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她脖颈上贴着,灼热的呼吸撒在脸上却觉压抑,就像堆积了厚重的阴霾在身上,她无力驱赶。
池哩半阖眸,“你想听什么?”
祁砚峥偏执的目光落在她眉眼处,细细描绘女孩脸庞上的每一寸,黝黑的眸尽是深渊。
他执拗的要将她圈锁。
“baby”
他低哑的声音落下,听见歌名池哩掀开眼眸看他,确认自己没听错后她扭过头去,眸底有不解和无语。
还baby,她唱个kaiti要不要?
“我不会。”
休想占她便宜,她才不给臭病娇唱情歌。
祁砚峥捏了下她腰,“自己选一个,唱不好听不准睡。”
池哩看了下外面的蓝天白云,她晚上睡够了,现在本来就不想睡。
就算刚才劳累了,之后被听见祁砚峥说想把她囚一辈子的想法后,胸口这股闷气堵的慌,压根也睡不着。
她看是祁砚峥想睡,眼球有红血丝眼底乌黑,颓中带着森冷,瞧着人的时候瘆得慌。
看起来几天没睡,但身体却不会累似的,巴不得无时无刻做那档子事来磨她。
就算报复她,也不至于连自己的身体也不管了吧?
池哩想不明白,只能感叹句,疯子就是疯子,有一种拉人陪葬病态。
祁砚峥盯着她,没错过女孩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能看清眼底最后还留着一抹怨。
半分钟后,池哩启唇开始给他唱歌。
她垂着眼,睫毛被照进来的光蒙上一层金黄,红唇微微撅起,哼唧着,沙哑的嗓音却听不出歌词。
只是在一段很长的旋律过后,听见她,“哎嘿哎嘿一碗酒啊”
之后又是一整鼻音,她眯着眼,看着是把自己给唱舒服了,口中溢出了比较清晰的歌词。
“大河向东边流,七苟的脑袋长两炮啊”
“哎嘿哎嘿,长两炮”
祁砚峥脸一黑,捂住她的嘴,“睡觉。”
他操控了一个按钮,房间的灯关上,屋外柔和的暖阳也被遮挡的半点不见。
房间陷入一片漆黑,祁砚峥松开了她的嘴,她曲起腿踹了他的膝盖一脚,漫不经心说了句,“不小心。”
这男人让她唱歌,给她唱舒服了又不让唱了,这霸道是给他装明白了。
系统:“要不说是男主呢。”
池哩虽然看不见它,但能和它意念交流,“系统,说实话祁砚峥是不是你们管理过最变态的一个男主?”
“是吧。”
系统一肚子苦难说,何止是变态,因为他差点这个世界就毁了。
它的小命也就不保了。
这么说,池哩还是它的救命恩人来着,无以为报,趁着黑暗,粉色汤圆自顾自的跪在地上给池哩磕了三个头。
池哩被男人抱着,她睡不着就这么睁着眼,一闲下来就有点忧愁了,无事可做,也没有人可以聊天。
她眨下眼,无聊的开始数狗。
一只祁砚峥
两只祁砚峥
三只祁砚峥
数到第一百零八只的时候,池哩困了,眯着眼昏昏欲睡。
晚上八点,池哩被男人打断了和周公的约会,感觉自己被腾空,落入一个炙热的怀抱。
坚硬的胸膛磕脑袋,不太舒服,她半眯着眼,靠着打了个哈欠。
猛的,小腹一阵热流涌过,接着是密密麻麻的痛将她包裹,她忍不住将自己缩起来,表情痛苦。
“我要去卫生间。”
很轻的一声音,祁砚峥见她脸色不对劲,面色有些冷。
他就将人抱进卫生间,见她捂住肚子难受的皱着脸,他眸底深沉,猜测到什么。
池哩仰头看着他,脸蛋苍白透着羸弱,来月事总是能让她难受成这样。
祁砚峥盯着她的肚子,若有所思。
池哩换好卫生棉出来就看见一双黑色皮鞋杵在门口,真是阴魂不散。
她又重新落入他的怀抱,没什么劲她软绵绵的,索性抱着就抱着,反正也没力气走路。
到了餐桌,她一眼就看到了在门口站着的单栗,俩人对视一眼,她离开目光。
今时不同往日,她现在是被关押在这里的金丝雀,明明上回还能和她去逛街,漫步行走。
池哩酸了鼻子,脸蛋上更显痛苦,自由,她想要自由。
本来这一生就没好好享受过,现在又被偏执狂豢养。
祁砚峥正在给她贴暖贴,轻揉她的腰肢,低头见女孩脸上挂着两行清泪,以为是被疼的。
他拧眉,拨了个号码。
没一会,李雯雅穿着大褂赶来了,她径直走向沙发,祁砚峥将女孩的手腕递给她把脉。
她精通中医和西医,在业界也是权威的专家,所以祁砚峥才会把她带来这个小岛。
她看着他怀里娇滴滴的女孩,脸上的泪水被男人轻揉拭干,眼底迸发着的占有欲炙热滚烫。
他的眼睛没离开她分毫。
李雯雅垂睫,她从未见过祁爷这般,对待抛弃他的人依旧有着执拗的疯狂,像是要与她不死不休。
依他残暴的性子,对这种人只会是慢慢折磨,可对池哩,他还是残留着温情。
即使将人锁在这,也不是报复,而是,她眼睫颤下,掩掉眸底的情绪。
…怕把人再次弄丢了。
一颗真心被践踏如草芥,可他依旧执着想占有她,哪怕万劫不复。
可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明明仰慕他的,听话的一大把,为什么他就和池哩过不去?
为什么…偏偏是池哩?
第138章 祁砚峥,被你这样关着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李雯雅收回手,瞥了眼男人,轻声说:“祁爷,夫人气血不足,体寒内虚,平日少饮冰物。”
“建议吃几个月中药调理身子。”
祁砚峥摸了下女孩的肚子,暖贴已经热了,“去准备。”
“是。”
李雯雅退了出去。
他感受她指尖稍凉,圈在手心,不一会,接过佣人上楼拿下来很薄的毯子,将女孩包裹严实。
池哩不喜欢这样被束缚,本来就很压抑了,下意识要挣开。
她这点力气毫无作用,即使挣扎着也被男人轻而易举的裹在毯子里。
他还让人关了空调,热浪瞬间涌来。
池哩都要气笑了,她是体寒又不是冷,外面太阳照的都能把人烤熟,他是想闷死她吧。
好一个酣畅淋漓的报复!
祁砚峥将她重新抱到餐桌,菜品陆陆续续上齐,他像往常一样将饭菜一口口喂给她。
但池哩精神不足,没吃几口就不肯张嘴了,祁砚峥没说什么,只是就着她剩大半碗的饭吃了起来。
池哩就这样看着他用她吃过的勺子一口一口吃着,她嫌弃的移开眼。
祁砚峥,不讲卫生!
祁砚峥这段时间都没去公司,一直守着池哩,只要她醒来睁眼就能看见他,简直是如影随形。
吃完饭,祁砚峥就带着她去了书房,坐在那张黑色椅子上,她靠在男人怀里,表情恹恹的,悬空的腿晃了晃,“我想去睡觉。”
看着他处理的那些文件就犯困,他也是一点不藏着,就不怕他偷看公司机密,跑出去泄密。
哦…她忘了
跑不出去。
她深吸口气,垂眸看着自己那双纤细的腿,腿腿啊,带我起飞吧。
这样就能摆脱他了。
女孩娇弱无力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可怜,祁砚峥摸了摸她的发丝,低声道:“就在这睡。”
他怀里还比不上一张床吗?
池哩无奈,只能闭上眼睛,继续数狗。
夜已经很沉了,书房的灯关上,他抱着怀里的人小心的躺在床上,将被子给她盖好,起身去了浴室。
洗完澡他身上带着冷气,在沙发上喝了会酒热身才上床。
五天过后,池哩的月事已经过去了,小腹是不疼了,精神也恢复了往常,她身上的痕迹也已经淡了。
可以说是,她重新回到这个世界,过的较为舒服的几天了。
吃饱睡,睡饱吃,过的单调无聊,美中不足的是成天眼前都晃着匹狼。
房间内的镜子已经几天没展开了,但萦绕的阴森感还是很浓重,池哩睁开眼就能对上祁砚峥幽森狠戾的凤眸,几乎是想将她吸入万劫不复的黑色旋涡。
双眼下的乌黑略显消颓,眼球还布着血丝,一看就是一晚上没睡。
她扯下唇角,神经病。
她脚被锁链锁着,还被他霸在怀里,看的这么紧,她又没长翅膀,能飞不成。
压抑的简直让人受不了。
不得不承认,祁砚峥的报复很成功,她现在是身心俱疲,像只被任意宰割的猎物,不能跑也没资格与他对抗。
浑身憋屈。
想到这就难受,她低头看着被锁链锁住的脚踝就更难受了,翻了个身,闭上眼,就当是一场梦。
醒来后让她长双翅膀飞走吧。
她肯定好好做人。
孝敬上天尊重大地。
势必不开那个几块钱的小毛驴。
又或者是赐她把屠龙刀,她宁愿去火山斗魔,也不要被锁床当雀。
听到她的想法,系统瑟瑟发抖,它家宿主大大总算被囚疯了?
精神都开始不稳定了怎么破。
池哩脑海里的想法天马行空,也没待多久,她被祁砚峥抱去了卫生间。
“你出去。”
她被伺候着洗完脸就开始赶人,见祁砚峥脸阴下来,她无语的指了下肚子。
门被关上。
等出来后,她脸上滚着水珠,清醒些。
下一秒又被男人抱起,被他关着的这些天,他老是抱着她,仿佛她的腿没用了似的。
想到这,池哩眼神清明,背脊似有一阵电流击过,清澈的眼眸漾起涟漪,呼吸一窒。
她看着自己脚踝上的锁环,耳边惊起他在床上说的,“反正这双腿也不用走路了”
联想来到这个岛上后,他恨不得把她拴他身上,给她梳头,刷牙洗脸,洗澡,甚至是喂饭。
池哩惊骇,睫毛颤动着,祁砚峥这是想把她养废吗?
也对,他把她当宠物。
金丝雀不就是在笼子里被主人精心照料的吗?
池哩蜷缩手指,到了楼下,她还是没能回神。
祁砚峥低睨她,娇弱的女孩眼圈是红的,如璞玉般精美的脸庞蒙上层哀伤。
眸底空洞,让人忍不住怜惜。
他敛神,将桌上装着药的杯子喂到她唇边,池哩闻到那股味道下意识偏头抗拒着。
这是找中医特意开的方子,她身体弱,来月事总是很痛苦,需要好好调理一番。
不然,以后生小孩会很痛苦。
“喝了。”
他语气低沉,盯着开始不乖的小姑娘。
池哩攥拳,想到自己被人当成金丝雀养着心里就很不舒服,她是人不是他的宠物。
凭什么要被他囚住,他那么喜欢关就去关别人好了,或者把自己锁起来都行。
未经她人意愿擅自囚禁对方的人身自由,是犯罪的!
但池哩知道,在这里,她就算报警,警察都只会把祁砚峥恭恭敬敬的请走。
他的权势无人敢惹。
见她继续低头不语,祁砚峥刚准备换个方式喂,突然手里的杯子被女孩抢过,她温顺的喝了起来。
她在他怀里乖乖巧巧的,男人满意的抚摸她的头发,唇边浮出一丝笑,“乖哩哩。”
就跟逗弄宠物一样,池哩眼底黯淡。
只是他的满意没维持多久,池哩喝完后,猛的将杯子砸在桌上,碎片四分五裂。
祁砚峥将人换了个方向挡住那些碎片,池哩伸手在桌上摸到一块,猛的抵在脖子上。
尖锐一点点陷入肉里冒着血红,她动起手来也够狠,直往颈动脉上扎。
血水一点点冒出,他眸底猩光冷厉,对上女孩倔强的眼眸。
“池哩!”
“祁砚峥,被你这样关着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没有尊严也没有自由,她真的要疯了!
她的手腕被男人轻而易举的拉下,他没收着劲,盛怒下几乎要捏碎她。
池哩也不甘示弱用眼神死死盯着他看,即使眼圈红了也倔的要命。
看来是他没调教好,半个月过去满脑子想的还是离开。
祁砚峥双眸赤红,周身绕着暴虐的气焰,疯魔偏执!
他就该把哩哩的双腿双脚都用链条锁住,放进金笼子里,只能依附他!
或者直接断掉,她就再也不会有离开的念头了!
医生赶来的时候,客厅一片狼藉,桌上的饭菜都被碎片裹杂着,那些金贵的陶瓷变成一堆废片。
她看见祁砚峥扣住女孩的脖子让她站稳,冷白如玉的指尖却沾染上血渍,接着将仅剩的一个杯子猛的砸碎。
阴鸷的目光紧盯她,有着毁天灭地的疯魔感。
池哩亲眼见证他发疯,背脊颤抖着,脚都有点虚,但她被男人提着腰,强势的让她站稳。
忽而,她下巴被抬起,眸底里早已没当初的坦荡,反而是被恐惧包裹。
这一刻,她似乎才对男人的疯狂有了认知。
她砸了杯子,他就让管家拉了一堆让她砸个够,男人握住她的手,强硬的逼她砸,碎片飞溅到处都是,甚至连他身上都被划出伤口。
可他全然不在意,只是一个接一个,低头问她,“砸开心了吗?”
她喉咙像被哽住说不出话,只觉得浑身冰凉。
她能感受到男人的怒火,努力憋住的眼泪还是决堤了,她低着头,无声的哭泣。
祁砚峥将手里的碎片塞到她手里,上面还带着男人的血。
他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脖颈的大动脉抵住,在她惊恐的目光中,猛的一滑,血水模糊视线,池哩猛的哭出声。
骇人暴戾的一幕硬生生上演在眼前,娇软无助的女孩赤脚站地毯上,男人面色沉戾,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堵住那张呜咽的唇。
没有任何柔情的吻,分开时他眼里不见情欲,只是直直盯着她哭泣的泪眼,擒住她的下颌逼使她看着他。
“池哩,你要死就先弄死我。”
他满目阴翳,黑瞳里的暗光似要碎裂开,困不住心里的阴暗,要死,他们的骨灰也要撒在一起!
池哩已经泣不成声了,泪花一颗颗掉落在他拇指上,泛红的眼尾血红艳媚。
她脖颈发颤,脆弱的弧度愈发能引起人想摧毁的欲望。
祁砚峥喉结滚了滚,将人放开,“给她上药。”
一旁候着的人急忙上前,池哩被吓的不轻,坐在椅子上只知道哭,脖子上的血好不容易被止住,上药时她痛到蹙眉,大颗的泪珠滑落。
李雯雅被一道令人窒息的目光盯着,后背都濡湿了,只好将力度放到最轻。
给女孩贴好纱布,她走过另一边,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轻声问,“祁爷,需要我给你包扎吗?”
祁砚峥喉结下的纽扣解开,露出嶙峋喉结,吞云吐雾间添上性感,轮廓凌厉的面庞深邃阴郁,却彰显着睥睨傲然的气场。
运筹帷幄,凶猛暴戾。
“东西留下。”
李雯雅看了眼他的伤口,没说什么,将药箱放在他身边就出去了。
客厅里,女孩在椅子上为自己失去的自由哭的梨花带雨,沙发上的男人指尖夹烟吞云吐雾。
气氛很是沉闷,被雾沉沉的阴霾给笼罩。
重逢后,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抽烟。
祁砚峥给自己处理好伤口,没去抱她,就这样看着女孩一抽一抽的哭,泪珠子啪嗒往下掉,不知道停。
床上也哭,下床也哭。
谁也没说话,从他抽烟的动作不难看出,祁砚峥还是在生气,只是无处发泄。
他以前对她好,她弃之如敝履。
现在好不容易把人给抓回来了,他就是死也不会放过她!
说好的,相守一生,永不背言!
承诺许下,她就该遵循!
生生世世,就算下地狱也得绑在一起!
祁砚峥屈指掐灭了烟,浓雾中隐约透出男人轮廓分明的面庞,幽沉的黑眸翻滚逼亾的阴暗,令人窒息。
十分钟后,门外传来动静,几个穿着正装的人搬着一块红板,摆放在客厅。
一切准备好,祁砚峥才起身,一步步朝池哩走去,她见他过来,下意识往后缩。
这会也哭够了,祁砚峥拿毛巾给她擦干净脸,而后将她抱起,从始至终脸色都很冰冷。
这次池哩没在他怀里坐着,他将人放在红色椅背上,对面是一架被调控好的摄像机。
她看着有些不明所以,湿润的黑睫震颤,对面的摄像师看着相机里的画面,男人俯身将她放下,侧脸轮廓锋利,那双黝黑的凤眸沾上病态的欲光,炙热到令人胆颤。
而被他放在椅子上的女孩,一只手搭在他手臂上,一双被雾水蒙住的柳叶眼,宛含秋波,却又妩媚似妖,勾魂嗜心。
疯批与美人。
-偏执狂与金丝雀。
“咔嚓”
他一不小心按下暂停键。
祁砚峥直起身斜睨过去,他大惊失色,“我马上删除。”
他没有怪罪,看了眼照片,只是淡淡说:“留着”
就在池哩不明所以的时候,见祁砚峥手里拿着件女士衬衫向她走来。
摄像机,红底布,白衬衫…
这是……
拍证件照?
祁砚峥站在她面前,宽肩窄腰,能将她完全给遮住,只露出一双细嫩的小腿在两腿间。
她坐着,身上穿的是一件红色吊带裙,妖艳的红将精致的锁骨衬的愈发亮眼,嫩滑的肌肤让人想好好爱抚。
见他抬起她的手穿那件衬衫,有些抗拒的缩了下,她仰着头看他,“你又要做什么?”
哭过的嗓音沙哑,见他神色冷俊骇人,尾调不由弱下来。
祁砚峥将她的手扯过,强硬给她套上白衬衫,是她的尺码很合身。
修长冷白的手将纽扣一个个扣好,屈起的指骨抵在柔软处,似无意陷的有些深。
池哩握紧的手指在掌心掐出月牙印,此刻有些忐忑不安。
纽扣扣好,他将她的头发整齐捞出,靓丽的卷发扑撒在脑后。
她如今是黑发,散发出的清纯更重,融合的媚态也愈浓,直勾勾的瞧着人,难抵撩拨。
他喉结上下滑动,低声说:“少了张照片,现在补上。”
池哩心跳在此刻放快,预有所感般,之前结婚时她特意留了个心眼。
哄着祁砚峥说婚礼结束再去领证,所以,他们现在只是办了婚礼却又无法律上的牵扯关系。
祁砚峥现在是想,和她领证?
下一秒,祁砚峥的声音响起,“结婚证上的。”
池哩惊颚,握紧的手指松开,眸底划过一丝茫然,而后被困惑占据。
她在婚礼结束后逃婚,还说了一番刺心的话,让他失了面子还把一颗真心给踩碎,那样狠狠伤害他,祁砚峥怎么可能还会想和她结婚?
这年头,被囚禁的金丝雀也得有个身份?
“你要和我领证?”
祁砚峥转头看着她,弧度好看的薄唇轻扯,一字一句,“我们已经领证了。”
池哩皱眉,他们什么时候领证了?莫非是祁砚峥趁她睡觉给她迷的昏昏沉沉领到民政局了?
不经她人意愿强迫领证,蹲大牢!
祁砚峥一看她就知道在胡思乱想,将她脑袋扳正,一同对着镜头。
“咔嚓”
在池哩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摄影师迅速抓拍,他洗出照片递给祁砚峥。
照片上,背景是喜庆的红色,穿着板正白衬衫的俩人直视镜头。
俊男美女,本就是极为养眼的画面,略显诡异的是那两道被纱布遮住的伤口,落在颈动脉,像专属彼此的烙印。
他紧张看向一言不发的祁砚峥,“祁爷,要重拍吗?”
祁砚峥抬眼,“不用。”
再拍她就不老实了。
一眨眼的功夫,照片就拍完了,池哩站起来想瞅一眼,就见他把照片放进了口袋。
佣人已经把餐桌的狼藉给收拾好,祁砚峥的情绪很淡漠,却在看向她时眸底是一滩死水。
那种眼神让她一秒就避开,站在原地也不敢动,仿佛在接受凌迟。
发泄过后的冷静才是最难熬的,她知道刚才很冲动,可是真的压抑太久了,外面随处可见的光明,她站在这,只要走一会就能拉开那扇门去迎接光亮。
可那是扇牢门,困住她翅膀的牢门。
而祁砚峥就是掌箍她的那只手,把她逃离的想法扼杀掉。
池哩自认为是个接受环境很强的人,她可以做到在豪门享受生活,也可以在现实世界里接受清贫的日子。
可唯独受不了,被关在一座美丽的小岛上,被人当不能自理的小孩一样照顾,被当金丝雀圈养,被锁链烤住。
甚至活动范围只有床。
这种压抑的生活简直要把她给逼疯了,她是人,就算犯法了她可以去坐牢,而不是被当宠物囚禁在这,受他欺辱。
不就是玩弄他的感情吗?
她也不想啊。
池哩感觉自己坠入了深渊,好像永远也踏不出去了。
止住的泪水似乎又要决堤,女孩的双瞳布着赤裸的绝望。
祁砚峥扫视她脸上的各种情绪,眸底晦暗阴沉,她就这么不愿意留下!
他忍着情绪等池哩吃饭,祁砚峥指腹不断摩挲大拇指的板指,像在极力压抑即将失控的暴虐。
很安静,坐在对面桌椅上看着池哩,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阴恻恻的可怕,她浑身战栗,像有几条小蛇在身上爬。
察觉出这份危险的池哩慌的不行,头也不敢抬,只能低头默默吃米饭。
动作放的很慢,一小碗白米饭让她磨了半小时。
祁砚峥也不急,指尖轻敲桌面,不轻不重的击打声却使心房跟着骤缩。
池哩小心翼翼瞥了眼他的手指,是好看的,却很恐怖。
这节奏像是把她的命门捏在手上,只等着时机狠狠捏断。
就在她忐忑不安时,男人突然起身,她猛的挺直腰板,随着他的靠近遮住了她眼里的光。
池哩被丢在那张床上,墙壁上俨然浮出冰冷清晰的镜面,屋内视线很暗。
他把床头柜的两盏暖灯打开,靠着丝缕光线她看清男人锋利的下颌微动,接着,她手里被扔来一个红本。
池哩打开看,眸底震惊。
这是张结婚证,她和祁砚峥的,上面的照片是刚才那张。
登记时间是11月16日,她离开的那天。
女孩处于惊愕中,猝然,下巴被男人掐住抬高,她被迫对上一双凛冽的黑眸,“你是我的新娘,能逃到哪去。”
在她逃婚那天,不需要本人在场,具有法律认证的结婚证就到了祁砚峥手上。
系统默默咂舌,“真刑啊。”
池哩睁着眼睛定定的看着他,红肿的眼尾被他摩挲,而后指腹流连在女孩颤抖的脖颈。
大掌轻轻握住,只要他狠下心,这只不听话的小雀,就会丧命。
就在池哩以为他真要做些什么,已经认命的闭上了眼,见她这般,祁砚峥眸底涌动的暴虐彻底释放,扯住她的后脖把人提到眼前。
他双眸血红,目眦欲裂,嘶吼着,“你就这么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池哩睁开眼,不同于他,她很平静的说:“不愿意。”
这种时候说这话无疑是在找死,可池哩颤抖的眼睫暴露出她的紧张。
就在他即将发怒时,她小心翼翼的指了下脚踝上的锁链,“你如果不锁住我的话,我可以愿意。”
她眨下眼睛,乖乖软软的话让男人的怒火消了大半,他掐了把她的脸颊,“想都别想。”
闻言,池哩失落的低下头。
一副惆怅的模样,眉尖拧住,红嫩的唇瓣抿直。
祁砚峥视线留至她脖颈的伤口处,眼眸愈发沉戾,手臂上肿胀的青筋高高鼓起,他的指腹在微微泛红的伤口处顿住。
他都不舍得伤,她倒是狠心。
忽而,男人勾唇冷笑声,坐在床上把住她的小腿,温热的手血色尽褪,冰冷的触感让她心尖一颤,抬头看去。
“哩哩”
“我有没有说过不乖的惩罚?”
池哩捏住那边结婚证的手都在抖,盯着男人笑容妖冶的脸庞,昏暗的灯光下,他眼角挑动的那颗黑痣显得格外诡异。
她喉间干涩一片,想抽回腿却被大掌掌控着。
不乖…锁金笼。
第141章 乖一点
池哩忍不住蜷缩起腿,可在她往上爬快抵在床头时,祁砚峥猛的将她往下拉,单手将她抱起。
突来的悬空让她有些晕,为了维持平衡只好环住他的脖颈,“你要带我去哪?”
明亮的长廊是弯曲线的,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只能见到深处没有光亮的漆黑。
祁砚峥抱着她,冷厉的下颌紧绷,没理会她的话。
池哩落在他脖子上的手握紧,穿过一阵盏盏明亮的壁灯,他停在一张漆黑的古檀色大门,上面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睚眦。
怒目而视,红色的眼珠似要裂开。
池哩盯着门看,只觉得里面会有不好的东西等着她,她握住男人想推门的手,低柔哀求道:“砚峥哥哥,我们回去好不好?”
听到小姑娘软绵绵的叫这句熟悉的称呼,祁砚峥指尖一顿,掀眸看她几秒,毫无波澜。
他圈住她的手一起搭在门把上,门打开,池哩扭头看去,眼眸陡然放大。
这一刻,她的双腿开始发软。
他们一走近,被聚光灯笼罩的红布缓缓被抬高,那是一个巨大的笼子,硕大却只余留一张床。
笼身布着鲜艳的玫瑰花,垂挂的黑色雾纱带着隐秘的美感,轻轻摇曳,难掩诡暗。
这个较为昏暗的房间,画风诡异,无处不透着阴寒。
池哩背脊发颤,脸上血色全无,感受到他一步步往那个金笼走去,她害怕,“不不…不要过去。”
甚至嗓音已经带着细软的哭腔,她哀求着男人,哪有刚才的半分傲气。
女孩顶着让人心怜的眼眸望向他,眼眶红润,只有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