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渡我—— by歪嘴阿猫
歪嘴阿猫  发于:2024年0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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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VIP2023-10-0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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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圈豪门心机腹黑冷漠太子爷X能屈能伸心口不一的人间尤物
|高甜|先婚后爱|HE|SC|
整个京圈都羡慕陶应然走狗屎运嫁给了太子爷顾谨川。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不过是一场交易,老板给钱她演戏,扮演三年顾太太,然后拿钱走人。
所以当顾谨川的白月光站在她面前时,她立刻欢天喜地收拾铺盖,准备给白月光腾位置,谁知隔天热搜却爆了。
“京圈太子爷正牌白月光回归”词条下,万年不发贴的顾谨川居然回应了:家妻@陶应然
眼见婚约期满,顾谨川却八风不动,绝口不提离婚。
当晚,陶应然就在网上开了一个帖子——“如何逼老公和我离婚?急,在线等。”
评论区姐妹们文思泉涌,踊跃发言,其中一条尤为显眼:【姐妹,我是过来人,有个法子亲测好用。】
陶应然立刻加上对方好友:“展开说说。”
【成为他最讨厌的样子。】
陶应然恍然大悟。
接着,还在酒局里谈生意的顾谨川就接到了陶应然的电话。
“又在鬼混?今晚你别回来了,死外面吧。”
她的嗓门故意很大,让他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晰。
众人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没想到顾谨川只是淡定地起身道:“不好意思,家里管的严,今天就先到这儿吧。”
见顾谨川软硬不吃,陶应然决定采用电子姐妹出的险招——挑战他的底线!
他素来冷淡,若来个反向的霸王硬上弓,她肯定会被扫地出门!
三更半夜,她一身露骨睡裙,爬上顾谨川的床。
行动前陶应然临了时发送消息:【姐妹我冲了。】
忽然看到床头顾谨川手机亮起:【姐妹我冲了。】
陶应然:?!
她撒腿就跑,已经来不及了。
顾谨川拽住她的细腕,把她按倒在地,如野兽啃食般的吻堵住了她的唇。
呼吸变得短浅,理智慢慢抽离。
不知过了多久,陶应然在微微耳鸣声中,听到顾谨川一字一句道:“婚约延期。”
——————本文文案——————————————
痞帅浪荡玩世不恭的沪圈大少爷X倒霉透顶但淡定无比的清冷美人家教
|高甜|古早|浪子回头|双向救赎|疯狗变忠犬|HE|有点狗血|纯爱战士|
沈匀霁常常想,如果那天晚上她没有走进那个包厢,是不是她的人生会不一样。
烟雾缭绕,灯光氤氲。
江渡岳挑着眉不驯地望着她,英挺桀骜的脸上透着一股好死赖活的野劲儿。
“修电脑的,靠近点,看不清。”
可细细想来,那时的她并没有别的选择。
她有的是卧病在床的父亲,不堪重负的母亲和无法追逐的梦想。
她正想着,江渡岳忽然用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带着不满被忽略的口吻说道:“喂,小家教,别走神啊,快告诉我这道题该选什么啊?”
她抬眼,淡淡道:“选C。”
周围的公子哥听说那个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沈匀霁居然当起了江渡岳的家教,都在起哄:“那个美人怎么答应你的?”
江渡岳懒懒地抬了抬眼皮,嗤笑一声道:“她又没得选。”
后来,日落的海边,江渡岳没有了往日的傲慢和嚣张,夕阳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眼中只盛着沈匀霁一人,只听他近乎哀求地轻声问道:“你要什么我都给,选我……行不行?”
再后来,所有人都在偷偷讨论江家那个浪荡子转性成了叱咤商海冷酷无情的疯子。
可只有沈匀霁知道,那个疯子会在盛夏寒冬的夜晚悄悄来到她家楼下,修剪浇灌墙上的花槽。
“如果你不能选我,至少让我以这样的方式陪着你。”
七月盛夏,江河万里,霁月风清,渡我到达梦的彼岸。
*嚣张傲慢的大少爷X坚强温柔清冷美人学霸
*浪子回头,双向救赎
*双c,甜文,HE,大写的HE
*希望追梦路上的你我永不言弃!
内容标签: 甜文 成长 救赎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匀霁(jì),江渡岳 ┃ 配角:已完结霸道甲方爱上我《海风予你》 ┃ 其它:预收先婚后爱《今天离婚成功了吗?》
一句话简介:沪圈浪子为清冷家教化身纯爱战士
立意:理想滚烫,山海可忘

今天是六月的最后一天,沪市的天气已经变得万分炎热。
即使太阳已经逐渐西沉,但大地上的余温还未散去,空气都是沉闷的。
外滩边一栋西洋风格的建筑门口旁边竖着一块地立式标识牌,上刻着几个大字“星悦外滩72号”,照明灯打在上面,在黑暗中温柔地散发出光线。
这是一家高档会所,里面的地板和墙面都是大理石,天花板的挑高很高,给人一种空旷的感觉。
会所的走廊里很安静,就像是没有客人一样。
沈匀霁停在317包厢的门口,按响了门铃,确认没有回应后,她推开包厢房门,刹那间被扑面而来的嘈杂噪声吞没。
那里面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可算来了!怎么这么慢……咦?”
韩明不满地抱怨着,可他看到门口站着的沈匀霁,顿时怔住了。
她穿着朴素的长袖长裤,身材颀长,头发高高盘起,束在脑后,露出的脖颈如天鹅般纤细,瓷白的肌肤让人感觉一碰就碎。
韩明的第一反应是,哪里来的美人?
第二反应是,这么漂亮的妞怎么穿得这么土?
沈匀霁见他半天没有说话,便率先开口:“客人您好,我是来修电脑的。”
韩明这才反应过来,和发现新大陆似地招呼包厢里的男人们:“喂,快过来!”
“这美女说她自己是修电脑的,是你们谁点的’菜’吗?这是什么新玩法啊!太有创意了吧!”
一群不明所以但是满身酒气和香水味的家伙围了过来,都好奇地盯着沈匀霁。
“哇去,大美女啊这!谁品味这么好!”
“在哪里点的?我也要点一个!”
这群穿得像模像样的白痴说着让人不舒服的话,用下流的眼神盯着沈匀霁。
沈匀霁冷冷地回道:“刚才服务员说你们包厢的电脑点不了歌了,所以我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韩明笑道:“行了,别演了,工牌都没有,还修电脑呢!是’软件硬化工程师’吧?”
说着,一群人哄堂大笑。
“韩少你太有才了吧,这什么流氓比喻啊哈哈哈!”
沈匀霁也不恼火,只是淡淡地说道:“今天是我入职第一天,所以名牌还没有做好,如果不信的话可以问一下王经理。现在请你们让一下,我修完电脑要赶快回去。”
一群人这才停止了笑声,给她让出了一条空隙。
看着沈匀霁走到点歌机旁边,打开了手提工具箱,他们才相信了她真的是来修电脑的。
“还真是修电脑的啊?”
男人们像是见到新鲜事物一样更来劲儿了。
这时被冷落已久的美女们不乐意了,跑过来把这群少爷都拉回了沙发上。
其中一个美女不满地嘟囔道:“修电脑的有什么好看的?”
说着她转头问身边的男人:“江大少爷,我说的是不是呀?”
男人没有理她,他穿着纯黑的T恤,有些散漫地靠在沙发上,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漆黑的瞳孔没有一丝温度,透着与生俱来的冷傲。
他叫江渡岳,刚才并没有和那群人一起过去,只是自顾自地喝着酒,摆弄着手里的珠串。
韩明怼美女道:“江大少爷见过的美人我也都见过,但我打赌这修电脑的比你们都好看。”
美女不开心了:“你说什么呢!这么看不起人啊!”
韩明不再理她,而是对江渡岳说:“兄弟,我和你打赌,绝对是你没见过的好货。你要不要去瞅一眼?”
江渡岳懒懒地抬了下眼皮,缓缓吐出两个字:“不去。”
坐在他旁边的几位美女都笑了起来,道:“江大少爷是见过世面的。”
江渡岳没有否认,点了支烟,抽了起来。
他家里有钱,天生一副好皮囊,加上188的个子,简直是沪圈当下最炙手可热的金龟婿人选,千千万万少女的“梦想”,整天往他身上靠的绝色美女数不胜数,可以说是阅人无数,什么好货没见过?
韩明不服气,刚想说什么,可就在这时,背景音乐戛然而止,包厢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妈的怎么回事!”
江渡岳首先吼了一句,清亮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子狠厉。
整屋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全都不约而同地朝沈匀霁的方向望去。
只见沈匀霁从机器背后探出身来,手里拿着一根连接线,不慌不忙地解释道:“点不了歌是因为死机了,这种情况下拔电源重启是最快的办法。”
说着,她又低下头把电源接了回去。
熟悉的电脑重启音“噹”地响了一下,接着便出现了点歌的初始画面。
沈匀霁尝试着点了一曲首页排行榜里的歌,曲子立刻就播了出来。
“已经修好了,可以继续点歌了。祝玩得愉快。”
沈匀霁直起身,提着工具箱就准备走。
“站住。”
江渡岳冰冷的声音响起。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为沈匀霁捏了一把汗。
要知道江渡岳本身今天的心情就不好,刚才已经把过来送酒的服务生骂了一顿,现在她居然敢直接切断音乐,这不是找死吗?
沈匀霁听话地停下了脚步,回头直直地望着江渡岳,问道:“请问这位客人还有什么事吗?”
她清瘦单薄,却又站得很直。
江渡岳眉宇锋利,冷声问道:“谁让你拔电源的?”
沈匀霁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个爱找茬的公子哥,于是她并未做过多的解释,只是说:“破坏了您的体验我很抱歉,不过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了,如果您想投诉的话请找王经理。”
她的声音很干净,说着礼貌的话,却掩不住读书人的傲气。
江渡岳愣住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作何反应。
隔了半晌,他突然点了根烟,对她抬了抬下巴,道:“你过来。”
沈匀霁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敷衍地朝他挪了两步。
烟雾缭绕,灯光氤氲。
江渡岳挑着眉不驯地望着她,英挺桀骜的脸上透着一股好死赖活的野劲儿。
“靠近点,看不清。”
沈匀霁无法,又靠近了一些。
江渡岳这才看清了她的样子,刹那间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她的双眸明亮清澈,灿若星辰,微微上挑的眼尾透着些许疏离,美得摄人心魄却又悄无声息,像是来自异世界的精灵。
江渡岳看着她好一会儿,楞是说不出半个字。
倒是沈匀霁先开口了:“先生,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江渡岳回过神来,忽然勾了下唇角,道:“不可以。”
说着,他把坐在右边的美女推下了沙发,惊得美女短促地叫了一声,可下一秒对上江渡岳幽深漆黑的瞳仁,便立刻噤声,低着头跑到后面去了。
江渡岳微微侧头点了一下,道:“坐下。”
“不了。”
沈匀霁拒绝得又快又干脆。
说罢便转身走了。
众人吓得脸都白了,韩明不愧是江渡岳的发小,赶在他发火前立刻上去眼疾手快地按住了他,试图缓和气氛道:“修电脑的而已,又不会玩,多无聊啊,我再叫两个模特来。”
江渡岳还没说话,另一个醉醺醺的家伙却冲过去拦住了沈匀霁的去路。
他替江渡岳“打抱不平”,道:“喂,你这妞儿别给脸不要脸啊。”
沈匀霁根本懒得理他,快速绕开了他往包厢门口走去。
可她还没摸到门把手,门就被推开了。
夜班经理王鼎探出了一个脑袋,赔着笑脸问道:“不好意思打扰各位爷了,请问电脑修好了吗?”
韩明立刻答道:“修好了,王经理你快把这个修电脑的领走吧。”
可喝多的那个家伙却说:“走什么走!留下来陪江大少喝酒!”
王鼎就是怕会出这种事儿才过来看了看,没想到还真的碰上了。
他只好一边道歉一边说:“不好意思啊各位爷,她不是陪酒的,她是我今天刚招来的杂役,是勤工俭学的学生,是吧?”
说着,他递给沈匀霁一个眼神。
沈匀霁立刻会意,道:“是的。”
王鼎又说:“还是高材生呢,全国Top3的复大,对吧?”
沈匀霁也不否认:“是的。”
喝多的家伙大手一挥,道:“高材生怎么了,高材生坐台的不也很多?能陪江大少玩是她的荣幸!”
气氛僵持不下,王鼎也左右为难。
这时,江渡岳却说话了:“高材生?”
他的语气里带着些许不屑,却又充满玩味,刚才的愤怒好像也因为这个有趣的发现烟消云散了。
接着,江渡岳从桌上拿出一副扑克牌,抽出大小王,然后放在桌上,对沈匀霁说:“高材生,陪我玩两局德州,赢了就放你走。”
他的语气不像是在邀请,更像是在命令,话里话外都带着一种“不听话别想走出这个房间”的意思。
江大少爷都发话了,王鼎也没什么办法,只好看着沈匀霁。
沈匀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思考片刻,然后放下了工具箱,走到了桌旁坐下,道:“好。”
江渡岳用意趣的目光打量着她,问道:“懂规则吗?要不要我解释一遍?”
沈匀霁看都不看他,道:“不用。”
江渡岳觉得很有意思,吩咐道:“韩明,洗牌。”
德州的规则很简单,每位玩家手里有两张暗牌,另外还有五张公共牌,用自己的两张底牌和五张公共牌结合在一起,选出其中的五张牌,不论手中的牌使用几张,凑成的牌面比别的玩家大就赢了。
韩明一边洗牌一边瞄沈匀霁,这个女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怕不是硬着头皮不懂装懂吧?
他觉得这个女人肯定是被吓到了,想跑又没跑成,才乖乖坐了下来,不禁觉得她有些可怜。
要知道江渡岳可是德州高手,她这一坐下来可别想走了。
“下注吧。”江渡岳道。
“赢了我走,输了我不走。”沈匀霁简单地答道。
江渡岳不自觉地笑了一下,这女人声音真好听,甜而不腻,甚至有种空灵的感觉。
韩明给两人各发了两张牌。
江渡岳看了一眼牌,道:“按道理说每轮都要下注,我们就玩得简单点,弃牌就算输,输的时候桌面上有多少张牌就喝多少杯酒,怎么样?”
沈匀霁没有异议,道:“行。”
接着韩明又发了三张公共牌,一张黑桃A,一张红心A,一张红心3。
江渡岳扬了扬唇角,道:“你要是现在认输的话,等会儿可以少喝点酒。”
沈匀霁完全不理会他,反而转头对韩明道:“继续吧。”
江渡岳没再说什么,而是用一种“由着你来,看你能玩出什么花儿”的眼神看着沈匀霁。
韩明陆续又发了两张牌,这期间沈匀霁一直很安静,周围的人也都不敢出声。
到了亮牌的环节,所有人都跟着紧张了起来,沈匀霁却一脸的云淡风轻。
就在她要亮牌的时候,江渡岳突然伸手按住了她的底牌。
他五官深邃,轮廓分明,高挺的鼻梁宛如雕塑一般,眼底似有暗流涌动。
“你叫什么名字?”
沈匀霁终于抬眸,湛清的瞳仁里倒映着江渡岳的轮廓。
“沈匀霁。”
她淡漠地答道。
“云销雨霁的云霁?”
“匀峰巍峨,霁日初升的匀霁。”
江渡岳松开了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道:“翻吧。”
沈匀霁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说:“按顺序应该你先翻。”
江渡岳轻笑一声,道:“好。”
他翻开牌,两张A,和公牌里的黑桃A和红心A正好凑成了四条。
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道:“该你了。”
沈匀霁却根本不在意他的牌面,自顾自地翻开了底牌。
众人都好奇地凑了过来,然后一齐傻眼。
只见她手里是两张红心2、4,正好和牌面里的红心A、3、5组成了同花顺!
江渡岳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
两人局的德州,拿到双AA赢面有85%,而牌面能凑成同花顺的概率只有0.001%。
沈匀霁并不理会众人的惊讶,直起身子,道:“客人您输了,我要走了。”
可她刚站起来,刚才那个醉鬼就挡在了她的面前,醉醺醺道:“妈的你这婊子肯定作弊了!敢不敢让我搜个身!”
沈匀霁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动作虽然小,却被江渡岳捕捉到了。
这时旁边几个男的也跟着喊道:“就是!衣服脱下来让我们看看!”
韩明没有跟着起哄,而是望向了江渡岳。
他看上去并没有很生气,手里摆弄着扑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让她走。”
江渡岳突然发话。
哄闹声立刻停止,几个男人愣了半秒,确定江渡岳不是在开玩笑,立马让出了道路。
沈匀霁侧过脸,对上了江渡岳晦暗不明的目光。
她颇有礼貌地说了句:“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
接着,她提起放在地上的工具箱,跟着一脸懵逼的王鼎快步离开了包间。

夜已经深了,柔和的灯光照在路上,给人感觉安静又沉闷。
沈匀霁走在无人的小巷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有些疲惫了,回家的路都变得有些模糊。
她听着若隐若现的蝉鸣声,不禁放慢了脚步。
还蛮好听的,给她无聊的行程增添了一点音乐。
她稍稍磨蹭了一分钟,然后推开了一个大铁门。
“嘎吱”
铁门发出陈旧的声音,像个年迈的老人。
卧在门口睡觉的阿旺听到了声响,动了动耳朵,警觉地竖起了小脑袋。
沈匀霁竖起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阿旺一看是沈匀霁,立刻摇着尾巴前来欢迎,绕着她转圈圈。
“好啦好啦,我要回去睡觉了,你也去吧。”
沈匀霁伸手摸了摸阿旺的小狗头,温柔地说道。
阿旺也很乖,像是听懂了似的,回到了自己的窝里。
沈匀霁走进单元楼,蹑手蹑脚地走到202室门口。
“咔哒”
钥匙转动的声音在静谧的凌晨显得格外突出。
她慢慢推开门,又轻轻地合上,尽量不发出任何一点声响。
经过南屋的时候,她悄悄往里面张了一眼。
父母正在沉睡,电风扇嗡嗡的声音像是单调的催眠曲。
最近的气温很高,但妈妈说了,只有七八月才会开空调,其他时间要是热了就开门开窗通风。
沈匀霁看了眼手机,心想,现在已经是七月一日了。
她拿过空调遥控板,按下了开关,把温度调到了27度,然后默默关上了父母的房门。
然后,她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她叹了口气,心想,那以后不能用睡前的时间看书了,干脆把书带着,送外卖的间隙看吧。
她这样想着,手却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桌上的书,那是罗伯特·麦基写的《故事》,英文原版。
算了,就看三页,看完就睡。
皎洁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书页上,那些文字都好像在闪闪发光。
沈匀霁沉浸在书里,好像忘记了时间。
此刻是属于她个人的小世界,只有在看书的时候,她才属于她自己,才能将疲惫倒空,用遥不可及的梦想来填充。
不知不觉天已蒙蒙亮,沈匀霁有些不舍地合上了书,将它放回了书架。
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想起了复大。
她已经很久没有主动提起过这个地方,她现在的交际圈内也鲜少有人知道她曾是那里的学生,可是几个小时前在包厢里的时候,竟然被经理提起了。
她神使鬼差地拉开最后一格抽屉,从底部抽出了一封装裱好的录取通知书。
【沈匀霁同学:祝贺你被我校金融学—计算机科学专业(类)录取,请于20XX年9月5日凭本通知书入学报到。】
这张纸轻飘飘的,可她却记得拿到它的那天,喜悦是沉甸甸的。
那天的一切都充满了希望,虽然她并不喜欢这个专业,但是至少她终于如愿以偿地踏进了那梦寐以求的象牙塔。
只要好好读书,毕业后她就可以按照父母的期望,找份体面的工作,生活就会慢慢变好,到时候她再存些钱,就能去追逐她真正的梦想了。
然而这看似按部就班的计划在四年前被打得粉碎了。
那天,她的妈妈哭得快要过去了,差点要跪下来求她:“小霁,你救救爸爸吧,妈求你了,书读完了又能怎么样呢?爸爸能等到你书读完的那天吗?如果不是为了治疗你的烧伤,咱家也不会欠那么多钱,你爸也不会连医保也交不起,得了肾衰都没办法透析,你就当妈求你了……”
爸爸拿着报告坐在桌边叹气,用布满皱纹的双手用力地抹着脸,哽咽道:“小霁,你不必考虑太多,爸爸……也可以再去借点钱……”
她家的债在沈匀霁上大学的那一年才还清,那些被亲朋追债的日子她不想再过一遍。
而她的妈妈,当了20年的家庭妇女,没有任何社会经验,还有风湿性心脏病,生病的爸爸也需要由她来照顾。
沈匀霁知道她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闭上双眼,默默地点了点头。
“好,我不上学了。”
从那天起,她就像一只折翅的鸟儿,虽窥见蓝天,却不得到达。
可是,伤口会愈合,未来还未定,她相信总有一天她能找到那条通往蓝天的路。
所以现在,她要先去睡上四五个小时,然后精力充沛地迎接新的一天。
她一头扎进被子里,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正午,那灼灼烈日仿佛要把世间的一切全都烤化,纵意地照在大地上。
一般这个时候街上的行人都不是很多,就算是必须要出行的倒霉蛋,也都是找荫凉地方行走,除了骑着小电驴的外卖员。
他们穿着或黄或蓝的外衣,戴着头盔,穿行在大街小巷,给每一位饥肠辘辘的人送上热乎的饭菜。
他们大多不会停下,甚至练就了一边骑车一边看手机的“绝技”,除非是碰上红灯。
这不,清河路的十字路口,信号灯刚刚从黄色变成红色。
一辆白色的小电驴突然急刹,堪堪停在了白线上。
沈匀霁顶着一个大大的蓝色头盔,透过空隙能看到她漂亮的桃花眼,长长的睫毛似乎能扇出风来,细腻的皮肤上微微渗出了汗水,几缕黑发都被黏在了脸上。
她穿着一件长袖,外面套着蓝色的骑手服,仅露出几只手指,但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与众不同。
她手指上的皮肤微皱,比脖颈和脸上的颜色都要深一些。
她垂眸看了眼手机,还有5分钟超时,目的地离这里还有2公里,红灯还有23秒,她需要把速度提到26km/h才能按时送达。
正想着,手机上方突然弹出了一条消息。
【小霁,这个月的生活费已经打过来了吗?】
她微微一怔,没注意到此时红灯已经转绿。
“哔哔——”
“走啊!”后面的人不满地吼了她一句。
她这才反应过来,小细腿儿向后一蹬,撒冷儿地跑了。
街景在后退,阳光穿过茂盛的树叶,投下斑驳的光影,电动车跑起来地时候总给人一种好像在飞的感觉。
她这样想着。
但可能飞起来的感觉并不是这样,毕竟她也不会飞。
时间离超时还剩下最后1分钟。
恒润集团的写字楼里,一个西装笔挺的小白领正不耐烦地用脚点着地。
他和旁边的同事说:“我和你打赌,这个外卖员会超时,我等会儿肯定好好骂他一顿。他叫……这个,这个,沈匀齐?”
正说着,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您好,您的外卖到了,我现在就在大厅门口,请问我是放外卖柜还是等您来拿?”
对面的声音很好听,生生把小白领要骂人的话堵了回去。
“啊,我就在大厅,我出来拿吧。”小白领说道。
“好的,我等您。”
对面说完就挂了电话,而屏幕上的外卖状态也变成了已送达。
同事捂着嘴偷笑道:“你刚才不还要骂人家吗?怎么还亲自出去拿?”
小白领却还在装狠:“当然要骂!我这是要当面骂她!”
他一走出大门,那个外卖员便迎了上来。
“是张先生吗?这是您的外卖。”
这声音比刚才在电话里听到的更加悦耳。
小白领和他的同事都愣住了。
一开始,他没想到外卖员是个女的,更没想到还是个大美女。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有一种让炎炎夏日瞬间冷清下来的美。
“请问您是尾号1186的张先生吗?”
沈匀霁见小白领没有反应,又问了一次。
小白领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接过袋子,道:“是我是我。”
“好的,祝您用餐愉快。”
说完沈匀霁便转身要走。
小白领早就把“骂人”二字抛在了脑后,急着喊住了她:“等等!”
沈匀霁回头,阳光中的她身上仿佛都铺着闪耀的金光。
“沈小姐,我、我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吗?”小白领红着脸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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