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陈小刀居然带人来看货，大头很高兴，早就交代亮仔要客气些，争取忽悠一个是一个。
本来秦如意不打算讲价的，可看到这些街机连被摆出来营业的资格都没有，顿时意识到一万五太贵了。
因为这东西对游戏厅老板来说，纯粹就是待处理垃圾，没有丝毫价值。
她抬脚走进去看了几眼，朝亮仔说道：“麻烦接通电源我试试机器能用不能。”
电源接通后，秦如意挨个试玩了一遍。这六台街机全都是同一款游戏，不是外面那种打斗类的，而是篮球游戏。
游戏界面很简单，就是高低远近不同的几个篮筐，玩法是投篮。一看就很无趣，怪不得直接被淘汰了。不过机器倒是还行，除了有两台的按钮不太灵敏，其他四台都没问题。
“这玩意谁玩啊？你们不要晃点我，我是想买二手游戏机但不是这种。”
欲讲价，先挑毛病，这个道理秦如意知道，说着看向亮仔，“我想要的是外面那种二手的，这种的买回去没人玩怎么赚钱？人家愿意花钱是买乐子，哪个会傻到来玩这种小孩子游戏？”
外面那种能赚钱的谁卖啊，除非坏掉不能用了，但坏掉修都修不好的更没人要！
看样子陈小刀带过来的这个女人不好忽悠，亮仔嘿嘿一笑露出满嘴的大黄牙，“哎呀，话不能这样说嘛靓女！虽然在咱们这边大家都腻味了，但在南岛那些地方一个游戏厅都没有，那边的人没见过稀罕物，你可以去试试。”
南岛是偏远郊区，等于是乡下。秦如意故意沉下脸，“那地方穷的连车都不通，花一万五买台游戏机，猴年马月能回本？”
亮仔一听又道：“你是刀哥介绍过来的，要是能多要几台可以再便宜些。”
秦如意装模作样的想了想才报出来一个价，“五千块钱一台，要是行就在这里买，要是不行我就去别的地方看看。”
亮仔听了这话怪叫一声，“五千一台？你当是卖破烂啊！”
“不卖就算了！别的地方又不是没有。”
秦如意说完一扭头，抬脚就要走。
当她是傻子呢？如果是这种二手游戏机的话，估计不少游戏厅都会有。
亮仔知道自己老大早就想把这几台机器处理掉，就是一直找不到冤大头。
因为之前有人在其他游戏厅买过几台回去后就知道上当了，不少游戏厅都有这种淘汰机，很难找到人接盘。
转不出去，只能放在这里吃灰，难道还真能当破铜烂铁卖了？那更卖不上价！
所以一看秦如意一言不合直接要走，亮仔连忙拦住了她，“你看你，急什么？我问问老大看能不能看在刀哥的面上再便宜些。”
陈小刀这时候已经看出来这个亮仔嘴里没一句实话，明明跟自己说的是最低一万五，结果秦如意报了五千他居然还拦着不让走，摆明了这东西根本不值这么多钱。
他黑着一张脸说道：“亮仔，到底多少钱，给个实在价，别弄这些虚的。”
“哎，那我再去问问老大。”亮仔说着笑嘻嘻的跑出去打电话了。
过了一会儿就回来说道：“老大说看在刀哥的面子上，可以五千块钱一台，但这六台要打包一起拿走，就是三万块钱，否则不卖！”
对秦如意来说，这些都是试验机，当然越多越好。那两台手柄和按钮有毛病的可以修，不是大问题。她没有再讲价，直接应下。
剩下的就是让陈小刀找人把这六台街机都搬到刚租的房子里，然后去把电脑提回来，就可以开工了。
第23章
随着“咔嚓咔嚓”的螺丝刀拧螺丝声音，秦如意蹲在出租屋里动手拆卸街机。需要拆开看看里面的基板，因为游戏程序就在这上面。
街机游戏机的基板很大，拆下来就能看到上面的ROM存储器，游戏就储存在这里。
只是这款街机的存储器是固定在基板上的，一旦拆下来就不能再用。不过这对于秦如意来说不是问题，幸而这个时候的街机基板集成度不高很粗糙，改装一下直接做一个活动存储器槽位即可。
这样设计以后方便更换游戏，不会再出现游戏不受欢迎就需要换游戏机的麻烦，直接更换游戏存储器就行。研究过街机基板之后，剩下的问题就是要去买些诸如存储器之类的配件。
秦如意的打算就是制作几个小游戏在街机上试试水，毕竟现在的电脑还是DOS系统，也没有联网。
网络游戏就不用奢求了，只能折腾一下街机游戏试试。况且现在街机游戏这么火爆，可以分一杯羹。
不过她只会编程，顶多做个游戏程序，却没有生产游戏机的能力。不能生产游戏机，就无法变现游戏。所以，只有把试验机做好，证明自己的游戏有市场潜力，才能拿着这些游戏去找夏炳严。
否则，空口无凭怎么可能让夏炳严这个金主投资自己批量生产游戏机？
街机的存储器不大，这意味着游戏大小是KB级别的，不能设计的太复杂，建模等既要简略又要能吸引玩家。
考虑到此时游戏厅里的玩家基本上都是男性，秦如意决定制作赛车以及射击类游戏。
虽然是像素游戏，画面要求不高，但对于一款赛车游戏来说，至少车型不能丑。所以必须要多设计几款又帅又酷的车型，除此之外就是关卡。
关卡要由易到难，不能难到让人看不到通关的希望。当然也不能简单到一路坦途，否则一个游戏币就能通关还怎么赚钱？
至于射击游戏，武器种类丰富些，多设计一些道具技能，难度要严格控制，务必要让玩家既看得到希望又一不小心就会失手。这样才能激起他们花钱买币的冲动，游戏才能火爆。
据秦如意在游戏厅里的观察，一般来说普通玩家一枚游戏币技术不好的能撑一两分钟，技术好点儿的能撑五分钟左右。
一枚游戏币售价一块钱，按五分钟一枚游戏币的平均值计算，一台街机一小时能赚十二块钱。假设一天运行十个小时，那么一台街机一个月创收三千六百块钱。
那也就是说，一台两万八的街机半年多就能回本，剩下的就是利润。这样看起来，开游戏厅真的很赚钱。
不过现在无法评估一台街机的成本是多少，因为只购买了存储器，一个上千块确实不便宜。因为这些存储器，预算都已经超标了。
这是零售，也许批发价会便宜。另外也不知道显示器什么价格，不过秦如意猜测街机上最值钱的硬件应该就是基板和显示器。
成本先不考虑，既然街机火爆，生产厂商肯定是赚钱的。
做这种简单的游戏并不难，根据自己的经验，很容易就能设计出来。把做好的游戏存储器放进街机的卡槽里，秦如意上手试了百十次，又调整了关卡的难度和游戏流畅度。
但一款游戏玩家喜不喜欢，或者说是大部分玩家喜欢还是小部分玩家喜欢，这个单靠她自己是无法确定的。
所以秦如意的办法就是六台街机，每三台一种游戏，让陈小刀拖去营业试试。任何产品都需要经过市场检验。游戏当然更需要，否则受众太少，游戏机就会被淘汰进仓库里吃灰。
这就是她改变主意超了些预算也要买六台街机进行改装的原因，原本听陈小刀说一万五一台二手街机，就打算只买一台。可是一看二手街机的情况，才想要大砍价多买几台。
两万八一台那是新街机，这几台的成本加上改装费才八千不到。如果这两款游戏受欢迎，那就能先把投入的成本回收过来。
陈小刀被秦如意喊来说是有事，结果来了之后居然说让玩游戏。然后他惊讶的发现开着的这台街机，上面的游戏居然变了！
由篮球变成了让人眼花缭乱的枪械，还有三个大字《打飞机》……
“怎么搞的？”
秦如意没有解释，只是催促着，“先试试看能玩不能。”
接着又讲解了一番这个游戏，“你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武器来射击飞机，同时需要注意周围的地形以及从各种角度出现的飞机……”
虽然是简单的打飞机游戏，但设计了很多特效以及BUFF来增加视觉效果和游戏体验。
听着秦如意的介绍，陈小刀将信将疑的开始上手试玩。其实比起来打斗类游戏，他更喜欢射击游戏。现实里没摸过玩过的东西，能在游戏里过一把瘾，真是太棒了！
不得不说，一枪一个飞机，爽！
让人忍不住一个接一个的投币想要继续闯关……
秦如意注意到陈小刀顺利过完第一关，第二关一开始就GAMEOVER了，用时不超过四分钟。看来这个难度还可以，否则就他这水平一个币玩五分钟以上，游戏币就要滞销。
而他接连用了四个游戏币都没能通关第二关，而后面还有八关呢！
秦如意没有放任陈小刀继续下去，开口问道：“好玩吗？”
陈小刀这才从游戏里把自己拔出来，扭头看向秦如意，面带疑惑的说道：“挺好玩的，这游戏哪来的？”
这款游戏他在游戏厅里没有见过，难道是新出的？这不可能啊！
因为眼前的游戏机并不是崭新的，而是从大头那里买过来的二手货。
“好玩就行，来再试试这个。”
秦如意说着打开了另外一台街机，这上面是飙车游戏。
游戏屏幕亮起之后，闪现出来《飙车》两个字，字下面是六辆颜色款式不一的跑车。
接着秦如意又开始讲解玩法，其实街机游戏很简陋，就只有手柄和按钮。
无论是什么游戏，都必须要匹配这种简陋的操作方式，飙车游戏也一样。
陈小刀没有飙过，因为他没车。这很正常，普通人都买不起车。
所以体验一把飙车游戏也不错，就是很容易就飙到撞车了……
这次，没等秦如意开口，玩了两把后陈小刀就停了下来，他又不傻。
“秦小姐这么好心的请我来玩游戏，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吧？”
秦如意笑了笑，开始进入正题，“这两款游戏是我制作的，刚你已经试玩过了，看样子体验还不错，所以我想跟你谈谈这个生意……”
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小刀急切的打断，“你该不是想把这些卖给我吧？我可以给你四万块！”
二三十万没有，四万真的有。这样就可以开个小游戏厅了，而且秦如意三万块钱买的，他觉得给四万不算少。
想啥呢这是？
秦如意瞪了陈小刀一眼，四万块她亏死！
街机的商业价值只体现在游戏上，虽然是五千块一台买的二手货，但现在里面的游戏已经变成全新的。所以，得按新货卖！
当然，直接这样说陈小刀可能不愿意买，毕竟他知道自己确实是花三万块买的这些游戏机。
所以秦如何换了一种方式，“四万块我觉得少，按新机卖你肯定觉得贵。所以咱们可以合作，游戏机你可以拖回去用。机器坏了我管修，其他费用都算你的，赚到钱咱们四六开，我六你四怎么样？”
这样陈小刀只需要承担开游戏厅所需的房租和电费和人工，不需要投入其他成本。当然，他得负责拉客户和管理店面。
其实秦如意只想卖机器，但知道三无产品不好卖，所以想用这个办法先检验一下这些试验机的市场欢迎度，顺便回点儿本。
只要一个月时间，如果能确定受欢迎度不错，那就可以去游说夏炳严投钱。
秦如意觉得陈小刀应该不会拒绝自己的主意，毕竟他都愿意出四万块，这不比四万块的成本更低？
然而陈小刀觉得这两款游戏都很好玩，至少他很喜欢。所以并不想四六开，或者说他想四万块买六台游戏机。可秦如意不卖，他没办法……
至于游戏是怎么来的，秦如意不说，他不想管也不会追根究底的去问到底怎么弄出来的。他只管自己能不能赚到钱，有钱不赚是傻子！
陈小刀点头应下，“可以。”
“好，我相信陈先生说话算话，应该不会在账目上做手脚，所以其他事情就拜托你了。”
秦如意不想天天蹲在游戏厅查账，也不想当冤大头，所以才这么敲打了陈小刀一句。其实游戏系统里有暗藏的计数小程序，到时候拆出来一读取数据就能看到具体投了多次游戏币。
这话说的跟怀疑自己不讲道义一样，陈小刀很生气，“你放心，坑兄弟不得好死！虽然你是女人，也一样。”
倒也不至于说的跟发誓天打雷劈似的，秦如意不信这些，只是先提个醒把话说到前面，因为没有人喜欢坑自己的人。
她点点头，“先把游戏机尽快拖走，赚钱要紧！”
接下来还得花时间去逛逛港城的游戏厅，找找灵感继续制作游戏。万一这两款不行，还可以换。
秦如意打算先死磕街机游戏……
第24章
陈小刀心心念念的想开一个游戏厅，终于得以如愿以偿。拥有游戏厅等于是坐等收钱，而且是既安全又合法。
游戏机拖回来后，他迫不及待的当天就在杂乱的居民区里租了一楼的门面房，把机器挪了进去。
至于说门面房的位置地段如何，陈小刀根本就没有考虑，觉得只要在门外挂上写有“游戏厅”三个字的牌子，自然就会有人来玩。
事实上，确实如此。
普通人的娱乐消遣通常是蹦迪、打牌、看电视、看电影……
迪厅门票三十块钱，打牌运气不好一晚上能输几千，看电视也得能买得起电视机才行，电影票十块八块的倒是不贵，可玩游戏更便宜啊！
一块钱一个币，舍不得看电影的可以玩几把游戏。所以游戏厅里一向都不缺玩家也不缺看热闹的，新开的也一样。
游戏机刚插上电源，别的不说，陈小刀的小弟们嗷嗷叫的成为了第一批玩家。
为了支持大哥的生意，罗辉大手一挥豪掷二十块钱，一口气在《打飞机》的射击游戏上玩了半个小时消耗掉一半的游戏币仍然意犹未尽。
旁边的阿良见他还要继续投币看的心里痒痒，直接把自己的游戏币投了进去，“辉哥，你枪法不行，让我上！”
“说的跟你行似的，来来来，让我看看！”
罗辉玩了半个小时连第三关都没过，他就不信阿良能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游戏厅里人不多，但是闹哄哄的，“叮叮当当”的投币声不绝于耳。
一个小时后，六台游戏机跟前围着的都是自己小弟。陈小刀查了查手里的钱，一百多块。
照这么下去，一天能挣千把块，一个月就是好几万。
这才六台游戏机，要是能有一二十台，轻轻松松月入十万啊！
不过……
陈小刀看着又来买币的阿超，记得刚这货已经买了三十块钱的。又买，这一天得花多少钱？
小弟们一个月能有多少钱他当然门清，不想大家把钱都花在玩游戏上。
陈小刀喊了一声，“你们，都别玩了！赶紧的把位子让出去让其他人玩！”
阿超嘟囔着，“可店里除了兄弟们没有其他人啊！”
“傻啊你，没人不会去喊？”
因为不想赚自己人的钱，陈小刀把小弟们都赶出去让他们去外面拉人，算是阴差阳错的无师自通了宣传。
这些小混混们认识的人不少，跑到熟人那里一嚷嚷，就能聚集一堆不上学的半大小子和其他小混混。
到了晚上，附近下班路过的人会看见这家新开的游戏厅，有兴趣的人会进来玩几把。
游戏厅的生意怎么样，有赖于游戏本身能不能吸引人。好玩的游戏，自然容易让玩家上瘾难以自拔，憋着劲儿不停的投币想要继续玩下去。
能来游戏厅玩游戏的人，追求的就是平淡生活中所没有的新奇过瘾和刺激。凡是来陈小刀的游戏厅试玩过的人，都会继续再来。
秦如意设计的难度，可以保证大部分手残党过完第一关，然后第二关就挂掉。
能玩过第一关，基本上就会觉得不难容易上手，挂掉只是因为不够小心不够熟练。很容易就会让人上瘾，觉得继续玩下去一定能通关。
所以，只要是上机的人，不由自主的就会把手里的游戏币全都耗尽才会恋恋不舍的下机。
陈小刀这个游戏厅，很快就出现了人满为患的状况。六台游戏机实在是太少，正常的游戏厅至少都有十台机器，多的有几十台。
每天都是看热闹的人比玩的人多，这些看热闹的不是不想玩而是轮不上。
不少人给陈小刀反映，让他别抠门多添些游戏厅，可是他不知道去哪里买，根本添不了。
陈小刀知道全港城唯一可以买新机的地方就是电子大市场的吉顺公司，所有游戏厅的游戏机都是从这里买的。然而他已经去电子市场那里看过了，那里的游戏机上面的游戏根本就没有跟秦如意的一模一样的。
很显然，想要这样的游戏机，只能去找秦如意。既然她能弄出来六台，一定能弄出来更多。
“秦小姐，咱们的生意很好，这是账本你看看。”
陈小刀把自己记的账本递给秦如意，语气中重点强调了生意很好四个字，希望她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才半个月不到，这么急就来送账本？
秦如意接过来扫了几眼，两周营收两万出头，平均下来一台游戏机一天二百多。
数据比想象中的要好，原本以为一百多就算不错了。
不过陈小刀记的是总账，没有对游戏做区分，看不出来哪款游戏创收更多。这点儿是秦如意疏忽了，忘了交代。
“以后再记账，麻烦把两款不同的游戏分开记账，这样方便看出来哪款游戏更赚钱。”
见秦如意看完账目丝毫没有喜出望外的表情，只交代了这些也没有主动扩大规模的意思。陈小刀忍不住问道：“你觉得生意还不够好？”
“挺好的。”
如此下去，一个月能赚四万，她能得到两万多，够还债了。
至于扩大规模，秦如意现在不是不想，而是觉得没有必要。因为这只是用来说服夏炳严的试验机，如果能说服很快就会量产。真要是说服不了，再用这种改装的方式继续跟陈小刀合作也不迟。
而陈小刀不知道秦如意到底是怎么想的，直接提议，“既然还算不错，咱们是不是可以多上几台游戏机？”
再怎么渴望多赚钱也只能提个意见而不能命令秦如意，他下意识的就把自己放在比较低的位置上。
陈小刀想要赚钱的心情可以理解，秦如意也想，或者说没有人不想。但她有自己的打算，不急于这一时。
“再等等，记账的事情还是麻烦你能分开。”
“要等多久？”
游戏机就是下金蛋的老母鸡，只要一上机器就能赚钱，陈小刀真是一刻也不想多等。现在他有点儿能体会什么叫做时间就是金钱这句话的意思。对于游戏厅来说，正是如此！
“我知道你很急，但先别急。再等等，不会太久。”
等多久秦如意也不能确定，眼下的事情都是走一步看一步。
“秦小姐你到底有什么顾虑可以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赚钱需趁早！这事怎么能不急？
陈小刀真的很急，照这样下去一个月他能分到一万多，而收的保护费能分到他手里的都未必有这么多。
怪不得开游戏厅的大头大奔都买了，要是上那么多游戏机，陈小刀觉得大奔也会向他招手。
他不明白难道秦如意不缺钱不想赚钱，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
秦如意摇摇头，打发走了陈小刀，让他回去耐心等待。现在预算都已经超标了，眼下她手里没有再多改装几台游戏机的闲钱。
更何况，如果不能说服夏炳严投资自己，反过来跟陈小刀合作继续改装游戏机。那就真要坐下来好好谈谈了，而且到时候需要陈小刀出资，分配比例肯定就不肯能是她占大头。
其实秦如意真的不想合作开游戏厅，她想卖游戏机。因为不可能满世界的找人合伙开游戏厅，但却可以把游戏机卖到世界各地。
游戏机的利润率是多少现在还没摸清楚，但很显然卖出去几台赚的钱肯定比卖几千个发箍赚的要多。
而电子游戏是一个长期发展繁荣的持续性产业，街机游戏消失后会有电脑游戏。就算现在的电脑贵到还要一二十年才能进入千家万户，可这期间还有家用游戏机可以开发。
除了电子游戏之外，其他软件产业也不过才刚刚起步，而且正在看不见的地方日新月异。
比如电脑的操作系统，虽然现在是MSDOS，但估计W操作系统已经正在开发中……
然而，现在只能从街机游戏作为切入点来开启第一步，这是秦如意目前能找到的唯一可行途径。
现在的电子游戏，诸如街机软硬件都是一体化的，厂家自产游戏与机器。
所以单卖游戏现实上是行不通的，而她只会做游戏，生产不出来游戏机。硬件的生产不像软件，有台电脑就行。设备需要生产线和技术，还要资金等，这些秦如意统统都没有。
购买二手街机改装换游戏只是权宜之计，改装少量自用问题不大，改装大量卖的话被原厂家注意到可能会吃官司。而打官司的话，应该是会输，到时候会牵涉巨额索赔。
所以，这事不能干。
要是像后世网络发达电脑普及，能单卖游戏，还用这么麻烦？
现在折腾街机真的不是一般麻烦，秦如意听陈小刀提过，目前港城的街机游戏厅大都是帮派的人所开设。
如果不能说服夏炳严提供资金支持，转而跟陈小刀合伙开游戏厅，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发生像梁大强兄弟那样争抢生意需要打架的事情，真是想想都发愁。
不过，如果为了更多的钱动手，还算值得。
果然，做生意需要文武双全……
陈小刀乐的合不拢嘴，如果游戏机是他买的, 那该多好！
可惜秦如意不卖, 其他地方也买不到。不过一个月能分到一万多, 等于是白捡的, 已经很不错了。
而秦如意分到两万多, 觉得自己的试水之作还算成功。从后半个月的账本上看，这两款游戏的受欢迎程度不相上下。
剩下的问题就是如何说服夏炳严，正常情况下，想要说服投资人不应只靠一张嘴, 得有点儿数据做支撑能让人能看出来有钱途。
可秦如意并不了解生产一台街机的成本大概是多少, 不知道成本当然也就无法测算利润。
最重要的是，她不是行业内人士, 根本无法预计要投入多少生产成本，毕竟生产线是需要大量资金的。万一投入过高，夏炳严这个目标金主没有那么多钱，也白搭。
尽管如此, 该试还是得试试。
所以月底还钱的时候, 秦如意又通过前台预约求见。
三天后，夏炳严的办公室里, 秦如意先是讲述了自己那两款游戏, 然后又询问他对游戏行业的看法。
她没有直接挑明自己的目的, 这样说只是试探。如果夏炳严对游戏产业完全不看好, 那接下来就不好办了。
听完之后, 夏炳严眼底闪过讶然与疑惑，看向秦如意的目光变成锐利的审视。
因为他不相信, 不相信眼前这个女人居然会做电子游戏。
如果不是前几次秦如意都比较靠谱，夏炳严真觉得这是在胡编乱造的诓骗自己，他还不至于听不出来她的弦外之音是什么。
不过，用这种说辞骗他投钱未免有些太蠢了！
夏炳严觉得秦如意应该没有这么蠢，所以她是真的会做游戏？
说实话，对于电子游戏他是真不了解。虽然他涉足电子行业，不过却是引进技术生产集成电路，主要是供给本港的电视机、收音机等电子产品的生产商。
港城作为自由贸易港，新兴产业中最为亮眼的就是电子产业。前几年夏炳严留学回来，眼见生产这种电子产品的工厂已不在少数，知道再入场已经失了先机。
于是就没有跟风去分羹那些电视机、收音机、电子表等的生产，转而投了其上游的配件产品也就是集成电路的生产。
因为经过市场调研发现这些电子产品都需要集成电路，而港城生产这种配件的厂商并不多，基本上都靠进口。
虽然不懂游戏的制作，但夏炳严知道这东西肯定是从欧美过来的，而且据他所知港城并没有游戏机生产商。
所以，要想甄别，其实很简单。
“我对如何制作游戏很感兴趣，秦小姐能详细说说吗？”
这句话，夏炳严说的是英文。
如果秦如意连英文都不懂，那她肯定不可能会制作电子游戏。
“当然可以。”
秦如意微笑着用流利的英文回答道：“游戏机由游戏和机器组成，如何制作机器我不懂，不过游戏的制作很简单。
只需要一台电子计算机，编写相应的程序即可。如果夏总你方便的话，可以一起去看看我正在制作的新游戏。”
电子计算机，没用过，但听说过。
夏炳严在英国学的是经济与金融，无论是电子计算机还是电子游戏，都属于他所不了解的新领域。
实在是没有想到秦如意居然还懂这些，现在他对她的兴趣远比电子游戏要大，当然要眼见为实。
“很荣幸。”
见夏炳严很感兴趣的样子，秦如意立刻追问，“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现在。”
说着夏炳严起身。
然后两个人一起从办公室出来，秦如意还很狗腿的提前一步先去按电梯，待电梯门打开后做了个请的手势以示对目标金主的尊重。
这个姿势做的很标准，讨好的意味相当明显，弄得夏炳严愣了一下不禁失笑。
记得她之前可不是这么的礼貌客气，现在终于知道是有求于人了，不过无需这样。
“女士优先，秦小姐请。”
