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渡我—— by歪嘴阿猫
歪嘴阿猫  发于:2024年0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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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瞒着我们母子在外面有了别?人,还有了孩子,我妈发?现?了之后?,他不?但不?认错,反而对我妈恶语相向,还在我面前?说我妈是疯子,但我妈直到去世?,都没在我面前?说过我爸一个不?好。”
江渡岳越说声音越低沉:“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我爸是个混蛋,不?配拥有妈妈那样的人。”。
突然,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笑出了声。
沈匀霁扭头看他。
江渡岳也正好看着她,长睫掩映下,眼底流过的无奈有些难以捕捉。
“而我和他一样,也是个混蛋。”
他顿了下,低声问道:“你也这?么想的吧?”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
良久,江渡岳自嘲似地扯了扯嘴角。
可他刚准备起身,就听到沈匀霁说道——
“不?是。”
接着,她像是怕自己说得不?明白一样,又清清楚楚地重?复了一遍:“你不?是混蛋。”
江渡岳怔了一下。
他盯着她看了两秒,挑眉问道:“我之前?对你做的事儿还不?够混蛋?”
沈匀霁一脸认真:“你有时候是挺不?讲理的,但绝对不?是你说的那种混蛋。”
江渡岳被她逗笑了:“你对人的分类还挺细致。”
沈匀霁撇撇嘴,道:“实事求是罢了。”
江渡岳站起身,伸手揉了一下沈匀霁的头发?,道:“过来吃面吧,再不?吃都坨了。”
沈匀霁伸手理了一下头发?,道:“你怎么老?摸我头发??”
江渡岳语气不?太正经:“那还能摸哪儿?”
“……”
这?个人大概是严肃不?过三秒吧。
“哪儿都不?能摸。”沈匀霁义正严词道。
江渡岳有点?遗憾地说道:“好吧。”
厨房里已经飘来了浓汤的香味,江渡岳把面条分成两碗,又往里面分别?加了煎蛋、牛肉和青菜,然后?端到桌子上,道:“今天就吃素一点?了啊。”
沈匀霁捞起韧劲十足的面条,道:“挺好的,以前?我妈也老?给?我煮面条。”
江渡岳看着她,道:“能和父母和解挺好的。”
沈匀霁微微一顿,应了声:“嗯”
江渡岳又问:“你上次说你爸爸有肾病?”
沈匀霁闷着头答道:“有,但快好了。”
“快好了?”
“嗯,急性的,已经快好了。”
沈匀霁撒着无谓的谎,只因为她心里还记着妈妈那句“丢人现?眼,博取同情”。
我不?说这?些事儿,总不?能算我扮可怜了吧?
她默默地想着,也不?知道在和谁较这?股轴劲儿。
可是说到这?儿,她忽然想起了把她手机摔坏的元凶——夏知鸢。
她到底是什么人?
于是她有些犹豫地试探道:“你和夏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江渡岳皱了下眉,道:“怎么突然提起她?”
沈匀霁抬眸看他,道:“就好奇。”
江渡岳想了一下,道:“如果我说她单方面宣布自己是我的未婚妻,你会不?会生气?”
“不?啊。”
沈匀霁有点?奇怪,她有什么好生气的,如果夏知鸢真的是江渡岳未婚妻,那她倒也能理解为什么她对自己的敌意那么大了。
江渡岳有些不?满地挑了下眉毛:“我和别?的女人有婚约,然后?还和你同居,你都不?生气?”
沈匀霁纠正道:“我俩不?是同居,你是房东,我是租客。”
江渡岳看着她,似是在等?待她下面的问话,但隔了好久都没人说话。
“行吧,”江渡岳还是先开了口,“他们希望我娶她,但我不?愿意,就是这?样。”
沈匀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江渡岳又补充道:“但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连我家都没进过。”
“她看上去对你挺不?错的,你为什么这?么烦她?”沈匀霁好奇地问道。
她想,至少夏知鸢长得漂亮还会撒娇,一口一个江哥的。
“好?她可是个大骗子。”江渡岳不?屑道。
“用一个谎言要挟了我十多?年,这?算不?上对我好吧。”
他脸上渐渐浮起的厌恶:“她看上的不?过是江家少奶奶的位置。”
沈匀霁不?好再问下去,只好在此掐断了话头:“的确不?好,那你多?吃点?面条,压压火气。”
“这?是什么说法?”
江渡岳惊奇于沈匀霁总有些让他意外的表达。
“没什么……”
沈匀霁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打开一看,是陈泉发?来的信息。
【小霁,最近还好吗?这?两天有没有空?我新店开张,人手有些不?够,能请你来帮个忙吗?】

“啊, 推销短信。”沈匀霁随口说道。
她倒不?是故意说谎,只是觉得和江渡岳说了会很麻烦,毕竟他似乎很讨厌陈泉。
江渡岳也没再多问。
两人吃完饭已经有些晚了?, 沈匀霁也有了?些困意。
但她想起已经好几?天没给江渡岳补习英语了?,便问道:“今天要补课吗?”
江渡岳看着她眼皮都?有些撑不?起来了?,道:“今晚算了?吧,明?天晚上再补?”
沈匀霁想了?一下,道:“好的。”
不?过她心里想的却是, 又是没有收入只有支出的一天。
这?样下去可?不?行。
于?是她洗完澡之后就给陈泉回了?短信。
【陈哥你?好, 请问需要我明?天几?点到?】
陈泉秒回:【上午十点, 地点安平南街56号。】
正好, 明?天白天她也算有事做了?。
陈泉帮了?自己很多忙, 现在帮帮他也是合情合理?的, 可?以等正式入职了?之后再谈工资。
而且江渡岳进步这?么快, 补课的差事估计也持续不?了?多久了?,她现在找下份兼职也很合理?。
沈匀霁这?样想。
于?是之后的几?天里, 沈匀霁每天白天都?会去陈泉的饭店帮忙, 等下午四五点的样子再回家。
好几?次她都?在犹豫要不?要给江渡岳留个言,毕竟他说过出门要告诉他一下。
可?是她又觉得多此一举,反正六点的时候她都?已经在家了?。
而且再往深处想, 告知对方行踪的举动,好像有点过于?亲密了??
但有人不?这?么想。
比如江婉。
她对于?夏知鸢的行程很是好奇:“你?最近到底在干嘛!”
夏知鸢两条腿翘在茶几?上, 扭头看着江婉,道:“在谈商演合作?啊。”
江婉气得踢了?踢脚下正在收拾的箱子, 道:“老娘马上就要被?赶去深城了?, 你?那些破点子到底施行的怎么样了??怎么一点儿水花都?没有?这?些天老娘白养你?了?吧!”
夏知鸢一脸震惊:“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爸也给我钱的,饭我也没少请你?吃吧。”
江婉冷笑一声:“你?爸给你?的钱?那也是通过我妈的关系赚的, 你?们父女?俩要是没有我妈,能爬到今天的位置?江恒能多看你?俩一眼?”
夏知鸢点点头,道:“说得对啊,所以我不?是一直都?在帮你?的忙吗?”
江婉指着她鼻子骂:“帮忙?你?帮倒忙吧!前几?天去沈匀霁面前舞一通,结果让人录音了?,出师未捷身先死,是不?是说的就是你?啊!”
夏知鸢也不?耐烦了?:“那我至少还动了?脑子,你?是一个主意也不?出,尽在那儿放屁!”
“啊!”江婉说不?过她,气得大叫一声,把佣人都?吓得颤了?一颤。
“你?到底还行不?行了?!江家那一半的家产你?不?想要了?是吧!我告诉你?,你?要是做不?来我就去找沈匀霁合作?,怎么样我都?要把江渡岳那份钱搞到手!”
江婉吹胡子瞪眼地威胁道。
夏知鸢一听,立刻软了?下来:“婉姐别气,沈匀霁这?么没见识的人怎么会和你?合作?呢?还是我靠谱,明?天我就给你?想新主意。”
江婉恨道:“马上就给我想!”
夏知鸢只好悻悻地放下手机,道:“知道了?。”
可?是沈匀霁手里有她的录音,虽然说只是口头威胁,但传出去也很有损她的形象,所以她现在也不?敢像之前那样莽撞。
但不?仅是江婉,其?实夏知鸢心中那口气也咽不?下去,
隔天她就坐进了?低调的黑色保姆车里,亲自开?始了?跟踪沈匀霁的行动。
天气闷得可?以,虽然没有阳光,可?仍然让人觉得喘不?过气。
沈匀霁和陈泉并肩走在街上,讨论着刚才的卖家。
陈泉抱怨道:“那个人也太奸诈了?,你?也看到了?吧,椅子腿儿都?断了?,还要80一把,那我干嘛不?去买新的?”
沈匀霁道:“是有点贵了?,再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二手家具可?以收吧。”
陈泉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真是麻烦你?了?,我妈说你?特别会砍价,要我谈价格一定要带上你?,才让你?这?大热天一趟一趟跑。”
沈匀霁笑了?笑,道:“没事。”
陈泉见沈匀霁额头上都?沁出了?汗珠,便主动提议:“我请你?喝奶茶吧。”
沈匀霁并不?是很想喝甜的,于?是婉言谢绝:“不?用了?,前面就有超市,我去买瓶水就好。”
陈泉笑了?下,道:“也好,奶茶也不?健康。”
两人走进超市,带着些许生?鲜味的冷气扑面而来。
沈匀霁走到放饮料的货架旁,先是拿了?一瓶矿泉水,接着转头问陈泉:“你?喝什么?”
陈泉看了?一圈,瞄准了?货架最上一层的芬达,抬手就去拿。
“这?个吧,好久都?没喝了?……”
不?知是他的动作?太快还是这?货物本身码得就不?整齐,他这?一下牵一发而动全身,并排的几?瓶饮料齐刷刷地掉了?下来,眼见就要砸到沈匀霁的头上。
“小心!”
陈泉眼疾手快,立刻上前护住了?沈匀霁的脑袋。
饮料落在了?地上,密密麻麻的气泡涌了?上来,似是要顶开?瓶盖。
沈匀霁有一瞬的愣神,但很快反应了?过来,然后条件反射似的挣脱了?陈泉的怀抱。
“啊,不?是,我是怕你?被?砸到……”陈泉见状赶紧解释。
沈匀霁也有些尴尬:“没事,谢谢陈哥。”
陈泉捡起地上的饮料,摆回原位,可?脑子里想的却是刚才抱住沈匀霁的那一下。
她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
想到这?儿,他不?禁红了?耳朵。
“我去结账。”他从沈匀霁手里拿过矿泉水,然后就往收银台走。
沈匀霁跟着他走了?过去,可?她却莫名想起了?江渡岳。
同样是怀抱,为什么她好像不?曾躲开?江渡岳呢?
“咳。”陈泉清了?清嗓子,“水给你?。”
“哦,谢谢。”
沈匀霁回过神,接了?过来。
她拧开?瓶盖,凉水流过喉咙,却浇不?灭她心中的热意。
陈泉看着她,试探着问道:“今天晚上你?有空吗?我妈想请你?来家里吃个饭。”
“不?了?。”沈匀霁拒绝得很干脆:“谢谢阿姨的好意,但我晚上有事。”
陈泉有些失望,道:“好吧,那我送你?回家。”
沈匀霁一听,赶紧说:“不?用,我自己回去。”
陈泉有些奇怪:“我们顺路的呀?别和我这?么客气。”
沈匀霁并不?想告诉他自己现在住哪,只好说:“我约了?朋友等会儿吃饭。”
这?话倒是不?假,她的确是和江渡岳约好了?一起吃晚饭。
而且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她也该回去了?。
陈泉早就发现她这?些天都?是准时出现准时消失,像是童话里的灰姑娘,到点儿就要离开?。
于?是他担心地问道:“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沈匀霁被?问得有些茫然:“没有啊。”
就在这?时,公交车到站了?,沈匀霁朝陈泉挥了?挥手,道:“那我先走啦。”
“哎……”
陈泉还想说什么,但沈匀霁已经上了?公交车。
“明?天见。”陈泉无奈道。
说来也巧,沈匀霁前脚刚踏进家门没几?分钟,江渡岳也回来了?,她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就在客厅里和江渡岳碰面了?。
看着他换好鞋走过来,沈匀霁忽然毫无缘由地紧张起来。
她问道:“你?回来了??”。
“嗯。”
江渡岳没发现她的异常,脱下外套挂好,然后问道:“晚上吃牛排可?以吗?”
“好啊。”
沈匀霁答道。
这?时,江渡岳瞥了?她一眼,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出那么多汗?”
说着,他自然地把手背贴在了?沈匀霁额头上。
明?明?那凉凉的触感很舒服,却让她觉得更热了?。
“发烧了??”江渡岳问道。
“没有!”沈匀霁立刻否认。
旋即她又心虚地补充道:“家里热。”
江渡岳挑眉:“室内均温25度还热?”
沈匀霁点头。
她觉得自己这?谎说得不?伦不?类的,她又没干坏事,不?过是出去了?一趟,怎么好像偷偷摸摸一样。
江渡岳没说什么,拿出手机随手把空调温度又调低了?一点。
“要是还热就冲个澡,二十分钟后下来吃饭。”
沈匀霁觉得这?建议不?错,她肯定是热昏了?头,才会满嘴跑火车。
就在她转身准备上楼的时候,江渡岳又叫住了?她:“明?天周六,一起出去逛逛吗?老在家闷着也不?好。”
沈匀霁心说我每天都?在外面逛,但她一寻思,这?不?是个向江渡岳“坦白”的好机会吗?
于?是她说:“明?天不?行,白天我要去帮朋友的忙。”
江渡岳顿了?下,问道:“什么朋友?”
沈匀霁眨了?眨眼睛:“普通朋友。”
江渡岳睨着她,挑刺道:“你?在家都?嫌热,明?天去外面不?要晒化?了??”
沈匀霁也不?否认:“你?说得对。”
江渡岳见她没有改主意的意思,便说:“那我明?天开?车送你?去。”
沈匀霁心想这?哪行,他要是见到陈泉,万一又吵起来怎么办?
她赶紧摆摆手:“不?用,早上空气好,我走走路当锻炼身体了?。”
接着,她不?给江渡岳回话的机会,一溜烟儿跑回楼上了?。
第二天一早,沈匀霁就换好了?衣服推开?了?房门。
家里很安静,江渡岳可?能还在睡觉。
她轻手轻脚地走下了?楼梯,经过厨房的时候稍稍犹豫了?一下。
还是给他留个便条吧。
【我晚上六点到家。】
她将便签纸贴到了?冰箱门上,然后才离开?了?家。
正如江渡岳说的那样,今天外面气温特别高,虽然沈匀霁是坐在店里帮陈泉理?账,但刚装修完的室内灰尘很大,为了?散味儿又没开?空调,热气蒸腾进来让人更加难受。
还好新店的账还不?算太复杂,午饭过后沈匀霁就理?好了?。
陈泉特别高兴,直夸她“厉害”。
沈匀霁淡淡一笑,问:“还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陈泉把账收好,然后说:“昨天有个卖家联系我,说是酒店要处理?一批旧桌椅,打包一口价两千块,但是要自提,你?和我一起去看看不??”
沈匀霁看了?眼时间才两点多,便答应了?。
“那你?等我一下啊,我把车开?过来。”陈泉兴奋道。
没一会儿,一辆白色的小面包就停在了?店门口。
沈匀霁有点惊讶:“陈哥你?什么时候买车了??”
陈泉笑道:“借我表哥的,快上来。”
“好。”
沈匀霁伸手去拉车把手,却不?想这?阳光太毒,晒得车把手也滚滚烫的,激得她缩了?一下手。
“怎么了??”
陈泉见她还没上车,催促道:“上来呀,15套桌椅呢,要跑好几?趟才能拉完呢。”
沈匀霁赶紧拉了?拉袖子,当成手套隔挡在皮肤和把手中间,打开?车门,迅速地登上了?小面包。
十几?分钟后,车停在了?一家旅馆旁边。
沈匀霁看着又旧又脏的招牌,疑惑地看了?陈泉一眼,问道:“陈哥,你?确定是这?里?”
陈泉也有些纳闷:“是这?地址没错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走了?进去,沈匀霁也只好跟上。
这?家旅馆感觉有些年头,大厅里的沙发都?有些黄了?。
而且老板明?显抠门,都?不?愿意把灯打开?,黑咕隆咚的,像是个“黑店”。
陈泉走到前台,道:“你?好,我姓陈……”
他话没说完,旁边就迎上来一个中年人,热情地打招呼道:“哎,来收二手家具的是吧?我是这?儿的经理?,幸会幸会。”
陈泉同他握了?一下手,便直切主题:“请问我们能先看看桌椅吗?”
经理?道:“没问题!你?们随我来。”
说着,他就往二楼走。
沈匀霁扫了?一圈大堂,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她还是在右侧看到了?“餐厅”的字样。
“经理?,餐厅不?是在一楼吗?”
沈匀霁提出了?疑问。
经理?一愣,道:“对,但旧桌椅都?在二楼。”
“过来看看呀,小霁。”
陈泉朝她招手,他已经跟着经理?上了?几?级台阶。
沈匀霁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还是跟着去了?二楼。
可?是他们都?快走到走廊尽头了?,也没看到什么桌椅,都?是些单独的房间。
这?时,经理?突然打开?一间房门,对他们说:“二位在这?里等一下。”
沈匀霁轻轻皱了?下眉,问道:“请问桌椅在哪?”
经理?解释说:“我以为放这?间房里了?,哪晓得我记错了?。”
“没事,我们和你?一起找。”沈匀霁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
经理?却阻止道:“我们旅馆很大的,我也不?记得在哪间房,你?们先在这?儿休息一下,我找到了?就来叫你?们。”
说着,他还指了?指空调,道:“你?们跑过来很热吧?房间里还可?以吹吹冷气呢。”
陈泉并没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大咧咧道:“行,那麻烦经理?了?。”
经理?笑着说:“不?麻烦不?麻烦。”
说罢,他也不?管沈匀霁是否愿意,几?乎是把她推进了?房间,然后带上了?门。
与此同时,刚刚健完身的江渡岳也接到了?一通电话。
“江哥,干嘛呢?”夏知鸢甜美的声音响起。
江渡岳觉得耳朵都?受到了?污染,怼了?句:“关你?屁事。”
说完他就要挂电话。
谁知夏知鸢又说:“那你?想不?想知道沈匀霁在干嘛?”
江渡岳皱起了?眉梢:“还敢动她?你?是不?是教训没吃够?”
夏知鸢故作?惋惜道:“哎,难得江哥你?这?么用心对她,可?惜她不?懂珍惜。”
江渡岳听出她话里有话,道:“舌头捋直了?说话。”
手机突然震了?两下。
“江哥,你?看看我给你?发的照片吧,有几?张是新鲜出炉的呢。”夏知鸢笑道。
江渡岳打开?信息一看,顿时怔住了?。
照片里的是沈匀霁和一个男人,那个被?她叫做“陈哥”的男人。
他们走在一起,看上去有说有笑,还在超市里搂搂抱抱,而最后一张,居然一起进了?旅馆?
只听夏知鸢添油加醋道:“江哥,你?说大白天的,孤男寡女?去旅馆做什么?不?会是去吹空调的吧?”
旅馆的房间里,陈泉摆弄着空调遥控板,怪道:“这?好像坏了?。”
沈匀霁站在一边,怎么想怎么蹊跷,于?是提议道:“陈哥,我去找那个经理?吧。”
陈泉觉得有些疲惫,房间里又没有椅子,便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道:“不?急,他不?是去找桌椅了?吗?”
沈匀霁没有听他的话,执意要去找经理?,可?她走到门口,一拧把手,发现竟然打不?开?。
她先是一愣,然后大觉不?妙,道:“陈哥!我们被?锁住了?!”
陈泉一听,赶紧过来查看,发现门真的从外面被?反锁住了?。
“报警吧?”沈匀霁皱眉道。
陈泉想了?想,道:“我先联系一下经理?。”
电话没响两声就接通了?。
经理?的声音响起:“喂?”
陈泉立刻说明?情况:“经理?,是我,来买二手家具的。我们房间的门打不?开?了?,你?能过来看看吗?”
经理?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呢?你?等我一下。”
听到对方如此迅速的反应,陈泉心也稍微定了?定,转头对沈匀霁道:“没事了?,经理?马上到。”
没几?分钟,经理?真的过来了?。
他在外面转了?转门锁,然后隔着门喊道:“这?锁坏了?!我也打不?开?。”
沈匀霁不?再犹豫,直接掏出手机:“我喊警察来。”
陈泉却觉得她小题大做了?,拦住她道:“叫个开?锁的就行了?吧?”
经理?也在外面安慰道:“别急别急,开?锁的很快就来,顶多十五分钟,我现在就给你?去叫。”
说完,不?等沈匀霁回话,经理?就溜了?。
“这?家店肯定有问题。”
沈匀霁一边说一边拨通了?110。
陈泉觉得她有些敏感了?,道:“好像没那么严重吧?”
“您好,我叫沈匀霁,现在在……”
听着沈匀霁冷静地和警察描述现在的情况,陈泉有些无奈,沿着床边坐了?下来。
沈匀霁报完警,紧绷的神经仍旧无法放松,加上房间里气温又高,汗水都?透过衣服渗了?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可?不?管是警察还是开?锁匠,都?没有人来。
许是中午喝了?太多的水,陈泉忽然起身道:“我用一下卫生?间。”
沈匀霁点点头,心里却觉得很别扭。
即使是和江渡岳,她也从来没有和他在这?样狭小又容易产生?歧义的地方待过。
忽然,她听到门外似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人喊着:“先生?,您不?能乱闯啊,我们要维护客人的隐私……”
声音越来越近,最后直接停在了?门外。
沈匀霁以为是警察来了?,刚要说话,却只听到门锁哔的一声——
接着,哐当一声巨响,脆弱的门板直接被?人从外面踢开?,狠狠地砸到了?墙壁上,天花板上的油漆都?落些了?下来。
陈泉听到动静,裤子都?没提好就从卫生?间里跑了?出来,嘴里还问道:“怎么了??是警察来了?吗?”
沈匀霁此时大脑却好像停止了?思考一样,怔怔地望着门口的江渡岳。
他表情森寒,眸若寒冰,死死地盯着陈泉,声音低沉而冰凉:“你?们他妈的在干什么!”

第36章 爆裂、同情和药
陈泉以为江渡岳是来找茬的, 立刻上前挡在沈匀霁面?前,道:“你又想干嘛?怎么老缠着小霁?”
江渡岳眼睫下漆黑的瞳孔布满阴鸷,他凝眸瞥向沈匀霁, 她脸色煞白,汗水却顺着额角流了下来。
他寒声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普通朋友?帮忙帮到床上去了?”
“不是,我们是来收家具的……”
沈匀霁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慌乱,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陈泉却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喝道:“你嘴巴放干净点!你管我?俩什么?关系!”
江渡岳目光一直锁在沈匀霁身上:“呵, 我?管不着?沈匀霁, 你好大能耐啊。白天和别的男人开房, 晚上跑我?家装可怜求收留?”
这?话一下就戳到了沈匀霁最敏感的痛处, 她几乎是厉声反驳:“我?没有?扮可怜!是你主动把房子租给我?的!”
话刚说?出口, 她就后悔了。
她完全搞错了重点, 甚至像个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不是, 我?是说?……”
自知失言的沈匀霁还想挽回,但她的尾音却被沉重的撞击声吞没。
江渡岳一拳砸在了墙板上, 力道极深, 连肩膀都不住地颤抖:“你是说?,我?自作多情了是吧?”
他的胸腔里翻江倒海,眼中的怒火已无法遏制, 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沈匀霁身体僵直,定定地望着他, 喉咙里却好似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泉害怕江渡岳会伤害沈匀霁, 见状直接扭头对她说?:“小霁, 你快走。”
沈匀霁觉得这?误会愈演愈烈,说?什么?都不走, 反而把陈泉往门外推:“陈哥你先走,我?自己和他说?。”
她本意是不希望陈泉再在其中掺和,把事?情变得复杂,可是这?在江渡岳眼里却变了味儿。
“好一对惺惺相惜的狗男女啊。”
江渡岳似笑非笑的语调中掩不住疯狂。
“我?和他不是这?样的关系……”
沈匀霁的解释在江渡岳的眼里显得苍白又无力。
“那是什么?关系?”
江渡岳轻笑中带着狠厉,像是猛兽瞄准了猎物般一步步逼近沈匀霁。
“我?陪他来收二手家具……”
“那是什么?关系!!”
江渡岳猛然咆哮道。
接着,他没有?任何预兆地抬起一旁的茶几,狠狠地砸向了带着镜面?的衣柜——
哗啦啦,镜片碎了一地,柜门也被砸开。
“你说?啊!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的俊朗的面?部已经扭曲到狰狞,太阳穴上青筋暴动。
沈匀霁呆住了,别说?解释了,她甚至屏住了呼吸,眼睛都忘了眨。
周身环绕着打砸碎裂的暴击声,或大或小的木屑和不知名的碎片漫天飞舞。
可沈匀霁没有?躲开,她微张的瞳孔里全是江渡岳癫狂的模样,脚底似乎被冻住了,一步也挪动不得。
江渡岳几乎把能砸的东西?全砸了,当?他举起已经断裂的茶几想将其再度粉碎的时候,耳边却听到了轻轻一声:“江渡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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