗?”郑平生义正严词的道。
范进眉头蹙起。
秦婉月说家里小的可怜,郑平生不想着多挣些银子换个大房子,改善家里伙食,还嫌弃别人挣银子?
他如何有脸说这些话且还理直气壮嫌弃挣银子的人?
胡文华以为戳到了姐夫读书人的痛楚,接话道:“我姐夫可没有卖酒,是我卖酒!咋地,你还想和我掰扯掰扯?”
他双手叉腰,一脸凶相,莫说郑平生一人,就是他们四人也不敢和这样一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恶人掰扯。
“范兄不是搭上了白家的船吗?让白家请你入府去当个夫子,一年怎么也得挣个百八十两银子吧?”郑平生酸溜溜的道。
同时想到,范进肯定是偷偷摸摸做些出力气的生意,挣些小银子,根本没搭上白家。
倘若搭上了白家,哪里需要靠卖米酒一文两文的挣。
白家财大气粗,手指头缝里漏一漏,够范进全家吃喝不愁,而且不用风吹日晒,说出去又体面,他会放着白家大腿不抱,跑来卖米酒?
那真是脑子坏掉了。
赵富贵嗤笑:“平生兄太看得起他了!你以为他和平生兄你一样,早早考中了秀才!
一个连秀才都不是的人,白家会请他当夫子?
那白家虽说是生意人,但也是极为富贵的生意人,就连京中落叶归根的翰林都能请来给独子开蒙,又怎会让一个童生耽误独子的前程!”
他是没搭上白家,但是白家的事他多少还是知晓的。
范进想的是,想不到那个少年,给他开蒙的是京中翰林院致仕回乡的老学究,难怪和他对书中学问时,他的见解颇为独特。
凌然在上面几人的话语中已经多少了解范进的处境了。
想不到屡屡不中的人眉目间没有愁苦,反而是欣欣向上的儒雅之气。
单单这份心态,也是上面四人比拟不了的。
他抬头对上四人先发制人说道:“嘲笑他人岂是大丈夫所为?天下读书人的脸都被你们四个丢尽了!”
郑平生四人一愣。
以往只有他们说别人丢尽天下读书人的脸面,今日竟然被一个破烂乞丐说了?!
“你个小乞丐!”
“这有你说话的地么?”
“你谁啊,再说胡话,我要让衙役来撵人了!”
.....
范河不乐意了,护短道:“说谁乞丐呢!这是我大哥!”
“来来来,你让衙役来,让我们见识见识穿的破烂了,是不是就不能在街道上走?这街道只能你们走是不是?”
范进看着炸毛的二儿子,唇角挂上笑意,低沉嗓音道:“走吧,回家还要帮晏秋淘米洗米。”
水清说得对,挣钱要紧。
一家人填饱肚子,穿的暖,有住所比什么都重要。
被拉着走的范河还时不时回头对上二楼栏杆上的四人叫嚣:“我爹爹比你们厉害多了!”
“你们才比不上我爹爹!”
“有本事下来!”
山海楼二楼的四人气的胸膛剧烈起伏。
明明也不能算输,他们怎么就这么生气呢!
是看到原本低到尘埃的人,有翻身的可能吗?
还是看原本过的一向不如意的人,突然过的比他们还好还自在了?
不过没事,范进不是真的翻身了!
还在卖酒的他,哪有他们日子好...
厢房的门缓缓打开,里面出来一个怒目而视的少年。
赵富贵眯着眼看去,觉得这少年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厢房里又出来两个衣着简单却低调奢华的中年男女,以及身后点头哈腰的山海楼掌柜。
赵富贵脸色变了。
山海楼是白家的产业,掌柜的对广宁府的人一向只是客气有礼,从没如此卑微过。
此时掌柜的一一替四人介绍。
白满善脸上是和善的笑容,对上四人认真确认:“城西赵家?”
赵富贵知晓这人不是普通人,慌不迭的点头。
“天鸿书院的学子郑平生、周文章、孙强?”
郑平生三人慌忙点头。
以为被贵人看中的郑平生连忙反问:“你是?”
白满善依然笑容和煦,摆摆手道:“不急,不急。”
过段时间你们就知晓了,抑或永远不知晓。
他又对上掌柜的说道:“这四位公子今日的花费记在我的账上。”
毕竟以后,他们再无钱财来山海楼了,不,是再无钱财外出吃食。
郑平生几人志得意满的想,又是一个折服在秀才公才华下的商人。
唯独赵富贵心底闪过一丝无来由的慌乱,仿佛富贵日子要一去不复返...

四人离开后,白满善对上自家儿子笑道:“你只知晓冲出来,光冲出来有用吗?
你这次回来后要跟爹爹学做生意的手段,这是第一课。”
白子谦知道爹爹是站在他这边的,只是,“爹,你对他们几个太客气了!
还给他们付账,这种人,给他们一个馒头吃我都觉得浪费!”
已经是对立面了,干嘛还对敌人好。
尤其还笑呵呵的,让那四人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他爹要巴结他们似的。
瞧那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都觉得恶心!
后背被手劲奇大的拍了一巴掌,传来大咧咧直爽的声音:“臭小子,跟着你爹好好学学!
你爹别的不厉害,但是生意场上谁不说好?谁不佩服他?
你没听过会叫的狗不咬人啊,付个账怎么了?砍头犯最后一顿还要加鸡腿呢!”
白满善:夫人,咱夸人就好好夸人,什么叫别的不厉害?
得亏儿子还小,要是往那方面想他这个当爹的面子往哪搁啊。
白子谦:会叫的狗不咬人?知道的晓得娘在夸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娘在骂人呢。
娘怪不得被阿奶压的死死的,夸人都不会,如何斗得过阿奶。
最后还是白满善咳了声,从新找回场子,“你娘话糙理不糙,正是这个理。
不过不是咬人的狗啊,咱们内在要当商场上的狐狸,但给人的感觉是被人吃的猪,别人才能不防备,被你卖了事后还感激你呢。
所谓扮猪吃老虎,不过如是。”
白子谦细细一想也是,以爹爹刚才的表现,不就像一头人傻钱多的猪嘛。
只怕那四人往后悲惨潦倒落魄至极也不会想到是爹爹出的手。
他平复了下情绪,压住之前的愤怒,恭恭敬敬询问:“爹爹,这是送给范叔一家的谢礼之一吗?”
爹娘最近一直在筹备给范叔水清婶子一家人的谢礼,他是知晓的。
这次回来,他有听水清婶子的教导,沉下心来好好跟着爹爹学做生意。
不听姑母的挑唆!
“这算什么谢礼啊,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做我们的本分,根本无需他们知晓。”白满善摆正态度,趁机给独子传授经验:“礼物,只有别人需要且喜爱才行。
送礼要送到别人心坎坎上,才是好礼物。
你可千万别跟你姑母学,你看看她嫁进吴家十多年,掌管吴家十多年,吴家在她掌管之下成什么样子了?日落西山,一日不如一日!
你也别和你阿奶学,你阿奶的见识只在闺阁宅院之中,她是有心机有手段,但她所有的心机手段精力全部用在你娘身上了,这有何用?”
说起母亲和妹妹给子谦救命恩人的谢礼,他就一肚子气!
相反的更加觉得救子谦的那家人心胸宽广,没说难听话,也没和他母亲妹子计较。
白子谦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和爹爹心平气和的谈论阿奶和姑母。
他记忆中,总是阿奶诉说他阿娘如何如何不好,在爹爹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而爹爹人前是一味偏袒阿奶,人后安抚阿娘。
可人后无论如何安抚阿娘,人前的阿娘也是输的啊。
“爹爹,你明白阿奶是耍手段使心机?”他不可置信的问。
既然爹爹知晓阿奶不对,干嘛还要顺从阿奶。
白满善叹了口气,子不言母之过,他只含糊的道:“你能看清的,爹爹看不清?”
是儿子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清?只是无论从哪一方面,都不好管罢了。
白子谦想不明白,也不赞同。
李湖玉不在意道:“娘是和你爹过日子,又不是和你阿奶过日子,只要你爹爹是个通透的人就行。”
就怕夫君拎不清。
白满善这样的夫君她还是满意的。
“说来也是娘不厉害,娘要是有你爹一半的心眼子,还能被你阿奶每次在头上作威作福?
根本无需你爹爹出手,娘也不会被你阿奶欺负的死死的,可惜我就是一根直肠子,学不来弯弯绕绕。”她很羡慕那些会说话的人。
不刁难人,但是被人欺负到头上了也能反击!
她不行,别人说她的时候往往过去了才反应过来,然后气的要死,想到下次一定要好好驳回去,但到了下一次依然不知道怎么说。
只能气到自己。
白子谦望向娘脸上艳羡的神情。
首先想到偏僻山水村的那间茅草屋。
茅草屋虽小,里面的人却是极好极好的。
娘若是和水清婶子相识,必然也可以处成很好的闺中密友,有水清婶子在,娘的日子说不定要比现在舒心...
范进带着破烂脏污的凌然回到村子时,被村口嚼着炒蚕豆聊闲话的孙金花看到,待四人走远后,打鼻子里哼出声:“他们家还嫌不够惹人笑话?!”
其他妇人本来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如今听到聊到水清家,纷纷不搭腔。
他们多多少少都受了范进和水清二人的帮衬,哪能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那成什么人了。
孙金花瞥了眼默不作声的一群人,看不上她们拿人手短的样子,呸了声继续说道:“上次救回来的好歹一看就知道是个富家公子哥,不也才得了三袋大米?
哦,对,三袋大米还没收,白贴一个多月的口粮,这次倒好,直接领回来一个乞丐,真是不知道脑子怎么想的。”
有些妇人听不下去了,帮腔道:“也不是吧,范二小子毕竟是读书人,和咱们不一样。
尤其他们家现在又在盖房子,还要养不少牲口,到处需要用人,养个人也没什么。”
“是啊,这少年看着比上次那个大多了,能干不少活。”
“别的不说,帮忙盖房子就是赚的,后面不过多副碗筷给口饭菜吃而已。”
孙金花最听不得别人说老二家比自家好!
胡水清以往过的什么日子?那是处处被她压制的日子,还要听她的话,凭什么和她不一样,胡水清还不如她呢!
当即反驳道:“啥不一样的!你们外人不知道,只看到我小叔子家盖房子,实话告诉你们吧,他们盖房子的银子都不够!”

第九十二章 这孩子长的真俊!
听到孙金花的话,有些妇人已经开始收拾手上的家伙什,起身离开。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起身,走人。
孙金花吃了一个瘪,愤愤道:“我知晓你们什么心思,不就之前得到他家的好处么,现如今都帮着他们说话。
呵呵,你们家男人有不少在我小叔子家帮工吧?别到时候一个铜板没领回来,我可要笑掉大牙。”
没人回应。
一片沉寂。
孙金花觉得这种静默比争论还难熬,她突然发觉手上的炒蚕豆都不香了。
水清这块地,现如今是整个村子最热闹的地方。
吃过晌午饭洗好碗筷刷了锅,一行人时不时伸长脖子朝路口看去。
“会不会是不好卖?”胡母忧心的问道。
第一天卖,很多人不知道好不好喝,不买很正常。
“可能爹爹他们要到晚上才能回来,大姐,我们先做今天的米酒吧!”范江想的不多,他只喜欢干活。
反正干起活来,就不会多想了。
晏秋看向阿娘,小声的询问:“阿娘,今天做多少米?要不要减少?”
前面一天比一天蒸的米多,可今天晌午都过了,爹爹小舅舅弟弟还没回来,怕是不好卖。
想到明日的米酒数量,比今日还多一番不止,怎么办才好。
“还是按昨天的量做。”水清心态属于一行人中最稳的了。
“爹爹他们回来了!”
“咦,旁边的人是谁?没看过啊。”
几个孩子以及胡母全部迎了上去,簇拥着四人回来。
看到胡母脸上止不住的笑意,水清晓得米酒全部卖掉了。
胡文华欢天喜地的宣布:“娘,姐姐,咱们还没去,明日的已经卖出去九十斤了!
晏秋你快估量估量,明日有多少斤?咱们明日还要摆摊卖呢。”
今日和不少客人说了,明日还在那儿摆摊,可不能食言。
晏秋小脸上喜的不知如何是好,脚步一转进了茅草屋,再去确认一下明日哪几桶可以。
胡文华又抱起装钱的罐子,递给水清,喜滋滋道:“姐,五十多斤,扣除试喝的,一共卖了四十七斤,这是九百四十文钱!”
胡母喜不自胜,快一两银子了!
女婿他们这是卖二十文一斤,后面自家在牛头镇卖十六文一斤,不用来回奔波也不用买牛养牛,相比较而言比女婿女儿轻省不少。
“阿娘,我和你们说,竹筒全部用上了,甚至还不够呢!”范河等不及的说道。
说完,抱起旁边的另一个小罐子递给众人看,眉飞色舞的讲解:“二十个竹筒,这是四十文!
后面有想要买竹筒试试的,已经没货了,要是有货,说不定还能卖出去好几个。”
听到竹筒卖了四十文,胡母的震惊比米酒全部卖了还大。
“我的老天爷,山上到处都有的毛竹也能卖钱?”
范江和范湖张大了嘴巴。
星回想到明日的,赶忙说道:“那我们赶紧去把明日的准备好。”
竹筒口需要打磨好,防止刮到人。
“走,小舅舅带你们去!”胡文华一挥手,几个小的蹭的全部跟了上去。
大家很有默契的没问凌然的事。
胡母也是如此。
米酒全部卖完,压在她心上的大石头搬除,加上明日预定了九十斤,她现在的心情更是说不出的喜悦。
整个人从里到外散发出欢喜。
她目光落在脏污的凌然身上,给自己找到了事做:“我去烧两锅热水,给这孩子洗洗。”
太脏了。
至于女婿捡回来个人,那是女儿女婿的家事,他们都是为人父母的人,有自己的打算,她就不掺和了。
范进低声将发生的事,事无巨细讲了一遍给水清听。
又瞄了眼笔直站立的凌然,蹙眉说道:“路引我仔细看过,没犯事、不是丐户,是个好人家的孩子,只是,这孩子的门户有些高。”
水清挑眉,“有多高?”
范进凑近她耳边低声说了句。
水清圆圆的眼睛此时更圆了。
好吧,已经不是‘有些’了。
范进幽幽叹道:“怕是暂时遇到难处了,我想着能帮一把是一把,他说过了冬天,明年春暖花开时会离开。”
水清没意见,首先想到多了个人干活,“正好家里现在活多,毛笔的生意也不能断,多养个人没事。”
毛笔一次几十两银子,七天送一次货,一个月就是上百两的进账,这可是家里进项的大头,不能丢。
虽说盖房子的银子够了,可能还能有剩,但存款总归是越多越好,越多越安心。
而他们家秉承的宗旨一向是不养闲人,不管谁来了都得干活!
干活归干活,水清还是进屋子给凌然拿了一套干净衣裳出来给他洗洗后换上。
这还是之前给黑子做的,只是他还没换上就回家了。
凌然的身高比黑子高了不少,但衣裳做得大,勉强能穿。
后面再托李大娘给他做两身合身的衣裳就行。
洗漱好换了干净衣裳出来的凌然,着实惊艳了一把众人。
就连胡母也不住的夸赞:“这孩子长得真俊!”
长得很俊的凌然下午就开始帮忙喂小猪崽了——胡父终于寻摸到合适的小猪崽,买了送过来。
猪圈盖的蛮大,三只小猪崽在里面跑的欢腾极了。
胡屠夫背着手,将屋子里里外外甚至兔圈鸡舍一处没漏的看了好几遍。
屋子才打好地基,但胡屠户依然看的很满意。
又听到孩她娘说女儿女婿一家在酿酒卖,慌忙询问销量如何。
听到销量出乎意料的好,还没回过神,又听到孩他娘说自家也准备酿酒卖,顿时磕巴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水清趁机说道:“娘,还不到两个月就要过年了,我这儿也没什么事,忙的过来。
你也学会了,要不吃完早晚饭,你和爹爹一同回家,开始做米酒卖?”
胡母本想说留下来再帮几天忙,想到凌然,觉得她和文华不在这儿也成。
而且,说真的,听到米酒卖得好,她也想早点回去做了卖。
能挣银子,谁不想呢?
尤其对于她这个一辈子没实实在在挣到银子的妇人来说。
她不安的看向当家的,问道:“孩他爹,你赞同我做米酒卖吧?”

不过,“你也别太累了,还有儿子呢,脏活累活都让他做。”
儿子嘛,就是要拿来用的,以后才能担得起养家的重担。
胡母放下心来。
当下不准备在女儿家吃晚饭了,只想趁着天没黑之前赶紧回家。
出来这么长时间,家里怕是脏的不能看,回去了好一通收拾,泡上米,明日打早就能蒸上了。
胡屠夫没意见。
两人只等胡文华砍竹子回来。
“爹娘,我驾牛车送你们吧,木匠现做的几个木桶,正好一起给你们送过去。”范进上前说道。
胡屠夫本来想说又不远,来回送多麻烦!
听到还有木桶,只得咽下话语。
水清进屋收拾了之前购买的不少东西出来,以火折子、蜡烛、灯油这些为主。
胡母过日子一向俭省,这些花钱的物件是能省就省,很少购买。
他们上次去府城的时候,囤了不少,往后也会经常去府城,随时可以买,今日趁机给爹娘带些回去,说不定后面能用上。
范进对上岳母道:“娘,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今年天气寒冷,炭火怕是会紧张,你们二位别急,我和村子上烧炭的人家打了招呼,到时给你们送炭过去。”
金牛银牛他们年年烧炭卖,他已经和他们说了,今年烧的不用运去外面卖,直接全部卖给他家。
水清说有多少要多少,等新屋子盖好了空间大,可以囤的多多的。
岳母怕是舍不得多买,他到时给他们送过去。
他亲娘那里他也会送,生养了他一场,该尽的孝道他自己去尽。
胡母第一反应是拒绝:“我也没帮到啥忙,不辛苦。
炭火不用你们送的,家里还有你爹爹和弟弟挣银钱呢,我们有银子自己买。”
冬天炖个菜有炭火是方便,但也需要不了多少。
让女婿大老远的巴巴送来,虽不是自己生的,累着了依然会心疼。
“你有这份心就行了。”胡屠户这次来态度好上不好,看范进也没以往那么不顺眼。
范进不再多说,有牛车,炭烧制好了,送过去也不能退回不是。
胡母见女儿还给自己收拾了不少东西带回家,老脸一红,忙摆手低声道:“我的清儿呀,这可使不得!”
来了十来日,本意是帮忙,这要是还带东西回去,成什么样子了?
在女婿面前也无光啊。
“你婆母那儿都没给,给我们的话女婿心里怎么想?”
水清失笑,“没事,娘,你女婿说了,这是感激你们帮忙的,属于额外的;
我婆母要是来帮忙也会有,自会给她准备一份,但如今她啥活没做,我们送东西过去,怕是以后会养刁养大胃口,那我们就吃不消了。”
当初也是问了范母的,她又是手疼又是腰疼全身痛的,任何一点小活都做不了的样子,还送东西过去,那怕是以后送条鱼过去她还嫌没配煎鱼的油!
有些人是不会体谅人的。
你送她东西她也不会认为是你好,而是觉得她自己厉害。
胡母想到范母的样子,也不再劝。
嫌弃她女儿对她女儿不好,说实话,她心底很不好受,也就是看在是女婿亲娘的份上说了句。
“那行,等房子盖起来,院门一关,你们清清静静的过自家小日子。”
胡屠户在一旁看着母女两人嘀嘀咕咕,也不嫌烦,安静等着。
没一会,胡文华带着几个娃娃拖着竹子回来了。
他们只在竹山边缘砍几棵竹子就行,不用上山,速度快不耽误时间。
听到要回去,胡文华心里早有准备却还是有些不舍,江河湖和星回脸上灿烂的笑容消失了。
范河第一反应是:“小舅舅,这竹子全给你带回去卖钱!”
他们家有竹山,砍竹子方便。
胡母笑着阻拦:“你以为牛头镇是府城?咱牛头镇周边竹子多了去了,不像府城里的人想要竹筒还要出城一趟。”
胡文华猛然想到,对嗷,小外甥卖竹子的手段放在牛头镇是不行的。
即使用竹筒装酒有股清香味,更加好喝,牛头镇的人也不会花两文钱买,他们更有可能砍竹子来。
“不用带!真要有人要竹筒,我去牛头镇旁边砍几根竹子就成。”
范进和胡屠夫将木桶在牛车上绑的严实,又把送的东西放在木桶里,板车上只有赶车的范进和胡母坐,胡屠户和胡文华体格大,脚程快,在旁边跟着走。
天色尚早,三个大男人尤其其中两个身形魁梧一脸凶相,现在外面没灾没荒的,水清不担心安危。
她只想着尽可能的多挣钱、攒钱、囤物资,为冬季和明年的日子做准备。
日子不仅要过,还要过丰衣足食的好日子!
凌然跟着范进三人回来,知道范家酿酒比普通农户日子好过。
到了后看盖房子的规模更是暗暗惊讶。
这不是普通的三间大房子,而是一座四合院!
且每间屋子都很宽敞,和范江聊天的时候得知,这是他们娘做的决定,说房间大看着敞亮,住着舒服。
等到了晚饭,对着和范江他们一模一样的吃食,他抿了抿唇迟疑了。
“怎么了?不饿?”水清见凌然迟迟不动筷子,问道。
他光看着饭菜就能饱吗?
“凌大哥,我阿娘做的饭菜老吃了!你尝过就知道。”范江大口扒拉饭菜,不忘抽空跟凌然炫耀。
范河用行动证明特别好吃!
凌然怕一家人误解,骨节分明的手掌端起饭碗,唇角带着笑意解释:“不是,是没想到我和你们吃一样的饭菜。”
他自从离开凌家,银钱用光要靠做苦力换取吃食后,那些人家只是端碗饭或给个馒头给他吃,即使做了肉和蛋,那也不是他能吃的。
而在范家,用的是小盆一样的粗陶碗,底下是白花花的大米饭,上面依次码放的菜肴里有肉有蛋有菜,菜式和范家的儿女一模一样!
他的饭菜甚至比五个孩子还多一些。

第九十四章 参观新房子
凌然低着头,跟他们一样扒拉了一大口饭菜送进嘴里,一颗泪悄悄快速的落在粗陶碗中。
他庆幸天色晚了,他们看不到他的失态。
范家人吃饭一向热爱还认真。
哪怕分家后日子好过了,食物充足,天天顿顿吃的好,他们依然对食物充满热爱和珍惜。
最小的范湖捧着大粗陶碗,小脑袋快埋进碗里了,认认真真吃完碗里最后一粒米,方才小脸满足的放下碗筷。
他看向身旁还剩一半的凌然,摇了摇头,传授经验道:“凌大哥,你这样吃饭不行,要是和帮工的人晌午饭需要抢着吃,咋办?”
“对啊,你根本抢不过!”吃完饭,范河终于有空说话了,接话道。
“晌午的时候我都抢不过,幸亏阿娘给我们留了吃食,不然吃个半饱就不错了;
咱们这样的只能吃个半饱,要是凌大哥你去,不得饿着啊。”范江一想到晌午吃饭的情形就替凌然担心。
凌然看着一群比他小的萝卜头,个个替他操心,顿时有些汗颜。
十五岁的他还不如十来岁的孩子。
晏秋看向水清,建议道:“阿娘,我看明日凌大哥的饭菜你也要留下来,不然他怕是抢不过。”
水清看着被几个娃娃说的俊脸染上薄红的凌然,无奈道:“他是我们家人,和我们一起吃,当然会给他的那份留下来了,一个个瞎操心!”
听到那句’我们家人‘,凌然眼眶一热,差点没忍住。
他慌乱的低下头,大口大口吃着饭菜。
五个孩子被说了,一点没在意,转头围绕着凌然继续叽叽喳喳:“凌大哥,我阿娘做的饭菜很好吃吧!
你看这个辣椒炒肉,阿娘说叫回锅肉,肉焦香焦香的,辣椒吸饱了油水是不是格外好吃?”
“和鸡蛋炒的不是韭菜,而是韭黄哦,你发现了没?是不是比韭菜口感更嫩更好吃!”
虽然他不懂什么叫口感,但是阿娘经常这样说,而且确实很嫩很好吃!
“还有白菜,经过阿娘一炒,就是比别人做的好吃。”
凌然默默的想,饭菜很香很好吃,吃到肚子里暖暖的,却没有这一家人暖...
一直等凌然吃完饭,水清开始安排第二天的活。
“晏秋现在只需要负责酿酒,星回和大江两个人负责给你们大姐打下手,你们三只需要负责酿酒,别的事都不需要你们做。”
晏秋连忙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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